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冥蛊国》 第一章 灾难之源 夏日,万里无云的天空下,一块宽阔的稻田里,大人们正闷头插秧,田坎上,无忧无虑的小孩们疯跑嬉闹着。 蓦然间,一声震天巨响,大地猛地摇晃了一下,所有人都跌倒了。摇晃过后,大人们几乎魂飞魄散,小孩们吓得哇哇大哭,挤成一团。 这时候,先站起来的二瓜指着稻田中央大声说 : “快看那,冒烟了。大家从泥浆里爬起来,一起向冒烟处走去。 显然,那里就是发出巨响的所在。大家叽里呱啦讨论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在过了一会儿,烟雾就慢慢散去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滩乳白色的浆液。众人非常诧异,这可是从未听过,从未有过的事。 这时,山羊村长发话了 : “相亲们,今天这事蹊跷,我们应该弄清楚怎么回事,小伙子们,回村拿盆来,把这浆液弄出来,看看到底有多深,里边到底怎么回事!” 闻声而动,不多时,十几个小伙子就把盆拿来了,你一盆我一盆就把坑里的浆液全舀了出来。 令大家诧异的是,这是一个大坑,坑的底部不是泥,而是一块雕有文字和图案的石板。此时正直晌午,阳光强烈,石板上的文字和图案显得非常清楚。 虽说村里识字的人并不少,但没人知道那文字和图案代表什么意思,这块石板显然有些年头了。 山羊村长摸了摸下巴的长胡子道 : “这事有点奇怪,大家先不要乱来,把这个坑围起来,以免发生不测。” 众人纷纷动手,砍来竹子,把这个大坑围了起来。 这个叫做凉水坳的村子位于一个山谷内,夏天的晚上很是凉爽,与白天的炎热完全不同。种田的生活比较辛苦单调,没啥娱乐项目。村里人大多吃晚饭后就睡觉了。 但今天不一样,莫名的巨响,奇怪的大坑,乳白色的浆液,雕有文字和图案的石板,让这个单调的村子有了一些额外的讨论话题。 二瓜和发小三条来到村东边的茶馆,一边喝茶一边讨论这件怪事。茶馆里除了他俩,还有四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明显,他们表面喝茶,实际却专心听着二瓜和三条的谈话。 过了一会儿,四个道士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向二人走过来欠身行礼道 : “二位小哥,贫道有礼了。”二人听罢,也站起来欠身回礼。 道士手掌前引,示意二人请坐。“贫道师兄弟几人路过宝地,方才隐约听二位小哥谈论一些古怪事,能否详细告诉贫道?”道士说完,站起来又是行礼。 三条摆摆手,示意道士坐下。“道长不必拘礼,我这就把今天这件怪事详告于您。”于是,三条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道士听罢摸了摸胡须,脸上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两位小哥,贫道法号云霞,他们三个是我的师弟,分别是云因,云望,云虹,不知贵宝地可有歇息的客店?” 二瓜摸了摸后脑勺回道 : “没有,小村少有人来,所以不曾有客店,不过,村长家房子大,偶尔有过路人借宿。” “实在是太好了,有劳二位小哥带路。”道士说罢,二瓜和三条便头前带路,四个道士后面跟着。 到了村长家,二瓜和三条告辞分别回家了。 众人坐定,老道率先开口道 : “村长,我看贵村山清水秀,姑娘水灵,小伙俊美,实乃不可多得之风水宝地呀!” “哈哈,道长过誉了,蔽村地处偏僻,村人无知,怎敢担此美誉!”话虽如此,但村长内心是极为高兴的。 两人越谈越欢,似有相见恨晚之意。很快,老道便过得村长的好感。 老道趁热打铁,“村长啊,贫道师兄弟走南闯北,专门帮人看些风水,驱鬼治病以求混口饭吃,因听两位小哥说稻田中发生了一件怪事,不知贫道几人可否前去一看,一来消除隐患,报答村长留宿之恩,二来我师兄弟也增加些见闻道行,不知村长意下如何。” 村长早些时候就打算找人弄清楚这件事,一听道士如此说,大喜过望,遂高兴道 : “如此甚好,那老朽先行谢过了,这样,明天一天亮,我就带诸位道长一同前往那个怪坑。” 老道一听,高兴坏了,当夜兴奋得难以入眠。 天终于亮了,村长带着四个道士向怪坑走去,后面跟着全村人。 到了坑边,山羊村长吩咐村民把围住怪坑的竹子拔掉。老道跳下坑底,把石板上的文字和图案拓下来。村长随即叫精壮小伙用大锤把石板砸烂。 “哗”的一声,碎石往下塌了,一段石阶随即显露出来。四个道士点起火把,吩咐村民不要进来,在外面等着。 有些年轻人很想进去,但又怕发生不测,再者老道又不让去。 四个道士进去后,里面俨然一个地宫的样子,每个人盯一个方向。虽说外面是稻田,里面却很干燥,只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老沉声道 : “弟兄们,看这阵势,里面肯定有好东西,但不可大意。”其余人连忙应和着。 不大一会儿,便走到一道门前,仔细一看,门上竟然有文字和图案,和照片石板上的一样。 老道冷笑道 : “就这点本事,也想难住大爷几个,今天非捞上一笔不可,嘿嘿嘿。” 四人东敲敲西磕磕,不大一会儿便找到开门的机关按钮,打开了门。 进入另一个房间,先前那股味道更浓了一些。就在这时,一个道士指着一边墙说道 : “你们快看,那边有一些箱子。”四人随即走过去。 走到箱子边,老道让三人停下,随即在箱子边踱步,然后敲了敲那些箱子,箱子发出“咚咚”的声音。老道皱起眉头,轻轻打开了箱子,三人把头凑过去。 箱子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沾着红黑色血块的长头发。其中一个“哇”的一声,随即捂住了嘴。 老道不高兴地骂道 : “没出息!把所有箱子打开,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四人立即动手,打开箱子,但里面的东西让他们失望,有些里面是手指,有些是脚趾,有些是耳朵,不一而足。 就在四个道士极度失望的时候,从他们房间内突然传来几声“嘎嘎”声音。 老道紧张地说道 : “大家快走,此地邪门得紧。”随即带头快速向门口冲去。突然,一只庞然大物堵住了门,四人先是一惊,随即拔出宝剑,拿着火把向庞然大物慢慢走去。走近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蟾蜍,全身花白。 见此情景,老道示意大家赶紧后退。此蟾蜍大得惊人,一口吐下一个人绰绰有余。此外,它肉瘤里的蟾酥有剧毒。 四个道士这种勾当干过不少,但这种情景也是头回碰到,一时紧张得不行。 蟾蜍嘴里不停地发出“嘎嘎”声,而道士手里的火把越来越暗。 老道牙一咬,心一狠道 : “弟兄们,与其被困死,不如拼了。”随即挥剑前冲,三个师弟也挥剑很紧,打算背水一战。 就在这时,蟾蜍嘴里突然射出舌头,把老道的一个师弟卷了去,随即吞入腹中。老道顿时又怕又怒,但仍然醒着头皮冲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又一个师弟被卷了去,“咕咚”一声被蟾蜍吞下。老道顿时吓出亡魂,而他的师弟已瘫软在地。 这时,蟾蜍正对老道,准备射出舌头。老道眼镜一眯,随即双手握剑,向右上扬起,准备砍掉蟾蜍的舌头。 “噗”的一声,蟾蜍吐出了它的长舌头,老道眼疾手快,宝剑向左下方闪电般斩下,随即一截舌头掉落地上。 老道大意,又换了一个姿势。蟾蜍遭此一击,迅速缩回舌头,不一会儿,嘴里便冒出一缕鲜血。 趁此机会,老道赶紧捡起师弟的火把,紧紧盯着蟾蜍。“嘎”的一声,蟾蜍的身体逐渐变大变圆,身上的肉瘤也隐约冒出一丝丝乳白色的浆液? 道士见状,迅速向地上的师弟扑去。一瞬间,巨蟾身上浆液四溅,到处都是乳白色蟾酥。 道士估计蟾蜍把蟾酥释放完了,便爬将起来,脱掉外衣,双手执剑,准备给蟾蜍致命一击。 此时,蟾蜍全身是血,身体已恢复此前一般大小。老道见状大喜,摸出一个面具戴上,闪电般向蟾蜍冲刺而去。蟾蜍迅速转身背对老道,前脚撑地,后退适时猛地向后踢去,老道迅疾转刺为下劈。 “嗤”的一下,一条蟾蜍腿被砍断,但老道胸口也受到大力的一踢。这一踢,老道身体不由得后退数步,踩在师弟手上。师弟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老道骂道 : “没出息的,一起上!”师弟赶紧抓起宝剑,戴上面具,和老道一起向蟾蜍冲去。 蟾蜍又调了一个头,面对二人。当二人靠近后,蟾蜍用一条后腿一蹬地,向前一跃,撞向二人。二人同时挥剑劈砍,蟾蜍两只前腿又被砍了下来。 正当两人要赶尽杀绝时,蟾蜍便慢慢向门边退去,到达门边一刹那,调头撞向墙上的一个凸起,随即开启的厚重石门开始下滑。 老道猛地抓住师弟的手就往门边冲,而蟾蜍也靠一条后腿慢慢向门中央移动,想要挡住二人的路。 此时正是比速度的时候,老道和师弟全力奔跑。三者在石门边靠近时,蟾蜍突然张嘴,死死咬住老道的腿,慢慢的想要往喉中吞下。师弟借着惯性,本来已经跑出去了,但突然发现脱了师兄的手,又折回去,看到师兄被咬住双腿,一时怒不可遏,挥剑便向蟾蜍刺去。 蟾蜍受此一剑,竟然不松口,化疼痛为力量,加大咬合力,老道一时浑身冒汗,倒在地上,几乎疼得昏死过去。 师弟在蟾蜍的身上不停地刺,蟾蜍猛烈挣扎几下,慢慢不动了。师弟赶紧掰开蟾蜍的嘴,把师兄从蟾蜍嘴里脱出来,背着向出口走去。 到了洞口,师弟大喊 : “师兄受伤了,快找大夫。”山羊村长推了儿子蜘蛛一把,蜘蛛就飞也似的跑去邻村找大夫了。 老道躺在村长的床上,满眼泪水,他紧握住师弟的手,缓缓说道 : “云望,其实你不是我师弟。”说罢,泪水滚滚而出。云望一脸惊愕道 : “大师兄,师弟无能,没能帮你什么忙,师弟惭愧。” 老道紧紧抓住云望的手,费力地说 : “我不是怪你,你其实是我亲弟弟,我本不打算告诉你的,哎,只是我快不行了。” 云望一时没忍住,扑在亲哥哥身上大哭起来“大,大师,哥哥,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不要乱说,大夫马上就来。”说完不停地看门外。 老道伸手摸着云望的脸,伤心地说道 : “好弟弟,哥一直没有好好关心你,照顾你,哥对不起你,不过你要记住,在哥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是,我们进去的地方受到瘟冥国王的诅咒,凉水坳的灾难就要来了,你一定要和他们一起,找到破解的方法,以后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说罢,双手下垂,眼睛就闭上了。 云望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这时候,蜘蛛扛着邻村的大夫进来了。他刚放下,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抱怨道 : “哎哟,我这把老骨头被你扛散架了,你就不能让我老头子多活几天吗?” 等他抱怨完,才发现痛哭的云望。“山羊村长,这个娃哭什么?”大夫问。 “我说针头老兄,人已经走了你才来,你这慢悠悠的德行啥时候能改!”山羊村长不高兴说道。 叫做针头的大夫一听,顿时跌坐在地。 云望只知道,却忘了告诉村里人,他们的灾难到了。 第二天一大早,急促的敲门声就把山羊村长吵醒。他一边穿衣一边抱怨道 : “我老头子刚眯着,你们就来吵,还不让不让人活了。”打开门,一大帮相亲现在门口。 “村长,今早我去喂鸡,发现我家圈里的鸡全死了。” “村长,我家鸭子全死了。” “村长,我家鹅全死了。” “村长,我家狗死了。” …… “都给我别说了,烦死人了,死了就死了,瞎嚷嚷什么!”山羊村长说完,跌坐在地上。 然而怪事才刚刚开始,第二天,树皮的老婆难产而死,破碗的妹妹自杀,脏鞋的腿生了一个脓包,疼得哭天喊地。 …… 山羊村长听到这些消息,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山羊村长的儿子,蜘蛛,一个聪明的小伙子,看着村里接二连三的灾难都因四个道士进入那个洞而发生,便约了几个年轻人把云望捆了,恶狠狠地询问他们干了什么缺德事,给村里人带来灾难。 这一问,云望才想起亲哥弥留之际告诉他的事。“啪”的一声,蜘蛛给云望一记响亮耳光。“你个混账东西,吃我们的,住我们的,为什么不早点说?” “早点说又能怎么样?你们快放了我,我要去找村长,把这个事告诉他。”云望冷冷地说。 来到村长家,村长正急得抓耳挠腮,六神无主。村长听了,满脸惊骇。 云望惭愧地说 : “我们给乡亲们带来了灾难,对不起大家,我愿意去寻找解决办法。” 村民们听说,都想把云望打死,但村长阻止了,说打死他也无用,还要指望他寻找解决办法。 经过商议,村长决定派蜘蛛,二瓜,三条配合云望,一起去寻找解除瘟冥国王诅咒的办法。 于是,远行四人队便形成了。 第二章 瘟冥蛊国的衰样 云望,蜘蛛,二瓜,三条四人带齐盘缠,拜别村里人,踏上寻找解除瘟冥国王诅咒的办法。 一路上,蜘蛛三人没少给云望白眼,云望也没在意,他一边思念哥哥和师兄弟,一边自责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哥哥,给村里人带来灾难。 正当云望发呆之际,蜘蛛猛地拍了他一下,“我说臭道士,那个什么瘟冥国王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听着蛮邪的。” “这个我也是头一回听说,详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得先去郁枫观问问我师父他老人家再做打算。”于是蜘蛛三人便和他一同去。 四人走走歇歇,两天后才到达郁枫观。云望的师父仁风老道是个鹤发白眉白须的老人。 仁风老道一见云望便问 : “怎么不见你三个师兄弟呢?”云望双膝跪下后就失声痛哭 : “师父,他们都死了,我,我……” 仁风老道听罢,顿时老泪纵横,昏厥过去,一个时辰后才醒来。他指着跪地的云望伤心地问道 : “你快说,怎么回事?” 云望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仁风老道听罢大怒道 : “不成器的东西,不好好修炼,专干这种逆天的勾当,死得不冤。” “你这逆徒,若不是还有要事待办,我就让你去见祖师爷。” 云望不断磕头谢不杀之恩 : “师父,徒儿闯了大祸连累师父,万死难赎其罪,请师父告知徒儿,瘟冥国王的详细情况。” “哎,自打中原帝国道者大军建立后,本观历代祖师爷就和瘟冥国王势不两立,相继和他打了几十年,最后一位祖师爷以身殉道后,本观便日益衰弱。本盼望你们光耀门楣,岂料你们如此不长进,罢了罢了,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 “相传瘟冥国王起初是一个养蛊部落的首领,他野心勃勃,手段毒辣,以武力和妖术不断兼并周围的部落,经过几十年的时间,终于统一了上百个部落,并且准备和最大的中原帝国一决雌雄。” “中原帝国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也是靠兼并小国一步步壮大起来的,其人口之众多,物产之丰富非瘟冥王国可以比拟的,若是堂堂正正地打,瘟冥王国绝不是对手。” “”起初,瘟冥国王的军队和中原帝国的军队面对面交锋了几次,皆惨败而归。但瘟冥国王并非什么光明正大之徒,而是一个野心勃勃,手段毒辣的人,为了达到无耻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派人携带大量蛊毒混进中原帝国,在江河湖泊等水源里投下蛊毒,仅仅一个月,中原帝国便瘟疫流行,千万人口便减少了七成。瘟冥国王趁机率领军队,打败了中原帝国,统一了整块爱谢尔大地。” “中原帝国的军队败了,但帝国的民众不甘屈服,袭击瘟冥军队的起义比比皆是,瘟冥国王的军队损失惨重,他暴跳如雷,用最残忍的手段无差别地屠杀中原帝国的子民。” “一些长年在山里修行的道人都无法容忍瘟冥国王的残暴,遂结成道者大军,誓与他战斗到底。” “双方发生数次大规模战役,尸积成山,血流成河。瘟冥国王的军队损失惨重,而中原帝国的道者也日益减少。” “后来,瘟冥国王拿出最厉害的蛊毒,把中原帝国的道者消灭了九成。为了避免全军覆没,道者军队的统帅将军队转入地下,派人混入瘟冥国王的军队,并秘密招收平民,教他们修道,以坚持长期的抗争。” “一段时间的平静后,瘟冥国王以为余下的道者军队不会给他带来威胁,便开始大兴土木,封赏功臣。此时,瘟冥王国内部的裂隙慢慢产生了” “瘟冥国王有两支军队,一支是野战大军,一支是放蛊大军。野战大军风餐露宿,披荆斩棘,辛苦异常,而放蛊大军只需混入敌方阵营施蛊即可。野战大军伤亡惨重的功劳比不上轻松的放蛊大军。由此,双方矛盾产生了。” “某次酒宴过后,喝得面红耳赤的野战将军和放蛊军将领发生口角,随后大大出手,但很快被瘟冥国王制止。” “随着战事越来越少,野战大军数量被逐渐裁掉,一些将军甚至被降级使用,而放蛊大军数量却在增加。这引起了野战将领的恐慌与不满。” “某晚,瘟冥国王喝得大醉,一名放蛊大军将领进谗言,说一班野战将领有谋反的迹象。瘟冥国王大怒,派人把一名野战将领的全家喂了蛊虫。其他野战将领又怕又怒,随即集合大军,讨伐瘟冥国王,但很快被放蛊大军打败,除一名将领逃脱,其余部众全军覆没。” “这名将领不甘心服输,遂秘密寻找中原帝国的道者军队,把瘟冥国王的大部分秘密和盘托出。” “瘟冥国王寿辰那夜,绝大部分放蛊军兵士喝得酩酊大醉。在那名野战将领的带领下,道者军队杀进王宫,除瘟冥王国的太子黑羽在少数卫队保护下逃出生天外,瘟冥国王和他的大臣以及放蛊大军兵士都被砍了脑袋,大量蛊虫也被一把火烧光。” “中原帝国复国了,而瘟冥王国的太子登基成了新任瘟冥国王,他带着余孽逐渐隐藏行迹,在偏僻的地方修建工程,喂养蛊虫,并暗中抓来许多无辜百姓祭拜邪恶的蛊神。” “这些被抓的百姓或被砍去头颅,或被剥皮……百姓的大量失踪引起中原帝国朝廷的警惕,皇帝派人播暗中调查,经过艰辛努力,终于查出黑羽与大部党羽的所在。在被千刀万剐之前,黑羽发下毒誓,只要祭神鼎还在,所有发现瘟冥王国工程的人都不得好死,其饲养的畜生也要死光。” “所以,要想破解这个诅咒,就要找到瘟冥王国的祭神鼎并毁掉,这个诅咒就可以破解。” 听了这么多往事,云望四人既高兴又感到担子重,路途远。 第三章 抢女婿 四人拜别仁风道长,踏上了寻找祭神鼎的征程。 因为听了仁风老道的一些话,蜘蛛三人对云望多了一些好感。 “喂,臭道士,你对寻找祭神鼎有什么好办法吗?”蜘蛛问。 “没什么好办法,但只要遇到邪门的事,就有可能与瘟冥王国有关。” “没想到云望道长蛮聪明的嘛,这么好的办法也想得出,佩服佩服啊!”二瓜夸道。 “贫道惭愧!”云望答道。 “云望道长,你们师兄弟以前是干挖坟掘墓,寻找金银珠宝的吧。”三条试探性地问道。 “实不相瞒,的确如此。”云望回道。 “还算老实,你们发了不少财吧!”三条问道。 “坟是挖了不少,偶尔也发一小笔,大多数分文都没有。” “啧啧,道长,真服了你们了。”三条回道。 “呵呵,还好。对了,为什么你们的名字都那么奇怪,又是三条又是二瓜蜘蛛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蜘蛛善于使用绳子,攀爬,套活物和绳降都很利索,就像蜘蛛使用蛛丝一般熟练。”三条骄傲地答道。 “至于二瓜嘛,他妈生他那天早上吃了两个瓜,所以得名。这小子,可以两手同扔石头打不同的目标,白发百中,他曾用一粒玉米打死过一头强壮的牛。”蜘蛛骄傲地说。 “三条这家伙,喜欢把头发扎成三条辫子,与人打架的时候,耍得呼呼生风,专往别人脸上招呼,和他打架的人大多毁容了。”二瓜骄傲地说。 “嗬,看不出来嘛,竟然是三位大侠,以后多多照顾小道啊。”云望说罢,正正地行了一礼。 “好说好说,嘿嘿,不过,此次意外,道长是唯一幸存的人,武功自然不会比我们弱。” 听了三条这话,二瓜和蜘蛛都面露不悦之色,同时恶狠狠看着他不断哼哼。云望差点被三条这话噎死,不由得低头不语。 三条一细想,自己的话太过分,赶紧给云望道歉。云望正在细想,若不是自己被吓晕和哥哥的保护,早见了阎王。至于三条的道歉,他是真没听见。 见云望没有回应,三条急得直挠头,脸上红了一片。朝蜘蛛撇了撇嘴,意思请他代为道歉。 岂料蜘蛛从后背拿出一条绳子,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三条见此情景,吓得双手合十,不停作揖,蜘蛛这才笑着收起绳子。 正在三条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只见二瓜手上把玩着两颗小石子,正眯着眼对着他。 “瓜哥,瓜爷,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都道歉了,饶命啊。”三条边作揖边说。 正当他三人嬉闹时,云望已走出老远了。 追上云望,三条使劲地道歉,云望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接受,却没有开口。 夏日的晌午,太阳毒辣,四人浑身有气无力。来到一个路边茶棚,各要了一碗凉茶。正享受间,忽然走来一帮人,过来就将四人围住,不待四人问原因,就将四人绑个结实推搡着走了。 “干什么,凭什么把我们捆了,我们又没有犯法,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后果很严重。”三条暴喝道。 “啊哈哈,这下可好了,一下子抓了四个,老爷肯定重赏我们。”领头的高兴道,其余人连连应和。 “几位大爷,我们是过路的行人,有关乎人命的急事要办,请把我们放了。”云望讨好道。 “看你们并不像啥坏人,不然早就弄死你们了!”二瓜怒道。 “我说几位,我们马上就是亲戚了,何必如此动怒呢?”领头的人笑道。 “亲戚,你这什么意思?”蜘蛛疑惑道。 “别急,你们很快就知道了。”领头的人回道。 约走了二三里路,就看见了一个村子,村里锣鼓喧天,家家挂红,都在办喜事。 “哎我说,请喝喜酒不带这样的啊,又捆又推的,虽然我们很忙,但喝杯喜酒的时间还是有的。”三条打趣道。 领头人听罢一声冷笑。 领头人把四人带进一所大宅子。正堂上,一对年约花甲的夫妻正襟危坐,看见家丁带来四个俊美的小伙,高兴得连忙站起来。 “张管家,你干得好,给我找了这么俊的四个女婿,我要重赏你们,哈哈哈。来人呐,服侍他们沐浴更衣。”老者说完,摸了摸下巴的长须。老妇人也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慢着,男女婚配,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们的女儿美如仙子,也不能这么干,难道天下没有王法了吗?”蜘蛛不愧是村长之子,说话掷地有声。 “王法?老夫看得起你们是你们的造化,若敢说半个不字,哼,弄死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老者说罢,大手一挥,众多丫鬟家丁把四人推进更衣室。 “奶奶的,天上掉馅饼了,掉得真不是时候。”二瓜抱怨道。 “依我看,这家的女儿肯定丑得见不得人。”蜘蛛道。 一个家丁解开四人绳子,并说道:“老实点,不然有你们苦吃。” 蜘蛛问这个家丁:“这位大哥,为什么全村都在办喜事,为什么抓我们?” 家丁答道:“最近不知为什么,周围的男子连连失踪,许多女子找不到婆家,有权有势的人家就用抢。” “这事蹊跷得紧,恐怕……”云望对蜘蛛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此事需从长计议。”蜘蛛答道。 二瓜拉过一个丫鬟问道:“你家小姐漂亮吗?”丫鬟羞而不答。蜘蛛走过来,给二瓜狠狠一记脑瓜蹦。 “哎哟,我就随便一问,至于吗?”二哭丧着说。 “你这个色鬼,若是误了正事,我敲碎脑瓜。”蜘蛛说。 二瓜听罢,不敢言语。 沐浴更衣后,四人半推半就和四位小姐拜了堂,进了洞房。 揭了盖头,人人欢喜,生米煮成熟饭。次日起来,四人眉开眼笑,一起给岳父岳母大人请安,说了一些真假参半的话。 两位老人十分高兴。岳母说:“四位贤婿都是仪一表人才啊,今天呢,就算是入赘我们张家了,以后就是一大家子人了。” 岳父高兴道:“是啊是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至于你们父母,我们会给予相应的补偿的。” 四人勉强挤出一些笑容,暗地里却叫苦。 第四章 深山蛊洞 吃了饭,四人假装逛花园,叫退跟随的下人。在假山边的池塘边坐下后,一边谈论下步计划,一边四处仔细扫视。 蜘蛛率先开口:“我说兄弟们,我们是受到了诅咒的不祥之人,我们的家人随时都有危险,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盼望我们找到破解诅咒之法,拯救大家,我们不能沉迷于温柔乡。” “曾经的瘟冥王国是多么辽阔,他们所建造的地下据点不会少,一旦有人发现就会受到诅咒,所以,我们拯救的不单单只是一个凉水坳而已。”云望说道。 “我们赶紧逃出这里,弄清楚那些男子无故失踪的原因。”二瓜说。 “我想我爹娘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三条难过道。 “我有办法,走,找岳父。”蜘蛛说完,四人起身就向正堂走去。 见到二老,蜘蛛就双膝下跪说道:“岳父岳母大人在上,我们四人本是同村人,村子被邪恶力量诅咒,村里已死了不少人,我们四人受村长派遣,出来寻找破解之法。怎奈被张管家捆来……想到家里人时时刻刻受到的威胁,小婿五内如焚,岳父知遇之恩,恐无以为报了。” 云望,三条,二瓜三人随即悲痛地跪下扣头。 见此情景,张老爷一时犯了难。让他们走吧,自己的四个女儿怎么办?强留他们吧,人命关天。 张老爷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张夫人说:“老爷,把女儿们叫来商量吧,看她们怎么说。” 张老爷点头,丫鬟随即把四位小姐请来。云望四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两位老人把缘由说了后。谁也不说话,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终于,蜘蛛的妻子张园园先开口:“爹,娘,这是天意,我同意相公走!”说完,掩面而泣,跑回房间。其余三位姐妹点了点头,同样含泪回房了。 张老爷叫人拿来盘缠,给他们每人一个包裹,低头挥手示意他们走。在张夫人叹息声中,四人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 四人很难过,但肩上的担子不允许他们过多地回味。 相互搭着肩,慢慢朝前走去。 一路无语,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当四人走到树林中时,突然窜出几个黑衣蒙面人人,其中一个对他们一挥手,一股白烟飞散过来,他们随即瘫软在地,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醒了,手全被绳子反绑身后,四周一片寂静,一片漆黑。蜘蛛暗忖道:“也不打听爷是谁,是绳子捆得住的吗!”没几下,绳子就解开了。 他小声问道:“哎,都醒了吗?”其余四人先后回答后,蜘蛛挨个儿摸索解开他们的绳子。就在此时,外边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四人赶紧恢复反绑姿势,往后一躺,假装沉睡。 吱嘎一声,门开了,走进来两个拿着火把的人。其中一个说:“下的药不重啊,怎么还没醒呢?” 另一个说:“就你那一手我还不清楚吗,从来就没轻过,走吧,一会儿再来收拾他们。”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云望就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待他俩转身将要关门之际,迅疾起身,一下就把他俩放倒了,顺带接住了脱手的两根火把。 “都起来,解决了。”云望小声道。其余三人起来,把放倒的那两个人衣服脱下,拉到角落藏起来。借着火把光亮看清这是一个洞,通道弯曲。灭掉火把,四人摸着洞壁而行。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见一丝亮关,感觉到新鲜空气迎面吹来,四人大悦。就在这时,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耳朵贴近洞壁仔细听,竟然是多人同时啜泣的声音。 云望小声吩咐推门。四人一起用力,吱嘎一声,门开了,四人差点摔倒。 门刚开,里面的人就纷纷哭求道:“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你们了大爷。” 蜘蛛赶紧关上门,稍微大声道:“都给我闭嘴,想不想活了。” 言罢,里面除急促的喘气声,便没有人敢说话了。 蜘蛛说道:“你们听着,我们也是被抓来的,刚刚才干掉两个人逃了出来,听到你们的声音才推门进来的。” “我们被反绑双手,逃不了。”几个人这样说道。 蜘蛛说:“你们不要说话,我来给你们松绑。”说完,便循着喘气声挨个摸索松绑。数下来有三十二人。 松绑完后,蜘蛛说:“保持被绑的姿势,乖乖待在里面,我们还有事要办。如果我们很久没回来,你们自己想办法出去。” 也不管那些人什么反应,四人就轻轻掩上门走了。 走了一段路,又听到一阵人声。循声而去,就看见一个小洞边火光闪动。 四人轻轻靠近。云望在最前面,他慢慢靠近小洞,伸头往洞里看,一会儿后,把头缩回。 四人挨个看了一遍,不禁暗自高兴。这个小洞只是下面宽大石室的一个小窗口,石室里灯火明亮,共有二十多人,都是一身黑衣黑帽黑面巾,两人持刀巡逻,其余人来回忙碌着。石室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坛坛罐罐,偶尔爬出一条蛇或是跳出一只蟾蜍,或是那些人捉出一只蝎子或是蜘蛛,蜈蚣。 云望把大家的头拢在一起小声说道:“里面那些人正在饲养五毒,被抓来的人都要拿来喂这些东西的。” “蜘蛛二瓜,你们把洞口清理出来,把那三十二人放出去后过来会合。我和三条换上那两个人的服装,走!”云望说完,各行其事。 换上两套黑色行头,云望二人差点没被衣服上的臭味熏吐,为了达成任务,二人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蜘蛛和二瓜在前面,轻轻靠近洞口,仔细看洞外没有守卫,就安排那三十二人出去。随后四人会合一处,悄声商量下一步做法。 云望和三条大喊:“不好了,有人跑了。”里面持刀的两人赶紧开门出来,随即被二瓜的飞石击中脑袋,倒地气绝。 石室里顿时混乱起来,云望和三条加大声音喊道:“跑了,都跑了,快来人哪。” 这时,一个高个子拔刀大喊:“全都出去追,不能放跑一个,快。”说完,当先冲出去,其余人也持刀跟着跟着。云望二人站在暗处,见所有人都出了石室,就轻轻进去。把灯油泼向那些坛坛罐罐,随后扔了一个火把,两人飞奔而出,赶上前面那些人。出了洞又大喊道:“不好了,石室着火了,我们中计了。” 带头的高个子转头一看,洞口冒出滚滚浓烟,暴怒之下,一刀削断一排树木。过了一会儿,高个子大手一挥道:“罢了,我们转移。”说罢带头就走。 云望由此推断,祭神鼎断然不在里面,在前面的人的抱怨吵杂声中,二人悄然隐去。 第五章 坟村 四人会合后,云望说道 : “祭神鼎并没有在石室里,我们要不要跟着这些人混进他们的据点?” “不必了,追不上了,这些人很谨慎,我们并不了解他们的作风,即使混进去,身份也会暴露。”蜘蛛说道。 四人整理一下包裹,走出这片深山。 一路晓行夜宿,饥餐渴饮。一晃眼间,他们已离开凉水坳半个月了。四人都在想,村里人到底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就到了一片奇怪的树林前。奇怪之处在于,这些树主干笔直少枝,树与树的间距大,而且里面的坟茔有序地排列着,给人一种极为压抑恐怖的感觉。 这种情景,四人不由得加快步伐,缩短相互间的距离。 不大一会儿,便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四人神经不免轻松了许多。循声而行,一条有些浑浊的河流便映入眼帘,河两边也是排列有序的房子。河边有人在洗衣服,有人在打鱼,有人在补网,一帮小孩光着屁股在河边打水仗,不断发出清脆的笑声。 看见四个不认识的人走来,一个正坐着补网的大叔站了起来来,看着他们。 云望走过去微笑道 : “请问这位大叔,这里叫什么地方?” “这里叫坟村。”大叔回答道。 四人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叫坟村呢,好瘆人的名字啊。 “我四人从远处来,已走了很久了,现在非常饥渴,想在贵村休息一夜,不知尊意如何?”云望问道。 “没有问题,只是有一点,你们不可以乱跑,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大叔回答道。 “完全没有问题,多谢大叔收留。”大叔没有搭话,径直朝前带路了。 四人自从走到河边,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心里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这个地方不简单。 走进大叔的屋子,里面光线暗淡,陈设简单,但还算干净。里外各一个房间,外面是厨房,里面是两张大床。 蜘蛛问道 : “大叔,您家里人在哪呢?” “他们早些年死了,就剩下我一个。”大叔说完,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悲伤,这让四人不免有些惊讶。 大叔架起锅,烧起火,开始杀鱼做饭。饭菜做好了,摆在桌上,闻起来香极了。 “都别客气啊,多吃点。”大叔说完,给每人夹一块粉嫩的鱼肉。 四人试着吃了一下,美味得难以形容,而且这种鱼竟然没有鱼刺。 三条竖起大拇指道 : “大叔好厨艺,比我娘做的好吃,好吃。” 大叔听罢很高兴,由衷地笑出声来,其余三人也跟着会心一笑。 饭菜很美味,四人都不免吃撑了。二瓜很懂事,帮着大叔抢着收洗碗筷,这让大叔很高兴。 蜘蛛开口了,“大叔,你们村子怎么叫做坟村呢,这名字怪瘆人的,我们刚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坟时,都感到很害怕。” “不用怕,这些都是道者之坟。”大叔答道。 “道者之坟?您是说这些坟都是埋葬死去的道者的。”云望有些吃惊道。 大叔一愣道 : “听你口气,似乎知道道者!” “是的,道者军队,强大的力量,正义的象征,百姓心中的英雄,瘟冥王国的掘墓人。”云望略显激动地回道。 大叔一脸惊讶道 : “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却也知道道者军队,佩服佩服!” 嘿嘿嘿,云望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叔,您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道者军队的故事。”二瓜请求道。 大叔明显很高兴道 : “自从我家人死后,很少有人跟我说这么多话,今晚高兴,我就给你们说说。” “道者,就是中原帝国的深山修炼者,他们不问俗事,与世隔绝。但是,瘟冥国王的残暴手段惊动了他们。” “帝国正在一步步走向亡国灭种,他们虽远离尘世,但出身于尘世。外族人残杀自己的同胞,他们不能置身事外,于是纷纷出山,联合起来,选出统帅,向瘟冥国王的军队发起进攻。” “道者军队强悍异常,连战连捷。瘟冥国王的野战大军不敌,连连后退。瘟冥国王大怒,派出最阴毒的施蛊大军,施蛊放毒。” “道者军队里道行深浅不一,在敌方蛊毒的进攻下,低级别的道者损失惨重,阵亡后埋在这里,后改名为坟村。” “后来,道者军队人数连连减少,不足以和敌方施蛊大军抗衡,遂转入地下,吸收平民,开放修炼法门,为长期抗争做准备。我爷爷就是此时加入道者军队的,后来阵亡了,也埋在这里。此外,他们还派人混入瘟冥国王的军队,但都被清理掉了。” “小小的坟村,阵亡的道者就有数百人之多。后来,瘟冥王国内部发生内讧,一位将军归降道者军队,带着道者大军攻入瘟冥王宫,杀死那个暴君和他的两支大军主力。遗憾的是,他的儿子黑羽带着少部分人逃脱了。” “作为曾经的战场,坟村受到残留蛊毒的影响,村里人的寿命很短,没有活过五十岁的,再过两年,我就要去服侍我爷爷了,哎。” 四人听罢,肃然起敬。大家谈到半夜才睡觉。 当夜熟睡后,云望四人同时做了,一个梦 : 一座石头坟矗立在长满青草和灌木的平地上,鸟儿啁啾在灌木之间飞翔穿梭着。坟的前面是一块高大的石碑,碑身长满青苔。 早晨起来,说起梦境,四人都极其惊讶。说出石坟的模样,大叔却说那是他爷爷的坟。 云望说 : “我想去拜拜他老人,顺便把墓碑上的青苔除掉。”其余三人也应和要去。大叔虽面露不悦之色,但还是前头带路。不多会儿便到了他爷爷墓地。四人一看,一切和梦境丝毫不差。 四人互视,随即一同下跪,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起来后,一起把墓碑上的青苔除去。大叔呆呆地现在一边观望。 四人很奇怪,这位大叔不扫墓吗,也不下跪。大叔似乎看懂他们的眼神,他冷冷的说道 : “坟村所有人都不扫墓,道者坟墓周围有蛊毒。” 四人听罢,这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他们已是被诅咒的人,再多谢蛊毒又能如何呢。 回到村里,吃了早饭,四人就要向大叔道谢和道别。大叔面露不舍,但还是拱手相送了。 走了没几步,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雷鸣电闪,瞬间倾盆大雨就来了。 四人甚好奇怪,刚刚还阳光灿烂,怎么立马就变天了。 没办法,跑回大叔家吧。当夜,在狂风暴雨中,五人一直聊天,直到天亮。 雨停风止,开门,一阵清风迎面吹来。再看地上,泥土已被冲走一层,地面更干净了。 河里,原本有些浑浊的水清澈见底。聚集在河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为河水变清而高兴。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指着河底说道 : “快看,河底好像有人躺着。”大家凝神一看,有人又大声说不止一个。男人们立刻跳进河里,把这些人捞出来,整齐放在地上,洗去他们脸上的污泥。 这些人全身赤裸但面部完好,就像熟睡一般。村民都说这些人是刚淹死不久的,然而那位大叔却说,他认识其中几个人,他们是道者。在大叔很小的时候,这些人在这个村子短暂停留过。 按照大叔的话,这些人死了有上百年了。昨晚的大雨,带走了掩埋他们的淤泥。是他们悲壮,不甘感动上苍吗。 村民们立刻收敛了这些遗体,带着大锤凿子上山做坟石去了。但凡道者的坟墓,全部用石块砌成,以保百年不倒。 上苍看见他们孤寂委屈了上百年,终于感动,让他们离开沉睡已久的河底, 让人们看见他们的牺牲,他们的无悔,让人永远记住他们,怀念他们。 云望肃穆地说 : “上天降兆,邪不胜正,前路多艰,正者共勉。” 蜘蛛三人听罢,瞬间感觉力量源源不断进入身体,进入骨髓,必胜的信念稳稳扎根于心。 四人共同的心声 : 正义无畏的道者们,你们安息吧,余下的事,我们哪怕付出再多,也要完成,不会让你们失望。 村民都采石去了,四人踏着坚定自信的步伐,离开了坟村。 第六章 戏耍县令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早上还雄心勃勃,自信满满,也许中午就情绪低下,茶饭不思。人的心情总会因时,因事,因势,因人而改变。 离开坟村后,云望不再那么深沉了,蜘蛛,二瓜,三条不再那么讨厌云望了。一路上有说有笑,心与心的距离更近了。 好几天了,都是在荒郊野地里行走,睡了几夜的山洞。干粮和水所剩无几,银子倒是还有不少。 大家心情都比较失落,暗暗盼望周围有大一点的镇子,能够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 就在四人说话都嫌费力时,前边树丛后面走出几个手持钢刀的蒙面人。这些人一字排开,挡住去路。 这时,二瓜有气无力地说道 : “我不成了,交给你们了。”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三条随即效仿。云望和蜘蛛对视一眼后也坐下了。 几个蒙面人显然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一起走过来,用刀指着四人。其中一个说 : “你们四个太过分了吧,一点都不配合,这让我们很难做知道吗?” 二瓜头也不抬,闭着眼悠悠说道 : “你们无非是要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想不到你挺懂事的嘛,知道还不给钱!”那人回道。 二瓜说 : “等着,我这就给你拿。”说罢,便伸手往怀里掏,他一边慢吞吞的掏,一边忍不住笑起来,见此情景,几个蒙面人面面相觑。 一个瘦高个问道 : “你笑什么,很好笑是吗?”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附近的人,第一次干这种勾当,拖泥带水的,正是因为知道这点,你们现在还好好的,不然,哼。”蜘蛛说道。 “休得猖狂。”这人双手举刀,砍将过来。二瓜摸出两颗鹅卵石,对准那人膝盖,手掌一挥,手指分开,鹅卵石携带丝丝风声,那人瞬间双膝跪地,大声呻吟。后面的人见状,都举刀冲过来。 二瓜再次摸出两颗石子,手腕一动,手指一松,两颗石子宣告飞出。两声闷响,两把刀同时掉落在地,两个人捂住右手惨嚎。 才短短的工夫,就有三个人如杀猪般惨叫,其余蒙面人双腿打颤,冷汗直冒。二瓜费力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指着前面的蒙面人说 : “我给你们半个时辰时间,回去吩咐做好饭菜,抬四顶轿子来接我们,若有耽误,后果自负。”说完,又坐了下去。站着的蒙面人听罢,一哄而散。 过了盏茶工夫,果然一帮人抬着四顶轿子过来了,不同的是,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穿着。四人见状,慢悠悠起来,各自进了轿子,舒舒服服地被抬着进村。 有人掀开轿帘,甚至有人扶他们出轿。一睁开眼,就看见周围站满人。一个老者走过来,朝云望行礼道 : “小老儿麻也古,是这个村的村长,给四位少爷赔不是了,饭菜已准备好,请。”说罢,头前引路。 满桌的菜肴,闻起来虽香却有些糊味,是炒菜人慌张所致。 蜘蛛率先动筷子,其余人却在犹豫。“放心吧,不会有毒,是吧村长大人?”蜘蛛说道。麻也古连连点头道 : “是是,没有毒,借小老儿一百个胆也不敢呀!” 其余三人听罢,这才放心大吃起来。一番狼吞虎咽,所有碗盘都见了底。 三条问道 : “蜘蛛,你怎么知道没有毒呢?” 蜘蛛靠着椅背,伸直双腿,摸着肚皮说道 : “第一是不敢,第二是太穷,买不起毒药。”麻也古村长听罢,尴尬极了。 云望笑道 : “这只臭蜘蛛真有些心思。”说罢竖起大拇指,二瓜三条也竖起大拇指。 蜘蛛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 “这顿饭虽然没有肉,但还算凑合。放心,不会白吃。” 麻也古听罢,眉开眼笑。“实不相瞒,蔽村以前还算富足,只是几个月来,官府征粮征饷,搞得蔽村饔飧不济,小老儿叫人出去干拦路打劫的勾当,实属迫不得已啊。” 云望严肃道 : “我们一路走来,也经过不少村子了,都没有官府征粮征饷,我看贵地的官吏是财迷心窍了,竟如此压榨百姓。” “官差多久来一次,下次再来,我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三条说道。 麻也古听罢,连连摆手道 : “四位少爷,可不要这么做,我等贱民万万不敢与官府作对的,万万不敢哪。” 二瓜抱怨道 : “胆真小啊,那你们就等着破产后乞讨过活吧。” 麻也古听罢,一时手足无措,默然不语。 “不好了村长,征钱粮的官差来了。”一个后生气喘吁吁跑进屋来。 麻也古哭丧着脸道 : “天哪,一颗粮食和一两银子也没有哇,要了我的老命哦。” 云望站起来道 : “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走,前面带路!” 走出屋子,几个衙役挂着刀,牵着马车,大声要喝道 : “麻老头,钱粮准备好了吗,快叫人搬上车,我们还忙着赶回去交差呢!” 麻也古正要向前解释,就被蜘蛛一把拉住。云望向前几步,怒喝道 : “大胆,竟敢冒充公差,敲诈百姓,该当何罪!”衙役们一惊,以为这是哪位官家公子,随后把腰牌恭恭敬敬递过去。 云望接过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 “嗯,果然是公家人。不过,你们不经朝廷允许,频繁盘剥百姓,你们有几颗人头可以砍的。” 云望这一诈当真有用,几个衙役以为他是微服出访的大官,当即面面相觑,露出极度惊惧之色。 云望趁热打铁 : “此次我奉命微服私访,本以为百姓安居乐业,岂料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故作非为,导致百姓生活艰难,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几个衙役吓得直打哆嗦。带头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哆哆嗦嗦道 : “小人们无知,只是是奉命行事。不知上差是是哪位,小人好禀告县令!” 云望大怒道 : “狗奴才,你还不配问。告诉你们芝麻县令,收了多少钱粮,速速给我如数归还,否则就洗干净脖子等着。” 带头的连连点头说是,随后带着人,空手回去了。 衙役们走后,所有村民齐刷刷地跪在云望面前。麻也古边抹泪边说 : “小老儿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么体贴百姓的清官哪,呜呜……”其余村民都跪着不敢抬头。 云望双手扶起麻也古,对着他耳语道 : “我们不是官,刚才是诈诈他们的,快叫乡亲们起来。” 麻也古听罢,不免皱起眉头。他对村民们说 : “大家都起来吧,青天大老爷会替我们主持公道的。” 回到屋里,云望对麻也古说 : “如果我猜得不错,县令大人正在给我们备办好礼嘞。” 果然,黄昏时分,一队人马匆匆朝麻也古家赶来。 云望四人端坐屋里,县令一进来,云望就干咳了几声。这时,一个衙役对县令耳语几句,县令立刻整理衣冠,扑通一下跪在云望前面。 : “卑职里洪县县令章蓝杰参见大人。” 云望像模像样地说道 : “章县令,我问你,你没有得到朝廷旨意,擅自盘剥百姓,致使百姓衣食无着落,该当何罪!” 章县令双手撑地,全身瑟瑟发抖,汗水不停地滴落在地。 卑职,卑职……章县令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望拍案而起,“你不说,要不要我替你说啊?” 章县令忽然失声痛哭道 : “大人哪,卑职有难言之隐,卑职这样做实属迫不得已啊。” 云望大手一挥道 : “我不要听你解释,征收多少,你就归还多少,要不然,你就洗干净脖子吧!” 章县令擦了擦脸上的汗拱手道 : “启禀大人,卑职已将征收的钱粮如数送回,请大人清点。” 云望大手一挥道 : “不必了,我暂且不跟你计较钱粮的事。你刚才说有难言之隐,单独跟我说。” 云望不愧是长年跑江湖的油条,表演非常到位。 到了一个僻静之处,章县令又下跪了。云望一挥手,“起来吧,把你的难言之隐说出来。” “卑职还是跪着说的好。是这样的,三个月前,我的妻儿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请了许多郎中也看不好。正当我绝望之时,便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说我的妻儿已被下了毒,要想保命,每月得给五千两银子。起先,卑职变卖家产,后来就借故支开库房守卫,偷拿库银,到最后只能向老百姓伸手了。”章县令说道。 “你倒是糊涂得可以啊。”云望说道。 “卑职实在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请大人饶命。”章县令说道。 “你起来吧,告诉我你们是如何交易的。”云望说道。 “对方每次交易都定在晚上,并且在树林里,轻点好银子,就给我短效解药。”章县令站起来说道。 “可曾查清对方什么来头,得到的银子作何使用?”云望问道。 “卑职无能,不曾查清。只知道对方一身黑衣,头戴黑帽,面蒙黑纱,身上似乎有一股蛇粪的味道。每次交易完,对方让我们先走,非常谨慎。”章县令回道。 听到这些人的打扮模样,云望不禁暗暗大喜。“我告诉你吧,他们是瘟冥余孽,敲诈你的那些银子,作为造反之用,至于你的妻儿,是被下了诅咒操纵了。” 章县令听罢,吓得又跪下,全身发抖,声音发颤。他心里清楚,给瘟冥余孽送钱粮,与造反无异,罪当诛九族。 云望双手上拱,恭敬地说道 : “我奉圣上密旨,微服调查瘟冥余孽,以将他们彻底铲除。只要你好好表现,小命可保无虞。” 章县令喜极而泣,不停磕头道 : “卑职一切听从调遣。” “还有,这事你知我知而已,明白吗?” “启禀大人,卑职什么也不知道。” “哈哈哈,我就喜欢聪明人,好好干!”云望说罢,拍了拍县令的肩膀,离开了。 章县令爬起来后,擦了擦脸上的汗,拍了拍胸口,暗道上苍保佑,捡到一条命。他哪里知道,他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得团团转。 第七章 大收获 章县令带着手下走后,云望告诉蜘蛛三人他是如何威胁戏耍县令的。 三条说 : “如果是我,先给他几辫子,打得他爹娘都认不出。” 二瓜说 : “咱们道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把那帮公人耍得一愣一愣的。” 蜘蛛说 : “你们两个井底之蛙,咱们道爷长年在外,天南地北到处闯,见的神比我们见的人都多,走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还多,这些都是小意思嘛!” 云望得意道 : “那是必须的嘛,这回给了那个糊涂蛋县令一个下马威,以后去见他就好办多了。明天早饭后就去县衙找他,如何?”三人表示同意。 睡觉最浪费时间,因为。眼镜一闭一睁之间就是几个时辰。 吃了早饭,四人向村长辞行,岂料村长老泪纵横,话都说不出来。走到村口,四人惊呆了,村里送行的男女老幼跪成两排,人人抹泪,嘴里都喊着恭送大人。四人瞬间感觉眼睛有些花,没有勇气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让百姓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耳边。 离村子很远了,云望深深叹口气道 : “多么善良的百姓啊,真叫人于心不忍哪。” 蜘蛛内心无比沉重地说 : “得民心者得天下。” 因为到县衙还有一段长路,所以四人便搭了一辆顺路的马车,付了些车马费。车夫是个驾车好手,一个时辰就到了县城。 四人走到县衙门口,一个守卫赶紧跑过来点头哈腰道 : “诸位大人请进。”四人不紧不慢进了县衙大院。 四人刚一进院子,章县令迎上来就要下跪,云望挥手阻止了。 走近客厅,便开口道 : “每次交易你都是派同一批人的吗?” “交易有暗号,每次去的人都不一样,这是对方订的规矩。”章县令回答道。 “下次交易时间是什么时候,地点何处,暗号是什么?”云望问。 “启禀大人,下次交易就是今夜戌时,地点是城东树林,暗号是对方说两杯美酒,我方说一桌佳肴。” “很好,今晚我们四个去,交易要的东西都备好了吗?”云望问。 “卑职该死,才凑了二百两银子,这次交易恐怕……”章县令全身颤抖道。 云望伸过头去,对他耳语一番,章县令听罢,立刻眉开眼笑道 : “高,实在是高,卑职佩服得五体投地。” “少拍马屁,赶紧去准备。”云望笑道。 “是是,卑职告退。” 章县令走后,云望把三人聚集过来,如此这般地交代清楚,随后四人会心一笑。 快到戌时了,云望四人打扮成衙役,抬着箱子向约定地点走去。四个手持火把的黑衣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对了暗号后,一个黑衣人走过来打开箱盖,身上果然散发出蛇粪的味道。这人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才盖上箱子,然后拿出一包药递过来。 “你们可以走了!”一个黑衣人说道。云望四人听罢,转身就走。 走出对方火光照射范围后,四人立即轻身转进浓密的树丛中,紧盯对方动静。 对方东看西看确定没有跟踪后,四人抬着箱子走了。云望与蜘蛛保持距离跟踪,二瓜和三条回县衙。 对方很谨慎,走一段,停一段,看有没有跟踪,保持距离的云望和蜘蛛大气也不敢喘,怕被对方发现。 走到一座山下,对方停下,四处扫视,然后灭掉火把。 云望和蜘蛛等了很久,仍然不见火光再次亮起,便断定那山脚下便是进出的所在,于是回县衙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望穿着汗衫,背着竹篓,拿着镰刀,扮成一个采药人。而蜘蛛拿着一捆绳子,一把斧子,扮成一个砍柴人,两人同时寻找昨夜走过的路,晚上的景物是有出入的。 他俩沿着路中间残留的石灰一直走,快走到一座山脚下后,便一点痕迹都看不出了。原来,云望叫人在箱底打一个小孔,箱底放了相当数量的石灰,箱子抬起来石灰不会漏,但只要一走动,石灰就会从孔里漏出来。 两人这里按一下,那里踢一脚,始终找不到机关所在。 忽然,一个面貌不善的人走过来不耐烦地说 : “你们在这瞎转悠什么呢?” 蜘蛛一听不乐意道 :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在这瞎转悠吗,我有时间我乐意。” 那人又问云望 : “你也是这个说法吗?” 云望笑道 : “我眼力不太好,采药需要仔细看,出错会弄出人命的,让阁下操心,实感惭愧。” 虽然这个人也是平民打扮,但他身上有一股蛇粪味道,这自然逃不过云望和蜘蛛的鼻子。 那人实在不耐烦道 : “我好意奉劝二位,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蜘蛛不耐烦地说 : “你大爷的,威胁谁呢,当老子是被人吓大的吗?你给老子听好,这是荒郊野地,不是你家后院,发狠威胁人找个好地方。” 那人摇摇头说道 : “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要怪就怪你们不知死活。”言罢,手一挥,山腰瞬间跃下十几条黑衣大汉,挥刀砍将过来。 云望平时持剑,但镰刀也使得顺手。蜘蛛用绳子绑住斧头柄,两人合力,半顿饭工夫就将黑衣大汉尽数送进阎罗殿。 不久前还说狠话那个人,一看不免妙,就想脚底抹油。蜘蛛快速打了一个活结,对着他脖子一扔,就像套马一样套住脖子。那人双手抓紧绳子,想要解开。岂料蜘蛛往后一收紧,就像拉死狗一样把他拉了过来。 眼见那人呼吸逐渐困难,快断了气,蜘蛛赶紧松了一点。那人大口呼吸,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蜘蛛慢悠悠道 : “刚才你已经和阎王老爷擦肩而过了,相信你对于死有些感觉了。你刚才想逃,说明你并不想死。如果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你一命,反之,我会让你痛恨你爹娘生下了你,让你受尽天下最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 蜘蛛的话不可谓不毒,字字如针扎心。 那人明显屈服了,声音发颤道 : “你尽管问,我,我什么都说。” “很好,我问你,你们这个地方有多少人,多少钱粮,多少兵器,与外界的联系方式是什么,祭神鼎有没有在这里。”蜘蛛很满意地说。 “这里有共五十人,白银二万于两,粮食三万斤,兵器够五百人使用,我们通过信鸽和外界联系,至于祭神鼎,我从没见过。”那人回答道。 “好得很,你的任务完成了,滚吧,下次再见到你,哼哼。”蜘蛛说完,解开绳子,使劲踹了他屁股一脚,那人连滚带爬着往山外谈去。 “云望,把那家伙送去阎罗殿吧!”蜘蛛道。 