《陨神之地》 序言 新历前2000年，灭世大战开始。持续百年的大战，朗括了大陆所有的种族，众神都无法幸免被迫参与其中。最终在大陆中心的神树下，弥天大战到达了高潮。天地为之色变，后众神陨落。神明死亡所散发的巨大能量狂暴而具有毁灭力，其摧毁力足以毁天灭地。 整片大陆在众神的力量下，以神树为中心大陆被分成了主要以东西两块大陆为主而分崩离析。天崩地裂，死亡的阴霾笼罩了整片天空。失去光明的植物开始死亡，大地腐朽化为荒漠。大量种族在这段历史中淘汰；剩下的种族在天灾人祸下苟延残喘，久久难以恢复元气。 新历前423年，随着神陨的残余力量的逐渐消散，天空逐渐重现光明，大地逐渐恢复生机；各种族得以有喘息之机，开始恢复元气。 新历前23年，太古时期神明陨落之地开始浮现在众生眼前。这片联通东西两地的群岛上神陨所留下的时间断层和空间断层逐渐消失；在信徒们的探索下一些秘密浮出水面。这片古战场有着神秘的力量，断裂的神树和死去众神的神格，对于所有人而言也是极大的诱惑。 新历前10年东大陆以人类国度“显”为主，结成联盟开始探索众神的陨落之地。而同时西土种族在精灵之国“森蒂斯”的主导下也开始了这项进程。 新历前6年，东西方文明在天崩地裂之后初次接触；不同的信仰和文化加上古老的旧怨，新的冲突被一些不经意的摩擦引起，战争再次在这古老的土地展开。 和古老的大战时相比，短短数百年的喘息无法达到当年的程度；五年之后两方大陆都感吃力。人力物资的消耗都且不说，加上神陨地周围海域空间裂隙密布；而两侧接壤处狭窄本就易守难攻。哪方即使取得优势也远无法足以攻击到对方腹地，战争只是无意义的资源消耗。 这种无意义的消耗对任何一方而言都感吃力，但两方一时都很难打破这种局面。最终神陨之地因战争的死气能量混乱起来变得更加危险，空间裂隙和时间断层密布即使大军也有来无回。 两方最终开始撤军签订和平协议，协议在双方十数个种族的见证下於神陨之地签字；商议共同进行这危险之地的探索。双方互通历法；定此日开始为神陨历元年，谓之新历；此后双方再无大规模战争。 新历208年，一名少年从东方开启了大陆的新篇章，他将一步步揭开这远古大地所影藏的秘密。 第一章 大易巡回官 熊熊的火光映着夜幕冲天而起，墨色夜空被染上了一道赤霞。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不远处的山林间痴痴的望着火光中穿梭的黑影，耳中传来的是村民绝望的悲鸣，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眼泪早已被惊恐所代替，在求生的本能下，瘦小的身影拖着绵软无力的双腿向他本来恐惧的黑暗林木中连滚带爬的钻了进去。夜幕下的林木犹如魔鬼的宫殿，横生的灌木划破皮肤他倘若未觉。每一步都如向深渊坠落，看不到丝毫希望的光芒。 “起床了，小易。” 宏厚的声音打碎了眼前的画面，墨易翻身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喊他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约莫有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色的麻布衣衫，浓眉大眼身高体健；给人一种很朴实的感觉。 “嗯···刚叔，我一会儿就出来。”墨易慢慢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打着哈欠甩了下撒乱的头发，他挠着痒的头皮淡声回答；声音中还带着倦意。 “快点出去洗脸，吃完早餐我们该开门了。”汉子说着点头，淡笑着离开房间。他叫厉刚，是个铁匠；墨易的养父。五年前他逃出山村时失足划落山涧，恰巧被进山洗铁砂的厉刚碰到；便背了回来。后来他也说不上自己家在哪，厉刚找了几次也没找到；他便一直在这住了下来。 现在回想很多事都变的模糊起来，虽然记得当时是被什么人攻击了村子；但更多的他没有影响。甚至父母的脸长什么样子；村子在哪他都想不起来，唯有一丝恐惧和每日夜晚折磨他的噩梦提醒有什么发生过。 墨易跳下床穿上鞋子，收拾了下铺盖走出房门；小院西边是一条小溪，墨易走到溪边捧起溪水摸了把脸。清凉的溪水让他顿时清醒了几分，相比刚睡醒时，他眼睛显然更有灵气了许多。用袖子摸了下脸上的水珠墨易走向另一间房子。 进入房屋，厉刚已经摆好了早餐；是两碗稀饭和几个小菜。餐桌是实木质地的一张方桌，周围摆了两张木质椅子。厉刚正在收拾炉灶，由于没有家眷，一切基本都靠他自己来操持。至于原因墨易并不知道，也没问过。要说厉刚是灵溪镇唯一一个铁匠，平时打造一些农具和剪刀等生活工具；也会为镇上民兵打造一些武器，生活也算富足，要找一个媳妇并不困难。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来，墨易本准备起身前去开门。厉刚摇头示意他继续吃饭；放下手中的活计自己出去。转头瞟了一眼，大门离的较远；看不真切他只看到门口是一名穿着讲究的老者；似乎是是镇子的镇长，他身旁还跟了两名民兵。镇长并没有进来，在门外和厉刚说了两句便带着民兵离开；厉刚随后回来，坐到凳子上吃起早饭。 “镇长有什么事，刚叔？”喝了一口稀饭，墨易脸上带着好奇问道。对于大清早亲自敲门的镇长，他自然有些好奇这位平日不出门户的镇长会和厉刚说些什么。 看了一眼墨易，厉刚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咽完口中的食物，他轻声道：“赶紧吃吧，镇长说今天有测试天赋的巡回官经过；会检查有天赋的孩子，等会儿让我带你过去；说不定你可以被选上，而走上修行之路，人生将大有可为之处。” “可是刚叔，我走了谁帮你添炭火拉风箱？”墨易看着厉刚，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认真的说道。 看着墨易认真的小脸，厉刚不由感觉心中有些暖意；不过随即他挑眉怪声道：“找到你以前我不还是一个人，没有你小子还省得我一天操心。” “刚叔······”墨易皱了下鼻子，恶狠狠的瞥了一眼；赌气式的继续消灭盘中食物。 八九岁的他身材依然瘦小，不过他脸上五官十分清秀，尤其是眼睛明亮而有神。他并帮不了厉刚多少忙，更多时候他只是帮忙添下炭火；拉拉风箱。就这些工作他也是很久才适应，很早以前他极为怕火；甚至是照亮的油灯都能让他恐惧。也是近两年来他才敢靠近铁匠炉，帮厉刚一些小忙。 吃完早餐之后，锁好门户；厉刚带着墨易出门便准备前往镇中的广场集合。 墨易的名字是厉刚给他起的，厉刚说当时捡到他时整个人都被泥土染得像个煤球一般；加上灵溪镇属于易国境内所以他的名字由此而生，对于这个名字墨易并没有什么不满，因为他记得父母就是叫自己自己被叫做墨儿还是沫儿之类的。 他们来的算是较为迟缓的，小镇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其中大多数都是镇子上的，也有一些从周围山村慕名而来的。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自然都希望自家儿女能够得巡回官的监测顺利出人头地。 这种巡回官每三年在大易国周围巡回一次，来找出十岁以下有天赋修行的孩子用来培养；这其中有大部分有都被送往专门的军事机构培养，当然也有一些天赋较高的特殊类型会送往一些门派进行修行。 小广场的高台上放了一张桌子，两名身着官府的中年人在拿着名册记录。桌子上摆放了三个黑幽幽的石球，受检测的孩子们会将自己的双手依次放到三个石球上。然后巡回官会进行记录，大多数人碰到石球都会发出光芒；只有少数人摸到石球没有丝毫反应。 受检测后的孩子们通过的会被侍者带进镇长家中，没有通过的直接会被当场遣散；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通过的全家人满面喜色；未通过的便只能愁眉苦脸，甚至有些在嚎啕大哭。 看着这一幕幕墨易不由有些忐忑，毕竟资质这种东西谁也说不上自己会有或者没有；这种不确定让人煎熬的程度极为难受。 厉刚带着墨易也挤向广场中央，检测的孩子们已经基本趋于完结；但场中依旧剩下大量凑热闹的，和关注自家孩子的父母。 第二章 门派推荐 待厉刚将墨易抱上平台之时，正有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正在监测；墨易认得他，那是布行老板的儿子贾从武。他生的十分壮硕有些偏胖，要比同龄的墨易魁梧很多。他父亲贾政大腹翩翩生的很是富态，此时正在台下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是墨易在这镇子上少有的发小之一，墨易因为以前不爱说话被其他孩子对立；而贾从武则是因为有些肥胖而被其他孩子欺负。巧合之下他们倒是很谈得来，不久便成为死党。 贾从武依次摸过三颗石球；除第一颗之外，剩下的两颗都发出了微微的光芒。他知道这是有着资质的象征。心里十分高兴，孩子心性不由转身向他父亲举手欢呼。贾政在台下看着儿子，也颇为自得。 巡回官看着贾从武，对他这一幕并不惊讶；在他的名册上做了记录。接着轻声道：“孩子，你的资质不错。要不要考虑从军。我们大易军队的待遇十分优厚，除了军饷之外；几年后你若能成为造化境强者。说不定还可以当个千夫长，光宗耀祖。” 巡回官语气中带着诱惑之意，毕竟能让两颗石珠亮起的孩子；都代表着可以成为造化强者的很大可能。远不是先前那些只能让其中一颗石球发光的孩子能比。找到这种人才拉拢道军中，他能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少。 贾从武脸上带着喜色回身再次看向他父亲，虽然对于造化境他不知道是什么；但对千夫长他可是听过，那可是能管上千名士兵的大官；至少灵溪镇几百年没有听说过哪家出过这种大人物。贾政自然是使劲的点头脸上难掩其狂喜之色；周围其他人看着这小男孩和他父亲脸上不由都露出羡慕之色，一一上前恭喜，贾父满脸自得嘴角都快拉倒耳根。 接着贾从武也被侍者带进镇长家，因为贾从武的缘故墨易的上台一时倒是没有多少人关注。学着其他孩子墨易向巡回官微微鞠躬；巡回官随意的点了点头；墨易摸向第一颗石球。 这石球有碗口大小，看上去黝黑异常。上面似乎有一些暗红色的花纹；将手搭上去摸着十分温润滑腻。在手指接触的瞬间墨易感觉脑门微微有些凉意，待反应过来时这颗前面从未亮起的石球发出了淡淡的紫光。 巡回官看到这一幕眼神不由亮了起来，脸上微微浮现起丝笑意道：“孩子，去试下一个。” 墨易点了点头，不管怎样这至少代表他不是那少数几个完全没有天赋的；暗自松了口气回首看了一眼厉刚，厉刚正在给他握拳加油。微微平整的了一下心情，墨易走向第二颗石球。 这颗石球和第一颗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墨易伸出双手摸了上去，手感也是一样。随着手掌接触墨易突然感觉自己胸口好像有股热气在流动，就像有一只温暖的手抚摸在那里一般。随即他也看见石珠再次亮起，和第一颗有别这颗石柱闪烁着淡淡的蓝光。 回想刚才贾从武的待遇，墨易不由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从军；这样刚叔一定会很高兴的。随即带着喜色看向巡回官，但巡回官脸上的表情显然和先前看贾从武时不一样；他脸上带着些失望。 “神、气！！！”巡回官感叹着摇了摇头脸上失望神色未退，接着他看向墨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巡回官的语气和动作让墨易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想来他和贾从武的差别只是他亮了第一个和第二个；而对方亮了后两个，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差距墨易不明白。但巡回官问话他自然不敢不答，顾不得再多想墨易怯生生的道出两个字：“墨易。” “孩子你不用紧张，只是你的资质不适合从军我有些可惜。”看着墨易的表情巡回官自然知道他想什么轻声解释了一句，然后道：“我这里介绍你几个门派适合你修行；你看自己愿意去哪边。” “嗯···”墨易点了点头，微微瞥了眼最后一个石珠；他不清楚为什么巡回官没有让他再去摸最后一个石珠，但这只能暂时藏心里了，他可不敢公然去质问朝廷的官员。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巡回官清声开始道：“神气相合的资质有丹霞山御虚峰的飘渺仙居。还有鸣鹤岛的飞云观。和昭天岭拂风涧的弈心聆韵阁加百月的阳炎宫，你可选其一我联系他们的使者前来接你。” “这···”墨易回头看向厉刚，这一串名字他可是一个都不知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不由想求助厉刚。 厉刚脸上带着喜色，向他做了个鼓劲的手势微笑道：“小易，你自己选就好。” 转头回来，墨易依然感觉头大；他不由只能恭敬的向巡回官问道：“那巡回官大人，哪个离得近点？” “呵呵，你这选法倒是新奇。不过思乡情结可以理解，并非坏事。”巡回官被墨易逗笑了起来，毕竟常人选择门派一般是按照门派的大小，功法等来选择，而不用远近来考虑。巡回官似乎心情还好开口解释道：“这飞云观远在东南晓国，阳炎宫在百月境内；飘渺仙居在显国，只有弈心聆韵阁在我们易国境内。” “嗯，那我去弈心聆韵阁。”思考了一下墨易点头道。他想着别的都在外国，自然易国的弈心聆韵阁会较为近一些。不过其实他还真想错了，灵溪镇处于易国和显国还有百月的交接处；相交而言处于百月的阳炎宫反而更加近一些。 “好···是个好孩子。”巡回官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既然墨易决定，他自然不去点破；无法留在军中，那留在自己国度的门派显然也是好的。 说完巡回官一招手，随行的扈从手中的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匣子，送了上来。巡回官打开盒子从小匣中取出了一柄有手掌般大小的银色小剑。随即巡回官提笔写了一张纸条，打开剑柄暗格将之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巡回官，将小剑平放在掌心；淡淡的蓝色光芒在他掌心微闪，银色小剑顿时便化为一道华光划破空气以极快的速度转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第三章 庆祝 “孩子，门派的使者两日之内会来接你，你且安心留在家中等待。”巡回官好像费了很大力气一样喘了两口粗气，接着他将手中的剑匣递给了墨易，面带着笑容道：“这个剑匣是信物你且拿好，到时候使者来了你只将此物给他，他便会带你去弈心聆韵阁了。” “谢谢巡回大人。”墨易开心着对巡回官道了声谢，转身向历刚跑去。对于一直把历刚当做亲人的墨易来说，他跟所有的小孩一样迫切的想得到历刚的认可。 “历叔！我被选中了！你看你看，这是大人给我的证明。”墨易高兴的向历刚晃着手中的剑匣。周围的人看着墨易手中的剑匣投去了羡慕眼光，虽不知门派为何物但见巡回官郑重其事想必不凡。历刚看着墨易手中的剑匣，一时间百感交集，感觉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却有一种离别的伤感。 “好，好，不错，进入门派修行可比你刚叔打铁出息的多。”历刚拍着墨易瘦小的肩膀，哈哈大笑掩饰脸上那丝不自然。留着墨易站在原地疼着呲牙咧嘴。 挤出人群后看着这般高兴的厉刚，感觉自己发痛的肩膀墨易开始提出小要求道：“刚叔我们回家吃饭了，今天我想吃鸡。” “好，我们去刘记酒楼；今天下馆子，好好庆祝一下。”厉刚确实高兴，笑着一口答应。这般好事他自然不想再自己做饭，刘记酒楼是灵溪镇最为豪华的饭店。 “真的？”墨易不由惊讶，声音中带着些激动。要知道刘记酒楼的价格和味道一样豪华；随便吃一顿便是几十大易币。大易币是易国流通的铜钱，其购买能力两个易币便可以买一斤面粉；相比周遭国家的货币算是较为值钱。 厉刚点头，脸上带着微笑道：“那自然，你能进弈心聆韵阁可是天大的福分；好好庆祝一番是必要的。” “刚叔，你知道这什么云阁？”墨易记着感觉有些绕口，对于门派他没什么了解；唯一听过相关的便是灵溪镇附近的阔刀堂，听说是一个专门做黑色产业的帮会；打劫周围来往的商旅。 “呵呵···吃饭的时候我慢慢给你说。”厉刚大笑，对于墨易记不住名字他并不奇怪；说着他便拉起墨易的手直接向酒楼前行。 由于人群几乎都集中在了镇子中央的广场之上，酒楼里倒显清净。厉刚带墨易挑了一个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叫了几个菜和一壶酒。 饭菜来的很快，这其中包括了一只墨易喜欢的烧鸡。墨易自是大喜，拧下一根鸡腿便大啃起来。厉刚倒酒自饮两杯，看着墨易的吃相哈哈大笑道：“又没人和你抢，你这模样别人还以为我一直没给你吃过饭呢。” 墨易也不理会厉刚的调笑，继续将食物送进口中。不过他就一不到十岁的孩子，一根鸡腿下肚便已经感觉有些饱了。端起一杯茶水，这时他也开始想起问先前留下的话题，开口问道：“刚叔，门派到底是什么？” “门派吗···”厉刚沉吟着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接着向墨易解释道：“说简单点就是一群很厉害的人组织成的团体，他们基本独立于国家之外；大荒中总共有七大门派，小的太多就不说了；都坐落于我们人族各国。遇到外族入侵也会帮忙，平时也会有弟子下山帮助百姓驱赶野兽除暴安良的工作。大多数门派都有很悠久的历史，就像你要去的这个弈心聆韵阁据说有将近八百年的历史。” “这么久！”听完厉刚的解释墨易不由惊讶的张嘴，因为易国建立也不过只有两百年的历史。 “也有短的，西北方丹阳国的天枢营和破军谷就不过两三百年的历史。”看墨易来了兴趣，李刚接着解释。 墨易听着不由对厉刚露出崇拜的神色说道：“刚叔您可知道的真多，我看先前镇上那些个人好像都不知道。” “这不奇怪，灵溪镇只是个边陲小镇；大家多数都没出过镇子，无知实属正常。你刚叔年轻的时候可是游历了所有的人类国度，就连北方的蛮族和鬼族的地域我都去过。”厉刚看着墨易崇拜的眼神，心中极为受用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哇···那您去过这些门派么？”墨易听的眉开眼笑，欢呼一声接着再问道。 “门派哪有那般好进，你刚叔不过是个铁匠；并没有你这样的天资，不过门派中下山的弟子我倒是见过一些。”说到这里厉刚脸上的得意之色也淡了下来，感叹道。 墨易并未察觉，接着发问道：“您说的七大大门派到底有哪些，我记得那巡回官只是说了不多几个。” 叹了口气，厉刚自然不能绝了孩子的求知欲；开始沉声解释道：“这些你到门派之后很容易就知道了，其实差不多已经都给你说了；显国有飘渺仙居和断空山，丹阳的天枢营和破军谷晓国的飞云观；还有你要去的弈心聆韵阁。最后一个百月的较为有趣，那个巡回官推荐你的阳炎宫算是半个。” “半个？”听这里墨易来了兴趣。 厉刚呵呵一笑，脸上带着搞怪的神色接着道：“这百月还有个玉心宫，较为奇怪。听说只招女弟子；她们和阳炎宫几年会决斗一次，来决定谁是七大门派之一。要我说，女子就该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相夫教子。” “确实好奇怪，刚叔你再给我讲讲游历的故事。”墨易听着欢心大起，对于厉刚的那句评论他自然就不感兴趣了。 “听故事哪有自己游历好玩，等你在门派中修行有成可以自己下山增长见闻；可远比你刚叔给你讲有意思。要知道整个大荒可是很大的，我十年游历也连一半都没有看完；听说西方还有一个和大荒一般大的世界，要不是我没有那实力；可真想去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厉刚说着干了一杯，脸上也多了几分追忆。 “等我修行变厉害了，一定带着刚叔您将整个世界都看一遍。”墨易一握小拳头，向李刚郑重承诺道，满是油渍的小~脸上一副认真之色。 “哈哈···那我就等着了。”厉刚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墨易的这种表情确实感觉颇为好玩。 第四章 再看灵溪 4 镇子上十岁以下的孩子本来也就二三十个，加上周围山村来的也不过百人之数。在正午之前，所有孩子便被检测完毕，正午过后巡回官便带着选中的孩子离开灵溪镇。 墨易和厉刚的午餐也吃完了，酒足饭饱带着打包的饭菜；一大一小两人走出酒楼。 出了大门之后厉刚摸了摸下巴，沉声道：“只有两日时间，算上今天说不定明天那个使者就会来接你；刚叔带你上盘阳山再看看这周围的风景，你这一走说不定几年内都没法回来。” “好···我可好久没去山顶玩了。”墨易举拳欢呼，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笑容一滞；小心问道：“可是刚叔，您的铁匠铺今天不开张没关系么？我记得张婶今天要来取拜托您打的剪刀呢。” 厉刚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明天给她就好了，又不是多贵重的东西；相比你马上要进弈心聆韵阁这种大门派，这可是头等大事。” “谢谢您，刚叔。”墨易再次欢呼，爬山可是件极为好玩的事情；尤其是站在山顶大喊，墨易总感觉有种难言的畅快。 厉刚撇嘴道：“谢什么，我可是一直拿你当儿子养的；你有出息了我还不得好好高兴一下。走起，要说你刚叔最后决定在这灵溪镇定居；这里的风景可是我最看好的一点。” “好···” 出了镇子西口，两人盘阳山前进。说起盘阳山，山势并不高；也不是多么奇特。但灵溪镇周遭百里都属平原，这个制高点便显得尤为难得了。由山上流下的溪流中带有优质的黑色铁砂，这种铁砂在特殊熔炼之后；可以得到优质的钢材。不过数量稀少而且难以收集，厉刚大多时候还是会从其他地方采购。 普通铁矿和这溪流中洗出的铁砂相比，显然还是差了一些；这溪流中的铁砂一般是被他用在打造兵器上面。而采购来的普通铁矿，便用来打造一些普通农具和生活用品。 盘阳山并不高，山间生有一些灌木和阔叶林；约莫半个时辰后墨易便已经和厉刚登顶。山腰有一座小山神庙，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灵溪镇的镇民前来进香；不过由于厉刚本人不信鬼神之说，他和墨易一般都不会专门去那地方。 “在这里看镇子，真的感觉好小啊！” 墨易感叹着，着眼扫视。鸟瞰之下平原上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一片片稻田分割，水光闪闪。灵溪镇坐落期间，看起来便只有极小的一块。 “站得高，虽看得远；但也会让人产生自己高大的错觉！” 接着墨易的话厉刚也感慨一声，沐浴着山风远眺万物；不由让人心旷神怡。坐在草地之上，两人开始闲谈起来；顺便将先前打包的酒菜也取了出来。经过爬山的体力消耗墨易重新生出胃口，开始对付另一根鸡腿；而厉刚则眺望远方，不时拿起酒壶小口自饮，吃点下酒的茴香豆和花生米。 望着历刚的身影，墨易不知为何却觉得他面前的刚叔有些孤寂。这让他兴奋的心情也变得有些许沉重。“是啊，几年都要见不到刚叔了。”墨易小声地嘀咕着。 “怎么了，小易？”历刚仿佛听到了什么，咂了一口酒转头对墨易说道。听到历刚的话，墨易有些慌张“没什么，刚叔，你看那边花田地油菜花都开了。” “哪呢？我看看。”······。 总之爷俩想谈甚欢，夕阳斜靠之时他们才下山回家。 入夜之后墨易早早进入梦乡，这一天的好事他睡的格外香甜。但午夜过后他小~脸上的神色便逐渐凝重，他开始翻来覆去；脸上表情时而恐惧时而狰狞，如被梦魇纠缠。 清晨至，墨易随着悦耳的鸟叫声醒来。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缓缓套上衣服下床走出他自己的小屋去溪边洗脸。 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墨易知道厉刚已经开门了；轻抹了几把，墨易往另一间小屋走去。早餐已经被留好，他草草吃了几口；便收拾好碗筷出了小屋向锻造炉的行去。 厉刚光着膀子正在敲打着铁毡上烧得通红的铁块，重锤下落；火星飞溅。通红明亮的铁块逐渐变暗，这意味温度下降，厉刚重新将其塞回炉膛。温度不够的铁块很难锻打，要想将其打造成想要的样子；铁匠们必须抓~住那有限的时间。 墨易赶紧上前帮忙，熟练的用铁铲将木炭添入炉中之后开始拉动风箱。紫红色的火舌从炉膛中冒了出来，墨易下意识的移了移身体让自己离炉口远一点，然后继续卖力的拉动风箱。 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厉刚看着墨易淡笑道：“今天起的倒是早，我还准备等会再去叫你。看来咱们小易对门派很是期待啊···是啊···孩子长大了，想要独立喽。”历刚挑着眉毛，略带酸气的笑道。 “我只是被小鸟吵醒，刚叔你不要一副张婶说小虎子的语态好不好！”对于厉刚的调侃墨易小~脸一撇也回了一句，不过手下的工作并没有停止。 “喝···小家伙很能说啊。”厉刚不由撇嘴，对于墨易的回复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烧红的铁块解了他的尴尬，他夹出铁块开始继续锻打。 铁匠的工作就是这种重复，十分枯燥。但创造一件器物所带来的快乐，却是其他人无法感受到的。墨易记得每次作品完成厉刚都会欢喜一阵，随着一次次加热锻打这铁块也渐渐显现出其形状。是一把长剑的样子，不过半日的时间也就此过去了。 打造一柄武器可远不是一日之功可以完成，撇去熔炼金属的时间也需要至少三天；要加上精磨和抛光就不好说了。名剑的抛光打磨甚至要用到半年以上的时间，十年磨一剑虽有些夸张；但足以表现这项工作需要花功夫的程度。 到了吃饭时间，忙了一早上厉刚也懒得再自己做饭；提前让饭铺送过来了食盒。随便洗了下脸清理了下~身上的煤灰，用餐的时间开始。 相比刘记酒楼这饭菜味道显然比不上，但厉刚可不能将钱拿出来都用在吃饭上。 第五章 接引师姐 5 吃完午餐墨易帮忙收拾碗筷，厉刚从他床下取出了一个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体。对于他这举动墨易自然不由多看了一眼，这物件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由有些好奇。不过很快厉刚便拆开了串扰的布条，里面的物件显现出来。 这是一柄长剑，和普通三尺的剑身相比，这把剑足有四尺长。剑柄是暗金色金属制造雕刻有精美的花纹，长度应该属于双手把握。黑色的鱼皮剑鞘看着十分朴实，光从外观来看难以窥探出什么。 随着厉刚轻轻抽~出长剑，带着寒光的暗青色剑刃逐渐显现。两指宽的狭长剑刃颇具美~感，但其上淡淡的杀气，犹如恶鬼的眼眸般冷冽让人毛骨悚然。将剑完全拔~出厉刚将之横握在掌间，左手轻弹剑刃；一阵有如龙吟般轻吟响起。 “这把剑本来我想你弱冠之时送给你，不过你马上要去门派修行，就提前给你；算是刚叔给你入门的礼物。我曾听闻弈心聆韵阁是用剑的门派，没有一把好剑可不行。”厉刚说着将剑刃重新插回剑鞘，递向墨易。 “好沉···”墨易接过长剑不由轻呼一声，他本来就不过三尺多高；剑还要比他长出半截。四斤的重量对他而言随能拿动也算不轻了，他只能硬是抱了起来。 轻拍了一下墨易的小脑袋，厉刚哈哈大笑道：“这剑可是我从鬼族游历之时学到的锻造手艺制成，用的是从战场收集而来沾过鲜血的残剑；加上咱们灵溪镇产的黑铁重锻；削铁如泥吹毛短发有点吹嘘，但斩个几枚大钱还是不难。” “这么厉害？那肯定很值钱吧？”墨易看着怀抱的长剑，不由惊异的问道。要知道为实验剑的锋锐程度铁匠都会斩铜钱，能斩五枚铜钱而不损便是好剑。厉刚既然这么说，绝对不会是自吹；这把剑可算是一把利器了。 “那是！虽然和那些名家打造的宝剑不能相比，但也是你刚叔的巅峰之作；以后记得要给钱。”说到这里厉刚脸上也出现些许自得之色，调侃的看着墨易。 “等我有钱都给你，不过这么厉害的剑有名字吗？”说到这里墨易不由问道，他记得厉刚曾给他说过；好剑都该有名字。 “她叫夕月，从今以后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厉刚说着脸上多了些柔色，对创造者而言；作品就像他们的子女，尤其是精心雕琢的心血之作。 “嗯，放心吧刚叔，我会小心的。”墨易回答，使劲点头。 “我估计那接你的使者也快来了，虽然不知道门派里面试什么样子；我还是给你准备写盘缠为好，出门在外可不比家里。”厉刚说着叹了一声，开始收拾起来；碎碎念着他找出一个包袱，开始给里面装墨易要用的东西。两身干净的衣服，都是新做的，布料也用了较为好的棉布。接着从柜子中取出几个银质的易钱，装进包裹之中。 银钱相比铜钱可要值钱很多倍，一枚银钱可要换五百枚铜钱；当然这是官方汇率，要是私下兑换还能更多。 看着忙绿的厉刚，墨易不由的泪目起来；甚至有些想放弃去什么弈心聆韵阁的念头。 “嗖···” 一声凌厉的破空声一闪而逝，随即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厉刚忙放下手中的动作迎了出去，墨易也将夕月暂时放置于床头跑出小屋。 揭开门帘墨易眼前一亮，他看到的是一名少女。这少女约莫十六七岁，一张尖尖的鹅蛋脸，凤眼流盼生辉，肤色白~嫩，眉目清雅。 但见她身穿石青色青领窄袖剑袍，淡蓝色贴身长裤。乌云般的头发轻垂耳后，头绾是别致的垂鬟分肖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精致的翠玉头簪，如凝脂的手腕上戴着一对青玉镯子，腰系深蓝色如意流苏腰封，上面挂着一个象牙白色海棠金丝纹香囊。背上斜背着一个形如古琴的深色木匣；脚上穿的高筒剑靴，整个人看着英气不凡。 少女正与历刚说明来意，墨易出现后少女就停下了与历刚的交谈，转身微蹲向墨易招了招手问道：“墨易是吗？我是来接你的聆韵阁接引人。” 蓝衣女子说完便伸出手掌，只见她掌心飞出了一柄银色小剑；开始在周围盘旋起来。她声音听着十分清脆悦耳，有种类似剑鸣的韵味。 厉刚也算见多识广，知道这女子要认证身份；出言提醒道：“小易，将那剑匣拿出来。” “哦。” 墨易点头跑回房将巡回官给他的剑匣拿出，刚打开匣盖；只见银色小剑化为一道电光瞬间便钻进剑匣之中。这倒是让墨易又见识了下门派的厉害之处，他还不知道这匣子是这么用的。上下翻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墨易将剑匣递给了来接他的女子。 蓝衣女子伸手接过剑匣，将之塞入腰间，向墨易淡声道：“确认无误，我们走吧。” 说着她便转身准备直接带墨易离开，厉刚忙出言道：“烦请使者稍待，我帮孩子准备了一点用到的盘缠；我马上取出来让他带上。” “嗯，请快点；我们必须赶傍晚到达向师门报道。”蓝衣女子说着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对于这环节她很清楚离别本就惆怅，未免拖延她出言催了一声。 “这是自然。”厉刚点头，快步走进房中很快便提了一个包袱，拿着夕月出来。将包袱绑在墨易背上，厉刚七尺汉子也不免眼角湿~润了起来。想起当初捡到小家伙，他不过只有一丁点。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这突然要离开他也不免感伤。不过他为了避免影响墨易还是忍住，接着将夕月递给了墨易沉声吩咐道：“到门派好好修行，要听师长吩咐；不可如家中一般任性。” “我知道，刚叔。我很快会回来看您的。”墨易点头，回身看了一眼；蓝衣女子已经转身开始向小院之外走去。 “去吧，男子汉都要游历四方，一直呆在灵溪镇可不会有出息。”厉刚淡笑着拍了下墨易的小脑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说道。墨易点头，转身跑向院门。 第六章 承剑飞行 6 墨易出了院门跟上蓝衣女子脚步，快速走出镇子； 走出镇子以后，蓝衣女子停步转身；墨易也随即停下抱着夕月扛着包裹跑这么远，他有些气喘吁吁。蓝衣女子撇眉道：“你的剑给我，我帮你拿着。” 听完蓝衣女子的话墨易先是一愣，不过他想可能是这女子要帮他分担。厉刚可是告诉过他男孩子只能去帮女孩子分担，没有反过来的。随即脸上显示出一丝倔强，摇头道：“不用···，我能拿得动。” 看着墨易的表情，蓝衣女子不由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接着笑道：“我要御剑飞行带你去师门，你得抓紧我。抱着这么长一柄剑，你怕自己掉不下去？几万丈高空，我可接不住你。” 听着蓝衣女子的话，墨易小~脸不由微拉，想着她描述的情景心里有些害怕。依依不舍的将夕月递了过去，然后怯声道：“那···，那麻烦您了。” “到底是孩子。”蓝衣女子如是想着淡笑道：“我叫聆月，你可以叫我聆月师姐。” “聆月师姐我叫墨易。”墨易看着聆月的笑脸，不由微微一痴；他还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孩子。先前因为要离别的关系没怎么注意，这一看他不由感觉小心肝噗噗的跳。 “我知道，走了。”聆月淡笑，说着将夕月拿在左手，右手并指成剑向前一指。 嗖的一声一柄带着蓝光的长剑从剑匣飞出，接着她一点脚尖便跳了上去；平稳的站在剑刃之上。墨易被这一幕惊得尖叫，虽然刚才聆月说了御剑飞行；但亲眼见到其震撼力可非同一般。 “上来，我们走了。”聆月说着向墨易伸手，将他拉上飞剑让他站到自己身后。这剑刃足有一掌宽，站上去还算平稳。不过毕竟悬空，为了更稳当一些聆月让墨易抱着她的腰。 不过墨易毕竟不过十岁身高只有勉强四尺，而聆月身材高挑将近七尺；他抱着这位师姐的腰就有些尴尬了。墨易的双手基本上刚好能够到聆月的腰部，所以他的下巴基本上是靠在对方挺翘的臀上的。淡淡的香味传来，这让他感觉耳朵和脸颊有点烫。 好在聆月似乎并没注意，她手指一向后一划飞剑便瞬间破空而起；几息之后已近爬上云端。墨易有些怯怯的低头看了一眼，灵溪镇已经被下方云雾所挡看不真切。风声忽忽而过，墨易感觉有些难以呼吸。不过聆月手指捏了一个什么法诀，强风便瞬间消失；飞剑也以更快的速度前行。 墨易开始侧首观看周围风景，对于第一次在这种高度下看待一切；所有的东西都在变得不同。就像以前认为如同棉花般的云彩，在经过时他发现也只是一些雾气。周遭的景物在飞速后退，虽不知道经过了些什么地方；但看太阳他们一直在向正西方向前进。 御剑飞行一开始看着随十分新奇，但一直看着云层也颇为无趣；墨易不由轻声发问道：“聆月师姐，弈心聆韵阁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聆月专心御剑自然没时间和他闲聊，随口回了一句。 “哦。”墨易撇嘴沉默，但等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再次发问：“修行是什么？” “修行就是修行。”聆月含糊的回答。 “额···。”感觉聆月不耐烦，墨易再次沉默。 聆月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墨易，不由撇眉。她曾经也问过这句话，对象是她师傅。用当时她师傅告诉她的话，聆月道：“修行你可以看成是像你长大一样的一个过程，一个让你变强的途径。” 聆月一回话，墨易不由眼睛亮了起来继续问道：“那我什么时候也能和师姐您这样剑上带人飞？” “等你长得的和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吧。”聆月再次随意答了一句，她有些后悔刚才可怜这小家伙了，这家伙就是个话痨。 “那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比师姐更早能带人。”墨易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憧憬；想来若自己也能飞，他就可以时常回镇子，而且也可以带刚叔一起游历那些他想去的奇异地域。 