云望惊讶道 : “你这个家伙,不是答应放过人家的吗?” “我放了他,你杀了他并不矛盾嘛,放了他后患无穷,谁敢保证他不会坏我们的好事呢。”蜘蛛说。 “你这个家伙,真是个无赖。”云望说完,飞快地追上那个人,痛痛快快给了他一镰刀。 云望返回后,蜘蛛又吩咐道 : “刚才忘说了,你还得跑一趟县衙,把二瓜三条和县衙所有能用的人手都带来,今天就要大干一场。” 云望不高兴道 : “凭什么是我去,你不会自己去吗?” 蜘蛛道 : “首先,我不会武功,走得也慢;其次,你是上差,县令听你调遣;再次……” “别说了,你这个无赖!”云望打断蜘蛛地话,飞也似的离开了。 肚子饿就要吃饭,吃饭就得做啊,做饭就得生火啊,生火就有炊烟啊,这个有炊烟的话,嘿嘿,看你们往哪跑。想到这些,蜘蛛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找了个最高山峰,登上峰顶,四处仔细看,果真让他看见好几缕细微的炊烟,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嘿嘿,任你们再聪明,也逃不出我的法眼。”蜘蛛自言自语道。 他走下峰顶,靠着一块石头坐下,静静等待云望带人前来。 正当蜘蛛正要睡着的时候,云望带着一帮衙役和老百姓来了,衙役带着刀和弓箭,百姓拉着马车。 蜘蛛站起来,云望走过来小声问道 : “人带来了,接下来怎么办。”蜘蛛带着他登上刚才那座峰顶,指着那些很难看出的烟雾说 : “叫弓箭手埋伏好,瞄准那些地方,看我的手势行事,让老百姓们在后面等着。” 云望道 : “他们凭什么出来,里面快要开饭了吧。” 蜘蛛拍拍胸脯道 : “我叫他们出来。”云望噗嗤一声笑道 : “就你,你叫他们出来?你干脆直接叫他们把祭神鼎交给你好了。” “废话那么多,还不快去安排。”蜘蛛说罢,走下峰顶,脱下一套黑衣人的衣服穿上,并往脸上抹了一些血。云望似乎明白什么,带领弓箭手埋伏去了。 蜘蛛来到一个冒着烟的的洞口大喊道 : “不好了,大队官军来了,其他弟兄正在顶着,大家快抄家伙。” 里面的三十几个人慌乱拿了兵器就往外跑。蜘蛛双手叉腰,假装气喘吁吁。跑出来的人看见他满脸是血,气急败坏的说道 : “弟兄们冲呀,跟他们拼了。” 蜘蛛摆摆手道 : “不行了,跑不动了,你们先杀过去,让我歇一会儿。” 这人骂了一句,就带着三十几人向外冲去。蜘蛛打了一个手势,迅速躲进洞里。 看见蜘蛛躲手势,云望下令放箭,百十支羽箭飞向那些黑衣人。黑衣人还没发现上当,就都成了箭下之鬼。 云望一个手势,所有人进入洞里开始搬东西,放在马车上。 搬东西的百姓都喜笑颜开,忙得不亦乐乎,因为县令已经答应他们,等搬完东西,向他们征收的钱粮如数奉还,还有一小笔辛苦费可赚。 蜘蛛四人在洞里指挥,章县令在洞外帮忙装车,老百姓和衙役将钱粮兵器等搬回县衙。 在黄昏之前,终于搬完了。云望叫人在洞泼上火油,放了一把火,把里面的东西尽数焚毁。 在回去的路上,章县令对云望说 : “大人果然英明神武,此次剿灭逆贼,厥功甚伟呀。那个,大人答应卑职的事是否……”云望一时摸不着头脑,反问道 : “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县令听罢,以为云望要反悔,立即吓得面如土色。云望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过县令的事,随后哈哈笑道 : “一言既出,岂会反悔。你虽捡了一条命,可不能大意呀。”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卑职以后当恪尽职守,绝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到了县衙门口,章县令异常激动,因为他的妻子和一对儿女正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老爷,你回来了!”“爹,您回来了!”听着久违的这些话,县令情绪失控了,他双膝跪地,不停地拍打地面,嘴里啊啊叫着,鼻涕口水和泪水一起流。他的妻儿赶紧跑过来扶他起来,随后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这时,二瓜忽然抱住三条哭道 : “我想我爹娘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三条也哭道 : “我也想爹娘了。” 蜘蛛也泪流满面,他一下将云望抱住道 : “离家一个多月了不知道爹娘他们过得怎么样了,不知道村子里的人怎么样了。” 云望流着泪,却没有哭出声,他轻拍着蜘蛛地背道 : “臭蜘蛛,死无赖,丢人现眼。”其实,云望也在想他最亲的人,他从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只记得自懂事起,就和三个师兄弟在道观里,接受师父的教导,师父和师兄弟就是他最亲的人。 忽然,蜘蛛一把推开云望,猛地一擦眼泪道 : “该死的,只顾哭了,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云望一脸惊愕道 : “什么最重要的事?” “鸽子!”蜘蛛答道。 “什么鸽子?”云望道。 “他们联系用的信鸽啊!”蜘蛛道。 “该死,差点误了大事。”云望跺脚道。“来人,给我多准备几根火把,马上,快。” 捕头听罢,立即跑去办了。 云望看着蜘蛛,突然仰天狂笑。蜘蛛一愣道 : “你没毛病吧?” 云望指着他,蜘蛛低头一看,随即狂笑道 : “最后一套衣服,信鸽只认这套衣服。。” 两个衙役小声讨论道 : “朝廷的这些大官真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哎,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小人物,那里摸得透大人物的心思呢。” 第八章 瘟冥蛊国来历 云望准备四人赶往那座山,但天已渐渐黑了。县令派马车把他们四人送到那个被焚烧的山洞,他们要在那里等信鸽。 洞里的火已然熄灭,但洞里的仍然闷热得紧。 云望苦笑道 : “早知道回来就不烧了,真是自作自受啊。” 蜘蛛道 : “如果不是一把火烧掉那些邪门法器,县令的妻儿不可能恢复,再说了,现在是夏天,晚上又不冷。。” 云望笑道 : “言之有理,这点我倒是没想到。我在想,这鸽子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如果来的时候恰好没人,那就遭了。” 蜘蛛道 : “不用担心,他们不太可能每天都联系吧,应该是有重要事情才会联系。” 云望叹气道 : “但愿如此,要不然下一步走起来就困难了。” 就在四人想事的时候,带他们来的衙役走过来行礼道 : “诸位大人,帐篷搭好了,请里面休息。” 云望高兴道 : “好个章县令,想得挺周到。你叫什么名字,一起进去吧,外面蚊子多。” “小人来富贵,是派来伺候几位大人的,我守在外面,就不进去了。” “臭规矩挺多,进去。”三条说完,推着来富贵进了帐篷。 云望四人席地而坐,而来富贵显得浑身不自在。 “富贵,你也坐,不要客气嘛!”二瓜道。 来富贵指了指外面道 : “小人还是到外面值夜好了。”说罢转身就要出去。二瓜突然站起,生生把来富贵按坐下,并把手搭在他肩上。 来富贵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二瓜拍拍他的肩说道 : “富贵,如果我说我是玉皇大帝的儿子,你信吗?”来富贵不禁抬起头,摇头道 : “这怎么可能呢,我不信!” “我是当今太子,你信吗?”二瓜问。 来富贵犹豫道 : “不太相信,当今太子爷不太可能来到民间受这种苦。” 二瓜说 : “我爹娘都是普通老百姓,你信吗?” 来富贵不禁皱着眉道 : “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嘛,我爹娘就是普通老百姓啊。” 二瓜笑道 : “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的孩子,都是肉眼凡胎,都是平等的嘛。” 在不知不觉中,来富贵放下了拘谨,很自然地和三条等人谈起来 : “我在县衙当差有五六年了,县老爷对我们下面的人总是吆五喝六的。偶有上官到来,我们看一眼都不敢。你们是我见过最好,最体恤百姓的官了。” 三条道 : “你们县老爷架子还挺大嘛,这样,以后他若摆臭架子,你就说你和四位大人是好朋友,要替我们抽他耳光。” 来富贵不好意思地说道 : “我哪敢打县老爷嘛,吓吓还可以。”大家听罢都大笑,五人硬是谈到半夜才睡去。 次日,五人被一阵鸽子的咕咕声吵醒。蜘蛛率先跑出帐篷,看见一只鸽子歇在帐篷前面一棵树上。他伸过手去,鸽子就飞下来,停在手上。 蜘蛛轻轻抓住鸽子,拔掉竹筒的塞子,取出纸条展开,上面写到 : 获悉尔等钱粮兵器凑足,甚慰!六月十五之午时三刻将有人来前来接收,后续具体详谈。接头地点,风来客栈,接头暗号,石破天惊,天下一统。切切。 蜘蛛看罢,高兴得几乎晕了过去。他取来纸笔,斟酌一会儿,在纸条上小心写道 : 令已知悉,静待来人。 把纸卷好放进竹筒,盖上塞子,放飞鸽子,然后大声唱起歌来 : “人要是倒霉来呀,喝水他都塞牙啊,人若是走大运呀,谁他都拦不住啊,哪个孙子都拦不住啊!” 他这一唱,把睡得正香的人全吵醒了。 帐篷里,云望不耐烦道 : “发什么神经呢,人正睡得香呢。” 蜘蛛走进帐篷,把纸条递到云望眼前道 : “您请看!”。云望揉了一下眼睛,咂了咂嘴,一看到纸上的内容,高兴道 : “终于来了,老天开眼。你是怎么回信的?” “令已知悉,静待来人。”蜘蛛答道。 “嗯,没毛病,回得好。今天是六月十四,明天就有客人到了。富贵,咱们回县衙。” 五人收了帐篷和席子,坐上马车,朝县衙行去。 回到县衙,云望立刻叫来章县令说道 : “我已得到情报,逆贼明天将在风来客栈接头。你立刻叫人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把风来客栈及周边环境摸清楚,以利于明天行动,切记不要露出马脚,打草惊蛇。” 章县令听罢领命去了。 “来,大家商量一下具体细节。”云望说道。 蜘蛛说 : “这些人要带走大量钱粮兵器,来的人一定不少,而且不太可能集中在风来客栈,如果要一网打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二瓜说 : “我的意思是,先弄清楚这些人如何运走那么多钱粮兵器,然后再把他们集中在一处,能全部活捉更好,若不能,一个不留。” 三条说道 : “二瓜说得极有道理,如果能在那山洞外再来一次埋伏,必然无漏网之鱼。” 云望说道 : “很好,我知道怎么办了。”挥手叫来一个衙役道 : “把派出去侦查的人都撤回来,要快。”衙役听罢,立刻执行去了。 六月十五午时之前,蜘蛛就来到风来客栈,挑了个面对门的位置。点了一壶茶,慢慢喝着,时不时看看进来的人。 因为瘟冥余孽身上都有一股蛇粪味,所以蜘蛛尽量长时间穿着那套黑衣,而且不洗澡。虽然今天换了一身衣服,但身上的味道仍然比较明显。 就在蜘蛛悠闲喝茶的时候,一个身材略胖,手持折扇,商人模样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对着蜘蛛的茶壶闻了闻,然后闭眼陶醉道 : “嗯,好茶,能一起分享吗?” 蜘蛛倒也不急着开口,仔细一闻,对方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味道。 见蜘蛛没搭话,胖商人道 : “难道阁下不愿意分享这壶茶吗?” 蜘蛛知道言多必失,要尽量少说话,于是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胖商人倒了一杯茶,轻轻呡了一口道 :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阁下是养蛇的吧!” 蜘蛛边喝茶边面无表情道 : “阁下何以有此一说?” 胖商人呵呵笑道 : “阁下身上的味道我太熟悉了。” 蜘蛛道 : “莫非阁下与我是同行?” 胖商人道 : “你若是干这行的,那咱们就是同行!” 蜘蛛笑道 : “可是,我觉得阁下并不太像是我的同行。” 胖商人伸过头来小声道 : “我不但养蛇,还养蜘蛛,蝎子,蟾蜍,蜈蚣。” 蜘蛛道 : “看来快要变天了,石破天惊啊。” 胖商人面有喜色道 : “快了,天下一统。” 蜘蛛笑道 : “恭候多时了。” 胖商人道 : “上边吩咐,此事非同小可,昨天我派人侦查过了,并无任何异常。” 蜘蛛笑道 : “我佩服阁下的谨慎。” 胖商人道 : “小心无大错,茶就喝到这了,走吧,尽快把东西拉走好交代。” 蜘蛛嗯了一声,把茶钱放桌上,走在前面带路了。他边走边向后看,后面跟着一队拉棺材的马车。 一路上,胖商人与蜘蛛都没有说话,似乎心意相通。 终于到了那座山脚下。蜘蛛面有愧色道 : “实在不好意思,在客栈里茶喝多了,我去方便一下,有劳阁下稍待片刻。” 让商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 “,请自便。”蜘蛛慢慢走到树丛背后,随后一挥手,山上四周忽然站出许多弓箭手。 胖商人暗道不好,中计了。他的手下从马车夹层中拔出兵刃,准备拼命。 就在这时,蜘蛛找出来了,冷冷道 : “我想与阁下做个交易,如果同意就放下兵器,不同意的话,你们就去见阎王老爷。” “无耻匹夫,老子上了你的当了,什么狗屁交易,要杀要剐痛快点。” 蜘蛛一挥手,百十支羽箭不断从四面飞来。这些人无论是抵挡还是躲避,都无济于事。半顿饭工夫,就通通中箭倒地了。 检查的时候,竟然有一个活口。云望吩咐众人把死尸抬进洞,把活口抬回县衙。 在大夫的治疗下,这个人终于苏醒了。当看到床前的人时,这人板着脸道 : “快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们什么都不会问你,也不会杀你。”云望回道。 那人冷笑道 : “真是笑话,那你们救我有什么用?” 云望道 : “我们会好好医治你,并贴出告示,说你是朝廷安排在瘟冥余孽里的细作,为剿灭一股叛贼立下大功,并封你为官。如果你自寻短见,你的家人一也会得到朝廷的厚赐。” 这人听罢,高声叫道 : “你们这帮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我,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算什么本事。” 云望笑道 :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手段并不重要,就像你们使用蛊毒害人一样。” 这人听罢,闭着眼喘着粗气,他知道自己已无选择的余地了。 当晚,云望端着一碗药来看这人。“如果你愿意为我们做些什么,那么就把这碗参汤喝了。”云望说道。 这人慢慢坐起身,接过参汤,看了看云望,咬了咬嘴唇,随即一口喝下。云望接过碗,放在床头柜上。 那人试探性地问道 : “如果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你能保证我的家人安全吗?” “当然能,我用男人的尊严起誓。”云望凝重道。 “只要我的家人安全,我死了也就无憾了。”这人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 云望说 : “如果你没有杀过中原帝国的人,我能保证你不死!” “我们以生意人的身份,辗转各地运送物资,不曾杀过一个人。”这人回道。 “很好,你和你的家人都安全了。你叫什么名字。”云望说。 “苏克萨黑。” 云望说 : “你背叛了你的组织,你的部落,你的信仰,我知道你很难过,难过得想去死。但你放不下你的家人,说明你很有责任感,很有良知。”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想数百年以前,中原帝国的前身只是一个小部落,后来不断征伐周边部落。历代帝王继承先志,开疆拓土,多少将士血撒疆场。” “在某一段时期内,两个部落之间是仇人,但是到后来,都成为一个帝国的一部分,成了一家人。当初打得死去活来,不久后就成了一家人。” “瘟冥部落起先也是一个小部落,后来渐渐强大,曾一度统一整块爱谢尔大地。所以,现在你认为你是错的,等以后中原帝国再次统一,你站在那个时间,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想法了。” 苏克萨黑听罢叹气道 : “你说得有理,这世界就这样,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非对错后人自会评说。” 云望高兴道 :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不管世事如何变化,珍惜身边的人和物毕竟没有错。” 苏克萨黑道 : “无所谓了,谁能保全我的家人,我就跟着谁。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但我累了。” “好吧,你箭伤未愈,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云望走出屋子后,找到章县令,严令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 云望每次来看苏克萨黑,苏克萨黑都假装熟睡,云望都是给他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苏克萨黑很感动。 这一天云望又来了,苏克萨黑没有假装熟睡,而是直身坐起。 云望非常高兴道 : “这几天你一直没醒来,可把我吓坏了,见你坐起来,我就放心了。” “大人,你对待俘虏尚且如此,对待身边人一定更好吧!”苏克萨黑道。 “只要不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我都同等对待。”云望说。 “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在施蛊大军中当差,他告诉我,被俘虏的中原人都拿来喂五毒,有时候他们还抓普通老百姓,可是你们却好好对待俘虏。你们得民心,他们失民心,所以他们不会赢。”苏克萨黑说道。 “那么你肯告诉我瘟冥余孽的详细情况吗?”云望问道。 “虽然我知道得并不太多,但我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克萨黑说。 “瘟冥部落原本是一个牧马的部落,民风彪悍,部落里人人善于骑射。部落首首领豁拉塔克酷爱征伐,这导致部落的人越来越少。” “有一天,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人来投靠豁拉塔克,他说他能做到极低的伤亡取得战争的胜利。豁拉塔克本就好战成性,一听有这种好事自然乐于接受。” “这个年轻人只需要一百人,由他教授喂养蛊虫,制作蛊毒,除了豁拉塔克,任何人无权干涉。豁拉塔克自然应允,便划一百人由他指挥。” “一年以后,年轻人向豁拉塔克进言,说蛊毒已经制作完成,可以挑一个硬骨头小试牛刀。豁拉塔克非常高兴,叫那个年轻人带领一百人去强大的恶里部落施蛊。” “年轻人带领这一百人分批混进恶里部落施蛊,半个月后,他们一个没少地回来了,年轻人说,现在攻打恶里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豁拉塔克将信将疑地带领军队进攻恶里部落,所到之处几乎无人抵抗,很快就占领了恶里部落的所有土地。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豁拉塔克不停地对外发动战争,土地不停地增加。” “豁拉塔克高兴过头了,正当他的土地不断增加时,那个年轻人在部落的威望也在日益提高。正当豁拉塔克雄心勃勃地想要统一爱谢尔大地,成就无上伟业时,年轻人便断送了他的性命,随后登上首领宝座,将部落名称改为瘟冥蛊国,并以统一爱谢尔大地为己任,不断向其他部落发动战争。” “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已不可考,他让手下人称他为瘟冥国王。” “瘟冥蛊国在对外的战争中,形成了两支军队,野战大军和施蛊大军。两支军队密切配合,逐渐兼并了除中原帝国以外的所有部落。” “瘟冥国王明知中原帝国的野战大军异常强悍,在前几次交锋中,竟然为了显示自己野战大军的强大而没有使用施蛊大军,结果导致野战大军损失惨重。虽然后来动用施蛊大军赢得了战争,但野战大军的许多将领对他心怀不满。” 施蛊大军消灭了中原帝国的野战大军主力,杀死了皇帝和皇太子,统一了爱谢尔大地。 “但是,瘟冥国王的残暴统治激起中原帝国百姓的强烈反抗,一只由道者组成的强大军队宣告结成。此外,瘟冥国王靠施蛊起家,所以特意偏袒施蛊大军的将领,这导致一位野战大军将领投向道者大军,最终葬送了瘟冥蛊国。” “太子黑羽和少数人逃走皇宫后,隐匿行踪。后来黑羽有了三个儿子,白凤,踏风,撞天,于是黑羽便命工匠把祭神鼎分为三片,分别交三个儿子保管,避免被敌方缴获后一次性破坏。” 第九章 祭神鼎 听了苏克萨黑的话,云望道 : “祭神鼎被分为三份,寻找的难度就大了。据我所知,祭神鼎是诅咒力量的源泉,被分成三份后,诅咒力量会不会变弱?” 苏克萨黑道 : “没错,诅咒力量会变弱。自从瘟冥国王死后,黑羽变得非常谨慎。” 云望听罢暗喜,怪不得自己四人还好端端的,凉水坳的相亲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很坏。“这个祭神鼎真是个很邪门的东西,它的来历你知道吗?”云望问。 “这个好多瘟冥蛊国的小孩子都耳熟能详,我就给你说一说。” “上古时期,蚩尤和黄帝在涿鹿有一场大战,参加战斗的双方各有一些猛兽,大战以黄帝胜利而告终。在这场血战中,蚩尤的邪兽被尽数杀死,他们的鲜血和怨气凝结在一起,没有腐烂。在后来极为漫长的岁月里,这些血气混合体逐渐变成漆黑色的矿石。” “后来不知过了多少年,一个炼丹士无意中挖到这块矿石,当他为这块矿石的光泽吸引时,随即被矿石中的邪怨二气侵蚀,瞬间心性大变,将这块矿石炼烧,制成一只炼制邪门丹药的鼎。这个炼丹士死后,他的徒弟繁蟆继承了这只鼎。” “繁蟆也是一个热衷于炼丹的人。有一天,繁蟆炼丹时忘了盖上盖子,一只蜘蛛掉了进去,正当繁蟆心疼这颗丹药之际,怪事发生了,蜘蛛竟然凭空变大数倍,浑身黑亮可鉴。” “繁蟆起先以为这是巧合,但经过数次实验后终于明白,这是鼎的作用而非丹药的功效,这只鼎非常神奇。更神奇的是,这些蜘蛛毒性异常的强,仅需咬一口就能让牛马立刻毙命且一个时辰后就会化成一滩脓水。” “后来,繁蟆陆续用蟾蜍,蝎子,蛇,蜈蚣做实验,毒性都非常强。繁蟆因怕这些动物咬死自己,遂将他们杀死晒干,磨成粉末,毒性不减而且便宜携带,使用起来精确安全。从此,繁蟆便把此鼎看得比生命重要。” “繁蟆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他制作的毒粉只是用在蚂蚁及一些虫子身上,并不拿来毒害人。” “后来,繁蟆渐渐老了,他舍不得这只鼎和制毒技艺,遂收了一个叫做泣生的小乞丐为徒,把鼎的神奇用法和制毒技艺教给他。” “繁蟆在世的时候,泣生规规矩矩的,不敢乱用毒粉。繁蟆死后,泣生便开始疯狂报复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他把这些人推进爬满毒虫的大坑,让毒虫把这些人活吃并化为脓水。” “刚开始他只报复欺负他的人,后来索性连无辜的人都毒害。他收一批天良丧尽的人为徒,让他们暗地里出售毒粉,赚取大量金银。” “一时间,各地纷纷有人口失踪的案件上报,各级官府忙得焦头烂额,始终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后来,一个年轻人偶然得到一包毒粉,使用后对效果非常惊讶,于是不遗余力的结交卖毒粉的人,最终认识一个叫做卜泡的人,而这个人就是泣生的徒弟之一。” “这个年轻人用假名与卜泡交往,由于深谙心计,渐渐赢得卜泡的的信任,成了卜泡的莫逆之交。一次两人喝酒,年轻人劝卜泡喝下许多酒。酩酊大醉后,卜泡把那只鼎的神奇以及制毒技艺说了出来,年轻人听后乐不可支,决定千方百计把鼎弄到手。” “卜泡酒醒后,全然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而年轻人也不提。” “把鼎弄到手谈何容易,泣生的徒弟们虽丧尽天良,杀人不眨眼,但心机明显不够。但泣生何许人也,乞丐出身,尝尽人间酸苦辣,听尽各种谩骂,受到过不同程度的殴打,其心计之深,手段之毒辣鲜有人及。” “年轻人请求做泣生的徒弟,泣生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滚蛋了,因为泣生需要的是服从命令,老实干活的人,而不是太过聪明,会琢磨事的徒弟。” “年轻人只得按捺住心里得到鼎的渴望,静静等待泣生老去,死去。” “一段时间对某些人来说只是昙花一现,对有的人来说就是度日如年。年轻人等了一年后实在等不及了,就让泣生的徒弟挨个从他身边消失。” “泣生既不老迈,也不糊涂,他知道这人的终极目标是弄死他,然后拿走那只鼎。” “泣生先花重金请两人打造一间厚厚的铁屋子,又拿出巨额报酬,招募一大批武艺高超的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守护着铁屋子,连一只苍蝇蚊子都进不去,他要把那个觊觎鼎的人活活气死急死。” “年轻人起先的计划是先把批武艺高超的人干掉,然后干掉泣生。但计划归计划,现实归现实,年轻人根本不会武功,也没有多少钱,更不会制毒和法术,要完成计划简直是滑稽可笑。” “年轻人改变一下思路,自己无法杀死这些人,何不让别人杀死他们呢。思路思路是有了,找谁杀死这些人呢。” “对了,各个地方不是有人屡屡失踪吗,我就把这事报给官府,不管武功多高的人,都不是官府的对手。” “年轻人说干就干,把人口失踪的事和泣生等人出售毒粉的事报给官府。各级官吏如获至宝,迅速派出数千精锐官兵,将那批武艺高超的人和铁屋子团团围住。”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武艺高超人虽然惧怕官府,但已收了泣生不少的钱,于是硬着头皮和官府对抗,于是双方一场大战就开始了。” “数千训练有素的官兵一边密集射箭,一边扔出投枪,那些保护泣生的人虽武功高强,但毕竟人数少,又是血肉之躯,抵挡了一阵就全部倒下了,官兵零伤亡。” “泣生被砍头,他的巨额金银被充公,官府给年轻人许多奖赏,但年轻人拒绝了,他说他看那只鼎不错,希望官府把鼎送给他。那些官吏不知道那只鼎有多么邪恶,而且还能省一笔金银,于是把鼎送给年轻人。” “年轻人得到鼎后,内心无比高兴,他发誓要利用这只鼎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个人到处寻找各种毒虫,把它们放进鼎,变成毒虫,然后把这些毒虫放在一个细口坛里,不给它们食物和水,让他们自相残杀,相互吞食,最后剩下的就成了毒中之毒,也就是蛊。蛊的毒性已不是一般毒虫所能比拟的。” “得到蛊后,让它们繁育后代,增加蛊的数量。最后把蛊杀死晒干,磨成粉末,就成了蛊毒。” “如果把蛊毒投放在水里,其毒害效果最佳,喝下混有蛊毒的水,只需一杯茶的工夫,人便化为一滩脓水。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猜出了,这个年轻人后来就成了瘟冥国王。” “后来,瘟冥国王又把诅咒之语用瘟冥文字刻在这只鼎身上,鼎便成了诅咒的力量源泉。只要鼎还存在一天,诅咒就一天不会消失。” “黑羽从皇宫逃出后,为了不被道者军队一网打尽,遂将部下化整为零,分散各处,隐匿行迹,自行暗中招兵买马。自今年开春以来,就有多处秘密据点被管军发现捣毁。黑羽被吓得不轻,为保险起见,把祭神鼎分为三份,由其三个儿子各保管一份,把他的大儿子白凤派到中原帝国的东北部人烟稀少的兴安山,二儿子踏风被派往西北的塔克沙漠,三儿子撞天被派往南方瘴气密布的南岭。黑羽本人则居住在中原帝国中部,他改名换姓,化身为一个生意人,暗中遥控各地的瘟冥余党。” “消灭瘟冥余党的重点在于找到黑羽的三个儿子,拿到祭神鼎并毁掉,其他人翻不起多大的浪,可以慢慢收拾。”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云望感动得紧握苏克萨黑的手。 第十章 不再盲目 听了苏克萨黑那些话,云望突然觉得豁然开朗。眼前这个人的作用实在太大了,是他把云望从盲目里拉出来,给了他一个清晰的目标。 为了村里人不被诅咒而死,为了其他更多的人不被瘟冥余孽荼毒,云望四人自然是要找到黑羽的三个儿子,把祭神鼎毁了的。 前途一片光明,而道路遥远而曲折,至于要走多久,没有人想过,不达目的是不会放弃的。 二瓜,三条,蜘蛛得知这里详细消息,自然喜不自胜,他们商量立刻动身。但问题来了,先去哪里,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他们一概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明显是不行的。 云望又想起苏克萨黑。经过一系列谈话,这个起初想死的人渐渐敞开心扉,可口的饭菜加上安心静养,这个汉子的伤口愈合还是蛮快的。 云望走进苏克萨黑的房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亲切地问道 : “这几天恢复得怎么样了,睡得吃得还好吗?” 苏克萨黑道 : “能吃能睡,伤口虽在渐渐愈合,但还是不太敢动,一动就疼得厉害。看着你们自由走动真是羡慕得紧呢。” “对了,苏克萨黑,你们辗转各地运送物资,对各地都很熟吧?”云望问道。 “我们的确去过不少地方,对那些地方的情况也知道一些。实不相瞒,我离家已经有四年了,这些年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我出来那会儿,儿子还没满月,哎,也不知道爹娘妻儿过得如何了,好想回去看看他们。”苏克萨黑道。 “仔细算来,我们四人离家已有两个多月了,刚新婚就离开岳父家了,也不知妻子是否怀有孩子。”云望叹气道。 “情不自禁,越扯越远了,咱们说正事。”苏克萨黑不好意思道。 “我不也一样吗,想家是很正常的,你接着说。”云望道。 “中原帝国的东北,也就是兴安山那边,远得没法形容,那地方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树林,野兽飞鸟很多,那里有许多小部落,皆民风强悍,善于骑射,以打猎放牧为生,部落之间常有战争发生。那里名义上虽然是中原帝国的土地,但地处偏僻,鞭长莫及,有失王法教化,这些人不懂中原人的礼数,容易被人煽动起来造反,白凤在那里有很高的人气。” “西北部的塔克沙漠,干旱少雨,冬天冷死人,夏天热得要命。那里的人长得不像中原人,服饰,与饭食也不一样。那里民风也很强悍,部落之间也常有战争。最奇怪的要数沙漠里,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却冷得要死,还刮大风,有时候流沙能把一支军队活埋了,太可怕了。虽然沙漠里有绿洲,但进入沙漠依然要带足食物和饮水,单衣棉衣,头巾不能少。在里面那段时间是我一生最难熬的时候,不知道踏风是怎么熬过来的。” “南岭那里崇山峻岭,人烟稀少,树林里到处是瘴气和野兽虫蛇,人在里面时刻面临威胁,我们那帮人有好些就死在里面,我病了一场,幸好捡了一条命。那个地方夏天非常热,蚊子又多,又吸血又吵闹。晚上很难睡着,除非泡在水里。冬天就舒服多了,一点都不冷,而且当地的稻米和鱼虾很好吃。当地的语言,我们一句也听不懂,撞天在这里还算可以。”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打算先去哪里呢?”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需和他们商量,毕竟不是小事。你好好休息,我先失陪了。”云望言罢,就去和其余三人商量了。 经过商量,大家一致认为先去兴安山,那里的冬天虽然非常冷,但只要准备厚厚的棉衣,应该不至于被冻死。 出发日期暂未定,因为要留下苏克萨黑养病,他们放心不下,若是带走吧,一怕影响苏克萨黑养伤,二怕耽误行程。 云望再次看望苏克萨黑时,苏克萨黑见他眼睛无神,心不在焉。 “确定先去哪呢,哪天出发?”苏克萨黑问道。 “确定先去兴安山,出发日期尚未确定。”云望答道。 苏克萨黑见云望表情不定,似有隐情,于是不确定地问道 : “是有什么困难还是我的缘故。” 云望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缘由。 “去兴安山困难是很多的,但你们都能克服。如果是因为我,完全没有必要,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既不会就在留在这里养伤,也不会跟着你们脱后腿。” “苏克萨黑,你知道吗,你对我们太重要了,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是我们的指路人。说实话,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走,但是你的伤还没有好,我们是在不忍心让你颠簸,我们怕影响你的康复而不是拖后腿,留下你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怕这里的人照顾不好你。哎,所以我心里比较乱,希望你能理解。”云望道。 苏克萨黑听罢,非常感动,想不到对方如此为自己着想,而自己却胡思乱想,误会对方,真是不知好歹。 沉默一会儿,苏克萨黑说道 : “去兴安山,我家就在必经之路上,我和你们一起走顺路,我还是回家养伤的好。” 云望大为高兴道 : “太好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我决定了,明天一早出发,你先休息,我告诉他们去。” 云望把这事告诉三人,他们都异常高兴。 听说五人要走,章县令那是万分不舍,强留吧,断然不敢。他能做的,就是多备些可口的干粮,路上用的衣物。 云望,苏克萨黑等五人要的也不多,两辆马车,一些日常用品。离别时,章县令一家都含泪相送,来富贵几乎哭晕过去,这些大员把他当兄弟,与他促膝长谈,这是他此生难忘的。虽然这些人根本与朝廷不沾边,但他们的本事不比朝廷顶尖官员差多少。 挥手道别,此情难忘,人生有许多聚散需要看淡,毕竟没有过多时间伤感。 云望和二瓜在第一辆车照顾苏克萨黑,蜘蛛和三条在第二辆车照管行礼。为了不影响苏克萨黑的恢复,一路上速度很慢,苏克萨黑给他们说了很多故事,有些让他们开怀大笑,有些让他们眉头紧锁…… 一天的行程,是章县令的辖区的另一个镇子,阳山镇。当夜,众人吃了晚饭,早早睡去,一夜无话。 次日晨,吃了些早点,把苏克萨黑扶上马车,又开始一天的行程。平坦的路,苏克萨黑就躺在车里,太过崎岖的路,四人会轮流背,免得受颠簸之苦。 朝廷为了加强对全国各地的统治与快速传递消息,特地征集大量民力畜力,修官道。两辆马车正载着五人稳稳行驶在官道上。 第十一章 跟踪 蜘蛛四人离开凉水坳时,正是炎热夏天,现在,白天虽然还很热,但夜晚有那么一丝凉意,就快要立秋了。 在烈日下行走,两匹棕色的马不停打着响鼻,尾巴不停摆着拍打蚊子苍蝇。蜘蛛摸了一把马屁股,很烫,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怜悯之心,心想要是来一场大雨多好啊。 这样想才一会儿,大风就来了,还刮来了黑云,黑云吸引了闪电,大雨即将来临。这风一吹,两匹马身上的热量就降了不少,它们兴奋地嘶鸣着,偶尔抬头看看天,似乎感谢老天爷关照啊。 如意了,雨要来了,但是没有谁愿意淋雨,钻进车轿里吧。就在云望与苏克萨黑谈话时,有人敲了敲车窗。云望撩开帘子伸出头一看,一位身着红色劲装,左手握剑的女子。 女子见有人伸出头,便说道:“天就要下大雨了,我能进来避避雨吗,这荒郊野地的,无处可去啊。” 云望笑道:“好吧,进来挤一挤吧。”说罢。掀开轿帘,让女子进来。 女子一进来,发现里面已有三人,发现真的有些挤,也没有说什么,勉强坐下。 女子向三人点头表示感谢,并多看了云望一眼。就这样,外面风雨交加,马停止走动。二瓜和苏克萨黑靠着轿壁打起瞌睡来,云望耷拉眼皮一想事情,到了兴安山怎么把一片鼎弄到手。 那个女子猜不透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于是无聊地摆弄着剑穗。 这大概是这个女子一生最尴尬的时候吧,平常走在路上,总会有陌生男人上来搭讪,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几个男人一言不发,还一副不待见的样子。 女子心里暗暗祈祷大雨快停止吧,好离开这个狭小尴尬的空间。 雨下了两个时辰才停,女子没有打招呼,直接掀轿帘就跳下走了。等云望回过神来时,发现女子已不在,而二瓜和苏克萨黑是真睡着了,二瓜还打着鼾。 云望暗暗责怪自己无礼,也没和对方打个招呼,对方不辞而别,大概很不高兴吧,想吧,不得不苦笑。 拍了拍脸,走出轿帘对后面的蜘蛛和三条道:“三条蜘蛛,雨停了,可以走了,希望老天保佑,今晚能有个房间睡个好觉。”驾的一声,扬鞭启程。 四人运气真不错,黄昏前竟然到达一个镇子,里面有客栈。 见两辆有气派的车行来,店小二赶紧跑过来帮忙牵马拴住。 “小二哥,帮忙把马喂饱。”蜘蛛道。 “好嘞客官,里边请。”小二声音洪亮地叫着,然后跑到后院叫人来喂马。 扶苏克萨黑坐好后,四人才落座。小二这时又跑进来了。“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需要几间客房呢?” “三间,要挨近的,吃的嘛,寻常菜即可。”云望道。 “好嘞,地字一二三号房,菜马上来,稍等。”小二高声感道。 就在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进入客栈,随后坐在云望等人地旁边,面对着云望,一脸的不悦。 云望站起身来,走过去欠身道:“姑娘,小可给你赔罪了。” 这话一说,二瓜等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女子道淡淡道:“你没有什么不对,何必赔罪。” 云望顿时觉得脸有些烫,弯着的腰不知要怎么直起来,瞬间全身僵硬了,里面的客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以为要发生什么。 被那么多人盯着,女子有些难为情道:“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应该不是故意的。” 云望直身道:“多谢姑娘理解!” 就在这时,小二高声喊道:“客官,菜来了,慢用。” 云望礼仪性地对女子道:“姑娘,若不嫌弃,过来一起吃。” “不必了,小二,给本姑娘来一盘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壶酒。”女子道。 “好嘞,马上就来,客官您稍等。”小二的声音传遍大堂。 “臭道士,你们怎么回事?”蜘蛛小声问道。 “啥事都没有,莫名其妙就给人赔罪。”二瓜道。 “这位姑娘上车避雨,谁也没理她,所以云望大人就赔罪呗。”苏克萨黑道。 三条道:“让她避雨就不错了,还理她,咱们道长真是多心了。” 苏克萨黑奇怪道:“你们怎么可以叫云望大人为臭道士和道长。” “切,什么大人,他就一道士,咱们也不是啥大人,乡野种田的农夫,也就耍耍嘴皮吓吓人而已。”蜘蛛道。 “你们,你们……”苏克萨黑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激动,蜘蛛说的都是真的。”三条道。 “我本打算晚一点告诉你的,但你提前知道也好。” “可是,我无论是看还是感觉,你们都不像普通农夫啊,能让县令毕恭毕敬,你们真不是一般人哪。” 四人一起伸出手心,老茧不少。苏克萨黑相信了,这些人真是神通广大啊,几个农夫就能冒充上差,还打算消灭瘟冥余孽…… 几个大男人,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其他人以为他们在谋划什么不法之事。尤其是红装女子,看着他们如此奇怪,心想这些人定非善类,一定要跟踪他们,查出他们要干什么。 五人说完,各自坐直,脸上露出笑容,这更让周围的人肯定他们是准备作什么大案。 五人吃饱喝足,就去了房间休息了。红装女子随便吃了一些,就轻手轻脚地靠近他们的房间,想偷听些有价值的话。 三个房间,云望和苏克萨黑住一个,蜘蛛和三条住一个,二瓜独住一个。 红装女子站了一个时辰,始终只听到呼噜声,于是悻悻地回到了。 次日早晨,红装女子起得特别早,又在三个房间前站了一会儿,还是啥都没听到。心里骂道:“这些人真狡猾!” 正当她发呆之际,云望打哈欠开了房门,看见她就打招呼道:“姑娘这么早啊。” “是啊,习惯了。”红装女子说完就走了。云望也没在意。 吃饭时,红装女子依然坐在相邻的位置,时不时看着五人的状况。 苏克萨黑右手受伤,云望就给他夹菜。从这里,红装女子判断,这伙人在作案时,其中一人受伤了,想到这里,脸上洋溢着笑容。 五人吃饱后,付了账。苏克萨黑站起来需要稍微扶一下,不然个吃力。 五人走出大堂,红装女子放下筷子和银子,保持距离跟上去。 因为马走得不快,脚程好的人也跟得上。红装女子明显是练武之人,保持距离跟着马车不在话下。 走着走着,就进入一个峡谷。峡谷里杂草和灌木都很高,视线不好。 一阵急促的窸窣声,一帮黑衣人从灌木里跳出来,他们膀大腰圆,手持鬼头刀。云望见状,也没多紧张,云望驾驶地马自己停住了。 躲在后面的红装女子暗自高兴,可以看看这五人的身手如何了。 云望下车欠身道:“诸位大哥,拦住去路,有何指教。” “其实也没什么,弟兄讨点酒钱而已!”一个黑衣大汉说道。 “哦,是这样,那诸位大哥要多少,我量力而出吧。”云望道。 “除了人和马车,其余的东西我们都要了,有多少算多少。”那人答道。 “大哥说笑了,我车里无非些干粮衣物之类的东西,给了你们,我们怎么继续赶路呢。”云望回道。 躲在后面的红装女子有些不耐烦,暗骂道:“怎么那么磨叽,跟强盗有啥好说的。” 黑衣大汉哈哈大笑:“小子,告诉你,我们哥几个在这做了无数买卖了,还没人敢讨价还价的,看来今天你要让我哥几个动手啊。” “诸位有手有脚,竟然干起这种丢人现眼,辱没祖宗的事,真叫人齿冷。”随后大喊道:“二瓜,动手!” 一阵尖锐的呼呼声后,已有三个大汉脑袋流血,倒地不动了,其余人都遍地打滚,惨嚎不断,痛不欲生。 云望跳上车,驾着车从这些人身上碾压过去,骨头断裂声,鲜血喷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两辆车碾过,一群大汉无一人幸免。 后面的红装女子看得心惊肉跳,这些人一瞬间便让一群大汉失去抵抗能力,还驾车碾过,手段堪称干净利落而残暴。她对这五人的身份越发感兴趣了,发誓不彻底查个清楚,决不罢休。 一路紧跟,红装女子发现这五人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切正常。 云望五人现在已进入另一个叫做秋山县的地方了,他们并不知道,这里不久前发生了一件大案,一家钱庄被洗劫一空,无生还者,县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切,蜘蛛五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一路总是坐车,他们觉得很难受,蜘蛛无意中掀开轿帘往后看,竟然看见红装女子在后面鬼鬼祟祟跟着。 蜘蛛暗想,好家伙,从里洪县跟到秋山县,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蜘蛛先将此事告诉三条,随后跳下车,将这事告诉云望,二瓜和苏克萨黑。 云望皱眉道:“这位姑娘和我们无冤无仇,怎么盯上我们了呢。不管怎么样,警惕些才行。” “我不要紧的,你们把速度加快一点,别让她跟上。”两辆车速度越来越快,追了一段,红装女子就气喘吁吁,心里暗道,这几人果然有鬼。 来到一个小村庄,云望看见墙上贴了一张告示,便好奇地跳下车去看。大意是顺康钱庄被血洗,凶手逃离,有提供线索者,官府给五百两赏银。 云望皱眉只能摇摇头,这世上,啥人都有。 连赶几个时辰的路,人困马乏,云望说今晚就借宿这个村子了。 云望找到一家房子最大的人,向他借宿。这人盯了他们半晌才慢慢说道:“诸位不是干那件事的人吧?” 蜘蛛等四人听罢一脸狐疑,云望说道:“我等刚刚进入贵县,阁下想一想,干那事的人应该离开贵县才是。” “言之有理,诸位请进。”示意道。 进去后,蜘蛛问:“臭道士,怎么回事,打什么哑谜呢。” “这个县有个钱庄被洗劫了,主人家认为我们有嫌疑。”云望道。 四人除了笑,不知道说什么。 主人家做好饭菜,请五人去吃。坐下,男主人举杯道:“几位贵客请了,为在下早些时候的无礼道歉了。” 云望举杯站起来道:“主人家言重了,我等应该感谢收留才是。”蜘蛛四人也站起来举杯。 红装女子不知从哪弄来一匹马,疯狂追赶五人,终于在五人吃饭时赶到了。她看到那家门口停有两辆马车,就趁没人,一溜烟钻进一辆,挨个翻里面的东西,当他打开一个沉重的箱子时,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让她惊呆了。 她默默关上箱子,把翻乱的东西整理好,一下蹿了下来,她已经确定这些人就是血洗钱庄的人,但她更确定自己势单力孤,需要找人帮忙。 此时天已擦黑,红装女子打算先歇一夜,明天再做打算。 第十二章 钱庄劫案 云望五人吃了晚饭,谢了主人的盛情,把马车牵到后院,谈了一些平常的话就睡了。 红装女子坐在后院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上,想着天亮如何行事,自己一人肯定不行,报官吧,不太愿意和官府来往。不过,一想到拿走钱财,杀人灭口,红装女子咬牙切齿,报官也没什么,只要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能得到惩罚,自己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她一跃到地面,骑上那匹马,飞快朝县衙方向赶去。 这个红装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被人尊称为秋山女侠的任红玉。她从小习武,嫉恶如仇,长大后没有像同龄人一样嫁人生子,她选择行走四方,行侠仗义。在方圆州县,见到任红玉相貌的人不多,但一提起他的名字,大家都知道,可不就是秋山女侠吗。 不但民间,就连州县的官员也知道他的威名,一些难办的案子也得到她的援手。 任红玉一路骑马狂奔,到了县衙,来不及打招呼,就飞身跃进县令的书房。 县令正在批阅公文,被突然踢门进入的任红玉吓了一跳。 “你是何人,深夜闯入本县书房,意欲何为?”县令史进臣虽然心跳得厉害,仍然假装镇定地喝道。 “本姑娘任红玉,发现五个行迹可疑的人,携带大量白银路过秋山县,现在正住在路官村。”县令还没说出话,任红玉已跃出了书房。 史进臣对于任红玉,那是如雷贯耳,她关照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县令也不批公文了,马上叫来捕头,命他带着人手,连夜去路官村抓人。 县衙离路官村可不近,为了赶时间,所有衙役骑马狂奔,虽说天空有月亮,衙役们还是叫苦,这叫什么事,半夜骑马狂奔。 到了路官村,马匹全部倒地,吐着白沫喘着粗气,人也颠得骨头快散架了。 衙役们刚下马,任红玉就走过来,指着云望等人借宿的那家。捕头大手一挥,衙役就将这俩人围住。 捕头自然认识任红玉的,这位女侠曾两次协助他抓捕要犯。 衙役们围住院子后就开始大力敲门,男主人开门后大吃一惊道:“差爷,这是怎么了。” 捕头不耐烦地推开他道:“你留宿的人有犯案嫌疑。”说罢就往里走。五人的房间门被撞开,没清醒就被抓住上了锁链,一箱银子也被衙役抬了进来。 二瓜和三条都大叫冤枉,而苏克萨黑被衙役弄破伤口,血流不止,昏了过去。 天亮后,五人被马车拖去县衙。县令升堂审案。云望五人被衙役强按跪地,苏克萨黑因为剧烈疼痛,全身颤抖,满脸是汗,云望四人都揪着心。 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尔等速报姓名来,本官好审案。” “大人,他重伤未愈,又被衙役弄得伤口裂开,请大人叫大夫。”云望指着苏克萨黑严肃道。 县令重拍惊堂木道:“大胆狂徒,杀人劫财,还这般口气,若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 云望还未开口,蜘蛛就站起来大骂:“你这个糊涂官,且不说我们是否冤枉,就算审案也要先医治人吧,是你们把人弄得旧伤复发的。” “本县审案多年,从来没有那个案犯不说自己冤枉的,你侮辱朝廷命官,其罪不轻,来人哪,先打二十大板。”两个衙役闻令而到。 云望扶起苏克萨黑,对二瓜三条说道:“都起来吧,不必给这个糊涂虫下跪。” 县令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云望道:“你们反了,来人,给我拿下。”众衙役立即上前,人人拿刀。 云望冷冷道:“麻烦大人看看那些银子的底部。” 县令命人拿来一个银锭,一看底部,竟是官银,瞬间傻了眼,挥手道:“所有人退出去!”衙役走后。县令指着云望五人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云望道:“不管是什么人,反正不是洗劫钱庄的人,我的人伤得厉害,需要大夫。” 县令想都没想,就让人去找大夫,因为他知道,携带官银的人,至少也是朝廷官员,若是平级还好说,若是上差,那就大不妙了。 不一会,衙役带着一个大夫来了,随同把苏克萨黑扶走。 县令离开座位,朝云望走来,欠身行礼道:“下官糊涂,冲撞了尊驾,还请海涵。” “我们刚住下就被抓了,你们消息够快啊!”云望不满意道。 “这个,是秋山女侠任红玉告诉在下官的。”县令道。 云望眼睛一眯道:“秋山女侠任红玉,那个跟踪我们的女人。”县令很尴尬地点点头。 云望生气道。“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不敢,下官史进臣。” “史大人,你可知道瘟冥余孽?” “下官当然知道,圣上多次下旨,要防备他们作乱,要抓一个杀一个,并且会派专人前往各地巡视。” “很好,我的人在里洪县清剿瘟冥余孽时受了伤,本来伤口正在愈合,现在倒好,你们一折腾,伤口又裂开了。” 史进臣大惊道:“下官前些日子听到一些传闻,说某位大人率领里洪县的衙役成功清剿了两批瘟冥余孽,没有一个伤亡。衙役莫非您就是那位大人?” “是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随时可以要你的脑袋,那个任红玉给我带来许多麻烦,你看着办。” 史进臣听罢,冷汗涔涔而下,任红玉和眼前这个人都惹不起,他突然认为自己的仕途已走到了尽头。 看到史进臣的窘态,云望也就不生气了。“史大人,我们可能需要在贵县待上一段时间,这期间要劳烦你很多事。” “哪里哪里,这是下官的荣幸,下官一定效犬马之劳。” “请史大人给我说说洗劫钱庄的案子。” “是这样的,前几天一个早晨,一个商人前来报案,说顺康钱庄的人全死了,当时天还早,城门尚未开,下官带人赶到钱庄,金银已被洗劫一空,老板和伙计都死于利刃割喉,账簿也撕毁了,无法推测损失数目。” “作案之时没有人发现,还毁了账簿,那么作案时间应该是晚上,而且都是高手,手段干净利落。这几天城门都是打开的,他们会不会把银子运出去了。”云望道。 “城门虽打开,但下官已派人盘查出城之人,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老是检查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应该拿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来。” “下官也是这样想,但实在没什么好办法。” “对了,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大人不说卑职还忘了,卑职在案发现场捡到一块黑色方巾。” 史进臣说罢,从桌案上的锦盒里拿出一块黑色方巾来。云望乍看觉得眼熟,接过一闻,顿时脸有喜色。 “大人是发现什么了吗?”史进臣问道。 “史大人,钱庄劫案的凶手有着落了。”云望淡淡道。 史进臣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大人,您是说您知道凶手是谁吗?” “没错,他们就是瘟冥余孽!”云望道。 “大人,这块方巾,卑职看了不下百遍,也派人去查了所有的绸缎庄,老板都说从没见过这种料子。大人仅是一看一闻便知道凶手是谁,卑职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也没什么,我对这种味道熟悉而已。” “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现在还没有什么办法,我先带人到处转转,看能不能有些发现。” 云望找来蜘蛛,二瓜,三条,先去看望苏克萨黑。苏克萨黑一见到云望就说:“县令把你们怎么样了?” 云望回道:“放心吧,我可是上差大人,他能把我怎么样!”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苏克萨黑,你好好养伤,蜘蛛二瓜三条,我们大家各带一个麻袋,分四个方向,大喊收购蝎子,蜈蚣,蜘蛛,蛇,蟾蜍,并询问哪里有人饲养这些东西。记住,如果有人卖,你们就真买。” “这些该死的家伙,到处捣乱,害得我们一路奔波。”蜘蛛不悦道。 “趁着苏克萨黑养伤,咱们把这群坏蛋揪出来,砍了他们的脑袋,为死去的人报仇。”二瓜道。 三条刚要说话,云望挥手打断:“不多说了,出发。” 四个扮作收购货物的生意人,大街小巷大喊着收购蜘蛛,蝎子,蛇,蟾蜍,蜈蚣,并不时问哪里有人饲养这些东西。 到了晚上,四人提着袋子回来了。云望从一群小孩子那里买了几只蟾蜍,二瓜从一些人家里收来数十几只蜘蛛,三条只买了一只蝎子,而蜘蛛则买到三条蜈蚣。因为都没有收获,众人都垂头丧气。 云望安慰道:“大家都不要灰心,这只是开始嘛,明天的任务就是二瓜三条照样收购,但价格要提高两倍。蜘蛛和我各去茶馆酒馆听听小道消息。” 第二天,按照云望的办法,众人分散行事。 因为有人收购那些东西,而且价格提高了。所以县城里的百姓到处翻墙扒草爬树,寻找蜘蛛蝎子等东西,一时间,县城非常热闹,二瓜和三条买了不少。 云望进入一家茶馆,要了一壶茶,边慢饮边听里面人的谈话。 “哎,昨天有人到处收购五毒,刚开始我以为是叫着玩,谁知竟是真的,我儿子抓了几只蟾蜍,卖了几十文钱。” “谁料想,家里最恼人的蜘蛛竟然能卖钱,还是上门收购,真是开了眼界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那些东西又涨价了,一条蛇能卖一两银子呢,好些人都上山抓蛇去了。” “喝了这杯我得赶紧走,一只蝎子十五文钱,失陪了。” …… 听了这么多,云望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于是悻悻离开了茶馆。 蜘蛛来到一家酒馆,里面人也不少,都是些干苦力活的,喝酒解乏。 其中一个大汉说道:“这年头啥怪事都有啊,竟然有人上门收购蜘蛛蜈蚣等东西,老子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见呢,哈哈。” “谁不是头一次见呢,你说那些讨厌的东西能干啥用?”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叫五毒,是可以做药材的。” “啧啧,听人说,一条蛇值一两银子,我打算出城去找蛇。” “嘿,轮不到你,今儿一大早,就有许多人拿着叉子竹框出城去找蛇了,你去连蛇屁也闻不到。” 众人大笑。 这时有一个人神神秘秘道:“弟兄们,敢不敢跟我一起发财?”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一巴掌拍过去道:“废话,谁不想发财呢,别卖关子,你想急死我啊。” 这人小声道:“昨晚我弟弟和赵家丫头去那处闹鬼的宅子私混,完事准备离开时,屋子里传来连续的嘶嘶声,他小子胆子大,循着声音一找,找到好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蛇。赵家丫头吓得要死,他却准备抓几条回来,岂料,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他怕被发现,于是盖好箱子,和赵家丫头悄悄溜了。” 蜘蛛听到这里,再没有必要往下听了,放下酒钱就走了。 晌午的时候,四人回道县衙。二瓜三条收了数十条蛇,蜘蛛蝎子等也有数百只,可谓收获颇丰。 云望也很高兴,他的这招,调动了县城的老百姓,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 轮到蜘蛛了,他兴奋地说道:“承蒙老天爷照顾,我找得到了最关键的消息。” 其余三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今天着实花了不少银子,要是再没收获,那就白忙活一场了。 云望坐过去靠近蜘蛛道:“臭蜘蛛,快说,那个最关键的消息是什么。” “一处闹鬼的宅子。”蜘蛛答道。 “太好了,今晚就去探探虚实。”云望说完,大家都摩拳擦掌。 云望四人地进进出出,县令是看在眼里的,他实在搞不懂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收购五毒和破案有什么关系,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吃了晚饭,四人离开县衙,朝着那处闹鬼的宅子走去,白天的时候,他们已打听到那处闹鬼宅子的所在了。 一路上,他们遇到巡夜的衙役,衙役自然认识他们的,正要行礼,就被挥手制止了。 四人先听动静,然后挨个翻墙进入。屋里的人正在谈话,所以没发现他们的动静 “老大,在县里收购五毒的那些家伙很可疑,好像是针对我们的。” “有可能,前些天听到传闻,里洪县的两批弟兄遭到官府的毒手,无一幸免。” “老大,看来我们要尽快转移,否则凶多吉少。” “我何尝不想转移,官但府盘查得很严,我们带着这么多金银,怎么离开,空手离开,完不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也是死路一条。” “我们的对手太厉害,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恐怕要步里洪县弟兄的后尘了。” “老大,要不我们向上面反映一下这里的状况,请求空手转移。” “没有用的,上面的命令不容讨价还价。” 一阵叹气声后,里面陷入沉寂。四人躲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按照事先约定,云望要出去通知县令,他学了一声猫叫,随后一跃出了墙。里面的人习惯了野猫的进出,倒也不觉得奇怪。 云望从县衙带来大批弓箭手,趁着黑夜朝宅子赶来,越靠近宅子闹出的动静就越小。 等弓箭手把宅子包围,拉弓上弦后,云望又学了一声猫叫,蜘蛛三人立即翻墙。由于三人不会武功,爬墙的动静太大,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当这些人持刀出来后,三人已从墙上跳下。见三人出来,云望便吩咐弓箭手朝宅子里射火箭。 一时间,带火的羽箭嗖嗖飞进宅子,里面有些地方燃起了火。 里面的老大大喊道:“弟兄们,杀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说罢纷纷从墙里跃出,朝弓箭手杀来。眼看有几个弓箭手就要遭殃,二瓜弹出飞石,击中这些人的脑门,一盏茶的工夫,这些人要么被射死,要么被飞石击中,都死了。一统计战果,十三人。 弓箭手都夸赞道诸位大人好手段,自从当差来,第一次这么痛快。 云望大手一挥,“进去救火!”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把火灭了,在一堆柴草里找到数箱金银。 第十三章 玩笑开大了 当云望带着衙役们搬来几个大箱子时,史进臣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衙役们昂首挺胸,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云望四人因为习惯了,所以没有什么表情。 史进臣赶紧跑过来行礼道:“大人是卑职见过破案最快的人了,要不是大人,卑职三年五载也不能破案哪。” “好了史大人,夸张的话就不用说了,快把这些金银送还受难者的家人。” “是,卑职这就去办!” 云望笑着对蜘蛛三人说:“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感谢那位秋山女侠?” 二瓜转了一下脖子道:“是该好好感谢她的。” 三条甩了一下辫子道:“我要让她爹娘都认不出她来。” 蜘蛛道:“我说你们几个怎么如此小肚鸡肠,就算她误会了我们,毕竟我们替钱庄的的老板伙计报了仇,这事做得应该吧!” 云望笑道:“臭蜘蛛,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别忘了你已经有妻室了。”言罢哈哈大笑,二瓜三条直接笑得蹲下站不起来。 蜘蛛卷起袖子怒道:“你们看看蜘蛛大爷是怎么收拾那个母夜叉的。”说完就走了。 云望对二瓜三条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我的玩笑开大了?” 二瓜一本正经道:“绝对大了,这小子,会玩一下绳子,但绝不是那个女侠的对手,我担心会闹出人命。” 三条变了脸色道:“我赶紧去追,可能还来得及。”说罢拔腿就追。云望对二瓜说:“你也去啊,千万别让他们打起来。” 蜘蛛找到捕头问道:“那个狗屁女侠在哪。”捕头结结巴巴道:“小,小人不知。”蜘蛛没说啥,转身就走。 正所谓冤家路窄,蜘蛛急匆匆出了县衙,和满脑子心事的任红玉撞了个满怀。 任红玉满脸绯红,一时不知说什么,蜘蛛可是个英俊少年。蜘蛛见到任红玉,一拳就就伸过去。 任红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我错怪你们是我不对,我正要找你们说清楚。”说罢放开了蜘蛛。 “说清楚,你直接说道歉就好了,苏克萨黑因为你旧伤复发,你一句说清楚就想了事了?” 任红玉一时理屈词穷,沉默不语。蜘蛛可不管她说不说,趁任红玉不注意之际,拿出绳子就抽了出去,任红玉一闪到了旁边。 她是诚心要来道歉的,但无论如何也受不住蜘蛛的这般对待,女侠的狂傲之气瞬间释放。“无耻之徒,今天本姑娘就好好教你做人。”说罢,任红玉便给蜘蛛一顿好揍,打得蜘蛛鼻青脸肿。 赶到的三条和二瓜本是来拉架的,一看到发小被这般欺负,也不禁怒火怀中烧,随即与任红玉打了起来。三条的辫子耍得滴水不漏,任红玉有些难以招架,二瓜瞎胡踢了几下,觉得丢人现眼,站在一边看着。 县衙前面聚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有一些认识任红玉的。任红玉见自己快要败了,遂拔剑出鞘,连连向三条削去。 三条只管进攻,没注意任红玉拔剑,不防备间,一条辫子被斩断掉地上了。三条一看地上的辫子,再摸头顶,顿时噗通一声跪地,双手捧起辫子,失声痛哭道:“爹,娘,孩儿不孝啊,孩儿对不起你们了,呜呜……” 这时,旁观的二瓜愤怒至极,他摸出四颗石子,右手上扬。他这招任红玉在跟踪他们时见识过的,所以任红玉赶紧收剑入鞘道:“且慢,本姑娘如此都是出于无奈,还请阁下不要冲动。” 二瓜哪里听得进这些话,眼一闭心一横,准备发出石子。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动弹不得,一看竟是云望。 这时,史进臣也急匆匆赶来,他满脸焦急地看着云望。云望看着二瓜,温和道:“到此为止吧!”云望放开了手,二瓜狠狠呼出一口气,慢慢把石子放回怀中,走过去一下就把痛哭的三条抱了起来。 史进臣拍了拍胸脯,总算松了一口气。云望看着鼻青脸肿的蜘蛛和断了一条辫子的三条,心里生起深深的愧疚之意,自己一个玩笑,差点闹得不可收场。 云望走近任红玉行礼道:“任红娘,一场误会,请不要往心里去。”这正是任红玉希望听到的话。 “你能这样说我也没什么意见,你好好安慰他们吧,告辞。”任红玉说罢,走出了人群。 史进臣对人群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聚集的人慢慢离开了。史进臣怕难为情,悄悄进了县衙。 云望慢慢走近蜘蛛,蜘蛛立即双手捂脸,后退了三步。“别,不能再打脸了。”蜘蛛说道。云望又走近三步,蜘蛛只能蒙上眼睛了。 云望猛地一下把蜘蛛抱住,在他耳边轻声道:“好兄弟,对不起,我不该开那个玩笑。” 蜘蛛甚感意外,他以为云望要大动肝火,说他心胸狭隘,一定会给他几巴掌。岂料云望竟然道歉了,蜘蛛反而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有什么呢,我有些冲动了。”说罢也抱住云望。 二瓜气看见云望和蜘蛛那样,心里就高兴了一些,一看到三条还捧着辫子,就走过去小声道:“从今天起,你改名叫二条得了。” 三条哪受得了这气,给二瓜的屁股就是使劲一脚踹去,还大喊追着要给二瓜毁容。 其实,二瓜让三条踹他是为了让三条出一口气,而不是真要激怒他。这个三条自然知道,他俩是从光屁股一直玩到成亲的,谁对谁都是知根知底的。 三条将断了的辫子放进包袱,对着铜镜把其余两条辫子解开,梳顺。这时,二瓜进来了,抢过梳子,把三条的头发重新编成三条辫子,剩下的那些短头发竟然被掩藏起来了。 三条看了看铜镜,又摸了摸头顶,非常满意道:“算你小子有良心。” 二瓜眉飞色舞道:“那是没的说的,谁叫咱俩光着屁股玩到大呢。” 这时,云望和蜘蛛就站在门外,听到这话,云望笑出声来。二瓜两人转过身来,三条抱怨道:“不就是梳个头吗,至于偷看吗。” 云望走进来对三条和二瓜说:“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三条赶紧站起来摆手道:“是我跑得不够快,没有拉住蜘蛛。看他被打成那样,我就没忍住动手了,我没怪你。” 二瓜道只是嘿嘿傻笑,啥都没说。云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随后走出房间。蜘蛛分别指了指他俩,点点头走了。 三条问道:“他啥意思啊?”二瓜道:“你别忘了,他是村长的儿子。” “哦,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没办法。”三条挠头道。 第十四章 苏克萨黑回家 医治苏克萨黑的大夫有独门秘方,他的金疮药效果堪称神奇,才几天,不但不痛不痒,且伤口开始快速结痂了,一日一个效果啊。 苏克萨黑向他索要方子,他却说:“小老儿家历代祖训,不得将方子外传,违者逐出家族,还请尊驾不要为难小老儿。” 方子得不到,给一瓶总可以吧,白给可不行,这可是数十味药草制作的,费时费力啊。苏克萨黑对他说,上差大人有的是钱,还能坑你药不成,那个大夫才勉强给一瓶,要价五十两。要不是苏克萨黑亲身体验过它的功效,否则,出口要这个价格绝对要挨上几巴掌的。 云望四人来看苏克萨黑,问他恢复得怎么样了。苏克萨黑直接从床上一个倒空翻跃下,耍了一套拳脚功夫。 云望大惊道:“你不要命了?” “放心吧,好了八九成了,没事。” “不会吧,这才几天哪,在里洪县待那么久恢复都没这么好的。” 苏克萨黑神秘地说道:“有天赐神药!” 云望笑道:“好个天赐神药,我倒要见识一下!” 苏克萨黑摸出一个小瓶,“喏,就是这个!” “哪弄的,没见你出去啊!”云望道。 “给医治我的那位大夫买的,你们猜多少钱。” “这么好的药,至少也值二十两。” “告诉你们,五十两。” “这个价虽高些,倒也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你哪来的钱。” “我赊账,你们给钱。再休息一天,明天就启程吧。” “好吧!”云望给苏克萨黑五十两银子,“好好休息,明天出发。” 云望告诉史进臣,明天就要离开了。史进臣很难过道:“诸位大人不能再小住几日吗,卑职还没来得及向大人学习为官之道,特别是破案之道。” “史大人,现在各地的瘟冥余孽活动猖獗,我们一刻也耽误不得。至于为官之道,精髓是心系百姓,造福百姓。” “卑职谨记大人教诲!” “史大人,虽然贵县的瘟冥余孽暂时消灭了,但你要提高警惕,防止其他地方的余孽窜入。” “卑职一定时刻警惕,以大人为楷模。” 云望笑道:“史大人不必夸我,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大人英明神武,自有上天相助。” 云望连连摆手道:“史大人哪,你很会说话,如果你做事和说话一样漂亮,那前途无可限量阿。” “卑职惭愧,卑职谨记。” “好了,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我也舍不得离开,但不得不走了。你的秋山县治理得还是有模有样的,继续努力,争取把秋山县治理成帝国数一数二的富县。” “卑职一定牢记大人的话,坚持不懈地努力!” 云望拍了拍史进臣的肩膀,慢慢离开了书房。史进臣叹气道:“真是年轻有为啊!” 已经立秋,白天虽然还是那么热,但晚上明显凉爽很多了,早晨真是空气清新啊。 史进臣率领衙役相送,人人脸上都露出不舍的表情。 人与人的聚散,难免会带来喜和悲。出了城门,上了官道,五人不免长长叹了口气。 苏克萨黑道:“有将近一个月没有驾车了,今天就让我来吧!” 云望没说什么,就把车头让给他了,不愧是运送物资的,真是个驾车好把式。 三条驾车,二瓜坐在他旁边道:“真希望这一路顺风顺水,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等我们抓住白凤那小子,把他头砍下来当水瓢。” 三条边道:“瓜啊,你以为白凤是三岁小孩,那么好抓住啊,你也不想想,兴安山那么远,没有个一年半载怕是到不了哦。这一路的事可多着呢,先别想那么远。” “条子,你说咱们爹娘过得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天天都想我们呢。还有,我们媳妇儿是不是怀上了,等着咱们回去,孩子都会叫爹了吧。” “怎么了瓜,想媳妇儿啦,其实我也想了,有没有怀上孩子我倒没在意,我在想,没有成亲之前,她是不是过得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成亲以后,我就匆匆离开,她该多寂寞啊,多少个夜里会突然醒来,然后看着身边空荡荡的,长此以往,她会不会变得很苍老。” “条子,你说咱们岳父真是作孽啊,抢谁不好,偏要抢我们几个流浪汉,然后让女儿像守寡一样过日子,哎,世事真是荒唐不可言哪。” …… 云望问苏克萨黑道:“你家还有多久才到啊?” “按这个速度,五天后能到。” “五天,熬过这五天,你就能和你家人团聚了,提前恭喜你啊。” 苏克萨黑高兴道:“好期待快点见到他们啊。” “你们运输队失去消息,你的家人会不会被监视?”云望问。 苏克萨黑道:“我不太确定,但上面行事一向谨慎,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到了那里,小心一点为好。” 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五天时间转眼就到。在苏克萨黑的驾驶下,车马离开了官道,走上另一条路。 “还有半个时辰的路就该到了,我现在心脏跳得很厉害,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有不好的预感。” 云望笑道:“肯定是激动咯,放心吧,他们肯定没事的。” 苏克萨黑拍拍心口道:“但愿是我太激动了。” “苏克萨黑,从现在起,我来驾车,你在里面,到了你家门口,我先去探探虚实。”云望从苏克萨黑手里接过缰绳和马鞭,驾驭着马车沿着路行驶,苏克萨黑用手指扒开一点帘子,仔细看着路前。 终于到村子里了,路边的树长高了许多,嬉闹的小孩子长大了不少。看着这些,苏克萨黑的心平静了不少。 “门前三棵桃树就是我家了。”苏克萨黑告诉云望。到了三棵桃树边,云望勒马停车,朝苏克萨黑的屋子门边走去。“有人吗?”云望小声询问道。 “就来了,请等一等。”一个打扮土里土气,但长得清秀,系着围裙的女子快速走出来。 一看见是不认识的人,不好意思地鞠躬道:“请问贵客是找我吗?” 云望笑道:“大嫂,我路过贵村,口渴难忍,想讨一杯水喝,不知是否方便?” 女子笑道:“贵客等一下,我这就去拿水。”女子进去一会儿,就提着茶壶茶杯出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男孩。 “我自己来!”云望接过茶壶差杯,倒了一杯茶喝下。 “大嫂啊,令公子长得真可爱啊。欸,怎么不见大哥呢?” 女子敛住笑容道:“我那当家的四年前出去做生意了,至今一点音讯也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嫂,天气这么热,我能进屋坐坐吗。” 女子有些为难道:“当家的不在家,这个恐怕不方便。” 云望没得到允许就往屋里走,女子急得跟了进去,“贵客可不能这么做,要是让邻居知道可说不清楚。” 云望挥手制止她的话,小声道:“敢问大嫂当家的是否叫苏克萨黑?” 女子连退两步,脸色大变道:“贵客认得我当家的,他过得好吗?” 看着母亲的举止有些不对劲,小男孩紧紧地抱着她的腿。 云望小声道:“他当然过得很好,而且就在外面的车上。” 女子听罢,就要往外面冲。云望道:“且慢!”女子停住脚步,两颗清泪滚出眼眶。“我当家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请告诉我。”女子声音很是颤抖。 云望笑着走近她小声问道:“最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来到村里。” 女子想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有几个陌生人在村里转,不过从昨天起就没有来过了,兴许是走了,贵客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云望走到门边一挥手,苏克萨黑掀开帘子,飞快跑了过来,女子也飞快跑过去,两人紧紧相拥,泪水湿了对方的肩膀。 女子不停地捶打苏克萨黑的背,抱怨道:“当家的,你出去那么久,怎么也不给我娘俩寄封信回来,让我天天担心。” 苏克萨黑摸着妻子的头发道:“阿布拉,我也天天想着你们,只是我无法给你们寄信,对不起。” 阿布拉幸福地说道:“不管什么理由,你现在回来了,我一切都放心了,你看看我们的儿子。” 苏克萨黑放开妻子,蹲下来,一下将儿子抱起,大口大口地亲,“我的宝贝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阿布拉握着儿子的小手道:“阿宝,快叫爹。” “爹。”一声稚嫩的呼唤,苏克萨黑的心瞬间融化了,他闭着眼,陶醉在幸福里,一边的阿布拉笑靥如花。 “阿布拉,宝贝儿子,我要好好补偿你们。”苏克萨黑道。阿宝眨着小眼,一会看爹,一会看娘。 “当家的,你回来就是最好的补偿。”阿布拉道。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干咳声。 苏克萨黑放下阿宝,拍了一下脑门。“哎呀该死,把这么重要的客人给忘了,恕罪恕罪!阿布拉,这四位是我认识的好兄弟,云望,蜘蛛,二瓜,三条。”苏克萨黑挨个指着介绍给妻子认识。阿布拉连鞠四个躬道:“四位叔叔好!”云望四人也鞠躬道:“嫂子好。”这时,阿宝突然开口道:“四位叔叔好。” 苏克萨黑感到很意外,狠狠亲了一大口。云望四人都说好聪明的孩子,都走近蹲下,捏捏他那粉嘟嘟的小脸。 苏克萨黑对阿布拉道:“傻站着干啥,快给四位好兄弟做饭哪!”云望站起来说道:“做饭不急,我先去喂喂马,你们慢慢聊。” 二瓜三条蜘蛛都知道意思,随即都找借口离开了,还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四人果然给马解开车架,牵着去村外吃草了。 马吃草,人谈话。 “那个,苏克萨黑也到家了,我们要尽快启程吧!早点把黑羽他们一伙干死早点回家。”二瓜说。 “没错啊,我时刻想着我的爹娘媳妇呢。”三条道。 “臭道士,你拿主意!”蜘蛛道。 “我说你们急什么,好歹吃他一顿,住他一宿再走啊。” 两匹马肚子吃滚圆了,太阳也快落山了。“二瓜三条,牵马回村!”蜘蛛吩咐道。 二瓜不满意道:“德行,还以为自己是村长儿子呢。” “可不是咋地,不服啊!”蜘蛛背着手,踏着大步道。 “太阳啊,你也回家去吃晚饭吗?”云望看着就要落山的太阳说道。 三条摇头道:“咱们上差大人疯了。” “臭道士,疯了整好。”蜘蛛道。 “臭蜘蛛,找打啊,你才疯了呢。” “哈哈哈……” 第十四章 血祭 四人走进苏克萨黑的屋子,一股饭菜香味便扑鼻而来,阿布拉正在忙碌,而苏克萨黑两眼直盯四人,四人心里有些发毛,暗忖并没有什么过错。 “你们四个,出去这么久干吗,有必要吗?” “那个,我去放放马。”云望有些支吾道。 “那个,顺便看看风景,你家风景不错。”蜘蛛道。 苏克萨黑挥手道:“好了,饭菜快凉了,动筷子吧。” 四人边吃边赞嫂子厨艺好,并且把所有的碗盘消灭干净。 “那个,苏克萨黑,吃得太撑了,咱们出去走走?” “好啊。”五人一起走出屋子,天已完全黑了,也没有月亮,风一吹来,五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 “那个,你们是有话对我说吧?”苏克萨黑道。 “是啊,我们明天就要启程,现在就算是向你辞行了。”云望道。 “那个,我知道你们很急,但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多住几日,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苏克萨黑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住得再久也要离开,你说对吧?” “好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明早大家吃一顿再走吧。” “好!” 在漆黑的晚上说这些伤感的离别词,再合适不过了,相互看不见表情,看不见悲伤。 谈了好多话,不觉已到了深夜,夜很凉,五人于是才回屋子睡觉。 天没亮,阿布拉就起来开始做饭,直到太阳升起才做好,四人吃饭时尽量的慢,也尽量把饭菜吃完,但分离的时刻总会到来。 苏克萨黑紧紧握住云望的手,“一路珍重,我……” 云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你也珍重。” 临走前,云望留给苏克萨黑一千两银子。 挥手自兹去,何日再见君。 路上,二瓜和三条讨论,阿布拉如何的贤惠,阿宝如何的可爱,苏克萨黑如何的幸福。蜘蛛云望却一直没有开口,他们多么希望苏克萨黑能一起走,但看着他全家团聚,又打消这种念头。 云望和蜘蛛驾了一会儿车,心情越来越差,两人索性信马由缰,躺在车上,大家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醒了,纯粹是饿醒的。这哪是官道,分明是一个山谷嘛,青草绿树,风景不错,两匹马正在吃草。 这里前不巴村,后不着店,上哪找东西吃。正失望间,一个少年背着一筐草药经过。 “请问小哥,这附近有村子吗?”云望问。 少年回道:“有一个,还有十来里路,要去吗,一起啊。”云望招手,少年跳上车,指着一个方向。 云望驾车在前,肚子不时发出咕咕声,少年笑道:“几位大哥这是迷路了吧,而且还饿着肚子。” 云望不好意思道:“驾车时间长了,眯了一觉,谁知这马会跑来这地方,估计偏离官道太远了。” “你们偏离官道怕是有二三百里了,不过不要担心,我会带你们出去。”少年道 “多谢,敢问小哥尊姓大名?” “奔子!”少年回答。 “听你名字,难道你跑得很快吗。” “二三十里路没什么问题。” “好家伙。” 聊着聊着,就看见奔子所在的村子了,村子上空烟雾缭绕。 一进村子,就看到很多人进出一间祠堂。云望问奔子:“你们村怎么啦,烟雾缭绕,很忙碌的样子” “他们正在准备明天进行血祭!” “血祭,什么是血祭?”云望问。 “就是用人血祭祀神灵,祈求风调雨顺,身体健康。” “用人血,那么谁贡献出他的血呢?” “轮流到哪个女孩,就是哪个女孩贡献血。” “那得出多少血呢?” “流尽最后一滴血!” 云望不禁全身一颤道:“我的天哪,太残忍了,怎么能这样做呢。” “谁说不是呢,轮到谁家,谁家就得忍痛无偿献出女儿。” “血祭是谁规定的,简直荒唐残忍,老天有眼,让我来到这里。”云望愤怒道。 “数十年前的某段时间,我们村久旱无雨,庄家都绝收了。村里的巫师说神灵告诉他,村子里的人心不诚,所以干旱,如果愿意拿一个十二岁以下的女孩的血供养神灵,神灵就会降雨。” “为了得到降雨,村长献出自己的女儿祭祀,天果然降大雨,于是村民都相信神灵,每次干旱,就要拿一个十二岁以下的女孩进行祭祀,也就是血祭。” “为什么要拿女孩,而不是男孩?”云望道。 “因为巫师说,女孩乖巧,血纯洁。” “简直无稽之谈,草菅人命。”云望又是大怒。 说话间,车子已到了奔子家门前,勒马停车后,奔子说:“你们几个跟我来!” 四人跟着奔子,走着走着,便闻到一种恶臭的味道。四人不由得停下脚步,张大嘴巴。眼前出现让四人全身颤抖,无法接受的一幕:一座殿堂前的架子上,吊着一具娇小的骷髅,骷髅下面是一只沾满点点血污的大石槽。四人一时没忍住,呕出不少酸水,四人赶紧捂住鼻子离开了那个地方,来到奔子家坐下。 奔子说:“那里是血祭堂,选中的女孩沐浴更衣后被吊起来,然后在两只脚底分别割一个大口子,让鲜血慢慢滴在下面的石槽里,女孩越疼就越挣扎,越挣扎血就越流得越快,女孩死得也快,等血流汗了,血祭就算完成了。” “流干血的尸体是不允许埋葬的,要一直挂着,直到绳子腐烂,全身都掉下来才能下葬。” “请你不要再说了!”二瓜泪流满面道,三条也已成了泪人,蜘蛛闭着眼,表情痛苦,云望眼里布满血丝,嘴角不停抽动,拳头紧握。 云望一个深呼吸后,猛一拳砸下,奔子家的桌子宣告分家。“奔子兄弟,我会赔你钱,这次血祭选中的女孩是谁,带我去她家。” 奔子头前引路,云望四人跟着。才到那家屋前,就能听到一家人的痛哭声。 云望一脚把门踢倒,走了进去,这可把这家人吓坏了,他们渐渐停止了哭声,惊恐地看着云望等人。 云望表情就像一头发怒的野兽,他面目扭曲,一把将这家的男人抓了过来,恶狠狠的对他说:“你是男人吗?” 男人不敢回答。 “你爱你女儿吗,她是你的心头肉吗?”男人一下瘫软跪在地上,不停用头碰地面,失声痛哭道:“我不是男人,我保护不了我的女儿,我不是男人,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云望又你把将他抓起来,愤怒地问道:“你希望你女儿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尽吗?” 男人捂住耳朵,不停地摆头,然后杀猪般地嚎叫道:“不,不,没人能夺走我的女儿,我的心头肉啊。”说罢,疯也似的跑进厨房,双手紧握一把菜刀冲到门边道:“谁也夺不走我的女儿,我的心肝宝贝。” 云望突然发疯般地狂笑,整个房间里的人几乎耳膜破裂。云望笑够了,忽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嘿嘿傻笑,笑完又哭起来。哭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擦干眼泪,又完全恢复成以前那般从容的表情了,仿佛刚才那些变化都是蜘蛛等人的幻觉。 云望问奔子:“什么时候开始血祭?” “太阳一升起来就开始!” 云望招手叫来男人,对他说道:“明天有人来你家接你女儿,你就说你不同意,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其他的事我来摆平。早点休息,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我会来你家,告辞!” 云望说完就走了。 男人看着女人,拿不定主意。女人一咬牙,心一狠道:“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死了我也不活了,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做出男人的样子来,你若不是男人,算我瞎了眼。” 男人那里受得了这话,只见他挺直腰杆,整理了一下衣冠。“不就是个死吗,我陪你!” 当天夜里,云望给大家说道:“没有哪家爹娘愿意牺牲孩子的,但他们害怕巫师,害怕神灵,不敢反抗,所以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虐致死。” “好,他们相信神,他们相信巫师,那我们就以神攻神,让他们永远结束血祭。” “蜘蛛,奔子,你们两个把巫师的家人全绑了藏起来,要神不知鬼不觉,至于具体,你们看着办。” “我去放一把火,烧掉血祭堂和那具女孩骷髅,三更天行动。” “二瓜的任务是阻止要去救火的人,一定不能被发现或者抓住。三条的任务是尽量让村里的鸡都不打鸣,具体你看着办。” 到了三更天,云望轻手轻脚地向血祭堂走去。他走进血祭堂,把灯油泼向柱子帐幔,再把外面的女孩骷髅解下,放在血祭堂里,点上一把火,然后走到外面,看着雄伟的血祭堂燃起熊熊烈火。 蜘蛛在奔子的带领下,往巫师家里吹进适量的迷烟,估计迷烟起效果后,用湿布蒙住鼻子,进屋把巫师的妻子儿女绑走了,只留下巫师一人沉睡。 最苦的是三条,每家每户门前仔细听有没有鸡,关在那个角落等,然后挨个割脖子。 第二天,村民们去喂鸡时,发现鸡全死在鸡圈里了,那些去血祭堂的人也傻眼了,一夜之间血祭堂变成一堆炭灰。 而热衷于血祭的巫师,不但起床很晚,而且妻子儿女不翼而飞,急得到处寻找。 大家都责怪巫师没准时进行血祭仪式,所以给村里带来灾难。而巫师告诉村民,他的妻子儿女不见了,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这时候,奔子从人群里站出来,他指着巫师告诉大家:“这人是个大骗子,他根本不知道神灵的旨意,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牺牲你们的女儿,却从不拿自己的女儿进行血祭,他已经不是百年前仁慈的巫师了,而是野兽。现在,神灵反对血祭,反对他,收走他的家人,让他反省,而且降神火烧了血祭堂并杀死你们的鸡,这些都是神灵的启示,不能相信巫师的话。” 村民听了奔子的话,群情激奋,把巫师围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没多时便把巫师打死了。 那对夫妻的女儿保住了,自然对云望是千恩万谢。 第十五章 免死金牌 血祭的事情搞定了,云望和蜘蛛驾车,奔子当向导,指引他们向官道驶去。 这一路上,奔子不停地夸赞四人的智慧与能力,但四人并没有高兴,因为他们知道,还有很多他们没到的地方,那里的人们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然而他们能遇到,能解决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终于上了官道,四人向奔子道谢道别,向东北方向而行。 经历血祭这样恐怖的事情,四人心里不免起了阴影,人性之恶害人不浅。 驾车的云望和蜘蛛不时地走神,二瓜三条无聊就睡,睡醒来接着无聊。 有些地方人烟稀少,有些地方村子挨着村子,不一而足。 马车一连行驶数天,都没有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四人未免有些不习惯,总希望发生点什么事,凑热闹也好,蹭吃蹭喝也好,大显身手也好,总之快发生点事。 自从几个据点挨个失去联系后,黑羽非常恼怒,他命令隐藏在朝廷里的内奸弄清楚怎么回事,得到的回报是:中原帝国的皇帝派遣数量不详的官员秘密前往各地,侦查散布在各地的瘟冥据点,这些官员都有一块免死金牌,可行便宜之权。 黑羽自然不是吃干饭的,他的志向是消灭中原帝国军队,恢复瘟冥蛊国时代的辽阔版图。他命令全国各地的据点,一旦发现中原朝廷派往各地侦查的官员,一律格杀,并有重赏。 他这条命令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在捣毁数个据点后,中原朝廷损失了多位官员,一些正在被瘟冥余孽追杀中,一些尚未被发现。 云望四人虽然以捣毁所有瘟冥余孽据点为己任,但他们不属于朝廷官员,而且做事还算干净利落,所以他们不曾进入某一个瘟冥余孽据点的视野,就像夺命的幽灵一般。 当四人进入车沙县境时,一位被瘟冥余孽发现的官员正在逃命,他的属下已经全部殉职。 一些杀死官员的瘟冥余孽上班报称,这些官员一般是十来人一队,都做商人打扮。按照这个特征,数量可观的瘟冥余孽自然不难发现那些假商队。 云望四人地马车行在一段宽阔的官道上时,前面有一个中年人正向他们狂奔而来,后面的不远处,一帮普通百姓打扮的人持着刀,正在拼命地追赶。 云望渐渐勒住马,停下了车。这人中年人到了马车边,一跤跌倒,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他连气都几乎喘不上了,只是勉强抬起手,向云望等人伸过来,显然是求救的意思。 出家人慈悲为本,这是师父说了千万遍,深入云望骨髓的道理。云望跳下车,挡在中年人前面,后面的二瓜,蜘蛛,三条见有情况,也跳下来,四人站成一条线,挡在中年人前面。 中年人借此机会,大口喘着气,希望尽快恢复体力。 后面的人终于到了云望等人地面前,其中一个恶狠狠地说:“小子,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老子的刀不长眼。” “其他闲事可以不管,但事关人命的事我就管定了。”云望冷冷道。 那人也不说话,手一挥,十几个大汉吆喝着冲了过来。二瓜眼疾手快,七八颗石子宣告射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几个大汉倒地,两个遍地打滚惨嚎,其余直接不动了。 带头的见此情景惊呆了,这种一击致命的绝技大概是他平生仅见。反应过来后,他就带着其余的人冲了上来,二瓜又射出一大把石子,这些人随即又倒下,原先打滚的也解脱了。因为石子数量多而且发射力道大,所以不曾有能喘气的。 三条抱怨道:“瓜,你也太狠了吧,也不给我留一个。” “你就不怕他们削掉你的辫子?”二瓜道。三条猛地想起什么,赶紧摸了摸头顶,然后嘿嘿傻笑。 蜘蛛道:“还没有露一手就结束了,有点不甘心。” 四人开玩笑之际,后面的中年人慢慢站了起来,他双手叉腰,脸还有些红,喘着气道:“四位少侠救命之恩,容在下以后再报,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四位少侠恩准。” “阁下说说看。”云望道。 “我想请四位送我一辆马车!” “这个恐怕不成,缺了一辆车,我们无法继续前行。如果这里有集市,送你一辆是可以的,但荒郊野地,恕在下办不到。” 中年人咬咬牙,双膝下跪扣头道:“在下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办,但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求诸位行行好。” “把马车送你做不到,但送你去目的地还是没有问题的。” 中年人爬起来道:“那就请带我去车沙县衙,要快。” 上车后,中年人当向导,快马加鞭向县衙赶去。 到了县衙,这人明显恢复了体力,只见他一跃下马车,朝县衙大门冲去,守门的衙役赶紧阻拦。中年人从腰间拿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阻拦的衙役立刻跪下,中年人边往里面跑边收起牌子。 四人见此情景,知道中年人肯定是朝廷大官。 “任务完成,上马!”云望吩咐道,蜘蛛等人明显没有异议。因为狂奔了一阵,马很累,所以都都是让它们慢慢的走。 “这里的强盗胆子真不小。连朝廷官员都敢追杀,真是不要命了。”三条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二瓜道。 “还是听听臭道士怎么说。”蜘蛛道。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云望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蜘蛛道。 “不凭什么,直觉而已。”云望道。 “呵,臭道士,给我装深沉。”蜘蛛道 “真的,不是我装深沉,我就是感觉这事不简单。” “好吧,随你怎么说吧!” 出了县城,到了一个繁华的镇子,四人在一个客栈住下,四人聊到很晚准备睡觉时,楼下传来人跑动的声音。 四人赶紧吹了蜡烛,静静地听,脚底踏地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连跑的人的喘气声都听得见。 打开窗户向下看,前面一个黑影,后面数个黑影,跑得都极快,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里。 “今天的事真多啊!”二瓜道。 “就你事多,睡觉吧!”蜘蛛道。 四人躺下,慢慢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啥事都没有,四人吃了早饭,备了些干粮,就启程了。离开了繁华的镇子,驶向房屋稀稀落落的小村庄。 驶出村子,进入一片茂盛的树林。突然,云望那匹马停住不走了,左右摇头,发出低沉不安的嘶鸣。 云望向前仔细一看,前面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跳下车走近一看,二十来个衙役般打扮的人,尸首分离,周围的草一片血污。 四人摇摇头,没有时间埋葬这些衙役,上车强行赶着马继续前进。四人自然又讨论谁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杀衙役,而且县衙也不来收尸。 讨论着,云望驾驶的马又停住了,云望有些不耐烦,但向前一看,一丛小灌木不停地摇动着,树叶发出沙沙声。 蜘蛛站在第二辆车车头大喝道:“谁在前边装神弄鬼,赶紧给老子过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蜘蛛喊了好几句,那些小灌木依然在动着。蜘蛛怒了,拿出绳子,慢慢向那从小灌木走去。 突然,蜘蛛退几步,嘴里叫道“我的娘啊,大家快过来,是他!” 云望三人走近一看,竟是昨天那个中年人,左臂从齐肩处断了,伤口参差不齐,两条腿也是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野兽咬过,唯一完整的就是那张脸了。 这人倚靠着一丛小树,全身不停地颤抖,他拼命地用右手挖着身下的泥土,眼里满是绝望之色。 四人见他这样,知道断气是早晚的事,但临死前挖坑埋自己当真少见。挖了好一会儿,这人便挖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随后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他抓起牌子,颤抖地向云望递过来,表情僵硬,眼光发直。 云望接过牌子一看,免死金牌四个字赫然在目。当四人的目光聚集在这块免死金牌上时,这个中年人突然闭上双眼,抬起的手臂也快速下垂,脸上却保持着笑容。 “这人真是又烈又傻,明明逃过一命,却又回来送死。”三条道。 “你懂什么,他有他的道理。不过,为了保住这块金牌,这人硬是坚持到最后,硬汉啊。” “挖个坑埋了吧,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二瓜说罢,双手刨土,云望三人也跟着做起来。废了一番力气,终于挖了一个容得下中年人的坑,四人将他抬进去,盖上土,插上几根树枝,拜了几拜就上车走了。 “臭道士,你说过这事不简单。现在能看出个端倪来了吗?” “一点点。这人去县衙搬救兵,却葬送了他们的生命。这人身份非常特殊,应该是肩负了什么重要的使命,不然不可能拥有免死金牌。他把金牌交给我们,是希望我们继承他的遗志吧,可是他的遗志是什么,对方为什么要致他于死地。” “你说对方会不会是瘟冥余孽。”蜘蛛猜测道。 “如果按你说的推理的话,还是说得通的。这位朝廷官员来到这里秘密调查瘟冥余孽,却被对方发现而追杀,他的随从全都死了,他去县衙搬救兵和这些人死磕,却断送了他们的性命。”云望道。 “这个绝对说得通,我们捣毁了多个瘟冥余孽的巢穴,而朝廷派官员秘密调查他们,他们自然要报复的!”蜘蛛道。 “事情大致如此,看来我们得返回县衙了。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人不会放过县衙的任何一个人。”云望边说边往车边走。 大家上了车,立即调头,快马加鞭朝县衙赶。一边赶车一边心急如焚,暗暗希望县衙的人还没有被屠杀。 四人到了县衙,发现一切如常。下了车,朝大门走去。衙役在前面阻拦,云望拿出金牌,衙役跪下。 四人进入就大喊道:“谁是县令,赶紧出来。” “喊了几声,县令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边走边骂道:“是谁叫我。”当他看到四个年轻人时,更是怒不可遏道:“你们四个小娃娃瞎嚷嚷什么呢,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糊涂虫,你的死期到了。”蜘蛛骂道。 “大胆刁民,擅闯县衙,还敢辱骂本官,来人呐,给我拿下。”周围的衙役一个都不动。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还不给我拿下。”县令指着周围的衙役大骂道。 这时一个衙役走过来对县令耳语一番,县令随后双膝跪地,大呼下官该死,冒犯上差,请上差恕罪。 三条上去就是一脚,“你个糊涂虫,死到临头还摆臭架子。” “快把所有衙役叫来,我有话说。”蜘蛛怒道。县令爬起来,去敲鼓聚众了。 不大一会儿,三十几个衙役整齐地排成三列,县令弯着腰向蜘蛛说道:“启禀上差大人,除了外出的,都到齐了。” “外出的再也回不来了!”蜘蛛道。 “大人此话怎讲?” “他们连同那位大人一起,都死了。”蜘蛛面无表情道。 众衙役听罢,一时惊声四起,面面相觑。 “如果我们不回来,你们也要和他们一样。”众衙役听罢,又是一阵嘈杂的讨论声。 “全都给我听好了,立刻去准备尽量多的弓箭和火油,我有用处,解散。”蜘蛛终于过了一把官瘾。 众衙役把弓箭和火油都准备好了,蜘蛛就安排他们如何埋伏,看到什么手势放箭,什么手势就泼油扔火把。 各衙役都按要求埋伏好了,就等对方的到来。天擦黑以后,百姓都回家了。然而远处的街道出现一群黑点,黑点渐渐变得越来越大,他们都手持钢刀,凶神恶煞的向县衙跑来。 县衙的大门打开着,这些人毫不犹豫地全部走进去。忽然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这些人并不慌张,分散向各个房间走去。 蜘蛛一个手势,衙役一起放箭,由于蜘蛛安排的埋伏位置无死角,所以没人逃脱羽箭的照呼,没用上火油都被射死了。 县令大呼诸位大人英明神武,神机妙算。蜘蛛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这只糊涂虫,再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日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人也没问这个县令叫什么名字,只是叫他派人去收尸。四人歇了一夜,吃了早饭就走了。 第十六章 行踪暴露 三条在后面的车,蜘蛛又不和他说话,他觉得很无聊,于是跳下车,去前面那辆,和二瓜聊天。 两人不愧是穿一条裤子的,心灵相通,性格相近。 两人坐在车厢里,聊了起来。 “瓜啊,你说这个日子真难过啊,每天就是游啊游啊,然后吃饭睡觉,然后指挥衙役放箭杀人,好没意思啊。” “可不嘛条子,是够无聊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一天都在颠簸。我宁愿在村里种田,也不愿去什么该死的东北部兴安山。” “瓜,小点声,要让蜘蛛听到了,非踢你屁股不可。”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这只臭蜘蛛,硬是不和我说话,我以后懒得和他坐了。” 三条刚要搭话,却听见后面的蜘蛛大声道:“谁骂我是臭蜘蛛,是不是那个臭道士码的。” 二瓜三条哈哈大笑,云望除了摇头叹息,也没有办法。 话说车沙县的党羽又失去联系后,黑羽暴跳如雷,他不敢想象,按照这个速度,瘟冥蛊国剩余力量被剿灭将用不了多久,他坚信一定有内奸,所以,他向各个地方的领头下命令,在内部展开调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此外,那些已失去联系的人也要调查,要时时刻刻盯住他们家人的动态,追杀朝廷派下来的官员的事先放一放。 瘟冥余孽各地的领头先在内部自查,可靠者派去监视失踪者的家人。除了一个外,他们几乎一无所获。这个人就是苏克萨黑。 苏克萨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被自己人盯上了。毫无疑问,全家被抓,他也被严刑拷打。 整个运输队只有他幸存下来,而且也没有去寻找其他据点,所以,叛徒的罪名他是坐实了。 苏克萨黑自然不是傻子,他当然不会招认自己当了叛徒,出卖了许多情报,而是说自己侥幸没死,找不到组织,所以只得回家,等待组织的召唤。 这些话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但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拷问他的领头威胁道:“如果你不从实招来,我会把你妻子赏给所有弟兄,把你儿子活活烤熟下酒。” 苏克萨黑喊得撕心裂肺,他扛得住任何身体上的折磨,却无法看到妻儿受罪,于是将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并把云望四人地相貌特征,出行方式说出来。 领头得到这个无比重要的消息,遂用飞鸽传书告知黑羽,黑羽非常高兴,同时也非常恼火苏克萨黑的背叛,于是下令将他一家三口活活烧死,以祭奠死去的党羽。 黑羽还下令将四人的相貌特征和出行方式告知全国各地,特别是东北部的白凤和据点。 当二瓜和三条厌倦这种无聊的生活时,他们的生活方式就要发生改变了。 所有据点都已得知,云望四人要赶去兴安山,而此时他们还在车沙县境内,所以,在他们可能经过的官道或是小路上,都有数量可观的人等着他们,要致他们于死地。 因为车沙县的据点已暴露且人员都已失去联系,所以云望四人只能短暂享受车沙县境里的悠闲了。 苏克萨黑只知道云望四人很聪明,但他并不知道四人具体有哪些本事,所以黑羽对四人的本事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单纯地认为是四个还算有头脑,箭射得好的农夫而已。 无聊了数天,四人终于出了车沙县境,马车进入一片树林时,数十个黑衣蒙面人正持刀和盾牌等着他们,因为根据情报显示,这四个人善于射箭,所以备了盾牌。 当发现被数十人包围后,他们很是惊讶,因为他们一向都是在暗处,对方在明处。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们的行踪已被对方所掌握。四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是谁出卖了他们,他们自然没有想到苏克萨黑。 四人一向都是指挥多对少进行包围,然后弓箭伺候,但现在他们明显处于劣势,初次遇到这种情况,四人心里没底,不免很是紧张。 看着对方迟迟没有进攻,四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样,那些人见两人镇定坐在车头,而另外两人在车里干什么也不明确,一时也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领头人终于不想等下去了,他大喊一声,带头进攻。 二瓜发射的十几颗石子,竟然都被对方的盾牌挡住了,眼看对方越来越近,越发手忙脚乱。 云望拔出宝剑,跃下马车,与对方展开血战,对方不停有人死于剑下,但包围他的人越来越多。 包围住云望,有些人的背就暴露在二瓜的前面,他瞄准这些人的后脑勺,一一送了他们上了西天。 三条大叫一声,跳下马车,跑进人群,拼了命似的甩着辫子,连连的脆响,数个黑衣人的眼珠破裂,蒙着眼惨叫,有些直接被打死,其余的满脸血污,失去了战斗力。 蜘蛛见形势逆转,身后拿出绳子,站在车头,像套马一样不停地扔活结,然后拉一个过来活活掐死,如此这般,倒也弄死了五六个。 战斗刚结束,三条就倒了下去,二瓜猛地扑倒他身上失声痛哭道:“条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以后怎么办啊!我跟谁说话啊,我没有保护好你呀” 云望蜘蛛也悲伤万分,眼泪也模糊了双眼,他俩没勇气走过去,看三条是否真死了。 突然,二瓜感到有一只手推他的头,他以为是云望或者蜘蛛,于是大骂道:“给我滚开,我要好好陪他一会儿。” “头好晕啊,哪个王八蛋压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二瓜觉得这声音很熟悉,睁开眼一看,顿时转哭为笑道:“你个死条子,害我哭了这么久,你早点说你没死不就好了吗。” “头甩得太快太狠,晕死我了,满天金星,站都站不稳。” 云望和蜘蛛赶紧转过身去,擦了眼泪,心里万分高兴。 “他们两个没良心的。看都没看你一眼。”二瓜指着云望和蜘蛛不满地说道。 “他们不是没良心,而是不愿意看到我真死了。” “你个臭三条,还算良心未泯,知道我的想法。”蜘蛛笑道。 “都起来吧,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二瓜赶紧扶起三条,三条走路还不太稳。四人上了车,快马加鞭继续向前。 第十七章 色鬼 云望驾着车离开那片树林,驶上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云望蜘蛛驾车,二瓜三条往后看有没人追来。 一口气跑了老远,勒马停车。 “有人出卖了咱们!”云望直截了当地说。 “没错,一定是认识我们的人!”蜘蛛道。 “不但认识,而且对我们的行程也了如指掌。”二瓜说。 “我知道是谁了。”三条说。 不用说,大家都想到同一个人,苏克萨黑,云望曾告诉过他,先去兴安山。 问题的根源找到了,大家也没有埋怨,毕竟谁也猜不到将来。 云望道:“以前咱们在暗处,现在换成了明处,所以不管我们是回头去塔克沙漠还是去南岭,情形都是一样的,有很多人在我们必经之路上等着我们,他们会想尽办法,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没有退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前进的路上,基于这点,大家想想今后该怎么做才能不陷入被动。” “两辆马车四个人,这个特征太明显了,要改变一下。”蜘蛛道。 “我们要化妆,让人认不出。”二瓜道。 “白天躲起来,晚上赶路吧。”三条道。 “都有道理,改变特征和化妆,就降低我们被发现的的可能性,晚上赶路显然行不通,现在天渐渐冷了。”云望道。 “那这样吧,你化妆成一位老员外,我化妆成中年车夫,特三条把辫子解开,化妆成中年丫头,二瓜化妆成员外的千金,你看怎么样。”蜘蛛对云望道。 云望还没开口,三条便不满意道:“我打架时怎么办?” “笨蛋,打架前我借你三条绳子,你绑在头上不就行了!” “这主意不错,此外我们还要卖掉一辆马车,这样就不显眼了。”云望道。 为了能继续向前,四人便打定了主意,把马车便宜卖给了一户农家,另一辆马车稍加改装,不再是原来的模样,只是辛苦了云望这匹马了。 蜘蛛驾车,云望三人坐在车厢里,一路行去,路上遇到好几波拦路检查的人,一看特征不符合,便放走了。 四人吃饭住店,只有蜘蛛和云望说话,二瓜三条一概不许开口,这可把两人憋坏了。 连续好几天,黑羽收到的飞哥传书都显示,两辆车,四个少年不见踪影,请求指示。 黑羽老奸巨猾,命令道:“不论几辆车,只要是四个男人,抓到不显眼的地方杀了。” 这个命令使多少批四个一起的男人枉死,但云望四人安然无恙,并且行了不少路程。 一段时间以来,再也没有收到哪个据点失踪的消息,黑羽有时甚至以为那四个人已经归西了,但这话他是不会给手下人说的,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这天,四人坐着马车正行在路上,路边站着一个长胡子中年男人,肩上扛着着一根狼牙棒,左手示意停车。 蜘蛛停车后,中年男人自报家门道:“在下谢天恩,已行路数个时辰,实在走不动了,请阁下捎带一程如何?” 蜘蛛道:“我车里有我家老爷和小姐,还有我家娘子,如果谢兄不嫌拥挤,就请上车吧!” “哪里话,谢某怎么会嫌拥挤呢。”说罢就进了车厢,看见云望正襟危坐,便躬身行礼道:“晚辈见过员外了!”云望嗯了一声,算是回礼。 谢天恩一见到二瓜扮成的小姐,内心暗暗高兴,于是也行礼道:“不才见过小姐。”二瓜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礼。 谢天恩走向三条扮成的中年妇女行礼道:“大嫂,小弟有礼了。”三条点点头,算是回礼。 谢天恩故意坐在二瓜的前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二瓜被看得全身直发痒。三条一脸不怀好意盯着谢天恩,谢天恩只得移开目光,为避免尴尬,便找了一些话和云望谈:“敢问员外尊姓大名?” 云望操着老头腔调道:“不敢,老朽朱温明(诛瘟冥之意)!” 谢天恩瞟了一眼二瓜,随即问道:“员外这是要去哪里呢?” “去远方亲戚家!” “这样啊。”说了这一句,谢天恩转而看着二瓜道:“小姐芳容不俗,敢问芳龄几何?” 二瓜没有变音的本事,所以不敢开口。云望答道:“小女已然二十!” 谢天恩道:“小姐一脸福相,想必嫁得一位好夫婿!” 云望捋着胡须呵呵笑道:“那是自然!阁下好眼力。” 谢天恩本是试探性的问问,这个回答让他有些心灰意冷。想打三条的主意,却知他丈夫在驾车,心完全凉了。 谢天恩是个浪迹天涯的色鬼,遇到单身女子,从不放过。进入这车厢,便看上了二瓜扮成的小姐,他心里盘算着怎么下手。 想了好一会儿,才打定主意,把员外和车夫干掉,对两个女人下手。谢天恩虽然很色,却不常杀人,所以来个先礼后兵。 “朱员外,晚辈对令爱一见钟情,还请员外休了女婿,招我为婿,晚辈感激不尽。” “阁下怎么可以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是欺负老夫年迈吗?” “死老头,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上你的女儿,是你的福气,你若再说半个不字,休怪我手下无情!” “哦,老夫活了几十年,也略见过一些世面,不知阁下如何手下无情?” 谢天恩见眼前的老头非但没有受到惊吓,反而字字带刺,于是指指手中的狼牙棒道:“我会送你个车夫去见阎王,然后要了你的女儿和丫鬟。”说罢哈哈狂笑。 云望一声冷哼,谢天恩笑罢,见三人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感到很没面子,随即一个横扫,车厢上半部分被打飞。再看眼前的三人,依然端坐着。 谢天恩抓狂道:“你们不是寻常人,究竟是什么人?” 云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他腹部一击,谢天恩随即全身瘫了下去。三条把他全身衣服扒了,里面的银子全部拿出,蜘蛛套住他的脖子,挂在路边一棵树上,四人坐着敞篷车,继续赶路。 第十八章 大战鹰群 云望四人来到一个木匠铺,从新做了车厢,又上路了,他们大摇大摆走官道,偶有拦截,一路却有惊无险。 一段时间的安宁后,黑羽又下令,当前重点是对付被秘密派下来调查他们的官员,所以云望四人又过回那种安全悠闲的日子了。 