聆月不再理他认真御剑，见师姐一直不理会他墨易也只能悄悄的抱着她的腰看沿途的风景。两个时辰之后聆月御剑开始下降，降落到一个山头。 “我们到了么？聆月师姐。”墨易跳下剑刃，使劲的活动了下他的小胳膊和站的发麻的腿；然后轻声问道。左右扫视他们基本上是落在一处四面悬崖的山巅，周遭都是万丈悬崖。周围也是此类犹如石柱般的山崖，他倒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山势。 聆月讲剑收回剑匣，找了一块干燥的大石坐了下来；摇头道：“没有，我真气消耗有些多；得稍微调息一下，两刻钟后我们再御剑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墨易点头，然后将包袱解了下来；摸索了下拿出一块油纸包转头问道：“师姐您吃不吃东西？刚叔给我装了刘记的牛肉干，很好吃的。” “嗯，那谢谢师弟了。”聆月本来是想说不吃的，只不过她从早上出发开始到现在可以说是水米未进；腹中已难耐许久，想了一下还是道谢拿了过来，取出一块开始小口咀嚼。 “不用谢，刚叔说了男孩子要学会照顾女孩子。”墨易一笑说着，表情微微有些腼腆。 看着墨易有些搞怪的表情，聆月也不由发笑。吃了两块之后，聆月便盘腿坐好；轻声道：“你别乱跑，这周围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等我稍微调息咱们就走。” “师姐放心，我会守在你身边的。”墨易点头，小~脸带着严肃的表情使劲点头。倒是惹得聆月再次一乐，不过她很快便五心向天开始调息。 看着聆月师姐恬静的闭目调息，坐在旁边的另一块巨石上墨易有些百无聊奈，他拿过来油纸包的牛肉干取了一块塞到嘴中然后又仔细的包好放入包裹中：然后无聊的向悬崖之下丢石子。 第七章 弈心聆韵阁 7 只是两刻钟，时间很快便至；聆月带着墨易再次开始御剑飞行。也没有先前那么恐惧加上这周围云气较少，他倒是能看看脚下的风景；山峦在脚下滑过，站在这万丈高空之上看一切都变的渺小起来。 “这就是刚叔说的站在高处的错觉么···”墨易轻声喃喃自语，虽不完全明白但也能感觉到一些什么。 太阳西斜，渐渐向山边落下。聆月渐渐开始降低御剑的高度，远处一座宏伟的山岭开始出现在墨易眼中。山岭高处一片白色，应该是积雪。这山岭向南北两方延伸，看不到尽头。 到这之后聆月速度也慢了下来，她回身看了一眼墨易之后微笑道：“我们快到了，现在眼前看到的就是昭天岭；我们弈心聆韵阁就建在这山峦之中。” “这山好长，是不是要连接到世界的尽头啊？”墨易感叹，脸上带着孩子的好奇问道。 他这言论惹笑了聆月，聆月淡笑着解释道：“当然不会；向北延伸几百里后山势就会降低，形成妖族涂山氏的青丘；向南倒是一直延伸到了海边，也算是成了易国和罗刹间的天然屏障。” “妖族···罗刹？”对于这两个名词他倒是以前听厉刚讲过，知道这是两个极不好惹的种族；尤其罗刹基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入侵易国。 “大荒地域广阔，种族繁多。这些你入门之后会有师长教你，我就不多讲了。”聆月怕墨易再问一长串，赶紧提前打预防针。 话语间御剑高度再次降低，越过一座山峦之后清脆的林木出现在眼前；随着接近一座巨大的山涧出现在眼前。瀑布壮丽宏伟，声势磅礴；山涧之上亭台楼阁林立。水雾弥漫灵禽飞舞，看着恬静而祥和。 “我们到了。”聆月说着开始向山间之下降落。 墨易感觉奇怪向下看去。山涧之下还有一片建筑群，就建造在瀑布之下的湖水旁边。墨易不由好奇问道：“我们不能去上面么？聆月师姐。” “我们弈心聆韵阁分内外两门，扶风涧之上属于内门场所；在你修炼有成之后才能上去，前期授课和修炼都在在外门进行；你只要能修行到归海境界，就可以进入内门正式拜师。”聆月说着已经落地，墨易点了点头。聆月接着道：“我带你去执事殿外门长老处登记，领了身份牌子；你就算是加入门派了。” “哦。”墨易点了点头，扫视周围；由于天色变暗幽深林木显得有些黑暗，这让墨易有些心里发怵，要说起来他最怕这种黑暗的森林了。 “跟紧我。”聆月说着向前，墨易忙跟上；台阶足有上千阶爬上去时墨易已经气喘吁吁。 山门是一处连廊设计的大门，有两名身着蓝色剑袍的持剑男子守卫。两侧石柱上刻了龙飞凤舞的两行字，墨易看着不由念道：“···天···心···古···。”不过他只能认识这三个字，念着不由感觉有些脸红。 “弈天地心，聆万古韵。这是我们开山祖师弈心剑祖的题字。好了我们的快点，天都完全黑了。”聆月说着向两名守山弟子点头，带着墨易继续前进。进入一间大殿之后，两名蓝色剑袍的弟子迎了上来。 “我来带新来的弟子领外门弟子的身份牌，顺便交接一下任务。”聆月说着将剑匣从腰间取出递给了上前的弟子。 “师姐稍待，我们马上去禀告长老。”接过剑匣之后退入后堂。 看着那两名弟子入内，墨易向聆月靠了靠小声问道：“我看他们比你老，为什么也叫你师姐？” 看着墨易的样子聆月淡笑道：“门中规定，外门弟子都得称内门弟子为师兄师姐；算是一种为了促进弟子们勤奋修炼的小办法。” 墨易好奇不由接着问道：“那要是都是外门弟子呢？” 任务算是完成，聆月也耐心的回道：“按入门先后来算辈分。” “哦”墨易点了点头，话语间刚才那两名男性弟子重新出来。他们手上各拿了一些东西，其中一名将一个牌子递给了聆月。另一名手中拿的是一件叠整齐的一套淡蓝色剑袍和一个青玉牌子，他将之递向墨易。想来这就是聆月先前说的身份牌了，剑袍算是门派的正式服装。 “墨易师弟，身份牌上标示了你住所地的位置；细节部分聆月师姐作为你的接引人会教授与你。”墨易接过东西之后，那剑袍弟子轻声提醒两句。 “谢谢师弟。”聆月向对方点头，然后带着墨易走出执事殿。 “师姐，您以后算是我的师傅么？”走动间墨易问道。 聆月看着墨易淡笑道：“我只是你的接引人，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作为接引人要负责教你门中规矩带你熟悉门派；还有指导你周天境的修行直到你能进入内门拜得名师；接引人的任务便算完成了。” “那接引人还真是幸苦！要是一直没师傅，可就惨了。”墨易撇嘴，微笑着说道。 一挑眉头，聆月瞥眼道：“当然不可能那样，三年后若无法成为内门弟子，接引人也会自动脱离关系；你可要加油哦。” “嗯。”墨易使劲点头，他可不想给这位自己在门派中唯一认识的师姐拖后腿让她难堪。 七拐八拐之后，聆月带墨易到了分给他的小屋；小屋靠近湖边环境十分雅致。周围也错落了许多同样造型的小屋，都是准备给外门弟子的。进入房间之后，房间里面的布置一目了然；靠窗处有一张做工还算雅致的长桌，摆设了一张木质椅子。再就只有一张床铺，当然比起在灵溪镇的小房子这里已经很奢侈了。 聆月说着将厉刚给墨易的夕月放在桌上，微笑着说道：“今晚你先休息，明天辰时前我会过来；到时我再教你其他的。” 墨易点头也将背着的包袱放了下来，聆月随即出门遇见离开；内门弟子都住在扶风涧上，劳累一天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目视聆月离开墨易回房，不知是何缘故，也许是累了；爬上床以后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第八章 修行之初 8 天色微亮，瀑布的水声将墨易吵醒。翻身起床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到了弈心聆韵阁中。看了一眼床头的蓝色剑袍，墨易去过来套上。 既然已经入了门派，他自然要和其他弟子一样穿着。虽然有些略大，剑袍是以上好的丝绸料子制成，做工精细，向聆月穿着的内门服饰领口和袖口处还刺绣了一些精致的花纹。 出的门外墨易在潭水边洗了把脸，然后立于门外观赏周遭风景。昨日到来之时已经到了傍晚，过来之后已经入夜他还没有仔细观看。迎着初升的朝阳扶风涧的景色美如画卷，高约百丈的瀑布气势磅礴；水汽在微光下生出点点彩虹，潭水波光粼粼。 瀑布之下偏左处是一铺着光洁石板的巨大的广场，身着蓝色剑袍的外门弟子们正在其上持剑联系剑术。墨易本想去凑下热闹，但想起聆月师姐要来找自己也没敢再走远；就在自己住处周围微微晃悠。 不过片刻之后随着破空声，聆月便御剑而来。墨易忙迎了上去，恭敬问了声早。 看着墨易聆月淡笑道：“起的挺早啊师弟，是不是因为认床的关系没睡好。” “没有，我睡的很香；就是早上发现瀑布的声音很吵。”墨易微微摇头，呵呵笑道。 聆月淡笑，拍了下墨易的脑袋道：“这你慢慢就习惯了，要说你换上门派的剑袍还挺好看；就是头发乱了些，等等师姐给你收拾一下。” “额···那有劳师姐了。”墨易本想说不用，不过看着聆月饶有兴趣的眼神他只好道谢应了下来。 “我带你先去吃早餐，顺便给你讲一下门派的规矩。”拉着墨易聆月边说边走，绕过广场；走进一间较大的厅堂之中。 一进入大厅，只感觉一股饭香扑鼻而来，墨易环视周围；厅中摆了大量凳子和饭桌。不过满座空空，厅中除了他和聆月之外并没有他人。 “这是外门的饭堂，以后按时过来吃饭便可以了。其他的外门弟子晨练结束还要半个时辰，今天我们可以先吃。”聆月介绍着带着墨易向前一个小门走去。 小门旁边有个，开着的窗子；聆月敲了下窗户之后要了两份早餐。是一碗散着热气的稀饭，和两颗禽类的煮蛋；几个松软的包子。相对于墨易平常吃的算是十分丰盛了。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聆月开始介绍道：“饭堂三餐都是免费供应，来的时候出示你的身份牌就可以了。等你修行一段时间开辟涌泉后就要开始定期做一些门派任务，不然饭堂和一些提供物资的地方可就不给你免费了；这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 “嗯，刚叔说的，要吃饭就要干活来换；这很合理。不过涌泉到底是什么？”墨易点头，吃着东西含糊的问了一声。 聆月顿下筷子开始解释：“涌泉是修行的起点，要知道我们人类天生没有蛮族强壮，也没有妖族那般精通法术；但先贤们还是创造了这修行之法，能让我们和大荒中的其他种族抗衡；甚至可以压制他们，现在人类占据的土地就远比其他种族要大得多。” 听完师姐的介绍，墨易不由好奇心膨胀；开口发问：“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学修行的法门？师姐。” 聆月喝了一口稀饭，淡声道：“吃完早餐之后我会教你基础的修炼法门；下午再带你去讲堂，你也要每天在那里学习大荒人物风情，和历史地理；读书认字。” “哦···认字好麻烦！”说到这里墨易不由头痛脸顿时拉了下来，镇上学堂张书生给他的阴影他还没完全消散。记得当时他就是问了一句要背诵的之乎者也是什么意思，而被以不尊师长的罪名用戒尺抽了好几下手心；现在想想还疼呢。 看着墨易的表情聆月不由好笑道：“···识字是基础，必须要用心学习。若将来出去游历，却大字不识，岂不让人耻笑。” “嗯，知道了，师姐。”墨易点着头，三两口将早点处理干净，然后抬头期待的看着聆月。“师姐···” “打住！”聆月伸手制止了墨易下面的话。“一切，等我吃完后再说。”聆月很是头疼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在回山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话唠，却不曾想她却低估了他的话唠程度。平时喜清静的聆月一想到还要与眼前这位话唠还要相处三年，就有一种想要自废双耳的冲动。她觉得有必要找那位喜欢捣鼓新奇玩意的废柴师叔问问，有没有什么能治话唠的东西。 吃完早餐，聆月带着墨易出了饭堂回到他的小屋；一路上她给墨易继续讲了一下门派的其他规矩和忌讳等。待回到小屋后，墨易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对于修行之法的兴趣让他抓耳挠腮。 “师姐，快教我。”墨易看着聆月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修行之道切忌急躁，你这猴子模样怎么修行。”聆月看着墨易的样子不由撇嘴，随即摇头道：“我先给你说下周天境涌泉的大体情况，再教你法门。” “好。”墨易点头，脸上带着喜色；听些未知之事也是一种享受。 聆月收起笑意，开始郑重的解释道：“涌泉者开辟也，引人自身之精气强化己身。这是祖师说过的名言，人之修行犹如黄沙漫步，涌泉便是在这漫天黄沙中开辟一个泉眼筑造一片绿洲。给自己建造一个支撑前行的起点，有此支撑你才能走出漫天黄沙之地。” 墨易点头，挠了下脑勺道：“听着有些复杂···不过师姐的意思是它很重要对吧。” “这是自然，现在我教你开辟涌泉的法门；这法门源自于祖师所留的《剑典》。是修行的基础，你用心记下。”聆月说着先教了墨易一段口诀，直到他背诵下来。接着才开始教授他正式的法门，还有一些她自己的经验和该注意的事项。 聆月将得认真，墨易也如好奇宝宝一般仔细倾听；对他而言聆月的每一句话和每个措辞都是新奇的，他如同一块海绵一般认真的吸收着师姐告诉他的所有知识。 第九章 漫漫黄沙 9 零零总总聆月差不多讲了半个时辰，才将她想说的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虽没有完全记住，墨易也很认真的在听；尽量做到将师姐说的所有内容都记在心里。 一切讲完，聆月接着说道：“你试着用我教你的法门修炼一遍，我会在旁帮你把关。” “嗯，麻烦师姐了。”墨易点头，脱掉鞋子后爬上床认真的盘膝坐好。看了一眼聆月师姐，墨易闭上双目深深吐息；他尽量试着放空思想。 按照聆月教授的方法十多次吐息之后，他发现眼前亮了起来。所见之处变成一片漫漫黄沙之地，在他奇怪之时他发现自己并无法看到本身。墨易不由想了起来，师姐说过这叫做观想；是修行的基础，一种意臆想的产物，就像梦一般；但却连着本身。这片黄沙便是身体涌泉的具现，先天的封印。 聆月看着墨易只是十几个吐息之后，便呼吸均匀顺畅；气息开始循环；不由眼前一亮。她知道这是进入观想的标志，本以为这个向小猴子般的师弟很难静心。这一关会比较难过；但没想到他这方面的天赋也并不弱。 修行的第一步是开辟涌泉，墨易需要来在这片臆想空间中的沙漠里开辟出一汪清泉。也就是沟通自己本身的精气，打通己身小腹处的丹田，让精气泉涌而出强化自身。 墨易静心感受那潜藏在黄沙之下的泉水，他本身的精气。渐渐的他确实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但黄沙的沉重却压着它无法出来；臆想空间依然一片死寂，无奈之下墨易退出了观想。 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黄沙之中低洼处的沙子还是微微有了一些潮湿，并非无用之功。退出观想墨易长长吸了口气，虽没有开辟涌泉。但修炼之后他也觉得神清气爽，混身舒畅不少。 聆月看着睁开双眼的墨易，轻声发问：“修炼了快两个时辰，感觉如何？” “这么快！”墨易不由吃惊，他在黄沙空间并没有感觉过了多久；感觉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聆月耐心解释：“修炼无岁月，很容易让你迷失；尤其是你还连涌泉都没开启，观想过久精气枯竭，若不小心你可能会将自己活活饿死。” “那怎么避免？师姐。”聆月说的吓人，墨易也不由有些惧怕。 看着墨易面带惧色，聆月也安慰道：“你且放心，前期我会看情况唤醒你；剩下的你得自己来培养感官；开辟涌泉之后这情况也会改善。” 墨易点头，又说了下他还是说了下自己刚才修炼时遇到的情况。 聆月听完淡淡分析道：“开辟涌泉，主要在于持之以恒；你这并无异常，最慢的一年时间也可以开启，不要过于紧张。” 鼓着腮帮子，墨易不由好奇问道：“师姐您多长时间开辟的涌泉？” “我较为笨，花了整整一个月；真传的聆海师兄是门派弟子中现如今最快的，他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开辟涌泉；当时可震惊阁中不少长老，在进入内门之后他便直接拜到了五长老门下成为真传弟子。”聆月淡笑，说起聆海时她不由脸色微红，露出一丝扭捏。 “放心师姐，我一定要比那个聆海快···。”墨易握着小拳头，撅了撅嘴。他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自然看不懂聆月的表情；还以为是师姐因为开辟涌泉的时间太长而不好意思。另者，他听着聆月师姐说这聆海总有种刚叔夸赞别家孩子时的厌恶感；还未见面他便已经将这位聆海师兄打入黑名单。 “好好···你要是能比聆海师兄更短时间开辟涌泉我也能跟着出名了。”聆月耸肩投降，对于这话痨孩子；她实在不敢多添柴火了。 吃过午饭聆月墨易去讲堂领了书本，便自离开；约定次日早晨再过来指导他修行。 午后的时光颇为无聊，讲堂是个和学堂一般的地方；不过占地面就大的很多，而且建筑也十分富丽堂皇。进入之后墨易才发现这里都是和他一般差不多大的孩子，男性女性都有约莫有二三十个。 堂中整齐的摆放了四排矮桌，其后摆放了用来跪坐的蒲团。周围摆放了一些奇花异草所做的盆景，桌上点了颇为好闻的熏香。正堂中央是一座高台，其后挂了些许字画；一个个墨字龙飞凤舞，墨易认不了几个。其下也是一张矮桌，桌上放了一些书籍和必用的文房四宝。 扫视一眼之后墨易找了一张靠后没人的矮桌坐下，将他领到的书放在上面。有已经熟识的孩子在交头接耳的闲聊，看样子先生一时半会儿并不会过来。 “嘿，你叫什么？我是海霸；我爹是显国有名的大将军，我收你做我手下；将来吃香的喝辣的绝对少不了你。” 墨易正在走神，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让他一惊；一个孩子的声音学着恶霸般说出来有些怪异。墨易一回头不由撇嘴，说话的是一名长的和贾从武有些类似的小胖子；一身蓝色的剑袍被他撑的鼓鼓的，有些搞笑。不过他本身倒是生的眉清目秀，并不难看。 “额···这个真没兴趣，而且吃喝不是都有饭堂供应的吗！还有喝辣···我记得弱冠之前是不让喝酒的，小心被师兄师姐抓着揍你屁股。”墨易有些愕然的撇嘴。看着这叫海霸的小胖子，他第一映像是挺逗的；但说话的风格却让他想起了当年欺负他和贾从武的小虎子一流，让他有些敬谢不敏。 “你···算了，一会下学再与你理论。”小胖子被墨易一连串的吐槽噎了个半死，还准备说点什么，不过随着几声钟声作响；海霸忙快速跑回他的座位。 不时一名怀抱书籍的青年男子从大堂步入，讲堂中所有的孩子都站了起来。男子身穿一件白色的显锦长衫，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的花纹腰带，头上裹着白色方巾；一副书生打扮。不过睿智的星眸，和结实有力的身躯，却诉说着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书生。 “先生好···” 随着男子走上讲台，孩子们鞠躬齐呼；墨易也跟着喊了一声。男子点头随手一按，所有人都缓缓坐了下来。 第十章 先天制约 10 “我看又有几个新面孔，看来我们聆韵阁人丁兴旺啊！”青年男子淡淡一笑，接着道：“我是负责教授各位大荒历史和风土人情的讲师，也负责教授大家识文断字；你们可以叫我周师叔。”男子说着脸上始终带着淡笑，他声音极有磁性；听起来给人沉稳的感觉。 “接下来大家自我介绍一番相互熟识一下，第一堂来上课的同学请起来一下。”周师叔面带笑意，说着拿书的左手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势看着十分儒雅。 墨易挠了下脑勺，缓缓站了起来；要说起来他并不喜欢这种引人注目的场景。不过好在和他同时起来的还有三人，这略微让他好受了一些。 “我···我叫石，石虎，易国人。” 在大家的注视下靠前的第一名孩子开始是自我介绍，他长相很普通，话语间显然有些紧张；加上其他孩子的的哄笑，更是脸色发红。 “肃静···” 周师叔，抬手一压其他孩子停住了笑声；他微微示意石虎坐下然后让另一名女孩开始自我介绍。女孩声音很是清脆的道：“我是易薰，易国人。” 她的话让多数孩子，不由将目光移了过去；因为在易国除了皇族外是不可能有其他人姓易的，就是墨易都知道这一点；虽然在后方看不到那女孩的脸，但墨易也不由好奇的扫了一眼。 “我叫易云，也是易国人。” 易薰刚坐下，另一个姓易的再出现；孩子们不由扫视两人猜测他们的关系。随着易云也坐下，轮到了最后一个的墨易，看的出来新到的都属易国人。墨易撇了下嘴，淡声道：“我叫墨易，还是易国人。” 他这话倒是再次引起了一阵哄笑，接上刚才易云的‘也是易国人’；就连周师叔这被逗笑了。易云回头看了墨易一眼，俊俏的脸上带着不悦。 随着他们自我介绍完毕，其他早来的孩子也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他们就哪个国家的都有。不过墨易并不在意，直接大都自动忽略没有多听。 “大家自我介绍完毕，我们便开讲；今日我们讲显国的飘渺仙居。新来的同学可以课下之后向其他同学请教前几课的内容，当然也可以看书自学。”周师叔拉着长音，说着扫视了墨易等人一眼；接着道：“丹霞山，御虚峰的飘渺仙居，是和我们弈心聆韵阁一般的古老门派；开派祖师凌虚子一手五行法术出神入化，创立飘渺仙居抵挡妖族已经七百多年······。” 周师叔讲的十分仔细，于这些历史墨易倒是颇感兴趣听得十分详细；随着钟声再次响起，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墨易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周师叔随着时间一到便停讲。 “今天的课便到这里，大家回去之后可自行预习明日课程；下课。” 周师叔说完，抱起书本；弟子们再次鞠躬相送。下课之后墨易抱着书本便准备去饭堂吃点东西，然后回小屋修行，但还没走两步就被一是大喊給叫住了，“喂！！！，那个还是易国人叫什么易的给我等一下！！！” 墨易转过头看向声源，原来是之前那个小胖子，由于喊声太大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尤其是被话语波及的易云和易熏更是一头雾水看着小胖子。 成为视线焦点小胖子小脸一红，快步走到墨易身前拉着一脸茫然的墨易就跑，一直快到饭堂的时候才停下。小胖子狠狠穿了两口粗气，恶狠狠的盯着墨易低声吼道“喂！你这家伙，课前我就那么一说，你不抓我话柄会死啊。” 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小胖子，墨易的玩心也被勾起来了，一脸无辜的看着小胖子；“那个，你是···谁？” “你！···”似乎被墨易的装傻给激怒的小胖子大声吼了起来，结果刚吼了一个字就发现周围的视线有向他聚集的趋势，急忙压低了声音：“海霸，我叫海霸，你给我记住。我可是显国大将军的儿子。” 墨易有些好笑的看着海霸：“哦，海将军找我有事吗？”。 海霸听到海将军的称呼面露喜色，刚想说什么，又被墨易问的一愣，支支吾吾的说到“呃···没什么事···就是···。” “就是什么？”墨易乘热打铁的追问道。“啊啊啊啊！让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要找你什么事了！”海霸揉着圆圆的脑袋抓狂似的吼了起来，不出意外的他又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海霸小脸涨得通红，一撒腿向学堂那边跑去，边跑边对墨易叫道：“记着，明天下学后给我等一下。我绝对要让你成为我的手下！我说到做到！”。 墨易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老气横秋的看着跑走的海霸说道“现在的小孩真是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噗！”不知是谁没忍住带头笑了一声，周围好些人都被墨易给逗笑了。 吃完饭之后他便回到自己小屋；较于其他他想快点观想开辟涌泉，毕竟他可是在师姐面前放下狂言的，若是做不到打脸便太掉面子了。 回到小屋之中，放下书本；墨易便脱鞋上床开始修炼，随着吐息墨易再次进入观想。这次他更加努力的进行感知黄沙之下的泉水，时间渐渐的过去风沙之势渐渐缩小；可见的低洼处的黄沙不断变得潮湿，但泉水依然无法涌现而出。他明明感觉黄沙之下是大量水流，但似乎就有一层强大的隔膜在阻挡地下那涌出的泉水，他接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如此下来墨易不由着急起来，但他这不急还好；一急之下气息顿时混乱，狂风席卷而来；沙暴黑压压的席卷一片末日景象。墨易知道自己这是有些轻微的走火入魔，忙平静心情调整呼吸；让自己退出观想。 瀑布水声潺潺，扫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一夜已经过去，涌泉开辟虽没有收获；但是好歹他昨晚没有做噩梦。在修炼中度过，似乎比睡觉还感觉精神；这也算他找到的一个好处。 出门在潭水边洗了把脸，墨易开始思考；那种阻碍感到底是什么。若能解决那个问题，开辟涌泉或许并不是很难。 第十一章 泉水潺潺 11 正甩着手上的水渍，听闻一声破空之声传来；是聆月师姐已经如约而至。墨易快步迎向从飞剑之上跳跃而下的师姐，脸上带着喜色。 拍了下墨易的脑袋，聆月微笑着问道：“昨日讲堂听课感觉如何？” “周师叔讲课很有思议，并不感觉闷。”看着聆月师姐的笑容，墨易也淡笑道。 聆月不由撇嘴道：“那废柴师叔也就这点优点了，他可是门中玩物丧志的典范；绝对不要学他。” “周师叔怎么了，我感觉他人还好啊？”听聆月师姐这般说，墨易不由好奇发问。 聆月显然是不想给墨易灌输废柴师叔的不良之处，转移话题道：“不说了他了，你修行上有什么要问的么，我给你指导一下？中午我要出门派做个任务，明天早上再过来看你。” “嗯，是这样的······。” 墨易点头，将自己修行遇到的问题告诉了聆月。 聆月一点头道：“这很正常，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感觉到自身精气，那隔膜代表的就是人类先天的限制，要开辟涌泉我们就必须打破它，让封存的精气流出来强化自身；再次成长。” “我明白了，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墨易点头再次发问，相对于原理他更在意解决办法。 聆月再次拍了下墨易的的脑袋，淡笑着安慰道：“这就是水磨工夫了，慢慢冲击总会破碎的；我想再有十几天你就可以开辟涌泉了。” “······”墨易撇嘴，师姐显然是不相信自己能比那什么聆海更快开辟涌泉；这让他有点不爽。 “好了，师姐有事先走了。”聆月说着一指飞剑，便招招手御剑而走。 墨易无奈只好先去饭堂吃早餐，草草吃过之后墨易再次回到小屋；由于师姐不在他也不敢贸然再进行修炼。只能等到晚上，本想看下昨日领到的书籍；不过翻开一看墨易不由皱眉，这本书他能认识的还不超过是十个字。 无奈之下墨易只好将目标打到了昨日课堂的小胖子身上，作为豪门子弟他在识文断字上肯定没什么问题；远非他这寒门能比。另一方面，他从小胖子两次话语间得出，这是个二货；必然好交往。 想着墨易便抱上书籍，打听了一下找向海霸的小屋。到达之后敲了下门，发现门户并未关闭边推门而入。一开门墨易不由傻眼；这小胖子竟然还在呼呼大睡。扫视一眼他房间随和墨易一般大，不过装饰却多了不少；床铺全部换的都是蚕丝被，一片奢华。 墨易没有再多看，走到床边摇醒小胖子；墨易摇的有些猛了，海霸猛地翻身便大声道：“哪里来的刁民，敢打扰我睡觉；我爹可是显国····” 只不过，他这话还没说完墨易便狠狠捏住了他的鼻子；让他这后面半句直接没说的出来。墨易本来算是个话痨，但碰上同样话痨的海霸，他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总是有种恶意感在身后浮现，让他想给这家伙一拳。 “你怎敢如此对我，我爹···”被憋醒的海霸捂着红红的鼻子，指着墨易有些声色具厉；不过话还没说完，墨易将手中的书籍往桌上一摔，仿佛被勾起心理阴影似的海霸浑身一颤霎时哑言。 “海将军，你家学渊源，识文断句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所以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墨易说出了自己的来意，顺便也稍微捧了海霸一下；这招他以前对付贾从武极为有用，只要他一摸不着边；自己就可以轻易达成目的。 被这么一捧小胖子果然马上变得傲然起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似的就连昨天的‘豪言壮语’也抛之脑后，拍着胸脯高声道“那是，我爹三岁就逼我认字；五岁让我背诗词经义，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我。” 墨易拿出书本，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小胖子大感满足。顿时来了兴趣便开始，教墨易认字。很快两个时辰过去，在海霸的指导下墨易也能将没有赶上的前两章能读了下来。虽然不翻开书看他都不知道，那个字长什么样子，但终归有所收获。 中午之时，墨易和海霸一起去饭堂吃过饭；两人便熟识了起来。仔细说来这小胖子人不坏，很好相处；只是因为娇生惯养有点二的熊孩子罢了。当然墨易本身自己也还是个熊孩子。 午饭过后便是去讲堂听讲，周师叔的讲课依然让墨易听得十分过瘾；远比曾经镇子上听说书的要精彩得多。这般下来，他来弈心聆韵阁的第二天算是不了了之。不过三日之期将近，还是让他十分在意。想来自己还是没有想到解决办法，若用水磨功夫的话；确实可能会让他的呼喊变成妄言。 晚上吃饭时，墨易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吃完后墨易依旧在思考，海霸用牙签扎着果盘中的水果；依然在饕鬄大咽。墨易无聊的拿起筷子戳向一块水果，不过水果滑了出去；无奈只好也拿起牙签扎了一块。嚼着水果墨易不由眼睛一亮，看着手中的牙签墨易不由乐了起来。 “你没事吧，一块水果就让你高兴成这样；放在以前这种水果我都不带吃的。”小胖子边吃边说，不过墨易根本没没带理他；直接起身挥了下手便冲向自己小屋。 “不会吧，就说了这个他生气了？”小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小屋，墨易脱鞋之后上床坐好；开始入定观想。再次回到漫漫黄沙之中，墨易开始沟通层层黄沙之下的泉水。这次他没有直接让泉水冲击，而是首先让他们凝聚了起来；水流凝聚成束，在接着化作针状才开始向地面突破。 果然，想法是正确的；先前厚重的屏障在针尖般的水流下被钻出一个孔洞，渐渐向地面突破。就像筷子头很难扎投水果一样，牙签却可以轻易将之贯穿；虽不明白本身是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使用这种道理。 他原本的方法犹如想直接让一股喷泉穿透地层冒出，但泉水本身最先开始是随着细小的泉眼泛出的。这犹如天道，逆天而行是不会有效果的。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黄沙表面最终开始泛出一丝潺潺泉水；滋润周围的沙土。墨易也感觉到自己小腹处在缓缓流出一股热气涌向全身。 泉眼慢慢的因冲击而变大，水流潺潺；一汪清泉渐渐形成。沙土的湿润蔓延向周围，墨易也感觉到自己小腹的热气在蔓延周身；骨骼开始劈劈啪啪作响，肌肉也在不停收缩。墨易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再开始攀升，他打破了人类先天本来的限制；在开始另一种成长。 缓缓吐息，墨易从观想中醒来；随即他不由得嗅到一股刺鼻的臭味。伸手看了一下，他全身都被一层黑色的粘液所包裹。 墨易也听聆月说过，这是开辟涌泉之后的正常蜕变。身体在排除毒素和废物，而强自己更加强壮。 第十二章 师姐手艺 12 看了一眼天色，还在半夜时分；墨易忙出了门悄悄跳入潭水，来洗掉自己身上的污物；半夜的潭水一片冰凉，不过墨易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快速洗净之后墨易爬上了岸。也顺便将自己的衣服也冲洗了一下，回屋之后从包袱中取出刚叔准备的新衣服还上；门派的剑袍只能等晾干之后再穿。 想想自己能比那个什么聆海更快开辟涌泉，墨易心里不由感觉微微得意；脸上也满是笑容。他都想到明天师姐见到之后惊讶的表情，不过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他准备再修炼一番；反正最晚师姐到来也会叫他。 再次进入观想，随依然是黄沙漫漫；但因为那缕一尺见方的清泉，这里也多了一丝生气。控制水流冲刷泉眼，来让它能流出更多的泉水。这似乎成了真正的水磨工夫，几次冲刷也只是微微增大了一丝几乎不查。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墨易退出观想长舒口气。 天色刚刚明亮，应该刚到卯时；如聆月师姐所言开辟涌泉之后确实能做到收发随心，不会迷失时间。不过奇异的腹中饥饿度却如同有两日没有进食一般，墨易撇眉暂且忍耐；准备还是等师姐到了之后一起前去用餐。 走出门户墨易开始活动身体，阳光已经开始洒射大地。昨天晚上没有注意，现在观察墨易发现自己的目力也增强了许多；远处的一切比开辟涌泉之前变得清晰了数倍。听力也是，随着墨易回头；老远的他听到了师姐御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随着剑光划落，飞剑还匣；聆月师姐落在地上。墨易忙迎了上去，翘着嘴角脸上带着丝得意。 “师弟，遇上什么好事了？”聆月挑了下眉毛，看着脸喜色的墨易淡笑着问道。 “你看不出来么？”墨易向聆月再靠了靠，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以让师姐已经发现自己开辟涌泉成功。 不过聆月显然还是没有发现，倒是敲了下墨易的脑袋淡声道：“你怎么把门派的剑袍换了下来，被执事弟子看见要处罚的。” “额···剑袍湿掉了，我正晾干呢。”墨易说着指了下门口正在晾晒的衣服，聆月点了点头；换洗也是必要的一环，对于会自己洗衣服聆月感觉墨易还是很懂事；不再多言，不过吩咐午后去讲堂一定要换上。 “嗯确实感觉你皮肤变好了一些。”聆月挑了挑眉头，接着晃了下左手提着的盒子，脸上带着些宠溺的神色微笑道：“看，我带来了梳妆用具，一会儿给你整理一下头发；你这都像个小野人。” “呃···好吧！”墨易撇嘴，虽然认识世界不过几天时间；但在门派中她无疑是自己最亲近和熟悉的人。而且她也对自己很好，虽然自己感觉没有整理头发的必要，还是生不出打消师姐想法的念头。但是看着师姐一副历刚见到好矿石的样子，墨易总有一种不妙预感。 进入房间之后，聆月让墨易在椅子上坐好；便打开了她带来的木盒。墨易扫视一眼不由瞪大双眼，那就像一个百宝箱一般；里面瓶瓶罐罐一堆，还有些精美漆器的盒子。大中小不同五六柄梳子和一面银质的镜子，看的墨易是眼花缭乱。 首先取出一柄大号些的梳子，聆月先帮墨易理顺头发；接着换了较小的梳子，一刻钟后，墨易看着银镜不由撇嘴道：“师姐，我怎么感觉这是女孩子的发髻？” 聆月尴尬的笑了笑，忙将发髻弄乱；脸上微微带着丝可惜的表情道：“手顺了，马上给你换过来。” “来，师姐给你抹点胭脂。”聆月说着拿出箱子中一个精致的漆器小盒，打开之后用小拇指沾了一点便准备给墨易嘴唇上抹。 “这不也是给姑娘们用的么···”墨易说着不由皱眉，将头向后靠了靠。他总感觉师姐是在拿他当什么新奇玩具来做实验。 “谁说的，男孩子用了才好看；师姐还会骗你不成。”聆月单手叉腰有些不满说道。 “额···。”墨易决定还是用修行的事转移师姐的注意力，要不然今天他估计就在劫难逃了。想着他便道：“那个师姐，我昨晚开辟涌泉成功了。 “放心师姐一定把你打扮的漂·英俊潇洒···什么···？”聆月正说着，确实被墨易的话语惊道；手中的眉笔不由一翘。 “疼！疼！疼！师姐不要拿眉笔戳我鼻孔啊···”墨易不由双手捂住了鼻子，眼泪哗啦啦只掉。 “我说呢，你先前在我面前卖弄；不过你师姐不过是造化前期的修为，怎么可能用肉眼看出你有没有开辟涌泉。两天开辟涌泉，这可算是我们聆韵阁最快的速度了！”看着被戳到鼻子而眼泪横流的墨易，聆月不由莞尔。 “我就说我会比那什么聆海更快。”墨易捂着鼻子眼泪哗哗的看着聆月，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现世报了···。 “好，你厉害；我们一会去执事殿登记一下，开辟涌泉之后；你就可以学习门派的基础剑法了。”聆月摸了摸墨易额头的刘海微笑道。 “一会？现在不能去吗？”墨易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问道。 聆月脸上带着狐狸将要偷鸡似的表情笑道：“现在先要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不，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才好出去见人啊！” “师姐···你刚才是想说漂漂亮亮吧···。”墨易是今后靠，有些警惕的看着聆月。 “口误，口误而已，你要相信师姐的手艺。”聆月拿着眉笔向墨易挪动。 “那个，师姐。时间不早了，下午我还要去讲堂呢，我们先去执事殿办正事要紧。”看着聆月手中的眉笔，墨易觉得刚刚好了一点的鼻子又酸痛了起来。 就在墨易和聆月一个准备逃，一个准备抓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胖胖的身影冲了进来。 “嘿！墨易！我发现了内门师姐常去洗澡的地方了！！！找时间，我带你去开开眼···界···。”海霸正说着就看到了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墨易，顿时后面的话语全都随着一口唾液全都咽回了肚子。 第十三章 灭口 13 确实是花枝招展，海霸只见得；墨易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梳的整整齐齐之后，于脑后用一根漂亮的紫色丝带捆住。粉嘟嘟连脸蛋上还扑了淡淡的鹅粉，再加上黑漆漆的大眼睛和抹了淡淡口红的双唇；额头点的红痣和恬静的表情，这明明就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不过海霸很快从墨易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杀气，那是一种要将他灭口的眼神。小胖子咽了口唾沫，拍了下自己脑袋尴尬笑道：“哎呀，是墨易啊···，我准备找易云就不打扰了。”说着小胖子双手关门，准备逃逸。 “等一下，这位师弟。”只见聆月面色和蔼眯着眼睛对海霸笑道，但从眼缝之中闪过的寒光来看，她的心情并不好，准确的说，墨易的这位师姐已经怒火中烧了。 聆月的语气让海霸顿时全身一震，双腿不由打颤；他忙点头哈腰道：“这位师姐有什么吩咐？”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说要带墨易去偷看内门师姐洗澡是吧？”聆月贴近海霸，俯身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小胖子海霸被聆月的气势所慑，心里恐惧；但脸上还是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摇头道：“这哪敢，您肯定听错了，我是说带他去看看扶风涧上的内门涨涨见识罢了···。” “哦？”聆月声调微扬的哦了一声一脸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小胖子，但转瞬脸色一青提着海霸的耳朵，怒道“说···，你是不是已经偷看过？” “疼···嘶！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对上古众神起誓的！，师姐您就放过我吧。”被聆月提着耳朵的海霸，忙呲牙咧嘴的起誓赌咒，可怜兮兮的求情告饶。 “上古众神早就陨落了，你以为我很好骗吗？嗯？”聆月提着小胖子的手加了一把劲。“一会带你去找聆风师弟，看他怎么说你这个想偷看内门师姐洗澡的小家伙！” “啊！！！我错了，千万不要找聆风师兄，我再也不敢了！！！”一听聆月要找自己的接引师兄，海霸彻底蔫了。 最终，小胖子签下各种不平等条约才得以逃逸；墨易也被严重告诫千万不要和海霸来往，以免被带坏了。这场景吓得墨易也一愣一愣的，他可一点没想到恬静的师姐；发飙起来如此吓人。自然诸事都点头称好。 一切完结聆月带着墨易前往执事殿，乘着师姐不注意；他忙用袖子偷偷擦掉唇上的胭脂。其他还好说这如果被其他弟子们看到，自己以后可就不用出门了；绝对会成为笑柄。 进入执事殿，依旧是先前领身份牌时见到的外门弟子迎了上来；聆月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带他来登记一下，麻烦通报外门长老师叔。” “师姐不是前日方才登记过么，莫不是···？”执事弟子说着目光转向墨易，脸色不由微微动容。 聆月也脸上浮现出些许喜色，正声道：“墨易他开辟涌泉成功，我按门规带他来登记，领取他需要的基础装备。” 执事弟子点了点头，难掩其脸上惊讶；看着墨易惊声道：“这可是喜事，真是恭喜墨易师弟了；两日内开启涌泉，这几百年来师弟可算是头一号了；请稍等我和师弟马上去通报。” 说着两人边退向后殿，墨易微微抬头看着墨易问道：“师姐，外门长老到底是什么人；上次我们来也没见过。” 聆月微微低头，轻声解释道：“是心弦师叔，他掌管外门多年；你入门登记不过是小事，自然无需他亲自出面，不过这次你可能会见到师叔本人。” 聆月刚说完，的确见后殿有一名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走出。他身穿一件苍紫色剑袍，腰间绑着一根墨色连勾雷纹皮带，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梳理的整齐异常，头顶服蓝色剑冠。双眼炯炯有神，身躯颀长，龙行虎步气宇轩昂。 “见过心弦师叔。” 聆月微微躬身行礼，墨易也忙依样画葫芦；照着样子低头。男子微微看了一眼墨易，淡淡一笑转头向聆月道：“是小聆月，好久不见；一晃几年没想到你也开始当接引人了。” “哪里，都是师傅栽培得当，聆月不足之处颇多；让师叔见笑了。”聆月微微低头，礼貌的淡笑道。长老们都是超越造化的羽化期修为，而且实权长老都有中期修为；她自然不敢放肆。 心弦长老看着聆月的神态，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沉声道：“说起来，我掌管外门几十年；无暇分身；见心梦师姐颇少；不知师姐最近如何？” “师尊近年一直在参悟天地大势，以期进入羽化中期，很少出来。我们师姐妹也所见不多。”聆月脸上神色淡然，继续礼貌的回答。她师傅也是门内长老之一，不过非实权长老；修为只有羽化初期。 “嗯。”心弦长老接着点了点头，然后淡笑道：“十年前聆海三日得开辟涌泉让门内震荡，不想今日我还能见两日开辟涌泉之人；是天佑我聆韵阁，说不定这次十年后的演武大会我们可以告别第二名；得阔别已久的魁首之位。” “阁中弟子都在努力，以期让门派重现荣光。”聆月点头，脸色略微一暗；每十年七大门派有一次大演武，各门派弟子以战力角逐；争夺名位。是大荒一件盛事，对此各门派都极为上心，角逐异常激烈。她参加了去年的大演武，不过成绩并不理想。 “你两去取涌泉弟子应得装备；另通告出去让小家伙可在三月内无需去做外门任务。”心弦长老点头，对于两个小辈他也不想过多客套；随即侧头吩咐两名执事弟子进行程序，他转头看向墨易说道：“至于阁中奖励，待我通报之后吩咐弟子送来。” “谢师叔。”墨易忙点头行礼。不过心中不由一动，他倒是忘了开辟涌泉意味着饭票丢了；还好这长老给自己多加了三个月，要不还真是件麻烦事。 记了墨易名字和入派时间，执事弟子很快便将物品送来。所谓涌泉弟子的装备，是一把外门弟子用制式长剑和一对精致的蓝色金属裹背护腕。长剑自然是涌泉开启之后习练剑法和防身之用，护腕则保证练剑之时不会因用力而脱腕，打斗之时也可作为防具。 第十四章 扶风剑法 14 出了执事殿，已经快到午饭时间；聆月看着墨易半会儿，最终使劲敲了下他的额头。在她想来自己幸幸苦苦给他摸得胭脂被偷偷擦掉可是对她劳动的不认可，必须得重罚。 “干什么打我···”墨易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聆月；让她第二下实在再没办法敲下来。 看着装可怜的墨易，聆月不由撇了撇嘴道：“你知不知道我那胭脂很贵的，你这样浪费···” “以后我买给您不就行了，先吃饭好不好，我都饿死了。”墨易摸着自己的肚子，从早上就觉饿的不行；又耽搁到现在，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倒是忘了你刚开辟涌泉，需要大量食物补充精气；好了走吧。”聆月点头，对这小家伙也感无奈；两人快步走向饭堂。 到了饭堂之后，嗅着空气中的饭香；墨易更是感觉饥肠辘辘。聆月有自身经验，直接向大师傅要过来两根鸡腿和一个大肘子；端了过来。墨易看着两眼放光，拿起一根鸡腿便开始大快朵颐；本来以他的食量一根鸡腿就差不多了，但开辟涌泉之后情况显然不同。 两根鸡腿下肚，他依然感觉自己和没吃饭一般；直到啃完肥大的猪肘子他才感觉肚子里有了点东西。聆月又帮他要过来一整只鸡，墨易啃着鸡肉不由感叹：“我说门派怎么说涌泉以后必须要做任务，这吃法确实会把人吃穷了！” 聆月看着满脸是油的墨易，淡笑着解释道：“周天境界就是这样，因为周身能量都产自本身便需要大量食物支持；等你到了造化境能汲取天地元气就可以反补自身，那时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需要吃很多东西了。” “这样啊！”墨易点了点头，依然在往嘴中塞食物。接着吐出一块骨头，他含糊不清的问道：“我一直没问，涌泉境界的任务难做吗？师姐。” 聆月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大快朵颐的墨易脸上带着微笑道：“当然不难，刚开启涌泉你自然没有多少战斗能力；执事殿一般会派给你一些门内杂活。到归海境，你有真气傍身门派才会给你一些帮周遭村民驱赶野兽等其它任务；周天圆满之后任务会危险一些，需要处理异族入侵等事宜。” “哦···，还好长老给我三个月吃白食的时间！”吃完东西，墨易捧起汤碗一饮而尽；打了一个饱嗝。感觉浑身舒泰，小腹处丹田中流出的精气也变得多了不少。 “也不算是，本来新入门派的弟子一般开启涌泉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加上涌泉开辟前一个月需要筑基，自然无暇分心其他，所以门派都会推迟一个月才让弟子们接任务。你开辟涌泉速度过快，所以微微给了你一点优待。”聆月嘟着嘴，慢慢向墨易细说道。 “那也很值得感激啊，多两个月我可以多休闲一些时间，来修炼和练习剑法。”墨易收拾好自己吃完的餐具，说着去向旁边归置处将餐具放下。 “好了，下午你要去讲堂；那就明天早上卯时我来找你，教你我们门派的入门剑法。”出了门户，聆月向墨易说了一句；便御剑回内门。 墨易回到自己小屋收拾了一下，兴致颇高拿起夕月把玩了一下；曾经抱着都有点费劲的长剑，现在他可以轻松单手拿起；要说力量方面他至少增长了两倍，而且还在增加。 午后墨易前往讲堂，与他的位置处坐好；离开堂还有少许时间墨易翻阅着书本。 “你那接引人师姐真是可怕，真亏你能受得住她的折腾！” 这时小胖子海霸溜了过来蹲在墨易身旁，脸上带着丝同情；对于聆月师姐，他已经是有心理阴影了。墨易想起他害自己也挨骂，不由撇嘴懒得理他。 “你也不想想，都是谁害的。要不是你哪有这么多的事。”墨易想起他害自己也挨骂，不由怒视海霸抱怨着。 “哎？这就是你不对了。我这是替你解围啊！要不然你还不被你那师姐给扮成‘易姑娘’了。” 听到墨易的抱怨，小胖子撇了撇嘴，一脸的无辜的高声辩解起来，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似的。不过他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了不远处的易薰怒目而视；小胖子不由双腿一抖，脸拉了下来。 墨易本来正准备将小胖子灭口，但看着易薰和海霸的样子；他顿时乐了起来。 “叮叮叮····” 这时开课的钟声再次响起，小胖子只好回自己座位；老远的冲墨易做鬼脸。很快周师叔便守时而至，课堂开始。在目光扫过墨易时他微微停顿，脸上微微带起意思惊异；不过这表情一闪而逝，大家并未发觉。 下课之后，墨易自然避免不了被小胖子纠缠；吃晚餐时他更是惊讶异常墨易的食量。回到住处后墨易便开始打坐修炼，随着进入臆想空间；他果然感觉藏于黄沙之下的泉水变得比以前宏厚数倍，食物的补充使得他的精气变得宏厚起来。 调动精气墨易开始再次冲击泉眼，和早晨相比效果的确大有改进；接连数次冲击泉眼确实开始开始变的更加宽大。小池也扩张到了两尺见方，直到他感觉自身精气变得不足之时才停止了冲击。 睁开双眼，天色已经微亮；墨易下床穿好鞋子，开始跑向饭堂。经过一晚上的修炼饥饿感再次袭上心头，他实在等不住聆月师姐来之后再吃；先向大师傅要了十几个大包子后包了起来，才跑回自己小屋边吃边等。 聆月师姐是个信人，她说卯时过来就绝对不会早来；待墨易吃完所有的包子，才听的一阵破空之声师姐御剑而来。 聆月到来之后，吃了第二遍早餐。让墨易带上门派所发的长剑和护腕，师姐带他来到了一片门派旁的林间空地。 “不过是门派的基础剑法，为什么跑这么远；在小屋前教我不行吗？”跑这么远，莫伊不由撇嘴道。 敲了一下墨易额头，聆月开始解释道：“你不要小看这套基础剑法，这是我们聆韵阁的二代天庸祖师所创，名叫扶风剑法。练习之时可以刺激涌泉，有锻体之功效；到归海境你还可以裹带真气，释放扶风剑气，到神照后可以借此领悟扶风剑意；可以说整个周天境内此套剑法足矣。而且法不传六耳，这是规矩；没有师门允许不可私授。你小屋处人多眼杂，要是被没有开启涌泉的弟子偷学了去反而有害自身。” “好吧···”墨易不由撇嘴，脸上满是愁苦之色。师姐口若悬河般的讲这么多，他确实再没话可以反驳。 第十五章 出名 15 聆月摊开手掌，嗖的一声一柄长剑由剑匣飞出被她握于掌间；然后她接着道：“开始了，我先演练一遍；你且看好。” 话语间聆月长剑向前一指，整个人瞬间变得锋芒毕露。身体脚步随着剑势而动，聆月身形飘渺；犹如风中柳絮。剑势流转，招招惊险；但聆月本人却如跳舞一般信庭闲步，扭动身姿。 墨易看的眼花缭乱，待师姐施展完一遍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不由大声叫好道：“师姐你简直太美了，就像神女一样！” 再次敲了下墨易脑门，聆月不由挑眉道：“这么小就不正经了，你见过神女？” “额···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没见过神女，但我想师姐绝对比她漂亮。”墨易揉了下额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做作。 “说吧，记住几招？”聆月撇嘴，嘴角还是带着些笑意；说白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墨易夸赞她漂亮；随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极高兴的。 说到这里墨易小脸顿时瘫了下来，他刚才主要欣赏来的；根本就没注意什么剑招。忙双手捂着额头，小声道：“主要是师姐太美···” “还是我错了不成？这意思是你一招都没记住？”聆月斜眼一瞪，再次抬手便准备再敲下这家伙的脑子。 看师姐攻势一来，墨易忙举手大声道：“我记住了一招···！” “那你演练我看。”收了准备收拾墨易的收拾，聆月报剑开始淡声道。 “额···”墨易看着手中的长剑有些慌乱，一时连一招都记不起来。不过看着虎视眈眈的师姐大人，墨易只好硬着头皮开始。 单手持剑做出一个起手式，墨易闭目回想；先前虽然没注意，但这仔细一想大半动作他倒是都记得；只是这些招式动作极大，有些看着甚至像骨骼脱臼一般；如此极端反人类的动作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来。 正定心神墨易睁眼，双目直视着剑锋所向之处；墨易开始动了起来。看着墨易的动作，聆月点了点头；若说起来只看一遍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墨易接连使出三式之后便接不下去，而且相比聆月那种如舞蹈般的风姿；他简直就是跳大神。停下之后墨易不由尴尬的摸了摸脑勺，看向聆月师姐。 “还不错，虽然动作很难看。”聆月带着淡笑道。 经验告诉他师姐是不能得罪的，墨易忙点头称是，满脸笑意道：“我自然不能和师姐您比啊，您那么美，自然怎么动都好看。” “就你会说，这奉承的话哪学来的？”轻敲了一下墨易额头，聆月双眼靠近。 看着师姐的眼睛，墨易不由咽了口唾沫；忙拍着胸脯道：“我说的是真心话，绝对是真的。” “好吧！我还是赶紧教你剑法，别再走神。”聆月叮嘱着不由自拍额头，这小家伙的话痨属性非同一般；就不该和他斗嘴。 “好，师姐幸苦了。”墨易点头称是，面带笑意道： 聆月瞥了一眼，不再和他计较；轻声开始解释：“扶风剑法总共十八式，除起手式和收式；中间十六式，每式分三招；每招有四种变化。我们现在便一式一式的学，这起手式有十六种变化，可瞬间变换为任何一式是为最重要的······。” 要说剑招并不难记，这剑法的难点在于剑招于呼吸和节奏的配合；像聆月那般时快时慢，极难掌握。整整一个早晨墨易只是学了除起手式外的一式，时间便已经正午。约了明一早上依然卯时在此集合，聆月便御剑离开；作为内门弟子她也有自己的修行。 吃完午餐，墨易按时前去讲堂；不过今日奇怪的在于进入讲堂后差不多所有人都看了他一眼。而且不时对他指指点点，这让墨易有些愕然。 不过小胖子海霸很快便迎了上来，蹲坐于墨易身旁悄声道：“厉害啊，真没想到你竟然是第一个开辟涌泉的；只用两天时间，我海霸看人的眼光就是犀利；你看我第一眼就知道你肯定非同凡响···” “所有人都知道了？”墨易打断了小胖子的喋喋不休，将其拽到一旁；悄声问道。 小胖子继续悄声道：“那当然，门中长老们听到后在其他接引的师兄师姐们面前表扬了聆月师姐；他们自然告诉了我们，并督促大家努力修炼；我说这次你可真是张脸了，现在整个阁中基本没人不知道你。” “额······”听着海霸的言语墨易不由顿住，他可是记得刚叔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名声可不一定不是好事。灵溪镇的黄员外家就是因为富名远播，才被强盗们打劫；导致他儿子都被绑架了。想着墨易不由神情凝重了起来。 不过这时上课的钟声也响起，周师叔随即而来；这次上课他少有的思想不太集中，周师叔讲了些什么他也听的断断续续。 等下课之后，墨易抱起书本便准备赶紧离开。不过他发现一名少女快速迎了上来，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睛明亮有神；头发整齐的梳于耳后。墨易认得她，她就是和他基本一期到来的易薰。两步走到跟前，易熏明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墨易。 “有···有事吗？”由于易熏贴的太近，墨易有些尴尬的撇开目光问道，而听到墨易的话语易熏却冷哼一声；然后抱着自己的书本怒气冲冲的走了。 墨易不由感觉有些茫然，一脸苦涩；自己都没去得罪她，就被敌视了。刚叔的话没错，出名果然不是好事。随即易云也迎了上来，墨易不由感觉头痛；心道：“这不会所有人都来一遍吧！” 不过和墨易所想不同的是，易云上来之后依然神态淡然，微微低头接着道：“小妹任性，还望墨兄见谅，她并无恶意。” “我没在意···男子自然得多谦让···”墨易尴尬的笑了笑，看着这一副小大人般的易云；他心中不由道：“我怎么感觉，这周围满满的全是恶意···” “墨兄高义，易云佩服。还有少许琐事，便先告辞了。”易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追易薰。墨易不由撇嘴，赶紧离开讲堂；都没理会小胖子的骚扰，去饭堂带了些食物便会自己小屋。 第十六章 任务 16 接下来一个月墨易深居简出，除早晨前去找师姐学习剑法和去讲堂听课；剩下的时间便全部在自己小屋中修炼度过。 扶风剑法一十八式，他花了半月时间学会；接着聆月督促他将剑法练精，月末时他已经练得初窥门径。涌泉也已有一个小池塘般大小；剑法对于其刺激的加成还是极为有效的。 同期其他师兄弟们的也陆续开辟涌泉成功；具消息灵通的小胖子说易薰是除他以外最快的，只用了一个礼拜时间。其他人有半月左右的，不过墨易本身懒得去了解；都是海霸在给他不停灌输。接下来两个月也是如此，没有再出过多风波；当然除了易薰在学了扶风剑法后跑过来找他挑战被易云拉走之外。 随着大家涌泉开辟，他的关注度也慢慢降低。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的饭票到期了。同期弟子都已经出任务许久，他已经算是过于优待了。 门派讲堂是亥日和子日休息，大家出任务的时间也便在这两日。今日正好是亥日，考虑时间他也得去做些任务；吃完早餐收拾了一番便随即出门。 墨易进了执事殿，执事弟子认得他倒是颇为热情；引导墨易接取任务。外门弟子的任务大多都是门内长老们派下来的，多属于跑腿或者打杂之流。当然你若不做，也可以掏钱去饭堂购买食物。 墨易看了一眼任务清单，大概有二十来个任务刚刚放出；其中有给饭堂打杂的，也有帮长老的药园除草的；不过其中一个任务倒是吸引了墨易的目光，是一个帮忙给锻造炉添碳拉风箱打下手的活计；对于此他倒是还算擅长；毕竟也曾经给厉刚帮忙许久。后面坠的委托人是心虚长老，这名字倒是让墨易不由莞尔。 当然接任务和名字无关，墨易需要的是他能做的来；也不太占时间的。和执事弟子沟通领了这个任务，墨易便开始出发。 地点是若虚谷，离外门并不远；大概一个刻钟的时间也便到了。山谷不是很大，腹地有片小湖；湖边建造了一排雅致的水榭。 墨易跑上去敲门，不时门户打开；看着开门之人墨易倒是一惊。这明明便是一直给他们授课的周师叔，和讲堂温文尔雅的书生打扮不同，他现在穿了一身铁匠的标准装扮；头上也用一条深色头巾包裹住了头发。 “您是心虚长老···？”墨易声音有一些惊讶，没想到周师叔便是心虚长老。 “哦，是你这小家伙；进来吧。叫我周师叔就好···”看着墨易周师叔淡淡微笑道，在墨易叫道‘心虚’两个字时他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说完自己便转身先行。 “是···周师叔。” 墨易点头，这样叫着也顺口一些；紧紧跟上；进的室内。周遭装扮极为文雅，墙上挂了各类丹青妙笔；红木器具高雅别致。不过周师叔并未停留而是带他一直向前，穿过一条走廊来到湖边。一个颇为巨大的熔炉便建在这里，旁边是铁匠炉；还有淬火的水池。 两个武器架上摆满了武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十八般兵器基本都有。而且看着武器上闪烁的锋锐寒光，基本每柄都能和厉刚送给他的夕月相比。各类粗细磨刀石至于墙角，他这器具可是要比厉刚的全多了。 “好了，你先将炉子里的火烧旺。” 周师叔吩咐着，拿起一个钳子取开了熔炉下的陶制塞子；通红的液体顿时滑落下来，顺着渠道流向旁边的一个模具。墨易知道这是熔炼铁矿时里面没用的铜和锡；厉刚是不会收集的。看归看，他还是熟练的将木炭添进铁匠炉，小心的规避着炉膛中冒出的火焰缓慢有序的开始拉动风箱。 “不错么，看来你以前做过？”周师叔看着墨易熟练的动作不由问道。 墨易也礼貌的点头回答道：“我是在铁匠家长大的。” 周师叔点了点头，看着墨易的动作他还是十分满意的。接着他拿出一根更长的粗大钳子，从熔炉中直接夹出了一块有磨盘大小的通红金属块。热力蒸腾；看着这一幕墨易不由咋舌，这是用铁砂和木炭在熔炉中练出的粗钢。亏的周师叔能夹起它；这么大一块至少得有上千斤了。 周师叔夹出之后直接将铁块扔进湖中，扔下处顿时水面翻腾；蒸汽弥漫而起。看着周师叔如此粗暴的手段，墨易惊得目瞪口呆。 待铁块降温之后，他伸手从水中捞了出来；接着拿小锤将满是气孔的铁块敲碎。从中挑选出了要用的优质材料，然后将之至于炉中加热。墨易见过这种流程也加大了拉风箱的速率，火舌与炉膛中横溢。 随着铁块加热到炽红，周师叔将其夹出来至于铁毡之上开始锻打；他手下速度飞快，每一锤都显势大力沉，硕大的巨锤在他手中有如无物；火星飞溅中铁块飞速变形；然后他将烧红的铁块折叠回炉。墨易惊讶异常，这是炼制百炼钢的标准手法；厉刚要做到这种程度至少也得回炉三四次；而师叔一次做到，这显然在锻打出的铁块质量上有很大差距。 一块原铁回炉的次数不能超过百次，超过这个界限，铁块的硬度会明显降低；变得不再适合制造刀剑。所以铁匠会尽力控制，保留硬度的同时锻打越是充分；练出的百炼钢便是越好。 加热的次数也不是越少越好，九十锻以下的铁虽然极硬，但十分的脆；你可能稍一微碰就会折断。只有超过九十锻的钢材才有着优良的韧性；铁匠会明显的控制在这个区间中，来保证钢材用拥有两种特性。调整硬度和韧性的矛盾。 周师叔手下速度极快，两个时辰间他将一铁块已经折叠锻打百次；时间到了正午吃饭的时侯。周师叔这时从怀中掏出两颗圆形的丸状物事递向了墨易，墨易接过之后查看；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大概有龙眼大小的丸子类似于药铺中的蜜丸，不过墨易想来师叔不会随意给他药物。 墨易正纳闷间，周师叔开始解释：“这是两颗行军丹，我用一柄长枪从天枢营换来的配方制成；专门用于周天境界的士兵补充精气。你吃两颗，今天都不用再在吃饭了。” “这么厉害···？”墨易不由惊讶，他现在每顿饭可是吃的够多了；远远是他以前的三四倍，他是实在有些怀疑这点东西能饱一天。 放下锤子，周师叔不由笑了起来继续解释道：“行军打仗有时要急行军，哪来时间搭锅做饭？但士兵基本都在周天境界；精气补充便成了一道难题，所以这行军丹便由此而被研制出来。” 第十七章 周师叔 17 听完师叔的解释，墨易拿着嗅了下，并没有什么味道；他先是试着将一颗喂到嘴中品尝。除了微微有点咸味之外，并无其他味道。丹丸倒是滑溜他一不注意便已顺着喉咙下肚。 一到腹中墨易顿时感觉有种想要打个饱嗝的冲动，还真是感觉不到饥饿感了；小腹涌泉处精气源源流向全身，和吃过一顿大餐一样没有丝毫区别。 “休息一个时辰，我们午后继续。走吧，我请你喝顿好茶。”周师叔说着摘下了自己的头巾，也脱下了套在身上铁匠围裙。顺着走廊重新回到正厅， “额···那麻烦师叔了。”墨易本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拒绝；但一想自己一事时半会也没地方好去，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应了下来；在后面跟上。 进入厅堂之后，周师叔带墨易上了二楼；这件厅室的装扮是间书房，书桌上摆了文房四宝和十数只大小不一的精致的毛笔。靠近湖边的露台之上摆了一张以树根雕琢而成的矮桌，上面摆放了一套紫砂茶具。 周师叔让他稍等，然后进入屏风之后。不时走出，已经换了一套优雅的白色儒衫。 周师叔示意让墨易坐在对面，旁边的小炉中烧着热水。周师叔开始认真的烫制茶具，然后以一种特定的程序将小盒中的茶叶取出，置于壶中后将沸水倒入，又迅速倒出。接着沸水再次入壶；片刻后，他将茶水均匀的分于六个茶盅之中；壶中的茶水也正好倒完。 周师叔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整个过程中姿势也颇具美感；加之他一身白衣如雪，迎合湖光水色和周遭的美景；有种一尘不染的出尘气质。 “来，请用。” 周师叔托起一杯之后淡笑着递向墨易，他感觉有些惶恐。周师叔先让自己动口，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规矩。硬着头皮接过茶杯，墨易闻了一下。这茶水的香味还真是非同凡响，光是闻着味道都感觉有些沁人心脾，让人感觉全身一阵轻松。 “谢谢周师叔。” 道谢之后，将茶盅至于嘴边。不知道喝茶有什么讲究，墨易只好将小盅的茶汤轻含于口。一股清香顿时在喉头口鼻间弥漫，让他有些舍不得下咽的感觉。清甜的茶汤滑过喉咙之时，茶香再起，与前面香气迎合，给人一种极致的享受；再看着周围的湖光山色，整个人有种闲和宁静的感觉。 “感觉如何？” 周师叔也饮了一杯，淡笑着向墨易发问。说着他拿过来至于旁边的折扇，打开之后轻摇。 墨易点头，真心道：“很好喝，是我喝过最好的茶了。” 周师叔一合折扇大笑道：“好喝是自然，这毛峰只有晓国的黎山才产；每年二月出头采最为鲜嫩的主干枝桠，一年的产量不过十斤左右，都是作为皇室贡品；得亏我门路较深才能每年得半斤而来，掌门我都没给过；算你口福了。” “额······”周师叔一说这茶如此稀有，墨易不由惶恐；感觉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且放轻松，在我这里不必紧张；我和那些一本正经其他老家伙不同，没有那么多规矩。”周师叔说着轻摇折扇，犹如一个风流潇洒的富家公子。 “呵呵·······”周师叔尴尬的笑了笑。周师叔虽然这么说，但墨易可真做不到完全不紧张；毕竟对面坐的可是一门派长老，羽化强者。整个大荒的巅峰战力。 说起战力区分，墨易想起周师叔的课堂上也讲过。以人类修行者为基准，总分为三个大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三个小境界，是为九等。周天境界的修行者为大荒中所占比例最大的一部分，约占总修士的七成；其中多为国家篆养的士兵。达造化境的有两成半，多是各门派的中坚力量。而最后半成的羽化强者则是最为巅峰的战力，大多为各门派的长老和掌门；皆是天赋异禀之辈。 而且修行者寿命和常人也有所不同，普通开启涌泉之后便可百病不生；若无意外基本都可活一甲子以上，周天圆满后更是可以活到百岁以过。到达造化境得天地灵气洗练更是可以翻上一倍有余，造化巅峰强者皆可活到两百岁而依旧身强体健。 这羽化境界的强者则可以活到五百年左右，飞云观的霞鹤真人便已经有五百三十多岁；为如今大荒中寿命最长的修行者。说来这周师叔虽然看着如翩翩少年，但也应该也已经过了百岁。 大荒其他各族虽力量体系有所不同，但各境界实力基本相差不多。 看着墨易拘谨的样子，周师叔不由一合折扇道：“你既然能接到我放出的任务，与我也算是颇有缘分；这饮茶间若是沉默可不免无聊，你要有什么问题皆可问我；闲聊中时间才可过的快一些。” “额···周师叔您去过西大陆么？那边的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想了下墨易不由开始的问道，因为厉刚的关系；他对此颇为好奇。 “呵呵···，本以为你会先问我关于修行上的问题。但不想你对此事感兴趣，不过谈论这些也未尝不可。我等便是不想无知一生，才奋力探索。”周师叔说着大笑，墨易不由尴尬。然周师叔脸上倒是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淡声道：“说起来我曾参加过两百多年前的神陨之地大战，见过西方各族，地域不同自然种族相差颇多。不过西大陆却没有那般好去；尤其是现在。” “您也没去过···！”墨易不由感叹，不过随即他还是追问道：“那您知道去那里的办法么？” 周师叔淡笑，重新打开折扇轻摇随意道：“太古时期众神陨落，天地破碎；大道横断。两片地域唯一相通之处便是神陨之地，但两百多年前的大战让那里规则变得更加混乱魔物横生，非人力所能抵挡；短时间内要去自然困难。” “那您可以给我讲一下太古大战么，众神为什么会死？”对于太古大战和众神陨落他是一直十分好奇，但问过多人大家都不甚了解。 说到这里周师叔也脸色暗了下来，沉声道：“虽然也算不上太久远的事情，不过这两千多载可是多事之秋；大战影响巨大。千年黑暗使得众生生存艰难；所以大战本身的原因根本没有流传下来，如今我们只是猜测必然有着什么极其诱人的利益。” 第十八章 鬼族武器 18 相谈下来墨易也从周师叔处闻到了不少他曾经不知道却很想知道的故事，一个时辰时间并不长；周师叔套上他的工作服工作开始继续。 午后周师叔接着炼制百炼钢，墨易帮忙间倒也学到了不少锻造的技巧。一个半时辰后周师叔将一另一块经过百次折叠的钢块炼成；这次的回炉次数只有四十次，硬度显然要比起先前一块高出太多。 用夹刚的方法，周师叔用硬刚将软钢包裹了起来。回炉烧红后再次锻打，半个时辰后；他已将之打成长条状。不过时间也到了要吃晚餐的时候；周师叔要赶工墨易只好再吃了一颗行军丹。 有一个时辰后夕阳已经贴近山边，而铁条也被打成了一柄两指多宽单面开刃的长刀形象；墨易数了一下，周师叔全程加热八十九次，似乎在刻意控制；再加上淬火时的那一次刚好为九十次，从这可以看出他的技艺不凡之处绝非厉刚能比。 在淬火之前接下来的都是磨制工作，墨易自然也帮不上忙便赶紧回了自己的小屋；约定于明日早晨卯时去再帮忙。 回到自己小屋后墨易开始进行修炼，三个月的修炼让涌泉已经涨到有十丈见方的巨大池塘；泉眼也已经有手指粗细，如喷泉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出精气之泉，按照正常情况下他已经可以试着开辟河道尝试冲击归海境界。不过师姐也说了，为了打实基础；阁中规定涌泉开辟后必须等半年后才能尝试晋级。 不过再等三个月时间他也并不着急，就算如此他也会比其他人快很多。在修炼中度过一夜，清晨起床墨易在潭水边洗过脸；吃完早餐便再次前往若虚谷继续任务。 迎着晨光墨易感觉身轻体健，到若虚谷后敲开门户；周师叔依旧一副铁匠打扮，领着墨易进入他的工作间；墨易发现他已经将刀刃粗磨完毕，正在往上面覆盖一层有些微微黑色的泥浆。墨易不由眼前一亮，这技艺他知道；刚叔说过鬼族多用其法，称之为覆土烧刀。 “师叔是要做鬼族的武器么？”墨易挑眉，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发问，要知道他的夕月就用了这种方法。 “哦，你能看出来啊。他们的技艺和断空山有些类似，但也有所不同。我是感觉这法子也算新奇想试试。”周师叔随意的说着将裹上泥浆的剑刃抬起，随着一道红光闪烁泥浆缓慢冒出热气；迅速干透。他接着吩咐道：“将炉火弄旺一点，我们要开始淬火了。” “好，您稍等。”墨易应声，熟练的添碳拉起风箱。 周师叔也将刀刃埋入木炭之中，开始等待；并不停的观察。要知道淬火可是一把武器的蜕变，温度极为关键。过高或者过低都会影响武器的成品，太低的温度达不到让武器变硬的目的；但过于高的温度则会直接让武器变形崩裂。这中间的差别，只能由铁匠用经验把握。 随着火舌在炉膛中飞蹿，周师叔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刀刃。终于他用钳子瞬间将刀刃从炉中取出，然后置于旁边的水槽。入水时墨易观察到周师叔首先让刀刃的部分入水，紧接着热气蒸腾。似乎因为这种不同的淬火方式，刀刃被拉出了一个巧妙的弧度。 墨易也紧张的盯着水槽中的刀刃，毕竟他从头到尾几乎一直打下手看过来；自然不希望其失败。随着周师叔从水池将刀刃拿出，检查一番并没有裂痕；刀刃的蜕变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工作便是精磨和抛光的部分，也被称作洗锋。 具体需要耗多少时间就看周师叔自己了。不过墨易还是小瞧了羽化期的修行者，周师叔拿出工具手下如飞；只用了半个时辰，这把刀已经被打磨的犹如镜面；除了装刀柄和剑鞘的部分一切都已完工。 现在看来狭长的刀锋寒光闪闪，已经彰显出一柄凶器的威严；看着不由让人有些肌肤生痛。周师叔也早就准备好了配套的部分，不时便已装好。 “是武器就得试斩一下，你拿着去砍下那棵树试试。”周师叔淡笑的说着将刀递给了墨易，说着指了下不远处有一人合抱粗细的大树。 