这天,四人来到一条河边,见一群人抬着十几个伤员,快速向河的一头行去,偶尔能听到担架上的伤员痛苦的呻吟。 四人因担心此处有瘟冥余孽,所以依旧没有改变回本来的面目。蜘蛛停下车,拦住后面一个老者问道:“敢问老人家,发生什么事了。” “与隔岸的村子打架,抬伤者回村!”老者说完就走了。四人把车驶进村里停下,下了车,跟着抬伤者的队伍,进了一间宽大的房子。 一进去,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乡亲们,咱村安照村受大力村的欺负已经有几百年了,几百年来,为了咱村的尊严,有许多人死了,有许多人受伤残废了,但是,只要咱安照村还有一个人,还有一口气,就要和他们斗到底。” 这声音一停,数十人同时举手大喊道:“斗到底,斗到底……”就连躺在床上的伤者都一脸悲愤。 四人悄悄出了房子,回到车边。渐渐有人从屋子里出来了,看见云望四人,一个老者走过去行礼道:“敢问几位客人,来蔽村有何指教。” 云望道:“我几人是赶路的行人,人困马乏,想在贵村歇息一两天,不知可否。” 老人捋着胡须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家还有两个房间空着,客人请跟我来。”随即前面引路,蜘蛛牵马车跟着。 到了老者家,众人坐定。云望注意到老人家里没人,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位老哥,没见你的家人哪,他们呢?” 老者一脸激愤道:“老朽本有两个儿子,但前些年给河对面的人杀了,老伴经不住打击,没多久也撒手去了,留下我老不死的守着这间房子。” “我等进村之时看见有多人受伤,是否与河对岸有关?”云望问道。 “没错,今天我们又与河对岸打起来了,受伤十几人呢!”老者激愤地答道。 “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云望问。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只有仇恨。”老者悲愤道。 “你们这样打打杀杀,官府不管吗?”云望问。 “一两次也还管得了,多了也就管不过来,那些个吃皇粮的家伙,解决不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 “依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贵村与河对岸应该和好,正所谓和气生财嘛,打打杀杀对谁也没好处不是?” “客人这样想并没有错,我们也想和气生财,但河对岸实在欺人太甚,我们也曾退让过,但他们得寸进尺,我们忍无可忍!” “如此说来,错在对方,我等初到贵村,不解其中曲折,还望老哥祥告一下两村之间的渊源纠葛。”云望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得一再违心叫老者为老哥。 “我们前面的河叫做灵河,在数百年前,是两个部落的界河,即安照部落和大力部落。” “大力部落多高原峡谷,百姓以放牧打猎为生,民风彪悍,好战成性。安照部落地势低平,百姓以种田为生,民风淳朴,讲信修睦。” “有一年,大力部落首领刀哒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无理要求安照部落并入他们部落,由他统一管理,双方互通有无。” “安照部落首领竿七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说双方百姓饮食习惯不同,文化习俗也有差异,互通有无是没有问题的,但并入大力部落是不可能的,因为双方只要和平相处,和一家人没有区别。” “刀哒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竟然准备动武,然而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恰在这时候,一个大力部落的百姓丢失了一头牛,正寻觅不着。刀哒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竟污蔑安照部落的百姓偷盗他们的牛,并要求安照部落赔偿一百头牛作为道歉。” “竿七起先以为部落有人偷盗大力部落的牛,派人调查,但调查结果是大力部落的一头牛不慎掉进河里,被水冲走。刀哒对这个调查结果非常不满,他指责竿七包庇盗贼。” “竿七知道,刀哒名为索赔,实为欲动刀兵,于是召集全部落百姓开会,商量对策。全部落百姓知道刀哒的阴谋后,群情激奋,表示要为尊严和自由而战斗。” “刀哒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召集部落百姓,宣称安照部落偷了他们的牛还拒不归还,要好好教训安照部落。” “大力部落百姓本就好战成性,一听有这样的好事,人人兴奋不已,男女老幼都行动起来,打造兵器马掌,砍树造船,为攻打安照部落做准备。” “竿七是位爱民如子的好首领,部落百姓都愿意为他出生入死,即使他们并不善于打打杀杀,但不得不准备应对大力部落所有可能的行动。” “当大力部落做好战争准备后,刀哒便带领一万多人的精壮骑兵,进发到河边,把船连起来,准备搭建浮桥攻过来。” “安照部落百姓不善武力,却善于思考,一个木匠制造出抛石器,在对方浮桥架到河中央时,将数十斤的石头抛向浮桥,对方百姓船只损失惨重。为了防备对方夜晚渡河,一个铁匠制造出铡腿夹,密密麻麻布在河底。” “这个铡腿夹很厉害,谁要踩上了,膝盖以下就被生生铡断,大力那边的人吃了几次亏后,再也不敢渡河,白天往这边射箭,一点作用都没有。” “刀哒不愿善罢甘休,他命令百姓往灵河上游迁徙,将灵河改道。这一招恶毒至极,下游的安照部落没了河水,雨水也少了,饮用水少了,无法灌溉,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被改道后的灵河流经山谷,流进深潭,深潭里的水面渐渐升高,里面的水怪因为有大量的活动区域,所以大量繁殖。后来,深潭与山谷连成一个巨大的湖泊,水里的水怪因数量太多,缺少食物,不得不上岸觅食,所以,大力部落的百姓和牲畜就遭了殃。” “刀哒不希望自己的百姓被水怪全部吃掉,又下令把灵河改回原道。河水一少,湖泊逐渐缩小,水怪相互吞食。后来,剩余的不得不退回深潭。” “”灵河水又来了,安照的百姓得救了。大力部落的人又迁回下游,与安照部落对面而居,但也不敢胡来了。” “后来,雄才大略的中原帝国皇帝,率领百万雄师,将许多分散相争的部落统一,包括安照部落和大力部落。” “虽然成了中原大家庭的成员,但大力部落的后人一直记恨安照部落的后人,一直不让河这边的人安生,老是过来寻衅。就这样,双方一直打打杀杀几百年,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们打杀下去。” “你们可以迁走啊!”云望说道。 “迁走?我们的祖坟在这儿,根在这儿,精气神儿在这儿,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儿。”老头激动道。 “对方也太过分了,几百年还不放下,难道有什么可恃吗?”云望道。 “当然,大力那边有异人,他们驯养无尾豺和巨鹰,时常祸害我们,我们可以说是坐卧都不得安生啊,现在,我们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而且伤残的人占了半数啊。”老者叹气道。 “大力的人太过分了,都成了一家人了,还这么无休止地闹,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他们的。”蜘蛛怒道。 二瓜和三条也是义愤填膺,可惜不方便说话,要不他们会骂尽大力人的祖宗一百八十代。 “哎,客人哪,睡觉前关好门,免得在梦中被无尾豺吃了,被苍鹰啄了眼珠。” “嘿,还真不让人安生啊,不弄死他几个畜生,不知道老天爷发火。”蜘蛛怒道。他已打定主意,哪怕熬夜也要弄死一个畜生。 老者摇着头回房去了,蜘蛛强行把二瓜拉出屋子。“你干什么,有话直说拉拉扯扯干什么,人家现在是千金大小姐!”二瓜道。 “好好好,我的千金大小姐,今晚我求你,咱们一起杀他几个畜生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我陪你了,最近实在憋得慌,手痒得受不了,今晚好好大干一场。” 两人正说间,三条出来了。“我说相公,你跟小姐说什么呢?” “怎么地夫人,也要来凑凑热闹?”蜘蛛笑道。 “今晚月色这么美,谁不着迷呢,我估计大力那边比我们更着迷呢。”三条道。 “那好,咱们三个一起玩,弄死他几个畜生,给村里人报仇。” “喂,你们三个,在外面好好守着,我在里面睡觉,实在撑不住,可以叫我,晚安!”云望说罢,把门关上了。 三人背对背坐着,仔细看着前面的灵河和头顶的天。就在三人等得不耐烦时,远处的天边出现一个黑点,随后黑点越来越大,正是向着他们过来的。再近一些,三人都看清楚了,一只大鸟。 二瓜摸出几颗石子,等待大鸟再近一些。当能够听到大鸟翅膀扇动的声音时,二瓜就出手了,一声惨叫,大鸟垂直落下。 蜘蛛赶紧跑去,提着那只大鸟的两条腿,高高兴兴走过来道:“好大的鹰啊,得有十几斤哪!” 正得意间,远处竟然出现一群黑点,然后逐渐变大。二瓜道:“太多了,快进屋!”说罢朝屋子跑去。 三人进屋后立马关上门,还抬了一张桌子顶住。不一会儿,就听见无数翅膀煽动的声音,抓门声。 “什么玩意?”云望问。 “巨鹰,每只十几斤哪,一大群,吓死人了!”蜘蛛道。 “我会会它们,!”云望说完,握着剑,瞬间开窗跃出,像一只猫一样矫健灵活。 外面随后不断传来鹰的惨叫声和落地声,当三人在里面不停地夸奖云望时,外面传来了他的求救声。 三人并未犹豫,移开桌子打开门冲了出去,一大群鹰围着云望,二瓜不断发射大把的石子,三条使劲甩着头发,就像仙人使用浮尘一样顺手有力,蜘蛛挥舞着绳子,一声声脆响后,总有一只只鹰掉落。 四人配合,越战越勇,一顿饭工夫,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只鹰,剩下的五六只带着伤飞走了。 四人带着笑容,各自回屋睡觉了。第二天,早起的老者经过院子,大吃一惊,竟然有一堆死鹰,暗骂自己昨晚睡得太死,没听到什么动静。 老者高兴得不得了,挨家挨户敲门,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数十个村民看着 一堆死鹰,不禁高兴得又跳又喊。 他们倒是高兴,大力村的训鹰人蚂虾拉提几乎肺都气炸了,他暴跳如雷,发誓要为自己的宝贝鹰报仇。 第十九章 悲哀师兄弟 训鹰人蚂虾拉提,一直以自己的数十只巨鹰为傲,但仅仅是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数十只精神抖擞的雄鹰变成了五六只伤痕累累的伤鹰。 看着这几只比鸡还可怜的鹰,蚂虾拉提心如刀绞,这是他数年静心训练的鹰,他的心头肉,他的骄傲,他的命。 但是,五六只伤鹰是报不了仇的,蚂虾拉提一咬牙,心一狠,去求师兄拐爬葩帮忙。 蚂虾拉提和师兄拐爬葩已有十数年没有往来了,他俩有着很深的矛盾。 十数年前,蚂虾拉提和拐爬葩同时拜转九胎为师,学习驯养禽兽的本领。师弟蚂虾拉提面容俊美但心高气傲,而师兄拐爬葩面容不佳,但虚心好学。 蚂虾拉提选择训鹰,而拐爬葩选择训豺狼。蚂虾拉提从不称呼拐爬葩为师兄,而是称呼为丑鬼。 拐爬葩一心一意和猛兽为伍,训练猛兽,不和他一般见识。而蚂虾拉提略有小成就就沾沾自喜,裹足不前。 有一次,蚂虾拉提想和拐爬葩开个玩笑,就指挥鹰去啄他的眼睛。岂料拐爬葩并无防备,一只眼珠活生生被鹰啄了去,疼得昏死过去。 转九胎得知此事,将蚂虾拉提逐出师门。自此,师兄弟两个就没有来往了。 转九胎死前告诉拐爬葩,蚂虾拉提虽被逐出师门,但今后须对他网开一面,不可寻衅报复,拐爬葩洒泪点头答应了,转九胎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 蚂虾拉提来到师兄拐爬葩住所,双膝下跪失声痛哭,先说自己以前是多么幼稚多么混蛋,竟然让师兄失去一只宝贵的眼睛,然后又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难过,没能侍奉师父他老人家到百年等等。 拐爬葩直截了当问道:“你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蚂虾拉提爬过去抱住拐爬葩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大师兄啊,我辛辛苦苦训练的鹰几乎被人杀光了,请您看在师父他老人家的份上,给我报仇啊。” 拐爬葩冷笑道:“你十数年前被逐出师门,我们已非师兄弟,你自己做的恶,自己承担,我不向你讨还一只眼睛就算不错了,滚吧。” “大师兄啊,你不能这么绝情啊,安照的人欺负我就是打师父的脸啊,你难道不顾师父的脸吗?”蚂虾拉提哭诉道。 “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非挖去你一只眼珠不可。”说罢,狠狠给了蚂虾拉提一脚。 蚂虾拉提走了,此计不成,再生一计。他买了许多纸钱,去转九胎墓前,白天烧纸痛哭,晚上就喝醉在墓边呼呼大睡,如此几天,便被过路的人发现了,告知拐爬葩。 不但如此,蚂虾拉提还用凿子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转九胎的墓碑上。 蚂虾拉提坚持了整整半个月,而拐爬葩一想到有人在师父墓前哭闹,彻夜难眠,这天,他终于忍不住了,来到师父墓前。 在墓边待了半个月的蚂虾拉提,整整瘦了一圈,眼眶深陷,一脸沧桑,皱纹也多了好些。 拐爬葩一把揪起蚂虾拉提就是几个耳光,打得蚂虾拉提眼冒金星,耳中嗡嗡作响。 蚂虾拉提也不还手,拐爬葩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便停手骂道:“孽畜,师父已经走了多年了,你就不能让他老人安静安静吗?” 突然,蚂虾拉提用头像转九胎的墓碑撞去,前额顿时血流不止。拐爬葩一脚将他踢开,把墓碑上的血渍擦去。咬牙闭眼,做了一个决定,他不能让蚂虾拉提这样闹下去,也不能杀了他,只能帮他了。 “孽畜,你听好了,我就帮你这一次,下次再看见你打扰师父,我拿你喂狼。”说罢,像拖死狗一样拖着蚂虾拉提离开了。 拐爬葩召集许多豺狼聚集在河岸边,不分白天黑夜地嚎叫,把安照村的人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出门。 拐爬葩还飞箭传信,要安照村把沙鹰的凶手交出来,否则一旦过了河,誓把安照村的所有人和牲口啃食殆尽。 安照村的人为难了,不交出吧,性命难保,交出吧,那是知恩不报,过河拆桥。 看着那么多嚎叫能够震颤天地的豺狼,云望五人害怕得不行,他们曾想溜之大吉,但又怕连累安照村的人,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不过,云望从飞箭传过来的信上分析出,驱豺狼的人还有一些良知,竟然知道先礼后兵,于是云望也来个飞箭回信。 信中说:“两村相斗数百年,除了徒增伤亡,使冤冤相报外,一无所获,所以双方应化干戈为玉帛,如此则造福后代,望深思。” 拐爬葩看信后,都有点想罢手的意思,但一想到蚂虾拉提外墓前哭闹的情景,立即打消罢手的念头。 拐爬葩又回信道:“好汉做事好汉当,谁杀的鹰,过来受死,我用男人的尊严保证,不会殃及无辜。” 云望看罢信,仅有的一点侥幸心理也瞬间消失了,他要求全村人离开村子,自己四人决心与大力村拼个鱼死网破,村里人自然是不答应的,并说要同生共死。 拐爬葩见安照村的人不回话,便叫人划船搭建浮桥。看见浮桥,云望不禁想起老者所说的抛石器,铡腿夹两种东西,于是委托村里木匠铁匠制造。 由于时间紧迫,抛石器只做了两台,铡腿夹只做了三个。云望闭着眼,想着如何才能以少对多,给对方沉重的打击。 只要摧毁对方的浮桥,再多的豺狼也过不来,而豺狼怕火,想到这里,云望有了主意:把稻草捆成圆球状,里面塞进石头,外面泼上火油点上火,燃烧旺后抛向浮桥。 云望如此这般吩咐,全村人一起动手,做了大量的火油稻草球,两台抛石器按一定距离做前后摆放。 浮桥架到安照村岸边浅水区时,拐爬葩一声吆喝,数百豺狼冲上浮桥,向浅水区冲来。 云望一声命名,搬运,放球,点火,拉绳等动作快速完成,一个接一个的火球飞了过去,浮桥和豺狼纷纷落水或燃烧,损失惨重。看着自己呕心沥血驯养的豺狼几乎损失殆尽,拐爬葩终于明白了蚂虾拉提的心情了,他大叫一声,悲愤地投河自尽了。蚂虾拉提见报仇无望,师兄又寻了短见,内心猛然崩溃,竟然疯了。 安照村所有人高声欢呼,相互拥抱,庆祝胜利。当他们还沉浸在喜悦中时,云望四人已然悄悄离开了。 他们想,安照人和大力人虽老死不相往来,但不会再有死伤了。 第二十章 毕家村惊魂 云望四人击败拐爬葩的进攻后,悄悄离开了安照村。 那匹马既载人又载行礼,很是辛苦,云望偶尔会买点甘蔗犒劳它。 这天,四人马车行到一个山口前,却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驾车的蜘蛛见他面容和善,不像是坏人,于是问道:“这位大哥,拦住我有何指教?” “这位客人,你不能进入这个山口,这是边境山,难道你不知道吗?”中年人答道。 “初到贵地,并不认识什么边境山,大哥不让我进去,难道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欸,这位客人,你说对啦。边境山又叫吃人山,不管是人还是畜生进去,都别想出来,邪门得很哪!” “多谢大哥提醒,但我等急忙赶路,若不快些过了这座山,恐怕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哎呀这位客人哪,你不可以进去的,你要相信我嘛,你要是怕露宿荒郊野外嘛,就住我家好了,明天再绕道也是可以的。” “老爷,您拿个主意!”蜘蛛转过头问车厢里的云望。 “那就叨扰这位大哥一晚吧!”云望答道。 “这就对了嘛,跟我走吧!”中年人道。 “大哥,我们有四个人,至少需要两个房间,你做好心里准备啊。” “哎呀这位客人哪,别说四个人,就是五个人也没有问题的,跟我走吧。” “请问大哥,贵村叫什么名字?”蜘蛛问。 “毕家村!” 毕家村就在边境山不远处,地势很平,有六七十户人家,房屋排列整齐。 “客人们,我家到了。”中年人指着身前的房子道。 “好家伙,这么大的房子,住二十人都足足的。”蜘蛛惊讶道。 云望走出车厢,给中年人行礼道:“主人盛情,老朽感激之至。” 二瓜和三条下车,向中年人万福行礼。中年人很高兴,二瓜三条却别扭得要死。 众人进了客厅落座,云望站起来行礼道:“老朽姓朱,尚未请教主人贵姓大名,实在罪过啊。” “员外客气了,在下姓毕,名业安,员外一家风尘仆仆是要赶往哪里去呢?” “犬子在北边做官,这不现在年纪大了嘛,带着女儿丫鬟车夫前去投靠,若非遇上毕先生,老朽几人恐怕要进了边境山了。” “员外是外地人,所以不知道这边境山,这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都不敢进去。” “方才听毕先生说,边境山又叫吃人山,果真如此邪门?” “是啊,我小的时候,爷爷常常告诫我,万万不可进入边境山,爹娘整天盯着我,不让我靠近。后来我慢慢长大了,才真正见识边境山的厉害。” “我十八岁那年,养了一条很聪明的狗,取名叫如意。一天,我带如意出去玩,一只大鸟受惊飞进边境山,如意贪玩,就去追大鸟,连我的呼唤也不听了。” “我自然不敢进去,就在山口边等,可是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如意出来,我把这事告诉爹娘,爹娘虽可惜如意,但非常庆幸我没有进去。每年,都有一些牲畜进去,但都不曾出来过,偶尔有外乡人进入,也都杳无音讯。” “你们为什么不把山口堵住,立一块碑写明原因。”云望道。 “没用的,有一些人认为是恶作剧,把路障和碑毁了。我们没办法,只能轮流守在山口边,阻止行人进入。” “哦,看来这山当真邪门,幸好我等不曾进去,否则后果难料,毕先生真是我等之救命恩人哪,老朽及家人终生铭感五内。” “员外这是哪里话,助人于危难,实乃我辈该为之事,何足员外挂齿。” …… 云望与毕业安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两人把酒到半夜方才罢休。 太阳正在慢慢向上爬,然而晨风吹在身上,仍然有些冷。云望等人本想早起早走,但毕业安硬要他们吃了早饭再走,因为拗不过,所以四人就答应了。 刚端起碗,外面就传来一阵惊呼声。毕业安放下碗筷道:“我去看看,四位客人且先慢用!” 毕业安出去一盏茶的工夫又回来了,但见他惊慌失措走近饭桌,额头已有少许汗珠。 云望赶紧站起来问道:“请问毕老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瞒朱老哥,我那淘气的侄孙趁他爹娘不备,进了边境山了,哎,我不能陪你们吃早饭了。”毕业安说罢就慌忙地跑出去了。 “还吃什么吃,都走。”云望放下碗筷,快步跑了出去,蜘蛛三人也急忙跟着。 跑出去一看,山口处已聚集了一大群人,几个人正在拉扯。 走近一看,原来是众人拉住一对痛哭的男女,还不停地劝说不能进去,那对男女显然是毕业安的侄子和侄媳妇。 “来不及解释了,不怕死的跟我冲!”云望不再刻意装成老者,一踏地,跃过众人头顶,进了边境山。二瓜三条也不再刻意保持女人形象,跟着蜘蛛,从人群外围冲进山口,众人还反应过来,他们就进去了,人群里不停地发出叹息声,说去了一个孩子就罢了,还要搭上四个大人。 云望一进入边境山,就发现许多从未见过的奇怪脚印,由于怕后面三人赶不上,所以停下等着。 后面三人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赶上云望了。 “不要分散,拿出家伙,跟着最新的脚印追!”云望右手持剑,走在前面,蜘蛛三人紧紧跟着。 三条走在最后面,突然胸口被一把巨大的钳子夹住,随后向另一个方向快速移动。 “救命啊,瓜,快救我。”三条一边呼救,一边仔细看是什么东西夹住自己,不看不要紧,一看几乎被吓死,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蝎子,自己就被夹在右边的螯里。 云望三人听见呼救声,立刻转头,却不见了三条的踪影,于是循着声音,边追赶边呼喊他的名字。 巨蝎的速度非常快,在茂盛树木的缝隙间快速穿梭,云望三人怎么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而三条一边大叫一边挣扎,但蝎螯仍然紧紧夹住,丝毫未松。若不是三条假装女人,在胸部塞了不少东西,恐怕早就吃不消了。 三条耳边只有巨蝎剐蹭树枝树叶的哗哗声,完全听不到云望三人的呼喊,他以为三人完全不知道他被夹走了。一想到自己将成为巨蝎的食物,三条感到又害怕又无助。 三人一直追着,追到一片竹林边就不见了巨蝎的踪迹,连三条的声音也没有了。 云望道:“进竹林找找,别分散。”三人小心进了竹林,发现了一个不显眼的洞,里面一片漆黑。云望大叫一声:“三条,你在里面吗?” 巨蝎进入洞里后,将三条扔地上,三条被这一下摔晕了过去。 云望三人快要急死了,一来担心那个怪物把三条吃了,再者,他们没有火把。就在他们快要急死的时候,听到无数人的喊声,仔细一听,竟喊着朱员外。 三人很是兴奋,拼命的回应着。原来山口外的人看见连外乡人都进去了,作为族人的他们不进去怎么做人,于是所有人准备了棍棒钉耙火把等东西一起进去了。 云望等人刚好需要火把,村民们就送来了,云望带头,大家拿着火把进入洞内,里面潮湿且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众人为了救人,倒也强忍着。 走着走着,云望突然停下道:“你们看,前面有两个人。”众人上前一看,正是三条和毕业安的侄孙,一把脉,都还在跳动。 一半人把两人送出边境山,一半人继续在满地白骨的洞里寻找。 经过大家的仔细寻找,在洞的下面又发现一个洞,下去一看,两只巨大的蝎子和无数的小蝎子。 蝎子怕火光,连连后退,众人吓得不敢近前。云望见蝎子的皮非常厚,数量又多,于是想到用火攻。 吩咐大家退出下洞,几个人守住上洞,其余人出去收集干柴,扔进下洞,扔下火把,待下洞燃起熊熊烈火时,众人才离开上洞。 大家守住洞口,直至洞口冒不出烟才离开,走出边境山。 毕业安的侄子中了蝎子毒,大夫正给他解毒,三条摔得不算严重,很快醒了过来。 三条醒来后,抱住二瓜一个劲地哭道:“我以为就要被吃了,好害怕好无助!” 二瓜轻拍他的后脑勺道:“没事了,那些该死的蝎子都被烧死了,没事了。” 就在这时,毕业安的侄孙咳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 “各位家人,为了感谢四位贵客的英勇和庆祝边境山的安宁,我宣布,大摆宴席一天。”毕业安大声说道。 人多办事就是快,紧紧两个时辰,饭菜就做好了,云望四人自然是上座,吃得满嘴流油,喜笑颜开,都说毕家村太富有了。 第二十一章 困难 云望四人本打算吃一顿就出发,但毕业安死活不同意,说今天大摆宴席,你们是最重要的座上宾,怎么可以走,不管多忙,得过了今天再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四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最要命的是,吃饭时,这个敬酒,那个夹菜,添饭,盛汤,差点把四人撑死。 兴安山北部,粟莫部落,一片茫茫的草原,牛马羊成群,水草丰美。两匹骏马背上,骑着两个汉子,一个虎背熊腰,一个身材匀称。 两个汉子前面不远处,一名手汉子正在挥舞手中的白色大旗,他的正前方,数个骑兵方队正在快速变换着各种队型,动作统一,口令一致。 骏马背上那个虎背熊腰,戴兽皮帽,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哈哈笑道:“白凤王子,你看我的骑兵如何?” “沃喇尔首领统兵有方,眼前的骑兵堪称以一当百的雄师啊,白凤真是开了眼界了。” “啊哈哈,白凤王子过奖了,想当年,乃祖率领百万雄师,席卷爱谢尔大地,各部落望风披靡。我是一个粗人,只知道带领军队,砍下敌人的脑袋,至于以一当百的雄师嘛,统帅肯定是白凤王子这样的帅才啊。” “沃喇尔首领过誉了,白凤身无长技,枉度时光,怎会有统领雄师的才能呢。” “欸,白凤王子过谦了,我等周围几个部落以后还要仰仗你混口饭吃呢!” “沃喇尔首领这话就见外了,我与诸位首领,那是兄弟,咱们应该有肉同吃,有酒一起喝,兄弟之间,哪有什么仰仗之类的话,当说相互扶持。” “有朝一日,白凤王子就是瘟冥蛊国继承人,我等粗人跟随白凤王子,定然衣食无忧啊。” “沃喇尔首领难免有些眼光短浅了,只要我们打败中原帝国,平定天下,我与诸位首领将平分天下,而中原人将成为我们的奴隶。” “痛快,实在是痛快,我都有点等不及了,想率领我的骑兵健儿,用弯刀砍掉中原人的脑袋。” “沃喇尔首领莫急,我们当前需砺兵秣马,不断壮大力量,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够一举拿下中原帝国,到时候,想杀多少就杀多少,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太好了,我等均唯白凤王子马首是瞻!” “客气,客气,咱们是兄弟嘛,相互扶持。” “对对对,是兄弟。哦对了白凤王子,前段时间你说起的那四个坏事的小子,现在解决了吗?” 沃喇尔提起那四个人,白凤顿时变了脸色道:“这几个农夫,连续破坏我们几个据点,让我们损失不小。不过,我父王已经下令重点关照他们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没有他们的动静,应该是被解决了吧。” “四个农夫竟有这样的本事,不应该啊,我们不得不防!” “没错,现在中原帝国派遣了数目不详的官员秘密侦查我们的各地据点,有一些据点被破坏,所以我们一定要谨小慎微,绝不能出现哪怕是一丁点的差池,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麻烦沃喇尔首领告诉各部落首领,暂且让部下克制一下,不要惊动中原帝国的地方官。” “白凤王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谈了很久,白凤行礼告辞道:“沃喇尔首领,我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恕不奉陪了。” “白凤王子慢走!” 回去的路上,随从对白凤道:“殿下,那个沃喇尔只是一介贪心莽夫,你何必对他那么客气呢。” “现在我们力量不够,必须要借住他们的力量,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贪心,等我们取得天下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殿下英明,属下受教了。” 沃喇尔大帐内,谋士不夫说道:“首领,我看那个白凤就是个空手套白狼的主儿,您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他瘟冥蛊国一众善于施蛊,杀人于无形,再者,中原帝国强盛异常,君臣同德,百姓归心,我们可不要太靠近他们了。” “不夫先生言之有理,这事我也有考虑,我观察白凤很久了,他们力量的确不足,需要借助其他人的力量,等到取得天下,我联合各个首领,给他来个一锅端,天下就不是他家独有了。听说中原非常富庶,金银财宝数不尽,美女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如果能离开这个寒冷的地方,去中原享受,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首领,您不要大意,白凤可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可不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夫先生太过多虑了,我只是和他虚与委蛇,相互利用罢了。” 白凤,黑羽的大儿子,从小苦读中原各种文化典籍,熟悉中原文化的人。虽然现在已然中年,由于保养有方,面容依然白皙,器宇不凡,谈吐文雅,又有一手精妙的医术,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结交了许多人,留下了美名,所以在兴安山方圆百里,一提起白凤,大家就会想起一个面容和善,谈吐文雅的先生,出手大方,妙手回春的大夫。 这些只是白凤为达目的展现给外人看的,实际上,白凤城府极深,眼光极高,志向极大,他的目标不仅仅是灭掉中原帝国,恢复昔日瘟冥蛊国的统治,而是要把优若普大地,爱夫瑞卡大地,南北厄买瑞克大地全部统一,建立一个超级大帝国,成为一位绝世君王。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礼贤下士,愿与最低贱的下人同甘共苦。他免费教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认字读书,教猎人捕猎技巧,如何能捕更多猎物,教农夫种田种地,施肥灌溉,增加收成。 此外,白凤还精通天文,地理,算数,兵法,总之,他是一个接近完美,接近神的人。 可想而知,云望四人要到兴安山地区,走多久暂且不论,想要杀死白凤,拿到一片祭神鼎是多么困难。 云望四人从凉水坳出发时,他们把困难想得很足的,把危险想得也很足的,但是想归想,实际归实际。 三条被巨蝎夹走后虽然成功脱险,但从此心里就留下了阴影,夜晚还时常做噩梦。 云望更是知道,路途遥远坎坷,一路上天灾人祸难以避免,他最担心的是四人的心是否往一处想,这将是决定他们的任务是否成功的保证。 第二十二章 人皮面膜 云望好不容易出了一片茂密的树林,终于看到眼前有一个村庄,四人非常高兴,因为一从毕家村出发,就是吃干粮,宿山洞,这下可好了,可以好好吃顿饭,好好躺在床上舒服地睡一觉了。四人有说有笑,驾着马车朝村子驶去。 遇到几个进出村子的人,见他们脸色都不好,自然不会给他们四人打招呼。 “臭道士,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的人怪怪的,好像对咱们视而不见。”蜘蛛不满意道。 “我看见了,这些人的确不对劲,大概是村里发生什么了吧!” 二瓜拦住一个中年人,行礼道:“大叔,可否在你家借宿一宿?” “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去别家吧!”中年人还没说完就走了。 “嘿,真是没见过这种人,牛什么牛!”三条骂道。 就在这时,一个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整好经过他们前面。云望前走几步,躬身行礼道:“老哥,在下有礼了!” “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见!”老人指着耳朵道。 云望靠近老人的耳朵又重新说了一遍。老人点头道:“哦,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敢问老哥可有多余的房间,我四人想借宿一宿。” “有,当然有了,客人请跟我走吧!” 老人蹒跚着走在前面,二瓜三条主动左右扶住老人,老人高兴地点头道:“这两个丫头啊,真是好孩子啊,如果我的女儿还在就好了。” 老人停住指着两间土墙房道:“诸位客人,我家到了。” 只见这两间土墙房,墙面不平整,有些部位因为风吹雨打,已凹进去许多,老鼠打洞绝不费力。房顶的草薄得可怜,而且已然腐烂发黑,估计是防不住雨的。 虽然四人有些不太满意这房子,但还是在心里感谢老人的收留。 一进入屋内,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地上还有些湿,好些家具的腿腐烂了一截,失去了平衡,随时有倾倒的可能。 就在他们想什么的时候,老人说:“四位客人先歇着,我去给你们做晚饭!” 云望道:“明天大家起早一点,我们帮老人补补墙,割些草把房子盖好,他一个人真的好艰难。” 云望这话,使蜘蛛三人不由得想起家中的爹娘。四人把家具摆好,把灰尘擦去,把地面几个老鼠洞填了,把地面踩平,房间里这才有了一点整齐的样子。 四人虽然满脸汗,一身灰,但心里很是高兴。 这时,老人颤颤巍巍抬着一口锅进来了,看着屋里的变化,顿时控制不住情绪,锅从手里滑轮,里面的山药撒了一地。 四人知道了,这就是老人所谓的晚饭。他们赶紧蹲下,把山药挨个捡起来放进锅里,捡完后就剥皮开始吃,一脸享受的样子。 老人在旁边发着呆,擦着泪。四人自然是看不见的,因为他们眼睛模糊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悲伤,就连刚煮熟的山药也大口大口吞下,好不觉得烫嘴。 四人吃饱了,收拾了地上的山药皮,又把另一间房收拾得整整齐齐,老人一边道谢,一边抹着泪。 当晚,四人凑合了一夜,他们那床简直不叫床,而是两座土台子,上面一床棕垫而已,在秋天的夜晚,显然那么单薄。 老人一般都起得早,当他打开四人地房间时,人都不见了,出门一看,马车也不见了。老人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当老人不知发呆了多久时,四人拉着一大车草回来了,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赶紧跑去煮山药。 四人密切合作,把两间房的顶上结实地盖上草,再挖坑,挑水,拌土,补墙,干得大汗淋漓。 村民都好奇地来看四人补墙,这活貌似与他们的身份不符。吃晌午时,云望问老人:“贵村发生什么事了吗,看村民都怪怪的。” “不瞒客人,我们村已有十几个娃儿丢失了。” “啊,没有大人照看吗,怎么这么容易就丢了呢,而且还丢了这么多。” “谁说没看好,娃儿睡在爹娘中间,一夜醒来就不见了,真是奇了怪了。” “你们报官了吗,官府怎么说。” “报了,官府也派人找了,但一无所获,也不能怪官府,谁也不知道上哪去找,抓瞎啊。老汉的三个女儿就是这样一个个丢失的。” 四人相互对视,吃惊不小。 “孩子丢失后,门窗有异样吗?” “没有,甚至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少。” “睡梦中盗走小孩,不惊动大人,还不留下一点踪迹,太骇人听闻了。孩子丢失之前,村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好像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没有生人来村里,只是猫头鹰比较多。” “猫头鹰?很平常的鸟啊,抓抓老鼠还行,至于小孩,没可能啊。” “可不是吗,老汉也这样想。” 云望吩咐二瓜和三条留下,他和蜘蛛去拜访哪些丢失孩子的人家。 经了解,孩子都是在爹娘熟睡后丢失的,而且,有孩子的夫妻,吹灯后,总会看见窗前有黑影闪过。如果有一个人没睡着,孩子就不会丢。 四人分析很久,也没个道理。于是,两人商议,躲在某对有孩子的夫妻床下,让这对夫妻熟睡,孩子身上系铃铛。 有一对夫妻同意云望二人这样做,因为他们白天要下地干活,晚上要盯着孩子,身体已快要垮了,有二人在床下,就能放心睡一晚。 当夜,那对夫妻果然鼾声大作。二人趴在床下,大气都不敢喘,一直盯着窗户。当鸡叫一遍的时候,窗前就有黑影突然闪过,并带有呼呼风声,两人在这种环境下,不免头皮发麻。 但是,黑影闪过几次就没有来过了,一切正常,二人就在床下趴了一个晚上。 次日早晨,那对夫妻起来一看孩子还在,对二人千恩万谢。 云望回到住处说道:“那个东西很厉害,显然发现我和蜘蛛没有睡着,所以不曾下手。如果睡着,孩子就丢了,如果不睡着,那家伙就不动手,我们就啥都发现不了,这事太棘手了。” “这样吧,我和三条假扮夫妻,抱着一个小孩睡,我们闭着眼打呼噜,看能不能唬住那个东西。”蜘蛛道。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三条道。 于是,蜘蛛和三条就实施了这个计划。当夜,两人闭着眼,抱着孩子,鼾声大作。 鸡叫一遍后,他俩明显感到有一阵风向他们吹来,并能听见呼呼风声,于是不免头皮发麻,紧紧抱着孩子,假装说梦话。 这时候,两人突然感到孩子嫩嫩的小手不停推他们,他俩自然没带过孩子,所以没有放松一点点。随后,两人感觉孩子力量越来越大,两人抱着孩子越来越吃力。 就在快坚持不了时,三条吓得突然睁眼坐起,大口喘气。他赶紧敲打打火石,点燃蜡烛。一看孩子,熟睡着,不可能有那么大力量推他们。再看床前,一条灰色的小蛇正慢慢在地上爬行。 蜘蛛跳下床,一把抓住小蛇,用细绳绑住头尾,挂在帐钩上,一直盯到天亮。 蜘蛛把蛇交给云望,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云望说:“这条蛇是个关键的东西,我们就要靠他找到真相。” 云望拿出一根极细的针,插进灰蛇的身体,然后解开绳子,把蛇放了,接着小蛇就快速地爬走了。 蜘蛛骂道:“臭道士,你干什么,那是我被吓得半死才抓到的,你放了对得起我和三条吗?” “臭蜘蛛,你懂什么,这叫放长线钓大鱼,等着吧!” “你那是什么招数,我怎么从没见过你用过,快说,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什么招数说来你也听不明白,至于有多少事情瞒着你,我也没仔细数过,到时候你自会明白。” “切,德行,谁稀罕,我才不想知道呢!” 云望没再搭理蜘蛛,从怀里摸出一面小铜镜,再往镜子顶端插上一根针,三人凑过来一看,镜子里竟然不是照出的人脸,而是一条小灰蛇正在快速爬行。 三人满脸骇然,云望则没有任何表情。镜子里,小灰蛇爬上一座高山,然后进了瀑布边的一个洞。 洞里陈设华贵,鲜花怒放,一个面容如白玉,头发乌黑飘逸的女子坐在锦榻上。 小蛇慢慢爬到他的前面,然后身体摆成一条直线,头不停地拍打地面,地面不断扬起灰尘。 女子铁青着脸,指着小蛇,嘴不停地动着,然后小蛇转过头,咬着自己的腹部,拼命扭动身体,一会儿就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女子的脸慢慢变黄,皱纹慢慢形成,逐渐增多,随后变成一个头发花白,面如树皮的老妇人。 这时候,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过来跪在她前面,用刀从自己的头顶割下,一直割到脚心,然后扔掉刀子,开始剥自己的皮,技术熟练,毫无痛苦的样子。 皮剥完了,血淋淋的小女孩双手恭敬地把人皮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把人皮往脸上一贴,头发竟然慢慢变黑直至全黑,而人皮也慢慢变成蛇皮,当她撕下蛇皮时,脸已变成白玉之色,而血淋淋的小女孩则变成一条小灰蛇。 第二十三章 元凶归天 蜘蛛,二瓜,三条看完镜子里的情景,吓得面如土色。 “我的个娘欸,这个老太婆太狠毒了,把小孩的人皮当面膜,还把小孩变成蛇,给她抓其他小孩。”三条道。 “我见过杀猪,也见过剥兔子皮,但这种恐怖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到,直看得人头皮发麻。”二瓜道。 “好了,废话就不说了,我们得找到那个瀑布边的洞,找到那个老太婆。”云望说。 云望和蜘蛛去问老人,老人说附近的丝帘山确有瀑布,瀑布边也有个洞,但由于洞在很高的半山腰,没人进去过。 老人本想带路,但腿脚不利索,于是四人只好找了一个叫做壁虎的少年带路,这个少年瘦精精的,动作敏捷,爬山涉水上树是把好手。 一路上,壁虎高谈阔论,说这方圆五十里的山他都爬过,见过许多野兽飞禽,采到过一些珍贵药材,甚至还遇到过大蛇吞食猴子。 云望四人只管听,却不回话,壁虎以为四人见识短浅,更加说得离谱。 终于听到瀑布的声音了,壁虎的话这才少了下来。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一条如白练的瀑布,声音震耳,说话要挨着耳朵喊才听得见。 离瀑布六七丈的山腰,果然有一个洞,垂下的藤蔓几乎把洞口遮住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从山脚到山腰,岩缝里零星想着一些灌木,想爬上去非常困难危险。 云望指着洞口,拍拍蜘蛛肩膀,蜘蛛点了点头,从从另一侧爬上峰顶,掏出绳子,一端绑在一棵大树根部,将另一端抛向山洞的位置,用布裹住手心,双手抓住绳子,两腿缠住,头向下,顺着绳子往下滑,动作很是轻盈利索,看得壁虎心惊胆战,手心冒汗。 到了洞口的正前方,蜘蛛放开双腿,头朝上,荡了几下,就立在洞口边站稳了。 “蜘蛛就是蜘蛛,人如其名啊。”云望赞美道。二瓜一脸骄傲的表情,还竖起大拇指。 蜘蛛又掏出一根绳子,捆在洞口的一块石头上,另一端扔下,向四人招手。 云望当前爬上,二瓜次之,三条第三,壁虎却站着瑟瑟发抖,不敢上去。 四人也不管他,收了绳子,扒开洞口的藤蔓,轻脚轻手进入洞中。洞里的瀑布声音依然很大,四人相互拉扯着,慢慢向深处走去,瀑布水声越来越小,只能听到一点点了。 突然,洞中突然亮了起来,发光的竟然是几颗夜明珠。镜中那个白玉面容的女子依然坐在锦榻上,面无表情。 四人看见女子,不免心中一紧。 女子冷哼道:“你们几个人进来找死!”云望前进几步道:“找死未必,找你确实真的!” “哦,找我,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你们怎么会知道?”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不藏恶。” “好小子,看来我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得不多,但也不少!” “哈哈哈哈,有意思,虽然你们的皮不够嫩,但你们的血应该够新鲜。”女子说完,发出很大的舔唇声。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应该是一条有八九十年的老蛇了。” 女子突然全身颤抖,指着云望,有些结巴道:“你,你,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要为那些无辜的小孩报仇,铲除你这为祸人间的孽畜。” “哈哈哈哈,真是高尚啊,那就让我我瞧瞧你的本事!”女子说完,拍了几下手掌,几十条小灰蛇从四处向他们爬来,嘴里不停地吐出信子。 “他们都是孩子啊!”蜘蛛道。 “哈哈哈哈,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好玩,快下手杀了他们哪!”女子笑道。 “卑鄙,竟然使出这种人神共愤的阴招,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你先不要说大话,杀了他们再说。”女子非常得意道。 “天尊佑我,降妖除魔,疾!”云望说完,一大把粉末撒向四方,把蜘蛛三人呛得不停打哈欠,眼睛也火辣辣的睁不开。 等粉末散尽,周围的小蛇都变成血淋淋,黑乎乎的尸体,而刚刚还面如白玉,声音清脆的女子,霎时间变成了头发如雪,脸如树皮的老太婆。 “孽畜,还不现出原形!”云望指着老太婆大喝道。 “你这个混小子,坏我好事,害我功亏一篑,我虽然变老了,但我的力量并未减弱,你受死吧!”老太婆的声音如同地狱深处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蜘蛛虽然很害怕,但他知道云望需要支援,他不能怯阵。蜘蛛向前一步道:“死老太婆,你利用猫头鹰到处侦查,一旦发现哪家有小孩子,你就派小蛇前去抓来,若小蛇任务失败,你就逼它自杀,你的行为,禽兽不如。” “你这小子又是什么东西,敢在面前教训我,我待会就先杀了你。” 这时,二瓜也鼓起勇气,走在前面道:“你这条老雌蛇,应该没有生过孩子,当过母亲吧,为了容颜,滥杀无辜,你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啊,你这家伙,到底是男是女,竟然敢揭我的疤,我就先灭了你。”话刚说完,一条长长的信子弹了过来。 蜘蛛眼疾手快,啪的一下,绳子朝信子抽了过去。 老太婆收回信子,一脸痛苦的表情。旗开得胜,四人士气大振。 这时,老太婆忽然趴在地上,变成一条两丈长的大灰蛇,尾巴猛烈地朝四人挥过来。 “呀!”三条大喊一声,冲在最前,使出浑身力气,猛地朝蛇尾甩出头发。一声巨响,三条的身体猛地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云望疾闪身,抓住了三条的腿。 再看大灰蛇收回的尾部出现一处巨大的伤口,肉被拍烂了,血流不止。 二瓜摸出一把石子,拼命挥了出去,老灰蛇又是猛地一颤,被击中的部位逐渐肿了起来。 蜘蛛打了一个活结,扔过去套住老灰蛇的七寸,于是四人拼命地拽。老灰蛇虽然受了点伤,但不是致命的,力气大得惊人,四人显然不是它的对手,但它 越是用力,套住它七寸的绳子就越紧,它呼吸就越困难。 老灰蛇又变身成老太婆,双手想要解开套住脖子的绳子。就在这难得的瞬间,云望拔出宝剑,向前一跃靠近老太婆,一挥间绳子与脖子齐断,随后,老太婆身体又变回灰蛇,砍掉的头变成蛇头。 云望站着发呆,二瓜抢过宝剑,使劲往老蛇身上刺,刺得老蛇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二瓜全身是血,直刺到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壁虎在洞下面等了很久,不见四人下来,心想肯定凶多吉少,于是一溜烟跑回村,说四人可能凶多吉少了。 丢失过孩子的村民都知道那东西不是好对付的,于是纷纷含泪,那位老人一听,竟然哭昏死过去了,四位老人拿出为自己准备的棺材,大家还搭起了灵棚。 四人回到村里,大家虽然被浑身是血的二瓜吓得不轻,但看到他们都活着,高兴得不得了。 壁虎一看势头不对,怕被村民揍,赶紧躲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蜂蛾 四人离开村子前,给那个孤独的老人留了一些钱,并教育了其他村民,要尊老爱幼,相互帮助。村民很受教,因为他们尝到了被人帮助的甜头。 村民夹道欢送,恋恋不舍,四人习惯了离别,倒也不觉得伤感。 行程中总是枯燥的,蜘蛛驾车,云望三人坐车厢里。 “道长,你的本事真不少啊,有时间教教我们。”二瓜道。 “看似非常简单,但着实不好学,很枯燥的,尤其要记一大堆东西。”云望道。 “算了,我最怕记东西了,有那时间,我愿意去睡觉。”二瓜说完,竟打起哈欠,闭着眼瞌睡起来了。 “三条,你学吗,我教你!”云望道。 “罢了,我也害怕记东西,伤脑筋,有时间我宁愿睡觉。”说完,也打哈欠瞌睡了。 云望叹气摆头,也跟着打瞌睡了。蜘蛛也真厉害,驾车不需要换班。 马车行到一个平坦的村庄,眼看天空乌云密布,地上狂风大作,拉车的马和驾车的三条眼睛也睁不开,车厢布帘被风吹的乱飘乱响。 四人本不打算在这里停留的,但不得不停下了,深秋季节,淋一场大雨不是闹着玩的。 把车勉强驾进村子,找了间最大的房子,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白胡子的精瘦老头。 “天就要下雨了,主人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人马暂时避一避!”云望躬身行礼道。 “诸位不必客气,请!”老者随后大声叫来儿子,把马车牵到马棚。 四人虽主人进入宽大的客厅,就坐后,说着感谢的话。 “请问主人贵姓大名?”云望问。 “老朽姓盖,名一同,” “那令公子呢?” “盖二楼!” 四人听罢,忍住没有发笑。 “四位客人从哪来,要到哪去呢?” “我们从车沙县来,要去北方投奔亲戚。”云望道。 “倒是很远嘛,路上很辛苦吧!”盖一同问道。 “是啊,整天颠簸,尤其车夫很辛苦。”云望道。 屋里人聊着天,屋外雨如瓢泼,一直下到黑,大家吃了晚饭,又谈了一些话,就各自休息了。 早晨,盖一同的孙媳妇早起做早饭,云望四人吃饱后准备启程。 蜘蛛正在套车,盖一同慌忙走过来道:“几位客人,今天不能走啊!” “却是为何?”蜘蛛道。 “你们看东南方天边!” “朝霞啊,没什么不对啊,一时半会儿下不了雨,而且天气变得也快,说不准就晴了呢,感谢主人好意,我等须启程了。”云望行礼道。 “欸,客人再看看那朝霞有何异样?” 四人仔细一看,并未看出异样来,都摇了摇头。 “客人们怎么没看出来呢,那是七彩云霞!” “那有何不妥呢?”云望道。 “你们再看看有何不妥。” 四人停下手中活计,盯着天边云霞,只见云霞慢慢翻卷,就像七条颜色不一的龙相互穿梭缠绕。 “精彩啊,我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形,大开眼界啊。”云望说完,其余人都不停赞叹。 “客人有所不知,这是灾难要发生的先兆啊!”盖一同着急地跺脚说。 云望看他不像开玩笑,也不像是老糊涂。 “主人何以得知要发生灾难,难道有过先例吗?” “客人说对了,老朽还真见过一次,那会儿老朽还是少年,尚未成婚。那次七彩云霞翻卷,随后天降如拳头般大的冰雹,大树的枝被打断,小树和庄稼全被打平,房屋十有八九被毁掉,人被打死不计其数。那时幸好老朽进洞抓青蛙,躲过一劫,不过记忆犹新哪!” 四人听了,都感到惊骇。 “按主人所说,今天要下冰雹,那我等只有再叨扰主人一天了。” “老朽不敢肯定一定会下冰雹,但一定有大灾难,你们铁定不能走的。数十年前的那场灾难,老朽记忆尤新,所以,我总是告诉村里人要加固房子,挖地窖,多备饮水和粮食,保证人畜随时能够躲避。” 盖一同说完,带着四人视察宽大的地窖,里面有很多饮水和粮食,四人终于坚信了。 盖一同叫孙子告诉村民,灾难就要来了,先将牲口赶进地窖,人先在屋内看情况,见机行事。 把马和盖一同的牲口赶进地窖,人在地窖之上的屋内,把门窗钉住,只留小缝通空气。 众人从缝里看天边的云霞,颜色从七彩逐渐变为血红色。紧接着,红色逐渐向村子这边扩散,距离越近,就能看清清楚无数密集的红点。 红点越来越大,伴随着巨大的嗡嗡声。大家终于看清了,那是一群数量极度庞大的红色蜂蛾,所到之处,红粉满天飘散,众人无不惊讶得张大嘴巴。 它们一部分歇在地上,疯狂啃食青草和庄稼,一部分停在树上,啃食树叶和树皮,这些恐怖的蜂蛾一边吃还一边排泄和分泌口液。一部分停在房顶,排泄物和口液顺着瓦沟不断流下。屋里所有人被这一景象吓呆了,这绝对比冰雹可怕。 就在大家发呆之际,几只蜂蛾不知从哪进入屋内,向人飞来。大家纷纷脱下鞋子,对着几只蜂蛾一阵拍打,终于把他们消灭了。就在大家松一口气之时,一只蜂蛾又勉强从门缝里慢慢挤进来,当它刚露出头来时,盖一同用鞋底狠狠一拍,把它的头拍得稀烂。 大家不敢大意,满屋子寻找,戒备,不让一只蜂蛾飞进来。 随着外面能啃食的东西渐渐被吃完,蜂蛾也渐渐向西北方向离开了。 大家估计安全后,就打开了门,整片大地一片血红,看不见一点生机,空气中是难闻的腥臭味,脚下是沾鞋的粘稠排泄物和口液。 所有村民无一人伤亡,大家都感谢盖一同平日的教导。虽然今年的庄稼将会颗粒无收,但平时的积蓄够他们用一年的了。 蜂蛾飞走了,大家仍是心有余悸,这恐怖的东西连坚硬的树皮都能啃食干净,若是一个人被几千只叮上,估计一会儿就只能剩下一具骨架了。 “幸好主人拦住我们,否则我们就成了四具骨架了,好险哪!”云望道。 “老朽以为会下冰雹,谁承想这东西竟然比冰雹还要可怕,要不是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啊。”盖一同道。 “哎,那些没有准备的地方,估计就惨了,这些该死的东西飞向西北方,那里要倒大霉了。”蜘蛛道。 “把我吓坏了,我要睡一觉压压惊!”二瓜道。 “我也是!”三条道。于是两人就去卧室睡觉了。 第二十五章 误会 四人拜别盖一同一家,离开了血红色的村子,马车行驶在通往兴安山的官道上。 四人夏季时从村子出发,一直走到秋天最后一个月,也没走多少路程。 “道长,我和三条扮女人这么久了,瘟冥余孽应该放松警惕了,现在可以恢复本来面目了吧。”二瓜道。 “不可,他们固然会放松了一些警惕,但绝不可能完全忽略我们,你要知道,我们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现在他们很谨慎,我们好久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据点了,再说了,现在天气冷了,扮女人没什么不方便的。”云望道。 “好吧,为了省心,我们就在别扭一段时间,等抓到白凤,砍了他的脑袋当夜壶,抓到黑羽,拿他点天灯。”三条道。 三人聊着聊着,忽然一群持刀蒙面人拦住去路,蜘蛛急忙勒马刹车。 车突然停住,三人感到奇怪,走出车厢来看什么情况。 一个持刀的青面瘦子指着二瓜对其他人笑道:“你们看,一个标致的美人儿,咱们整好抓去给少债主当压寨夫人。”其他人哈哈大笑。 云望下车走近青面瘦子,躬身行礼道:“这位大哥拦住我等去路,有何指教?” “指教就是把金银财宝和两个女眷留下,违抗者死!” “这位大哥行行好,看在老朽年迈的份上,饶过我们吧。” “老家伙,不想死就赶紧让开,否则大爷刀下无情。” 这些话,蜘蛛等人都听见了,但他们须看云望的脸色行事。 云望的想法是,缠着这些人到他们所谓的山寨。把他们一锅端。 “诸位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把她从我身边抢走,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真是个啰嗦的家伙,那你就跟着去山寨,叫车夫滚蛋!” 这时,蜘蛛走过来道:“我跟着老爷十几年了,老爷在哪,我就在哪。” “罢了罢了,反正寨主也没有叫我们杀人,把他们都带上山吧。” 云望四人走路,青面瘦子吩咐手下把车卸了,一个牵马,其余人拿行礼和抬银箱。 一路上弯弯拐拐,进出几多树林,终于看见眼前的高山上有数间房子。大家沿着石阶,慢慢走上山。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穿蓝色劲装,左手握剑,面容姣好的女子。青面瘦子赶紧躬身行礼道:“小姐,我们回来了。” “干得不错,收获很大嘛,我会叫我爹重赏你们。”女子说完,走到低着头的二瓜前面,伸手抬起二瓜的下巴。 “哟,长得很标致嘛,我都有些心动了,可惜了,若是个男的,我就要了。女的也行,做我嫂子也不错。”女子说完,抓起二瓜的手抚摸起来,二瓜满脸羞红,额头已渐渐出了汗。 女子看着二瓜的样子,乐得哈哈大笑,随后手一挥,青面瘦子又赶着四人向前走了。 走进一间宽大的堂里,一个长胡子老头坐在虎皮椅子上。青面瘦子跑过去行礼,随后说了一番话。 长胡子站起来,拍拍青面的肩膀到:“黑狗,你干得漂亮,竟然把我的亲家请来了,我赏你二十坛好酒,退下吧!” 青面瘦子高兴道:“谢寨主,小的告退。” 长胡子一边笑一边走近云望,躬身行礼道:“亲家,蓝啸天有礼了!” “亲家?寨主这话从何说起!”云望道。 蓝啸天哈哈道:“令爱嫁给我的儿子,我们不就是亲家了吗?” “抱歉得很哪,小女已许配人了,不便再许他人。” “无妨,亲家退了这门亲事不就好了吗!” “说得轻巧,女婿乃是朝廷重臣,老夫惹不起。” “无妨,只要令爱与犬子成了亲,对方也无可奈何,就算他派兵前来,我也不怕,我这里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怕他作甚?” “看来老夫不得不就范哪,既然如此,老夫有一个要求,须挑良辰吉日方可成亲。”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我这就去请先生!” 蓝啸天说完,就走出去了。这时,那名蓝衣女子进来了,他拉着二瓜的手道:“在你和我哥成亲之前,就住我屋里了,跟我来。”说罢强行拉走二瓜。 到了她的屋里坐定后,她自我介绍道:“我叫蓝冰,蓝啸天是我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你放心好了。” 二瓜咬着唇,不停地发抖。 “你不要紧张嘛,我又不是男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二瓜仍然发抖,没有出声。 “哎,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我哥哥也不能欺负你,等你们成了亲,你就是我嫂子了,咱们以后就能天天在一起玩了。” 二瓜低着头,想着妻子,脸色很难看。 “一个人说话真没意思,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爹。”蓝冰说完,又拉着二瓜出去了。 就在二瓜与云望三人会合时,几个汉子带着一个呆头呆脑,只会傻笑的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汉子指着二瓜道:“少爷,那就是你未过们的媳妇!” 蓝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即跑了出去她随即向云望道:“伯父,他是我的哥哥,蓝涛。” 云望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蓝涛走近二瓜,笑嘻嘻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有媳妇了,嘿嘿嘿,我有媳妇了。”说罢,又蹦又跳的出去了,蓝冰赶紧追出去,其余汉子也出去了。 云望四人相互看着,不禁笑了。蜘蛛小声道:“臭道士,你有什么计划?” “我看他们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先劝他们从善,若不从在做计较。”云望道。 二瓜紧张道:“道长,她要我跟她住,这便如何是好?” 蜘蛛邪恶地说道:“他哥不是要你做媳妇吗,你就先要了他妹。” “喂,臭蜘蛛,咱们都是有妻室的人,怎么能出这个馊主意呢。”三条非常不满意地说道。 “啊哈,开个玩笑而已嘛,何必当真,二瓜知道分寸。” 二瓜听了这些话,果然心中已有主意。 蓝啸天找来他的军师,挑选良辰吉日,军师却说尚未有二人的八字。蓝啸天找到云望问道:“亲家,请把我儿媳妇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云望胡乱说了一通,蓝啸天满意地把八字送给军师,军师推算了一番,下了一大跳。 “哎呀不好,这个丫头的八字与少爷八字相冲,大不吉利啊。” 蓝啸天听罢,又是甩手又是跺脚,大为失望。 “军师,有什么破解之法吗?我找个儿媳妇不容易啊!” “寨主啊,此事无可破解,当以公子的生命安全为重啊!” “也罢,明天送他们下山!” 蓝啸天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非常烦躁,晚饭时,一点胃口也没有。 吃了饭后,蓝冰叫了几个手下去练功房,几个回合下来,这些汉子个个哭爹叫娘,大喊饶命。 蓝冰叹气道:“你们几个能不能有点长进,每次都让我失望。” 蓝冰走进饭堂,看见云望四人已吃好了,正在谈话,就过去拉住二瓜道:“走,跟我回房!” 蓝冰的闺房很是整齐,里面还有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味。闻到这个味道,二瓜又想起了他的妻子。 两人坐下后,蓝冰道:“我看见你和他们说话啊,怎么在我面前就不说话了,我有那么讨厌吗?” 二瓜摇头。 “你是不屑于和我说话吗?” 二瓜仍然摇头。 “好吧,我知道了,哎,我哥哥那模样,也真是难为你了,说实话,他配不上你,可是,我又不忍心看着我哥哥孤独终老,希望你能理解。” 二瓜抬起头,微笑着静静地听着。蓝冰边说边时不时地看二瓜一眼,也被他的表情迷住了。 “我猜你的名字一定很好听,你的未婚夫一定很俊很有才华,哎,也不知道我这个野丫头什么时候能找个如意郎君呢!” 二瓜笑着点头。 “要是你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二瓜到处看,终于找到纸笔,湛墨后在纸上写道:“我也想说话,只是我的声音很难听,怕吓着你!” 蓝冰看吧哈哈笑道:“你不出声,我偏要你出声。”于是伸手就要挠二瓜的胳肢窝。 二瓜一把抓住她的手,蓝冰竟然挣扎不开。 “你懂武功?”蓝冰惊讶道。 二瓜放开他的手,摇头。 你不但懂武功,还是个高手,跟我去练功房切磋切磋。二瓜听罢,心里一沉,坏了。 蓝冰不容分说,拽着二瓜就往练功房走。到了练功房,蓝冰立刻摆开架势,而二瓜则呆呆站着。 蓝冰以为二瓜轻视她,便飞身一跃,向他脸部踢来。二瓜不防,被一脚踢出好远,脸颊慢慢肿了起来。 蓝冰一时慌了神,赶紧跑过去扶起二瓜道:“你怎么不躲嘛,很简单的呀,我想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蓝冰扶着二瓜回了闺房,找些药物给二瓜冷敷,还一个劲道歉,二瓜只是一概摇头。 “真拿你没办法,我睡觉了,”蓝冰说完,就在二瓜前面宽衣解带。二瓜赶紧转过身去。 蓝冰笑道:“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也宽衣啊。” 二瓜坐着不动。蓝冰换好睡衣,就把二瓜拉起来,要给他宽衣。二瓜用力抓住她的手,蓝冰竟尖叫起来。 “你这人,人家好心帮你宽衣,你却不领情,还弄疼人家,放开我,你自己来吧。” 二瓜放开蓝冰后,就脱了鞋,上了床,钻进被子,来个右侧卧,而蓝冰则来个左侧卧。 蓝冰先睡着,二瓜后睡着,但他的鼾声却把蓝冰吵醒了。蓝冰实在忍受不了他的鼾声,就伸手捏他的鼻子。 “条子,别闹,好好睡觉。”二瓜迷迷糊糊说了这句话,依然鼾声大作。 蓝冰暗道:“声音果然很难听,这个条子是谁啊,难道是她的未婚夫,也不可能啊,没成亲就睡一起吗?” 就在这时,二瓜翻了过来,抱住蓝冰的胸部,一条腿重重地搭她身上。 蓝冰非常厌恶,拿开二瓜的手,推下他的腿,去另一头睡了。 大约半夜,二瓜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他习惯性地打开门,站在门边就方便起来。蓝冰听到声音不对,往外一看,竟然看到二瓜站着方便,于是啊的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把所有人都吵醒啦,他们以为发生了什么,纷纷点起火把,朝蓝冰的闺房赶快。 当众人看见二瓜正享受地嘘嘘时,一时呆若木鸡。蓝啸天肺都快气炸了,他上去给二瓜就是一巴掌,把二瓜打得晕头转向。 蓝啸天进入蓝冰的屋子,看见蓝冰正坐在床上,两眼发直。 蓝啸天着急的问道:“冰冰,我的宝贝女儿,那个混蛋把你怎么样了。” 蓝冰没有马上回答,蓝啸天以为女儿失了身,于是发怒道:“我要宰了那个兔崽子!”说罢就要出去。 蓝冰终于开口道:“爹,他没把我怎么样,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男人,所以有点吃惊,爹不用担心。” 蓝啸天长长舒了口气道:“可吓死爹了,这帮人,男扮女装怎么回事。” 蓝啸天出去便质问云望道:“阁下几人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云望道:“我们被人追杀,这样做是迫不得已,我们不是有意欺骗寨主,而是寨主的人强迫我们来的,寨主不应该怪我们啊。” 蓝啸天眼一闭,悠悠道:“大家都回去睡吧,明天送他们下山。”说罢,蓝啸天就回房了。 三条把二瓜扶回他们的房间睡下,二瓜竟然又打起呼噜睡着了。 蜘蛛,云望,三条三人除了叹气就是摇头,简直睡神啊。 第二十六章 赔钱 天亮了,二瓜醒了,他觉得脸有些疼,于是道:“脸好疼啊谁打的我。”当他发现和三条睡一起时,惊讶道:“我不是在蓝冰房里吗?怎么会到了这里!” 三条道:“以这个糊涂虫,死猪,昨晚发生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众目睽睽之下嘘嘘,暴露了身份,被蓝啸天抽了一巴掌。” “啊,这么说让蓝冰看见了,哎呀丢死人了。” “不过也没啥,人家今天就要叫我们滚蛋了,赶紧穿好衣服,估计很快就要走了。” 二瓜和三条穿好衣服,云望和蜘蛛也穿好了,四人在院子里会合。 “就要走了,你打算如何对付他们?”蜘蛛对云望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赶路要紧。” 这时,一个下人告诉他们,饭已经做好,寨主有请。 四人进入饭堂,二瓜低着头。 “四位赶紧吃吧,吃饱了我叫人送你们下山。”蓝啸天冷冷道。 云望四人也不客气,随即开动起来。吃好后,蓝啸天叫人牵马,把云望四人所有的行礼都带着。 即将出发时,蓝冰来了。她看着二瓜,眼里有一丝忧伤。 蓝啸天大手一挥,众人出发了。路上,云望道:“我想奉劝寨主,以后不要做这种拦路劫财绑架的事了。”蓝啸天什么都没说。 到了大道了,那辆车还在。蜘蛛牵过马来,套上车,大家把行李搬上车。 “懒寨主,告辞了。”云望抱拳道。 蓝啸天回礼,手一挥,与手下人离开了。蜘蛛大喝一声,马车启动了。 “瓜,昨晚你都干了些什么?”三条问道。 “迷迷糊糊的,好像抱住她了,也把腿搭在她身上,后来又起来小解,就这些了。” “好小子,竟然把蓝冰当成我了,习惯害死人。” “不要紧的,我看蓝冰没那么多想法!” “你懂个屁,临走时,她看你的眼神有那么一丝忧伤,你不懂!” “你懂啊,你不也跟我一样吗?下次换你扮做小姐,我扮丫鬟!” “别,我看丫鬟挺好,你还是当你的小姐吧!” 两人一直聊,云望闭目养神,也不插话。 行到未时,马走得越来越慢,甚至停下来吃草。这时,四人才感到肚子饿了。 “二瓜三条,就数你俩话最多,去,找些吃的东西来,干粮忘记补充了。”云望吩咐道。 “这种天气,能有什么东西可找啊。”二瓜抱怨道。三条也附和。 “我驾车累了,难道要我去吗?”蜘蛛紧紧盯着他俩。 “罢了,算我们倒霉,走!”三条道。 两人沿着路寻找,忽然看见草丛里有一只从未见过的弯嘴野鸡,二瓜做了个禁声手势,轻轻摸出石子,投了出去,野鸡随即倒地。 三条捡起野鸡,两人就回到车边了。蜘蛛道:“呵,你们两个倒挺麻利啊,这么快就弄到一只野味,赶快拔毛,我来生火,待会儿叫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不一会,火燃了,蜘蛛用一根树枝穿着野鸡烤,香味四散,闻者无不流口水。 “这只臭蜘蛛果然有些手段,待会儿我先尝尝。”云望搓着手道。 “臭道士,凭什么呀,野鸡不是你打的,也不是你烤的,你凭啥先尝尝啊。”蜘蛛开玩笑道。 “就凭这个!”云望握紧拳头,嘿嘿笑道。 “罢了,就先给你个鸡屁股尝尝。”说罢,蜘蛛二瓜三条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一个尖嘴猴腮,背有点躬的人骂着走了过来:“你们几个臭不要脸的贼,竟然偷吃我的银乌,这账怎么算。” “我说你这人讲不讲理,我们打一只野鸡也成了你的了,你怎么不上天呢!”二瓜生气道。 “真是一分人材一分理啊,阁下要敲竹杠直接点,我们不差钱。!”三条挖苦道。 “嘿,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算个什么东西,杀死我的银乌还有理了,我告诉你,爷今天还就不要你们的钱了,爷要你们知道厉害。” 蜘蛛怒不可遏,卷起袖子,指着那人骂道:“你大爷的,找茬是吧,今天小爷不好好教训你,小爷就跟你姓。”说罢就要动手。 云望拉住蜘蛛,向前拱手道:“阁下,这只鸡我也看了,的确是一只野鸡,绝非家养的鸡,还请阁下不要胡搅蛮缠!” “什么,你这老头竟然说我胡搅蛮缠,行,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这银乌到底是不是我养的。”这人说罢,把两根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瞬间,数百只同样花色的弯嘴野鸡纷纷飞来,那人大叫道:“给我啄!” 野鸡纷纷向四人发动进攻,马被惊吓向前狂奔。 数百只弯嘴野鸡密集快速的攻击,四人无法招架,只有双手护脸,任凭它们啄,不一会儿便疼得受不了,大声求饶。 那人大喊一声停,野鸡都乖乖停止攻击了。 “怎么样,这银乌是野鸡吗?” “大哥,请饶恕我们的无知,我们也是饿坏了,绝非故意招惹大哥,望大哥网开一面。”二瓜忍着一身的疼痛,哭丧着道。 那人听罢,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得意的样子。 “大哥,小弟有眼无珠,冒犯大哥,还请大哥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弟吧!”三条道。 那人还是一哼,依然那个姿势。蜘蛛犹豫了一下,立刻就给那人跪下了:“我的大爷欸,我知道错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我们愿意赔!” 那人舒展皱纹,咧开嘴,一脸非常享受的样子。 别看云望武功不弱,也被啄得不轻。“这位大哥,我等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大人大量,放我等一马,我们一定赔偿。” “嘿嘿,赔偿,你们的马都跑了,拿什么赔偿。” 四人一看,马车果然不在了,一时急得不知所措。 看着四人的窘相,那人的气也消了一些。“罢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马并没有跑多远,快去追回来,赔偿多少慢慢说。” 四人如逢大赦,飞也似的跑去追马车了。 那马长期和四人相处,倒也乖巧,跑了没多远就停下,在路边吃草。云望摸着马背高兴道:“谢谢你你啊马兄!”说完,牵着它就向后面行去。 那人见四人又回来了,脸上绽开了笑容。他放下手,走过去道:“我看各位蛮讲信用,像是讲道理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们,赔我五百两银子吧!” “好好,我就给你拿!”云望进入车厢,拿出五百两银子,双手递给那人。那人左看右看,当看到银子底部的印记时,脸色突变阴沉。 四人吓得不轻,云望拱手道:“大哥,有何不妥吗?” “你们是官府的人?” “不是!” “那何来官银,莫非是你们抢来的?” “不不不,不是抢的,是官府送我们的。” “哈哈哈哈,你们当我是傻瓜吗,再不老实,我就叫我的银乌把你们啄吃了。” “别别别,大哥,我们说的是真话,不信你看。”四人翻开手掌,那人一看,四人满手心老茧,于是相信他们的话。 “罢了,既然是官府送的,想必你们和官府交情不浅,再给我五百两,我就放了你们。” 四人不敢还价,又给了五百两。 那人狠狠把银子摔在地上,指着四人道:“谁要这些肮脏的钱,送你们了!”这人说完就走了,那些被称为银乌的野鸡也飞走了。 第二十七章 银乌 那人走了,蜘蛛也催马前进了,可是走了不多远,竟然看见有三个人骑在马上的人用弓箭对准银乌的主人。 蜘蛛赶紧停车问道:“你们怎么回事啊。” “小子,少管闲事,滚!”马上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大喝道。 云望从车里出来,走到银乌主人面前问道:“敢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肩上站着两只银乌,神情悠闲,而他却一脸怒容,呼吸极不均匀。“本县县令的狗子,仗势欺人来了。” 骑在马上一个公子模样的人道:“郭驼子,你再骂一句我就杀了你。” 云望看了一眼蜘蛛,蜘蛛便掏出绳子,刷的抽出,三人奇奇落马。 公子模样的人拔出佩剑向蜘蛛刺来,蜘蛛一抖绳子,啪的一声,这人脸上顿时起了一条青色痕迹。两个手下扑过来,也被同样的方法收拾了。 公子模样的人气冲冲道:“你们等着!”说完就骑着马飞奔走了。 “原来阁下姓郭,失礼了。”云望拱手道。 “刚才我的银乌才把你们啄了,现在你们就帮我出头,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啊!”郭驼子道。 “这就是缘,世事变化都是缘。”云望道。 “有意思!不过今天你们全是摊上事了,快走吧,这个县令的狗子小肚鸡肠,睚眦必报?”郭驼子道。 “既然是缘,何必躲藏呢,顺其自然最好。” “随便你们,可不是我想你们求救啊!”郭驼子说完,抓住两只银乌往天上一扔,往地上一躺,拿帽子盖住脸。 云望和蜘蛛上了马车,坐在车头,相视而笑。 大约半个时辰,一大堆人马便停在他们身前,继而将他们包围。 郭驼子把帽子戴上,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县令的儿子指着蜘蛛道:“就是他打的我。” “大胆刁民,敢打本县的儿子,来人呐,抓起来!” 众衙役走过来便要抓蜘蛛,而蜘蛛的绳子显然不好施展。就在这时,云望一闪身到了县令身前,狠狠给了他几个巴掌,打得县令晕头转向,其他衙役竟然呆若木鸡。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先抽你几巴掌倒也不过分。”云望淡淡道。 县令摆了几下头,终于缓过神来,他尖叫道:“都发什么楞,给我上!”众衙役朝云望冲来,却被一顿狠揍,个个倒地呻吟。 县令两父子终于威风扫地,吓得瑟瑟发抖。 “郭兄,说两句吧!”云望看着郭驼子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父子两个,一个要收我重税,一个要我的银乌,老不让我安生。”郭驼子道。 “县令大人,我希望郭兄说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都回去吧!” 县令带着儿子和衙役纷纷上了马,匆匆离开了。 “越来越有意思了,你这出戏演得不错!”郭驼子道。 “已经收场了,不过我们饿得不行了,要赖郭兄一顿啊!” “看在你戏演得不错的份上,好吧,让你赖了。” 郭驼子在前面引路,云望走路,蜘蛛牵马车跟着。 郭驼子的两间草房子建在茂密的树林中,无数的银乌飞来飞去。 到了屋里,郭驼子道:“恕不奉茶!” “无妨,有饭即可!”云望道。 “没有饭,只有烤兔子!” “再好不过了。” 郭驼子离开屋子,出去杀兔子烤了。 “这人好奇怪啊,给人很孤僻的感觉。”蜘蛛道。 “各方面的原因让他孤僻,奇怪,这也不难理解。” …… 郭驼子抬着一口锅进来,里面是五只香喷喷的烤兔。郭驼子也不打招呼,抓起一只就大啃起来,从屋外飞进来几只银乌,也不断地啄着他的兔肉,他却不在意。 云望四人也学习他的样子,抓起就大啃,只是银乌却不啄他们的兔肉。 郭驼子把剩下的兔肉赏给银乌,云望四人也没有吃完,也赏给银乌了。 抹嘴洗手后,云望率先开口道:“郭兄这些银乌真的很有灵性,把它们的典故说出来让我等听听!” “我这银乌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物种,它有凤凰的智慧,鹰的凶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曾被用来侦查敌情,传递军情,袭击小股敌人,给敌方制造混乱。” “它还是五毒的克星,是污秽和黑暗的克星。后来很久一段时间,驯养银乌的方法失传了,我也是偶然的遭遇和银乌打上交道的。” “向你索要银乌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没错,我拒绝了所有人,包括县令的狗子,银乌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儿女,我怎么能把它们送人呢!。” “除了你,应该没人能够与银乌交流,就算送了人也只能做笼中鸟。” “银乌实在是打猎的好手,我吃的兔子都是它们抓的,爱打猎的人都希望拥有一只银乌!” 就在云望和郭驼子谈话时,外面响起喧闹声。五人出去一看,尽然是几队穿铠甲的军兵,而县令就与他们在一起。 看见五人走来,县令道:“乌校尉,他们就是殴打本县的反贼。” “哼,几个蟊贼就能殴打县令,真是无法无天了,来呀给我抓起来!”乌校尉吩咐道。 军兵正要行动,云望道:“且慢!” “有什么话进了牢房再说!”乌校尉道。 “我想请问一下乌校尉,谁给你调动军队的权力,谁让你调动军队帮助县令欺压百姓的。” “这个你管不着,你只要知道你就要死了就行了。” “乌校尉,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云望背对众人,拿出免死金牌,乌校尉一看到,立马跪下。云望把免死金牌放进怀中,然后说道:“乌校尉,我命你立刻离开这里。” “末将遵令!”乌校尉站起来,走向几队军兵道:“全体向后转,撤!” 县令拉住乌校尉的袖子道:“乌校尉,你还没有收拾他们呢,怎么就走了呢,你怕什么呢?” 乌校尉一把掀开县令,冷哼一声带队走了。县令呆呆站着,谁也不理他。 “打他一顿如何,郭兄!”云望道。 “算了,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你们自己打吧。” “我来!”蜘蛛说完,一顿拳脚,直把县令打趴在地上,嘴角流血。 直到此时,县令还像做梦一样,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人这么能打,而乌校尉会下跪,而后带着军队离开。 第二十八章 旱魃 四人离开了郭驼子的住处,走上官道,二瓜道:“那银乌真是好东西,要是郭驼子送我们一两只就好了!” “郭驼子不是说过吗,银乌是他的命根子,再说了,送你也没用,银乌是不会听你的,吃过一只就知足吧!”三条道。 当四人的马车行到一个官道旁的村子时,发现这里草木枯萎,地面干裂,马车行在路上,灰尘大作。而刚刚经过的,与此处一山之隔的地方草木葱茏,完全是另一派景色,很是怪异。 蜘蛛一边驾车一边说出他的疑问,云望等人撩开车帘,看到一片死寂一片赤的土地。 “不会是旱魃作祟吧?”二瓜道。 “有这个可能,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旱成这个样子!”三条道。 “别胡说,你们谁见过旱魃!”云望道。 “没见过,听说而已!”二瓜道。 “我也没见过!”三条道。 “旱涝和风调雨顺都是自然现象,怎么会和鬼怪扯上关系。” “道长说的是,要不然那些鬼怪该累死了。”二瓜道。 马车行了很久,依然没有离开干旱的赤地,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可借宿的村庄都已经错过了。 几阵干风吹来,使人口唇发干,想要喝水。 “臭道士,天马上就黑了,你看怎么办?”蜘蛛问道。 “还没完全黑下来,继续前行,这里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云望答道。 “好嘞!”蜘蛛答道,给马加了一鞭,车速更快了。 天终于黑了,但马还能顺着路行走,蜘蛛并不敢大意,怕路上有深坑。 马车行着,远处隐隐出现一丝亮光,蜘蛛很兴奋道:“臭道士,前面好像有一丝亮光,要不要在那停下!” “可以,也许那里有人!”云望道。 蜘蛛驾车朝亮光行去,而光也越来越亮,离得近了,就看清光是从一间简易的草房子里发出的。 蜘蛛停住车,四人一起进入草房子。一个衣服破烂,头发凌乱,一脸脏兮兮的人在给火堆添柴,而其余三人都躺在地上,能够看出来,这些人非常瘦,是缺少食物所致。 看见身边有人过来,添柴的人转过头,声音微弱道:“大爷,给点儿吃的吧,饿得不行了!”听声音,是一个男的。 蜘蛛从携行袋里拿出几个烧饼,递给这人。“谢谢大爷!”这人将一个烧饼吃了几大口,把其余几个放在一截木料上,然后起身去扶起其他三人。这三人勉强坐起,身体极度虚弱,他们都衣服破烂,头发凌乱,脸上脏兮兮的,难辨男女。 “爹,娘,月姿,我们有东西吃了。”男子将烧饼递给他们,他们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非常费力地细嚼慢咽,吃完一个烧饼,他们用了不少时候。 男子依然添柴,而他的爹娘和妻子又躺下了,但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你们这里干旱多久了?”云望问。 “大爷,有好几个月了!”男子回答。 “这里干旱得这样严重,你们怎么不去其他地方呢?” “大爷,我的两个孩子就埋在这里,我怕走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活命要紧,你们在这里也没有吃的,孩子已经不在了,你们也走吧!” “大爷说得有理,我们明天就走,”云望四人围着火堆坐下,各拿出一个烧饼吃起来。 “你们这里以前干旱过吗?”云望问。 “干旱有过,但时间都比较短,没有饿死过人,这次干得甚是蹊跷。” “哦?蹊跷,怎么个蹊跷法!” “以前的干旱,先是长时间不下雨,然后禾苗草木枯萎,最后水源渐渐干涸,而今年干旱是水源先干涸,然后是滴雨未下,最后是草木禾苗枯死。”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古怪!”云望道。 “我就说嘛,肯定是旱魃作祟!”二瓜道。 三条也应和这么说。 “应该是了,它堵住出水孔,吸干了雨露,使草木枯萎,人畜饥渴而死。” “它为什么这么做呢,对他有什么好处呢?”蜘蛛问。 “你要鬼怪讲人性,这不是笑话吗,它们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别人越痛苦,他们越有成就感。”云望道。 “你见过旱魃吗,怎么杀死它们,结束干旱。”蜘蛛道。 “旱魃是看不见的,但是它们会附身于某种动物身上。” “那怎么知道旱魃在哪里呢?” “哪里的水源先干涸,旱魃就在哪里,他们吸干雨露和堵住水源,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如果它一直睡在某地,那里就会持久干旱,如果它离开那里,那里的干旱才会结束。” “可恶,我们要找到旱魃并杀死它,让它再也无法害人。” “只要知道哪里的水源最先干涸,就能在哪里找到它,可惜我们并不知道哪里先干旱。” “大爷,我知道,我们这里最先干旱的就是白燕河,源头就在尖山半山腰的洞里。” “很好,明天就去那个山洞看看,如果再干旱,我们和马都要饿死渴死。” “好,明天我就带四位去。” “有劳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大家都休息吧。”火堆渐渐熄灭了,而睡在地上,没人觉得冷,只是觉得唇舌干得厉害。 次日,没有鸡鸣,没有鸟叫,只有耀眼的太阳光。云望起得最早,他叫醒了大家。 因为水极其珍贵,大家都没有洗脸,脸所以上脸上都比较花。 “昨晚还没问兄台如何称呼。” “小人叫做木叶。” 云望拿出四个烧饼递给木叶道:“分给你的家人,我们马上出发。” 木叶走在最前面,云望四人跟着,因为草木都枯死了,想编个草帽也做不到,向上的山路也不好走,一不小心,抓住的树枝就会断,实在是干到脆了。 五人费了很大劲,才到了山腰那个山洞的洞口,洞里面吹出的风非但不凉爽,反而有些热量,让人喘气困难。 云望心里断定,旱魃就在洞里。他叫大家多收集些干柴,每隔一段距离放一堆,直到放到出水口为止。 干柴收集完毕,开始从看不见的地方放起,然后点燃,再放另一堆。最后一堆放好了,点燃,山洞里亮如白昼。 “大家找找,有什么活物或是会动的东西,特别是出水孔!”大家拿着燃烧着的干柴,一寸一寸地找。 忽然,木叶大声道:“蜘蛛,大家快来看啊,一只大花白蜘蛛。”四人过去一看,一只拳头大小,浑身花白的蜘蛛正一动不动缩在一个孔里,显然是在睡觉。 “大家赶紧出洞!”云望吩咐完,木叶等四人迅速跑了出去。 他拔出宝剑,把花白蜘蛛刺了个对穿,然后拔剑飞也似的跑出洞。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从洞内传出,随后一股巨流喷涌而出,还带着没烧完的柴,沿着陡峭的山倾泻而下,随后,天空布满阴云,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撒向大地。 木叶大喊一声,昂着头,伸展双臂,任凭雨淋,内心感觉无比畅快。过了好一会儿,洞里流出的水量没那么大了,五人才淋着雨,慢慢抓着岩石下了山。 第二十九章 人丹 四人把马喂好,分吃剩下的干粮,于是离开了木叶一家,启程继续进发。 傍晚时分,来到一个房屋密集,街道干净整齐的镇子,奇怪的是,街道不见一人,竟然不闻鸡鸣狗吠声。 四人本打算大吃一顿,舒服地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一见到此情形,不禁大为失落。 四人挨家挨户敲门,却毫无回应。 “这人都忙什么去了,一个人也没有在家,不应该啊,先找家客栈,里面应该有米粮,我们自己动手做饭,等离开时再给钱不迟。”蜘蛛道。 “只有这样了。”云望道。继续向前走,终于找到一家客栈,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进去,里面收拾得干净整齐,还没有开张的样子。四人进入厨房,米面,蔬菜,蛋,肉都有,灶台却没有一点热量。 “怪哉,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二瓜三条做饭,我和蜘蛛挨家挨户找,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吧!”云望说罢,与蜘蛛先搜索客栈的每个角落,没有找到一个人。 两人出了客栈,继续搜索下一家。连续搜了好几家,都是空空如也。就在他们大失所望,不准备再搜的时候,忽然听见屋里有声音。 两人轻手轻脚走进去,凝神汇心,希望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娘,我饿了。” “不要说话,当心引来妖怪!”云望听得出,这声音出自身前的柜子。但随后,母女两个便没有发出声音了。 云望干咳了几声道:“出来吧,我们不是妖怪,而是过路的行人。” 里面的母亲听到有人说话,几乎吓死过去,小女孩太小,并不是太害怕。她从缝隙往外看,看着云望二人,于是咧开笑容兴奋道:“娘,是两个人,不是妖怪!” 母亲赶紧能住女儿的嘴,不停地摇头。 “大嫂,出来吧,我们不是什么难怪,而是过路的行人。”云望等了好一会儿,仍然不见人出来。 他笑道:“小姑娘,快出来,我们做有好吃的,你出来就给你吃。” 小女孩饿得受不了,她挣脱母亲的手,推开柜子门出来了,他母亲拉不住,也跟着出来。看着云望二人不是妖怪,这位妇女也就放心了。 小女孩天真地看着云望问道:“老爷爷,哪里有好吃的,我和娘都饿了。” 云望走过去摸着小女孩的脸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告诉老爷爷发生了什么,老爷爷给就给你好吃的,怎么样?” “我叫小月,我看见一只大狗张开大嘴,把我爹他们吸进去了。”云望相信童言无忌,但又怕她描述不清楚。 小月的母亲一脸惊恐绝望,满脸泪痕。 “大嫂,事情真如小月所说吗?”云望问。 “回老爷,许多野兽突然闯进镇子就张口吸人,幸好我速度快,带着小月躲进柜子,否则就要和他爹一起被吸走了。” “是这样啊,镇子里还有其他幸存的人吗?” “老爷,我们一直躲在柜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是否有人幸存。” “好吧,你们母女跟我来,我们在客栈里做饭,等吃了饭以后再找找看是否有其他幸存的人。” “谢谢老爷!”四人来到客栈,二瓜和三条已经做好饭菜,摆上桌子。 小月狼吞虎咽,显然饿了许久,她母亲细嚼慢咽,显然是装出来的,她不愿意失态。 “咱们出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亲手做饭,手艺不错啊!”云望赞道。 二瓜和三条高兴得合不拢嘴。 “饭菜做得还算凑合,凑合!”蜘蛛道。 “你要求太高了吧?”云望道。蜘蛛虽说凑合,但吃相比谁都难看,嘴里还在嚼,筷子已经在夹菜了。 因为有小月母女在场,二瓜和三条不便回敬蜘蛛,否则又是一场口水仗。 都吃饱了,云望问小月母亲道:“大嫂,你能给我找一面锣吗?” “我家恰好有,我去给您拿!” “有劳了!” 不一会,锣拿来了。云望把锣递给蜘蛛道:“你满大街敲锣,然后大喊妖怪走了,都出来吧!” 蜘蛛接过锣,走出客栈就敲锣大喊,他的声音当真大,从街头喊到街尾,越喊越有劲。 果然还有十来个幸存者,听到锣声和叫喊声,他们就壮着胆子出来,一看见还有其他人,惊恐悲伤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来。 蜘蛛把他们带到客栈,吩咐二瓜三条赶紧做饭。这些人或满脸泪痕,或瑟瑟发抖,不一而足。 在他们吃饭之前,云望啥都没问。二瓜三条搭配,干活还是很快的,十来人的饭菜做好了,饭菜还没摆好,大家就抢着狼吞虎咽,虽然吃相不雅,却也吃得不比蜘蛛多。 这些人吃饱喝足后,终于缓过来了,神情镇定多了。 “诸位都吃饱了,把你们所见所闻都告诉我,一个一个来。”云望于是挨个问。 这些人说的大同小异:一群身躯庞大恶臭,叫声瘆人的野兽,见人就张口吸走,还会撞门。 这些人说完,失声痛哭,他们的家人被吸走了,想一定是天人永隔了。 蜘蛛靠近云望耳语道:“怎么样臭道士,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吧,嘿嘿,看你怎么解决。” “好你个蜘蛛,不但不给我分忧,反而给我添堵。”云望说罢,给他就是一记脑瓜蹦,痛得蜘蛛不断摸着头,咬紧牙关。其余人奇怪地看着他们,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好了诸位,在野兽进入镇子之前,有什么怪异的事发生?” “好像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没有吧!” “好像没有!” …… 云望都没有勇气听下去了,他失望地闭上眼睛。 这时,一个老者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野兽来之前,我好像听到一阵吹牛角的声音,我不确定是我耳鸣还是真听到了。” 云望睁开眼,陆续有人应和说想起来了,确实有吹牛角的声音。 云望内心暗喜,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这时,那些人都小声讨论着这个长胡子是否能够降服那些野兽,哪怕得到亲人的尸骨也好。 “诸位,你们听到的牛角声叫做唤魔曲,那实际上是由多种不同的音色组成的复合音,不同的鬼怪听到不同的音色,而人则不能分辨其中的音色。” 这些人表示听不懂,蜘蛛三人也是头一次听说。 云望不打算解释,于是简单的说:“这种声音可以唤醒沉睡的魑魅,危害人间。”众人这才听懂。 “这位老爷,是谁吹出这种声音唤醒魑魅的,你能把他揪出来吗?” “应该是一些邪恶的巫师,如果知道他在哪里,自然是能揪出来的。” 这些人又沉默了,他们哪里知道邪恶巫师的所在。 “想必大家家里都有纸钱吧,在每张纸钱上画一个箭头,用树枝穿过纸钱中心,再把树枝插在地上,箭头的方向要乱,不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大家虽然不解,但也不便多问,只是照着云望的说法做了。 云望走近那些像小方伞一样的纸钱,嘴里念念有词,两只手做些奇怪的手势。 云望做完这些后,吩咐大家不能碰着这些纸钱,并且要把所有锣集中起来,大家先塞住耳朵,然后使劲敲。 大叫都以为云望疯了,简直莫名其妙。 “诸位,为了能够找到邪恶的巫师,你们必须按我说的做。” 大家将信将疑地照做了,而云望则站在一间高楼上,观看纸钱上箭头所指。 随着锣声的持续,纸钱不断飘动旋转,箭头各有所指,到最后,纸钱上所有箭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东南面一座高大的山。 云望挥动旗子,示意停止敲锣。大家看到纸钱上的箭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时,不禁大感神奇,都说云望是位老神仙。 “箭头所指的那座山叫什么山?”云望问。 “老爷,那山叫做神花山,乃是禁地,任何人不许上去,否则会发生不测。”一个年轻人说道。 “谁说的是禁地?”云望问。 “老人们一直这样说,我们晚辈也就相信了,谁也不会没事找事,自寻烦恼。”年轻人答道。 “我就不信这个邪,女儿丫鬟留下,车夫跟我走!”云望带着蜘蛛朝那座山走去。 因为是禁地,所以山上的草木荆棘长得非常旺盛,向上走非常困难,一不小心,身体就会被荆棘刮出一道血痕。两人爬了一段,竟然发现荆棘从里有一条简易的路。 两人跪着,压低身体,顺着路向上爬。 爬到接近山顶的时候,路就没有了,只有一块方形的大石板。 “怎么办?”蜘蛛问。 “文章就在这块石板上面,使劲推!”两人从多个角度推石板,终于推开了,发现里面是一间石室,里面的灯竟然亮着。 云望小声道:“小心点!”于是两人轻手轻脚往里面走。 “哈哈哈,竟然有人能找到这地方,真是想不到啊。”石室尽头处,一个穿着怪异的人拍手道。 “好说,有人造得出这个石室,就会有人找得到这个地方。”云望道。 “真不错,可惜你们有来无回!” “如果临死前能知道一些事情,倒是死得值了。” “哦?是吗,你想知道什么?” “你做了什么就说什么!” “好吧,我就做一回好人吧,我用轮回八音笛吹出唤魔曲,唤醒沉睡的魔兽,专门吸走活人,我把他们的骨髓和油脂炼丹,好成就我的长生不老目标。” “笑话,这世上根本没有长生不老丹,也没有人能长生不老。” “哼,以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 “你这个邪恶的家伙没救了!” “轮不到你教训我。”这人说罢,拿出一根笛子,云望眼疾手快,一把飞刀宣告脱手,向这人的喉部飞去。 鲜血飞溅,这人倒了下去,轮回八音笛掉在地上。云望捡起来,准备往丹炉里扔,蜘蛛一把抢过道:“臭道士,你疯了,这笛子可大有用处了,以后我们难免和瘟冥余孽有一场血战,若是我们能唤醒更多的魔兽,吸走瘟冥余孽,岂不美哉!” “此物不祥,留之后患无穷,若是烧了它,再也没人能够唤醒魔兽,危害世人。”说罢,将笛子扔进丹炉。 蜘蛛可惜得嘴角抽动,有想揍云望的冲动。当两人转身的时候,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丹炉底部有一颗拇指大小,颜色火红的珠子,两人正自惊异,又一颗如拇指大小的火红色珠子从丹炉里掉下来。 “天哪,该不会是用整个镇子的人炼出的仙丹吧!”蜘蛛吃惊道。 “料定是这样了,只不过这人临死都不知道,要把轮回八音笛一起烧才能炼出仙丹。” “照你这么说,他永远炼不出仙丹。” “可以这么说!好了,我们把这两颗丹药交给镇子里的幸存者吧,这好歹是他们亲人的身体所化,让他们有个念想吧。” 蜘蛛的心里很矛盾,吃了这两颗丹药,有长生不老的可能,但一想到乃活人所炼,就觉得恶心,再者,如果镇子里的幸存者连亲人的一点尸骨都见不到,那真叫一个惨。 两人下山回到镇子里,身上都有好几条血痕,镇子里的人望眼欲穿,当看到两人失落而疲惫的表情时,那些幸存者都有心里准备了。 “诸位,节哀顺变吧,这是大家的身体所化。”云望把两颗珠子交给那些幸存者,独自进入房间去了。 第三十章 一块玉佩 一个镇子除了十几个人,其余人竟然被邪恶的人用来炼丹,以达到其不切实际的目的。 邪恶的作孽人虽然伏诛,但四人心里依然久久不能平静。 人性黑暗贪婪的一面一旦掌控一个人的心智,就会给其他人带来灾难和伤痛。 四人一来忙赶路,二来不愿待在和死地无异的镇子里。 车厢里,二瓜问:“道长,你们和那个驱使魔兽的人有一场大战吧!” “没有,我在他拿出笛子之际,用飞刀结果了他。” “啊,这么轻松就搞定他了,我以为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呢!”三条道。 “因为我抓住时机,先致他于死地,若慢一步,就们成了丹炉里的一滴油脂了。” 三人沉默良久后。 “我们有很久没有和瘟冥余孽打交道了,这心里有些不自在。”二瓜道。 三条也应和着。 “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以为他们很好对付,劝你们不要有这种想法。瘟冥蛊国虽然灭亡了几十年,但它在帝国各地有着数量不少的余孽,而且,帝国有些贪赃枉法和丧尽天良的人正在和他们勾结,帝国看似平静,其实暗流涌动。 瘟冥余孽中,身怀绝技的能人也不少,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而已。” “我绝对相信道长的说法,道长从来没有错过!”二瓜笑道。 “只要是人,都会犯错!你们两个,只要心细一点,多仔细观察,总会发现瘟冥余孽的。”云望道。 “道长说得在理,我服了!”二瓜道。 马车继续前进,来到一个繁华的县城,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四人刚在客栈门前停车,店小二就跑进跑出来迎接。 “小二哥,先帮忙喂一下马!” 小二哥答应一声,立刻叫来专门喂马的伙计,随后又跑进去,在四人选中的桌子上擦了擦。 “四位客官,来点什么?” “四个家常菜,四碗饭,一壶茶,去吧!” “好嘞,一会就到。” 饭堂里闹哄哄的,四人东看西看,时而听听用饭的人谈话。 这时,邻桌一个人摸出一块玉佩对同伴说:“你看,这块玉佩如何。” “质地不错,不过这图案和文字怪怪的,你从哪弄的?”同伴道。 这人左右扫视后,对同伴耳语了一番。 云望看那玉佩,图案和文字与凉水坳地洞里的图案文字相像,他断定,这块玉佩的主人定是瘟冥余孽。 打定主意,云望离开座位,走近邻桌,向拥有玉佩的人行礼道:“这位兄弟,你的玉佩能否让老朽瞧瞧?” “当然可以!”这人把玉佩递给云望,云望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摸着假胡须。 “嗯,好东西啊,不知阁下能否割爱,将此玉佩转给老朽?”云望道。 这人一看这情形,料定这块玉佩能值大价钱,于是推辞道:“这位员外,在下也是刚得到这块玉,甚为喜爱,还请员外莫要夺人所爱啊!” “真是遗憾哪,阁下能否告诉老朽,这玉佩哪里有售,劳烦带路,老朽要买一块!” 云望说罢,便把玉递还这人。 “不瞒员外,这玉佩是在下花三两银子购自一梁上君子。”这人小声对云望道。 “哦,能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兄台,老朽想见他一见。” “没问题啊,他现在就在家睡觉呢,员外准备何时去?” “啊,这个不急,等我们吃完饭再说,有劳阁下了。”云望说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这人。 这人喜笑颜开道:“啊,员外真是大方之人哪,认识员外是小人的福分。员外莫急,小的等你吃完饭就带你去找我那位兄台!” “好,多谢阁下了。”云望说完,回到了 自己的座位,对蜘蛛三人小声道:“好消息,今天有活干了!” “什么活?”蜘蛛道。 “一个瘟字。” “哦,嘿嘿,明白了。” 饱饱吃了一顿后,云望和蜘蛛跟着那个人走,二瓜和三条留下看望行礼,他俩很不情愿,但无奈是女人装扮。 路上,云望问引路人:“老朽朱温明,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失敬失敬啊!” “小人风无言,何敢当尊大二字,倒是员外相貌堂堂,好气质啊!” “哈哈,哪里哪里!” 说话间,风无言停在一间草房前。“员外,这位仁兄就住这里。” “太好了!” 风无言使劲敲门,还大喊道:“鱼仔,快开门,有位员外要见你!” 鱼仔正在睡觉,听说有员外要找他,以为是被他盗窃的人找来了,于是赶紧穿上衣服,准备爬上房梁,从屋顶逃走。 风无言见屋里没动静,以为鱼仔不理他,于是猛劲一脚把门踢倒,进去一看,鱼仔已爬到房梁顶部。 “鱼仔,你个混小子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在梦游,还不赶紧下来,这位朱员外找你有事!” 鱼仔一看云望,不像他盗过的任何一个员外,于是就放心下了房梁,躬身行礼道:“小人鱼仔见过朱员外!” 云望回礼道:“鱼仔兄弟好身手啊,老朽有礼了!” 鱼仔挠着头笑道:“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不知员外找我有何贵干?” 云望看了看风无言,风无言随即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是这样的鱼仔兄弟,你卖给风无言那块玉佩,老朽甚是喜爱,可惜风无言不肯割爱,老朽实在心有不甘哪。” “实不敢瞒员外,那块玉佩是小人在哈大户家顺手牵来的,并无第二块了,员外若是喜欢,我去风无言那儿要回来送给员外便是。” “不必了,这样做会影响你和风无言的关系,鱼仔兄弟的情老朽领了,我还是去哈大户的府上问问,说不定能找到制作玉佩的工匠呢!” 鱼仔听罢心里暗怕云望会出卖他,所以脸色很不自然。 “鱼仔兄弟不必担心,老朽是不会提起你的。”说罢,摸出五两银子递给鱼仔。 鱼仔又惊又喜道:“员外,小人又没有帮什么忙,实在愧领啊!” “鱼仔兄弟客气了,应该的,老朽先去哈大户府上,告辞!” “员外慢走!”鱼仔把云望和蜘蛛送走后,高兴道:“天上真会掉馅饼啊。” 云望根据打听的位置,很快找到哈大户家。 只见哈大户家房屋高大华美,雕梁画栋,房前有两尊巨大的石狮子,还有一座牌坊,上书“慈善之家”四个金字。两人绕着哈大户的宅子走了一周,才发现什么叫大户人家。 “走,回去,这个哈大户定然和瘟冥余孽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晚上再来。” 回到客栈,云望订了两个房间。天色完全给黑下来后,换上夜行衣,蒙着脸,悄悄溜出客栈,朝哈大户家的位置行去。 哈大户家门前挂着数个大灯笼,很是气派。云望就转到他家后面,一跃上了后院围墙,轻轻跃下,一个前滚翻,如猫一样躲在一丛树下,听见没动静,便向有灯光的房间悄悄行去,云望时隐时现,几波巡夜的家丁都没有发现他。 来到一间正房前,听得里面有人谈话的声音,于是轻轻走近门边,在一盆花下隐去身形,听他们说什么。 “哈兄,最近上边有指示,要派人混进官府,以利于搜集情报,要多结交富户豪族,多备钱粮。陛下和三位殿下正在派遣得力人手,前往各地制造各种天灾人祸,使百姓对中原帝国朝廷失去信心,群起而推翻它!” “听但兄这么一说,哈某实感快慰啊,希望陛下能够快一些举事,我等老臣也好效犬马之劳,为中原帝国的覆亡多挖几个坑。” “哈哈,没想到哈兄虽已八十,但仍志在千里,壮心不已,小弟着实佩服。” “哪里,你我昔日均是受过先王厚待的人,怎么敢不为陛下分忧呢。” “哈兄果然豪气干云,实乃但某之楷模也。但某有几个弟子在县衙当差,朝廷下发的公文,但某无不知晓啊。” “哈哈哈哈,没想到但兄还有这手,哈某佩服啊!” “哪里哪里,能在枯骨填沟壑之前为陛下做些事,这几十年的光阴没白度啊。” 听了这些谈话,云望轻轻一跃上了房顶,拿掉几块瓦,但只能看见两个老头的头顶,却看不见脸。 云望故意弄出动静,两个老者抬头一看,云望就看见他俩的样貌了。一个瘦削的鹰鼻老者,须发皆白,左脸有一颗痔,嘴巴干瘪。 另一个老者很胖,脸部滚圆,双下巴。两人的样貌实在太好记,云望看了两眼就记下了。 “会不会有人偷听我们的谈话!昨天的贴身玉佩不见了踪影。”胖老者道。 “也许是你忘了放在哪了,肯定是哪只该死的猫在房顶上,不必在意!”瘦老者道。 “是啊,年纪大了,不中用喽!”胖老者道。 云望料定往下没有什么可听的了,将瓦放回原处,跃下房顶,离开了哈大户的宅子。 回到客栈,蜘蛛三人还在等着他。见他神情凝重,三人料定出了什么大事。 “臭道士,给我们说说,有什么收获!”蜘蛛道。 “我告诉你们,大事不妙了,黑羽和他三个儿子正在派遣得力人手前往各地,制造各种天灾人祸,以使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群起而推翻她啊。” 三人听了不免我忧心忡忡,他们四人的路途可能会越来越困难。 “你准备怎么办?”蜘蛛道。 “我要连夜把这个消息告诉本县的县令,叫他派人传信给皇帝陛下。” “好吧,你注意安全!”蜘蛛关心道。 “又不是上战场,放心吧。”云望淡淡笑道。 第三十一章 计划流产 云望换上夜行服,悄悄溜出了客栈,朝县衙行去。 到了县衙,直接从后墙跃入,寻找县令办公的书房,正不知书房在哪时,看见一个下人端着茶,云望保持距离跟着。 到了一间房前,下人轻轻敲门道:“老爷,我给您送茶来了。” “进来吧!” 下人推开门,云望便看见一个长须的中年人正在伏案批阅文件。下人轻轻放下茶,轻轻退下,把门关上了。 下人走远后,云望轻轻推门进入。县令还在埋着头,不满意地说道:“茶刚送来,你又进来干什么?” 见没有回答,县令抬起头,看见一个黑衣人就在眼前,不免吃了一惊。但他立即镇定下来,淡淡问道:“阁下夜闯本县书房,不知意欲何为?” 云望摸出免死金牌,县令看罢立马跪下。云望扶起县令道:“我有重要事情交代你!” “上差请说,下关洗耳恭听!” “我刚刚探知,黑羽和三个儿子正在派遣得力人手前往帝国各地,准备制造各种天灾人祸,令百姓对朝廷失去信任而挑起纷乱。” “竟有此事,下关立刻写一道奏折,派人送进京城。” “还有,县衙有数目不详的瘟冥余孽混入,你须派遣最可靠的人,做平民打扮,悄悄离开县衙,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情势紧迫,你立刻办理。”云望说完,一转眼便闪出了书房,县令刚要说设么,却发现对方不见了。 县令不敢大意,按云望所说写了一道奏折,亲自派小舅子打扮成平民,把奏折送往京城。 县令的小舅子得到任务,连夜起身,一路上换了很多次马,用了五天的时间,终于赶到京城,将十万火急的奏折交到门官手中。 管理处的官员先收到这份奏折,一看非同小可,不敢自专,立即进宫面圣,将奏折交给皇帝。 皇帝看到这份奏折,吃惊不小。他连忙召来丞相和各部大员,商讨这事。 “陛下,微臣以为,兵部下令,命全国各地驻军立即处于战争状态,以应对所有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将京州周围州县的禁军调到京畿,以拱卫京师。另外,传令各地官员,小心戒备,各乡里长应带人巡视各村,告诉老百姓敌人的阴谋,密切关注陌生人的动向。”丞相如此提议道。 “寡人赞成丞相的高见,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补充意见?” “陛下,臣以为应该派人通知道者联盟,毕竟有备无患嘛!”兵部的管事道。 “准奏,各位爱卿各抒己见,成不成熟都没关系。” “陛下,此次瘟冥余孽作乱,不太可能是小打小闹,想必是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臣以为,派人守住各处通行要道,制高点,大小水源,避免他们的破坏。”工部管事道。 “好,准奏!” “圣上,瘟冥余孽中有不少的能人异士,而朝廷则缺少这类人才,恳请皇上下旨,招揽能人异士,为朝廷效力。” “很好,准奏,吏部着即办理!” “皇上,应立即启动潜伏在各地的灰衣密探,搜集相关情报,随时以飞鸽传递最新消息。” “好,寡人即刻启动灰衣密探。” “圣上,臣以为要谨防内鬼的泄密,应当在朝廷内部和各级官府展开调查,有嫌疑的一律先抓起来。” “好,很好,各位爱卿不愧是寡人的文胆智囊,望各司其职,精诚合作,为挫败瘟冥余孽的阴谋而努力。” “臣等遵旨!” 一时间,朝廷内部和帝国各地纷纷忙起来,内部自查,军队调动,招揽能人异士,灰衣密探到处搜集情报,各乡里长带人走街串巷,将瘟冥余孽可能实施的阴谋告诉百姓。 对于这些明显的变化,黑羽和三个儿子都看在眼里的。 京师中原城内,某座豪宅里,商人打扮,须发皆白的黑羽怒不可遏,不停地拍桌子道:“本王曾三令五申,不可泄密,不可泄密,然而,计划还没有实施,已经有人泄露出去了,传令下去,计划暂停实施,各路人马立即转入地下待命。情报部给我查内鬼,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臣遵旨,臣立刻展开严查。” 情报部负责人雷翅冷汗涔涔,他的责任重大,若是查不出泄密人,下场堪忧。 云望四人密切监视哈大户家,除了买菜的下人,没有其他人往来。 夜晚的哈府,一队队家丁来回巡夜,就算是一只猫也难进入。 客栈里,云望四人聚在一屋,小声谈话。 “臭道士,就这些放过老胖哈和老瘦但了吗,依我看,给他点颜色热瞧瞧,让他老实一点!”蜘蛛说。 “好不容易才发现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们瞧好吧。”云望道。 “道长怎么教训他们?”二瓜问道。 “老胖哈家房高墙厚,由我去,现在是初冬,夜晚多风,我给他放一把火,叫他无家可归,至于老瘦但家,你们商量着办,只要有人看好行李就行。” 到了晚上,云望换上夜行衣,趁着哈家巡夜家丁的间隙,从后院溜进去,偷进柴房放了一把火。 巡夜的家丁很快发现柴房燃起火,迅速集中起来灭火,云望趁这个机会,又潜进库房放火。 柴房的火刚灭,家丁个个成了花脸,累得直喘气,当他们想休息时,库房又燃起大火,当夜风甚是大,家丁也累得差不多了,哪有力气灭火,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风助火势,愈燃愈烈,眼看整座宅子就要开始燃起来了,各个家丁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带走值钱物件,夺门而逃。 可怜哈大户,被心腹抬出房间后才睡醒,看见整座宅子燃起熊熊烈火,万贯家财毁于一旦,悲怒交加,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但老头的运气比哈大户稍好一些,被蜘蛛和三条扮成的劫匪扒去衣服,绑在柱子上,金银细软被洗劫一空。 次日早晨,哈大户和心腹来到但老头家,给差点冻死的他松了绑,穿上衣服,烧了一堆旺火。 瑟瑟发抖的两人谈起遭到的灾祸,不由得不怀疑是某人故意所为,但又不相信身份暴露了。 若寻找组织,一怕被人盯上,二怕被耻笑,两人一时非常苦恼。 第三十二章 茧人 收拾了哈大户和但老头后,云望又去了一趟县衙,告诉县令盯住两人的动态和查出混进县衙里的瘟冥余孽,这才启程离开县城。 一路上,三条不停地抱怨道:“冷死了,谁来给我换换啊!” “你好歹还穿着衣服穿着鞋,我们可怜的马光着身体,拉着许多东西也没有抱怨,你抱怨什么!”三条道。 二瓜小声道:“条子,你不要命了,惹他干吗?” “三条,你给我记着,我早晚要揍你!”蜘蛛生气道。 蜘蛛正说着气话,淅沥沥的雪米就下来了,声音听起来很美妙。 “哈哈,下雪米了,雪花就要来了,太好了。”蜘蛛高兴道。 “喂,臭蜘蛛,你现在不冷了吗,接着抱怨啊!”云望道。 “你懂什么呀臭道士,北方的雪下得早,这才初冬啊,要在我们那,起码得仲冬。”蜘蛛道。 “这家伙这么兴奋,等下雪好好吃几口吧!”三条道。 “三条,我发现你的话越来越多,胆子越来越大了,敢顶撞我!”蜘蛛道。 “臭蜘蛛,你有没有发现,你哈出的白雾和马身上冒出的白雾是一样的。”云望道。 “臭道士,你想表达什么,是在骂我吗?” “我是想告诉你,要和马一样埋头苦干,不要抱怨,你要清楚,我是老爷,你是车夫,哈哈哈哈!” “哼,早知道这样,让你来扮车夫,我扮老爷!” “我说蜘蛛,你有道长的智慧和武功吗?”连二瓜都忍不下去了。 “得,你们三人穿一条裤子,合着欺负我。” 吵闹之际,雪花纷纷扬扬下来了,蜘蛛大呼一声,吵闹导致的坏心情随即好了许多。 起初,落地的雪花融化了,随着雪越下越大,融化的雪越来越少,堆积的越来越多,整个世界慢慢变白。 车厢里的三人撩开帘子观赏,驾车的蜘蛛沉醉其中。 突然,一支箭朝蜘蛛飞来,沉醉的他自然没有发觉。二瓜眼疾手快,一颗石子宣告脱手,那支箭在蜘蛛眼前被击成两截,掉落在地,蜘蛛赶紧勒马停车,还没来得及心跳加速,就看见一只兔子飞奔向马车撞来,死了。 “他大爷的,今天撞到什么邪了!”蜘蛛一边抱怨,一边下车去捡那只兔子。 忽然,一个拿着弓,猎人打扮的人大喊道:“且慢!” 蜘蛛才不管什么,捡起了兔子。 猎人走过来道:“这位客人,这只兔子是我的!” 蜘蛛冷笑道:“开什么玩笑,这兔子是撞着我的马车死的,怎么说是你的,你小子一箭差点要了我的命,还有脸跟我要兔子!” 那人显然不是好惹的,拉下脸道:“你是外地人吧,这么不讲道理,若不是我拼命追赶这只兔子,它能撞你们的车吗,我出了力,兔子就该是我的。” 云望三人静静看着他俩闹,也不劝。 蜘蛛怒道:“没说了,咱们立刻见官,兔子判给谁就是谁的。” “见官就见官,谁怕谁,走着!”猎人毫不示弱。 “且慢!”云望终于发话了。 “老头,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别想合起来整我,你们捞不到好处!”猎人道。 “这位兄弟,我的意思是,为了只兔子见官不值得,费力费时费口水,若是遇到一个糊涂官,兔子没收,还给你你们每人几个板子。依我看,你差点伤了车夫兄弟,应该道个歉,车夫兄弟把兔子还你,如何?” “哎,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客人说得在理。”猎人随即向蜘蛛拱手躬身道:“这位兄弟,我差点放箭伤了你,给你赔不是了。” 蜘蛛听了这话觉得很受用,于是气完全消了,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追这兔子,我哪能要呢,刚才开玩笑呢!”随即把兔子递给猎人。 猎人接过兔子道:“几位客人是远方来的吧,可不知道,这雪一下就是几天,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就会停的,我家就在附近,几位客人若不嫌弃,去小住几日,等雪停天晴再赶路不迟!” 云望拱手道:“如此多谢了,我等正愁找不到落脚点呢,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山狐狸!”云望四人听了这个名字,都笑了。 到了山狐狸家了,房子不大,家里有妻子和一个儿子。 “娃他娘,我回来了,还带了客人,快做饭。”女人走来,把兔子拿了去。 “几位客人,随便坐,不要客气。” “好,不客气!”四人道。 “狐狸兄弟,这儿怎么就你一家人住呢,你不怕吗?”云望道。 “客人不知道,前些日子,我们村里遭了灾,幸好我们一家跑得快捡了条命,其余相亲都没能逃出来。” “请问是什么灾祸这么厉害?”云望关切地问道。 “茧人之灾!” “头回听说,你说详细一点!” “前些日子,村里丢失了几头牛,于是相亲们就到处寻找,无意中发现一个山洞,大家进去以后,看见一堆长约三尺的椭圆形的茧,旁边有牛骨头,血块和未消化的草料。” “我们以为是什么野兽干的,于是就离开了山洞。” “第二天早上,乡亲们发现,村口的两户人不见了,屋里只有一堆骨头,大家吓坏了,以为村里又进了野兽,于是大家便商量轮流巡夜,避免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那天,我就觉得几头牛和两户人的骨头可能和山洞里的茧有关,于是劝村里人赶紧离开村子,但大家都认为是野兽所为,不相信我的话。” “我也是没法,带着媳妇儿子离开了村子,到这里来居住。我用几天盖了这间房子,再次回到村里时,全村竟然没有鸡鸣犬吠之声,静得可怕。” “我大声呼喊着,没人回答,随便进一间房子一看,只有恶臭的白骨。我吓坏了,赶紧跑出来。 这时候,我看见几个山洞里的茧向我滚来,茧的一头慢慢绽开,一个人头从里面钻出来,有鼻子耳朵和嘴,牙齿很长很锋利,就是没有眼睛。” “这些茧人在平地上滚动得很快,我几乎魂不附体,拼了老命地跑,幸好一路都是上坡路,茧人滚不上来,我这才捡了一条命,虽然如此,我却每天晚上都要做噩梦,也担心茧人会来到这里,把我一家人都吃了,就这样,我每天神经兮兮的,心里都憋出火来了,所以才和几位客人吵起来。” “你们村子是在一个山谷里吗?”云望道。 “正是!” “依我看,那个山洞就是茧人的老巢,它们不会轻易离开,为了不让它们再害人,我决定铲除它们。” “客人,不行啊,那些茧人太可怕,你们去会送命的!” “山狐狸兄弟,你不要怕,我们是去送茧人的命。”蜘蛛道。 山狐狸害怕得直发抖,显然是不敢去。 “山狐狸兄弟,趁现在雪还不是很厚,你赶紧带我们去那个山洞,若是雪厚了,一来找不到路,二来怕它们又出来觅食,为祸无辜,你只需要带路,我们负责解决它们,你的安全不成问题。” 为了能睡个好觉,为了一家人安全,山狐狸心一横,带着云望四人出发了。 五人带齐所需物品,朝山谷里行去,到了村子,竟然发现雪地里有滚动过的痕迹,雪还没有完全盖住,沿着痕迹走,就到了山洞前。 “各位,茧人大概害怕亮光,我们先扔火把!”云望等人点燃火把,扔进洞里,里面果然传来一阵凄惨的怪叫声。 茧人受不了光亮和火烤,纷纷滚出来。 二瓜专用石子打它们的脑袋,蜘蛛用绳子卷起,朝洞壁使劲扔去,打得茧人脑浆崩裂,茧里流出肚肠血水来,出洞的,都被云望的剑斩为数段。 经过一番大开杀戒,山洞内外堆满茧人的尸体。 山狐狸看到这些人的身手,大为惊骇! 第三十三章 飞虱 消灭了茧人,四人在山狐狸家歇了一夜。山狐狸整天把云望等人大夸了又夸,说他们如何厉害,如何把茧人杀得一个不剩。 大雪只下了一天就停了,深度及膝。山狐狸要留他们多住几天,云望等人很是焦虑。 山狐狸问云望道:“敢问客人是否有急事待办?” “正是!” “能否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云望觉得山狐狸值得信任,可以稍微透露一点实情,于是说道:“我们要去兴安山办一件急事。” “兴安山,那可是个偏远之地啊!” “你知道兴安山?” “当然,我就是在那出生的,后来因为北边的野蛮人闹得太凶,爷爷才带着我们一家离开了兴安山,定居在现在的山谷里。” “那你对那边很熟喽!” “我们离开兴安山那会我还小,有点印象,后来一直没去过,不过最近我有个堂兄刚从那边回来,他很了解那边的情况!” “真的吗,那他什么时候回去呢?” “我这位堂兄啊,估计是在那边发了大财了,前呼后拥,出手大方,来我家才坐了一会儿,就给三百两银子,他们应该这两天就要回去了。” “如果北进有令兄当向导,那就太好了。” “他住在镇子里的如归客栈,你们可以去找他!” “那令兄如何称呼,长什么模样?” “他叫山耗子,长得高大威猛,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 “谢谢,我们这就告辞了!” 山狐狸一家把四人送出老远才罢休。 镇子离山狐狸家并不太远,一个时辰就到了。 客栈里的人并不多,小二见有人停在客栈前,赶紧出来招呼。 四人进了客栈,云望走近柜台,对掌柜道:“烦劳掌柜查一下,山耗子先生住哪个房间。” 掌柜道:“你跟这位客人什么关系?” “生意上的伙伴!” “这样啊,他们住在地字一号房到四号房!” 云望向掌柜道谢后,就朝客房去了。他先找到一号房间,然后走近准备敲门,但是里面的谈话引起他的注意。 “大人,殿下准我们的假就要到期了,您探亲也探得差不多了,明天咱们就回去吧!” “是啊,这回探亲,本以为本家团聚会很热闹,谁料想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堂弟,世事无常啊,哎。” “还望大人节哀,现在是多事之秋,殿下的里里外外还需要大人的帮衬呢!” “是啊,殿下像对待兄弟一样对待我,我当然要好好效命于殿下了,通知下去,明天启程回兴安山!” “是,小的立刻通知他们。” 云望听到这里,立刻闪身离开了。蜘蛛已订好房间,正在饭堂里等着他。 “我已经叫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间了,走吧!”蜘蛛道。 回到房间,云望小声对蜘蛛三人道:“山耗子是白凤的人!” 三人听罢,无不大惊。 “怎么办?”蜘蛛道。 “我先靠近他们套套近乎,接下来再说吧!” “也好,一定要小心谨慎,这些人一定不好对付。” “我会的,放心吧!” 吃了饭,蜘蛛把碗筷等抬去后厨,云望则整理衣服,去地字一号房敲门。 开门的人和山狐狸描述的一样,这人便是山耗子。 “阁下是山耗子否?”云望拱手问道。 “正是,阁下是谁,何以得知我的身份?”山耗子惊异道。 “老朽朱温明,认识令弟山狐狸,是他介绍来找你的!” 山耗子皱眉道:“你的名字似乎不太妥当。” “哦?名字乃爹娘所取,不太妥从何说起?” “没什么,你说是我堂弟介绍你来的?” “正是!” “找我做什么?” “跟你一起去北方!” “恐有不便!” “有何不便?” “不是同一路人!” “你是商人,我也是商人,为何说不是同一路人?” “你如何知道我是商人?” “令弟说你在北边发了大财,前呼后拥,出手阔绰,不是商人是什么!” “哈哈哈哈,说得不错,不知朱先生去北边买些什么?” “听朋友说,北边盛产人参,鹿茸和貂皮,老朽准备去进一批到南方来卖,定能大赚一笔。” “恐怕朱先生不止为了这些吧!” “阁下说得不错,老朽此行的目的是寻找赘婿,这小子,有半年没给老朽来信了,老朽现将女儿带来,一旦找到他,就把女儿交给他,老朽也就省心了。” “是这样,我们明天启程,你们做好准备吧!” “好的,多谢阁下了,我这就去准备!告辞!” 云望回到房间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三人,三人都激动不已。 山耗子正坐在床上想事情,一个属下敲门,得到允许进来后,他说道:“大人,我觉得这个老头不是一般人!” “哦,如何不一般?” “其一,他的名字很有针对性,其二,他说话滴水不漏。总之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我没法拒绝他的要求,一路上见机行事吧!” 云望也是个明白人,他知道山耗子是不会相信他的。 次日天亮还没亮,客栈的厨子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天一亮,山耗子一行和云望一行就开始吃饭。 为了把戏演好,云望和二瓜坐一边,蜘蛛和三条坐一边,并且动作和吃相都很到位,山耗子没看出破绽,只是他那帮属下时不时要看二瓜几眼,二瓜低着头,假装不知道。 吃好饭后,云望四人和山耗子等人一起出发,云望四人地马车行在最后。 一路上,山耗子闭目养神,而他的手下一直在谈论朱老头的女儿。 “这个小妞真是漂亮,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可不是吗,真叫人牵挂,要是大人准许,我非拿下她不可。” “心里惦记一下就得了,千万别乱来,大人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 这人一说完,其他人都扫兴得直叹气。 突然,行在最前面一辆车和马一起掉进深坑坑,人是出来了,但马和车怎么也出不来。 就在这时,雪地里突然钻出二十几个持着刀的人,他们将云望山耗子一行人围起来。 带头模样的人说道:“各位,我们哥几个在雪里等了那么久,只为拿几个买路钱,爽快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山耗子冷哼道:“打劫竟然打到大爷头上来了,弟兄们,准备。”山耗子的属下都将手伸进怀中,摸出一只布袋子。 打劫的头子笑道:“各位这样做就对了,哎,后面那辆车怎么还没拿出钱来,赶紧的。” 话刚说完,山耗子等人已将袋子里的东西撒了出来。原来是一些小指一般大的虱子,钉着这些人就拼命吸血,被吸的人迅速干枯,而虱子则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地上便躺着二十几具干枯得让人心悸的尸体。 “收!”山耗子大喝一声,众人将布袋子口敞开,那些巨大的虱子就越来越小,一个个被吸进进袋子里了。 云望四人看着这一幕,吓得不轻。 “启程!”山耗子大喝一声,队伍又启程了。 第三十四章 闪影 路上,二瓜小声对云望道:“道长,这些人的手段果然毒辣邪门,稍显身手就夺人性命,让人胆战心惊哪?” “是啊,这些人不但手段邪门诡异,而且心思缜密,和他们一起,我们恐怕无法安全达到兴安山。”云望道。 “道长,要不我们另走一条路,跟他们一起瘆得慌。”三条道。 “不行,对方本来就不信任我们,我们一旦离开他们走另一条路,那么将会大事不妙了,这些人阴险歹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云望道。 “那道长的意思是把他们全部喀嚓了?”二瓜道。 “必须得这样做,只是这事不能急,得从长计议,我们还不知道他们都有哪些邪门的手段,贸然出手,凶多吉少,影响大计,你们都想想有什么好办法。”云望道。 在行进过程中,山耗子等人时不时往后面看,可见其谨慎程度。 车厢里,一个属下问山耗子道:“大人,您说这四个人什么身份,和我们一起走有何目的?” “我目前还看不出他们的来路,但此四人气质不凡,遇事镇定自若,我想一定不是普通人,不管他们有何目的,我们早晚会知道的。” “您说他们会不会是朝廷的人?” “我看着不像,我们清除过一些朝廷的坐探,他们行事的风格差不多,这四个人与他们完全不同,我敢说,这四个人绝不好对付!” “大人,要不我们趁他们不备时干掉他们,以绝后患!” “不可,我们连对方的来路都不知道,万一是同路人呢!” “不太可能吧大人,依我看,宁可错杀不了放过!” “你又来了,陛下是说过这话,但我们脑子要灵光,凡事都要考虑一下可行性,不可鲁莽。” “大人教训得是,属下知错了!” “你有这种想法说明你的警惕性很高,继续保持,盯住他们一举一动,发现不寻常的地方,立刻向我报告!” “是!” 马走得不快,由于路面坑洼,车颠簸得厉害,云望闭着眼睛,思索着如何除掉这帮人。 投毒,放火,暗杀,似乎这些办法最直接,但对方小心谨慎,一直盯着己方的动静,这样做容易暴露身份。 看着云望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二瓜道:“道长,你应该会许多道术吧,蛇妖都能降服,区区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不知道啊,有时候人比妖要可怕,要难对付啊,不过你提醒得好,常规的办法的确不太好用,我得耍一点小小的把戏!”云望道。 “道长,能不能提前透露下?”三条俏皮地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你变成一条蛇!” “我的娘啊,不行,你一提到蛇,我就想起那血淋淋的人皮面膜,黑乎乎的小女孩。” “真是个胆小鬼,道长会把你变回来的!”二瓜笑道。 “我骗你的,我哪有让你变蛇的能力。” “道长,你耍赖,罚你提前透露计划!”三条不依不饶道。 “好,过来!” 三人把头凑在一起,云望如此这般地说道。 “好主意,道长放心,我会干得漂漂亮亮的!”二瓜拍着胸脯保证道。 “咳,说来说去没我的事啊!”三条抱怨道。 “谁说没你的事,你只要学女人大声的尖叫,让他们心烦意乱就好了。” “这个没问题,我说不出女人的声音,但尖叫还是问题不大的,道长看好吧。” 天气渐渐暗了,而路边却一户人家也没有。 山耗子走出车厢,喊一个“停”字,大家都停了下来等待吩咐。 “我看附近没有人家可借宿了,大家下车,搭起帐篷,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山耗子吩咐道。 属下人纷纷行动,很快就把帐篷搭好了。 云望走近山耗子道:“老朽四人不曾带有帐篷,还望阁下行个方便!” “朱先生放心,我们有多余的帐篷,就分两顶给你们,你看如何?” “老朽感激不尽!” “朱先生客气了,外边冷,进帐吧,请!” “请!” 云望和蜘蛛一顶帐篷,二瓜和三条一顶。云望对蜘蛛道:“你把那大包牛肉干分给大家!” “是!”蜘蛛按照云望的说法做了,把牛肉干分给山耗子一伙。 对方接过,却没有立即吃。蜘蛛笑道:“承蒙大家的照顾,我家老爷命我给诸位送来,请诸位放心食用。” 蜘蛛说完,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嚼起来,然后吞进肚里。山耗子率先吃起来,大家随后也跟着吃了。 大家聊了一些时候,也就吹灯准备睡觉了。 这时候,山耗子发现帐篷外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 “谁!”山耗子大喝一声,起身出了帐篷,外面却无一人。大家都还没躺下,就被山耗子的喝声惊动。 大家都走出帐篷,询问原因。 山耗子不高兴地说:“有人捣乱!” “谁,我把他揪出来!”一个属下愤怒道。 “没看清,大家小心点。” 众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见无动静,各回各的帐篷了。 然而,那个黑影又出现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着所有帐篷转圈。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这是三条叫的,和女人的尖叫没有两样。山耗子怀疑是云望等人干的,进他们帐篷一看,四人都在,而那个黑影还在转圈。 众人出了帐篷,山耗子等人已经拿出虱袋,准备放虱,但那个黑影速度太快,他们怕误杀自己人,于是没有下手。 此时,黑影突然闪到山耗子的一名侍卫身后,这人随即倒下了,众人随即慌乱起来,把所有帐篷都撞翻了。 黑影再次快速闪身,山耗子的属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三条时不时的尖叫几声,然后黑影闪到他背后,他也倒下了。 山耗子恼羞成怒,想追着黑影,数十圈后感到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下栽倒在地。 云望叫机会难得,扑上去就是一匕首,割断了山耗子的喉管。 二瓜对三条道:“起来吧,用不着装了。” 三条起来道:“道长果然厉害!” 经检查,山耗子一行人无活口,云望收了黑影,四人重新搭好被撞翻的帐篷,开开心心地躺下,兴奋得一夜睡不着。 第三十五章 击神锤 云望使了一点道术,生成一个黑影,他和二瓜商定,黑影到谁背后,就扔石子击谁的脑袋。山耗子一伙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以为是黑影作怪,自乱阵脚,结果被一个个杀掉。 “道长,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处置?”二瓜道。 “暂且放着,现在天冷,腐烂不了,先睡觉,明早起来再说!” “嘿,臭道士,真有你的啊,想不到那么难的事情竟被你简单地解决了!”蜘蛛道。 “哟,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会夸人了!”云望道。 “什么呀,人家实事求是而已嘛,谁稀罕夸你,自以为是!”蜘蛛不耐烦道。 云望,二瓜,三条哈哈大笑。 长夜漫漫,不过是眼睛一睁一闭的事。 长夜结束,而太阳又慢慢升起来。 “太可惜了,雪要化了,哎!”蜘蛛道。 “化了正好,利于赶路!”云望道。 “臭道士,跟我唱反调有什么好处?”蜘蛛道。 “臭蜘蛛,谁跟你唱反调了,说实话也不行吗,你想想,如果雪太厚,马怎么行走?”云望道。 “好好好,你有道理,你是对的。” “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我想先把山耗子一伙人埋了,免得被人发现。”二瓜道。 “至于那些马,嘿嘿,正好卖了周济穷人!”三条道。 “不闹了,动手!”云望道。 四人用一些简便的工具挖了一些坑,把山耗子一伙人埋了,打紧土。 四人干得满身大汗,吃了一些牛肉干,补充了体力,蜘蛛和三条当先,云望和二瓜在最后,几辆马车启程了。 太阳出来,雪化得快,雪水到处流,地上很是湿滑,马匹走得很慢。 终于看见一个村子了,一个靠近湖的村子。冬季是农闲时节,会打猎的上山打猎,不会打猎的在家烤火。 四人敲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一个下人开门问道:“几位找谁?” “我找你家主人,烦劳通禀一声!”云望道。 “你们等着,我去请我家老爷!”下人道。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开外,穿着华丽的男子走了出来,向四人拱手道:“听下人说四位找赵某,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等长途跋涉,人困马乏,想在府上讨一碗饭吃,不知主人意下如何?”云望道。 “呵呵,原来你们找我是为了这个,我看各位不像是讨饭的人,我这里刚装修好,不太方便,请另寻他处。” “那打扰了,告辞!”云望拱手道。四人走没多远,那个下人骂道:“他娘的,装什么大尾巴狼,这种人我见多了。” 四人去敲一户房屋比较差的人家,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见两主两仆,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敢问诸位贵客有何贵干?” “主人家,我等长途跋涉,人困马乏,希望能赏我们一口热饭吃!”云望道。 “客人怎么说这种话,都请进吧,我儿媳妇正在做饭,诸位耐心等待一下。” 四人进入坐定,云望拱手问道:“敢问主人贵姓?” “老朽姓云!敢问客人贵姓?” “在下姓朱!” “贵村依山傍湖,显得安宁祥和,不知叫做什么村?”云望道。 “蔽村唤作白龙村!” “白龙村,敢问这名字可有什么来历?” “客人问对了,这名字大有来头!” “哦?还请主人说出这来头。” “好,且听老朽慢慢道来。很久以前,蔽村唤作碧湖村,突然有一天,一条白色的巨龙突然钻进湖中,溅起冲天水花和排山巨浪,等湖水归于平静时,却看不见白龙了。” “村民们被吓坏了,纷纷讨论搬迁,但大家都不富裕,搬迁后需要重新开垦荒地,重新建房子,打井。大家一盘算,觉得太过困难,于是先住在村外的树林里。” “一连数天,湖依然风平浪静,白龙并没有出来祸害村民。一些胆大的村民就搬回家里,又半个月过去了,湖依然很平静,大家都纷纷搬回自家房子住了。” “往后的日子,湖里依然平静,湖水清澈见底,却看不见白龙的踪迹。后来,村民就把碧湖村改名为白龙村了。” “这么说,主人家见过白龙了!” “老朽哪有这种眼福,是老一辈的人说的,我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 “依在下看,这事倒有几分可信度!” “客人怎会有此一说?老朽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什么龙啊。” “依在下看,那白龙并不是真的龙,应该是一件神物,掉进湖里,自然没有动的道理。” “嗯,客人的说法倒是新鲜,若是老朽有生之年能见一见这神物,那也不枉此生了。” “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要有缘人来到贵村,神物才会苏醒,寻找他的有缘人。” “哦,这么说,老朽见神物的幻想破灭了!” “我只是说可能性很小,没有说见不到。” 老者正自叹息,一个壮年男子身上挂着猎物,推门而入。“爹,我回来,哦,家里有客人哪!” “给客人介绍一下,他是我儿子,叫云龙!”老者道。 云望和蜘蛛拱手,二瓜三条微笑点头,表示问候。 老者又指着云望道:“这位贵客是朱员外!” 云龙拱手行礼道:“见过朱员外!” “不必多礼!” 云龙把猎物放下,小声叫媳妇炒几个荤菜。 云望和老者很有话题,聊了许多。饭菜摆好了,大家客气一番,吃了起来,这期间自然少不了要夸云龙的媳妇好手艺。 吃好饭后,天就渐渐暗了下来。老者对云望说:“天色不早了,如果客人不嫌我家狭窄,就留下凑合一晚。” “多谢主人家了,在下正有此意,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寒冷的冬天,主人把床让给云望四人,他们却睡地上。 云望已打定主意,山耗子一伙的马就送给他家了。 次日早晨,云望四人和主人一家都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 大家出去一看,一群村民围着湖叽里呱啦,比划着什么。 云望挤进人群,才发现湖水翻滚,水不断变得浑浊,村民都说白龙要出来了。 云望见事不寻常,于是把村民疏散到三十丈外,一人静静站在湖岸边观察翻滚的湖水。 看了很久依然是这样,云望对翻滚的湖水大声道:“白龙,想出来就出来吧!” 突然,一条白龙破水冲天而出,随即转头向云望扑来。村民都吓得面如土色,云望却拔剑在手,向白龙疾奔去,一人一龙在天空打得难分难解。 云望越来越感到吃力,于是咬破手指,将血洒向白龙。突然,白龙浑泛起一团白雾,随即身体慢慢缩小小,竟然变成一把银白色的大锤,掉在地上,砸起一个大坑。村民无不惊叹,纷纷跑来看,也有人想拿起一看的,但没人提得动。 云望已知道自己是有缘人了,于是轻轻松松就把大锤拿起来,村民更是惊愕不已。 云望仔细看着银锤,锤身身镌有“击神锤”三个古篆字。 云望暗自笑道:“击神锤,谁拿得动,谁又看得见神,实在可笑啊。” 既然号为击神锤,何不试一下它的威力如何,云望于是朝着湖边一块巨石轻轻击去。 一声巨响,石粉纷飞,而原先的巨石已然变成一堆粉末,云望也是下了一跳,自己分明只用了一点点力。 云望把蜘蛛,二瓜和三条叫过来,讨论击神锤的妙用。 “臭道士,这锤当真神物,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能砸成齑粉,我们以后就天下无敌了!” “击神,祭神,莫非这击神锤和祭神鼎有什么关系?”二瓜道。 “哦,我知道了,除了击神锤,没有什么可以毁掉祭神鼎,一定是这样!”三条道。 云望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三条说得对。我们一直想要找到祭神鼎而破坏它,可是至于怎么破坏,我们从没想过,没想到今天有了答案,太好了。” “黑羽老儿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蜘蛛道。 “别这么乐观,道路还很长,困难还很多。”云望道。 “你个臭道士,我这不是心里有底吗,高兴高兴会死啊!”蜘蛛道。 “好吧,那大家都高兴吧,在心里高兴,别露了馅,暴露身份就好。” 回到云龙家里,云望道:“主人家,我们拉了一车货来北方,现在大部分货已经交给对方了,现在我们还要轻身往北走,只需要一辆马车即可,其余的尽数赠与主人家了,还请笑纳!” 老者吓得站起来道:“朱员外,不可啊,老朽穷惯了,接受不了这么多的马,还请收回您刚才的话。” “主人家,我们带着这些马是累赘,一路上难以照顾它们,还请你手下,不然它们就得冻死饿死啊。” “哎,也罢,我且先替你们养着,等你们哪天回来,我在还给你们!” “在我们回来之前,这些马就是你们的。” 第三十六章 怪鸟 云望四人离开了白龙村,当真收获匪浅哪! “臭道士,如果有人查出那些马的来历,云龙家岂不是要遭殃?”蜘蛛道。 “天下的马何其多,长相相似的马何其多,有马的人何其多,让他们慢慢查吧!”云望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 “服不服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好好驾车吧,免得掉进坑里出不来!” “是,臭道士老爷!” 天空,一群小鸟正拼命追着一只鹰。 “嘿,臭道士,你见过小鸟追鹰吗?” “你在说疯话吧,现在是什么季节,小鸟追鹰更是无稽之谈,别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你个臭道士,谁说疯话啦,我是亲眼看见的,不信你自己看。” 云望走出车厢,抬头一看,一群数量庞大的小鸟正追逐一只鹰,鹰不断急转,盘旋,俯冲,群鸟仍然和它保持不变的距离。 “这可真是怪事了,我只见过鹰追逐小鸟,冲散鸟群,现在反过来了,好厉害,好团结的小鸟啊!” “依我看,要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云望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走进车厢。 “臭道士,咱俩打个赌,若是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你来驾车,要是没有,我算输,如何?” “你输了又能如何?” “我,我自打一个嘴巴!” “不行,三个!” 蜘蛛牙一咬道:“好,就三个!” “要使劲儿打!” “使劲打。” 这时候,一个扛着猎叉,背着弓的猎人迎面走来,蜘蛛勒住马,向那个猎人招手。 猎人走过来问道:“敢问贵客有何指教?” “我问你,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猎人挠着头,想了好久道:“我往天打猎多少都有些收获,今天却一无所获,算不算不寻常的事?” 蜘蛛差点憋出内伤道:“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说罢挥了挥手。猎人走远后骂道:“这人有病啊!” 车厢里,云望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蜘蛛生气道:“你们别得意太早,我会找到不寻常的事的!” “哈哈哈哈,臭蜘蛛,你就慢慢找吧,我们等着。” 就在这时,一群大人朝他们疯跑过来,后面一个小孩拿着刀,不断喊着站住,大人们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十分狼狈。 “哈哈,臭道士,你快出来看,太不寻常了!” “出来就出来,谁怕谁!”云望走出车厢,看见小孩持刀追大人的情景,吃惊道:“不是吧,我的天尊,这也太不寻常了!” “哈哈哈哈,臭道士,得意不起来了吧,找个地方,咱俩互换衣服,你来驾车,哈哈哈哈!” “到前面的村子再换吧!”云望不情愿地说道。 进了村子,蜘蛛就去拍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汉子。 蜘蛛道:“可否借你家屋子换换衣服?” 汉子道“这个得我夫人做主,我去询问一下!”汉子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说:“我夫人说了,你们去别家!”说完便重重关上了门。 “不寻常,太不寻常了!罢了,咱俩就在这儿换,大男人的冷不死。”云望道。 于是两人就在这家门前把衣服换了!云望变成中年车夫,蜘蛛变成穿着华丽的老者。 这时,一只猫一声惨叫,从两人前面飞奔而过,后面跟着一只老鼠。 “臭蜘蛛,你是乌鸦嘴!”云望道。 “我也不知道会如此不寻常,这个村子一定是中了什么邪了,臭道士,你神通广大,一定能解决!”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解决?” “反正你看着办,我是老爷,你是车夫,愿赌服输。” “狗屁,赌约里不包含我听你差遣,我离开这个村子还不行吗?” “这,你总不能看着是非黑白颠倒吧,除了驾车,我听你调遣。”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找到不寻常事发生的根源,走,回车,文房四宝伺候。” 来到车里,蜘蛛磨墨,二瓜捧砚,三条展开白布,云望笔走龙蛇,画出四张些奇怪的符来。 “蜘蛛两张,挂在南北两个方向,二瓜三条,分别挂在东西两方。”三人按照吩咐,把符分别挂在四个方向的树枝上! 云望盘着腿,闭目念念有词。 树枝上的符慢慢动起来,各往不同的方向。云望慢慢感觉来自各个方向吹来的微风,异样的气流。 树枝上的符摆动越来越剧烈,最后被风全部刮到西方。 云望转了个方向,面对东方,仔细感觉气流,味道。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云望慢慢锁定一个位置,一个气流集中,味道怪异的所在。 他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晃,脸上也出了微汗,蜘蛛和二瓜赶紧过来扶着他。 “找到了,那个怪物就附身在东边最大的那棵树上。”云望费力地说道。 “我们怎么做?”蜘蛛问道。 “你背对东方,退着靠近那棵树,扔绳子系住树枝,然后头朝下,腿朝上,慢慢爬上去。” “不难!”蜘蛛于是按照云望的话做,爬到一根稳固的树枝上,来个倒挂金钩。 “很好!”云望说罢,拿起击神锤,退着渐渐接近那棵大树,然后用锤往后一送。 一声巨响,大树被击穿一个大洞,树身慢慢倾斜,眼看就要倒了。 蜘蛛大喊道:“树要倒了,我怎么办!” “可以下来了。” 蜘蛛刚回到地上,一个鸟头人身的怪物就从树上飞下来,用鸟爪指着云望恶狠狠地道:“臭道士,你坏了我的好事,我饶不得你。” 云望双手举起击神锤,明显有些吃力。蜘蛛站在云望前面,握着绳子,盯着怪鸟。 二瓜和三条从两边扶住云望,一只手摸出石子。 “怪鸟,你为什么要让世事颠倒,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嘿嘿嘿嘿,你们破坏我的好事又有什么好处。” “啪”,蜘蛛的绳子抽在怪鸟的头上。 “卑鄙小人,趁人不备搞偷袭!”怪鸟怒道。 哎哟一声,二瓜的石子击中怪鸟的喙,怪鸟全身颤抖,后退了数步,再也说不出话来。 “该死,失了准头,没打死它。”二瓜抱怨道。 怪鸟突然展开翅膀想要溜走,蜘蛛把活套一扔,刚好套住它的脖子,然后把绳子栓在一棵树上,把怪鸟吊起来。 怪鸟不停地拍打翅膀,因为它的脖子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云望体力已恢复许多,他双手握着击神锤,猛地朝怪鸟击去,噗的一声,怪鸟化作一团肉酱,四散喷去! 随着怪鸟化为肉酱,村里又恢复了正常。 第三十七章 天鼓会 收拾了了怪鸟,云望四人离开了这个再次正常的村子,蜘蛛变成了员外,云望变成了车夫。 在车里,二瓜和三条不与他说话,他主动说,两人也不理。 “停车!”蜘蛛大叫道。 云望勒马停车道:“我的蜘蛛员外老爷,有什么吩咐?” “狗屁员外老爷,我不当了,还给你,憋得慌!”蜘蛛边说边脱衣服。云望没法,也脱衣服,和他换了。 云望一进入车厢,二瓜和三条嬉笑道:“欢迎老爷回来!” 云望指了指车头,然后摇了摇头,二瓜三条就懂他的意思了。 驾,驾,蜘蛛有些生气,一边大叫一边挥鞭使劲抽打马屁股,马拼命的跑,整辆马车使劲颠簸,差点散了架。 “喂,喂,臭蜘蛛,发什么癫,快慢下来!” “哈哈哈哈,我让你们高兴,让你们高兴!”蜘蛛乐得大笑。 正所谓乐极生悲,就在他感到心情无比畅快的时候,几个壮汉强行牵住马头,使车停了下来。 蜘蛛再也笑不下去,他镇定心神,跳下车前后左右地看,发现没撞死人,也没有撞伤人。 蜘蛛摸了一下鼻子,问道:“诸位,什么意思?” 一个壮汉道:“什么意思,难道你眼睛瞎了吗?” “没瞎啊,你们没人被撞死,也没人被撞伤。” “可是你差点撞到我们,吓到我们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不知道,你说吧!” “这样吧,赔我们五千两银子了事!” “如果不给呢?” “那就别怪哥几个手下无情!”这人刚说完,其余人都把刀亮出来。 “哟哟哟,我的娘欸,吓死我了,你们赔我六千两银子!”蜘蛛假装颤抖道。 云望三人在车厢里,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嘿,你这该死的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弟兄们,揍他!” 蜘蛛反应快,迅速退到数步开外,摸出绳子,耍得呼呼作响。 几个人一愣,随即大笑,慢慢向他走来。 几声脆响相继想起,几个人都捂着脸。 “哈哈哈哈,就这三脚猫手段,还想敲诈你大爷,再回去练几年吧,滚!”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迅速形成一个圈,把蜘蛛围起来。 云望三人撩开布帘,静静看着蜘蛛的表现。 蜘蛛眼睛一眯,怒不可遏,他猛力迅疾耍起绳子,但听呼呼风声,手中的绳子只有些许的影子,专往这些人的脑袋抽打。 连连的啪啪声,这些人都鼻青脸肿,两眼金星,耳朵嗡嗡作响,躺在地上无力地呻吟。 车厢里,三条道:“臭蜘蛛竟然会我的招式!” 云望吃惊道:“按他这个打法,我们若比试,我没有胜的把握。” “道长,谦虚了吧!”三条道。 “没有,我说实话。”云望道。 这时候,躺着的其中一个人向天空发了一支箭,随后箭里冒出青烟,形成一面鼓的图案。 发箭的人仰面躺着,不断发出轻蔑的笑声。 “臭蜘蛛,快上车!”云望焦急地叫道。 蜘蛛站在原地,一脸的不在乎,只是嘿嘿地笑。 “自以为是,骄傲轻敌!”云望一边骂,一边朝蜘蛛疾去,一把揪住他就往车边拉。 “臭道士,你怕什么,他们那点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快上车,来不及解释了!”云望将蜘蛛推进车厢,驾车就跑。 放箭那人笑道:“看你们往哪跑!” 云望一边驾车狂奔,一边暗念天尊保佑,不要被拦住,不要被追上。 云望的暗念没有效果,他的头顶,一个人骑着飞鸿追赶,后面,有人骑马追赶,前面,有人阻截。 云望暗暗叫苦,蜘蛛看到这个阵仗,头脑清醒了不少。连云望都害怕的人,当真不好惹。 云望知道逃不脱,索性勒马停车,再次祈祷能度过这一劫。 见云望停车,一只飞鸿从天而降,停在马车前,一个相貌英俊但面无表情的后生从飞鸿背上下来,朝云望走来。 云望赶紧跳下来,拱手道:“施少会主,幸会,幸会。” “我一向不与外人往来,阁下何以知道我的身份!” “虽然许多人不知道少会主的英名,但老朽有幸知道,且今日得以一睹风采,实乃万幸!” 施少会主依然面无表情,声音不高不低道:“你既然知道我,想必是了解得罪我们的下场的。” “当然,当然,得罪天鼓会的人都要剥皮做成鼓!” “很好,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们代劳?” “少会主,这纯属误会,能否听老朽解释!” “解释?笑话,我天鼓会从不听解释。” “我知道,打伤您的手下,老朽实属无心之过。” “你太啰嗦了,来人哪,代劳。” “是!”两个手下一应和,合力抬来一面鼓,咚咚地敲。 云望四人先是感到头晕,然后恶心。拉车的马率先晕倒,导致马车前低后高,蜘蛛三人也晕倒了,直接从车厢里滑了出来。 云望见状,赶紧跌坐,双手结寰,调身,调息,调心,运气周身,身体状况渐渐好转。 施少会主见云望安然坐着,不为鼓声影响,甚好没有面子,内心甚是愤怒,但脸部如雕塑般没有丝毫表情。 “所有人一起敲,不可砸了天鼓会的招牌!” “咚咚咚……”数十面鼓同时想起,声震天地,大树颤动,枯叶飞起,而云望已进入忘我境界,不为所动。 施少会主亲自拿起鼓锤,使劲敲鼓。嘭,鼓被敲爆了。施少会主暴跳如雷,脸部表情变得扭曲。“给我使劲敲!” 所有人把鼓放在地上,双手握住鼓锤,拼命敲鼓。有些鼓锤断了,有些鼓敲爆了,而云望依然面容安详,呼吸均匀。 施少会主惨笑几声,俊秀的脸竟然突然裂开几道口子,鲜血慢慢流出来,随即狂吐鲜血,倒地而死,他骑的飞鸿仰天长叫,竟然把自己的脖子打了一个结,然后也倒地死了。 见此情景,其余人就像受惊的兔子,四散奔逃,一杯茶功夫便无影无踪。 蜘蛛先醒来,便把二瓜三条拍醒。四处一看,一个躺着,一个端坐。 “臭道士,都结束了,起来了!”蜘蛛喊道。云望依然端坐。 蜘蛛到云望前面蹲下,使劲拍了一下。“噗”,云望一大口鲜血喷在蜘蛛脸上,云望随即倒地。 蜘蛛本想发作,但一看情况不妙,略擦去眼睛边的血,赶紧扶起云望,大声叫道:“臭道士,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谁带我们找到祭神鼎啊。”说罢,将云望抱在怀里,失声痛哭,二瓜三条也凑过来,哭成泪人。 三人的哭声小了,嗓子哑了。蜘蛛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把他抬进车厢,我们继续向北。”三人小心翼翼把云望抬进车厢,把马拉起来,牵着往北走,二瓜和三条跟在车后面,声音没有了,可是眼泪是无穷尽的。 突然,车厢里传来一声咳嗽声,三人都听得十分真切,都停住脚步,屏住呼吸。 又一声咳嗽传来,三人立即进车厢,一看云望动了,顿时转悲为喜。 云望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三人眼睛都肿了,于是问道:“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天鼓会的人呢?” “施少会主死了,他的手下大概逃跑了,我们以为你死了,谢天谢地,你没死!”蜘蛛是这样说的,但他自己和云望都听不见。 云望以为自己耳朵聋了,转而问二瓜道:“,二瓜,臭蜘蛛说什么?” “他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二瓜的声音和蜘蛛一样,云望也听不见! 云望又盯着三条,但见三条一边嘴动一边比划。云望不知道自己是否聋了,他甚至没注意到是否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第三十八章 获救 “二瓜三条,照顾好臭道士,我们得赶紧离开,完了就来不及了。”蜘蛛焦急道。 “你怕什么,天鼓会的少会主死了,手下也逃跑了,还有谁能对我们造成威胁。”二瓜道。 “你真是傻瓜,既然有少会主,自然就有老会主。”蜘蛛道。 虽然他们说话和哈气差不多,但相互都听得懂的。 云望因被蜘蛛强行拍醒,所以受伤不轻。 蜘蛛使劲鞭马,快速赶路。云望倒也猜得着蜘蛛的意思,他很欣慰。 天鼓会,一帮会众跪在堂下,堂上坐着老会主。 一个头领哭诉道:“老会主啊,少会主死得冤枉啊。” 老会主一掌拍碎椅子扶手怒道:“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头领颤声道:“那行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老者非常厉害,我们的鼓都制服不了他,于是少会主就,就……” “气死我了,我天鼓会建立几十年来,没有制服不了的人,马上带我找到这些人,把他们碎尸万段,走!” 老会主骑飞鸿,从空中向北追去,其余人骑马追。 一辆马车拉四个人和行礼,速度自然快不到哪里去,所以很快就被追上包围了。 “那个老头出来,要不然我就毁了你的车马!” 云望挣扎着出了车厢,看见施老会主满脸杀气。他拱手道:“施老会主,闻名不如见面,在下有礼了。” “你废什么话,还我儿子命来!” “施老会主误会了,我并没有杀少会主,总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死了。” “我天鼓会的鼓声杀不了人,就会杀了自己,你想必不知道,在你死之前知道了,你可以瞑目了。” 云望不停地咳嗽,不停地拍着胸口。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想不到你竟然受如此重的伤,再次欣赏我的鼓声吧。” 老会主从飞鸿背上取下一面鼓,拿起鼓锤就敲。咚咚咚的声音不断传来,四人感到头疼欲裂。 云望料定他们四人定然要葬身于此,于是跌坐叹息道:“凉水坳的相亲们,我云望对不起你们,唯有来时做猪做狗报答你们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且慢!”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暴喝。随后,一把飞刀将鼓皮扎了一个大洞,鼓声戛然而止。 一个一身白衣,面蒙白巾的女子站在树枝上,左手握着剑,发出几声冷笑:“卑鄙无耻的天鼓会,乘人之危,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妖女,你算什么东西,敢破坏老夫的好事。”施老会主怒道。 “本姑娘是什么东西,不劳你动问,你只要知道本姑娘是你们天鼓会的死敌就行了。” “哈哈哈哈,我天鼓会的敌人多了去了,你就放马过来吧。” 两人随即开打起来,刚开始还打个平手,但慢慢的白衣女子便占了上风,施老会主渐渐不支。 一掌互击,施老会主退出两丈开外。“你,你是毒手神尼的人!” “哈哈哈哈,老东西,算你有点见识!当年你暗算毒手神尼,现在她的人来讨债了。” 施老会主一声冷笑,大手一挥,他的属下便各自从背上取下一面鼓,敲击起来。 “雕虫小技!”白衣女子说话的同时,一个旋风转,数十把飞刀全部脱身,朝数十个天鼓会会众飞去。 连续的啊啊惨叫声后,施老会主的属下全部倒下。 施老会主见大事不妙,跃上飞鸿背上想溜,飞鸿刚缩腿拍翅膀,就被数十把飞刀击中,一身白毛渐渐变红,慢慢倒了下去。 “妖女,老夫跟你拼了。”施老会主怒不可遏,抱着必死之心冲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从容地拔出宝剑,扔掉剑鞘,双手紧紧握住剑,等对方的拳头离她只有一拳距离时,剑横劈,施老会主的头颅便离开了脖子。 白衣女子取出一块白色丝巾,擦去剑上的血迹,剑入鞘,然后转身就走。 “姑娘且慢!”云望道。 “叫本姑娘何事?” “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说,救你们只是顺带的事,我的目的是杀了施老贼。”白衣女子说罢就走。 “姑娘留步!” “你这老头好烦,有话快说,姑娘我忙得很!” “如果在下猜得不错,姑娘应该是毒手神尼的大弟子,飞刀梅芳!” 白衣女子大惊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毒手神尼前辈收了四个弟子,梅芳,善于使飞刀,兰芳,善于使飞针,竹芳,善于轻功,菊芳,善于易容!”云望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熟悉我们的底细。” “论起辈分,我应当是你师兄!”云望苦笑道。 “这不可能,师父从没说过我们还有师兄。” “毒手神尼老前辈可能提起过一个人,仁风!” “没错,师父曾提起过此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仁风的徒弟,云望!”云望说罢,撕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哦,我知道了,你是仁风老道的第三个弟子。”梅芳摘下面巾笑道。 “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我!” “师父她老人家曾提起过你们师兄弟四个,说你最善良最老实,练功从不偷懒。” “哪里哪里,她老人家过奖了,哦对了,她老人家过得可好?” “不好,十年前师父被施老贼暗算,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终身残疾,哎,为了报仇,我苦练飞刀,最近终于找到天鼓会的下落了,这才前来报仇,凑巧救了你们,欸,你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 “我受了伤,这才沦落到此地步,若非你来得及时,我恐怕就要去服侍天尊了。” “哦,那你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我离开他时还挺好的,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你不在道观待着,跑这么远干吗来了。” 云望于是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梅芳点头道:“难怪你会说对不起凉水坳的乡亲们,明白了!” “梅芳师妹,我师父在郁枫道观。” “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两位老人年轻时曾有过一段深刻的往事,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他们都难以释怀,岁月不饶人,两位老人时日无多,就让他们见上一面,了却一生的恩怨吧!” “你说得没错,我回去后立刻安排,云望师兄,前路多艰,请珍重!”梅芳拱手道。 “师妹珍重!”云望也拱手道。 梅芳离开了,云望四人也上车启程了。 第三十九章 痴情 “臭道士,这次多亏了你师妹,否则我们都得做成鼓皮了。”蜘蛛道。 “是啊,我以为我们在劫难逃了,唉,天尊保佑啊!” “不好意思啊,都是因为我小心眼才导致你受伤的,别往心里去啊。”蜘蛛道。 “这不怪你,都是天尊的安排,要不然我也遇不到梅芳,无法了却我师父的心愿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蜘蛛竟然会道歉!”三条道。 “死三条,关你什么事,欠揍啊!” “蜘蛛,你这家伙,别太那个,当心我会揍你!”二瓜本来有些忌惮蜘蛛,但有三条和他联手,自不用怕他。 蜘蛛自然是知道二瓜投石子的厉害的,假装没有听见,只管驾车。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们四个人要团结才能完成任务,吵吵闹闹是不行的。” “道长,这个天鼓会当真不好惹啊,这事应该告一段落了吧!”二瓜问道。 “说实话,我也拿不准,不过不用怕,我已经恢复了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做什么?”云望回道。 “我真害怕又来哪位高人为天鼓会出头!”蜘蛛突然插了一句。 “臭蜘蛛,你那乌鸦嘴能别瞎嚷嚷吗,很不吉利欸!”云望笑道。 “我的嘴有那么灵吗?”蜘蛛笑道。 “天尊保佑,真希望你的嘴不灵,要不然我们真应付不过来!” 这话刚说完,蜘蛛无缘无故就把车停下来了。 “臭蜘蛛,你又耍什么花样,还没闹够吗?” “不是,可能我的乌鸦嘴又应验了,仇家大概索仇来了,你看前面。” 云望撩开帘子,看见一个身着红装,长相一般且面容冷酷的女子,她双手抱剑于胸前,稳稳站在车前三丈开外。 “下去问一下,大概不是索仇的,我们又不认识她!”云望道。 蜘蛛下车,走近女子,面带恭敬之色,躬身行礼道:“姑娘挡住我等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哼,别给姑奶奶装糊涂!” “这,这话怎么讲?” “你们杀了天鼓会的施少会主,我来给他报仇来了!” “哦,原来是施夫人,失敬失敬!” “少给姑奶奶搬弄是非,姑奶奶不是施夫人!” “那您一定是他的红颜知己咯!” “可以这么说!” “姑娘何以知道施少会主死了。” “姑奶奶派人卧底天鼓会,对天鼓会的一切了若指掌,我怎会不知!” “姑娘用心良苦,用情深切,在下佩服。” “废话少说,叫另外三个人过来,姑奶奶让你们死痛快一点。” “好的,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叫!” 蜘蛛走近马车,小声对三人道:“这只母老虎是施少会主的女人,油盐不进,叫我们过去送死!” “要我们死,恐怕不太容易,走,我们去会会她!”四人一起走向女子。 “哼哼,你们几个倒挺识趣,姑奶奶是不会让你们受活罪的,闭上眼睛吧!”女子拔剑,扔掉剑鞘,率先劈向蜘蛛。 “当”的一声,女子的剑被二瓜的石子弹中,女子先是一惊,随后感觉虎口发麻,暗道此人好功力,竟然不动声色便发出了力道如此大的石子。 “有点功夫嘛!”女子冷笑道。 “过奖!”二瓜笑道。 “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请就此收手吧,我等不愿和姑娘为敌,也不愿看见任何无谓牺牲。”云望诚恳道。 “哼,休想,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们归天,看招!” 云望和女子接上招,蜘蛛耍着他的绳子,紧紧逼迫女子。在两人夹击下,女子不慌不忙,从容应付。 三条赶紧后退,不敢使用辫子。二瓜也闪到一边,手里捏着石子,随时准备投出。 女子挽出一片绚丽的剑花,蜘蛛的绳子被斩为数截,狼狈后退数步,咬牙切齿。 女子单战云望,自忖胜算大。云望虽未完全康复,但对付女子倒也不甚费力,而且他无心伤害对方,所以手下留情了。 女子被仇恨冲昏头脑,只认为云望不是对手,全然没注意对方手下留情,故越战越狠,招招饱含杀机。 但随着时间推移,云望感到有些吃力了,于是往后跃出五丈。 “老贼,你逃不掉的!” “姑娘,收手吧,老朽无心伤你,请你自重!” “大言不惭,领教本姑娘的杀招吧!”女子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掉盖子,随即一个小东西从里面跳到地上,一眨眼工夫便长大成一头丈高的巨羆。 “吃了他们!”女子指着云望四人喝道。 巨羆张开血盆大口,“嗷”的一声嚎叫,向四人扑来。四人心悸神摇,也感到大地的震颤。 二瓜大声叫道:“道长,用击神锤!”于是拼命逃窜。 “好!”云望飞身一跃进车厢,一把抓起击神锤,锤柄向前,向巨羆戳去。 一阵大地震动,巨羆重重跌在地上,不停得挣扎,但无论如何也起不来。 女子大感骇然,怒目圆睁道:“老贼,敢伤我宝贝,拿命来!”于是飞身朝云望劈来。 云望用击神锤去挡,当的一声,女子的剑断为数截,一段飞起的剑身划破她的脸,鲜血如注。 女子先是浑身颤抖,然后跌坐在地,竟然失声痛哭。 “姑娘,老朽无心伤你,你快收起巨羆,回去疗伤吧!” 女子低着头,不停捶打地面,眼泪和血不断滴落。 云望叹气一声,转身便走。 “施少,你个混蛋,你嫌我丑,不要我,现在我毁容了,比以前更丑了,你别想躲着我,我永生永世不会放过你,你到哪里我都要找到你。”女子哭嚎道。 云望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女子。女子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伸向脖子。 “二瓜!”云望大叫道。当的一声,女子手里的匕首被石子打飞了,自杀未遂。 云望走过去,蹲在女子前面,缓缓道:“姑娘,万事不可强求,退后一步自然宽,你不想活,也要想想你的爹娘和兄弟姐妹啊,如果你做了傻事,他们会多么悲伤,多么痛不欲生。” 女子抬头看着云望,没有仇恨,只有悲伤,只有泪和血。 云望从怀里掏出苏克萨黑偷偷送给他的金疮药,递给女子道:“此药效果甚好!”女子缓缓地接过。 “姑娘,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太过执迷,保重!” 云望转身,向三人挥手,然后上了车。 女子倒了一些药粉在手心,往伤处一洒,血慢慢止住。她掏出一块黑巾,蒙住脸。慢慢走近巨羆,往它的伤口洒了一些药粉,然后用瓶口对准巨羆,将它收了进去,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地走了。 不见了女子身形,蜘蛛才催马前行。 第四十章 亲家 “这个天鼓会真是个难对付的主,但愿这个姑娘的七大姑八大姨不会来找我们麻烦才好。” “蜘蛛,你个乌鸦嘴怎么还说这种话,真是死性不改!“二瓜道。 ”该死该死,我也是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下次一定打嘴!“蜘蛛笑道。 可是马上他马上就停止了笑容,因为他看见一个手持拐杖的老妇站在前面,正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蜘蛛并没有停车,而是驾车绕着老妇走,他再也不敢停车了。 