拿着刀刃墨易不由感觉要比夕月重一些，闪烁着寒光的刀刃上有细密的百炼钢花纹。点了点头墨易双手握刀走向了大树旁边，举刀斜斩；看树木如此粗壮墨易还多用了些力气；不过全程并没有遇到多少阻碍感，刀刃轻松穿过大树，犹如切到豆腐一般。 “轰···” 大树随着断口滑落，巨大的响声惊起林中不少飞鸟。大树断口十分光滑，犹如镜面。墨易不由惊讶，这也太锋利了吧！周师叔看着也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这叫什么刀？”墨易将武器还给周师叔不由发问。 周师叔将刀插回刀鞘，解释道：“这叫武士刀，鬼族的标志性武器。要说鬼族分为两大国度；分别是忍者之国和武士之国。忍者之国的忍者精通暗杀之道和一些法术，不过他们称作忍术。武士之国的武士则精通刀术，类似于断空山，这种武士刀就是武士专门的佩刀。” “大荒现在有多少个种族？师叔。”墨易点头，不由感叹周师叔的博学，然后接着问道。 周师叔随口道：“要说大荒种族的话少说也有几十个了，很多小众只不过屈从一隅之地。除去我们人族，能排得上号的也就五个，北方的蛮族和偏东的鬼族；向西离我们不远的妖族和罗刹，西南方和罗刹相隔还有一个因陀罗；剩下的都是升斗小民，不值一提。” “因陀罗？”墨易听着不由好奇，要说前几个他稍有耳闻的话这个名字他可是第一次听。 “因陀罗居于西南海上，并不与我们人族接壤；他们和我们人类长得有些像，不过各个都是没有头发的秃子；和相邻的罗刹是仇敌，两族连年征战，从没休止。”周师叔淡笑着解释，并没有厌烦。说着随手将武士刀扔到武器架上，似乎并不在意。 第十九章 师姐离山 19 任务完结，时间到下午；墨易告辞了周师叔回到小屋。演练了一番扶风剑法，吃过晚餐也已经到了晚上。两天任务日完毕，午后的讲堂又要持续十天。 说实话墨易十分喜欢将堂听讲，和那些从小受到教育的豪门弟子不同；这是他获得知识一个重要途径。当然他现在还是会找小胖子海霸请教一些不认识的字，让他帮忙使自己能够做到能看懂大部分书籍。 外门的藏书阁虽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修炼秘籍和武学招式，却有着大量记载大荒人文地理和过往历史的书籍；墨易对于这些颇感兴趣。观想修炼进入一个稳定期不急于一时，扶风剑法的修炼也像模像样；除非实战；普通练习已经收效甚微，他每日只需习练一遍避免生疏；多余时间他都用来看书。 能认识字之后，墨易不由感叹文字是一个实用的工具。大量不知道的东西都可以从文字中获得信息，虽然不是全部。不过几个月下来他也对大荒这片地域了解多了不少，相较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这也极大的刺激了他的好奇心。 光从书本上看到和亲自去游历一番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然而想要下山游历，在没有到达第二重造化之前门派是不会同意的。不过这就非一日之功了，正常速度要从开辟涌泉到造化需要七八年的时间；就算快点也需要五六年，而且他毕竟年幼；有些事暂时只能憧憬一下。 目前有意思的事情要数每次的任务。虽说聆月师姐让他少与周师叔来往，不过在各方面来看周师叔都算博学多才，墨易总是接他的任务来向他打听一些奇闻轶事。 要说周师叔他确实是一奇人，墨易基本每次接到的任务都不同；第一次是铁匠炉添碳，第二次换成了给丹炉添柴煽火。接着还有他作画时磨墨，帮他一起酿酒和陪着他下棋等；可以说他看起来简直无事不精，可是让墨易极为崇拜。眨眼一个半月慢慢过去；墨易感觉自身精气浓郁程度也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 黄沙之中的涌泉已经如一片聚集小湖一般大小，泉眼努力冲刷似乎已经不再增长；确实也到了师姐所说涌泉期的顶峰了，他的力气也停止了增长。清晨起床墨易首先开始扶风剑法的演练，几个月开来这套剑法他已经习练的很熟；加上他浓郁的精气强化出的肉身。每招释放都带着虎虎风声。 一套剑法演练完毕墨易收剑回鞘，长舒口气。本已准备前去吃早餐，不过一阵破空声随即而言来，墨易不由脸上多了分喜色。是聆月师姐，他学习完扶风剑法后师姐虽然还是会常来指导；但不像刚来时候那般每日必到了。 飘身落地聆月收剑回匣，清晨的阳光之下；她显得风姿绰约，美丽动人。月影迎上前来，面带喜色道：“师姐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有几天没见了！” 瞥了眼墨易，聆月不由没好气的道：“你师姐不用修行了！要知道造化之境一步一重天；我也是很忙的。” “好，是我失言了；请师姐责罚。”墨易淡笑，微微颌首。入门几个月他从周师叔哪里也学了一些新的用词和交谈礼仪。 “还责罚！你从哪学来这般酸秀才的言语；让我好是不习惯。”聆月撇嘴说着抓过墨易，伸手直接将他头发揉成了鸡窝。 “您可得给我负责梳整齐了···”看着师姐拿他头发当玩具，墨易不由额头满是黑线。 墨易刚一说，聆月眼中精光一闪，点头间直接拉墨易回房；边走边道：“好啊，进去让师姐给你再打扮一下。” 墨易不由想自扇一巴掌，这多嘴；不过好在自己房中并没有什么胭脂水粉，聆月就是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多少浪花来；想到这里他不由暗暗放心一些。 当然他还是小看了师姐的能耐，聆月将他头发梳整齐后；随手就在他额头左侧鬓角处，编出一个小辫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墨易不由感觉一种不和谐感；他赶紧想拆了，不过聆月威胁的目光顿时让他停住了手。 继续忍受着折腾，聆月突然淡淡道：“其实我今天来是向你辞行的。” “怎么回事？”墨易不由一愣，他不知道聆月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头之后，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直盯着师姐的双眼正声发问。 轻抚了下墨易的脑袋，聆月解释道：“阁中收到天枢营的来信，有一大批魔物散至大荒；这些魔物对人类而言十分危险。所以内门弟子需要出去清缴这批魔物，我也接了这个任务。” “魔物···那危险吗？”墨易不由忙问，对于这个自己在门派中最亲近的师姐；他可一点不想让她出意外。 看着墨易脸上有担忧，聆月忙笑着安慰道：“放心，只是从神陨之地跑出来的一些周天实力的野兽而已，没什么危险的。再者这次是真传的聆海师兄带队，他实力强悍，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墨易鼓着腮帮子，虽然听到没有太大危险他很高兴；但是再听到聆海的名字时他还是不由得心里头些不舒服。 捧起墨易的脸蛋，聆月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淡笑道：“好了，我不在也要努力修行哦！师姐也得走了。过了辰时我们就要出发。” 虽然感觉着脸颊上残余的温度，墨易心里有点窃喜；但他还是追问道：“要多久回来。” “不知道，清缴的面积不知道有多大。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会久点···，放心没事的。”聆月淡笑着回答，开始出门；墨易也跟着相送，聆月御剑而起招了招手迅速抬升。 “那···你小心。”墨易高声大喊，他不由得感觉心里有些难过。 “好。”聆月淡笑着回答，然后迅速离开。 看着世界里去的方向，墨易久久凝视。片刻后他才微叹口气，准备前往饭堂吃早餐。 第二十章 二次蜕变 20 自师姐离山已过去五六日，时间在规律中度过；每日起床练剑；看书、午课、到晚上修行心法。时间排的满满的，倒也十分充实。 十日已过，又要到了出任务的时间；这次周师叔委托的又是一件给锻造炉添碳拉风箱的任务。对于这种任务墨易自然接了下来，到达若虚谷之后敲开水榭的门户；看又是他前来，周师叔也不由笑了下；他这几个月来放出的任务倒是全被墨易给接了。虽灭没有什么不妥，但说来也颇为有趣。 “既然又是，你我也就不多话了。跟我去锻造间，这次我应了别人帮忙打造一柄好剑；你可得好好辅助。”周师叔走向工作间，边走边说道。 “好的周师叔，我会加油的。”墨易恭敬地点头回应。 到达熔炉旁时，熔炉中正火焰大作；惊人的热量让整个工作间都有种如同炉中炙烤般的灼热感。这说明周师叔正在冶炼造剑的材料，和上次到来时不同这次熔炉的温度显然高出了很多。显然所用的燃料应该不是常用的木炭，木炭不管如何都是无法达到这种温度的。 不过看来这炉材料已经熔炼的差不多了，取下熔炉底部的塞子；大量火红灼热的液体开始喷泻而出，顺着沟渠流向铸造铁锭的模具。金属缓慢冷却，渐渐显示出如木质般的花纹和色泽。莫伊看着不由吃惊一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材料；外门藏书阁中记载矿石产出的书籍他都看过；也没有记载此类材料。 “师叔这是什么金属？”墨易不由好奇发问。 周师叔淡声解释道：“这不是金属，是一种称为木纹石的灵石；用来制造造化期以后所用灵剑的材料。” “灵剑不用铁来制造么？”墨易不由好奇，对于灵剑他了解不多。 周师叔笑了起来：“自然不完全是，灵剑需要刻上属性相合的灵纹；普通钢铁无法承载，自然需要加入其他材料补充。” “但是这样不会影响剑身本来的强度么？而且石料一般敲之便碎，怎么锻造。”墨易对于石头铸剑确实感到奇怪。 “接下来你看便会知道。”周师叔淡笑着，从工作台取过来一个普通铁壶般大小的陶制圆球；打开其上顶端的盖子之后墨易发现里面是中空的。周师叔随即将七块高温炼制出来的铁母加入其中，铁母是纯净的熟铁；所以十分绵软。一般都只能用来制成铁丝做捆绑之用；墨易倒是不知道周师叔这是什么用意。 随即他又将三块木纹石放了进去，加入几勺精研的木炭粉然后盖上盖子。接着将整个陶制球形器皿放入高温的熔炉之中，然后从怀中拿出几张黄符贴到了熔炉周围基座的固定位置。 “师叔这是？我们修行之人难道还要贴符避凶么？”墨易对这一幕是极为诧异，不知道周师叔有何用意。因为在他想来，符纸都是装神弄鬼的一些游方道士糊弄百姓的做法。 周师叔撇眉，叹声道：“蠢蛋，你忘了我曾讲过鸣鹤岛的飞云观丹符双绝；这是他们出产的灵火符，可聚集真火于炉中；不然用木炭你以为能熔化铁块！” “额···师叔当时只说他们都是临空虚划引动灵气，并没说能画在这黄纸之上的。”听到这话墨易不由委屈起来，他一向记性不错；若是说了他断然不可能不记得。 “嗯···倒还真是如此；毕竟这些外门弟子也不用知道。我们七大门派各有所长，支撑门派运转。除了丹阳那两个和有显国支持的断空山，剩下的都得自己考虑开销。像我们弈心聆韵阁有锻剑阁，以出产的宝剑换取银钱。飘渺仙居可制作乾坤袋，百月两个门派都出产各类丹药。飞云观便出产各类灵符。” “多谢师叔赐教，弟子又多涨见识了。”墨易低头道谢。 周师叔打了几个法诀，引动灵符；熔炉中火焰顿时升腾，变得比刚才更加夸张。回头转身，周师叔淡笑道：“见识来自于阅历，等你年龄增长会越加丰富。说来我看你精气满溢，已达饱和；为什么不选择尝试冲击归海境界？” “嗯，我的接引人说门中有规定需压制半年；现如今还有一个多月。”墨易没有考虑说出了实情。 周师叔不由淡笑道：“我倒是忘了这茬，不过浪费月余时间稳固本来就无所稳固的涌泉有些多余；我这里有篇心法，你可以试着一练；若有效果倒也不算虚度时光。” 周叔叔说着念诵了一段心法。心法和师姐所授的类似，却多出了一段。莫伊不由心生好奇随着周师叔的念诵便试着运行了一遍，前面并无差距很快边运行到了多出的那一段；不过这一段运行臆想世界异变顿生；他原本犹如小湖般的涌泉迅速开始减少；融向周遭黄沙之中。 这异变让墨易顿生警惕之心，但想来周师叔没必要害自己，他便试着运行下去。涌泉中泉水接着迅速减少，但周遭之地开始多出淡淡生气，原本涌泉周围空旷的黄沙之中开始生长出细小的绿草；而涌泉也最终缩小到只有一尺见方。这时他周身也开始渗出黑色的粘液，浓郁的臭味在热气的感染下极为刺鼻。 看着墨易的周师叔眼中不由生出精芒，这一幕他自然看在眼里。说着时长，不过其实只有短短片刻。睁开双目，墨易随没感觉力量有什么下降；但体内精气浓郁却降到了最低程度，犹如涌泉刚开。 “这是···”墨易看着自己身体的异变，不由向周师叔发问。 周师叔扇了下眼前空气，淡笑道：“先去湖里洗洗，别弄臭了我的水榭。” 墨易看着自己身上的粘液，不由尴尬；脸色微红。也顾不得褪去衣物，便直接投入湖中。刚从灼热的工作间出来，清凉的湖水显得极为舒服；解开衣袋赶紧揉搓墨易快速将自己身体周围的污秽洗掉。上岸后才将上衣剑袍和鞋子脱下，搭到工作间前的架子上；顺便又拧了下裤腿中的水。 工作间温度很高，衣物应该不时便会干燥下来。这些他并不着急，涌泉的变化；他再发生了一次蜕变才是他关注之事。 第二十一章 拜师真传 21 本来如聆月师姐所言，涌泉期的极致也就是先前的小湖那般水平；但再次蜕变他可没听说过。墨易不由好奇的看向周师叔，想得到其中的原委。 “熔炼还得一点时间，你先跟我过来。”周师叔说着向走廊行去，墨易忙点头跟上。 进入厅中之后，周师叔拉开柜子门箱从中取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石质的圆球；和当初在灵溪镇巡回官监测孩子天赋的圆球一般，应是同种东西。 “你来激活它试试。”周师叔说着向吩咐一声。 墨易不由好奇，不明白周师叔是何意；不过想来和自己刚才的异变应该有所关联。微微点头，墨易走上前去拿起石球。墨易顿感眉心、胸口和涌泉之处有所异动。而掌心的石球之上也泛出了紫青红三色光芒，和当时检测没什么不同。不过这石球似乎将三个石球的功能集合到了一起，而且多出了红色一色泛光。 周师叔不由撇嘴脸上带着不悦道：“这些巡回官真是疲懒，你既然是三系圆融他们竟然也不通报！你且说来当日给你检测的情景。” “额···是这样的······。”虽不知道三系圆融是什么意思，但墨易料想和同时让三个石球发光有关；他也详细的说了下灵溪镇巡回官检测之时的细节。 “哈哈···，倒也不怪他们，三系圆融者本就极少百年难见；如今大道不全，多生一系者；两系都算稀有。如你所说真让他检测了你有三系之能，反而让他将你骗去军营了。”听完周师叔不由大笑，然后继续面带笑意说道。 “三系和两系有什么不同吗？”墨易好奇发问。 周师叔开始解释道：“自然不同，人本生精气神三元；但天地破碎后大多数只有两元，一元不全。两者相生可得多般变化，也因此分成群体结成门派。分了主次有以下几种，神气相合以神为主，可修行法术。气神相合可精修御器之道。气体相合可修气功之道可释放中程罡气，体气相合修可成无坚不摧之体。神体合附着法术于体，近战攻击极为犀利。体神合则可破法近战。” “那三系呢？”墨易追问，要说起来对于与自身相关的他更加想知道。 “三系者这些自然都可精通，只要你有时间去钻研。我们弈心聆韵阁的祖师爷就属于三系圆融者，他以御剑之道和凌厉的剑气创下门派基业。但后来弟子多只能专修一道，不过战力并与此无关；毕竟最强的永远是人，而不是功法。几百年来你我二人算是门中少有的三系圆融者。” “师叔您也是？”墨易不由更加好奇，对于周师叔也更是崇敬。 淡淡笑道：“所以你我还真算是有缘，我说小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同为三系者我指导你自然远胜那些门内其他长老，而且我没有其他弟子，你入我门下可以直接作为真传弟子。” “可是门中不是规定要到归海才可以拜师么？”墨易不由心动，尤其是亲传弟子这个名号；真传弟子作为长老们的衣钵传人，若无意外一般一名长老只会收一次；在各门中都属稀有。若有此名号，自己和那什么聆海相比至少气势上便感觉不弱了。 “这些自然有我来操心，你无需多虑。”看出墨易意动，周师叔淡笑道。 “徒儿拜见师傅。” 既然周师叔都已经这么说了，墨易自是感觉没有理由拒绝。直接便跪地拜了三拜喊了声师傅。 周师叔，不是墨易师傅；微微摆手道：“行了，我这没那么多虚礼；拜师茶也便免了，你明日开始搬过来水榭便是；剩下的为师给你处理。” “是，师傅。”墨易高兴的点头，能拜到这样一个师傅实属难得。 接着周师叔道：“说起来为师还要给你起个剑名，你师祖为上代掌门地叶；为师为心子辈，本名周赐；你师祖以虚怀若谷之意赐我剑名心虚；到了你这辈聆字辈都不甚通达，我以“晓’为你剑名；聆者乃是倾听之意，晓有通达明白、天明和精通多意。所以为师希望你不是个愚昧之人。” “谢师傅赐名，徒儿谨记垂训。”墨易起身点头。 “我那一炉木纹钢也该完成，走随为师去看看。”心虚长老说着重新走向工作间，墨易忙点头跟上。 回到工作间心虚长老打了几个法诀，炉中火势渐收；他随即剥下炉台周围的灵符收了起来。看情况这些灵符可以反复使用，收完之后心虚长老从墙角取来一个狭长的铸造剑刃的模具。摆放好之后拿出一个长钳他将炉中烧的通红如火般的球状陶器夹了出来，揭掉其上的盖子。 然后用陶制勺子舀出表面漂浮的杂质，将里面剩下的炽红液体直接灌入模具。剩下的材料他倒到几个金属锭的模具中冷却为金属块，一切做完他长舒口气。 放下陶球，再次向里面加入铁母和木纹石这次他减少了一块铁母；多加了一块木纹石在其中，木炭的用量也减少了一些。盖好盖子，将之摆放于熔炉之内；他接着重贴上几张新的灵符，然后激活炉火。然后摘掉剑刃模具的盖子，他抽出一根陶制的芯条；这芯条刚好将整个剑刃撑出中空。 “师傅这是？”墨易不明其意不由轻声问道。 “也没什么，这就是分层铸造的方法；类似于夹钢手艺，除了制造模具麻烦之外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心虚长老随意的解释，墨易不由点了点头；他这般说墨易也是明白了，毕竟夹钢的作用他从厉刚处曾经听过；而且也亲眼见师傅打造武士刀时用过一次。 说完等待半个时辰后，心虚长老再次熄灭炉火；将融化混合的熔液灌进剑条的芯部。片刻之后拆了模具，整个剑刃露出样貌；暗色金属剑刃之上木质的纹路清晰可见，两侧剑锋锋锐无比；已经犹如粗磨了一遍。这样的话只要再淬火抛光装上剑柄和剑鞘，也便算是完成了。 对于这般高效的制造方法，墨易不由暗自称奇。像这般完全可以轻易实现量产，真是好用至极。 第二十二章 涌泉九变 22 心虚长老则以同种方法又铸造出两柄剑身。全程墨易都没有帮上丝毫忙；不过剑刃做好之时，他的任务也来了；首先添碳拉风箱烧起炉火，将三柄长剑一一淬火。接着师傅教他如何抛光的技术，让他直接打磨剑身。 虽然听着没有过多难度，但半天下来墨易手掌却被割伤两处；这让他不由小心翼翼。中午时花了两个时辰墨易总算将自己的任务做到师傅满意。而心虚长老自己则已经抛光完毕了另外两柄剑刃。 午饭的时候心虚长老给了墨易一颗行军丹，他自己则是拿出一个镶嵌着透明宝石的硬笔开始在剑身上刻一些东西。一些看起来很独特的花纹，这宝石极硬；剑身上师傅很容易便刻出一道道纹路。很快整个剑身上纹路密布，完成最后一勾心虚长老停了下来。 他依次又在另外两柄剑刃上刻了同样的花纹，接着开始装上剑柄；然后将一颗带着绿色生机之光的宝石装到剑格处提前留下镶嵌宝石的空缺。接着打了一个法诀，三并剑人都开始散发出淡淡绿光；但很快其中两柄剑刃便光芒暗淡剑刃崩裂，只有一把剑完好无损继续光华流转。 “这是···”墨易看着这一幕不由发问，毕竟有一柄正是他自己打磨出来的；看自己的成果毁掉自然不免有些可惜。 心虚长老撇眉解释道：“灵纹极为难刻，我虽钻研许久但这成功率依然只有三成；门中其他人成功率不过一成，这也是灵剑珍贵的原因之一。坏掉的两柄灵气通道有所缺憾，导致整体崩溃。” 墨易点了点头，听说灵纹许久但对于其本身他并没有了解，他不由乘机会向师傅问道：“这灵纹到底是什么？” 见墨易发问，心虚长老也耐心解释：“灵纹者乃是天地道韵的具现，上古先贤观察天地所得；是制造灵器必要的一环。有着聚集灵气孕养灵器本身的能力，可强化器本身；造化以后所用兵刃都需加此等类似的纹路，普通兵刃是无法承受造化修行者的使用的。” 师徒闲聊间墨易受益匪浅，又得知了不少东西。只要他问；不管是何问题师傅都会耐心回答，他对师傅学识渊博又更加认识了几分。 “师傅，先前您教徒儿哪段心法到底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问呢，那是剑典上原本涌泉的修炼方法；叫做涌泉九变。每次到达涌泉极致便将精气散往周身，在强化身体的同时还可以打破极限，让你涌泉扩张；直到你修炼到第九变圆满，便可以轻松开辟河道让精气归海。这心法需要三系圆融，故而为了其他弟子修炼祖师爷便缩减了其中一部分。” “九变！！！这需要多少时间？”墨易不由想，自己让涌泉一次圆满都用了四个多月；接下来还有八次想着他不由感觉麻烦起来。 心虚长老将灵剑入鞘，随意的说道：“大概两三年吧。” “那其他弟子不是已经快修炼到归海圆满了！”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着师傅这一说墨易还是不由眉头卷了起来。 师傅挑眉，摇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他们便是周天圆满也不一定能得造化之机；而你涌泉九变打下坚实基础，后期便可厚积薄发；我可以保证你只要别偷懒，绝对是第一个到达造化境界的。”脸上一副你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墨易也只得点了点头。 午后告辞的师傅墨易回到自己小屋，下午他要去给委托之人送剑；便已经用不到他。墨易也正好重新修炼，涌泉变的有些空荡荡的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扶风涧上，亭台楼阁林立；水流潺潺仙气盎然。一座巨大的楼阁依山而立，有三层数十丈高；占地方圆二十余丈。雕梁画柱；极具威严。阁楼上挂有一块牌匾，上面有着烫金的三个大字‘弈心阁’。 这是弈心剑祖亲自提名，掌门处理事务于门中长老议事的场所；也是弈心聆韵阁的标志。 心虚长老手中握着先前所制灵剑，踩着一柄气剑而来，于门前之时散掉气剑落于门口；然后缓步走进阁中。阁中椅子上其他长老已经落座，只留有一个空位倒是显得他翩翩来迟。 “抱歉，各位师弟师妹，为掌门办差稍微耽搁了一些时间。”心虚淡笑说着将手中灵剑直接丢了出去，然后坐到空位；拿出腰间别着的扇子轻摇起来。 “大师兄还是爱开玩笑。” 接住灵剑的是整堂首座的一名男子，他穿着紫色剑袍；头服高冠；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只是一头发丝皆白倒有些可惜。接住灵剑他伸手一划，灵剑应身出鞘漂浮于他胸前；绿色的灵光闪现，整把剑看着璀璨夺目。 “真是一把好剑，该是上品灵剑了。聆心师侄得此剑可是要高兴许久了。”左侧一名女性长老看着剑光不由点头，她一头青丝如墨；梳成一个风雅的飞云髻；身上穿着一袭淡粉色折枝花卉宫装，外披如雪薄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心梦师姐说的没错，我是被她磨得没办法才只好求大师兄帮忙；这下还得替小丫头谢过大师兄，这孩子是被我惯坏了。”掌门也淡淡一笑，这聆心正是她的独女；他百余岁得此女儿自然是异常珍爱。前面这女子便是聆月的师傅心梦长老。 “谢他干什么，一天玩物丧志；没个长老的样子，弟子们可都是叫他废柴师叔。”心梦长老不由撇了一眼心虚长老，淡声道。 被心梦长老如此挤兑心虚长老并未产生怒气，他们这代弟子多是战后遗留；感情皆十分深厚。这种戏言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反而笑道：“我说心梦师妹，这废柴师叔是你先教的小月儿，让她传出去的吧；我记得自己可从未得罪你，反而替你帮小月儿送了好几柄灵剑。” “那是我用人情和你换的，别搞混了。”心梦长老看着心虚长老不由犯了一个白眼，脸上露出嗔怪之色；伴随她如画容颜；一时风情万种。心虚不由撇嘴，尴尬淡笑。 第二十三章 争匣 23 见心梦长老挤兑心虚长老，不远的另一名女性长老不由搭话道：“大师兄博学多才，虽无心修炼；但在其他方面也是可是非我们所能及。” 说话之人身穿一袭茶绿底云纹妆花锦衣，外披莲青色云锦累珠碧霞罗，她长了一张娃娃脸，笑容如邻家姐妹般清甜。整齐的齐耳短发被挽成一个简单的凌虚髻，一支清雅的玉钗插于发间。她是掌门之妻，也是长老一员剑名心玉；是心字辈最后一个弟子。 “小师妹不用维护他，我只是可惜上天为什么把天赋给他，真是苍天无眼。”心梦说着撇嘴摇头，说起心虚长老，也是阁中一奇人。作为掌门弟子他天赋异禀，三系圆融；曾作为第一个进入羽化的心字辈弟子，可以说大家都认为他是掌门不二人选；只是他却偏偏喜好各类杂学，什么东西都想研究一番；自打到羽化期他就再没怎么修行过，倒是现在的掌门心语成功到达羽化中期巅峰；成了掌门。这不免让众长老有些可惜，和恨铁不成钢。 虽是随口之言，不过心梦话一出堂中气氛不由沉默一丝。 “好了心梦师妹，我无意和你斗嘴。”微微摆手，心虚长老说着看向掌门，然后道：“掌门这剑可是要还人情的。” “说吧大师兄，你想要什么。”掌门说着轻抚下巴，他显然很清楚这师兄的脾性。 “五年后到货的【坤载剑匣】我要一个。”心虚长老合上折扇，轻语道。 “这···您上次可是已经拆了一个，这物件算是稀有；飘渺仙居每五年也只能给我们造出五个，我是断不能给你再拆来玩了。”他这话一出，掌门顿时变了脸色。当然还有其他长老们。坤载剑匣是弈心聆韵阁委托飘渺仙居制造的特殊剑匣，内藏乾坤可装载百柄灵剑孕养；是御剑流弟子最为好用的剑匣。和平常装三五柄剑的匣子不同，每个剑匣都价值万金。 “就是，大师兄您别研究了；乾坤灵纹是飘渺仙居的根本，他们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偷学的！！！”其他长老们都开始纷纷劝阻，毕竟他上次软磨硬泡的要走一个最终只是将其拆了；这还不算他自己偷偷拆掉的乾坤袋，和自己本来就有的一个。到最后飘渺仙居将他直接拉入黑名单；坚决不卖给他任何一个乾坤袋。 心虚长老略显尴尬，随即还是正色道：“谁说我要拆了？我只是最近收了一个徒弟，准备给他求个。” “这倒是新鲜，是哪位弟子如此不幸？”心梦再次挤兑，让其他长老们不由乐了起来。 说起弈心聆韵阁的长老，总共有实权长老七位；分别掌管内门、外门、执法堂、外交、财务、传功和锻剑阁。内外门且不说，自是帮助掌门处理内务；执法堂也好理解；外交则负责其他门派和国度之间的沟通，财务则是掌管门中资金流动和买卖交易；传功是内门弟子学习大多数招式要去的秘籍存放地的剑阁掌管者，锻剑阁自然是锻造宝剑之地。除此，不关事的长老也有十多位。 虽然被心梦挤兑，心虚长老还是道：“那孩子叫墨易，我今天刚收的他；他也是三系圆融，与我倒是颇为有缘。” “这孩子我知道，小聆月便是他的接引人；说起来他还只是涌泉修为，有些不合规矩吧？”随心虚长老说完，外门长老心弦不由道： “三系圆融要修涌泉九变，大师兄指导涌泉修行倒也合理；”掌门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反对。 心梦长老撇嘴，淡声道：“不过只希望你别把他教成自己这般就好，要不可真是误人子弟。” 掌门皱眉，说着随即看向其他长老道：“就算如此此事我也不能一言而断，毕竟聆字辈有几十名弟子没有【坤载剑匣】；你还得问过其他长老才行。” 一时间众长老都不由皱眉，毕竟自己门下都有弟子；这少了一柄总归是个短缺。 “我可以出万金，向各位师弟师妹作为补偿。”心虚长老咬牙补充道。 “难得你这般正经，我这里不用银钱；不过你需给我弟子补偿一柄极品灵剑。”心梦长老首先发言，将她的让了出来；心虚长老看过去不由脸上露出几分感激。虽说极品灵剑和坤载剑匣价值相仿，但剑匣难得程度更甚。 掌门点了点头，接着道：“好吧，既然师姐相让我等自然没有异议。天色不早，我们开始议事吧。” 墨易此时已经回了自己小屋，坐于床榻之后他开始闭目观想。随着泉水滋养了周围沙漠，限制似乎被解除了。泉眼在冲刷下开始再次扩张，大量泉水开始涌出小池在迅速变大；修行两个时辰之后已经扩大了一倍涨到两尺见方。 不过吃饭时间已到，不补充精气他无法进行接下来的修炼。到饭堂之后，要来饭食；他发现自己的食量又开始增加，多年见惯周天食量的大师傅对他也是极为惊奇。 吃完之后回到小屋，墨易开始再次修行；一夜之后他也让涌泉面积涨到一丈见方。清晨下床，墨易洗完脸，吃完早餐后开始收拾东西。他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可言，书本装到包袱后就只有一把门派所发的制式长剑和夕月。将门派长剑绑在了背上，扛起夕月墨易便准备出发若虚谷。微微回头看了一眼，他倒是感觉有点舍不得。 一刻钟后到达若虚谷，墨易敲开房门。看着墨易到来，他师傅脸上也带起一些喜色。 “师傅早，徒儿打扰了。”墨易低头，脸上带着崇敬的神色说道；压首先向师尊恭敬的行礼。 “你这行李倒是简便，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心虚长老淡笑着，首先抬步向前。上了阁楼之后，他带着墨易去了书房旁边的一个房间。 房屋装饰极为雅致，不他原先那小屋也宽敞了一倍；窗户旁还摆放了书架和书桌；桌上摆放了文房四宝和一些纸张。墙壁上挂了几幅丹青，屏风之后的墙角摆放一张大床；被褥做工考究，比小胖子房间中的并不差。 “这里是以前设置的客房，不过为师几十年也没一个客人；你先住下。过段时间我教你建筑之法，到时我们给你盖座你喜欢的房子；其中过程颇为美妙。”看着墨易，心虚长老脸上带着些向往的神情接着道。 第二十四章 学习 24 “不用，我感觉这房间便很好了。”看着房间，墨易由衷的道。 心虚长老微微摇头，淡笑道：“反正你很快就会进入想要自己私人空间的时候，将行李放下吧；不用拘谨。” “是，师傅。”墨易说着点头，开始放下包袱和夕月；接着也解下了背上的制式长剑。 “你这把剑似乎不是门派之物。”心虚长老说着拿起了夕月，轻轻抽了出来。 看着自己师傅在观看夕月，墨易脸上不由浮现出了些许思恋之色解释道：“这把剑叫‘夕月’，是我养父刚叔送给我的入门礼物。” “哦，倒是一把不错的好剑；以普通人而言已经极为难得了。”心虚长老轻弹了一下剑身，轻声说着随即脸上露出了些许奇色道：“这剑带有很强的杀气，不过看来应是新制并未染血；倒是奇怪。” “嗯，刚叔说他是用鬼族那里学到的技艺以染血的残剑为基锻造的。”见师傅奇怪，墨易轻声解释。 点了点头，心虚长老将夕月归鞘还于墨易，接着淡笑道：“这我倒是听说过，鬼族制造妖刀之类的邪物会用到人血来淬炼或者直接在熔炼的过程加入炉中，古籍上也有类似记载；本以为只是装神弄鬼之言，看来倒是真有用处。” “刚叔说染血的残剑重新锻造会增加锋利度，我也没见过；毕竟我们小镇周围基本上用不到太多武器。”墨易想了一下厉刚所讲，接着道。 “我们接下来倒是可以一试，你也可以试着自己锻造一把。”心虚长老似乎来了兴趣，脸上带着些许期待之色说道。 看着自己师傅的表情，墨易不由吓得张嘴；脸上带着些怯意问道：“师傅难道我们真要去杀人不成？” “自然不是，为师岂是那般凶残之人。血液可能有用；但人血便纯属好事者胡扯，每日饭堂都会屠宰大量动物；你去那里要些过来就好。”摇了摇头心虚长老对于自己徒弟的表情颇为无语，随口笑骂道。 “哦。”墨易点头，只要不是直接用人血来；他倒是可以接受。 他师傅可是个急性子，想到的事情说做就做；不时他便被指挥跑去饭堂提了两桶各种血液回来。将熔炉中的火生起来，实验便宣告开始。他带着墨易从地下室搬来几袋铁砂便开始准备，这些都是极为上等的铁砂；比灵溪镇自产的还要好一些，价格一斤需要五个易钱。 翻出一本古籍，师徒两人开始尝试。一早上出了两炉，一炉为普通炼出的草钢，另一炉加入了血液。心虚长老很快用同种方法打造了两把匕首，由于是测试效果也没有精磨。只是普通淬火之后他让两者相碰，加入血液后的钢材制造出的匕首确实比普通的更加强韧一些；不过效果并没有特别明显。 接下来继续打造出两把，心虚长老又试着将加入血液的匕首在血液中淬炼，这次效果显然明显的许多。再次相碰普通匕首出现缺口，而血淬过的完好无损。得到这一效果心虚长老不由眼神亮了起来，接下来一个礼拜中师徒两人又对熔炼时血液的用量进行实验；锻造时血液的用量还有炉火的温度进行试验。 全程消耗了十几袋子，上千斤铁砂；最终结论得出，血液确实有效。不仅是锋锐度，经过淬炼的钢材也会变得很耐磨，这样下来武器的寿命也算有所增加。整个过程心虚长老做了一个详细的锻造笔记，这期间墨易也试着打造了几把匕首用来练手。 开辟涌泉虽然力量上他并没有什么不足，但是对于技巧而言他依然只能算是新手。好在他师傅这里废料够多，他可以不断的练习。得益于成为真传弟子他必定的任务被免了，而且午后的讲堂他也再没去。 识文断字等都在水榭由师傅亲自来交，当然还有他师傅规定每日需练的书法。花了一个月他终于不再鬼画符了，可以像模像样的写出字体。 时间开始变得很紧张，因为他发现自己能从师傅身上学的东西太多了。不过十分万能的师傅也有不会的东西，那就是烹饪。正常情况下他都是塞给墨易一瓶几十颗行军丹用来充饥，每天修行涌泉的精气的浓度也在与日俱增。 拜师三个月后他终于再次涌泉圆满进行第二次蜕变，这次湖水显然要比上次更加宽广面积扩大了一倍。泉水融进黄沙之中，草地变得浓密了起来而且范围也扩张了许多。湖边处甚至生长出了一些小灌木，这片地域已经像一片黄沙中的绿洲了。 这期间因为力量的再次增长他的锻造水平提高很多，已经可以独立打造出一柄长剑；百炼钢也可以控制到百次加温中折叠百次。虽然离师尊要求五十次回火百锻差了一大截，但他已经很满意了。 最近他更是迷上了丹青，对于画作自然难练；但师尊心虚说他在这方面还算小有天赋。训练书法和画作虽然本身没得到多大成就，但是墨易发现自己对于力量的控制却在变强；而且变得更加容易静下心来。这让他许久没有增长的扶风剑法有了不少进步，对于节奏掌握和力道圆融间也有更深的体会。 聆月师姐依然没有回山，这让他不由担心。不过自己已经拜师，她接引人的职责已卸；想来墨易不由多了几分惆怅。来弈心聆韵阁已经有了七个月，他也正好过了十岁。相比初到之时他已经长高的几寸，以夕月比较他已经可以高出一个头皮。 这让他对于灵溪镇的思乡之情不由增加，他也开始十分想念刚叔。 时间再继续，他不停的向师尊学习。琴棋书画他全学了一遍，不过在棋艺上师尊可是对他狠批；说他是自己见过最没有天赋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此喜爱，虽说师傅让他近二十子他还是下不过；但他还是对此有些乐此不疲。音律方面他倒是和画作一般学起来不怎么费劲，几个月下来他也可以熟练的弹奏四五首曲子。 在他画作学习了一段时间，已经可以像模像样临摹名家作品后；师傅也开始教他画建造图纸，和机关构造图。为此师傅还御剑带他观察了一番扶风涧上的内门建筑，本来没想过，不过一学之后这两样还确实颇为有趣。 第二十五章 拂晓阁 25 确实如师傅所言，设计了一些建造图之后墨易总有种想将它建造出来的冲动。他也开始思索建造一个属于他自己居所的想法，在若虚谷中他开始选择地址。 山涧流下补充小湖水源的溪边，他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位置，离水榭并不远只有五百多步。随即他便开始设计图纸；然后让师傅帮忙修改不合理之处。对此心虚长老十分热心，师徒两人商议几日后图纸被定了下来。 整体是一个阁楼样貌，三层高；主要以木料构造，切割好的石料砌成墙基。四周开窗，造型轻巧，平面呈方形。四周设栏杆回廊，可供远眺、游憩之用。师傅也给他直接帮忙，两人如研究锻造技能般投入的开始建造这阁楼。 要说建造并不困难，心虚长老直接可一人分饰多个角色；泥瓦匠还是木匠他都信手拈来。而经过三次蜕变的墨易，力气也能操起三百斤左右的巨石。花了两月时间整个阁楼除了瓦片和里面需要装修的部分，剩下的基本全部完工。瓦片的烧制也在进行之中，门窗家具则基本是就地取材以实木制造。 而墨易自己则开始进行涂漆的部分，木料的缺陷之一便是很容易被虫咬；若不阻止很难坚持几十年。整体涂上了一层深红色的火漆之后阁楼也看着好看了许多。 乘着烧纸瓦片，墨易也给他烧制了一些造型独特的花盆出来。准备了一个月阁楼需要的万片也都烧制完毕，接着只是花掉五六天的时间房面便全部装饰成功了。 看着在师傅帮助下建造而成的这三层阁楼，墨易不由感觉心里激动异常。的确如厉刚和师父所言，创造一样东西时所得到的快乐是那些没参与的人无法了解的。 “徒儿，有想好给这阁楼起什么名字么？”看着这座阁楼完工，心虚长老也是颇为高兴；不由向墨易笑问道。 “这倒未曾考虑，不如请师傅赐名。”师尊如此问起，墨易倒是微微沉默片刻，只是他没有头绪只好这般道。说来这座阁楼的主要工作都是师傅帮忙完成，他觉得这赐名的权利该留给师傅。 心虚长老轻抚下吧，微微思考，接着笑道：“此处可见晨间第一缕日色，可叫个‘拂晓阁’；也乘了你的剑名，你感觉如何？” “拂晓阁···谢师父赐名，徒儿感觉这名字极好。”念叨一句，墨易感觉也朗朗上口；随即大喜道谢。 “等会为师给你题字做一块牌匾，挂在这门口更显气势。”心虚长老接着道。这【拂晓阁】建造虽然完毕，不过墨易想要住进去还得等上月余时间。各处都需要收拾一下，木料所涂火漆和墙面的新泥也要等待风干。 也许是建完自己的居所高兴，傍晚入夜之时；墨易终于第三次涌泉圆满。臆想空间中草地和灌木向周围推移的同时，湖边开始长出乔木类植物。整个空间的生命气息达到了一个质变，墨易身体再次蜕变排除杂质的同时墨易感觉自己的力量再次增加。 仔细算来他来到门派已经整整十个月，已经快一年了。算时间同期弟子应该已经有些人到达归海境界，不过自己还需要经过五次涌泉圆满。前三次花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面不知道会如何，但想来绝对要超过一年时间。 涌泉积累非一时之功他依然和师傅学习一些其他新奇之物；并且磨练已经学习过的技艺。除了棋艺他进境不大之外，剩下的都做的有模有样。月余之后他也搬进了自己的拂晓阁，一楼宽大被他做成了练剑的习武厅；二楼作为书房，居住的卧室设在了三楼。 在弈心聆韵阁整一年的时间缓缓过去，聆月师姐离山已经有九个月。虽然担心，但从师傅那边打听她并没有遇到危险也放心许多。 湖光山色别致，墨易铺开纸张准备临摹一副师傅的丹青怡情。 不过他少有的客人打断了这动作，老远看见一个身着剑袍扛着大包裹的胖乎乎人影；不用说便是海霸。整个弈心聆韵阁没有再比他富态之人，墨易停笔下楼迎接。有半年多未曾见过，看到这小胖子墨易倍感亲切。 “嗨···墨易，你胖爷到来还不迎接···” 海霸老远的大喊，让刚下楼的墨易顿时生出抬起一块石头砸死他的冲动。凑近一看小胖子满脸志高意满，确实可以看见他领口和袖口都有内门弟子的标志花纹。知道他要几年才可以涌泉九变完成，看来他是开辟河道，到达归海期所以来找他得瑟。 “我说海霸，你是不是可以收一下你可憎的嘴脸！”墨易站在门口撇嘴，笑骂一声。 “哎呀，聆晓大真传前来迎接，真是折煞我这小内门的区区归海了。”走到阁前，海霸面带得意之色；看着墨易再次得瑟。 看着海霸的表情，墨易脸上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是嘴上不饶人的主，断不可能不还击。一挑眉墨易正色道：“那这位内门的师弟请回，恕草堂简陋不便接待了···” 看墨易要赶人，知道自己得瑟过头了，小胖子忙道：“额···我这，我听说你建了一座新居；这不就来给你庆祝乔迁之喜么！！！” “搬进来都一个月了，怎么早不来？”墨易撇嘴，他还是想揭穿小胖子前来得瑟目的。 海霸大喊冤枉，自己虽有些得瑟成分；但可是真心实意来道贺的：“您这消息可是闭塞的很，我还是从聆风师兄那里听来的；若不是他来找周师叔求剑碰到，我都不知道这事。” “即是如此，那礼物拿过来。”墨易说着淡笑伸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海霸说着晃了一下背上的大包裹，接着道：“我扛了两头烤全羊，有一百多斤；这礼物如何。” “好，请进。”墨易做出个邀请的手势，长期服用行军丹，他也着实腻味。小胖子此举可是深得他心，算是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 带小胖子参观了一番，坐于三楼露台；两人开始拆开油纸包裹分食羊肉。久未怎么吃东西，这食物显得极为美味；和小胖子闲聊间，不过半个时辰两只烤全羊便只剩了骨头。 第二十六章 ‘门板\’霸剑 26 “要说这周师叔对你可是真不错，帮你建这么大座阁可是要费些功夫。”吃完羊肉，擦着嘴上的油污；小胖子不由感叹。 随着小胖子言语，墨易点头真挚道：“师傅对我授业大德，自是难报：这些我铭记于心。” “哎你这真传不用出门做任务，胖爷我可得过两天去山下村子帮忙驱赶狼群；要知道内门弟子任务可是麻烦。”说着小胖子压念叨起来，他并喜喜欢做这些有危险之事。 “下山帮助百姓；也是也算行侠仗义，不过驱赶狼群，你已经归海怕什么！”墨易撇嘴，他倒是还想下山看看；只不过第四变修行都没完结，他只能继续等待。 看着墨易的眼神海霸不由搓了搓手，翻个白眼道：“我可是打小连鸡都没杀过，狼群听说极为凶恶；我自然有些怯意。” “好吧，这事我虽帮不上忙，不过作为还礼我倒是可以送你一柄好剑。”说着墨易也惨干净手上的油站了起来。 海霸撇眉，接着搓手笑道：“你能有多好的剑，夕月是不错；不过胖爷我喜欢霸气一些的，那纤细如柴该拿给女子来用，你别送我，我绝对不要。” 墨易不由鄙视小胖子的做作，这家伙可是眼馋夕月老久；他若真送估计话还没说完就要抢了。微微撇嘴墨易淡声道：“想多了，夕月怎么可能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亲自锻造一把。” “你得了周师叔锻造的真传？”小胖子惊奇，上次来见墨易；他知道墨易是在学锻造，但不认为墨易能锻造出什么好东西。 墨易看小胖子怀疑的目光，不由无语道：“虽然只学了皮毛，不过就给你造一柄周天用的剑还是没丝毫问题。” 见墨易如此自信，海霸知道他的脾性自然也信了；忙催促道：“那赶紧的，再有四五天我就要下山；涌泉送的那破铜烂铁拿着可是让人心里不安。” 墨易不由摇头，向师傅借用了他的工作间；小胖子则被他打发去饭堂要了一桶鲜血。上次熔炼好的血钢还有，他自然无需在次熔炼；只要将之折叠锻打为百炼钢，制造成器便可以。 这下小胖子成了给他添碳拉风箱的下手，为了拿到回礼少见的勤快；墨易自是使劲折腾；呼来喊去。第一天下来墨易炼出两块硬度不同的百炼钢，他现在的极限是四十九火百锻；相较于师傅三十火百锻还有差距，不过单炼百炼钢的技巧他已经胜过厉刚老远。 休息一夜，第二天工作继续开始。也算考验自己手艺，墨易在帮小胖子制造这柄剑时用上了他能用到的所有技艺。加上小胖子要求的霸气外露，剑刃被制造的足有一尺宽；长达四尺，有八十斤左右的重量。如此用料让墨易不由心疼，要做普通长剑这都可以做二十把了。 粗略的磨平剑身，打磨出刃口。在血水中淬炼完毕，这把‘门板’！不对，是巨剑算是基本出炉。为了承载这巨剑的份量，第三天的时候墨易专门又给他熔炼青铜，做了两尺长的剑柄。 对这把剑墨易也懒得再抛光，面积太大；费工的要命！直接装上剑柄算是宣告完工。兽口吞刃，柄缠盘龙。本来感觉恶俗的风格，因为它的巨大程度反而显得颇为霸气。 扛起巨剑海霸表示十分满意，挥舞几下不停的裂嘴。心虚长老偶然间一看也不由发笑摇头，墨易是感觉极为无语。小胖子直接给这巨剑起名“霸”；在他来说，这样一把剑也只有这名字才贴切。更加主要的是他海霸的剑，就该叫这名字。 在拂晓阁门口海霸将他的霸剑舞的虎虎生风，加上他刚生出的淡淡真气，草木竹石都在他刃下纷纷断开。演练完收剑，小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拿着八十斤的武器，虽说已经到了归海；他还是感觉时间久了有些吃力。 “真是感谢，你以后就是我兄弟，只要你一句话；胖爷我水里来火里去······。”放下巨剑，小胖子看着墨易极为感动。 墨易看着小胖子的眼神，不由感觉恶寒；忙将他踹开道：“记住这剑你以后是要给钱的。” “你不是说送的么？”海霸不由惊声道。 墨易撇嘴道：“给你送个四斤重，剩下的你要按两给我还钱；一两一个银片子。” 海霸顿时感觉眉前黑线直掉，略微一算墨易这一要大概是一千三百多银片；他不由直翻白眼张嘴道：“我还不知道武器可以这样卖···！我爹虽然是将军；可是他一个月的俸禄也只有七十多个银片子，你打劫啊！难怪你姓墨，这么黑！！！” “抱歉我不姓墨···。” 小胖子最终扛着他的门板离开，墨易的生活最终又开始程式化的运作。他一天基本不出若虚谷，也没有和其他同期弟子交流的时间；随着时间他第四次涌泉开始接近圆满。 在完成任务后海霸也带着礼物来看了他一次，但毕竟各自修行都忙；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他都没有再来。白天依然向师傅学习各类技艺，最近对于炼药和药材辨认他开始涉猎。通过晚上的修行墨易也在这段时间将第四重涌泉修炼圆满，黄沙中一片绿洲生机盎然。 绿洲中央一片方圆一里的中型湖泊波光凌凌，湖边树木青翠；树下灌木丛生。湖泊中的水面迅速开始减少，周围林木开始变得更加浓密。草地和灌木向周围沙漠扩张蔓延三四里，水面下降道最终一尺见方的小水池开始停下。 墨易此刻思虑极为清晰，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骨骼肌肉还有皮肤；整个身体都在震颤，不过这次他周身并没有再次排除污秽。不过肉眼可见的他的皮肤开始迅速失去光泽，开始老化。 缓缓吐气墨易回神，看着两只手掌墨易不由感觉有些诧异。以前蜕变生出黑色污垢他已经习惯，这现在这情况转变他不由有些担忧。全身有种被什么东西束缚的感觉，这让他很是难受。 天色已经微亮，他准备找自己师傅前去求教；毕竟他也曾习练过剑典之上的涌泉九变，这类情况他应该知情。 第二十七章 师尊出门 27 急急忙忙出了拂晓阁，墨易快速前往师傅的水榭敲门。一路有些动作过大，他不由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被撕裂了几个口子，这不由让他更加急了；生怕是自己练功出了什么岔子。 等敲开门见到师尊，墨易才算心里微微镇定一些。慌忙伸出自己的手掌道：“师傅您看，我是不是那出问题了？” “不要惊慌，没什么问题。”看了一眼墨易后心虚长老忙安慰，接着说道；“倒是忘了你到了第五次蜕变，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感觉奇怪是必然；你跟我进来。” 跟着师傅入内，师尊带他进了洗澡的澡间；然后快速提来几桶水倒入桶中。接着手掌微微泛出红光，伸手塞入水桶不时水桶中冒出热气。接着取来一个小瓷瓶，将其中的红色粉末倒入水中；桶中的热水迅速开始变得通红如血。 师傅接着吩咐道：“你到澡桶中泡泡，这活血散可以帮助你蜕下身上的老皮。” “蜕皮！！！”墨易解开自己的衣袋，有些好奇的问道。既然师傅说没事，他自然感觉放心许多；脱掉衣服墨易钻进木桶，温暖的热水顿时让他感觉舒服许多。 师傅接着又拿过来一瓶药散，倒入桶中；开始解释道：“如同爬虫蜕皮一般，每次蜕皮都可以让它们继续成长。这涌泉九变是一门可以让你蜕变到极致的修行功法，前面几次的蜕变只属于洗清杂质强化肉身；但从第五次开始蜕变会显现出真正的提升。” 握了下拳墨易淡声道：“我确实好像发现自己力量比先前，又增长了一些。” “后面还有四次，蜕变不仅是你的力量；而是你体魄本身，你的敏捷程度还有你的感官等所有。就像你现在能看更远，听力更加敏锐等。”心虚长老接着道。 “这些方面是有增长···，相比刚入门的时候已经有很大差距了。”墨易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每天缓慢增长的缘故；是不是这么说他还真没发现。仔细一想，确实改变很多。 心虚长老接着淡笑拍了下他的头，接着道：“涌泉本身是一个蜕变的过程，打破先天的限制让我们再次成长；普通修行者在这个阶段可以力量增加五倍。不过我们三元融合，则可以达到十倍。而归海和神照是另一种蜕变的体现，便不会再增加肉体本身。因此这阶段显得十分重要；所以不要着急。” 墨易点了点头，随着泡了一会儿；他确实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开始膨胀起来。心虚长老并指成剑在墨易眼前一挥，墨易只感觉真的有剑光一闪。他不由抠向自己鼻头，真摸到了什么东西的边缘；向旁边一撕，墨易感觉自己脸上似乎剥掉了一层湿的纸张一般；等剥下来墨易看到，这就好像是身上原本穿着的衣物。一张足有铜钱般厚度的人皮。 这一剥下墨易顿时感觉轻松许多，三两下将之扔出桶外；看着双手新生的细嫩皮肤，握了下拳头不由笑了起来。 随后心虚长老拿过来一套白色的剑袍，丢到旁边的屏风上接着道：“这是门中给你准备的真传弟子袍，洗完换上。接下来为师要离开山门一段时间，大概有几个月；最多不会超过半年。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也不要懈怠修行。” “师尊您放心，我知道。”墨易点了点头，师傅既然外出必定有事；他也不用做小女儿姿态。 心虚长老也是说走就走，等墨衣穿好衣服走出澡堂；师傅已经人不在了。墨易到书房取了两瓶行军丹，便关好门回自己的拂晓阁。 虽说这里离外门并不远，不过因为师傅的关系平时并不会有弟子来打扰；墨易一个人住着不由感觉冷清。本想去外门转悠一圈，但想门中同期弟子大多数都已归海，他现在还是涌泉若碰到像易薰这些人有些尴尬。最终这想法被他掐灭，安安稳稳的开始打坐修行。 师傅不在，没什么新学的项目；墨易不由感觉无聊。修行整整一日后也感觉全身有些僵直，伸个懒腰墨易下床。取了挂在墙上的夕月，背上师傅的药瘘他准备进山转悠一圈。昭天岭由于有弈心聆韵阁坐落，所以附近山中并无危险的野兽；不过最近多雨，山中应该生出不少野山菌，若是采了也可以煮个蘑菇汤打打牙祭。 进入林中踩着柔软的枯叶墨易不由感觉十分舒服，蘑菇长得层层叠叠。抽出腰间的短匕首，墨易不时便差不多采满了药瘘。他也将目光锁定到了松茸和白松露这些稀有的菌类上，左右寻找间墨易又走出了很远距离。 林中两只红尾莺在叽叽喳喳吵闹，可能是墨易离他们筑巢的地方有些近，吵得有些颇感烦闷墨易捡起几块石子将它们吓走。不过只是飞离片刻，它们很快便重新回来继续尖叫。 墨易不由有些恼怒，抬头看向周围的树顶。不过这一看倒是吓了他一跳，一条足有一丈长的暗红色大蛇正盘绕着向他不远处的树顶爬去；而可见的树顶正好有个鸟窝。从它尖尖的头部可以看出这家伙绝对有毒，就算他现在已经蜕变几次这种蛇的毒液也绝对可以杀死他。 本想直接离开，但看着那两只尖叫的红尾莺墨易不由想起了一些他以前梦中的画面。自己这一走这窝的小鸟必定会成为大蛇的美餐，这本就是自然中的正常现象。但是墨易不由感觉有些心里过意不去，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墨易直接丢向大蛇。 这一发并没有打中，大蛇嘶的一声吐着信子将脑袋向他转了过来。看着狰狞的蛇头墨易不由感觉有些脊梁骨冷风直冒，再次捡起一块石头墨易接着丢了出去。 好歹身体各属性已经蜕变有正常成年人的三四倍，这次倒是丢的极准。大蛇头部被石块砸中，劲力将之砸的稀烂。蛇躯抖动了几下，从树干上滑了下来。未免有什么意外墨易抽出夕月直接上前斩掉蛇头，这才安心下来。 随即一想墨易不由一拍大腿，刚才太紧张设呢么都没想起。自己学习药材辨认时见过这蛇的图鉴，叫做朱蛇，其实危险性不大；毒液最多让人疼一下；而且全身都可入药。尤其是它的蛇胆，有着清心明目的功效。哈哈笑了一阵墨易直接将蛇尸盘了起来，找了旁边类似芭蕉树的树木上较大的叶子将之包裹起来装进药瘘。 第二十八章 小白虎 28 天色已经快到正午，墨易也感觉有些饿了；他想着回去煮了蘑菇汤喝，在周围看了眼也没其他什么东西便准备原路返回。 “吱吱吱···” 不过这时一阵急促的猴子叫声传来，墨易不由挑眉；难道是有什么漏掉的猛兽不成。抽出夕月他警惕的寻向声音的位置，要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加上手中利剑足可以对付所有的猛兽了。 不过事情和他想的并不同，林木间即使只猴子叽叽喳喳乱叫的同时，只是在摘了树上的坚果丢地上一个白影。走了过去，墨易定睛一看；是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狐狸。虽然他从未见过狐狸有白色的，但可以确定这是只狐狸。小狐狸看着极为年幼，应该刚过满月。 对于这种偷鸡大盗墨易并不少见，他和小虎子还有贾从武他们以前可是一直追赶它们；以夺回它们偷走的鸡。不过多数时候这些家伙会将战利品偷偷埋掉，到最后他们找不早，狐狸自己也忘了；发现时都已经臭了。 不过那都是大狐狸，这小狐狸被群猴攻击他倒是感觉有些可怜。迎着坚果雨墨易上前，小狐狸显得很虚弱，眼角泪水迷离；看着墨易过来本想挣扎，但最终徒劳无功。将它按住墨易开始探查，它后腿上有伤；不过应该不是这些猴子所为，伤口是利器造成的。 随即墨易不由奇怪，毕竟周围应该没人会用利器伤它。也不多想，墨易将它抱起。和大多数狐狸不同，墨易并没有在她身上闻到狐狸特有的骚味，反而有些脂粉般的香气。不过本身毛色不同，墨易也不纠结。开始在周围开始寻找狐狸窝，他想着将它放回狐狸窝让老狐狸照顾它；不过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 墨易看了眼怀中的小狐狸，只好抱着它先回若虚谷。 回程是下山较为迅速，墨易顺着来的路径，墨易花了一刻钟便回到若虚谷。找了师傅的金疮药，墨易小心的给小狐狸涂上；接着他找了块绷带缠住了它受伤的后腿。接着怕它乱跑，墨易又找了一个藤制的筐子将它装在了里面。 到这时墨易才感觉自己腹中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不过师傅这里并没有锅灶。在地下室找了一番墨易只是找到一个三尺高的双耳三足青铜圆鼎，想来也能凑合；墨易将之扛了出来洗刷干净后备用。 接了干净的溪水，在其下架上柴火；墨易开始煮起他的蘑菇汤。火焰升腾中清水很快滚了起来，洗干净采的山菌墨易将之削片加入沸水。想起他带来的那条朱蛇，墨易忙将之开始剥皮开剥。朱蛇的肉有大量精气，可以强身健体；加进鼎中直接可以熬成蛇羹蘑菇汤。不过蛇胆就只能生吃了，只有些淡淡的腥味墨易囫囵咽下并没有过多感觉。 重菜还是这蛇羹蘑菇汤，找了许久师傅这里的调味品只能找到些精盐；这还是他炼制行军丹用的。不过已经能凑合了，菌类本身鲜美；加了盐便已经美味。倒是蛇肉确实腥气较浓，不过确实饿的久了；墨易捞出随口便解决。拿着炼钢用的陶制大汤勺，墨易舀着鼎中的蘑菇汤大快朵颐；吃的极是畅快。 吃完打了一个饱嗝，墨易不由想到那只小狐狸可是什么都没吃。想着他纠结了一番，还是跑了堂外门的饭堂打包了几只烧鸡。 不过事实证明是他先前多想了，和他交集比较多的弟子都已经去了内门。外门现在他反而没有想象那般引人注目，毕竟留在外门的都是涌泉；各自心里都着急呢自然不会来招惹他。 带着食物回了若虚谷，墨易撕下一根鸡腿放进筐子；自己则抱着剩下的开始啃了起来。小狐狸抬头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最终它挪动道鸡腿旁开始啃咬起来。看来是饿了很快它便啃完了整只鸡腿，但中间吃相还是很优雅；墨易摘下另一根被他啃了一半的鸡腿塞了过去，但小狐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回身趴着没有再动。 “你这是嫌弃我啃了？”看着小狐狸墨易不由傻眼，有些好笑的问道。 小狐狸摆了下耳朵，当然不会给他回答。墨易将那个啃过的鸡腿拿回来，换了根新的重新塞进去。小狐狸接着看了眼他，趴着再次吃了起来。 “你····”墨易指着小狐狸不由惊讶异常，他本是试的，没想到真的是这么回事。撇嘴间墨易不由感叹这小家伙的灵性。 下午墨易无事便带着小狐狸回了自己的拂晓阁，关上一楼大门后他也不怕小家伙乱跑便将之放了出来；自己则开始练习琴技。 轻轻拨动琴弦，琴声叮咚响起。墨易琴技虽然不高，但伴随着若虚谷中秀丽的景色；和万里无云的天空。琴声也听的颇有气韵，让人心旷神怡。 小狐狸很是乖巧的趴在旁边的软榻上，似乎也在认真的听着。一曲奏完，墨易双手按住琴弦闭幕沉浸片刻。将膝上古琴放到一旁，墨易闭目观想。 精气开始涌动，墨易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肉眼难见的红光；消失向周围空气中。小狐狸微微抬头，看了眼墨易爬了过来蜷缩到他身旁。本来散射的红光开始向它周身聚集，融进它的身体。 当然这一幕墨易并不知道，他只是在冲刷自己涌泉泉眼；让清泉涌出。已经有小臂粗细的泉眼看着水量惊人，但相比一次大过一次的偌大湖泊依然显得不杯水车薪；到感觉体内精气不足之时涌泉也只是有一个小池塘般大小。毕竟已经有几次经验，他也不过于着急。 退出观想，墨易准备吃颗行军丹补充精气。看着靠在自己身边毛茸茸的小狐狸，他不由揉弄一番。然后拿出剩下的一只鸡给它，自己服用一颗行军丹开始继续打坐。 小狐狸看着打开的油纸包，又回头看了眼墨易；上前趴着开始吃了起来。一只烤鸡不时被吃掉了一半，小狐狸停嘴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毛发；重新蜷缩到了墨易身旁。 第二十九章 师姐回归 接下来几天墨易也偶尔上山采些山珍大锅煮炖，也去饭堂弄些肉食一锅烩进去；倒也吃着美味。小狐狸的伤只用了两天就神奇的也好了，墨易不由感叹自己师傅炼制的金疮药厉害。 不过收起来来到门派一年零两个月，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登上过昭天岭的山巅。主要是山顶太高，若是徒步去爬得花半月时间。站来自己拂晓阁的楼顶，看着山巅之上墨易不由心潮澎湃。 翻腾下拂晓阁，墨易抽出夕月开始演练扶风剑法。一十八式演练完成，墨易感觉涌泉激荡；略有所得。收剑回鞘，墨易突然脸上浮现起喜色；他遥遥看见一道身影脚踩宝剑御空而来。 随着破空声至，聆月已经落地灵剑回匣。近一年未见，聆月更显的成熟；相比之前略有青涩的脸庞，这些日子的磨练让她看起来更加英气十足。 “小家伙想我没？”聆月老远的打招呼，声音中能听到喜色。 月影快步迎了上去，脸上也喜色浓郁；不过随即撇嘴道：“师姐可是说几个月就能结束，眼下可再有半月就一年了！” 走到近前敲了下墨易脑门，聆月没好气的道：“这哪是我能控制的，魔物散开面积颇大；虽然是各门派弟子大量出动，但要搜寻面积毕竟不小。我们要为百姓安危考虑，可不能敷衍了事。” “那师姐没遇到危险吧？”墨易关心的问道。 聆月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倒是快一年没见，你长高不少！听师傅说你拜了那废柴师叔为师，成了真传弟子；我一来可是就来看你了。” “师尊对我十分照顾。”墨易点了点头，接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接着道：“师姐请进我的拂晓阁，我们在上楼去书房闲谈。” “和我显摆是吧，不过你这阁楼确实不错。”聆月淡笑着点了点头，跟随墨易走进门内；上了楼梯墨易带她到了书房的露台。 这里和师傅水榭的露台一般，也布置了一个茶台；墨易请聆月坐下后。开始冲泡茶叶，这一道他倒是和师傅学的颇快；动作间已经有几分心虚长老的样子。 聆月看了眼书房中的摆设，和墨易的样子；不由有些语重心长的道：“你还真是将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学了个通透，听师姐一句；在大荒中实力才是根本，你应以修行为重才是！！！” 墨易微微摇头，淡笑道：“师姐所言偏颇了，这些都是怡情之物；可修心养性，于修行而言并不冲突。” 聆月暗叹，对于三系圆融者他并不太了解；只是道：“不冲突就好！我也懒得争执，我听说你在修炼祖师传下来的涌泉九变；到什么阶段了？要知道同期弟子入归海已经颇多，师傅最近收了一个弟子聆雪便是和你同期弟子；已经归海接近圆满，你可得抓紧速度。” “涌泉九变要让涌泉圆满九次，可并不好修炼；我只是刚修炼到第四次圆满，现在修行第五变；算时间还需一年左右。”墨易微微摇头解释着将一杯茶水送向师姐。 “这也太费时间了！”聆月听着也不由皱眉。 墨易也端起一杯茶水，轻声道：“师尊所言，若我不偷懒必定可以在同期中第一个进入造化；所以涌泉的修炼慢一些，也无甚大事。不说这些师姐不如说下，你这一年中见到的奇闻轶事；也让我长些见时。” “好。”再次端起一杯茶水饮下，聆月开始讲述起来；起初墨易倒是也听得精精有味。不过接下来他脸色便渐渐暗了下来，说道后期聆月基本上都是再说这次带队的聆海有多神勇；如何如何，夸赞中还不时提到这聆海和她交流的场景。 墨易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感觉有些烦躁异常，羡慕？还是嫉妒他也分不清楚。但他觉得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可能就要失去这个温柔师姐了。不过尽力压制后他还是笑道：“师姐描述场景热血沸腾，不过我这边便是千篇一律了，只能和师尊学学琴棋书画之流。” “你这一说，那废柴师叔呢？”墨易一打岔聆月停下再说那聆海，向墨易问道。 墨易不由微微皱眉，听道聆月称他师尊为‘废柴师叔’让他的心里颇为不舒服，有心想要与聆月师姐争辩几句，却不好开口破坏这次久违的重逢。最后还是沉稳的回答道：“师尊几日前出了门派，大概半年后才会回来。” “废柴师叔真是的，这刚收你做徒弟；人就不见了！若不另投他门是欺师灭祖有违门规，我都想求我师父教你呢。他也不怕把你耽误了！”聆月并没有发现墨易脸上的异状，气呼呼说道。 “师姐慎言，师尊离开必然有要事；师姐再如此诽谤师尊，师弟这里可要生气了。”墨易听到聆月越说越过分，脸上表情不由的有些气急。 只听‘咚！’的一声，聆月握拳在胸，看着捂着头窝在地上的墨易笑骂道：“还没长大呢！就这么老气横秋的，还要跟生气？看师姐不好好收拾你。” 额头的疼痛没有什么，但这做法让他实在难忍，墨易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不由脸色微变大声道：“师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师尊如何，我不许任何人侮辱他！就是师姐也不行！” 聆月眉头微卷，她毕竟年长一些；也听出了墨易语气中的不对。再说下去只能因此让墨易和她吵起来，实非她所愿。他只好转寰语气笑声道：“我这只是戏言···好吧，师姐以后不说废···周师叔的坏话便是了。” 见师姐认了错墨易也就没再计较许多，只是第一次顶撞师姐心下也有些惴惴，于是转开了话题，继续与聆月聊了起来。却不曾想接下来无论什么话题都会被聆月扯到聆海身上。 聆月继续打开话匣子，一直说着聆海的一切。聆月的每一句话就如黄连汁液一般浇在墨易的心上让他有些苦不堪言，墨易抽动着嘴角，装着一副倾听的模样心里却对素未谋面的聆海师兄产生了极大的敌意。他想要超越聆海，他想要证明自己的优秀，他想要得到聆月注视的目光···。 聊了许久，见天色已晚，聆月便收住了话头，向墨易嘱咐了几句，高高兴兴回去了。第一次向他人倾诉自己对聆海的感情，让她感觉自己放松了不少。 看着聆月开心离去的背影，墨易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沉默了一会后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将茶杯轻轻地放于桌上。小狐狸见聆月走后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跑到墨易眼前轻摇着尾巴。墨易轻笑挠了下它的下巴，伸手取来旁边的古琴放到膝上轻弹起来，琴音清脆悦耳；但琴声之中一股苦涩之意却是掩盖不住。 小狐狸摆了下耳朵似乎是嫌弃不好听，踏着小碎步跑向屏风之后的软榻上睡觉。 接下来几天墨易受到些未见过聆海的影响，早晚服用行军丹打坐；除了练习扶风剑法刺激涌泉之外，剩下的时间他几乎都在观想中度过。在他如此高强度的修行之下，两个多月后他涌泉再次圆满突破第五变。 第三十章 涂山氏 30 再半个月后，墨易只能放弃这种修行方法；且不说每日吵闹的小狐狸，更重要的是师傅留下的行军丹已经被他用完。涌~泉期的修行者吃饭也是极费时间的，每日三顿不可或缺；负责根本无法撑的起自身精气。 不过他还是暂停了自己对于其他技艺方面的研习，一来是师傅不在自己摸索过于走弯路；另一者是同期弟子的压力不是那般容易能淡忘的。尤其他以第一个进入涌~泉扬名，但现在却依然在涌~泉。要知道人言可畏，墨易不由不感觉着急，再加上和聆月上次的争执；墨易确实憋着一股火。 不过一天小白狐突然消失不见了；这让墨易不由担心，毕竟它那般小。而且相处多日，他很西化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虽然想着他回到山林间生存更加好，但墨易还是出门找了一圈；包括外门周围山林间他所有能想到的地方，最终无果他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到若虚谷。 叮咚琴声在水榭响起，墨易不由大喜暂时忘了小狐狸之事。这代表他师傅回来了，快步跑向水榭魔亦不由心中高兴不已。 进了水榭之中，跑上二楼书房。心虚长老一袭白色儒衫一尘不染，端坐在地抚琴的姿势优雅，显得出尘脱俗。 “嗯！你这急躁的小子，真是让为师头疼。”心虚长老停下琴声，将古琴放在一边；起身看了一眼墨易不由叹气道。 不知道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墨易还是先恭敬地行礼道：“徒儿给师傅请安。” 心虚长老微微摆手，双目在仔细观察墨易，接着挑眉道：“说了让你别急，你这几月来却没日没夜的冲击涌~泉；已经伤了体内本源，接下来七天之内不要观想；为师需要给你调理一番。” “什么···？”墨易不由有些微惊。 心虚长老微叹，淡声道：“涌~泉九变本身便不是急躁修炼的功法，你这情绪最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有些浮躁；简单说有点走火入魔的征兆，不过还好不太严重。” “抱歉，突然给师傅添麻烦了。”墨易不由低头，因为聆月的刺激这几个月他确实过于冒进。 “无甚大碍，以后注意便好。”心虚长老随意摇了摇头，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墨易接着道：“每日服用一丸，七日之后你便可痊愈。” “谢师傅费心。”墨易低头道谢，心里十分感激；神色恭敬。 “你且回去安心静养，过几天为师还有些事需要你来打下手。”心虚长老随口吩咐，淡淡的笑了笑。 “是，师傅。”墨易点头告退，然后回到自己的拂晓阁中。 墨易走后水榭露台屏风后跑出来一个毛绒绒的小家伙，便是先前墨易找了一番的小狐狸。不过随即它周身紫色的光气流转，它身形也开始快速变大；化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头银色长发聚拢在耳后，五官十分精致；身上穿着白色的交领中衣，外面披着一层杏白底披织锦镶毛霞罗，宽大的衣摆上锈着幽蓝色的火焰花纹。若不是头顶尖尖的狐耳，和身后毛茸茸的白色尾巴；她看起来就是个颇具贵气的人类小姑娘。小姑娘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看上去有些狡黠。 心虚长老撇眉道：“涂山氏的小家伙，说吧；你为什么要接近我那不中用的弟子？” 小姑娘挑眉，鼓着腮帮子连声道：“为什么是我接近，我刚才和你说了；我是和罗刹发生战斗时受伤，逃逸之下到了山上林中妖气耗尽无法化为人形，被他硬是抱回来的！” 心虚长老不由淡笑，摇了摇头道：“你骗不了我的！小家伙，你们涂山氏可是妖族八氏之一；断然不会让你这妖元都不满周天的小家伙出门送死；和罗刹战斗至少都是妖气圆润的周天圆满之境，而且你若是战斗受伤可逃往涂山氏领地，翻过如此高的昭天岭显然不合常理。” 坐了下来小姑娘不由撇嘴，感觉这人类比自己更像狐狸；而且是个老狐狸。无奈摆了摆头小姑娘大声道：“好吧···，前面我并没有骗你只是少说了点。我叫涂山玉，只是不满族里老家伙们将我许配给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家伙逃出来的，接着遭到了罗刹的攻击；接下来的可并没有谎言，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你那徒弟。” 心虚长老接着摇头，淡笑道：“虽然还是谎话连篇，至少可信度提升了一些；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待我联络你们族中长老来接你。” 小姑娘拍地而起，惊慌的摆手道：“别别别···你要赶人的话，我自己走。都说了我是在逃的，怎么可能回去受他们摆布。” 微微思考了下，心虚长老点头道：“那好吧，我暂且收留你。不过你不可以出这若虚谷；这里毕竟是人族门派。虽说你涂山氏和我门无甚争端；但是你毕竟是妖，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我一定遵守，谢谢真人收留。”小姑娘高兴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快速缩小变回小狐狸的样子然后跑出~水榭。蹦蹦跳跳的跑向墨易的拂晓阁。 看着离开的小狐狸，心虚长老摸着下巴淡笑；微微摇头。不过这小狐狸有什么目的，但只要自己慢慢来找；她的狐狸尾巴还是会露出来的。 坐于露台之上，墨易到处一颗师傅给的药丸吞入腹中。药丸有股刺鼻的味道，咽入腹中感觉火烫；但随即一股热气在体内流走，墨易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 由于师傅说暂时不能修行他准备练习下丹青，铺开纸张用镇纸压好；他开始磨墨。看着师傅的写意山水，他准备临摹一番；暂时而言让他自己创作还有些难度。 提笔蘸墨，他开始动手；写意画讲究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忌匠心太重。不过墨易现在的水平而言，光是画像便已经很难得了。 正专心作画间，一个毛茸茸的家伙跳上的书桌；开始彰显他的存在感。墨易看着她不由甚是高兴，放下毛笔抓~住她便揉~弄一番。小狐狸赶紧挣扎从墨易怀中逃脱，跑到屏风后的软榻上趴着假寐。 墨易见她回来也极为高兴，也不再理会先前去哪；找了半天之类的小事。七天不能观想修行的时间墨易本以为晚上会噩梦连连，不过很奇怪的这段时间他却一直一觉天亮；休息的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第三十一章 归海 31 接下来整整一年多时间墨易没有出过若虚谷，倒是师傅也开窍了在和墨易吃了一次山珍大锅之后也开始研究烹饪技巧。不过心虚长老在这方面的“天赋”确实出众！至少墨易差点回归上古众神的怀抱后，表示“君子远包厨，古人诚不欺我！” 由于多了一项吃的爱好，小湖中的鱼群开始快速减少；这不由让心虚长老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山下买些活鱼，重新投入小湖补充。 心虚长老回来后也多了一项工作，将一块极特殊的金属制造成一柄灵剑；那是一块封在冰块中的寒铁。整整一年间他一直在专心于那柄灵剑的制造，极为上心。 整整一年时间结束，墨易完成了最后一次蜕变；开始让涌泉进行最后一次圆满。这时墨易的臆想看空间中已经几乎看不到黄沙，围着巨大湖泊的是盘根错节的大量树木；郁郁葱葱的布满了周围能看见的所有地方。水汽过于浓郁使得整个湖泊表面都笼罩着一片淡淡的薄雾。 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小腹处精气洪流喷涌之时犹如擂鼓，整个身体经过蜕变各项能力提高到一个远非寻常周天境界能比的水平；视力、听力、嗅觉等所有的感官都明锐了至少五倍。 两年多时间的积累是漫长的，门中最早进入归海的弟子们已经在开始尝试进入神照。在师傅的安抚下他也没有过多迷茫，每日在学习中度过极为充实。要说让他奇怪的是自己捡来的那只小狐狸，喂了一年多的肉愣是没有长大一分。 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尝试冲击归海。不管如何说，他都感觉自己有些激动。 归海者，乃是涌泉之延伸。泉眼满溢开辟溪流江河，终归于大海。丹田精气造化归于气海，去伪存真化为真气。 这个阶段的标志就是丹田中的精气冲开到达胸口气海之间的穴道经络，让精气顺流而上归于气海；气海运行化精为气，产生真气。 墨易观想中，涌泉满溢的河水决堤而出；顺着地势一路前行，浩浩荡荡的洪水冲刷而过；宽阔的河道冲刷而出。墨易这时总算明白师傅那句所谓水到渠成之言，没有刻意为之河流之水最终流到天地间最低处开始停留下来；大量的水流注入水面上升，这里便是海。 一片精气之海，海水在烈日下蒸腾。水汽顿时弥漫，留下糟粕和污秽。这蒸腾而起的都是纯净之水，是为真。 墨易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丹田中满溢得得精气冲开经络，注入气海。去伪存真之后，一股特异的能量从体内而生；这就是真气。 缓缓吐息墨易睁开双眼，今年他已经十二岁。相比刚来弈心聆韵阁时的孩童，他现在已身高六尺是少年之姿。墨色长发整齐的绑在脑后，一身白色真传弟子剑袍让他挺拔而飘逸。从墙上取下夕月，墨易从二楼一跃而下轻轻落在地上。 拔剑而起墨易运起扶风心法，淡淡的白气裹挟于剑刃；出招如风剑气横溢，十八势扶风剑法在他手中流畅至极，没有丝毫滞感。剑法演练完毕墨易长舒口气，总感觉自己心头有块石头终于落下。 “不错！剑法如行云流水，倒是像模像样；就是这剑气还不够圆融。” 正准备去向师傅通知突破归海之事，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墨易快速转身。不知何时一名身着紫色剑袍的女子站在了他身后不远处；这女子一头青丝梳了一个飞云髻，一脸傲气。紫色剑袍代表的都是长老，墨易虽不知道是哪位；但还是礼帽的收剑行礼，低声道：“见过师叔。” “嗯。”女子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阵白影闪烁，心虚长老几乎瞬间而至。看着紫袍长老，他淡淡一笑道：“心梦师妹这般急燥？要知道我答应你的灵剑才刚刚造好。” 说着心虚长老将一柄长剑抛了过去，淡笑着拍了下墨易的肩膀接着介绍道：“这位就是曾经给你做过接引人的那小月儿的师傅，心梦长老。” “心梦师叔。”墨易再次礼帽的低头行礼，说起聆月墨易不由微微皱眉；若说起来他随尽力维持，但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和她的隔阂在加重。年岁至此他也非早先那幼儿，也懂很多书籍中知晓不少事。总之他跟聆月间的问题，非谁之过；只能说······。 心梦长老白了心虚长老一眼，抽出长剑；这柄长剑有三尺多长，剑刃有些如寒冰般的透明。剑柄造型奇特以森白的金属制成，其上雕刻有优雅的图纹镶嵌了一颗蓝色宝石。随着剑出一股寒意顿时袭向四周，肉眼可见的狭长的剑刃之上冰晶飞舞；寒气让墨易可以看见自己变成白气的呼吸。微微点头将剑回鞘，她重新丢还给心虚长老。 “怎么？心梦师妹对此剑不甚满意？”心虚长老接住灵剑，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奇怪的神色问道。 心梦长老则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叹息道：“在极品灵剑中，这剑也难得属佳作我有何不满意之处！只是如今我却不能收下这把剑而已。” 师妹这是何意？”对于心梦长老的说辞心虚长老颇为不解，要知道为制造这柄灵剑他可是跑了一趟蛮族最北地的冰层之下寻找材料，只为给墨易换得剑匣，难道其中还有变故？心梦这话一出让他顿时有些不满。 微微摇头，心梦长老脸上带着些为难淡声解释道：“前几天几十十多位内门弟子联名闹上弈心阁，提出方案请求掌门重新省视【坤载剑匣】的分配；最终掌门和长老们商议决定考虑弟子们的方案。” 心虚长老被心梦长老的话噎的一顿，微怒道：“哦···这倒是新鲜，我作为长老之一为何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在场长老同意超过八成，你在又如何。”心梦长老摇头道。 “我倒好奇，是哪位弟子有这般能量搅动整个门中风雨？”心虚长老压着怒意接着发问。 心梦看了眼心虚长老，叹息道：“说来惭愧，是内门长老的真传弟子聆海和我那徒弟聆月。” 墨易一直沉默，不过听到这里他还是不由将剑柄往紧握了握。从话语之中他也听明白了一些，师尊答应帮心梦师叔制造极品灵剑来换取一个剑匣；却因师姐和聆海的缘故，此事已然作罢。师父这一年多来甚是劳神，远去穷山恶水采集材料更为辛苦；却不曾想师父近两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墨易心中对师父甚是不平，对那位未曾谋面的聆海师兄的不满也更为强烈。 第三十二章 师尊实力 32 轻舒了一口气，心虚长老将心梦长老邀至亭榭，为其沏一壶清茶，落座后心虚长老淡笑着问道：“哦，他们提出的什么方案；让我来听听。” “他们提议在【坤载剑匣】到达后以门中未有剑匣的内门弟子以较技的方式，由前五名取这剑匣，以示公平。听着倒也没什么不合理之处，毕竟长老分配难免其他弟子有不满之心。”心梦长老看着心虚长老的表情也皱了下眉头，接着道。 “是无不合理之处，还可激起门内弟子修行之心，比武较技更是可对门内弟子以警醒，取长补短。简直一举多得。”心虚长老剑眉轻佻，淡淡的笑道，但笑容之中却带着一丝鄙夷。 “你这是何意？”心梦长老不由皱眉，心虚长老这般话里有话让她有些不舒服。 接着她的话心虚长老脸色一厉，嗤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祖师爷是要从弟子的品格、性情、实力等多方面考虑才定下这般分配，每一位获得剑匣的弟子不是游走大荒行侠仗义，就是镇守门派抵御外敌，皆是阁中的根本所在。实力为先简直可笑，难道一品格卑劣、性情偏激的弟子赢得前五之名次，你们也要将剑匣拱手相让？且这般分配是为了同辈弟子之间有诸位长老作为屏障，以忌同辈之间争强好胜。门规第一条便忌同室操戈，你们居然还答应这般请求，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被心虚一番言语训了一番，心梦也是气的不轻，厉声道：“此事非我所愿，但已成定局；你也莫要再多生事端，且说这剑匣你弟子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何必急于一时？再说此事掌门自有计较你何苦去操那份心。” “身为长老，我虽实力不济，却也有监察之任，掌门此事有失大体，我怎可过耳不闻。”听心梦说法，心虚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满是怒意。 “够了！还长老之任！你可尽过长老之责？百余年来你一直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一年到头闲散无纪。长老之中修为就你垫底，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心字辈第一人吗？”心虚此话让心梦柳眉一竖，脸上怒气横生大喝，说着心梦快步走出亭榭向空地行去，指着心虚大声道：“你出来！” 看着已在空地站定心梦，心虚走上前去皱眉道：“师妹···，这是何意？” “今日你若能胜我，你要去找掌门评理我自不阻拦。”心梦脸色冷然 “你知道我不会与你动手。” 心梦并不理会淡声对心虚说道：“我已经进入羽化中期；远非你刚初期的境界所能抵挡。你先出手，我让三招。” “三招？”心梦此话一出，心虚顿时怒气横生；周身衣袍鼓荡，一头墨发飞舞，伸手一招，直接冷声道：“师妹无需相让，我曾教过你们，最强的永远是人本身！而非招式、功法和境界。师妹既要考较，师兄自当奉陪。” “你！你既这般狂妄，那就让我领教心虚师兄高招。”自己被心虚如刚入门般教训的口气说话，心梦气的柳眉倒竖。剑袍激荡间背上剑匣开启顿时上百把灵剑倾匣而出；她一踩其中一柄灵剑首先升空而去。剩余的灵剑围绕在她周围，剑鸣之音狂啸。 心虚长老脚下一柄气剑顿生也瞬间跟上，高空中心梦长老周身灵剑飞舞；承托的她犹如谪仙下凡。心虚一脸漠然，眼神冷冽。 “嗖····” 心梦长老首先组成剑阵，数十柄灵剑汇成剑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心虚长老。每柄灵剑都带着锋锐的寒光和各色灵光，组成一条剑龙。摄人心魄的气息直接压向心虚长老。 心虚长老瞳孔微缩，并指成剑；一道巨型剑气喷射而出首先撞向剑雨。接着他手中剑鞘中的灵剑瞬间飞出，紧跟其后。剑上寒气涌动，空气中瞬间开始凝结出大量冰晶；一指长剑，灵剑带着寒风撞向剑雨。而他自己则身形快速闪动，越过剑雨；直接冲向心梦长老。 心梦长老柳眉一挑，身旁护身的灵剑顿时飞出两柄向心虚长老拦截；而她也心神操纵着剑雨快速包抄过去，自己御剑后撤拉开距离。心虚长老冷哼一声，身形周围一柄巨剑虚影顿生将他护在里边；人剑合一，巨剑带着他瞬间加速撞向心梦。 “【剑心诀】对我没用。” 心梦长老看着冷哼一声，几十柄灵剑在他周围快速盘旋把将整个人包裹起来；护的密不透风。一柄巨剑虚影开始从她周身渐渐浮现，她要构建起中期强者才能使用的剑域。一道灵气巨龙在空中成型，围绕巨剑盘旋而起。 如此强横的气势引动也瞬间惊动了整个弈心聆韵阁，天空中光华流动。地上弟子们都看不真切还是依然抬头仰望，墨易暗暗皱眉有些担心自己师傅。十几道灵光升空，长老们也都靠近开始观战。 心虚微瞥一眼，靠近心梦之时；两道巨剑虚影相撞，周遭灵气混乱；剑气炸裂。【剑心诀】剑气顿散。不过这时心虚快速剑指一挥，一道寒光瞬间而至。 “叮”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心梦的护体灵剑顿时被荡开。 大惊之下心梦发现自己护身剑阵开始溃散，一道极寒的剑气瞬间卡住了连接剑阵的真气。却是那柄心虚最先前御出的灵剑打乱了周围的灵剑之阵；而心虚剑指已快抵心梦的眉心。若是剑气微送便可轻松刺穿她的头颅，让她陨落。可就当心梦万念俱灰之时，心虚剑指微收，身形一偏，径直撞上了心梦回护的灵剑。锋利的灵剑瞬间从心虚脸庞划过，留下了一道寸长的伤口。 快速穿过剑阵回身站定，心虚伸出拇指轻轻抹去脸颊的血渍，微笑的看着不远处缓缓下落的心梦：“师妹修为日益精进，这次是我输了” “你···你可还好？”心梦一捏剑诀，灵剑回匣。看着心虚脸上的伤口，神色复杂的问道。言语之间却已无刚才的凌人之气。 心虚微微摇头淡然一笑说道：“无妨，小伤而已。既是我输了，这剑匣之事就此揭过。” 心梦不由眉头一皱，她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心虚如此做法让她有种被施舍的感觉。她顿时便要发作，但一看周遭，不仅长老和掌门；聆字辈可以御剑飞行的弟子也都在不远处观看，为了大局她只好暂且压下心头不快。神色一窘，淡淡应了一声。 第三十三章 黑水村 33 远处观战的其他长老却是一脸茫然，他们本以为心虚会输，可心虚却让他们大跌眼镜，眼见心虚就要赢了；但不知为何却峰回路转心虚却又突然输了。 “那师妹，我便告辞了。”心虚说着御剑直下，落回若虚谷。 他微微摇头随即一道剑形虚影在他周身浮现，整个天地似乎都在响彻一道剑鸣。 “他尽然瞬间就进入了羽化中期！这不可能，百余年来他根本修为没有涨过一丝；怎么可能这样突破······” 长老们不由感叹，这种情况可谓前所未见。而且对于心虚长老的战力他们显然低估的严重，毕竟这位大师兄自打两百多年前东西大陆的战争结束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一次手。 “心字辈中只有大师兄参加当年的神陨地大战，而且活了下来！”掌门淡笑着，不由感叹。 随着掌门的话众长老不由微微沉默，毕竟两百年前他们年幼；唯有当时的心虚达到造化境界得以去参加那场大战，大战并不轻松；老一辈地字辈的长老很多都没有完好回来。 心梦长老撇眉，御剑回到弈心阁。其他长老和掌门也都纷纷化作流光，迎了上去。 “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确实生气了···”看着众长老和掌门，心梦长老撇眉淡声道。 掌门微微一笑，轻声道：“能为阁中再换来一个羽化中期的高手，这冒险也值得了！” “哼······以后这种事我以后不再不掺和。”心梦长老撇眉，脸上带着淡漠的神色说道。说完不再多言直接御剑离开。 “说实话这事确实有些为难心梦师姐，要知道以前她就与大师兄有意。只可惜···”恬静的心玉长老说着微微摇头，脸上有些同情自己师姐。 “只可惜大师兄心里依然想着那个西土的蛮夷女子！这事当年可是让阁中颇为难堪······。”接着心玉的话，锻剑阁的主事心阳长老淡淡一笑；他作为长老中年岁较大的，于这事细节还是知晓的较多。 掌门摇头，也不愿再提及此事，随即道：“算了，这事便暂且这样···！各位长老们暂且回去主事，后面的我来处理。” 若虚谷中，心虚长老周身虚影一闪即逝。虽不知道刚刚这强大的气势是什么，但墨易见师尊平安归来；自是高兴至极。加上先前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看着自己师尊墨易不由眼角发烫。此生除了养父厉刚之外，师傅应该便是对他最好的人了。 “为师没事，不要做那般小女儿姿态；这次为师给你争的剑匣算是被搅了一半，剩下的得靠你自己来了。不过也只能说心梦那弟子和我这柄凝寒无缘，它便归你了；算是为师给你庆祝涌泉圆满的礼物。” 说着心虚长老将带鞘灵剑递给墨易，墨易恭敬的接过灵剑；心中十分感动。要知道这极品灵剑便是羽化期的强者也可以使用，加上难以制造的程度；其价值远超万金。 “谢师尊。” “先别高兴，这凝寒毕竟是极品灵剑；属于造化境的物品，以你现在的修为而言用它反而有害无益。不过带在身上遇到危险也可取出应敌，但最多只能出鞘十息；再多便会被剑上寒气伤了你自身。”心虚长老郑重的叮嘱道。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墨易忙点头称是。 “你现在到了归海也该去门中接些任务历练一下，修行之道得张弛有度，一味闭门造车也是枉然；我这里有一套【扶风幻光步】，你切学去。在能御剑飞行之前，这等轻身步法在造化境的剑气弟子中也常使用；可让你多分保命的本事。” 心虚长老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薄书递向墨易，是师傅自己的笔迹。看来是他最近知道自己将归海而专门准备的，看着墨易心中不由再次感动。 “师父为徒儿费心了。” 心虚长老点头，接着再次叮嘱道：“将步法练熟再去内门的执事殿接任务；为师境界突破需要静养几日，无事不要打扰与我。” “是，师傅。”墨易点头，心虚长老随即转身走回水榭。 站在水榭露台之上，看着湖面心虚长老摇头摇头叹了口气，接着喃呢道：“你们证明了师尊曾经所说的上善若水最终只是镜花水月，也打碎了我的坚持，让我和你们一般思考；所以你们赢了。我以为我们这代受师傅思想传授者会有不同，乱世中于异族斗是为了存活。这门中······，真是···让我不敢苟同！”微微闭眼，心虚长老淡淡说道：“罢了···按你们的规矩，到时候我让聆晓自己会去拿那匣子。” 接下来几日墨易听着师傅的吩咐将那套【扶风幻光步】研习了一遍，步法套路并不难；不过这等套路习练到后都是要求能自己圆润转换。这等境界很难达到，不过墨易也将扶风剑气练得通顺不少；他师傅这段时间没有出过水榭。 去了内门的执事殿，墨易接了一个驱赶山下黑水村巨大野猪侵扰的任务。回到拂晓阁后将凝寒负在背上，带上夕月墨易便准备离山。不过看了一眼依旧躺在软榻上睡的不亦乐乎的小狐狸他不由皱眉，师傅正在闭关修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自然无法照顾她。 微微想了一下他抱起小狐狸准备也将她带上，毕竟说来只是驱赶野猪并没有太大危险。小狐狸被墨易的动作一惊，好奇这家伙准备要做什么。不过很快她就被塞到怀中衣服里只让她露出个脑袋，带上了包裹和地图墨易顺着大门下山。 黑水村离弈心聆韵阁山门只有一日的路程，是个不多大的小山村。以村前流过的黑水河而得名，这黑水河和灵溪镇的灵溪类似；河中泥沙下藏有砂铁。黑水村也主要靠此物来向弈心聆韵阁换取钱财，所以小村子还算颇为富裕。 墨易到了之后一眼看过去，村子中房屋全是青砖墨瓦构造；足以见这里村民的富裕程度。到了之后村民带他先向村长了解情况，村长家是一个四合大院看起来是村中最为气派的一家。 第三十四章 野猪王 34 到达之后村长亲自迎接他到院中正房，坐下之后墨易和村长开始交谈；村长摇头道：“情况和任务中说的的并无太大差距。我们黑水村主要出产铁砂，但是也会种植一些山药芋头等农作物。半月前几头野猪下山糟蹋田地，村子里便组织青壮年前去驱赶。” “这些野猪的有何异处？”为了自己方便对付，墨易还是问得仔细。 “我想来不过几头野猪而已，村中青壮年去必然可以驱赶掉。不过这野猪甚是厉害，个个生的有小牛犊子般大小；所以驱赶不成反而让村民们受了些伤。”村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也因此他只好求助弈心聆韵阁。 墨易点了点头道：“寻常野猪是不可能生那般巨大，必然发生了一些异变；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去查看一番。” “到了辰时我让村里的青壮给您带路，请务必除了那些畜生。”村长微微低头恳求，墨易点了点头。随即家里村长的儿子送来饭食；他们也知道修行者吃的颇多，所以用一个大木盆将食物端了过来。 有一些肉食，还有一些煮熟的山药和芋头；许久没吃过这些食物，墨易倒是吃了不少；小狐狸也在旁边吃了一些，不过她并喜喜欢素食。 了用完餐之后天已大黑，在村长家住了一晚。次日吃过早饭村长找了几个青壮年带他往野猪出没之地，一行过去地方倒也不远。远远的墨易便看见几头肥硕的野猪在拱着田地，搜寻土层下面的食物。 走到还有数百米远的时候村民便不敢上前了，墨易也停了下来。数了一下总共有五头野猪；各个生的如小牛犊般，粗大的獠牙看着极有危险性。 他皱眉开始考虑，若是自己直接冲对打；最多只能和两头周旋。但若有四头齐上他也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五头。不过说来自己并不是野兽，相对于他们自己有脑子，应该能应付。 想了下他向旁边的村民借了一杆他们防身的钢叉，然后快步靠近。这些野猪也是极为凶暴见他过来，不但不跑反而迎面向他冲来。墨易迎面而上将举着的钢叉奋力投了出去，劲力贯透钢叉借着他的助跑犹如利箭瞬间将迎头的野猪贯穿。 一把抽出夕月墨易一踏扶风幻光步，向一侧一闪剑刃削断另一只的喉咙。瞬间解决两头，墨易也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到时他想的太多了，这些野猪智商低下；要对付显然不难。也是，若真的难对付；门派也不会交给新入归海的弟子们练手。 地面一滚躲开另一只的獠牙，墨易开始向一侧跑动左手拔出插在第一头死去野猪身上的钢叉。似乎是同伴死去的鲜血刺激了剩下的三头；它们震天长嘶，猪叫声听极为着刺耳。 墨易奋力一投，钢叉再次被抛射而出插进一头野猪的喉咙；只剩两只。他直接一紧夕月冲了上去，剑光闪烁最后两只也被他解决。 墨易收剑回鞘，长舒口气。村民们也开始欢呼，都上来七手八脚的便准备抬走这几头死去的野猪。 “嗷嗷······” 不过这时一声更加宏厚的猪吼声在林边响彻，声音响彻天空。 墨易不由皱眉，忙看向声音发出的位置。他刚才还奇怪为什么打到一半那野猪们开始嘶吼，原来它们是在呼唤同伴。 随着林木折断声四起，伴随着尘土一头巨大的野猪从林中冲了出来。看着这头野猪墨易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未听过有哪个业主能长到这般大小；先前那几头和其相比简直如普通小猪仔和大猪的相比。这野猪高有直接丈余，明显是这些野猪的王。 “妖怪····” 看着这一幕从民们不由马上逃逸，墨易撇眉并未阻挡，若可以他都想跑了！赶紧将怀中揣着的小狐狸取出来，让她跟随村民远离，墨易再次抽去夕月；这种战斗他无法分心照顾小家伙。 这头野猪气血浓郁，身上带着丝丝妖气；确实算是一头妖兽了。只是这妖兽异变本不是简单之事，尤其在这离弈心聆韵阁不到百里之地；寻常情况绝对不会有妖兽敢来此处。 这头野猪的出现不由让墨易皱眉，这般任务一般都是周天圆满的弟子才能胜任；自己可真是无法战胜这类妖兽。但后面有大量村民，他们比自己可更加脆弱的。自己至少要设法将这野猪王引开，要不然不远的黑水村可能会遭殃。 看着野猪王墨易不由紧张，这妖兽可不比前面那几头野兽。虽然看起来只不过是人类归海圆满的气息，但妖兽身躯庞大精气浓郁远非人类可比。但他还是踹了一脚野猪的尸体来吸引仇恨，免得它先去攻击那些村民。 野猪王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头野猪，又看了眼刚才踢开尸体的墨易；双目不由通红起来。看着墨易一声嘶吼便直接冲了过来，声势浩大踏地间只感觉地面在震动。 墨易知道自己不敌转身直接向村子的反方向逃离，这样一只妖兽足以摧毁那个小村子。几次蜕变的身体强健速度远超寻常归海期的修行者，他速度飞快。但是野猪王来势凶猛，转眼间便已经接近。墨易回头看了一眼慌忙跃起一个翻腾，夕月裹着自己真气直接刺向野猪王后颈。 只是他显然小瞧了野猪王的防御，如钢铁般的猪鬃使得剑尖一滑加上它护体的妖气；他的攻击也只是在这家伙皮肤上微微割出了点口子，对于这般巨大的身躯而言他的攻击就像自己插破点皮一般不值一提。 不过借助这力道墨易也赶紧一个翻腾反向逃向野猪王刚出来的密林，在那里自己的步法可以起到一些作用；林木也可以帮助他阻碍野猪王的行动。 野猪王见墨易再次逃逸也迅速收住速度转身，再次追击。 本就离林子不远墨易几步冲了进去，踩着步法他迅速穿行林间。但是野猪王依然横冲过来；合抱的林木直接被它撞断，所过之处无可阻挡。墨易看着心惊肉跳，加速往林木更加浓密之处逃逸，毕竟树木还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 一连逃出近一里的路程，高速运动让墨易不由吃力大口喘气；但是那野猪王依然红着双目在后面对他紧追不舍，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样子。 第三十五章 妖灵果 35 如此跑下去并不是什么上策，他的体力再好也比不过妖兽。思索间不由想取了师傅给自己的凝寒来用。只是自己最多只有十息时间，早先用来还有些胜算。但是现在因为一直用步法逃逸真气耗损不少，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反败为胜。正头疼间墨易不由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颗直径超过一丈的巨树，这棵树应该足以承受野猪王的撞击。 想着他再次加快速度，冲到巨树前几个腾跃慌忙跃上树枝。 “轰···” 野猪王的撞击使得这般巨树都不由颤抖不已，他一个没抓稳手中夕月直接掉了下去。墨易不由大惊，再看剑刃掉落在地正好被野猪王硕大的猪蹄踩了上去，待它后退时墨易看到夕月已经被踩成几截。看到这一幕墨易不由怒上心头，刚叔送给自己后他还没怎么正式用过。 不过这时野猪王往后退一段距离之后已经再次冲了过来，树木被撞的再次颤抖不已；墨易慌忙抓住树枝避免他自己掉了下去。树木虽然抖动颇大但是，看情况一时半会儿还能扛得住。不过它巨大的獠牙已近将大树下的树皮撞烂，木质部分也碎屑纷飞。 墨易深吸口气微微调息，看来一直躲在这书上也无法逃脱；他必须得准备一次反击。要破开这野猪王的防御只能依靠作为灵剑的凝寒，而他也必须找出一个足够恰当的时机来完成这这致命一击。 野猪王还在不停的撞着大树，两只通红的眼睛直盯着墨易。他主要以自己的獠牙来切断巨树的木质层，来准备撞翻大树；以攻击到墨易本人。不过数十次的撞击下来对它而言也消耗颇大，它也开始喘起粗气。 随着调息墨易真气逐渐恢复一些，他双目紧盯这巨型妖兽野猪王开始寻找时机。最终在野猪王一次巨力撞击大树的接触瞬间，墨易抽出凝寒瞬间一跃而下。 借着重力本身的速度，加上他离开树枝时的跃劲他速度犹如离弦利箭；乘着野猪王獠牙卡在树木中的契机他掌中凝寒直接穿透这巨型野猪的头骨，接着他调动自己所有的真气；让灵剑的寒气渗进这妖兽的头颅之中。 冰晶飞舞，野猪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随即声音戛然而止，浓烈的寒气将整个猪头冻成了一块冰坨。墨易放开剑柄后退口中不由冒出白色的寒气，只不过两息左右；他已经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住。看来师尊所言的十息还是按照自己真气圆满之时来算的，这要耗损真气战斗只会更短。 不过好在自己已经将这野猪王给杀死，说来还真是凶险。他可从没想过第一次出任务就能遇到妖兽，这种野兽虽然不是真正的妖；但是其变异后可以使用妖气，比妖族还要危险。 微微休息墨易恢复了一些真气，他首先将凝寒收回剑鞘。然后捡起断裂成了好几段的夕月，不由感觉十分可惜。这柄剑对他远不是普通武器的概念，还是厉刚对他的期待和守护。想着墨易不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野猪王的身体使劲踹了几脚。 这时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身影在他视线中出现，飞快的向他跑来。墨易不由感动，他真没想到小家伙会不顾危险一路跟到这里；他不由抱起小家伙亲了又亲才放到自己怀中。 事情算是了解一部分，他顺着来时的路返回。不过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己怀中的小狐狸看着有些扭捏。 顺着先前野猪走过的道路他一直寻了过去，对于野猪王变异的原因他想知道；要不然若是别的什么动物再变易村民来不及通报门派可是十分的危险。 顺着野猪王踩踏出的道路一路找过来，墨易到了一个洞穴入口；洞穴高有两丈，周围生满青苔。在周围砍了几根枯掉的松枝，墨易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寻了进去。洞穴中倒是干爽，除了盈门的猪尿和猪粪臭味；里面到没有别的什么。顺路穿进去墨易不由惊叹，这洞穴生的极深；走了小半刻才到了尽头。 这里是一个直直向上的岩洞颇为宽大，眼光从山面可以直接照射到洞地；他左右观察后发现十丈多高之处生有一颗三尺多高的小树，长着淡紫色的叶子；一些通红如血的果实结在枝头。 一挑眉毛，墨易算是知道这野猪变易的原因了。 在药材图鉴上他倒是见过这种紫叶小树，它结的果子称作妖灵果。天生可以聚集一些妖气，在妖族地域中也可以卖到几个金叶子一颗；要知道一个金叶子大概可以换一百枚银片，也就是各国银币；算是颇为值钱了。 那野猪住在这里吃了成熟掉落的妖灵果，进而变异。其他那些较为强壮的野猪应该也是，野猪王天赋异禀一些才成长为那般。不过妖灵果的妖气可不是随便的野兽能控制，所以它们都被影响；变得狂躁，才会给墨易可乘之机。 知道原因便好解决了，墨易取了包袱将小树上的果实全采了下来；总共有十三颗，这样一算自己回去也能换个上百金叶子。算是一笔横财了，不过他稍不注意间小狐狸叼走了一颗；待他想办法准备夺下时她已经下肚。舔了下嘴巴，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墨易不由皱眉，这几个金叶子的损失算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担心小狐狸若因此变得和那些野猪一样。无奈之下他只好收拾好其他的，准备会去向师尊请教有什么应对之法。 回到黑水村，村长见到他自是大喜；他生拍这门派弟子会在自己这里出什么事，他不好担待。墨易说了些一样事物，傍晚时几头野猪被村里的壮年抬了回来；包括那只最大的野猪王。 村民们将野猪料理之后晚上开始款待墨易，野猪王的猪心作为主菜被送上给墨易；折腾许久墨易自然也没有拒绝。饱饱的吃了一顿野猪宴，次日清晨离开黑水村返回门派。 第三十六章 海霸邀请 36 回到门中往执事殿带着村长的信件做了下交接，墨易领到了五个银片子和三个门派的剑令。?? ?? 原本这任务的报酬是两个银片子和一个剑令，因为任务出了差错；墨易独自解决野猪王所以便追加了奖赏。虽说这五个银片子没有多少钱，但是剑令在门中可是个好东西。 弟子们多都是积攒此物向门中锻剑阁换取灵剑，可以说是门中弟子间的硬性货币。不过对于墨易而言就感觉这些有些鸡肋了，毕竟师尊的锻造手艺可是连锻剑阁长老都比不上；他根本不用舍近求远。 回了若虚谷，师尊算是修养完毕；墨易也随即请教了一下小狐狸吃过妖灵果之事。师尊只是说不要再给她吃，除此并无影响。也听了墨易说了下这次任务的经历，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墨易拿出夕月向师尊求教修补之法，不过心虚长老随即摇了摇头；他言这剑破损过于严重已经没有修补的必要，还不如重新锻打一柄；以墨易现在的技艺造出的只可能更好。 老实说墨易听到这些也不免有些失望，重锻出来的那就不算是原本的夕月了。不过以师傅的技艺都说不行他也只好作罢，但要出任务他不可能只带着凝寒；所以他还是必须在打造一柄顺手的长剑。 出于执念他还是将夕月的碎片置于熔炉重练，加入精磨的碳粉装于陶球之内和血钢熔炼合一。一年多的技艺磨练让他已经可以将百炼钢控制在剑刃成型九十次炉火加温。加上夹刚和血练的技法，以及鬼族常用的覆土烧刀；墨易按着夕月的样子打造出一把新的长剑。 这把剑已经是他自己现阶段手艺的极致，因为自己用的关系他打磨的极为用心；前后花掉整整十天时间，这柄新生的夕月除了劈砍天生受限外，其它特性上都经越了当初那柄师尊打造的武士刀。 剑柄还是夕月的剑柄，甚至连剑刃的长短和形状墨易都做得丝毫不差；但本质上它已经不是原本的夕月了。有了称手武器后墨易又接了几次任务，两个月间前后出门也有四五次。他也将归海期修为完全稳定下来，真气也比先前圆润许多。 若说归海境界犹如倒水的话，那么墨易的水源无疑要比他人丰厚；硕大的涌泉让他在大海聚水的这方面有着非常大的优势。 清晨时分，刚过卯时。墨易已经吃过早餐，正将古琴置于膝上弹奏向师傅新学的一曲子。伴随湖光山色，他也感觉心旷神怡。小狐狸在他身旁，舒服的趴在柔软的垫子上熟睡。 一曲奏完，将古琴收起放在架子上。他眺望山间，远处山涧小路上墨易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那胖乎乎的身体，自然是海霸无疑。自打得罪师姐以后，整个门中能来看他之人便只剩下这小胖子。 墨易快步走下楼梯乘早相迎，海霸老远的也和他招手打招呼；这入门两年有余他身高长得飞快，加上他已经归海圆满的修为。那以前给他锻造的霸剑现在背在他身上已经不显得那般突兀，确实看着颇为霸气。 “聆晓大真传，胖爷我又来看你了。”海霸一脸乐呵呵的向墨易招手，顺便看了眼溪边的大鼎；若说作为一个吃货，他对墨易明这山珍大锅也是十分看好；不过这季节山里可没什么可采的菌类。况且他今天也费为此而来，从他一身轻装而言应该是有它事。 “海将军多日不见可是依然威武霸气！”墨易也开了句玩笑，他现在也基本是自己唯一能开玩笑之人了。 “那是，我海···，别打岔，我今天来是找你有事的。”还把本来也想和墨易调侃两句，不过他随即念头一转谈事准备先做正事。 墨易微微点头，淡笑道：“说来听听，我最近倒是比较闲暇；若是可以帮你我会考虑。” “什么叫帮我！我是找你一起组团去出个任务；门中说需要四人，我拉了易云和易薰还差一个自然便想到了你。”海霸撇嘴，对于墨易的态度表示不爽；说着拍了下自己胸脯，一副我在罩着你的表情。 “什么任务？”墨易不由问道。若说起来他还是有些好奇，他怎么能将易云和易薰拉过来；要知道易薰可是平常不会理会这海霸。 “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只是去寒月潭取点东西而已；任务奖励十分丰厚。”海霸随意笑道，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墨易不由撇嘴，鄙视的看着小胖子淡声道：“取东西？我可记得寒月谭是出产寒月石的地方；那里常有寒蛟出没，这等妖兽有周天圆满的实力，寻常两个周天圆满才能对付它；没你说那么轻松吧？” “额···不过就一条小蛇至于怕成这样！我们三个归海，还有易薰已经进入神照；解决它不成问题。”见墨易拆穿，海胖子尴尬的笑了笑；但很快便接着道。 对于他这说法墨易不由摇头，无语道：“若是对付一条，自然可以，虽有些冒险但值得一试。不过谁知道那里会有几条！” “这我自然打探过了，就只有一条。”海霸忙拍胸脯保证。 “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答应你。” 墨易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对寒月石也有所需求；这种材料一般用作剑匣的制造，其生出的淡淡月华可以蕴养灵剑。自己这把师父所赠的凝寒装在剑鞘之内毕竟有损它的灵气，虽然还无法御剑；但他也要考虑开始培养自己与灵剑的契合。 “就知道你能靠得住，那明日卯时我们在山门集合。”见墨易应了下来，海霸顿时高兴起来；说完他便准备回去。 “怎么，不进我的拂晓阁去坐坐？”墨易看着有些火急火燎的小胖子，笑问道。 小胖子摆摆手，笑道：“不了，我还得去通知易家兄妹；等任务回来我们都来你这叨扰，灭了那寒蛟熬蛇羹。” 看小胖子走远墨易回了拂晓阁，既然要出任务他还是不免需要准备一下。寒月潭离山门有三日的路程，每日补充精气是个麻烦；墨易先是装了一瓶行军丹到包裹中。然后有准备了其他一应事务，此次任务颇有些危险性他尽量将准备做得充分。 第三十七章 寒蛟 37 次日卯时，墨易踏着点来到山门。 海霸他们倒是已经在山门等待，两年多未见这易氏兄妹二人倒是变样颇大。易云和海霸身高相同，也要高出他些许；他身穿一件深蓝色绣花内门剑袍，腰间绑着一根纹金带，一头黑发长若流水，有着一双深沉睿智的朗目，身形伟岸，神采英拔。 易薰也是一袭深蓝色剑袍，随着墨易到来她眸光请转瞥了过来；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乌云般的头发被挽成一个简单的垂云髻，整个人充满着一种贵气。 “你太慢了！我们都等了你小半刻。”看着墨易到来，小胖子首先抱怨。 墨易本想和他调侃，不过有易氏兄妹在；他只好告罪道：“真是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墨兄客气了，是我等来的早了些。”易云摇头，淡笑道。 易薰并没有说话，小胖子招呼着道：“人齐了，我们就走吧；三日的路程可是颇远。” “海兄说的是。”易云微笑着点头称是，墨易自然更无反对理由；几人从山门开始出发。 寒月潭地势颇高，在弈心聆韵阁西南方向；接近昭天岭山巅。此处常年积雪，寒冷异常。不过这雪景也是极为壮丽，墨易以前只是远观；能这般身临其境感觉极为畅快。 寒月潭便在这片白雪皑皑的山谷中，这潭水极寒却不结冰；墨易曾见他师傅取过这里的寒潭之水用来做锻剑淬火之用。 “我们已到这寒月潭，不知寒蛟在何处？我们好早做防备。”看了一圈之后，墨易还是收心发言；毕竟任务奖励再为丰厚，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前提；众神都能陨落他可不信民间胡诌的转世之说。 易云一直寒潭，淡声道：“便在这寒潭之下的洞穴中。” 易云的话让墨易不由皱眉，微微摇头道：“这寒潭有十余丈深，我们若是下去肯定会行动受限；这样根本不可能和那寒蛟战斗取胜。” “放心，这点我们早有准备；要知道对于这任务胖爷我可是下血本了。”海霸拍了下自己的胸脯，脸上带着肉痛的表情拿出一物说道：“你看这个。” “这是何物？” 墨易不由发问。海霸手上所拿之物是一个血色的珠子，可以清晰的闻道淡淡的血腥气息；看起来像是一个药丸。