老妇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他走的,当马车行到老妇的旁边时,老妇对着马头一杖击去,马甚至一声都没有吭,就跪地死了,车子顿时前低后高,四同时人失去重心,从车上滑了下来。 蜘蛛二瓜三条直接摔个狗啃泥,云望则稳稳站立。 “想来欺负慧儿的人就是你们了!”老妇的眼光仿佛能杀死人。 “前辈无故打死我的马,原因何在?”云望道。 “前辈?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年纪嘛,呵呵呵呵,少装嫩!你们毁了我慧儿的容貌,我是不会饶了你们的!” “原来那位红衣姑娘是你的女儿!”云望恍然大悟道。 “她是我徒儿,跟女儿一样亲,老贼,受死吧!”说罢抡起拐杖就打。 云望背着双手,一律躲闪。老妇怒不可遏,指着云望大骂道:“老贼,休得猖狂,难道我羆婆婆是你能轻视的吗?” 云望大惊道:“什么,你就是羆婆婆,我早该料到的,失敬了!” “哼,我也不和你纠缠,且看我群羆乱舞!”老妇将拐杖往地上一插,双手食指指着拐杖顶部,一缕青烟冒出,无数小东西跳到地上,瞬间变成一丈高的巨羆。 “快跑!”云望飞快跑到车边,抄起击神锤。蜘蛛三人朝树林里狂奔,云望则持锤站在车边。 虽然马被打死,他痛心疾首,但仍然想息事宁人,故不主动出手。 “夫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您罢手吧!”云望恳求道。 “哼,老贼,你怕了吗,伤害我慧儿的时候可曾手软过?”老妇怒道。 “夫人,慧儿姑娘一心要为施少会主报仇,我万般请求息事宁人,但她就是不允,在下只想自卫,怎奈手中的兵器太过厉害,这才误伤了慧儿姑娘!” “好个不知耻的老贼,竟然有脸说出误伤二字,今天老婆子倒要见识见识你手中的兵器有多么厉害,羆儿们,给我撕了他!”老妇暴怒道。 一群数量庞大的巨羆边吼边向云望扑来,树林里的蜘蛛三人虽知击神锤的厉害,但数量如此庞大的巨羆仍然让他们头皮发麻,暗暗为云望捏了一把汗。 云望仍然用锤柄对付巨羆,被打中的受伤倒地,并无死的。 老妇见云望的锤柄一下便能打伤一头巨羆,大感骇然,暗道真乃神物。 一顿饭的功夫,所有巨羆都倒地挣扎。 老妇虽然暴怒,但她很明白对方手下留情,否则那些巨羆将无一幸免,皆会成锤下之鬼。 “夫人,可否就此收手,化干戈为玉帛!” 老妇拿起拐杖一挥,所有巨羆尽收。 “老贼,我问你,你手中的锤是何神物,竟然如此厉害!” “回夫人,此乃击神锤,乃上古神物。” “你若将此神锤交给我,咱俩的账一笔勾销,如何!” “在下十分愿意,请夫人接收!”云望说罢,将击神锤放在地上。 老妇伸一只手去提,但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击神锤就像扎根的树木一样。老妇双手并用,击神锤仍然像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这怎么回事,难道你施了法不成?” “在下不敢,也不会!” “罢了,咱俩的账就此罢休!”老妇说罢,拿起拐杖,转身就走。 “且慢!”一声内力深厚的暴喝传来,一个长须老者轻轻从空中落地。 “你是何人,敢命令老身!” “在下秦夫牙,是你的准亲家!”秦夫牙哈哈笑道。 “呵呵,准亲家,笑死人了,你也配跟我羆婆婆称亲家!”老妇不屑道。 “亲家此言差矣,我找人瞧过了,令徒慧儿是大福相,是老夫儿媳妇的最佳人选,且犬子可官甚是青睐慧儿,咱们两家称为亲家是早晚的事!” “哼哼,老身没空跟你扯这等无聊之事!”老妇说罢,飞身一跃便没了踪影。 云望对树林里的三人招手,三人就走出来,把车和马分开。 “阁下,你伤了我儿媳妇,这账必须马上算!”秦夫牙严肃道。 “阁下,先等我们把马埋了再说。” 四人挖了一个坑,将马埋了。 “秦夫牙阁下,慧儿姑娘青睐的人是天鼓会的施少会主,而不是令公子,再说,羆婆婆也反对这门亲事,阁下与我素无瓜葛,找我算账纯属无理取闹,奉劝阁下赶紧回家。” 秦夫牙听罢,感觉脸上无光,于是勃然大怒道:“哼,我秦夫牙闯荡天下几十年,只要我高兴,什么事都和我有关,阁下以为打败我亲家就可以大言不惭,尝尝秦某裂地掌!” 秦夫牙说罢,一掌向云望劈来,其势如疾风。云望一闪,一声巨响后,背后的一棵树被生生被掌风所断。 “好掌力,只可惜阁下心术不正,不然可当一代宗师!” “哼,知道就好,你若不想惹祸上身,就自毁面容,我或会饶你一条狗命,如若不然,秦某一掌把你大卸八块。” 数月来任劳任怨的马被打死,云望悲伤且愤怒,羆婆婆尚可原谅,但秦夫牙无事生非和张狂让云望忍无可忍! “请问阁下,你的后事安排好了吗?”云望愤怒道。 “哈哈哈哈,你不要担心秦某的后事,先为自己想想吧!” “在下只是好心提醒,免得阁下暴尸荒野,后人寻不到尸骨。” “狂徒,谁死还不一定,看掌!”秦夫牙一掌劈出,云望将击神锤一挡,反弹的掌力生生将秦夫牙的右臂击断。 秦夫牙忍住剧痛,飞身一跃,想要逃走,但二瓜的三颗石子已宣告飞出,都击中他的后脑勺。 秦夫牙从空中二丈高处重重掉下,立刻毙命。 云望摇头叹气道:“怎么这么执迷不悟呢!” 没有了马,蜘蛛和二瓜在前面拉,云望和三条在后面推,他们准备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再寻购一匹马。 第四十一章 饿精 尽管中原帝国北方比较平坦,云望四人推拉着一辆重车行了几十里,体会了什么叫做当牛做马,他们不太确定被羆婆婆打死的马是幸还是不幸。 终于看见一个村子了,四人那种高兴简直难以言表。不过,四个人拖拉一辆车还是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停下车,二瓜和三条守着,云望和蜘蛛去问哪家卖马。 两人走到第一家一问,主人告诉他们,本村的屈一打算卖马。 ‘敢问这屈一家如何走法?”云望问道。 “我现在不忙,索性带你们去” “有劳了!” “没事,小事一桩!” 这人将两人带到屈一家门前就离开了。 云望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满脸愁容年约五十的男人。 云望问道:“请问时屈一家吗?” “是的,敢问客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听说您准备卖马,不知可有其事?” “确有其事,客人有买马的意向吗?” “是的!” “那请客人先跟我去看马!”去印随后前面带路。到了马圈,云望两人看到了屈一的马,一匹浑身雪白,个头高达的马。云望一见便心跳加快,内心非常喜欢。 “请问客人,对我的马可还满意?” “满意极了,敢问主人要价多少?” “请客人进屋详谈!” 云望两人进屋后,发现屈一屋内陈设极其简单,可见其家境贫寒。但那匹马干干净净,说明屈一是个认真的人,云望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请问主人家,那匹马要价你多少?” “实不相瞒,在下出售此马,实属万不得已,此马乃我心头肉啊!” “主人的马体型胖瘦适宜,品相无可挑剔,主人舍不得卖我是能够感同身受的!” “多谢客人理解,我这马,有一位客人出价五百两我都不舍得卖。但今日非昔日,我只要价五百两,主人若是没有意见,付钱牵走吧!” “我非常喜欢这匹马,也愿意出这个价,但我感到主人似乎有难言之隐,如果不说出来,我就算买下此马也会心里难安,还请主人实言相告才好!” “既然客人相问,那我就实言相告了。前几日,本村朱员外突然托媒人上门给犬子继业提亲,这可把我吓坏了,我家一贫如洗,而朱员外家乃是有钱人家,两家人不曾来往过,可谓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我当场就拒绝了这门婚事。岂料媒人却告诉我,必须答应这门婚事,因为朱家小姐已经有了犬子的孩子,若敢拒绝,将对簿公堂。犬子继业一向品行端正,为人正直,我相信他断然不会做出那种荒唐之事。” “但是朱家财大气粗,我实在惹不起,这才勉强答应这门亲事,继业这孩子,为了这个家,硬是没有反对,只不过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说过话,一大早就出门,天黑后才回来,哎,真是作孽啊,我卖马,是为了下聘和办酒席。” 云望听罢,心里极是气愤,暗想这朱员外欺人太甚,不管好自己女儿,反倒强行逼婚。想到这里,云望决定为屈一一家讨回公道。 “如果主人信得过我,我愿意去朱家充当说客,说服朱家取消这门亲事!” “尊贵的客人哪,万万不可,那朱家可不是好惹的,你若去,我怕他家会对你不利,客人千万去不得。” “无妨,我也姓朱,正好当说客,主人请莫担心,我会完好无损地去,完好无损地出来,而且不给你添麻烦!” “客人说的哪里话,我不是怕给我带来麻烦,而是怕朱家会对你不利!” “主人请放宽心,我好歹是他家本家,他家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好吧,既然主人心意已决,我也不好阻拦,只是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激怒他家才好!” “主人但请放心,我一定小心谨慎,请主人带我去朱员外家吧!” 屈一把云望两人带到朱员外家门口就离开了。云望敲大门,一个下人打开门问道:“请问这位老先生有何贵干?” “我是来道贺的,烦请告知你家老爷!” “我家老爷早有吩咐,但凡道贺的,一律请进,两位里边请!” 下人带着二人来到客厅,叫他们稍等,于是就去请朱员外了。云望作者,蜘蛛站着,简直一对主仆。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左右的长须男人走进客厅,看见云望二人后,拱手行礼道:“尊贵的客人,朱某迎接来迟,失礼失礼啊!” 云望赶紧站起来回礼道:“在下来得实在唐突,还望员外莫怪!” “贵客这是哪里话,朱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贵客呢,哈哈,敢问贵客尊姓大名啊!” “不敢,在下朱温明!“ “原来是本家公来了,快快请坐,管家,上茶!“ 云望喝了一口茶,连连赞道好茶,朱员外十分的高兴。 ”听说本家公给侄女找了一个乘龙快婿,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 朱员外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不自然道:”并非什么大户人家,而是一户穷苦人家!“ ”本家公开的什么玩笑,这是要侄女受罪吗?“ 朱员外一时语塞,尴尬不已。 ”依我看,这门亲事得取消,不知本家公意下如何?“ ”此时万万不可,婚姻大事岂是儿戏!“ ”本家公既然知道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为什么要强迫屈一家答应这门婚事?“ 朱员外听罢,顿时拉下老脸道:”阁下冒称姓朱,唐突登门竟然是为屈一当说客,亏得老夫对你礼遇有加。“ ”朱员外,这其中内情在下已然知晓,朱员外还是取消这门亲事为好,否则传出去让天下人笑话!“ ”笑话?屈一若敢将此事公开,我将让他家鸡犬不宁。“ ”呵呵,朱员外好大的口气,难道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哼,有钱就有王法,没钱哪来王法!“ ”实不相瞒朱员外,我乃当今皇上派来访查民间疾苦的钦差,你竟然在我面前大言不惭,把王法和金钱混谈在一起,蔑视王法,简直罪不可赦。“ ”你说你是钦差大臣,敢问有何凭证?“ 云望拿出免死金牌,朱员外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连跪拜都忘记了。 ”员外放心,我不会拿身份压你,但你得取消这门亲事,并且永远不要找屈一家的麻烦,你看如何?“ ”大人哪,草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小女一向身居闺房,从不出门,近来却突然有了身孕,草民自是相信小女不会做出那种荒唐的事,却又苦于找不到小女有孕的原因,万般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大人明察!“ ”此事甚为蹊跷,本家公,你先起来,我要亲自询问侄女,你不会反对吧。 ”小人希望大人查清事情真相,还女儿清白!“ ”如此甚好。带我去侄女的闺房!“ 朱员外带着云望来到女儿的闺房前,敲门。 ”谁呀?“朱小姐问道。 ”亭儿,快开门,有位朱大人要问你一些问题。“ 亭儿开门,给云望万福行礼,云望点头表示回礼。 朱员外离开了闺房,云望走进去,亭儿站在门边,表情动作非常不自然。 “亭儿不必拘束,我也姓朱,你可以叫我叔父。” “叔父。”亭儿万福道。 “亭儿也坐下吧,不用关门。叔父问你,你为何会突然有了身孕,不要怕,老实回答,叔父会替你保密,为你做主。” 亭儿忽然小声哭起来,云望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哭。 哭了一会儿,亭儿擦干眼泪道:”回叔父的话,那天我刚躺下,突然就有一个人压在我身上,我想要挣扎,却动不了,想要大喊,嘴也发不出声音,后来,我竟然恶心干呕,喜食酸辣,母亲说我是有孕了。事情就是这样的。” “伸过手来。叔父为你把脉!” 亭儿伸过手来,云望两个指头轻轻靠近脉搏,微闭双眼。不打一会儿,云望便感觉亭儿的脉象不是喜脉,反而像是中邪的人的脉象。 “你看清那个人的模样没有!” 亭儿摇头,并说对那人的容貌一点印象也没有。 “亭儿啊,你没有身孕,而是被脏东西附体了!” 亭儿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叔父,求你帮我祛除脏东西,救救我。” “亭儿莫怕,叔父已有主意,我这就去找你爹商量对策!” 云望来到客厅,朱员外赶紧迎上来道:“大人,可问出些端倪了?” “本家公莫急,亭儿并非有了身孕,而是被脏东西附体了。” 朱员外大惊道:“天哪,怎么会这样,我这就派人去请法师驱邪!” “本家公且慢,我曾学过一些驱邪招数,你且按我说的去做即可驱邪!” “那太好了,请大人吩咐,我立刻办!” “你叫厨房做几个好菜,一定要酸要辣,做好后抬到亭儿房间,我自有妙用!” “好,我立刻吩咐厨房!” 云望再次来到亭儿的闺房,对她道:“亭儿,一会儿厨房会送来香喷喷的菜,你要靠近并闻其味道,以挑起你的食欲,但无论你如何想吃,都要忍着不吃,这样就可以把你身上的脏东西逼出来,记住了吗?” “亭儿记住了,一定忍住!” 过了些时候,朱员外亲自端来几样香喷喷的菜,云望闻着直流口水。 亭儿靠近那些菜,使劲地闻,口水一个劲流,她双手不停地颤抖,几次差点伸手去抓菜,但仍然咬牙忍住。 亭儿的眼睛慢慢闭上,身体竟然漂浮起来,嘴部慢慢接近菜。云望见时机成熟,将事先准备好的符往亭儿头上一贴,亭儿的嘴里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大人,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朱员外惊讶得张大嘴巴,云望喝道:“大胆妖孽,为何附在亭儿身上,从实招来!” “大人,小人是一个修行百年的枇杷树精,有一年发生灾荒,我结出的果实被人全部吃掉,还有许多人就饿死在我的根部,所以我饥饿难耐,附身穷人吃不饱,只有附身亭儿小姐了,小的句句属实,求大人开恩!” “原来是个饿精,这倒不怪你,你可以重新变成一棵枇杷小树秧,种在朱员外的院子里,等你再次长大后,你就不再饥饿,而且修为也提高了!” “谢谢大人指点,小的就按你说的做!” 亭儿的身体慢慢站稳,眼睛慢慢张开。朱员外到院子里一看,花圃里竟然多了一颗枇杷小树,于是高兴得哈哈大笑。 “大人,谢谢你救了亭儿,我一家永生难忘,我这就派人去屈一家取消婚约!”朱员外道。 “本家公,不可!”云望道。 “为什么?” “屈继业品行端正,为人善良,与亭儿甚是般配,他家虽然贫穷,但那是暂时的,亭儿好了就取消婚约,似乎不太妥当。” “小人糊涂,一切依大人所言办。” “好,我这就去屈一家,也好让他一家高高兴兴迎娶亭儿,哈哈哈哈!” 云望和蜘蛛回道屈一家,屈一急忙问道:“请问客人,朱员外家是否取消了婚约?” “没有,我也赞成你们两家的婚约!”云望笑道。 屈一非常难过,他认为云望和朱员外是一家人,自然不会帮助他这个外人,于是连连叹息。 “告诉主人一个好消息,朱家小姐朱亭儿并没有身孕,而是被一饿精缠身,我已经将饿精祛除了,朱亭儿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你家就高高兴兴等待迎娶的日子吧!” 屈一有些不相信道:“这是客人编话安慰我吧!” “你若不信,可以请信任的人检查亭儿的身体!” “客人话说到这个份上,由不得屈一不信了。”说罢,屈一和妻子跪地感谢云望大恩大德。 “主人家,快些去找你儿子,和他解释清楚!” 两老口高兴得不得了,一起出门去找儿子。 一顿饭的功夫,屈一一家三口回来了,都喜笑颜开。 “主人家,你家的喜酒我们怕是吃不上了,亭儿已认我为叔父,我要给她五百两的嫁妆,加上买马的共一千两,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白马!” 云望把一千两银子给了屈一,又交代屈继业要好好对待亭儿,于是牵着白马,套起马车,蜘蛛依然当车夫,四人启程了。 第四十二章 飞肉 终于买到马了,云望四人不用再推车了。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坐车有多么舒服,现在觉得坐车真是享受啊,做马真是辛苦啊,难怪有四条腿呢!”二瓜道。 “我以前总是觉得驾车是件苦差事,但现在我反而觉得是一件乐事,一种享受,这匹白马真是好马,能做它的主人真是人生一件快事!”蜘蛛道。 “臭蜘蛛,你是不是吃饱了乱发感慨,人家枇杷树精修仙了百年依然要忍饥挨饿,你就知足吧!”云望批评道。 走着走着,蜘蛛就看见前面有许多拿着棍子竹竿的人吵吵嚷嚷,堵住了去路,于是下车去问原因。 “请问各位,因何事聚在一起,可否让出一条路,让我过去一下?” “别吵吵,我们正在等待飞肉的到来呢,你们也别忙赶路了,一起等吧!” “飞肉,是个什么东西?”蜘蛛问道。 “飞肉,顾名思义,就是会飞的肉,明白了吧?” “我知道了,你是说鸟啊,现在是冬天。鸟已经非常少了,你们这么多人等待几只鸟,是不是划不来?”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飞肉不是鸟,而是会飞的肉,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蜘蛛摇着头,走开了。回到车上,他把这事告诉云望,云望也弄不清楚飞肉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决定下车去问清楚。 云望问一个老者道:”请问飞肉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你们要等飞肉?“ 老者用鄙视的眼光道:”飞肉自然就是会飞的肉,你见过肉的吧!“ 云望又问道:”肉怎么可能会飞呢,它又没有生命,也没有翅膀!“ 老者不耐烦道:”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跟你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云望回到车上,蜘蛛问道:“怎么样,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没有?” 云望叹气道:“会飞的肉呗,还能有什么!” “这些人可真够怪的,一大群人不在屋里烤火,却在外面等什么莫名其妙的飞肉,简直匪夷所思。”蜘蛛道。 “那就看看他们所谓的飞肉是如何飞的,反正路被堵住了,多等些时候也没什么,我倒要证明是我们太傻还是他们疯了。”云望道。 听了云望的话,二瓜和三条也从车里出来,等待所谓的飞肉。 就在四人等得不耐烦之时,前面人群里有一个人指着天边大叫道飞肉来了,四人朝着所指方向看去,一些小点渐渐从天边朝人群飞来。 随着越飞越近,四人渐渐看清了,果然是一块块方形的肉,至于是猪肉还是其他肉,看不出来。 “天呐,还真是会飞的肉啊,一看便知,不用解释。”蜘蛛道。 “我的天尊,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事,让人难以置信。” 飞肉飞近后,就在人群头顶盘旋,人群就用竹竿棍子打飞肉,一写飞肉虽然被打掉下来,但其他飞肉竟然不离开,依然盘旋不止,直到所有飞肉被打下。 人群清点飞肉数量,然后瓜分了,各自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蜘蛛,跟着他们,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吃飞肉的。”云望道。 蜘蛛驾车跟着一个老者进了村子,到了他家门前。老者转身看见蜘蛛驾车跟着他,于是挺住脚步问道:“年轻人,你干吗跟着我?” ”老人家,贵村叫什么村,你们打的飞肉拿来吃吗?“蜘蛛道。 ”飞肉村,瞧你问的什么话,肉不拿来吃,还能干什么!“ ”那我们能去你家看着怎么吃吗?“ ”哈哈,当然可以,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吃。“ ”谢谢,我们看看就可以了。“ ”走吧!“ 四人到了老头家,老头把飞肉交给老伴,老伴就去厨房了。 老者坐下后,云望问道:”请问贵村打飞肉有多久了?“ 老者答道:“有很多年了,具体是几年忘记了。” ”飞肉是什么问道,吃了身体没毛病吗?“ ”飞肉味道鲜美,味道和所有禽兽的肉都不一样,吃了之后身体不但没毛病,反而不会生病。“ ”贵村的人胆子挺大的,没有来头的肉也敢吃!“ ”客人有所不知,飞肉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正直饥荒,大家随时都会饿死,还会怕飞肉有毒吗?“ ”那你们怎么知道飞肉要来,哪天来?“ ”本村有一口井,飞肉要来之前,它都会喷水,我们都知道。“ ”是这样,真是匪夷所思,你们没有去弄明白怎么回事吗?“ ”谁有那个闲工夫,井喷水我们就去村外等飞肉,飞肉来了我们就打回家做菜吃。“ ”飞肉每次盘旋的地方都一样吗吗?“ ”是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个地方,我们叫做打肉地。“ “飞肉有内脏吗?” “飞肉是肉,没有内脏,没有血。” “飞肉多久来一次?” “每月十五!” 云望点头,不再说话了。 老妇从厨房端来一玩肉,味道非常好,老者说这就是飞肉,并劝云望四人一起吃,但四人不敢吃,只好干咽口水。 云望暗自思忖,这飞肉应当是一种极有灵性的未知的东西,他们来到飞肉村定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它们虽然找到了这样东西,却被飞肉村的人打下当菜吃,按理说,那个打肉地的地下肯定有什么东西,让飞肉们不惧生死,月月前来。 云望把蜘蛛,二瓜,三条叫到外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蜘蛛三人当即表示赞成,并提议开挖打肉地,看能不能挖出什么东西来。 蜘蛛找到村长,提出开挖打肉地的想法,村长表示强烈的反对,怕挖了以后飞肉再也不来了。 云望道:“如果我们开挖打肉地,飞肉不但不会减少,反而有可能增多,若不然,我愿意赔偿大家几千两银子。” 村长这才表示同意,并叫几个壮汉参加开挖。 云望叫开挖的人要小心,不要碰坏里面任何东西。 这时候,一个壮汉的锄头碰到一样东西,他用手小心翼翼刨出来,竟然是一个被塞住的陶罐,此时,另外的人也陆续刨出陶罐。 云望吩咐这些人把陶罐摆放整齐,于是抱起一个摇了摇,陶罐发出撞击的声音。 第四十三章 董蒙 听见陶罐里有撞击的声音,大家以为里面是金银珠宝,于是就有人拿掉罐口的布,打开了陶罐,伸手进去摸东西,拿出来一看,顿时尖叫一声,跌坐在地,吓出一身汗。 掉在地上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骨头,确切来说是人骨。 “大家不要打开陶罐!”云望大声喊到! 此声刚落,另一个人就指着天边大喊道:“你们快看,飞肉来了。” 云望四人一看,飞肉果然越来越近,而且广大村民正准备棍棒锄头打飞肉了。 “大家不要打,飞肉是人肉!”云望大叫道。众村民听罢,表情由高兴转为恐惧。 村长问云望:“你何以得知那是人肉?” 云望道:“那些飞肉老是在陶罐上空盘旋,而陶罐里又是人骨头,你说飞肉找人骨头干什么?” 一些热衷于打飞肉的村民开始呕吐,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味道鲜美的飞肉竟是人肉。 飞肉越飞越近,而原先准备打飞肉的村民远远躲开了。 飞肉在陶罐上空盘旋一阵,纷纷向陶罐撞去,但肉太软,哪里撞得破陶罐。 “大家帮忙一下,把陶罐都砸烂!”云望道。 众村民一听,哪里敢,人肉找人骨,这事简直骇人听闻,于是大家一窝蜂,各回各家了,最后只剩下云望四人。 “砸呗!”云望对三人说道! “臭道士,你能确定砸了罐子不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吗?” “你傻啊,这些飞肉自然是很善良的,村民打了他们多年,他们都没有报复,而且吃了还不会生病!” “貌似有点道理,有你臭道士在,天塌下你先顶着,二瓜三条,咱们砸!” 四人走在罐子边,抱起一个个罐子,使劲摔在地上。陶罐终于全部被砸烂了,骨头也堆在地上,一块块飞肉迅速飞下来,贴在人骨头上。慢慢地,人骨和飞肉融为一体,形成一个站着的高大的巨人,云望四人还没有他的膝盖高。 蜘蛛二瓜和三条紧紧现在云望后面,心脏跳得非常厉害。 “啊,憋死我了,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巨人的声音如巨雷滚动,说罢,他张开双臂,仰头看天,在原地转了几圈,仿佛一个贪玩的孩子。 云望一点也不害怕,他走近巨人,大声道:“巨人,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巨人似乎听得见云望的话,他慢慢蹲下,双手手背放在地上,轻轻地说道:“小人,快上来!” 云望走到巨人的手上,巨人就抬起双手站起来,将云望抬到眼前道:“小人,是你释放了我,使我获得新生,我要感谢你。” 云望大声道:“巨人,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是董蒙!“ “董蒙是谁?” “董蒙是正义的守护者,是善良者的奴仆,击神锤的主人!” “董蒙,你真是击神锤的主人吗?” “当然了,只不过我死以后,击神锤就失去踪迹。” “董蒙,击神锤在我这里,它那么小,你如何使用呢?” “你难道不知道吗,击神锤是可以随意变大变小的。” “该如何让它变大或者变小呢?” “击神锤,董蒙在呼唤你,变大,变小。” “让我试试!“ 云望飞身跃下董蒙的手掌,跑回车里拿出击神锤,按董蒙所说的指令,击神锤果然变大变小. “董蒙,我会使用击神锤了,现在我想把它还给你。“ “你拿得动击神锤,说明它选择了你,你才是他的主人。” “董蒙,为什么你的肉会寻找你的骨头!” “大约很久很久以前,我和邪神大战三天三夜,他用阴招算计我,还把我骨肉分离。这些年,我的肉一直在试图挖出我的骨头,但那些不知真相的村民将我的肉全部打下吃掉,导致我夙愿未尝。这些年,我的灵魂难以安宁,现在我复活了,全是你的功劳,我感觉好累啊,我要好好睡一觉,谁也不要打扰我,如果我知道你需要帮助,我会帮助你的,再见了。” 董蒙说完,身体逐渐缩小,最后变成一只蛐蛐般大小,钻进草丛里去了。 云望一把抓住董蒙道:“我知道你很累,但我有一些问题问你,你回答完再睡好吗?” 董蒙躺在云望的手心,哈欠连天道:“赶紧问吧,困得不得了!” “跟你大战三天三夜的邪神是谁,他还活在世上吗?” 云望问完,董蒙却没有回答,因为他睡着了。 云望有用手指把他捻醒,抱怨道:“你就算再困,也不能这样吧,我问你话呢!” “好吧,你再说一遍!” 云望无奈,值得再说一遍。 “他叫疾神,依我看,现在还在,当年他被我击中数锤,伤得不轻,可能也是沉睡了几十年吧。” 云望问道:“这个疾神有什么厉害之处?” 董蒙道:“他散播瘟疫,害死许多人。” “他和瘟冥蛊国有什么关系?” “他是瘟冥蛊国唯一供奉和信仰的神!” “他和祭神鼎有何关系?” “祭神鼎祭的几就是他,祭神鼎起初叫做疾神鼎,但他不同意这个名字,所以就改名为祭神鼎了!” “如果疾神再次苏醒,你能打赢他吗?” “这个我说不好,如果击神锤在手,我有把握和他打平手。” “你如何知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有千里眼,顺风耳,不然我怎么能够找到我的骨头呢?你的问题太多了,能不能少问些,我太困了!” “好吧,你去一个地方是用走还是用飞。” “我要去哪,就能腾云驾雾,瞬间就到,还用走吗?” “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兴安山,那里太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你这人实在是太懒了,这点路途竟然嫌远,年纪轻轻的,好好磨练吧年轻人,这是上天交给你的任务。” 云望暗自赞叹,虽然自己扮成老者,却骗不了董蒙的眼睛。 “好的董蒙大神,谢谢你回答了我这么多的问题,但你不要睡得太久了,希望我们和瘟冥蛊国敲响战鼓的时候你已经睡醒了。” “好了,知道了,真麻烦!”董蒙说罢,从云望手心蹦下草丛,草丛里立刻传来一阵微小的鼾声。 “” 第四十四章 白条子 中原帝国都城,中原城内,一所奢华的宅邸内,神堂里,一个老者手持三炷香,虔诚躬身,他前面的神龛上,一尊黑色,面目凶恶的雕像端坐上面。 “伟大无敌的疾神啊,瘟冥蛊国第三代国王黑羽诚心祷告,请保佑我,万民归心,军队强大,早日打败中原帝国,一统爱谢尔大地,恢复祖上荣光,让伟大英明的疾神被更多的人景仰。”黑羽道。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哈哈笑声,黑羽满屋子看,唯有他一人。再仔细听,声音就出自他的前面。 “伟大英明的疾神大人,是您要给我启示吗?”黑羽随即跪在雕像前三跪九叩,诚心祷告。 黑羽抬头看着雕像,竟然看见疾神的嘴在动了。他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接下来,疾神的头转了几下,竟然在神龛上站起来,舒展筋骨。 黑羽又喜又怕,不停扣头。 “哈哈哈哈,你不要怕,我是你们的守护神,疾神,我回来了!” “恭迎伟大而英明的疾神,瘟冥蛊国的所有子民将感到欣慰和自豪,我们将永远拜倒在您的脚下,倾听您的启示,接受您的福荫,保有您带来的健康与财富。” 疾神听了这些赞词,非常得意。 “瘟冥蛊国的第三代国王,黑羽听着,有四个年轻人正朝东北部的兴安山地区进发,他们的目标是找到并毁掉祭神鼎,你须小心在意!” “我的神啊,我以为他们再也不会现身了,谁知他们一直都在往兴安山进发,这是我的过失,请求神的惩罚!” “你自然是有过失的,但这些人非常狡猾,他们易容成了两男两女,逃过了你的眼线。你别小看他们四个人,他们有勇气,有智慧,有决心,最重要要的是,他们手中有击神锤!” “请问伟大而英明的神,击神锤是个什么物件,让您如此关注!” “击神锤是祭神鼎的克星,它的新主人是一个叫做云望的道士,他化妆成一个老者,化名为朱温明。” “我的神,请问此人本领如何?他的帮手都有哪些本事!” “他的帮手分别叫做二瓜,三条,蜘蛛,此三人皆身怀绝技,回家探亲的山耗子等人皆是毁在他们手中。” “我的神能否让我看看他们的样子!” “本神刚苏醒,法力有限,观看过去发生的事情已耗损许多真元,现在还做不到让你看见他们,本神需要静修,等法力恢复,你安排人手除掉这四人,以绝后患!” “谨遵神旨!” 黑羽离开神堂后,立刻给兴安山的白凤飞鸽传书。白凤收到传书后,大吃一惊,他的左膀右臂山耗子一行竟然被云望四人干掉了,老爹交给他的任务是派人把四人除掉,以绝后患。 白凤很好地执行了老爹的命令,他派遣他的贴身侍卫长稳山,一个冷静,武功了得的人带人去执行这一任务。 刚开始稳山不情愿执行这项任务,他认为杀几个人很简单,而白凤殿下的安全无比重要。白凤把这四人的厉害说出来,稳山便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他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任务了。于是,稳山带着四个心腹手下出发了。 当飞肉村的所有村民知道董蒙后,便把村名改为董蒙村。 云望四人离开了村子,继续向北进发,而稳山等人则向南进发。稳山五人是单人单骑,速度自然快。 北方的冬天异常寒冷,非雪即霜,冰冻三尺,河上能行人过马。 四人行到一条河边,就看见河面上有一两个人走,四人不免有些骇然。 蜘蛛下车问一个路人,马车载着一些行礼和四个人能否过去,那人说能过去,就算是一支军队也能过去。 蜘蛛拿不定主意,和云望商量,云望说:“你一人驾车过去,我们三人下车步行,这样较为可靠。” 白马行在冰面上,不断打滑,站立困难,一步也不敢走,任蜘蛛怎么用力牵也不走。 这时,一个路人告诉蜘蛛,用布包住马蹄,打滑就不严重了,马就能过去。 蜘蛛照做,白马试着走了几步,打滑不那么厉害了,于是就敢放心的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对岸。 后面的三人看看车轮碾的地方,有一条白色的痕迹,却没有借口。 四人都到了对岸,就打算马不停蹄,继续赶路。 由于路面结冰,行礼加上人,马行走十分缓慢,坐在车里也很冷,于是四人下车,蜘蛛牵马,三人走在后面。 这时候,迎面走来几个人,他或扛着铁锹,或扛着钉耙,或拿着绳子。帽子遮住他们大部分脸,睫毛上也有白白的一层霜,看不清表情。 几人朝蜘蛛走来,一个扛钉耙的人道:“这位客人,不能再往前走了,白条子来了。” 蜘蛛停下车问道:“敢问白条子是什么东西,我们为何要停下。” “客人真是不知好歹,我是一片好心,你却不领情,罢了,弟兄们,我们走。”于是几人都走了。 云望走近蜘蛛道:“他们说什么呢?” “他们说白条子来了,不要再往前走了。” “白条子,没听说过,貌似很恐怖的样子!” “怎么样,走还是不走!” “继续走,找一个人问问白条子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再做打算,走吧。” 路上再也没见到什么人,风刮得非常厉害,就像利刃割在脸上。 “见鬼,这里这么冷,兴安山会更冷吧,这里的人吃什么,我们住哪里。”蜘蛛抱怨道。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我们一路上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三条道。 云望把击神锤拿在手上,他料定白条子可能是个难对付的怪物。 “继续前进,就算是龙来了,也要剥它几片鳞!”云望道。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怪叫,有点像驴和牛的混合叫声。 “大家注意,前面有情况!”云望叫道。这时,一个人突然朝云望飞来,云望一躲闪,这人就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仔细一看,竟是个血肉模糊的死人。 ”他是被扔过来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样,大家小心,那个怪物就在前面。“云望道。 话音刚落,前面又传来一声怪叫,随后便听见一阵敲击的声音。四人揪着心,紧紧盯着前方。 果然,一个怪物出现在视线里,它上身是鱼,四条腿和马腿相似,又宽大的蹄子,从走路发出的敲击声判断,其蹄子应该很坚硬。 ”我的天尊,这个难道就是白条子吗?“云望道。 怪物正是白条子,它一看见云望四人,兴奋地发出怪叫,并毫不着急地向着四人走来,因为蹄子坚硬,走路有些打滑,走得并不快。 白马看见白条子,又是嘶鸣又是挣扎,害怕的不得了。 ”准备!“云望大喊一声,高举击神锤冲向白条子。白条子显然没有料到这一点,停顿了一下。 看着云望越来越近,白条子后退弯曲,准备前跃。这一点云望是看得出来的,但他仍然前冲。 白条子终于向云望扑过去了,而云望的击神锤正等着它,一声沉闷的响声后,白条子的身体变成一滩肉泥,云望转过身,吓了三人一跳,他一身的肉末,还在冒着白烟。 第四十五章 大西 春节的气氛很浓,看着别人家的团圆欢笑,四个离家的人更加思念家人的欢笑,团聚的幸福。 这条晚上,云望躺在床上睡不着,隐隐感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有人在说话吗?”云望不确定地问道。 “我叫大西,是董蒙的手下,他派我来告诉你,白凤派他的侍卫长稳山带着四个人来杀你们,他们很快就会到这个村子,你们当前的容貌和化名必须要改,否则就危险了。”一个如蟋蟀般大小的人在他耳边答道。 云望听了大惊,是谁对他们的行踪如此了解。“请问是谁探知我们的行踪的?” “应该是疾神,这家伙大概已经苏醒了,若我所料不差,他应该还在静修,否则你们早就没命了!”大西道。 “多谢阁下告知,我们一定改变装束和化名,另外请代我们感谢董蒙大人。” “一定会的,你们保重,告辞了。”大西猛地一蹦,不见了踪影。 云望赶紧起来叫醒蜘蛛二瓜三条,把大西的话说了一遍,于是四人连夜改变装束,留下一些银子,悄悄离开了主人家,去野外搭帐篷了。 第二天,稳山四人果然到了四人住过的村庄,向村民打听是否有两男两女经过村子,一个老者叫朱温明。村民回答说有,就住在某某家。 稳山等人来到这家,说要见朱温明。主人去敲房间门,两间都没人回应,打开门一看,空空如也,主人也感到奇怪。 稳山以为这家人戏弄了他,于是把这家人全杀了。由于雪盖住了原先的车辙,稳山等人并未找到云望四人的行踪。 云望四人在野外的帐篷里再次改变形貌。云望扮成一个绝世美女,蜘蛛三人扮成三个丑陋的驼子。 稳山带人寻找云望等人的踪迹,但由于人太少,无果。就在这个犯难的时候,一只黑鹰在稳山头顶盘旋一阵后飞走了。 稳山赶紧跟着黑鹰飞去的方向,进到一座山里。 蜘蛛走出帐篷小解,不经意间瞥见一只黑鹰在头顶盘旋,认为有古怪,于是赶紧叫云望出来。 云望道:“黑鹰盘旋,定有不祥,大家快走。”于是四人上车跑了。 稳山等人看见前面有一辆车正在行驶,于是叫手下人将其包围。白马载云望四人,速度很慢,而稳山马蹄铁做了防滑处理,速度要比马车快不少,很快便挡住四人去路。 四人见逃不过,索性下车。稳山一看,一女三男,和黑羽描述的不对,本有些拿不准,但见四人从容的,便表情和他们无故逃跑,认定他们定是又改变了形貌。 ”你们就是云望,蜘蛛,二瓜和三条四人吧!“ ”阁下想必是稳山了,是疾神告诉了你我们的行踪的吧。“云望道。 “这个我自有渠道,用不着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你就要死了就够了。”稳山一挥手,五人就朝云望等人走来。二瓜突然发出两个石子,打死稳山的两个手下。 稳山大怒,向二瓜祭出圆飞锯,飞锯高速旋转,二瓜着急躲开,后面的树应声而倒,而飞锯又回到稳山手里。云望说了个小字,击神锤就变小,云望于是将其向稳山扔去。稳山闪开,一声巨响后,后面的树被击神锤砸成齑粉,稳山大惊失色,暗道这些人果然不简单。趁这个机会,稳山又向云望祭出飞锯。云望说一个回字,击神锤又回到手里了,等飞锯一靠近,用击神锤一挡,飞锯就变成数块废铁了。 稳山气得七窍生烟,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瓶口朝向云望四人,数量庞大的黑雀从瓶口飞出来奔向他们。云望说了几个大字,击神锤变得非常大,黑雀撞上后,就变成了肉酱。于是黑雀改变了方向,朝击神锤挡不住的方向袭来。三条耍起他的辫子,打死许多,蜘蛛也耍起他的绳子,也打死许多。但是,任他们怎么打,黑雀总是源源不断地从瓶口里飞出来。 看着云望四人的窘样,稳山得意忘形,云望趁此机会,将击神锤朝稳山扔了过去,稳山反应很快,迅速收起瓶子,但为时已晚,击神锤已飞进瓶子里,瓶子突然变得和山一样重,掉在地上打碎了。 云望收回击神锤,对稳山道:“还有什么本事,全部使出来吧!” “你别得意,还有招!”说罢,稳山从怀中摸出一块红色的木牌,口中念念有词,随后木牌中飞出许多血红色的骷髅,冲向四人。云望将击神锤变小,将飞来的骷髅挨个打碎,但蜘蛛三人毫无办法,差点魂都吓掉了。打了好久,云望发现这骷髅怎么也打不完,若在这样拖延下去,将累死不可。云望突然想到对付山耗子的方法,于是生成一个黑影,飞向稳山,稳山以为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于是赶紧躲闪。云望趁此机会,飞身向前,高举击神锤打向稳山。稳山反应也是快,他躲过黑影和击神锤,云望扑了个空。 二瓜瞅准机会,一粒石子将红色木牌打得粉碎,骷髅瞬间消失。蜘蛛扔一个活套,套住稳山一个手下,三条用头发打瞎另一个手下的眼睛,二瓜再次发出石子,两个手下一命呜呼。稳山和云望缠斗在一起,处境越发不妙,云望步步紧逼,每一锤都差点要稳山的老命。 稳山知道手段不如云望,于是向后一跃,站在一根树枝上。云望倒也不追赶,怕他有什么阴谋。果然,远山再次伸手进怀中,摸出一块金灿灿的满是小孔的玄武岩,说一个去字,里面飞出许多浑身冒火的马蜂,嗡嗡向云望四人飞来。蜘蛛三人见见状,纷纷往雪里钻,害怕被马蜂烧了。 对于冒火的马蜂,云望感觉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击神锤仅仅能打死一部分,而且这些马蜂的温度极高,他算定自己将要被烧成灰烬了。天无绝人之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团白烟将马蜂裹了个结实,很快就没了踪影,而且稳山手上的玄武岩也不见了。 “是哪个不要脸的家伙,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站出来,别在暗处偷袭人。”稳山怒道。 哈哈哈哈的大笑后,一个高大的身躯稳稳站在地上。“稳山,你才是卑鄙小人,打不过人家使用阴招,你们瘟冥余孽死光了吗?”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稳山道。 发出一团白烟,将稳山包裹,几声惨叫后,白烟撒去,稳山却没了踪迹。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不知您是哪位大神?”云望欠身道。 “哈哈哈哈,我哪里是什么大神,你过奖了,董蒙大人知道你们有难,派我来帮助你们的。” “您是大西吧!”云望猜测道。 “哈哈哈哈,正是我,你果然聪明,难怪董蒙大人那么看重你,年轻人,前途艰险,保重吧。”大西说完,不见了踪影。 云望大喊道:“稳山死了,都出来吧。”于是三人狼狈地从雪堆里爬出来。 第四十六章 鬼门 “臭道士,这个大西只是一个手下就这样厉害,董蒙大人不知厉害到哪个程度?”蜘蛛问道。 “嗯,你说得不错,这次若不是大西及时赶到,恐怕我要被火马蜂烧成灰烬,天无绝人之路啊,感谢天尊对我的护佑!”云望道。 “道长,董蒙大人曾说过会在我们危难时帮助我们,果然守信,董蒙没有亲自来,大概还在静修中吧?”二瓜道。 “你个傻瓜知道个什么,大西就如此厉害,只是董蒙大人的手下,这种小事用得着他老人家亲自来吗?”三条道。 “你说得有理!”二瓜瘪嘴道。 “那个,臭道士,刚才大西说了,我们的行踪完全暴露了,我们还有必要保持现在这种形貌吗?”蜘蛛问道。 “已经没有必要了,疾神既然是董蒙大人的对手,想必对我们的相貌和行踪了如指掌,咱们干脆就光明正大地向北行进,咱们一来靠自己,二来有董蒙大人的关照,咱们一路上会有惊无险。” “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有底了,路途再远,也有到达的一天!”蜘蛛说完,伸出右手,其余三人也凑过来,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既然身份暴露了,咱们还得买一辆马车一匹马,这样白马的负担就轻了。” “我同意!” “同意!” “同意!” 于是四人出发了。 中原城内,黑羽的宅邸,神堂里。黑羽拈着香毕恭毕敬朝疾神的雕像膜拜。“伟大而英明的疾神大人,请告诉我那四个家伙的的下场吧!” 原本静止的雕像开始动了,开口道:“本来白凤的侍卫长稳山胜券在握,差点杀了那个道士,岂料该死的董蒙派了一个手下从中作梗,致使稳山功败垂成,一行五人全部殉职。” 黑羽听罢,心里隐隐作痛,他慢慢把香插进香炉,然后站着想对策。 “我知道你的三个儿子都有不小的实力,对付中原帝国的野战军没有问题,但那些可恶的道者不可小觑,我现在尚未出关,对付那四人只能靠你,等我完全恢复后,我就召集我的所有手下,将那些道者全部毁掉,到时候你的复国大业就实现了!” “感谢伟大英明,无所不能的疾神大人,我先退下,不打扰您的静修了!” 黑羽走出神堂,疾神随即闭上了眼睛,开始静修。 黑羽将稳山五人覆灭的消息飞鸽传书给白凤,白凤收到后,气得七窍冒烟,五内绞痛,要不是卫兵扶着,差点晕倒在地。 白凤缓过劲来后,任命第一卫兵队长一岳为侍卫长,然后把自己关进书房,命令一岳,任何人不得打扰。 能干的山耗子和稳山接连而去,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虽说他知道不少道理,什么化悲痛为力量,节哀顺便之类的无法让他心情静下来。 白凤的书房外,一个穿着邋遢,手持猴头杖的老者朝守门侍卫走来。 一岳走下石梯,伸手挡住老者道:“老师请止步,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老者不悦道:“殿下心烦我是知道的,他说的任何人肯定不包括我,你让我进去,不会有事的!”老者说罢,推开一岳的手就走。 一岳一招手,立即跑来数名卫士,一起挡住老者。于是,看着和一岳就大声吵闹起来。 白凤听见吵闹,板着脸开门,吵闹的双方立即止住。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硬要把自己关起来,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呢?”老者道。 “鬼溪老师,我的侍卫长,我的兄弟稳山殉职了,我好难过,我想静一静。” “殿下,你我相识也有数月了吧,咱们推心置腹,相谈甚欢,是谁害死稳山的,你告诉我,我去拧断他的脖子。” “鬼溪老师,稳山是我最倚重的人之一,他身怀绝技,功夫也不弱,他的黑雀可以把人啄成白骨,血骷髅可以把人撞成肉酱,火马蜂能把人烧成灰烬,即使他的本事如此之大,仍然逃脱不了死亡,难道除掉几个农夫就这样困难吗?”白凤说完,抱头抽泣。 “请殿下告诉我,这几个该死的家伙在哪儿,我保证一把掐死一个。”鬼溪激动到。 “既然老师如此盛情,我就不掩藏什么了,这四个人分别叫做云望,蜘蛛,二瓜,三条,他们都身怀绝技,不可小觑,此四人正在往兴安山赶来,他们此刻应该在官道上。”白凤收拾一下心情缓缓道。 “罢了,料他们几个粗人翻不起什么大浪,我先派几个门人去试试他们的手段再说!”鬼溪说完,转身就走。 数日后,鬼溪四个门人在官道上遇见两辆马车,赶车人都是年轻小伙,符合掌门人描述,于是就拦住对方去路。 “你们大概是瘟冥蛊国的人吧?”云望道。 “是不是并不重要,有人说你们身怀绝技,门主派我们前来讨教讨教,不知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这人是鬼溪的大弟子一叶,刚说完,抄起鬼头刀就朝云望飞奔而来。 云望倒也干脆,举起击神锤相迎,两件兵器相撞,鬼头刀就毒断为数截,一叶被震退数步,暗道果然名不虚传,不能用常规手段解决,看来的使出杀手锏。一叶从身后摸出一根竹筒,前端对准云望。 云望知道这人要使用阴招了,于是叫蜘蛛三人小心点。 “做好死的觉悟吧!”一叶说吧,抖一下竹筒,一股绿色的浆液从竹筒口喷涌而出,云望四人迅速闪开,转身一看原来的位置,冰雪早已融化,泥土已变成一片绿色,沸腾不止。四人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 “还不错嘛,能闪过我的腐水,看你能躲到几时。”一叶又将竹筒对着四人喷射,四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云望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被腐水腐蚀也得累死,于是又想起屡试不爽的黑影,遂暗暗运起黑影,向忘乎所以的一叶急驰而去。一叶以为是什么杀招,赶紧飞身躲闪。二瓜抓住这个机会,几颗石子宣告飞出。一叶虽然没死,但腐水竹筒被击碎,一只手臂和一条腿被打断。 一叶的一个师弟扶他上车,另外两人手中各吃一个奇怪的壶,向四人喷来白色的光。四人连连躲闪,而他们身后的树或土地皆变成黑乎乎的碳。 “分散包围!”云望大喊的同时,运起黑影。但鬼门两人早已看出黑影只是幻想,并没有实质,不予理会。云望马上运起幻影飞刀,两人不敢大意,用光对准飞刀。蜘蛛迅速扔出活套,套住其中一个,三条扑过去,用辫子抽烂他的脸,而另一个被二瓜的石子击中,脑袋成了蜂巢。 照顾一叶的那个大叫一声,身体无端膨胀一倍,向二瓜扑来。二瓜对准他投出石子,却被那人的身体弹回来。蜘蛛扔出活套套住那人脖子,这才感觉到那人力气比牛还大,根本拉不动。云望举起击神锤飞身过来,那人憋一口气,猛地朝云望吹来,云望顿时难以靠近他,而且眼睛也睁不开。蜘蛛放开绳子,跳上马车,驾着车撞向那人,嘭的一声巨响,血肉飞溅,白马当场到倒地气绝,云望和蜘蛛被爆炸的力量掀出老远,马车也散架了。坐在一边的一叶绝望地伸出另一只手,运力在指,猛地向脸部抓去,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一叶倒地了,脑浆和血液一起流出来。 第四十七章 鬼溪 鬼溪正在密室里静坐,突然浑身一震,他料定必然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掐指一算,不禁喷出一股鲜血,他五个最得意的弟子竟然都死了。鬼溪的又怒又伤心,于是叫一个弟子备马,向南赶去,他发誓要把云望四人大卸八块。 杀了鬼门三人,其中一人自杀,云望四人感觉良好,继续赶路。数天后,鬼溪和云望四人相遇了。云望驾车在前,看见一个身材矮小,头发稀疏,满脸皱纹和杀气的老头骑在马上,挡住去路。 云望站起来拱手道:“敢问前辈挡住我等去路,事有什么指教吗?” 鬼溪听罢,不禁怒火怀中烧,他二话没说,抓起骷髅手杖从马背上飞跃而下,朝云望打来。云望反应也自是不慢,知道对方想要自己性命,于是用击神锤相迎,当的一声巨响,鬼溪的手杖断为数截,飞出老远,而他的双臂被震得发麻,身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暗道此人好功力,他的锤非凡物。 “前辈,有话好好说,怎么上来就打?”云望还没搞清楚鬼溪的来路,所以有此一问。 “臭小子,少装蒜,前个几天被你们打死的四人就是我鬼门的人,你拿命来还吧!” “前辈且慢,我与鬼门一向无冤无仇,而鬼门却无事生非找我等麻烦,难道前辈就视而不见吗?” “少废话,你既然杀了我的门人,就不要说这些大道理,如果怕死的话就自行了断,我不会阻止你。” “既然前辈如此不讲道理,那晚辈只好自卫了。”云望举起击神锤,聚精会神的盯着鬼溪,他料定鬼溪定然有惊世骇俗的本领,因为他的门人都非常厉害。鬼溪本来不想和云望废话,无奈他的双臂被震得难以使劲,可以趁说话时得到恢复。 蜘蛛三人分散各个方向,准备随时对鬼溪发动进攻或躲避。鬼溪明白不能和云望硬碰硬,须使用杀招将其制服。 鬼溪突然高举右手,手中顿时出现一把斧头。“让你们尝尝我地狱之斧的厉害!”鬼溪一弯腰,猛地向前面的地上砍去,一时间,被砍之处裂开一条缝,接着缝急剧变宽变深,云望赶紧躲开,害怕掉进去。 裂缝还在持续变宽变深,里面渐渐传来喊叫声,声音里夹杂恐怖,痛苦,愤怒。声音越来越大,一群数量庞大,衣着褴褛,浑身血污,手舞足蹈的恶鬼从裂缝里爬出来。云望四人见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不由得连连后退。 这些恶鬼的速度很快,转眼间便将云望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裂缝里的恶鬼还在持续不断的往上爬,包围圈也越来越厚。为了活命,四人忘了恐惧,拼了命的和这些恶鬼战斗。云望每一锤都能将数个恶鬼打成骨渣肉酱,蜘蛛不断抽打着恶鬼,但他发现这些恶鬼没有疼痛的感觉,没有恐惧,车费死了才会停止动作。 三条不停耍着辫子,打死多少他也不清楚,他的全身沾满血污,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恶鬼的。二瓜的石子早就扔完了,他捡起两根胫骨,拼命地敲打这些恶鬼,同样全身血污,几乎累得脱力。 鬼溪拿着斧头,站在一边冷冷观看战况。倒下地恶鬼可以堆积成一座小山,而云望四人好在奋战。鬼溪暗暗赞叹四人果然非同凡响,但他相信,四人再厉害,也要被无休止地战斗活活累死,他只需要等待。 有些热越乱心越慌,而云望显然不属于这种人,他突然想到击神锤可以无限变大,于是不断命令击神锤变大,他见三条耍辫子地速度和力度都减弱了,赶紧一锤横扫过去,数百个恶鬼瞬间便变成骨渣肉酱,扫了几下,四人终于靠成一团。击神锤变得很大很长,但在云望手里,它还是原先的分量,但它对恶鬼地打击力度增大了无数倍。在击神锤横扫地半径内,蜘蛛三人得到喘气的时间,尤其是三条,坐在地上,头晕目眩。 眼看从裂缝爬出的恶鬼比倒下的还少,鬼溪有些慌乱了,战局似乎急转直下,对他越来越不利。击神锤还在持续变大,横扫的范围和力度也在加大,不少的恶鬼已经被打进裂缝了。云望对着裂缝一锤砸下,裂缝两边渐渐合上,原先的斧头劈痕也不见了。 战斗结束了,云望握着击神锤,气喘吁吁,和三个伙伴一起恶狠狠地看着鬼溪。鬼溪再次劈向地面,裂缝又产生了,云望一锤砸下,裂缝又合上。鬼溪知道这招已经用不上了,于是扔掉斧头,平伸出左手,一只猴子便出现在手心,鬼溪将猴子向云望四人扔过来,尚未落地地猴子嗷地一声,张开血盆大口。 云望对着猴子挥出击神锤,以为能将猴子打成肉酱,岂料猴子凭空一个闪身,躲开了这一锤。云望有些沮丧,暗道这猴子果然狡猾。猴子逃过这一锤,又向跳蚤一样向云望蹦来,云望又是一锤扫除,依然落空。云望愈加沮丧,而鬼溪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摸着稀疏地胡子。蜘蛛三人见云望两次失手,愤愤不平,迅速和云望靠成一团。 没有石子,二瓜就从地上捡碎骨头代替,三人个守一个方向,让猴子无机可乘。 鬼溪见一只猴子没有作用,又放出无数只来,这些猴子围着四人不停转圈鸣叫,让四人心烦意乱。趁此机会,几只猴子向四人蹦来,云望一个横扫,打死两只,二瓜扔骨头打死一只,三条地辫子打死一只,蜘蛛套住一只,猴子把绳子咬断逃掉了。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云望料定蜘蛛三人能够保护自己,于是挥着击神锤向鬼溪进攻。鬼溪果然慌乱,猴子的阵脚大乱。眼看云望越来越近,鬼溪便使出最后一招,万针攒心,如雨点密的针向云望飞驰而来,云望迅速蹲下,击神锤暴涨数倍,绝大部分针都被弹了回去,鬼溪惊讶得张大嘴巴,躲避不及,瞬间被万针攒心而过,无数股鲜血喷涌而出,脑袋耷拉,死了也不倒下。鬼溪一死,那些猴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蜘蛛走过来踢鬼溪一脚,鬼溪得身体瞬间变成一堆灰,随风散去了,四人面面相觑,随后满意的笑了。 蜘蛛三人凑进来 第四十八章 叛徒 那白马才买没多久又死了,四人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拉车,推车即使天再冷,四人也热得满身大汗,四人每经过一个村子,就问谁家卖马,顺带洗个热水澡。四人来到一个村子,准备询问马匹。奇怪的是,所有人家都房门紧闭,而且房顶竟然连烟雾都没有冒出。这么冷天气,就算暂时不做饭,也得烤火啊。 