不过墨易并未听闻过这种东西，有些好奇它和寒蛟有什么关联。 “此物名为凝血丹，是以百灵精血熬炼而成；对妖兽有着不小的吸引力，我们准备以此物引出寒蛟杀了它之后我们便可以潜入寒潭取得寒月石。”易云接着解释道。 “倒真是奇物？亏你能找到。”墨易点头，看着好吧一笑。如果真是如此；倒是可以省下许多麻烦。 海霸得意的呵呵一笑，接着道：“我去将他引出来，午时正好是它最虚弱的时候；赶天黑前我们要离开这里，晚上这里可是很冷的。” 说完还把率先跳下山谷，将凝血丹置于谷口一块青石之上；然后咬开自己食指滴了一滴鲜血在上。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散开，海霸也迅速后退，从自己背上取下宽厚的霸剑。 墨易和易氏兄妹也快速抽出兵刃，夕月的寒光不由让易氏兄妹都微微侧目。不过寒潭之水在这时也开始涌动起来，他们无暇闲谈；都警惕的盯着潭水。 随着一道黑影渐渐从水底浮出，墨易不由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颗极为巨大狰狞的蛇形头颅，直接有一座小屋般大小；布满了一个个脸盆大小犹如冰晶一般的白色鳞片；脑后两侧生有两根同样布有鳞片的肉角。 两只蛇眸冷冽，对着凝血丹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它更多的身躯游动出寒潭身体探了过去。待整个蛇躯探出之时，几人中除了见过一次的海霸；所有人都不由瞳孔微缩。 这长达二十余长的身体其震撼力惊人；墨易不由想，那头野猪王和它碰上肯定也是作为食物的下场。 “喝····弄死它！” 海霸一声大喊，抡起霸剑便一跃而下；势大力沉的巨剑带着足有三尺的凌厉剑气直接斩向寒蛟颈部后的弱点之处。 “上···” 易云凝眉，海霸直接冲了上去；他们也无法再继续等待。和易薰两人快速闪动剑刃攻向海霸攻击的弱点之处。 墨易看着海霸也颇为无语，夕月剑指寒蛟喉咙冲下山谷刺了过去。 不过这寒蛟显然非易与之辈，蛇尾一甩便砸向冲向最前的海霸；海拔冲势过快有些难以躲避。不过这胖子也是机灵，门板一般的霸剑横在身前一挡愣是挡住了寒蛟的攻击。不过这般巨大的要受肉体强悍异常，他还是被抽飞出去砸进了地上的雪中。 不过这样一来易氏兄妹的攻击它便无法阻挡，易云首先带着剑气长剑一刺挑开寒蛟颈后的一块鳞片。易薰剑刃带着淡淡的剑型虚影，更加凌厉的一剑刺向鳞片下的血肉。顿时剑刃穿了进去，但只入血肉不足五寸便被妖气阻挡再难刺进；她显然小觑了寒蛟的防御。 颈后遭到攻击，寒蛟顿时转身回咬。易云首先身躯翻腾跃向一旁，易薰眉头微皱拔出长剑也迅速跳开，墨易借着机会身形快速闪动剑气全部凝结于夕月之上改刺为削。 夕月的锋锐还是极为强悍，加上寒蛟喉下的鳞片本就薄一些；夕月带着锋锐的剑气切入肉中深达一尺。虽然相比寒蛟的体型依旧没有伤的太深，但一道长有三尺多的口子依然让蛟血喷了出来。 墨易踩着扶风幻光步一攻便退，刚好躲开寒蛟紧接着向他抽来的长尾。 海胖子这时也从雪中爬了出来，厚厚的积雪作为缓冲他被砸的倒是不重；抡起霸剑他一声大喝再次冲了上去，斩向寒蛟弱点位置。 不过既然被攻击到一次寒蛟自然也对那部位开始防备，喉口一鼓他迎着海霸张嘴。海霸大骂一声“倒霉”，忙再次以巨剑当作盾牌在身前挡住。 寒蛟张嘴间，一口白色的吐息喷出；迎面的小胖子霸剑上不由很快结起了冰屑。易薰周身浮现起淡淡的剑影，她动作飞快从另一个方向迅速便再次攻向先前鳞片剥落处。易云也在她身旁驰援，剑刃攻向寒蛟喉下墨易所留的伤口以吸引它的目光。 第三十八章 屠蛟 38 寒蛟显然智商并不低，它身体一盘将自己伤口护了起来。直接不理攻击力较弱的易云；转头吐息便喷向易薰。 “好聪明的畜生···” 易云不由感叹，身形依然快速向前直刺鳞片之间的缝隙处。墨易看易薰危险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剑鞘投了出去，咂进寒蛟口中顿时打断了它的吐息。海霸抖了下自己身上的冰渣，吐了口寒气。挥动巨剑再次冲上前去，这次他倒是没有再喊。他总感觉自己每喊一次，那寒蛟绝对会先攻击他。 “咳···” 寒蛟被剑鞘呛得一咳，墨易的鱼皮剑鞘顿时被它和些许粘液一起咳出。同时它一摆头颅直接将易氏兄妹撞开，喉口臌胀它显然准备再次喷吐那寒霜吐息。 而方向正是相差不远的墨易和海霸，小胖子不由大喊倒霉将巨剑在眼见一立准备再次当作盾牌用。墨易撇眉，快速上前撞开海霸。左手夺过霸剑便直接投了出去，在寒蛟张口的瞬间霸剑冲入它喉咙。 这可和先前的剑鞘不一样，霸剑外形宽大加上重量足够；在再次打断它吐息的同时可是深深的插进了它喉头的软肉中。 “我的霸剑·······” 看墨易将自己武器丢进寒蛟口中，海胖子不由想泪流满面。然而喉头插了一根巨刺的寒蛟这时也着实疯狂了起来，它身体不停翻转向周围横撞；声势威猛逼的他们几人只能快速后退到山谷之上。 “墨兄这招倒是很有创意，看来寒蛟伤的不轻。”易云一甩剑刃，看着墨易点头淡笑。易薰也看了他一眼，不过随即便目光转向了寒蛟。 “好什么，我的霸剑；没有武器你让我怎么战斗！！！你陪我·····”海胖子指着墨易气的狠拍自己大腿。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千多银片子···。”见刚才战斗一直紧张，他也开个小玩笑调侃一下。墨易此话一出小胖子一脸幽怨顿时哑言。 寒蛟翻腾一阵，如先前咳出剑鞘一般再次轻咳；不过这次除了在白雪中咳出了些血痰之外它不管如何也无法咳出霸剑。头颅一摆它便准备回寒潭水中。 “它要逃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易薰忙道。 “赶紧追！！！”小胖子挂念自己的霸剑，忙急得大呼。 易云和墨易已经快速闪出，冲向寒蛟；喉头疼痛似乎让寒蛟无心恋战它没有理会快速游动向寒潭之中。墨易翻腾间跳上它先前紧护着的后颈，真气注入夕月便直接刺向易薰留下的伤口。夕月的锋锐程度远非易薰的长剑能比，再加上墨易几次蜕变的强横力量和本来易薰留下的伤口；他倒是直接插的直接没柄而入。 血液如泉涌般流淌，伤痛让寒蛟重新转身撕咬过来。墨易抽剑后跳，血柱直接从剑刃造成的裂口喷射而出。易薰几个翻腾借着可乘之机，运起扶风剑意暴虐的剑气再次冲入夕月刚才留下的伤口。 “嗷······” 寒蛟发出一声嘶吼，巨尾横抽过来。易薰躲闪而过，伤口也被撕扯的更大。寒蛟吐了下舌信，显然眼生惧意。对于这几个如狼群一般的人类修行者它已经没有丝毫办法了，喉口插了一把巨剑让它身为妖兽的寒息释放不出来，再加上受伤几处它退意早生；虚攻一下后它快速的向寒潭中钻去。 墨易速度飞快，自然不愿意让它就这样跑了；要给海霸再打造一把霸剑那种程度的巨剑可是很费材料的。夕月剑芒流动，墨易一跃而起剑刃再次刺入先前的伤口并且横着一划；一道四尺多长的口子被拉开。似乎切断了什么，从脖颈之后它的躯体顿时停止运动。 海霸也是抓住了寒蛟的尾巴，愣是借着雪地能滑动的特性将已经有半个头入水的寒蛟重新拉了上来。几人再次攻击，让这头寒蛟最终断气。 海霸已经急急忙忙的撬开蛟口，费了些功夫后；取出他的巨剑。墨易也将夕月的剑鞘洗了干净，重新让剑归鞘。 “这寒蛟已死，我们得快点采寒月石才行。”易薰收剑回鞘，轻声道。 墨易挠了下下巴，看着寒蛟不由道：“寒蛟也全身是宝，蛟眼和胆，都可以制成增加视力的丹药；蛟肉吃了也可以强筋健骨，鳞片和皮也都可以制造鳞甲；我们有什么办法弄走吗？” 易云摇了摇头道：“这寒蛟太大，大概都有六七千斤；我们只能带走最有用的；剩下的没太多法子，毕竟离门派有三日行程！” “交给我了，我先把它拉倒雪线下；今晚咱们先吃一顿，带不走的就埋到雪里；等回到阁中我来找人弄回去。我们慢慢熬蛇羹。”海霸说着一拍胸口，还舔着嘴唇；打着保票道。 “我水性不好，便来帮海兄。”易云点了点头，淡笑着递给墨易一个淡黄色的袋子；接着道：“墨兄你和小妹下去采寒月石；这个阁中给的乾坤袋可以装四尺见方，你们看着采一些。” “易兄放心，我晓得。”墨易点了点头，将袋子塞进怀中。乾坤袋都是由飘渺仙居制造，价值非凡。 “我先下去探查一次，找到采集的矿点上来叫你。”向易薰说了一声墨易一头扎了下去。 潭水极为寒冷，这是墨易知道的。不过他几次蜕变的体魄倒也能扛得住，加上真气护体他很快便潜到潭底。不过矿脉显然并不是哪都有的，墨易在潭底搜索一圈之后只发现寒蛟居住的洞口闪着微光。 回到水面换了口气摸一次次潜下去。寒蛟居住的洞口颇大，不过周遭只生长了一些不到杏仁大小的寒月石。大块的可以看见都在更深处，墨易试着继续下潜宽大的洞穴出现了一个转折。 穿过这个u型通道后，浮出水面；墨易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宽大的溶洞之中。扫视周围后墨易不由吃惊，石壁上生者大量的寒月石，茵茵的亮光照亮了硕大的的洞穴。这些寒月石最小的也有鹅卵般大小，大的更是如木桶一般。看来完成任务似乎很简单，挑大一些的只要一块就可以完成任务。 第三十九章 暗湖异石 39 本准备出去通知易薰进来，不过想了一下自己要敲下一块寒月石完成任务也不难；完全没必要让易薰也下一次水。 找了一块较大的寒月石，墨易直接抽出夕月运起真气从岩壁剥下；修到大概四尺见方装入乾坤袋中。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他又在自己怀中揣了几块成色上佳的留作己用。 一切做完，墨易本准备回去；不过水面一阵响声，一个人影漂浮上来。易薰倒是先找了过来，看来是自己许久未归她也下来探查。 “我已经采到足够的寒月石，可以回去交任务了。”见易薰上来，墨易首先道。 点了点头，易薰淡声道：“那我们回去。” 说着易薰便准备下水，墨易忙喊了声：“等等” “还有什么事？”易薰回头奇怪的看着墨易，有些不解。 “你就不好奇这么大的溶洞中到底还有些什么？”墨易看着这巨大的溶洞不由有种想探索一下的冲动；先前是怕易薰等着急了，但她现在既然已经过来；他就想稍微往里面行走看看。 “不好奇。”易薰摇了摇头。 她这话顿时将墨易噎住，让他不由挠了下下巴。略微思考，随即他将乾坤袋拿出来交给易薰，接着道：“那你拿着乾坤袋先回，我稍微探查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看了一眼溶洞，易薰摇了摇头道：“太危险了。” “只是稍微看看而已。”墨易淡笑表示没事，说着他已经向前而行。易薰看着墨易皱了下眉头，思考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看易薰跟了上来，墨易微笑；没有多言。缓缓向前探索，溶洞的顶部的寒月石一直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让他们能看清地面。 大约过了半里路，溶洞通到了一片更加宽阔的地域。这里是一处地下湖泊，更加大块的寒月石生满了周围所有的空间；包括湖底。 看了一眼湖底，墨易不由呼吸一滞；他忙一拉易薰靠到洞壁。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易薰悄声问道。 墨易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指向湖心位置，顺着墨易所指的方向；易薰不由瞳孔微缩倒吸一口凉气。可以看到湖面之下两条巨大的寒蛟盘踞，其巨大的身体远超先前他们所杀的那条。它们共同围绕着一块极为巨大的淡蓝色晶石，似乎暂时处于沉睡状态。 在离它们不远处还有如浴桶般大小的一堆卵囊，大概有上百个；卵囊还会不时蠕动，示意这些都是活着的。墨易不由想他们杀死的那条寒蛟应该还有兄弟姐妹；再向周围看了一下，暂时没有其他寒蛟出没；这湖泊有很多通向其他地方的溶洞。 墨易不由感觉自己大腿发颤，不过好在最巨大的寒蛟无法过来，它们那般巨大的身体无法进入溶洞；这让他稍微安心一些。也不敢再多看墨易示意了下忙和易薰原路返回，虽然有些害怕；但能看到那种场景墨易也感觉不虚此行心里满足不少。 出了寒月潭天色已经不早，他们不敢再停留；忙顺着海胖子和易云拉走寒蛟留下的印子前去；下了雪线才感觉好受不少。 海胖子不愧为一代吃货，他和易云已经架起了火堆；正在切割肉块准备烤制。老远看见墨易和易薰归来他忙挥手大声道：“今天让你们见识下胖爷我的手艺，保证你们吃的咬舌头。” 墨易撇嘴，暂时没理他先到火堆前准备烤干衣物；浸湿的夕月和剑鞘也得烤干。用百炼钢制造的武器有个缺点，就是容易生锈；他若不管不出半日夕月肯定便已铁锈满刃。 抽出夕月先让火堆的热气炙烤，墨易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块用木棍架起来准备烤干；是他平时擦剑所用。易薰也过来烤火，和墨易一般保养自己的长剑。 待布块烤干之后，墨易认真的擦拭剑身；待剑鞘完全烤干后，他才将夕月归鞘。易云饶有兴致的观看着他全程动作，易薰也似乎对夕月很感兴趣。 “墨兄，我可否借你的剑一观？”易云淡笑着问道。 墨易点了点头将夕月递了过去，淡声道：“没什么不可以的。” “真是好剑。”抽出夕月后易云感叹，敲了一下剑身；清脆的剑鸣声响起。易云接着有些好奇道：“我为何感觉此剑和海兄那柄霸剑有些相似？” “这两柄剑都属于我练手所造，让易兄见笑了。”墨易淡笑，被人夸赞自己所造的剑好；他自然极为高兴。 “真的？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墨兄还是一铸剑名家！”易云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微微感叹。 这时海霸将一串穿好的烤肉上架，撇嘴道：“这家伙可是极黑，他直接卖我一两铁一个银片子；我那把剑可是要一千多银钱！” “你不是到现在一个易钱都没给我！！！”墨易有些鄙视的瞪了一眼海霸。 “若说易兄这柄剑在王城至少也可以卖到十金，所以说一两一个银片墨兄应该还是在价格上给海兄多有关照。”易云淡笑将夕月还给墨易，所谓一金便是指一个金叶子；各国金银兑换略有差异，但总体相差不多。官方一般是五百铜钱换银币一枚，而一百枚银币换一个金叶子。 “额······这不一样！”被易云这么一算，小胖子也感觉自己似乎便宜占大了；不过他随即就再次摇头，哪个铁匠有这般卖剑的！ “不知道墨兄最近可有闲暇，我想求两柄剑。”易云也被海霸逗笑，不过随即他看向墨易道：“你且放心银钱方面自然不会让墨兄吃亏。” “我先说了，我可制造不了灵剑；这普通剑你若是要我可以给你做两柄。”墨易微微思考，造剑并非不可；他还可以演练手艺。更重要的是想想自己将来出去游历，必然是要花钱的；旅费自然得现在就攒。既然这易云愿意掏钱，他并没什么不愿意的。 “墨兄说笑了，便是墨兄能做；我等暂时也用不到灵剑。”易云说着淡笑，虽不知他是不是皇子之流；不过相处下来，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架子。 易薰盯着墨易注视了一会儿，随即转头。墨易并未注意，依旧向易云笑道：“那等回到门中，易兄且画个图样；我按图给你制造。” “那就麻烦易兄了。”易云淡笑这回应。 第四十章 归途遇凶 40 若说对于吃这方面，海霸的天赋还真是非同一般。就凭他随身带着的一堆调味料，墨易都有种他能做大厨的感觉。 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对于此事几人都不排斥，烤了半个时辰后蛟肉也变的肉色金黄外焦里嫩；薄薄的油脂滴在火堆上劈啪作响。 几人开始分食，海霸所带的香料确实不错；完全掩盖了蛟肉本身浓厚的腥味。片刻下来几人便将烤好的肉吃完，等待第二波熟透。期间墨易也将了他和易薰在溶洞中所见，吓得易云和海胖子不由直冒冷汗。 “此事我感觉应该回到阁中之后禀报门中长老！”易云思考片刻后说道。 墨易点了点头，他也是准备回去后向师傅打听；吃了第二波蛟肉大家也都满足。这妖兽之肉精气浓郁，除墨易，几人也都开始打坐调息用来疏导。 墨易涌泉于气海间河道宽阔倒是没有太多异常，新生精气很快便自行归入海中；为了让其他人安心疏导他先开始守夜。 四人一人一个时辰的话也便到了天明时分，小心添着柴火；一个时辰便已经过去。海霸守第二波夜，接着是易氏兄妹。交接完之后墨易开始就地调息，气海中波澜壮阔；蛟肉的精气确实裨益颇大，远非行军丹和普通食物能比。 如此好处倒是让墨易对海霸的提议来了兴趣，若是每日能以这蛟肉果腹自己绝对可能在半年内进入神照；追上那些先行弟子。调息许久墨易睁眼，已经接近卯时东方天空开始变亮。 易薰正守在火堆边添柴，看来她是最后一波守夜的。 易云和海霸也陆续醒来，蛟肉大餐开始继续。饭后墨易和海霸易云将寒蛟剥开，取出它的胆和蛟眼；割了一些鲜肉带上剩下的埋在了雪中。开始返回门派，总的说来这次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至少目前而言没有出什么岔子。 唯一的问题在于蛟肉确实不错，虽然每人都带了大概有两三百斤；但是到第二天中午便只能重新以行军丹来补充精气了。回去时走的较慢，几人也开始欣赏沿途风景；两天时间不过走了一半路程。 晚上的时候运起不错打了两头山鹿，几人告别只能以行军丹果腹的情况。吃完之后连聊些许，几天下来墨易和易氏兄妹也熟络不少。 墨易依然第一个守夜，一夜无事。卯时之时他再次睁眼，微微伸个懒腰到火堆旁帮易薰添柴。不过昨夜捡的柴火不多，已经快要用尽。 “我去捡点木柴来。”墨易起身说道，易薰点了点头。 略微走出大概有百步，墨易碰到一颗枯掉的死树；直径大概有一尺多，应该能烧很久。拍了一下，树皮已经风化，干燥度也没有问题。抽出夕月砍断，墨易扛着便准备回宿营地。 不过很快远处传来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林木太深阻挡看不到什么，不过修炼过涌泉九变他的各项感官都是其他大多数人的好几倍。声音听着虽然还有些距离，但数量似乎颇多；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往他们营地的方向靠近。 扔下朽木，墨易忙三两步跑回营地；叫醒了海霸和墨易，他总感觉这群来着不是什么朋友。 “大清早你干什么···”被摇醒的海霸看着墨易，有些不爽的道。 墨易皱眉，轻声催促道道：“快起来，有什么东西再往我们这里围过来，大概有几十个；还是看情况准备战斗。” 墨易话一出来，所有人都精神了起来；忙将各自武器握于手中。已经结伴好几天，对于墨易的感官他们还是见识过的，他们字不会怀疑。 “几十个太多···我们可以试着躲开，或者逃离···”易云马上提议。 “不行，这些东西速度太快了；我听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围住了周围；我们没法逃的！” 月影说着感叹，话语刚完他们便看见了快速移动的几个人形怪物。确实是怪物，这些生物长得青面獠牙；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双目闪着绿光。身高和正常人类相似，穿着如同士兵的甲胄，先头几个如鬼魅般迅速靠近。 “是罗刹······小妹快放信剑！” 易云说着迅速抽出自己手中的长剑，墨易和海霸也同时拿出武器警惕周围。易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剑匣，说了一句话之后注入真气；飞剑迅速离匣，然后她也拿出武器。 说起罗刹弈心聆韵阁的人没有人会不知道，因为门派的最初建立就是为了抵挡他们入侵人族领土。虽说近百年来罗刹没有再侵扰易国，但门中依然教导他们最先辨认的异族便是罗刹。罗刹族分日罗刹和夜罗刹两国，其中日罗刹全是雄性；而月罗刹为雌性。日罗刹各个奇丑无比，月罗刹则如绝美妇人，传言两者都食人之血肉。这些现在围着他们的便是日罗刹， “他们怎么不攻过来。”注视着周围不停游走，但不攻击的罗刹们海霸问道。 “我估计他们在等待援兵，或者其他条件。”易云回答，眼睛依然盯着周围游窜的罗刹。 墨易皱眉，沉声道：“我能听到还有其他罗刹从远处过来，看来我们必须得冲出去！” “这些罗刹大多数都只是涌泉圆满的实力，只有五六个归海实力的；值得一拼。向门派的方向跑，这样也可以迎上门派救援。”易云点头说着几人眼神交流，迅速开始向一侧开始突击。 海霸巨剑势大力沉作为负责开路，霸剑挥动间将一个迎上来的罗刹直接撞飞；易氏兄妹保护两侧；挡开两攻击来的罗刹。墨易负责断后，夕月快速刺穿易氏兄妹挡开的其中一只罗刹咽喉；踏着扶风幻光步以剑柄撞开另一名，然后迅速跟上。 不过他们显然有些小瞧了罗刹的速度，这个种族本身就以速度著称；没跑出数百步，两侧围上的罗刹再次挡住前路；而且周围还有其他罗刹骚扰攻击。海霸再次霸剑攻击，但显然他们已经在先前看出他的力道；几名归海期实力的罗刹围向他。不再应敌，而是躲开之后等招式用老再次上前骚扰。 第四十一章 危机 41 几个人都被围住，他们突击的队伍一时慢了下来。易氏兄妹虽然有心帮助海霸，但显然他们也被几名罗刹缠住。要对付这些速度奇快的生物，显然海霸的出剑速度不够快。 “海胖子，我们换位置；你帮我顶住后面。”墨易说着大喊一声，脚踏扶风幻光步；手中扶风剑法快速施展，解决了一名靠上来的罗刹；然后翻身跳向前端。 “好···”海胖子打滚躲开一波攻击，和墨易位置互换。他将霸剑当作盾牌施展，反而挡的比墨易要更好一些。 墨易脚下飞快，出剑速度更是不慢；夕月划过一名罗刹喉咙后队伍再次开始前进。不过他也左臂微微受了点伤，这时他已经无力去关注这件事；因为他听到更加大量的罗刹在涌了过来，少说这次也有上百。 “我们得快点···” 墨易说着扶风幻光步使用到了极致，配合扶风剑法瞬间将眼前骚扰他的一名罗刹一剑断喉；打开一个缺口。易氏兄妹也纷纷出力解决了两个围上来的罗刹，几人速度开始加快。 “百年未见，这些罗刹为什么会现在翻过昭天岭！”海霸边跑边扛着他的巨剑不由感叹。 “快跑，后面还有更多；再多话我们可能今天得留在这里了。” 墨易说着速度飞快，左臂的伤痛让他不由微微咬牙；再回头一看易氏兄妹也都微微受了点伤，倒是海胖子丝毫无损，不得不说那八十多斤百炼钢算是功臣。 他们虽然跑的不慢，已经撇掉了不少涌泉实力的罗刹；但是四五个归海实力的罗刹依然在紧追不舍。速度还要快上快上他们一线，不时突袭来拖慢他们的速度。 “大真传，我们是否将这几个烦人的家伙解决掉？”接连几次袭击，海胖子不由生出怒气。 “不行···”墨易用夕月打落一直投过来的匕首，接着道：“我可以听到，他们的后续部队也在靠近；只要我们稍慢下来，十息之内他们就可以追上。” “墨兄，这样下去也不行；这几个罗刹太快了，不解决掉他们我们根本无法逃。”易云也不由皱眉，这些罗刹的骚扰显然使得他们很难加快速度。 墨易不由皱眉，这对他而言也是个难题；跑动间一条略宽的河流拦在眼前，正更是让几人有些气馁。 “拼一把。”停下脚步易薰也不由开口，毕竟渡河很费时间；罗刹很容易会追上他们。 “不行，我们根本拼不过；还有上百罗刹在赶过来。”墨易摇了摇头，是得拼，但不能送死。夕月回鞘插到腰间，他一把抽出背上的凝寒大声道；“你们跟紧我。” 说着墨易真气鼓荡冰寒的剑气涌动，他纵身跳起剑尖直刺水中；寒气使得水流迅速凝结出一块冰坨。一踩冰坨借力，他再次前跳用此法跃向下一处。易氏兄妹和海霸虽然对墨易手中的凝寒好奇，但时间紧迫他们顾不上其他。易云看着墨易的法子不由笑了起来，赶忙跟上。 跃动间，几人快速渡河。河水湍急，冲的冰坨位置不停变化；最后一个的海霸甚是惊险。两名归海期的罗刹也利用此法追了过来，其中一名直接冲向墨易尖利的爪子抹向他的喉头。墨易已经真气消耗不少有些吃力，无力躲闪；这样他索性也不躲避，将凝寒直接当作重剑势大力沉的砍了下去。 凝寒周遭空气不停凝结，摄人的威势让这罗刹不由后跳想躲；不过墨易怎么可能让他躲开，左手一推剑柄凝寒脱手而出犹如闪电；瞬间凝寒穿透这名罗刹，剑上的寒气直接瞬间将他冰封。上前抓住凝寒一抖，这名罗刹化作冰渣。这时剩下一名也被易薰剑气穿眉而过，瞬间击毙。 墨易迅速将凝寒归鞘，他脸上和发丝上结出不少冰渣。刚才虽然只有五六息时间，但是他先前战斗毕竟损耗不少真气，再加上刚才用掉的真气，一时没有抵抗得住灵剑的寒气。 看着墨易的模样，易薰带着些许担心的神色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这灵剑的寒气入体；微微调息便好。”海胖子和易云看着他脸上也有些担忧，墨易微微摇头道。说完深吸口气，涌泉激荡真气喷涌；他脸色快速转变过来；随即吐出一口冷彻的寒气。 “刚才真是多亏墨兄了。”易云表情真挚，如此惊险的一幕不免让他暗抹一把冷汗。 “真是多亏你了，幸好你有这样一柄灵剑······”海霸也点了点头道，虽然他知道这是把灵剑；但没想过威力这般强悍。 “我们快走，那些罗刹好像没有放弃。” 微微回头，依然可以看到剩下的罗刹在渡河。而且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有大量的罗刹从后面正追了出来。几人没时间拖延只能再跑，那河水最多也只能拖延这些罗刹六十息左右；六十息的时间若不利用好他刚才的真气消耗便失去了意义。 一阵狂奔之下直接跑出三四里，几人都真气耗损严重；脸上渗出汗滴。不过离门派又近了一些，紧急求援的传信飞剑到达师门所需要的时间是一刻钟；门派的支援要到则需要大概一个时辰，这期间他们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了。 远远看见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山洞，墨易提议道：“我们去哪里稍作休息，恢复一下真气；你们觉得怎么样？” “早就想了！！！” 墨易话刚一出，海霸顿时回答。 “确实得调息一下，负责罗刹是否能追上；我们先要累死了！”易云淡淡开了个玩笑，以缓解紧张气氛。易薰也点了点头，若是真气完全耗尽他们可是几乎会失去所有的抵抗能力。 进入山洞，墨易略微探查并没有活物；几人忙用周围草木堵了下洞口迅速服用行军丹打坐调息。罗刹的速度很快，他们保不准什么时候会追上来；他们需要尽快。墨易吞下两颗行军丹，宽阔的河道避免了他会因过量服用而撑坏的可能。 迅速补充完精气，于气海归真；真气回复的差不多之后，他便开始警惕的帮其他人望风。前后不过一刻钟，但是时间的推移让他十分紧张；他警惕的听着四周的响动，海霸和易氏兄妹调息还没有完成。 第四十二章 屠村 42 时间过去了整整一刻，墨易依然没有听到追击来的脚步声；他不由想这些罗刹是否已经放弃追赶他们。易薰三人这会儿也醒了过来，真气虽然还未恢复圆满；但也有七八成可以开始再次逃跑。 “墨兄有听到罗刹追过来么？”易云开口询问。 墨易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看来我们的危机解除了！”海霸说着不由长舒口气。 依云摇了摇头道：“海兄不可大意，没回到门派之前我们都不算安全。” “先走吧，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墨易说着拿起夕月起身；他总感觉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出了洞口墨易向周围眺望，暂时来看并无异状。 几人快步前行，舍弃了大道他们在林间穿梭行进。密林对于他们这个阶段的修行者而言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幽暗的林子中依然让他们感觉压抑。走了大概一刻钟他们除了这片密林，回路只剩一天的路程。 “你们看那里是什么？”出了林子之后易薰首先一指。 随着易薰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墨易瞳瞳不由一缩。可以看到那里火光涌现，浓烟滚滚而冒；依依还可以听到一些呼喊救命的求饶声。 “我记得那是一个村子，上次来调查寒潭的时候我去过那里······”海霸也脸色暗沉了下来，大家都猜出发生了什么。 “看来那些罗刹没有追我们的原因是他们发现了那个村子！！！”易云禁皱眉头，脸上浮现出怒意。他作为易过皇族；这些民众都是易国子民，若说不愤怒是不可能的。 “我们去看看。”易薰说着，直接开始向前；墨易随即跟上，他肌肉在颤抖；眼中开始浮现其另一个山村的大火和浓烟；那漆黑的夜晚就像是梦魇。 “我感觉我们不该去···我们要不要叫住他们？”海霸皱眉，向易云问道。 易云看着墨易和易薰的背影，脸上神色纠结；但最终他摇了摇头，也快步跟上。 “我感觉你们这会害死我···”海胖子不由无语的吐槽，但还是也跟了上来。 几人速度飞快，迅速靠近着火的村庄；越接近墨易越感心中不安。村民的求饶声已经几乎停止，这很可能意味着他们已经死了。想到此处墨易不由在再次加快速度，直接撇下了海霸和易氏兄妹先行。他涌泉九变强化的速度加上扶风幻光步，速度快的不似周天所有。 落到村口时墨易不由双目瞳孔狂缩，眼神所过之处村子一片狼藉；火光和浓烟蒸腾而起。地上横七竖八的留下一具具残缺的尸体，依然可见的有几十名罗刹在争抢啃噬着村民的尸体。其他的还在追赶逃窜的村民，村民们一个个满脸惊慌；在拼死逃窜。 他脑中那个躺着横七竖八村民的画面再次在眼前浮现，他不由感觉是自己的错；若是他们不向这个方向逃逸，也许这些村民便不会死。愤怒和自责感让他双眼充满血丝，看着一个个罗刹他似乎看到了曾经那些点燃山村屠灭所有村民的强盗。 墨易眼神聚焦到了一名正在亡命逃窜的小女孩身上，她连滚带爬；脸上只剩下恐惧。看着她墨易似乎想起了那个夜晚中在模糊火光的映射下逃命的那个小男孩，伴随的只有无助和死亡的阴霾。 “啊··········” 墨易不由大吼，眼中神色疯狂；一把抽出夕月便直接抽上去一剑斩掉追击她一只罗刹的头颅。头颅滚动，鲜血飞溅洒满了他白色的剑袍。他的动作自然引起了争食的罗刹注意，他们一个个纷纷转头开始向他冲来。墨易眼中没有丝毫恐惧，愤怒让他疯狂至极。 逃命的村民看着解决了一只罗刹的墨易，一时似乎如抓到救命的那根稻草一般也向他冲了过来。想从他身上找到那丝活下去的希望，然而罗刹的速度更快；如同鬼影般划过的利爪在结束一条条生命。 “你们这些畜生···”墨易目呲欲裂，狂吼着直冲上去。看着那些倒下的村民，墨易这一刻最清晰的感觉是一种无力；就像那梦魇中跳跑的小男孩。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是这么弱小；那般无力。这就像一种耻辱般让他抓狂，心中先前的恐惧和忐忑都只化为了一种情绪，怒火。 没有丝毫退让墨易直冲了上去，裹着浓厚真气的夕月横斩；扶风剑气犹如新月，一名罗刹被他切开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他脸上。一拍剑首夕月如飞剑般透出，瞬间穿透靠近的一名罗刹；墨易直接拔出凝寒。 “快逃···”墨易回头朝着那些逃离的村民大喊一声，真气狂灌如凝寒冲了上去。 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但墨易没有丝毫后退；哪怕今日会死在这里。也许不管这些村民他可以逃离，但是他感觉自己今天若是放弃的话，那么他的人生将会失去所有的意义。 一招扶风剑法中很简单的【横贯八方】，没有丝毫花哨。但墨易却完全放弃了防御，两柄短匕划过他的脸颊，鲜血直流他并未在意。凝寒更加快速的扫过他眼前的两名归海期罗刹；锋锐的剑刃瞬间将他们拦腰切开时，寒气直接让他们的尸体化为冰坨。 “他疯了吗？这么多罗刹我们根本打不过······” 海霸和易氏兄妹也赶到，看着墨易一人在和三四十名罗刹相斗海霸不由暗骂一句。不过他还是瞬间将霸剑拿入手间。 “我们去帮忙······杀了这些畜生！”易云看了眼村子的惨状，也双眼发红；长剑入手。 不过易薰以更快的速度出手，她是几人中唯一的神照期修行者；虽然只是刚进入并不稳定。但扶风剑意已经足够凌厉，剑气如霜；易薰长剑一刺，锋锐的剑气瞬间穿过墨易身旁一名罗刹的喉咙。 “吃我胖爷一招···” 海霸抡起霸剑势大力沉，跳入战团虽然没有攻击中其中一名；但加上剑柄足有六尺长的巨剑还是瞬间清出一片空地；打乱了罗刹们攻击墨易的阵势。这给了旁边的墨易机会，他大吼着瞬间上前凝寒的剑气直接贯穿一名罗刹的胸膛。 第四十三章 愤怒(改） 一　　43 易薰和易云也趁机会各自袭杀了一名罗刹，虽然都练的是扶风剑法；但此时只有易薰依然剑势灵动深合扶风剑意。海霸双手握着巨剑大开大合，直接是将剑法当作刀法来用。虽然他的攻击很难打中，但是只要被这霸剑击中，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会连着兵刃甲胄一起砸烂或者斩成两半。 易云招式狠辣，以刺削为主；专门攻击咽喉部位。而墨易此事只有疯狂能解释，他将剑法中的防御全部丢弃每一式都只留下纯粹的攻击。他的每一击都意味着一名罗刹的死亡，但他多少也会受到一丝伤。 鲜血在周身流淌，已经分辨不出是自己的还是那些罗刹的。墨易通红的眼中只剩下一名名罗刹士兵，时间已经渐渐到了十息；这十息间他已经连斩十几名罗刹。冰屑在他周身和发丝凝结。他真气已经几乎耗尽，每次挥剑靠的全部是双臂本身的力量。 易薰也发现了这情况，挥剑逼开缠在周围的罗刹们，错眼间她看到插在一名罗刹兵尸体上的夕月；快速一跃接近后拔出长剑。夕月冷芒闪动剑刃贯穿紧黏在她身后的罗刹士兵，锋锐的剑刃直透后心而出。然而瞬时间她左肩也被旁边另一名罗刹兵的攻击受伤；鲜血开始溢出。 易薰不由皱眉，人已经脚尖一点移开原位。 “接剑！！！” 大喊一声，易薰将夕月抛向墨易。 虽然有些情绪失常，但墨易还是知道自己身体情况；而且他也有几次想要去取回夕月，只是被周围的罗刹所缠无法移动过去。将最后一口真气化作寒气，凝寒的剑气一时逼开他周遭的罗刹。他迅速将凝寒回鞘伸手接住夕月，剑刃横扫。 战斗进行了已经有一盏茶的功夫，三四十名罗刹士兵被他们杀掉了一大半，但是一切并没有完结。 “呜呜呜···” 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海霸回头一看；远处正有大量的罗刹从密林而出向这里聚集过来。而他们战斗许久，真气已经都基本耗半。而罗刹们也开始放弃和他们的过多拼搏换为缠斗，分出人手开始追击逃逸的村民。 “不好，这些孙子想将咱们围住；等其他罗刹过来灭掉我们。”海霸不由皱眉大喊。 内门执事堂中，一名执事弟子有些紧张的跑进内门执事殿。内门长老心远端坐于殿内侧室的软榻上，正欣赏着窗外扶风涧的美景。虽然几百年来风景并未区别，不过近些日子那百余年不修炼的大师兄进入羽化中期算是个好消息。不过敲门声打断了他的闲情逸致，他沉声喊了句“进来。” 进门的是一名内门执事弟子，他有些眼熟；随即问道：“你来何事？” 执事弟子脸上神色有些慌张，恭敬行礼后忙道：“禀告长老，我们刚收到了前去执行任务弟子的紧急求助信剑。” “说什么？”心远长老发问，按例他需要询问然后考量派出前去搭救弟子的数量。 “他们似乎比较紧急，只说了一句‘罗刹入侵’”执事弟子忙道。 “嗯···”心远长老微微沉吟，接着道：“你去找执法长老，让她派出一队可以组成小七星剑阵的造化弟子前去搭救。” “是长老。”执事弟子恭敬的点头，然后迅速出了殿门；依然急急忙忙的跑出执事殿。 心远长老开始皱眉，他也再没有兴致来欣赏风景；起身走出门外，他唤过来一名弟子吩咐道：“去通知所有长老，让他们都到弈心阁聚集；就说我有急事需要开个紧急会议。” “弟子马上去办。”执事弟子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出门迅速御剑而起；离开。 弈心阁门口光华齐至，接到心远长老的紧急通知；即使是平日总会迟上些许的心虚也及时赶到。毕竟阁中已经有上百年没有再发出过这种通知，这意味着有非同一般的事发生了。 “心远师兄到底何事？”议事阁中众长老落座，掌门也好奇究竟是何时发生，和众长老一般都将目光聚向了心远长老。 “回掌门，刚刚内门执事弟子接到了外出弟子的紧急求援信号，那边只传过来一句话‘罗刹入侵’。”心远长老回答。‘罗刹’这一词语一出中长老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虽有两百年罗刹没有再翻过昭天岭侵犯人族领地；但在场之人可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微微沉吟，掌门清声向心远问道：“是哪些弟子？有派弟子前去支援么？” “信剑是前去寒月潭的几名弟子发回的，我已经通知了心婵师妹。”心远长老道，他这‘寒月潭’三个字一出心虚长老顿时眉头卷了起来。说着他看向了对面一名一脸冷然的长发女子。她有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但是生了两条剑眉，眉毛也较为寻常女子要浓密许多；让让她的脸庞看上去十分刚毅。 此人便是心婵长老，她一脸冷意；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宝剑，锋芒之气让人窒息。见说到她这里，她轻启朱唇淡声道：“我让已让聆海师侄带了一个小七星剑阵前去营救，算过人手聚集的时间应该已经出发了。” 掌门点了点头，沉吟道：“此事且先让一名长老们探一番，看入侵的规模如何，再做定论。” “我去。”心虚长老说着离座，墨易区寒月潭之时向他打过招呼；既然知道可能是墨易，他自然便坐不住了。 “大师兄为何如此着急？”掌门对心虚的行为感到有些奇怪，轻声问道。其它一些长老也是如此，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位大师兄。 “不瞒你等，我那弟子正好便是去了寒月潭；我自然不放心。”心虚坦言，徒弟有难他去救援合情合理，并没有需要隐瞒自己意图的必要。他这话一出其他长老都点了点头，心梦长老也起身道：“既然无法知道进攻规模不能商议，我也陪大师兄走一趟；正好我有两名弟子也是去做这个任务的。” “好，这就麻烦大师兄和心梦师姐了。”掌门点头，既然两位长老都有理由前往他自然没理由阻拦。而且两名长老都没有管理门中重要内务，去做这件事是合适人选。 “事不宜迟，我们走。”心虚点了点头，身形一闪出了阁门；脚下气剑顿生，他已腾空而起。心梦也一捏剑诀御剑直接跟上，两人一闪而逝离开山门。 “时隔百余年罗刹入侵，又是一次生灵涂炭！”锻剑阁的心阳长老不由感叹。 心婵长老倒是冷静，轻声分析道：“罗刹族领地本身便资源匮乏，大战结束有两百年；他们的人口已经恢复。我想他们一是想借此劫掠物资；另者也是想用战争消耗一些他们本身的人口负担。” 第四十四章 心殇 听完心婵长老的话，众长老都点了点头；这本身便是种族战争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不过心阳长老却微微摇头，眉头深锁；真在思索什么。 “心阳师兄可是有些什么发现？” 心阳的异动自然让心婵有些好奇，虽然这位心阳长老专攻铸造之道；但是他的心思缜密处同样出名。众长老和掌门一时都看向他，脸上有些许询问之色。 随着众长老和掌门的期许的目光中，心阳右手轻抚着下巴淡声道：“有一件事我比较好奇，相对于因陀罗之地和青丘；翻过这高耸的昭天岭可不是明智的行为！” “也许只是他们的头领一时脑子发热，你知道日罗刹可不是以智慧出名的。” 心远长老半开玩笑的淡声说道。 心阳撇嘴也笑道：“那他们为何非要从我们这里下手?相比我们聆韵阁所守护的范围，他们从更南端入侵才更为合理吧，我可不认为这都是他们的头领一时脑热所致。” 心靖掌门点了点头道：“确实此事有些蹊跷，这也是我让一位长老前去探查的缘由之一；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个原因。” “掌门是说镇魔塔？” 心婵撇眉，说到“镇魔塔”所有长老顿时都安静了下来，众位长老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厅中气氛一时压抑了起来。 看着众长老的脸色，心靖掌门也轻舒口气道：“众师兄无须担心，这只是我的猜测，一切待大师兄和心梦师姐回来。“ —————————————————————— “挡住他们···。”大喊着撇开和自己正对的罗刹，墨易转身便追；夕月的剑刃从一名罗刹士兵后心透过；挡住一名，只不过依然有三四名罗刹兵直接冲向了那些村民。 “门派支援真慢！！！还是逃吧！！！再耽搁我们都得留下了···我可还没真准备死在这儿呢···”海霸一翻身巨剑横斩，逼退迎向他的罗刹兵大声喊道。他现在光是和自己身边这些罗刹周旋都吃力，更别说去帮那些逃逸的村民；而且他后背也受了一名罗刹的一记爪击。伤口翻卷起来，鲜血在不停渗出。 “先退！”易云看了一眼老远山林跳出的罗刹兵，也一剑逼退缠着自己的罗刹转身开始逃逸。海霸点头自然跟上，倒是易薰已经提前去帮助墨易阻挡追击村民的罗刹。 墨易故技重施，一拍剑首夕月再次直线飞出；瞬间将一只罗刹兵穿透，不过他后背也挨了一记追击罗刹兵的利爪。一咬牙墨易回身一拳打出，涌泉淬炼出的巨大的力道直接打的攻击他的罗刹兵胸口塌陷顿时气绝；纵身向前一跃他再次将夕月再次抄到手中。 不过由于没有真气能及时压下入体的寒气，他不由面色铁青；寒气伤及肺腑，一张嘴大口含着不少冰屑的淤血喷出。已经顾不了太多用袖子抹了下嘴角，他继续追击。 然而他身上手上多处，加上寒气入体本身已经让他伤势颇重；再加上身后还有数名罗刹想追骚扰。锋利的爪子本身就是利器，加上他们有些还持有兵刃；墨易一时感觉犹如泥潭，就算是要逃逸都感觉吃力。眼看周围攻击转瞬即至，他却一口真气都提不上来。蛮力配合利刃，对上别的生物也许有用；但是灵巧的罗刹无疑是头痛的对手。 海霸跳到他身边，横立霸剑帮他低档几下。易云仗剑横扫，扫开几名攻击而来的罗刹士兵。不过这时先前冲出去追击村民的罗刹士兵，已经赶上了那些逃跑的村民。易薰一人根本没有办法同时拦住两名罗刹，在她和其中一名纠缠之时；另一名罗刹穿过那些村民。 血液的在横溢，绝望的呼喊响彻天空。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罗刹兵将他眼前的一切撕碎，墨易眼泪在自己双颊狂涌而下。他双目不由空洞，只感觉自己眼前看到的只有黑暗。就像黑夜中那盏救赎的明灯，被掐灭的瞬间。 “不好了，我们被托住了！”易云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们战斗许久体力已经消耗不少；而且远处的罗刹已经靠近，他不由向易薰大喊道：“小妹，发出信剑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时辰了。”易薰回答着，出剑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追上最后一名罗刹兵一件洞穿他的喉咙。然而村民却已经被他全被杀死，看着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中她秀脸上也满是煞气。不过她并没有停留的时间，墨易几人还在被七八名罗刹围困。 “在坚持一下，门派的支援应该马上就到了。”易云说着挡开一并袭来的兵刃，他虽然嘴上这般说；但是他自己也不由暗然，他们现在的状况这样下去根本坚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我真是······太弱了！” 墨易暗自在心中感叹一句，抬起脸来，双眼暗淡。这种无力感让他内心慌乱异常；咬牙紧握拳头，接着他舒了口气将夕月插回腰上的剑鞘中，再次将右手握向背上的剑鞘中的凝寒，淡声道：“对不起连累了你们！” “你这什么话！是胖爷我自己来的，你又没拉我。”海霸还在他身前抵挡攻击，并没有回头。 易云哈哈一笑，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罗刹兵并没有丝毫恐惧，脸上只是有一丝惋惜，不过随即一闪而逝以铿锵有力的声音正声道：“男儿在世，当快意恩仇；此事没发现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我易云自然要为这一方土地的同胞而战，虽死不悔！” 易薰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多言。墨易瞬间抽出凝寒一剑直刺出去，穿透一直骚扰的罗刹兵铠甲；寒霜在他掌间和对方尸体上蔓延。森寒的冷意让墨易口中不由喷出一口白色的冷气，他接着快速从怀中掏出行军丹的瓶子；将最后近十颗倒入口中。 看着墨易的动作，易云不由惊声道：“易兄，不能再用这灵剑了，你会死的！” “再这样下去也会死，这样我至少能再争取点时间；也许我们可以等到门派的援军。”月影淡漠的回答。 近十颗行军丹下肚，这行为就像自杀。寻常人吃三颗都会被其中的精气撑爆，不过墨易近三年的涌泉修行起到了作用；足够宽阔的泉眼避免了他一时因此而死。本来已经快要干枯的涌泉重新火热；大量精气从泉眼喷涌而出，犹如火山喷发一半滚动的精气快速让涌泉满溢。顺着河道冲击而下，即使是他都感觉静脉一阵阵火辣般的疼痛。 这就像本来能通过一个人的门三个人同时将要挤出去的感觉，而且房中的人在不停的增多。这种情况下若是门质量差一点的话那就是门被挤坏的结果，或者房子被撑塌。不过他涌泉九变的修炼让这门变成了一个铁门，房子质量也如此，挤是无法挤坏的。这就造成涌泉的湖水开始再次满溢，奔腾的水流既然一个河道流不出去；洪水便开始开辟另外的通道，满溢的水流再次冲出两条河道涌向大海。 热流从丹田位置涌起，再次开辟出两条本不存在的经络开始流向气海。痛彻心扉的疼痛让墨易不由眉头只抽，但说起来并没有太久；两根新开辟的经络流过气海，精气源源不断的融进气海中。 海面迅速开始抬升增大，海域被填满；水汽疯狂蒸腾飘天空中。墨易双目精光闪动，一跺地面带着凝寒直接向前冲去；真气贯入凝寒之中，剑锋之上冰屑开始疯狂流转犹如山巅的寒风。强劲的剑气在凝寒之上冲击而出，一时倒是让两名没有躲闪急的罗刹瞬间便化作冰雕。 然而气流生成的速度远超他挥霍出去的速度，蒸腾的气流开始在天空中汇聚凝结在一起化作云层；随着新的气流加入云层开始变大变厚。行军丹的精气也终于疏通完毕，墨易清晰的感觉到三道经络同时运送真气冲击而上直达眉心祖窍，这是一种新的质变一股清凉之意让他大脑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得不同。 这就是神照，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若说涌泉是水流本身的滋养的话，归海中江河湖泊水源地流动产生了巨力。但神照不同，水真气化作云层和气旋所产生的力量将不可同日而语；铺天盖地的台风将是可以灭世的力量。 第四十五章 七星剑阵 45 握着凝寒的墨易周身开始浮现出淡淡的剑型虚影，凌厉的气息让那些本来准备靠近的罗刹兵迟疑了一瞬。接着墨易将凝寒高举，狂暴的一劈；长达丈余的剑气顿时冲散了迎面而来的罗刹士兵，接着一回头他在直接对着三人喊了一声：“你们跑···” 不过三人并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他们随看出来墨易想拖着罗刹兵的进攻给他们制造逃跑的契机；但是他们并不愿意这么做。且不说在上百名罗刹的追击下他们根本逃不掉，再说他们三人都不是这这种时候后逃离的人。 “是剑意！墨兄真乃大才，没想到在这紧急关头他能打破壁障到达神照期。”易云看着墨易不由感叹，易薰眼中光芒流动；闪烁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只可惜现在多一个神照并不能解决我们的危机！”小胖子感叹一声，随即大笑道：“不过也不错，这至少再次证明了我海霸看人的眼光。” “我没救下来那些村民，···还让他们也陷入危机！”看着冲过来的百余名罗刹兵，在看了一眼海霸和易氏兄妹；墨易不由感觉双眼发酸心中不停的自责。 握着掌中的凝寒，墨易不由开始想向那些他从未信奉过的众神祈祷；真气疯狂注入灵剑，凝寒之上的灵纹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剑气狂涌墨易直冲向前，墨易能听到；还有更多的罗刹从后续赶了过来，规模远不是这些先头部队可比。既然逃不掉；那么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海霸三人也挺剑而杀，墨易剑气涌动虽然犀利；一时让罗刹士兵难进。但很快他发现自己每次使用真气，寒气就会更加深入体内；凝寒的寒气让他周身都缓缓裹上了一层冰屑。 眼前的罗刹仿佛无穷无尽，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眼光所及之处，皆是暗红的剑光和罗刹嗜血的凶狠目光。拿剑的双手已经软弱无力，一阵阵的晕眩感充斥大脑，这时的墨易挥动长剑已无章法，但眼前的罗刹士兵不会对他们有丝毫怜悯。身后的海霸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易薰、易云也是满身的狼狈。 墨易咬牙手上发力，刚将眼前的罗刹推了出去，这时一罗刹士兵从侧面手持长刀向他砍来，他连忙转身回挡只是寒气侵袭已经让他手上无力。肩上一阵剧痛传来，让墨易不由精神一振，斜剑上撩，凝寒的锋锐割下了眼前罗刹的头颅。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墨易感觉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几人背靠着彼此，看着山林中依然冒出数百名的罗刹士兵；绝望的阴影笼罩他们心头。 “这就结束了吗？”墨易扪心自问，不过他随即使劲的摇头大吼：“不！！！” 刚叔期待的目光，师傅孜孜不倦的教导，师姐笑语殷殷的面庞在他眼前不断闪过，还有自己的野望；那些梦想。不管如何他的故事不能在这里结束，这里不该是他的终结。 抬起疲倦的双眼，墨易看到一个罗刹士兵正凶狠地向他冲了过来，绿色的瞳孔闪着凶光，虬髯的肌肉，和沾染着鲜血残肉的长刀，一切是那么的清晰。这时的墨易却已无力再抬起长剑，看着罗刹手中的长刀高高扬起，墨易自嘲般的微微一笑，淡然道“休想。” 也不知道为何他还会生出力气，墨易直跳起来用自己的额头撞向对方下巴。不管如何他不会是等死之人，哪怕是这种情况。 长刀下落，墨易也大吼着撞了上去，突然一道破空之声伴随着罗刹的惨叫响起。眼前的罗刹被一道流光撞飞，他起身相撞的惯性失去目标让他不由又摔到了旁边。侧身一看，那名罗刹眉心处一个茶杯大小的伤口，证明着眼前的罗刹已魂归地府。再往前，一柄利剑泛着淡淡的幽光，直插入地。 接着无数道流光伴随着破空之声倾刻而至，将几人周围的罗刹扫荡一空。如穿花蝴蝶般一转又向墨易身后飞去，他回头一望，一群内门弟子从远处御剑而至。 “是门派的救援，我们终于撑到了！”海胖子霸剑一横挡住两名攻来的罗刹，虽然胳膊上又伤了一处；但是他满脸都是笑意。 “是啊···”易云点头扶剑跪地，长长的舒了口气，门派支援的到来意味着他们从鬼门关回来了。 “布阵···” 随着为首一名身着白色剑袍的真传第子一身大喊，众弟子迅速开始在空中散开；或高或低，或远或近。每七个人为一小组在空中迅速摆出犹如漏斗般的七星阵势。他们分别各占七星中一位，而这小阵势又成为更大七星剑阵的一位，四十九人摆成一个更加巨大的漏勺状七星阵势。光华直冲云霄，阵势相连；凌厉的气势摄人心魄。 “摇光。” 为首白衣真传再喊一声，这些造化境弟子捏出法诀；背后缩负剑匣中开始喷出灵剑；上百柄灵剑在空中汇聚开始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剑流漩涡。 “嗖嗖嗖·······” 盘旋的灵剑漩涡犹如云层落雨，上百柄灵剑犹如雨点般从天空倾泄而下；声势惊人。冲上来的罗刹兵瞬间便开始后撤，但灵剑下落速度迅猛；上百柄灵剑几乎瞬间落下，灵光爆射剑气横溢。尘土飘扬，落地灵剑形成剑流重新盘旋而起，立时便有将近上百名罗刹兵消亡。 “破军” 白衣真传再喊，落地灵剑在飞起之时；纷纷盘旋攻向周围逃逸的罗刹士兵。那里不过那些罗刹门也有脑子，知道这种阵势更适用于开阔地域；皆快速冲向密林。有林木阻挡，他们毕竟可以安全不少。虽然没有看出他们的指挥者在什么地方，但他们动作出奇的一致。快速逃逸中，剑阵向前紧逼；飞剑纵横，草木纷飞。 “这是···好厉害。”海霸不由惊得长大嘴巴，因为他的霸剑他倒是受得伤不重；要害部位一直被他挡在剑刃之后，他的伤是所有人中最轻的。 易薰轻声开口解释：“这是我们弈心聆韵阁的七星剑阵。是第一代祖师弈心剑祖流传于剑典中的特殊阵法，可汇聚众人之力让攻击力得以成倍提升。总共有三种布置法，分别为剑气阵、御剑阵和复合阵。最少七人；可层层叠加。按照七星方位有七种变化，以七星之名相对；内门藏书阁中有相关记载，是门中造化弟子必须要掌握的技能。” 第四十六章 纯阳丹 46 “看来我们安全了。”墨易勉强将凝寒入鞘，脸上露出几分幸喜。不过极品灵剑的寒气已经让他脸色发紫，发丝上满是冰屑。他不由接着一口含有冰渣的鲜血涌出喉头，一咬牙他强咽下肚；两次强用凝寒，并非是开玩笑的。以他的修为这样使用极品灵剑，这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他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在变得模糊，这让他双腿一软倒在了在了地上。他能看得见自己臆想空间中，一切都被冰雪覆盖；不仅是涌泉，江河湖海一切都被冰雪所冻结失去了生机。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就只剩天空中的那云层。 “大真传···你怎么了？” “墨兄···” 看墨易摇摇欲坠，一脸死灰；仿佛马上便要消亡的样子，三人都被吓了一跳，已经等来门派的救援；他们可不想墨易再出什么事。 一道白影几乎瞬间而至，紧接着另一道紫色的身影随即而至。白色的儒衫和墨色的长发因为过快的速度还在飘扬，这是前来调查的心虚长老，心梦长老紧跟在其后。 “师傅！” “师尊。” 墨易看着白衣的心虚长老身影，不由脸上露出喜色；不久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师傅。易氏兄妹也向随即而至的心梦长老行礼，恭敬的喊了声师傅。海霸稍后向两长老行礼。 “寒气侵入脏腑！！！你这孩子！”看着墨易的样子心虚长老不由皱眉，他可以看出墨易已经受伤极重；重到他都感觉棘手。 “抱歉，弟子又给您···添麻烦了···咳···咳···”墨易说着不由咳嗽，随即再一口含着冰屑的鲜血被他咳出；他也看着天地在开始旋转，不过一切都可以放心了！看着心虚长老的脸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心虚长老忙上前将他扶住，伸手摸了下他的脉门；眉头不由皱的更紧，抬头看向心梦他沉声道：“师妹，我看来无法陪你一起去调查了；我需要将这孩子带回去。” “无妨，你先走吧。”心梦长老点了点头，她虽然对医理不通但也能看得出墨易情况不妙。 “那麻烦师妹了！”心虚长老点头，看了一眼几人随手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扔给海霸道：“这红瓶中的药丸内服，紫瓶的是金疮药；你们撒到伤口即可。” 易云拱手，看了一眼墨易恭敬的向心虚长老问道：“打扰师叔，请问墨兄伤势如何？” “我只能先保住他的命再说。”心虚摇头，淡声说了一句。然后没有再多言，一柄气剑自脚下浮起，带着他和墨易快速离去。 -------------- 迷迷糊糊中墨易再次看到了那火光冲天的夜晚，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他在拼命狂奔，荆棘和树枝划烂脸颊的痛感十分清晰；恐惧在心头蔓延。 翻过山头时脚底踩空，他直接坠向深渊。他努力想要抓住些什么，就像落水的人想抓住漂浮在水中的那块浮木一样。终于他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一只手，黑暗的夜空在开始后退；渐渐的变为了天花板。 他认得这里，这是自己的拂晓阁。一只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他微微侧头；是师姐聆月。不过随即一切又全部消散，这些只是他的臆想！眼前能看到的只剩下一片茫茫的白雪覆盖之地。 墨易自然认得，这是他的臆想空间。在凝寒的寒气入侵经脉之后，这里一切都被冻结：除了天空的云层。但失去的水汽的支撑云层也不过是无根之源，终归会慢慢的消失。 最为关键的涌泉被封于冰层之下，这是毁灭性的。不过这时一阵暖意袭来，不知为何天空中吹过一阵暖风；让墨易感觉极为舒服，渐渐的他眼前的一切终于变得清晰；还是天花板，不过是在师傅的水榭中。 “感觉如何？” 心虚长老此时手里拿了一个研钵，就在床头不远处正在不时往里面加入药材研磨。而小狐狸正趴在他的胸口，见他醒来顿时又跳开跑向别处。 “我···我感觉··很冷。” 一转醒墨易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寒气在体内经脉中凝结；让他感觉十分痛苦。 心虚长老淡淡一笑，撇嘴道：“你已经躺了整整半月，为师甚至跑了一趟玉心宫求了一个老朋友；才保住了你这小命。身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不过这经脉中的寒气，则无法一时驱散。” 微微起身，墨易看着略有些憔悴的师尊内心不免感动；有些愧疚的道：“徒儿为您添麻烦了！” “为师麻烦一些倒也无碍，只是你强行突破到神照，导致寒气被引入经络；伤及本源。水盛则克火，火灭则土散！一连使得两条灵根受损，五行难以圆满。坏处到造化境界你就知道了！”心虚长老说着略有些惋惜，不过语气中并没有丝毫责怪与他；这让墨易不由感觉自己更加愧疚，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 微微沉默片刻，墨易开口问道：“徒儿想问，那村子最后有人······活下来吗？” “为师没有理会，不怎么清楚。”心虚长老摇了摇头，但见墨易脸色随即暗了下；他不由叹声道：“听闻你心梦师叔所说；有一个女孩活了下来，现在居于门中。” “······”墨易欲言又止，但只要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也是好的；死去意味着终结，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也意味着，他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无味的挣扎。就像自己家乡那个村子，就连他自己也已经记不住名字和曾经那些人的脸；甚至是他的父母。 心虚长老看着墨易不由再次摇了摇头，他知道经历这些肯定不会好受。将研钵放下，拿过柜子上放着的小瓷瓶递给墨易道：“不要乱想了，这是一瓶纯阳丹；从今天开始每日服一粒，然后观想活化涌泉；大概有半年你就可以驱散经络中的寒气，不过切忌这半年之内切不可妄动真气。” “谢谢师傅为弟子费心。”墨易点了点头，虽说自己从未后悔这次那般做；但是对自己连累的那些人他依然感到心中不安。 “你先服一粒，稳住身体伤势；为师去再给你炼上一炉。”心虚长老点了点头，拿着研钵走出门外。 墨易点头，接过瓷瓶从中倒出来一枚丹药。纯阳丹是只有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闻着都带有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带着灼热的气息。含入口中服下，墨易顿时感觉小腹涌泉处开始慢慢温热起来。 闭目之后墨易开始观想，温热的泉水从地底开始渐渐融化堵塞泉眼的寒冰；一寸寸的向上蔓延。进度并不快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温热的泉水从地下蔓延而出，开始缓缓的消融大湖的冻结。 第四十七章 剑意 47 直到两个月后涌泉才算略微消融，周围也开始春回大地般的能看到些许生机。随着涌泉消融，行动上的不便利也慢慢解除；墨易回到了自己的拂晓阁中。因为伤重海霸和易氏兄妹三人也在修养，目前并没有来看他。 这期间他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罗刹对整个大易进行了侵略；门中有不少弟子已经被派遣出去，帮助易国军队抵抗异族。这其中也包括了他师姐聆月，在离开前她曾过来道别。或许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而今墨易总感觉一切都没有原先想象中那般重要，就像对于师姐聆月的那种莫名情绪也都感觉弱了不少。 坐在露台之上，看着若虚谷的湖光山色墨易突然开始迷茫起来；一些问题自打上次遇到罗刹之后就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种族之间的战争，同为智慧生物，都是世间生灵！ 他们和罗刹根本从来没有见过；但在第一时间罗刹们毫不犹豫的屠杀了那一个村子，他们也没有手软。门派赶过去之后也不皱眉头的屠杀干净了当时在场所有的罗刹兵。相互看待对方时，好像面对的是畜生一般；就连他自己当时都从没有升起丝毫的不安，根本没有考虑这些。 不过很多事他自己不管如何思考，都无法改变大势，到最后只能放弃。无数年来一切都是这么继续的。可能很久以前也有其他人想过这种问题，但是世界本身并未曾改变过。 各种族间的战斗从没有平息过，即使是人类本身各国间也时常会发生战争；这让墨易不由想起两千多年前的陨神之战。不又摇了摇头，一切回到了原点；他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 “战争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只要还有目的需要用战争来实现；战争就不会停止。” 拿出夕月墨易踏步走出拂晓阁，他不由想起了这句从古籍看到的某个西大陆智者名言。想到这句话他不由微微哂笑，古人早都看的明白了，自己何必庸人自扰！ 到门前空地开始练起剑法；身体在运动时脑子中便不会想太多。摆出一个起手式墨易双眼中露出淡淡的杀气，或许他以前从未认真的练习过这套杀生的套路。而剑法的名字不管悠雅还是凶暴，它的用途都只是为了将对方的生命了结。 从起手式【聆风起】开始，墨易圆融的转换到第二式【风扶尘沙】再到第三式【风起云涌】、【风卷残云】、【横贯八方】、【风潇寂灭】·、【纵跃九霄】·····收势【风平浪静】。经过真正战斗的洗礼，他对于这套剑法的领悟也更深了些，知道哪些套路是战斗中能用到的。 第二次演练他剔除了剑法中用来强身健体和刺激涌泉的多余招式，将剑法精简到三式。只剩下专注于刺的【纵越九霄】，横斩的【横贯八方】还有利用削这一特性的【风潇寂灭】。 “不错！” 随着声音一阵拍掌声传来，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师傅；墨易收剑回头忙施礼，淡笑道：“我胡乱一练，让师傅见笑了。” 微微摇头心虚长老淡声道：“你删减的很合理；扶风剑法本身最大的作用是帮助涌泉期的弟子刺激涌泉开辟和强身健体。其中能用的招式其实也只有这三式，所以对阵杀敌那些累赘便无用了。” “还请师傅指点。”墨易低头虚心受教，他看出来师傅是有一些东西要告诉自己。 心虚长老点了点头，接着道：“你且说来剑是什么？你又为何要拿起它？” “这······是武器吧···。”师傅如此相问，墨易不由一时根本就没有丝毫答案；因为这些他以前都没有想过，尤其是拿起剑的原因他更是没有考虑过。不过随即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初衷，接着道：“其实我想游历各处名山大川，探索未知风景；拿着剑应该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不用看我，每个人的答案不同；但说来并没有对错之分。”心虚长老淡笑，神情微微有些感伤，看着犹如等待正确答案一般的墨易解释道：“剑本身是凶器，你看它和刀不同；刀还有刀背依托防守。但剑除了你手握之处；它其他的部分都是被设计来夺命的。所以剑法中防守的套路本身便是多余的，你硬是要用它防守；那么伤害到的可能就是你自己。” “······”一时无言，思考了一下墨易开口问道。“可是我见还是有很多用剑格挡防御的套路；就连御剑之术中都有，这些都没必要么？” 心虚长老不由笑骂道：“你倒是会钻牛角尖，但你感觉这些招式和你拿面盾牌相比哪个实用？用剑之道要扬长避短，就像你非要拿它当菜刀也是可以用的，但是你不感觉菜刀更加顺手？” “嗯···徒儿受教了。”墨易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这些在于罗刹兵的战斗中他都有体会，人类本来便是以善假于物而著称；一定道理他自然理解。 心虚长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最近感觉伤势如何？” 师傅的时刻关心让墨易感觉心中温暖，将手腕伸了出去墨易微笑道：“感谢师尊惦念，弟子已经感觉好了许多，最多再有一个月便能驱散体内寒气。” “你天资聪颖，这是好事。希望你能好好利用，但修行之事不可急于求成；要知道水到则渠成。”说着心虚长老伸出两根手指搭上墨易的脉门，微微停顿后点了点头收回手掌负于身后。接着道：“神乃意之本，海水蒸腾，化为水汽，行于周天聚则成云化则为雨。到达神照是一个质变的过程，你的内周天正在形成和圆满。待你寒气驱散后去门派藏书阁找你心剑师叔抄录一篇【流风】，这是扶风剑法的奥义；你周天中能学到的最强招式，也是淬炼剑意最好的手段。我想你最近做任务换到的剑令也应该够了；若是有缺，可以去领一些锻剑阁发出锻造剑器的任务，花点时间也就可以拿到了；两个月之内依然不要催动真气。” “谢师傅提点。”墨易点头，门中规矩他有所耳闻；除了基础的扶风剑法和领到的制式长剑，其他的功法招式必须到传功长老处以剑令兑换；是为祖制不可更改。当然各长老自创和非阁中的招式可私下传授。 第四十八章 玄铁 47 直到两个月后涌泉才算略微消融，就像整个昭天岭的季节一般臆想空间也开始春回大地；能看到些许生机。随着涌泉消融，行动上的不便利也慢慢解除；墨易回到了自己的拂晓阁中。因为伤重海霸和易氏兄妹三人也在修养，目前并没有来看他。 这期间他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罗刹对整个大易进行了侵略；门中有不少弟子已经被派遣出去，帮助易国军队抵抗异族。 大都是造化境的弟子，也有些许周天圆满者。这其中也包括了他师姐聆月，在离开前她曾过来道别。或许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再见到聆月，先前那般胡思乱想少了不少。墨易总感觉一切都没有原先想象中那般重要，包括对于师姐聆月的那种莫名情绪。 坐在露台之上，看着若虚谷的湖光山色墨易突然开始迷茫起来；一些问题自打上次遇到罗刹之后就一直困扰着他。那就是种族之间的战争，同为智慧生物，都是世间生灵！ 他们和罗刹根本从来没有见过；但在第一时间罗刹们毫不犹豫的屠杀了那一个村子，他们也没有手软。门派赶过去之后也不皱眉头的屠杀干净了当时在场所有的罗刹兵。相互看待对方时，好像面对的是畜生一般；就连他自己当时都从没有升起丝毫的不安，根本没有考虑这些。 不过很多事他自己不管如何思考，都无法改变大势，到最后只能放弃。无数年来一切都是这么继续的。可能很久以前也有其他人想过这种问题，但是世界本身并未曾改变过。 各种族间的战斗从没有平息过，即使是人类本身各国间也时常会发生战争；这让墨易不由想起两千多年前的陨神之战。不又摇了摇头，一切回到了原点；他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 “战争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只要还有目的需要用战争来实现；战争就不会停止。” 拿出夕月墨易踏步走出拂晓阁，他不由想起了这句从古籍看到的某个西大陆智者名言。想到这句话他不由微微哂笑，古人早都看的明白了，自己何必庸人自扰！ 到门前空地开始练起剑法；身体在运动时脑子中便不会想太多。摆出一个起手式墨易双眼中露出淡淡的杀气，或许他以前从未认真的练习过这套杀生的套路。而剑法的名字不管悠雅还是凶暴，它的用途都只是为了将对方的生命了结。 从起手式【聆风起】开始，墨易圆融的转换到第二式【风扶尘沙】再到第三式【风起云涌】、【风卷残云】、【横贯八方】、【风潇寂灭】·、【纵跃九霄】·····收势【风平浪静】。经过真正战斗的洗礼，他对于这套剑法的领悟也更深了些，知道哪些套路是战斗中能用到的。 第二次演练他剔除了剑法中用来强身健体和刺激涌泉的多余招式，将剑法精简到三式。只剩下专注于刺的【纵越九霄】，横斩的【横贯八方】还有利用削这一特性的【风潇寂灭】。 “不错！” 随着声音一阵拍掌声传来，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师傅；墨易收剑回头忙施礼，淡笑道：“我胡乱一练，让师傅见笑了。” 微微摇头心虚长老淡声道：“你删减的很合理；扶风剑法本身最大的作用是帮助涌泉期的弟子刺激涌泉开辟和强身健体。其中能用的招式其实也只有这三式，所以对阵杀敌那些累赘便无用了。” “还请师傅指点。”墨易低头虚心受教，他看出来师傅是有一些东西要告诉自己。 心虚长老点了点头，接着道：“你且说来剑是什么？你又为何要拿起它？” “这······是武器吧···。”师傅如此相问，墨易不由一时根本就没有丝毫答案；因为这些他以前都没有想过，尤其是拿起剑的原因他更是没有考虑过。不过随即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初衷，接着道：“其实我想游历各处名山大川，探索未知风景；拿着剑应该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不用看我，每个人的答案不同；但说来并没有对错之分。”心虚长老淡笑，神情微微有些感伤，看着犹如等待正确答案一般的墨易解释道：“剑本身是凶器，你看它和刀不同；刀还有刀背依托防守。但剑除了你手握之处；它其他的部分都是被设计来夺命的。所以剑法中防守的套路本身便是多余的，你硬是要用它防守；那么伤害到的可能就是你自己。” “······”一时无言，思考了一下墨易开口问道。“可是我见还是有很多用剑格挡防御的套路；就连御剑之术中都有，这些都没必要么？” 心虚长老不由笑骂道：“你倒是会钻牛角尖，但你感觉这些招式和你拿面盾牌相比哪个实用？用剑之道要扬长避短，就像你非要拿它当菜刀也是可以用的，但是你不感觉菜刀更加顺手？” “嗯···徒儿受教了。”墨易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这些在于罗刹兵的战斗中他都有体会，人类本来便是以善假于物而著称；一定道理他自然理解。 心虚长老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最近感觉伤势如何？” 师傅的时刻关心让墨易感觉心中温暖，将手腕伸了出去墨易微笑道：“感谢师尊惦念，弟子已经感觉好了许多，最多再有一个月便能驱散体内寒气。” “你天资聪颖，这是好事。希望你能好好利用，但修行之事不可急于求成；要知道水到则渠成。”说着心虚长老伸出两根手指搭上墨易的脉门，微微停顿后点了点头收回手掌负于身后。接着道：“神乃意之本，海水蒸腾，化为水汽，行于周天聚则成云化则为雨。到达神照是一个质变的过程，你的内周天正在形成和圆满。待你寒气驱散后去门派藏书阁找你心剑师叔抄录一篇【流风】，这是扶风剑法的奥义；你周天中能学到的最强招式，也是淬炼剑意最好的手段。我想你最近做任务换到的剑令也应该够了；若是有缺，可以去领一些锻剑阁发出锻造剑器的任务，花点时间也就可以拿到了；两个月之内依然不要催动真气。” “谢师傅提点。”墨易点头，门中规矩他有所耳闻；除了基础的扶风剑法和领到的制式长剑，其他的功法招式必须到传功长老处以剑令兑换；是为祖制不可更改。当然各长老自创和非阁中的招式可私下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