四人分散去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推也推不动,门是从里面闩上的。四人有些纳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把这个村子所有人家的门都敲了,仍然无人答应。 云望叫蜘蛛三人在外面等待,于是纵身一跃,进了一户人家。云望轻手轻脚进入房间,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云望没有发现屋里人在哪里,屋里人却知道有人近来,于是紧张得颤抖,这细微得变化也谈不过云望得耳朵。“主人家,我不是坏人,只是过路人,请出来叙话!”只听见喘粗气得声音,却没有人回答。 云望心里暗骂是谁把这些人吓成这样,查到后非让他好看不可。“主人家再不出来,我就要放火烧房子了。”云望为了叫屋里人出来,只能吓唬了。这一招果然奏效,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从柜子里出来,双膝跪在云望跟前,磕头求饶道:“大爷,你就发发慈悲饶过小人一家吧,房子可千万不能烧啊,没有了房子,小人一家六口人可就没法活了。” 云望扶起男人,“我都说了我不是坏人,只是过路的人,你怕什么,直接出来就行了,干吗躲着,我说烧你房子是吓唬你的,你不要当真。对了,你们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全村人都关门闭户,不生烟火呢。” “实不瞒公子爷,最近几天,朝廷派人前来抽丁抽税,说是朝廷扩军,征剿反贼,我们村许多壮劳力都被抓走了,粮食也都被抢走了,哎,这日子可是越来越没法过啊。” “我从南部来,不曾听说朝廷要征剿什么反贼啊,肯定是本地官员私自收取,中饱私囊。” “不是的公子爷,这回是军队来,抓人又抢粮食。” “他们来了几次了?” “两次了,我估计还要来,现在家里除了老鼠,一粒粮食也没有啊,公子爷快快离开,否则也会被抓的。” 云望听罢,简直气得不行,军队不但不保护老百姓,反而祸害他们,他决心查明真相,华北百姓一个公道。“大叔莫怕,我就等着这些人来抓我,等查出他们抽丁抽税的原因后,我自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公子爷,不可啊,他们人多势众,还都有兵器,你是斗不过他们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公子爷别管我们,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没事的,你要是怕可以躲起来,我来对付他们!” 中年人非常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躲进柜子。云望开门出去,告诉蜘蛛三人这事,三人无不咬牙切齿。于是四人把行礼搬进这家人屋里,坐在门口等着军队来抓。没多久,村头出现了说话声,听起来,说话人的心情还不错。这些人果然是军队,进村后就使劲敲门,没回应就使劲踹,好几家的门都踹倒了。 当一个领头的看见云望四人坐在门前时,他那表情简直难以描述,就像捡到黄金一样高兴。他有点不相信竟然有人等着被抓丁。领头人手一挥,手下的就把云望四人绑了,还从几个屋子里搜出一些粮食和几个壮劳力,于是高高兴兴的回营了。 云望四人和几个壮劳力被押进一间宽大的茅草房内,里面还有许多壮劳力,有几百人之多。 押送的人出去后,云望悄小声问旁边一个人:“你门来这里多久了?” “三天了!”这人沮丧的地回道。 “有没有说要训练?” “没有听说,就这样关着我们,每天只给一顿饭吃。” “不是说抓壮丁征剿反贼吗,怎么把人关起来?” “不清楚!” 云望见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就闭口不言了。天黑以后,两个守卫在门口挂了两个灯笼,坐在板凳上喝酒御寒。 云望靠着蜘蛛的背,把他的绳子解开,蜘蛛解开云望的绳子,云望对着他的耳朵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蜘蛛于是把二瓜和三条的绳子也解开,于是手背在背后坐下。 云望运起黑影,在两个守卫的眼前晃动几下,随后就慢慢朝黑暗里行去。两个守卫赶紧提着灯笼追黑影,于是云望便悄悄溜出来,循着最亮的房子走去。走到一个灯光最亮的屋子前,云望躲在两棵松树的阴影里,听着屋里人的谈话。 “李队长,这几天抓了多少人?” “回担责大人的话,抓了三百多人,有些该死的刁民躲起来了,找起来很费事,我明天再加大搜索力度,争取多抓些回来。” “不必了,三百多人已经够了,最近蛊房培养出了一种新的蛊虫,不知毒性如何,先用这三百多人做实验,如果成功了那就大规模投入养殖和使用,你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真相,不能有一个活口。” “担责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不放过一个活口。” 云望听到这里,悄悄离开了,到了关人的茅草房边,两个守卫正在讨论黑影。云望再次运起黑影,引开这两个人,悄悄溜进茅草屋里了。趁手卫不在,云望大声道:”大家听好了,这些人抓我们不是征剿什么反贼,而是要拿我们去喂毒虫,我现在就解开你们的绳子,你们千万要保持安静,等我把守卫干掉,大家就悄悄出去。“这些人小声地答应着,于是四人一起动手,将大家的绳子解开。 这时,两个守卫提着灯笼回来了,不断说着见鬼两个字。就在两个守卫即将坐下的时候,云望走在门边说道:”两位爷,我知道黑影是怎么回事。“两人一听来了兴趣,于是打开门走进去,岂料一进去就如进入阎罗殿,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二瓜和三条领头,三百多人轻手轻脚跟着,全部出了茅草房,云望和蜘蛛殿后。 三百多人全部回到村里,云望对大家说:“乡亲们,有一队朝廷军队当了叛徒,投降了瘟冥余孽,大家应该团结起来,拿起能作战的器具,保护自己的家人和财产。”这些人听罢,热血沸腾,纷纷找来钉耙,锄头,薅刀等农具。 “好,今晚大家先好好睡个觉,我四人值夜,等明天天亮,我再带着大家把粮食讨回来。”于是四人值夜,余下人都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蛊房的担责叫人把蛊虫抬到茅草房时,发现里面竟然只有两个守卫冰冷的尸体,其余人则不知去向。担责大怒,命手下去叫李队长。李队长来看到空空的茅草房时,嘴张得老大,惊得魂不附体。 担责气得七窍冒烟,他叫蛊房的人把李队长绑起来,然后把蛊虫倒在他脚下,李队长吓得大声尖叫,大小便失禁。无数只得蛊虫顺着他的脚往上爬,进入他的嘴巴,鼻孔,耳朵,有些爬到他的头顶。李队长全身颤抖,脸部扭曲。蛊虫开始啃食,一顿饭的功夫,李队长的身体不见了踪影,连脓水都被蛊虫喝光了。担责摇头道:“不行啊,蛊虫啃食的速度太慢,必须加快!”手下人连连点头,保证加快蛊虫的肯是速度。 就在这时,云望握着击神锤带头,数百个壮汉拿着农具朝担责等人冲来,他们喊声震天,很快便把担责几人包围。云望看着地上的蛊虫,名人将灯油泼下点火,熊熊大火将无数蛊虫烧个精光。担责等人还没有说什么就被愤怒的壮汉打成肉酱。打死几个人大家还不解气,纷纷要寻找抓他们的李队长,但是除了粮食和大量的钱财,怎么也找不到李队长。 云望智慧大家将粮食和钱财运回村里,还给各家,某家人为了表示感谢,将他家嘴贵重的那匹马赠送给云望四人,云望给钱,他家就板着脸不收,云望也没有办法,就占了这个便宜了。 第四十九章 劝降 中原城,黑羽的宅邸,神堂里,黑羽拈香站在疾神的雕像前说祝词。 雕像的嘴动了:“黑羽,我现在到了最关键时期了,没事别来打扰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鬼溪完了,白凤新培养出来的蛊虫也都完了,这期间的事,你不用请示我,自己看着办!” 黑羽拜了几拜,退出了神堂。 云望四人行进的路上,有两个人面对面站立,他们左手握着剑鞘,右手下垂,谁也没眨眼。 云望跳下车对二人行礼道:“二位,可否稍胖一下,让我过去在打也不迟!” 这两个人仿佛两尊雕像,好像没有听见云望的话,而且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唯一知道他们还活着的特征就是呼出白气。 云望沮丧地回道车里,叫蜘蛛去搞定。蜘蛛跳下车,向两人走去,盯着两人看,两人依旧不为所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说二位是被冻僵了还是病得厉害,俗话说好狗不挡道,再不让开我就要扒裤子了!” 其中一个立即转身,二狠狠地对蜘蛛说:“你骂谁是狗,老子是一流剑客,在比定力!” “一流剑客?呵呵,狗屁,向你这种沽名钓誉的人我见多了,要比定力,去某个没人的地方比去,别在大路上挡着。”蜘蛛道。 这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尴尬至极。突然,另外一个猛地拔剑刺过来,当着蜘蛛的面把自称一流剑客的人刺个对穿,然后举剑高喊道:“柔霜姑娘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哈哈哈哈,我赢了。” 被刺穿的人脸部抽搐全身颤抖道:“你,你,……。”还没说完就仰面倒下了,而杀人那个则飞身一跃,很快没了踪影。蜘蛛虽没少见过四人,但这种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站在原地发愣。 当云望转过身时,看见蜘蛛站着发愣,而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另一个人不见了。 云望赶紧走过去拍蜘蛛的肩膀道:“不至于吧,一言不合就杀人!” 蜘蛛被拍肩膀,这才清醒过来道:“跟做梦一样,太可怕,太荒唐了!” “怎么回事,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云望道。 蜘蛛于是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云望道:“的确太可怕,太荒唐。” 两人叹着气上车启程了,蜘蛛把过程告诉二瓜和三条,两人也感觉可怕荒唐。 行了一段路,又有两个人相对站立,都左手握剑,眼睛不眨一下。 “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三人听见云望这样说,撩开帘子一看,又是先前的情景。 云望刚要下车,蜘蛛自告奋勇去解决。他走到两人身边,仰着头,双手上举,大声喊道:“柔霜姑娘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对立的两人一起转身看着蜘蛛,穿白衣的说:“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柔霜姑娘是你的?”蜘蛛不搭话,回以鄙夷的神色。 穿蓝衣服的异常愤怒道:“谁能决斗胜出,谁才有资格拥有柔霜姑娘,你大言不惭,是和谁决斗了?” 蜘蛛再次回以鄙夷的神色,然后又如先前一样大喊:“柔霜姑娘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两人同时拔剑对着蜘蛛,蜘蛛说:“三个人怎么决斗?” 两人虽然气冲冲,但还是收剑入鞘。 “只要二位稍微让我驾车过去,柔霜姑娘就是你们的,如何?” 两人非常高兴,迅速让开道路。蜘蛛回到车上,云望道:“你真有办法!” “对付荒唐只能用荒唐,赶紧走,让这两个神经病自相残杀吧!” 马车离开了这段路,来到一个繁华的县城,这是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四人到过最繁华的县城。 刚行了一段路,前面又被许多排队的人堵了。这些人有男有女,都正对着一栋楼。云望一看牌匾,“云香楼”赫然在目。 云望停下车,跳下来问一个排在最后的男子:“请问你们这么多人排队等什么呢?” “当然是人见人爱,美如天仙的柔霜姑娘了,你如果还没有见着,赶紧排在我后面啊!”云望微微一笑,回到了车边,对三人道:“又是柔霜姑娘搞的鬼,几百男男女女拍队都是为了见她,什么美如天仙,人见人】你们在这守着,我去看看,到底有多么美如天仙。” “臭道士,别忘了你已经成家了!” “废话,还用你提醒,走了。” 从二楼下来的人都一脸陶醉,啧啧称赞。云望飞身一跃,直接上了二楼,楼下的人纷纷咒骂。来到门边,两个丫鬟挡住问道:“公子有进出凭证吗?” “有,当然有了!”云望向两个丫鬟各递去一锭银子,随即走了进去。 屋里,一个全身雪白衣着的女子背对着门,她那迷人的身姿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云望干咳了几声,女子转身过来,一看见云望,顿时笑靥如花。云望躬身行礼道:“在下姓云,单名一个望字,听说姑娘貌如天仙,人见人爱,在下一见,背影足以迷倒千军万马,美貌能够让天上的日月无光。” 柔霜不禁砰然一笑,眼前的男人不但长相俊美,而且说话也讨人欢喜。 “云公子请坐,我们好好谈谈!”柔霜指着凳子道。 “好!”云望坐下后,紧紧盯着柔霜,柔霜也盯着他道:“云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谈吐不凡,莫非朝廷状元?” “非也,在下闲来无事,到处游耍,见几个人为了姑娘而决斗,这才急着赶来一睹姑娘芳容,不看还好,看了直让在下魂不守舍,姑娘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一眼便能让人记住一辈子。” “有人为我决斗,这我倒是不知道,那些男人都是好色之徒,见我并没安好心。不过你说的话有些夸张了,我怎么敢担当呢。”柔霜不好意思道。 “在下实话实说,并不夸张,正所谓食色性也,在下也是贪恋女色才来看姑娘的,和那些男人并无区别。” 柔霜摇头大笑道:“云公子真是直爽之人,这么难为情的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简直让小女子耳目一新哪!” “哈哈哈哈,惭愧,在下说话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让姑娘见笑了!” “云公子言重了,我那是夸你呢,并非笑话你!” “好好,我知道,姑娘不但貌美,而且善解人意,难怪那么受欢迎,在下唐突佳人了。”云望笑道。 “公子又言重了!我就喜欢直爽的人” “好好,多谢姑娘了,在下今天不虚此行了,告辞!”云望起身,躬身后面对门口,撒开步子就走。 柔霜脸色变得有些忧郁,随即道:“公子留步!” 云望转身道:“不知姑娘有何差遣?” “差遣不敢,只问公子一些私事!” “姑娘请问,在下必一一答复!” 柔霜犹豫片刻,一咬嘴唇道:“敢问公子是否已经婚配?” “实不相瞒,在下已然婚配!”云望拱手道。 柔霜脸色有些忧伤,但又接着问道:“公子是否愿意为我留下来?” “在下喜爱美人,但更喜爱自由!”柔霜失望至极,眼里泪花打转。“最后一个问题,我何时才能再见到公子?” “也许很快就能见着,也许这一辈子都见不着了,姑娘保重,在下告辞了。”云望说罢,拔腿就走。柔霜转身背对门口,撑着桌子慢慢坐下,对两个守门丫鬟道:“告诉楼下的人,我身体不适,让他们改天再来,顺便把门关上,我要静一静。” 一个丫鬟关门,一个下去传达柔霜的话。排队的人大声指责咒骂,说那个小白脸出来后,柔霜再也不见任何人了。 云望一上车,蜘蛛就问道:“怎么样,漂亮吗?” “漂亮极了,美赛天仙,让人魂不守舍!” “我也去看看,饱饱眼福!” “你还是别去,去了你就会意志消沉,心乱如麻,再也不管凉水坳相亲的死活了!” “我的娘啊,这么严重啊,不会是蛊惑人的妖精吧,你怎么不把她打死?。” 蜘蛛一看排队的人群,全部骂骂咧咧地散了。柔霜从窗户看着云望驾车走了,于是打开后面的窗户,向下一跃,戴上斗笠,围上面巾,骑上一匹马,沿着云望去的方向跟去。 柔霜很容易就能追上云望,但她刻意保持距离,出了县城好远后,柔霜催马超越了云望四人地马车,停在路中间。 云望勒马停车,看见马上的人身材和柔霜极为相似,于是道:“姑娘为何追来,难道还有什么差遣吗?” 柔霜拿掉斗笠和面巾,蜘蛛三人张大嘴巴,睁大眼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云公子,有人要我告诉你,停止北进,跟他们合作,他们会给你们极高的地位,你考虑一下。” “姑娘,我的亲人受到了诅咒,而解除诅咒唯一的办法就是毁掉祭神鼎,如果他们答应我这个条件,我愿意停止北进,至于合作,看他们的态度了。” “我只是奉命赶来告诉你,毁掉祭神鼎不在我的职权之内,但我会传达你的话给他们,望公子一路保重。” “多谢姑娘,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我会好好活着,也请姑娘珍重!” 柔霜调转马头,朝县城行去,云望也催马前进了。 “原来这个女人是个瘟冥蛊国的信使,真叫人失望啊!”蜘蛛道。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道长还是蛮在乎的。”二瓜道。 “臭二瓜,你是扮女人久了吧,这么了解女人。”蜘蛛道。 “大老粗,这大半年白混了。”二瓜道。 蜘蛛听罢,咬牙不语,他感觉二瓜的话极有道理,却又嘴上不承认。 第五十章 分裂 柔霜是黑羽,她的美色为瘟冥余孽收集了很多情报。这次她奉命等待云望四人以劝降,虽然她对云望一见钟情,但作为敌对的双方,他们不会有结果。 柔霜把云望的条件飞鸽传给黑羽,黑羽怒不可遏,大骂云望不知好歹。于是,黑羽把这事飞鸽传书给三个儿子,要他们派遣得力人手杀掉云望四人。 白凤收到黑羽的传书后,认为招降云望四人地做法是正确的,云望四人一再给他们带来大麻烦,如果能毁掉祭神鼎,让他们从敌人变为已用,那是极为划算的,这有利于化敌为友,吸引更多人才加入己方,增加己方实力,这有利于自己统一四块大地,成为所有人的君王。 白凤立即飞鸽回书给老爹,说招降云望四人是正确的做法,毁掉祭神鼎也是值得的,并建议老爹继续加大招降力度和诚意,尽量将四人收归麾下。 黑羽收到白凤的会书,大骂白凤逆子,想要毁掉先王的开国神器,简直大逆不道,宣称要废除他继承人的位置,贬为庶人。 踏风收到老爹的飞鸽传书后怒不可遏,他对手下人说:“我们现在兵多将广,钱粮充足,陛下竟然委曲求全招降四个人,这是向对方示弱的表现,简直丢了开国先王的老脸,我现在宣布,与黑羽断绝父子关系和君臣关系,从今天起,我们的国号叫做塔克帝国,我会带领大家开疆拓土,成就无上伟业!大家有没有信心?”踏风说完,高举右臂。 所有手下兴奋异常,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振臂高呼道:“塔克帝国万岁,塔克帝国万岁……”响声如雷,声震天地,经久不息。 黑羽派在踏风处的坐探将踏风的言行飞鸽传给黑羽,黑羽被气得喷血,卧床不起,命令坐探继续监视踏风。 撞天收到老爹的飞鸽传书,非常赞同老爹的做法,于是派人四处寻访高人,要替老爹除掉云望四人。很快,撞天又收到第二次飞鸽传书,上面说白凤要求毁掉祭神鼎,踏风已经叛变,改国号为塔克帝国。 撞天有些不敢相信两位兄长会如此糊涂,但他也不怀疑老爹说的话,为了稳妥起见,撞天给两位兄长飞鸽传书,想要确定老爹所说的是否属实。 很快,白凤回书了。白凤的大意是祭神鼎乃是邪物,于霸业无益,应该毁掉,当前重点任务是招募人才,统一四块大地,成就超越先王的无上伟业。 撞天看罢回书,怒得拍碎桌子,大骂白凤是背叛祖先的无耻逆贼,发誓要将他碎尸万段喂蛊虫。 气还没消,踏风的回书到了,大意是黑羽年老糊涂,眼光短浅,只希望恢复以前狭小的瘟冥蛊国,这个小要求不符合他的本意,所以脱离瘟冥蛊国,另起炉灶,成就超越先王的无上伟业。 撞天看罢,控制不了情绪,于是口鼻喷血,昏死过去。 白凤只是建议毁掉祭神鼎,并没有宣布脱离瘟冥蛊国,但他统一四块大地的梦想一直激励着他奋发向前,他需要万万百姓的支持,而不是用祭神鼎制造出蛊毒残杀无辜。于是白凤竟然派人南下寻找云望四人,要当面毁掉他所拥有的那片祭神鼎,将四人收归麾下。 白凤和踏风胡不知道对方是何态度,于是飞鸽互通书信,看到对方态度,两人不禁大喜,到底是亲兄弟啊。 踏风回复白凤,建议他建立一个名叫四统的帝国,他愿意放弃塔克帝国的称号,追随老哥,甘效犬马之劳,为四大地的统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凤回书大意是国号是要建的,但得等到老爹平平静静地度过晚年,百年之后再说。 踏风有些失望,但他还是佩服大哥的孝顺,对于自己的忤逆做法也感到惭愧。 踏风想,老哥你既然要等老爹去世再建国号,那弟弟我先开疆拓土,以后不管谁的疆土更辽阔,那都是自家人的。有了老哥在精神上支持,道义上同路,自己就不是孤家寡人,干起事来就干劲十足。 踏风命令手下举行全国大练兵,等天气回暖,春回大地就起兵,从西北部攻打中原帝国,逐步蚕食之。 白凤猜得到踏风的想法,他虽不宣布建立国号,但也要开春后在兴安山地区闹出一些动静,呼应一下老二的行动,牵制中原帝国的兵力部署。 向北行进的云望四人还不知道,原先团结的瘟冥余孽内部正在发生分裂,这对他们来说是喜还是忧呢。 黑羽苏醒过来后,对招降云望四人的做法十分后悔,大儿子要毁掉祭神鼎,超越先王,二儿子与自己断绝一切关系,自立国号。一个错误,父子翻脸,兄弟成仇,黑羽很想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米末镇某段官道,白凤的使者与云望四人在路上相遇了。使者看见驾车的男子气质非凡,于是停车跳下,躬身询问道:“阁下可是云望吗?”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云望淡淡道。 “我是白凤殿下的使者,特来请几位去兴安山做客!” “不烦劳贵使了,我等自会寻路前去。”云望满不在乎道。 “云望阁下,我们过去一段时间确实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但以后不会了!”使者笑道。 “贵使此话怎讲?” “白凤殿下同意当着阁下几位的面,毁掉祭神鼎,并且也答应和你们一起夺取并毁掉另外两片。” 云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现在是黑羽当家,白凤不可能和他爹作对的。” “那就请几位到兴安山小住几日,看看白凤殿下的诚意如何!” 云望回头对蜘蛛道:“臭蜘蛛,你们意下如何?” “既然人家已经找上来了,咱们也不好拒绝,大路朝天,同路也无妨!” 二瓜和三条也都说同意。三人数次经历生死,早已无所畏惧一切了。 使者听见蜘蛛三人都说同意,于是眼巴巴看着云望,他知道云望的决定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既然我的三个兄弟都愿意和贵使同行,那么就请贵使前面带路!” 使者高兴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回道兴安山,必然得到白凤的夸赞,这比多少金银珠宝都来得值。 使者上了马车,马夫就调转马头北行,云望驾车在后面跟着。 第五十一章 敌友 去兴安山的路上,使者和随从对云望四人的吃住进行了细致的安排,四人一分钱没花,吃好睡好,倒也省心。 唯一让他们伤脑筋的是白凤为什么要忤逆黑羽,要毁掉祭神鼎,要知道没有祭神鼎的黑羽再也无法复国。既然想不通,何不到了兴安山问问白凤再说。 一路无话,数日后,一行人到达兴安山地区。 使者停下车告诉云望:“云望阁下,我们已到达兴安山地区,很快就会见到殿下了,你们做好准备!” “不管是银子还是脖子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吧!” 使者一听这话,差点被噎死。“云望阁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兴安山终于到了。” “哦,那我误会贵使了!” “那倒没有,怪我没把话说清楚。” “好吧,前面带路吧,我真想快点见到你们白凤殿下。” 使者跳上马车,马夫催马行进了。 蜘蛛三人人撩开帘子,观看道路两旁,但见屋舍整齐,小孩在打雪仗,堆雪人,或滑雪。成年人或三五成群聊天,或凿冰抓鱼,人们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这是在其他地方很难见到的景象。 马车到了道路的终点,使者跳下来躬身道:“云望阁下,殿下的住处就在前面,你们稍等片刻,我去通报!” 云望大手一挥,并不搭话。使者怀着无比兴奋的表情冲进白凤的府邸,一路连续撞了几个人,进入白凤的书房时,由于太过兴奋,脚绊了门槛,摔了个狗啃屎。 正在桌案边看书的白凤听见响声,抬头一看门边,使者正表情痛哭,双手撑地,慢慢爬起来。 白凤离开桌案,走来扶起使者,关心地问道:“干白,发生什么急事了,你竟如此不小心。” “殿下,云望四人到了,就在大门前等候!”使者干白高兴道。 白凤连拍干白的肩膀道:“干白,你干得好,我要重重地赏你,走,迎接他们去!” 白凤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终于看见一个很有气质,坐在车头的男子。 看见使者跟着一个表情兴奋的人出来,云望反手敲了敲车厢,然后跳下车,蜘蛛三人随后下了车。 白凤在离云望四人三步前停住了,他躬身拱手道:“四位,白凤有礼了,快屋里请!” 云望四人回礼,跟着白凤。白凤把四人带进客厅,吩咐丫鬟上茶,叫厨房做饭。 分宾主坐定后,白凤站起来拱手道:“白凤虽久闻四位大名,但却不知四位形貌,还请四位自我介绍一下。” 云望站起来拱手道:“在下云望便是!” “在下蜘蛛便是!” “在下二瓜便是!” “在下三条便是!” 白凤回礼道:“四位容貌出众,身怀绝技,智慧过人,实乃天下少见之英杰也!” “阁下过奖了,我等怎敢担此谬赞!”云望道。 “四位快快请坐,不要客气。”白凤道。 四人坐下后并不说话,抬起茶慢慢呡,气氛有些压抑,白凤感觉有些尴尬。 “云望阁下,想必我的使者把我的话都告诉你了吧!”白凤道。 “使者说阁下愿意毁掉你那片祭神鼎,并愿意帮我们找到并毁掉其余两片。” “正是,我很想和四位交个朋友,不知四位意下如何?。” “据在下所知,现在的瘟冥余党由尊翁领导,三片祭神鼎分别由你兄弟三人保管,要毁掉祭神鼎,你将和全家人撕破脸,这代价似乎大了点。” “不满阁下,即使不毁掉祭神鼎,我也已经和家人撕破脸了!” “我对阁下的家事不感兴趣,只想毁掉祭神鼎,解除某些人所受的诅咒,仅此而已,如果阁下愿意把所拥有的那片祭神鼎交给我,那么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其余两片,我四人自会去找,不麻烦阁下。” “谈不上麻烦,咱们互相帮助而已!” “阁下帮助我们,应该是有条件的吧?” “是的,在下的目标是统一四大地,建立一个天下一家的帝国,但我身边缺少能够辅佐我成就大业的人,而四位有智慧,有毅力,身怀绝技,正是我需要的人才,所以我想请四位帮助我实现目标。” “阁下太抬举我们了,我本是一个无德的道士,而他们三人只是普通的农夫而已,我四人之所以不顾万里之遥来到兴安山,完全是逼不得已,并非阁下所说的什么人才。” “云望阁下这是谦虚了,山耗子,稳山,一叶,鬼溪等人均身怀绝技,万中难寻之人,但他们都被阁下四人轻松解决,四位乃天下难寻的不二奇才,定能助我实现目标。” “哎,没办法呀,他们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只好拼死抵抗了,好在天尊庇佑,我们才保住性命,对于他们的死,在下深表惋惜!” “虽然我们过去有过不愉快,但现在不是促膝长谈了吗,可谓不打不相识啊,哈哈哈哈!” “阁下真是宰相的度量的啊,在下佩服。” 正交谈间,一个管事前来报告:“启禀殿下,厨房已做好饭菜!” “摆宴!” “是!” 大圆桌上,菜肴不少,尤其野味居多。 “如果在下猜得不错,白凤阁下平时饮食清淡,不常吃这些东西!”云望道。 “云望阁下真乃神人也,连这个也知道!”白凤一脸惊愕道。 “依在下猜测,阁下年龄当在四十以上,然而阁下却皮肤白皙,身材适宜,犹如二十七八的男子,所以在下才有此一说。” “阁下真是神了,实不相瞒,在下今年四十有二了,确实喜食清淡,少沾荤腥。” 蜘蛛三人一边听,一边惊愕,云望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在来兴安山的路上,我想阁下定是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没想到阁下竟然是个文绉绉的书生,出乎意料啊。” “啊哈哈哈哈,如果在下每天大鱼大肉,就会是阁下所想的样子。” 云望听罢哈哈大笑,蜘蛛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外面站岗的守卫忍不住,偷偷伸头进来看。 “实不相瞒,刚见到云望阁下时,我以为阁下是个很高冷的人,岂料阁下竟然如此有趣健谈,认识阁下,白凤三生有幸啊!” “我四人一路走来,看见兴安山地区百姓安居乐业,处处一片祥和,白凤阁下待人诚恳亲切,毫无架子,乃可以信赖之人,在下这才真心相谈。” 白凤敛住笑容,站起来拱手道:“想不到云望阁下竟如此评价在下,在下简直受宠若惊!” 云望笑着挥手道:“好了白凤阁下,快坐下,你好歹是王子,这样可不成体统。” “不好意思,让阁下见笑了!” “一个王子,成天把在下二字挂嘴上,太不成体统了。”云望严肃道。 白凤嘴一撇,随后拍桌狂笑,笑得直不起身来。云望看着蜘蛛三人道:“你们看,是不是不成体统?” “是,是,不成体统!”三人同时道。 云望见白凤大笑不止,就去拍他的背,白凤这才慢慢止住笑声。 白凤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云望阁下,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阁下答应!” “阁下说说看!” “我与阁下相见恨晚,不知今晚能否同眠?” “这个,恐怕王妃不同意!” “无妨,跟谁同眠,在下说了算。” “好吧,今晚你我同眠!” 蜘蛛听罢,对二瓜和三条道:“今晚咱们三人同眠?” “这个嘛!”二瓜挖着耳朵道。 “恐怕不妥!”三条抚摸着辫子道。 “看在天尊的份上!”蜘蛛道。 二瓜和三条同时点头道:“同意!” 无标题章节 祸事 白凤与云望同眠,谈得非常投机,竟然聊到天亮,而蜘蛛三人同眠,睡得跟死猪一样。 白凤派人把云望四人接来兴安山并热情接待,相谈甚欢,要毁掉祭神鼎,一夜同眠的事被一个眼线飞鸽传给黑羽。 黑羽本来对白凤还有些不死心,看了眼线的传书后,黑羽彻底死心了,他一咬牙,回书给眼线,伺机刺杀云望和白凤,如果没有下手机会,尽量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的自相残杀。 随后,黑羽飞鸽传书给撞天,白凤和踏风是瘟冥蛊国的叛徒,是国人的公敌,人人皆可得而诛之,从今天,你就是本王的继承人。 撞天看过老爹的传书后并没有多高兴,他回忆兄弟三人小时候的场景,那时的他们天真无邪,大哥二哥是多么爱他关心他,如今一家人四分五裂,眼看就要相互残杀了。一想到这点,撞天不禁感到五内绞痛,生不如死。 两个哥哥是叛徒不假,但要杀掉他们,撞天断然下不去手,但他绝对不甘心祭神鼎被毁掉,于是暗暗派他的得力手下施言施信两兄弟分别去兴安山和塔克沙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回两片祭神鼎 施言会塑骨功,也就是能够变换容貌,他的坐骑是一头日行万里里的云豹,他早晨出发,一个时辰就到了兴安山。 施言杀掉白凤的一个侍卫,藏好尸体,变作他的模样,整天跟随白凤,听他和云望的谈话内容。 白凤向云望承诺,惊蛰那天晚上把那片祭神鼎交给他。施言听到后,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惊蛰那天黄昏,云望刚要去白凤的书房,施言所变化的侍卫便拦住云望道:“殿下请云望阁下到前院会面!” 云望见他是白凤的贴身侍卫,便没有怀疑,于是去了前院,而施言则变换成云望的模样去了书房,轻轻松松得到了那片祭神鼎。 施言拿着祭神鼎出了门,变回原貌,唤来云豹,骑上它,一夜到了南岭撞天的府邸。 施信的坐骑是箭鸿,日行万里,他和施言同时启程,一个时辰后就到了塔克沙漠,他杀掉踏风的贴身侍卫,变作他的模样,查出踏风那片祭神鼎的所在,偷盗后,骑上箭鸿回到了南岭撞天的府邸。 撞天接连得到两片祭神鼎,高兴得不得了,他重赏施言施信两兄弟,选定良辰吉日,恢复昔日的祭神鼎,然后将此事飞鸽传书告知黑羽,黑羽收到传书,阴暗的心情一扫而没,代之以无比欢快的心情。 书房里的白凤非常高兴,他终于把那片让他牵心挂肠的祭神鼎交给云望了,云望出于感激,定会辅佐他完成统一四大地的伟业的。 云望在前院待了很久,依然不见白凤前来,以为白凤临时有事耽搁,于是就去书房,看见白凤在里面怡然自得。 “白凤阁下,你让侍卫叫我在前院吹冷风,你自己却在书房怡然自乐,是何道理?” 白凤笑道:“阁下刚刚才拿走那片祭神鼎,现在怎么开这种玩笑?” “你说什么,我刚刚拿走祭神鼎?绝不可能,我刚从前院来,怎么可能拿了祭神鼎,这玩笑可开不得!” 白凤见云望不像撒谎的样子,于是叫侍卫长召集当日当班的侍卫,让云望一一指认,然而云望却说那个侍卫没有在场。 白凤仔细一想,确实有一个叫做矛敢的侍卫不在场,于是命令所有人寻找。很快,几个侍卫把矛敢的尸体抬来了,侍卫长告诉白凤,矛敢的尸体僵硬,起码死了两个时辰以上。 白凤一听,忽然觉得腰腿无力,不由得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幸好两个侍卫扶住。云望摸了摸矛敢的尸体,又冰又硬。 云望闭上眼,狠狠呼出一口气道:“白凤阁下,咱们让人给耍了,这人的目的是祭神鼎。” 白凤一听,浑身猛地一颤抖,对侍卫长道:“一岳,快飞鸽传书给二王子,问他祭神鼎可还在。”一岳领命去了。 踏风收到白凤的传书,立即去查看那片祭神鼎,岂料却没了踪影,他立刻照实回书,白凤看了回书后递给云望,随后瘫软在地,喘着粗气,把众侍卫吓得魂飞魄散,忙请太医。 云望看了踏风的回书,递给蜘蛛三人,随后也瘫软在地。蜘蛛三人看罢,朝西南方(凉水坳所在的位置)双膝下跪,随后瘫软在地。 太医来后,看见五人躺在地上,挨个把脉后说道:“皆因急火攻心所致,先把他们扶上床歇息,我这就去熬几碗镇定安神的药来。” 太医走后,一岳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五人之所以瘫软在地,是因为他们知道,必是撞天派人取走祭神鼎,一旦三片祭神鼎合在一起,诅咒的力量将大大增强,所有受到诅咒的人都会很快死去,而凉水坳的村民将会首当其冲。 太医把熬好的药喂了五人后,五人果然安安静静睡了一觉。次日,五人醒来,白凤双膝跪在云望床前,又是道歉又是失声痛哭。 云望表情绝望,心如死灰,他扶起白凤道:“撞天太狡猾,这不是你的错,咱们都中计了,我没有怪你,希望天尊保佑凉水坳的乡亲们平安无事。” 床上的蜘蛛三人哭成了泪人,嗓子都哑了,这一路极度艰辛,他们以为会一片一片地毁掉祭神鼎,岂料还没见过祭神鼎的样子,三片祭神鼎就回合了,这岂不是要和家人天人永隔了。 “白凤殿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南岭,只要毁掉祭神鼎,我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行!”云望道。 “最快的速度?对,看我给气糊涂了,一岳,请吸风来见我!”白凤道。一岳领命去了。 不多时,吸风来了。“属下吸风参见殿下,请殿下吩咐。” “吸风,我求你,你率领你的的雷鹰,背着我们五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南岭!” “属下遵命,请殿下稍等。”吸风出了门,吹了一声口哨,随即有十二只雷鹰从天而降,停在王府大门前。 一众侍卫将白凤和云望四人扶出来,吸风挨个抚摸雷鹰的羽毛,轻声说道:“伙伴们,去南岭,辛苦你们了,拜托!” 十二雷鹰同时鸣叫点头,煽动翅膀。吸风把白凤五人挨个扶上鹰背,让他们抓紧鹰脖子上的项圈,于是十二只雷鹰起飞,在天空排成两个纵队。 雷鹰的速度很快,穿云而过风声呼呼。托运的雷鹰累了,它身边的伙伴就靠近它让背上的人爬过来。就这样,十二只雷鹰轮流托运六人,两个时辰就赶到南岭。 第五十三章 空欢喜 当白凤六人从兴安山出发时,黑羽的眼线就将白凤六人赶往南岭的事飞鸽传书给撞天,但鸽子的速度比雷鹰慢了不知多少倍,白凤六人先于信鸽到达南岭。 吸风安排好雷鹰后,云望就给他们化妆打扮成当地人,顺利进入撞天的瘟海城里。 王宫里,数名匠人浑身颤抖地跪在撞天面前,耷拉脑袋,等待撞天的生死判决。 “一群废物,你们技术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能复原祭神鼎?”撞天指着数名匠人大骂。 “启禀殿下,祭神鼎并非凡物,普通的金银铜铁很容易拼接复原,而祭神鼎不属于金银铜铁,小的实在无能为力。”为首的匠人壮着胆子道。 撞天虽然很生气,但他也承认祭神鼎并非凡物,于是叫这些匠人滚蛋。匠人死里逃生,撞天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撞天在想,当初老爹是如何把祭神鼎分为三片的,他既然能把祭神鼎分片,应该也能复原,于是给黑羽飞鸽传书,询问复原的方法。 黑羽收到传书非常高兴,祭神鼎到底还是回到自己人手里了,但是撞天要复原祭神鼎,黑羽就感到没法了。当初,黑羽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技艺高超的匠人,用数天时间才将祭神鼎分为三片,为了保险起见,黑羽杀了这个匠人灭口,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悔不当初没办法,只得实言回书了。 撞天还在踱步,兴安山的飞鸽传书到了,撞天一看,立即派人加强各处道路和城门的盘查,希望能够将白凤六人抓住或者将他们挡在城外,但他不知,白凤六人已经进城了,并且正在想办法进入王宫。 撞天的心里非常乱,一来家庭分裂,二来祭神鼎难以复原,他在屋里不停踱步叹气,水米未进。想了很久没有办法,撞天只得命人张榜,能复原祭神鼎者赏千金。 白凤六人逛街时,看到了墙上的王榜,于是便有了进入王宫的计划,由白凤和云望假扮匠人进入王宫,待拿到三片祭神鼎后,用击神锤将其毁掉,成功与否都在王宫上空运起三把白色的幻影飞刀,吸风看见后率雷鹰接应。 计划敲定,白凤和云望做了一番打扮,扮作两个匠人,揭了榜,随卫士进入了王宫。 卫士把两人带来见撞天,撞天仔细端详着两人,但见他们皮肤暗黄油腻,衣服有碳火烧坏的破洞,于是相信他们是匠人。 “你们两个听好,复原祭神鼎赏千金,复原不了要打板子!”撞天道。 白凤点头哈腰道:“小人为了千金,愿意挨板子!”云望没有说话。 撞天把二人带到书房,将三片鼎给二人看,白凤看到是祭神鼎不假,于是给云望使眼色。 云望接过一片鼎,又是抚摸又是敲,表情凝重。 “请问王爷,给我们多少时间复原祭神鼎?”白凤问道。 “最好是一月内完成。这一个月,你们要把所有能用上的工具和帮手带进王宫,本王会划一个地方给你们专用。” “谢王爷!”白凤道。 “你们两个先仔细看看,本王有事要忙!”撞天出了屋子,守门的卫士关上了门。 云望喜不自胜,他将三片鼎摞起来,从怀里拿出击神锤,对着三片鼎狠狠砸下去,三片鼎立刻成为齑粉,紧接着,云望砸开一堵墙,在门外卫士做出反应之前,两人逃出屋子。 云望迅速在上空运起三把白色幻影飞刀,吸风看见信号,率雷鹰前来接应。 两声巨响,惊动了门外的卫士,他们推门而入,看见墙破了一个大洞,当他们从大洞出去时,只看见上空三只巨大的鹰,两个卫士立即吹响号角,整个王宫人头攒动,如临大敌。 撞天走近被砸毁的屋子,先是大吃一惊,随后露出微笑。为了保险起见,撞天命人复制了三片祭神鼎,拿来给白凤和云望看,而二人以为已经毁了祭神鼎,万分高兴,于是六人乘着雷鹰回兴安山了。 回道兴安山后,白凤大摆宴席庆贺得胜而归。 云望站起来举杯对白凤道:“祭神鼎毁了,我愿意为阁下做任何事!”说完,一饮而尽。 白凤站起来举杯道:“从现在起,我封你为平起王,与我平起平坐,不分尊卑!”说完,一饮而尽。 云望举杯面对蜘蛛三人道:“蜘蛛,二瓜,三条,我的好兄弟,在白凤殿下的帮助下,我们提前毁掉了祭神鼎,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从今天起,我就是白凤殿下的人了,你们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三人听了很是难过,留下吧,天天挂念家人,离开吧,舍不得数月来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云望,于是面面相觑,泪流满面,白凤见此情景,也暗自神伤。 “依在下看,三位也一起留下吧,我封你们为平起王,与我平起平坐,不分尊卑。”白凤道。 三人犹豫不决,不断抹泪。忽然,蜘蛛扑进云望怀中哭道:“臭道士,我的好兄弟,生死兄弟,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精彩的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了,往后的日子,我会天天想着你,你要保重!”蜘蛛说完,两人紧紧拥抱,眼泪滴湿互相的肩膀,久久才放开。 云望刚想给二瓜拥抱,二瓜却后退拒绝了。“道长,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我会永远记着你。” 云望看着三条,但三条已经啜泣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管低头抹泪。 “三位好兄弟,今夜怎么能同眠,明天就请吸风率雷鹰送你们回家!”云望说完,四人再次哭成一团。 “感人,实在是太感人了!”屋子里突然多出的一个人边拍手边说道。 四人一看,竟然是大西,白凤不认识,正待发作。 云望四人止住哭声,躬身行礼,白凤见状,也躬身行礼。 大西冷笑道:“几位高兴得太早了,你们真以为毁掉祭神鼎了吗?告诉你们,你们被撞天耍了,毁掉的只是复制品而已。” “果真如大神所说,我们空欢喜一场了。”云望失望道。 白凤一拳打在桌子上道:“撞天,你个畜生,屡次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我跟你没完。” “哎呀,为了一只鼎,兄弟反目成仇,不值得啊!”大西道。 “哼,人各有志,大神不必挖苦在下。” “据董蒙大人说,疾神就要出关了,白凤,你和踏风背叛了黑羽,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云望四人,你们不必分开了。”大西道。 “大神,如果撞天复原了祭神鼎,我们该怎么办?”云望问。 “复原祭神鼎,没那么容易!”大西冷笑道。 “大神此话怎讲?”白凤道。 “复原祭神鼎要具备两个条件,一要技艺高超的匠人,二要有足够的烁金炭,撞天一个也不具备,无法复原。”大西说罢,四人着实松了一口气。 第五十四章 “诸位,董蒙大人也快要恢复了,我正忙着赶回去,你们好自为之吧!”大西话音刚落,人却没了踪影。 “云望阁下,大西是个什么人物,竟然如此厉害?”白凤道。 “他是董蒙大人的属下!” “董蒙大人又是谁?” “正义的象征,中原帝国的守护者,疾神的对手,击神锤的主人!” “连大西都如此厉害,不知董蒙大人厉害到什么程度!”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很厉害。” “云望阁下,你刚才说你是我的人了,可是我没能帮你毁掉祭神鼎,我万分惭愧!” “虽然没能毁掉祭神鼎,但起码我看到了你的诚意,这让我很感动,你的弟弟撞天不简单,要对付他,我们必须联手!” 白凤听罢,感动得紧握住云望的手。“云望阁下,如果你们允许,我现在就封你们四位为平起王,和我平起平坐,你们要什么,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满足你们!” “这个倒不用,你只要把我们四个当兄弟就够了。” 白凤非常感动,他把管家何几和侍卫长一岳叫来,告诉他的说:“从现在起,你们怎么对待我,就怎么对待他们四位,明白了吗。” 两人同时躬身道:“小人明白!” “好,下去忙吧!” 两人下去后,白凤道:“世事奇妙,我前段时间还想杀死你们,现在我们居然成了一路人,世事难料啊!” 云望笑道:“是啊,我们前段时间还盘算怎么混进兴安山,怎么靠近你,怎么拿到祭神鼎,怎么杀死你,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滑稽呢!” 听了这话,五人会心地笑了。 “哦对了,大西说要复原祭神鼎须满足两个条件,技艺高超的匠人和烁金炭,依我看,技艺高超的匠人能找到,烁金炭也能找到,就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啊!”云望道。 “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呢?”白凤纳闷道。 “你可别把疾神忘了,他神通广大,找个把匠人和足够多的烁金炭不是什么难事!”云望道。 “是啊,我竟然把疾神忽略了,虽然我没有见过疾神,但关于他的传说我听过不少,疾神善于施散瘟疫,沾染上瘟疫的人畜都全身发黑,死状极惨。” “大西说疾神就要出关了,不知道哪里先遭殃了。”云望道。 “你不要太担心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许有对付疾神瘟疫的办法呢!” “我想董蒙大人可能有办法,下次见到大西,我再问清楚,该如何应对疾神施放瘟疫。” “嗯,我们当前应该搞清楚哪里有烁金炭,如果能在他们之前找到并将烁金炭矿毁掉,那么祭神鼎就无法复原了。”白凤道。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哪里有烁金炭矿啊,该如何寻找呢。”云望道。 “这还不简单吗,问人呗!”蜘蛛插嘴道。 “问谁?”云望道。 “冶炼金属之人!”蜘蛛道。 “蜘蛛兄弟一语中的,白凤佩服!” “哪里,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嘛!”蜘蛛道。 “好,咱们就乘着雷鹰,分三路询问,哪一路先找到烁金炭矿的位置,就由吸风告诉其他两路人,大家一起行动,毁掉烁金炭矿。”白凤道。 其余人都同意他的办法,于是白凤为第一路,云望第二路,二瓜三条为第三路,吸风为联络人,负责三路间的联络,大家乘着雷鹰出发了。 金属是官府专卖之物,私人开采,冶炼和贩卖都是要杀头的。 冶炼金属会排放大量烟雾,寻找烁金炭矿的三路人就专看地上是否有大量的烟雾。 云望坐在雷鹰背上,抓紧项圈,仔细看着地面,终于看到一团烟雾往上升了,于是对雷鹰道:“好伙计,到地面看看去。” 雷鹰能听懂人语,于是慢慢下降,问问站在地上。云望下了雷鹰背,就看见数间工棚和一座炉子,冶炼金属的工人正干得热火朝天。 云望走近炉子,对拉风箱的人道:“师傅,干这行很辛苦啊!” “是啊公子,没办法,全家老小要吃饭哪!” “冶炼的是什么金属呢?” “回公子,是铁!” “用的是什么炭呢,感觉蛮呛人的!” “回公子,是黑炭!” “黑炭,为什么不用烁金炭呢?” “什么炭?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烁金炭,就是能够将黄金烧成金水的炭!” “哦,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也许别处冶炼场有这种炭,公子可以去别处看看!” “好,多谢师傅指点了!”云望行礼后离开了,乘上雷鹰继续寻找。 吸风会隔一段时间就来联络,报告最新进展。跑路人三路人差不多,询问道的人都说从来没有听说过烁金炭。 中原城,黑羽的宅邸。疾神慢慢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笑道:“本神终于全部恢复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这时,黑羽走进神堂,看见疾神就站在神堂里,不禁欣喜若狂。“伟大而英明的疾神大人,我的两个儿子叛变了,我该怎么办?” “是吗,我看看!”疾神闭上眼,掐指一算,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黑羽战战兢兢道:“请问疾神大人看到什么了?” “黑羽,你的糊涂导致你两个儿子的背叛,现在,白凤和云望四人已经是一伙了,他们正在企图寻找烁金炭,毁掉炭矿以阻止祭神鼎的复原,你也快派人去,一定要在对手找到并毁掉烁金炭之前多带一些回来,完了就来不及了。” 黑羽对值日官:“快速把雷翅叫来。”值日官去了,情报部负责人雷翅很快就到了。 雷翅跪地道:“陛下找我来有何吩咐。” “雷翅,本王命你启动所有情报部的人,查出烁金炭矿的所在,在云望等人赶到之前。尽量多带一些回来。” “是,属下立刻去办!” 雷翅立即飞鸽传书给各地的情报人员,要他们找到烁金炭矿的所在地,若找到要马上报告,有有重赏。 于是,两方人各显其能,到处询问寻找烁金炭矿的所在 第五十五章 烁金炭 云望来到一个冶炼场,询问一个中年人:“大叔,您干这行多久了?” “十多年了!” “那平时都是用什么作为燃料呢?” “自然是黑炭,但凡冶炼金属都是用黑炭!” “那大叔有没有听说过烁金炭?” “烁金炭?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时,云望注意到炉子边一个抽旱烟的老者,但见他一边吧嗒吧嗒抽烟,一边不屑的笑着,云望断定他是在讥笑自己,于是走过去躬身行礼道:“老人家,晚辈有礼了。” “嗯,好说好说,不知贵公子有何指教?” “老人家是否听说过烁金炭这种东西?” “当然听说过,老朽冶炼金属几十年了,没有什么炭不知道的!” “太好了,老人家能否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烁金炭?” “老朽年轻时,曾有一个朋友告诉我烁金炭的所在,天长日久,人老了就给忘了,抱歉得很!” “那么老人家的那位朋友住哪里的?” “孙家场,在冶炼场的东南方向,我那位朋友叫做吴老黑,年纪很大了,耳朵很背,眼睛也不太好,你去找他看看!” “好的,多谢老人家赐告了,晚辈告辞。” 云望乘着雷鹰,迅速赶到孙家场,询问到了吴老黑的住址。云望敲门,没有回应,再使劲敲门,依然没人回应。 云望于是推门进去,看见一个须发皆白,双眼深陷,面部干瘪,瘦骨嶙峋,约有九十岁左右的老者呆呆的坐在板凳上。 云望想:“这位老人耳朵果然很背,眼睛也不好,敲门声都听不见,也看不见我进来。” 云望蹲在吴老黑前面,对着他的耳朵大声道:“老人家,您知道哪里有烁金炭吗?” “你问我破金罐干什么,我家只有陶罐,没有破金罐!” 云望又加大声音问了一遍。 “哦,你是问烁金炭哪,告诉你所在也没用,私自开采是要杀头的,年轻人,别做傻事!” “老人家,请尽快告诉我,这个东西欢呼许多人的性命,如果被坏人找到,许多人就要惨死了。” 吴老黑吓得一哆嗦,“这么严重啊,那我告诉你,烁金炭矿脉在吊猴山中,具体地址我已经忘了,你自己找吧!” “好的,多谢老人家,晚辈告辞了。” 云望急急忙忙跑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又跑回来。 “老人家,如果再次有人问你烁金炭在哪里,您千万不能说,这是一点心意,请笑纳。”云望把十几两银子放在吴老黑手里,然后急匆匆离开了。 雷鹰飞到天空,云望运起幻影飞刀,叫雷鹰在原处盘旋。过了好一会儿,负责联络的吸风赶到了。 “请问王爷是否找到了烁金炭的地址了?”吸风问道。 “是啊,你辛苦一下,尽快告诉另外两路人在吊猴山汇合,我先赶过去。” “是,属下遵命!”吸风乘着雷鹰,飞速赶去告诉白凤和二瓜三条。 到了吊猴山,云望看到这里满山皆是松树,地面并没有被开采的样子。 云望自言自语道:“哎,我从没见过烁金炭,也不会透视,怎么知道烁金炭具体在哪呢!” 这时,白凤,吸风,二瓜和三条四人到了。 “嗨,云望,你真有办法,这么快就问出烁金炭的位置了,厉害!”白凤道。 “咳,我只是运气比你们好一些而已,吊猴山这么大,烁金炭具体在哪,即使看见了,我们能认出来吗?”云望叹气道。 “这个我怎么没想到,我们不可能把整个吊猴山翻个遍吧?”白凤失望道。 “你们想啊,烁金炭是炭,很容易燃烧,质地应该和黑炭一样脆,至于颜色,应该不是黑色,比较有可能是某种金属的颜色,比如金黄色,银白色等等!”蜘蛛道。 “啧啧,臭蜘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云望赞道。 “王爷真乃神人神推论啊,属下怎么就想不到呢!”吸风道。 “其实我只是胡乱猜而已,你们不必如此夸我。” “好了,大家仔细找找,有金属光泽的就捡起来,试试能否燃烧。” 六人分散开来,挨着巡视地面。找了很久,六人腹中咕咕作响,依然没有找到。 “依我看,烁金炭都埋在地底下,这样走来走去是不可能找着的,不如臭道士用击神锤砸地面,也许能够发现烁金炭的具体位置。”蜘蛛道。 “啧啧,臭蜘蛛今天是哪位神仙附体了,脑子简直太灵光了,就按你说的做,大家离我远一点!”云望道。 云望从怀里拿出击神锤,变得非常大,然后狠狠朝地上砸去,一个巨大的土坑瞬间形成。 吸风和白凤看见击神锤的威力,惊得张大嘴巴。 云望走几步就砸一下,仍旧是土坑,于是就挑石头砸,许多大石头被砸成齑粉,仍旧不见烁金炭的踪影,云望不免有些沮丧。 这时,二瓜指着一棵干枯的大树道:“道长,我怀疑烁金炭就在这棵树的下面!” “是吗,我试试!”云望高举击神锤狠狠砸下去,轰的一声巨响,枯树倒地断为数截,随后无数的金黄色碎片从树根处飞溅而出,有些还冒着呛人的黄色烟雾。 “哈哈,找到了,找到了!”云望无比兴奋道。 突然一阵疾风吹来,几十只箭鸿从天而降,背上的人跳下后,迅速把烁金炭围起来。 “哈哈,大王子,多谢你们先找到烁金炭,帮我们省去不少麻烦!”雷翅道。 “雷翅,今天你们休想带走哪怕一点点烁金炭!”白凤怒道。 “大王子不要生气,我们不带走,我们只是守着不让你们破坏而已。” 云望靠近白凤的耳朵小声道:“我们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毁掉烁金炭矿脉,他们应该有大批人马正在赶来。” 云望握着击神锤一番横扫,雷翅等人被击神锤巨大的威力逼得魂飞魄散,毫无还手之力。 二瓜摸出两把石子,将雷翅的属下全部打死,蜘蛛用绳子将雷翅套过来,白凤一剑将雷翅斩为两段。 云望再将击神锤变大,猛地向天空一跃,然后借着下落的重力,狠狠砸向烁金炭矿脉。嘭的一声巨响,矿脉出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焰,将云望六人掀得飞出老远,随后熊熊燃烧开来,地面很快被烧得通红。 这时,后续赶到的情报部人员看见烁金炭燃烧得正旺盛,无法扑灭,只得又乘着箭鸿离开了。 看见后续的人离开了,云望六人欢呼雀跃,庆祝胜利。 第五十六章 复活 白凤六人成功待所有烁金炭烧成灰熄灭后才返回兴安山。 庆贺胜利的宴席上,白凤举杯道:“兄弟们,我们两次被撞天玩弄于股掌之中,但这次,我们彻底地毁掉了烁金炭,实实在在得赢了撞天一回,祭神鼎一时半会无法复原,来,为了胜利,干了这杯!” “这次功劳最大的应该是吸风和雷鹰,因为他们辛劳,我们才赢得了时间,及时毁掉了烁金炭!”云望道。 “王爷,属下什么都没做,怎么成了功劳最大的了!”吸风道。 “每只雷鹰都很卖力,很辛苦,那都是你调教得好啊,你理应受头功!”云望道。 “同意!”蜘蛛二瓜三条同时举杯笑道。 “我一想,四位平起王说得很有道理,吸风和雷鹰受头功,吸风赏一百两黄金,雷鹰赏五百斤上好牛肉。”白凤道。 “这次的头功应该是四位王爷,属下实在是愧领了,希望下次不要这样。”吸风道。 中原城,黑羽的宅邸,几个情报部的骨干跪在堂下。 “你们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保护烁金炭!”黑羽怒道。 “陛下,雷翅大人和数十位同袍先行到达吊猴山,但云望等人非常厉害,等我们到达吊猴山上空时,雷翅大人及数十同袍都殉职了,而烁金炭正在燃起熊熊烈火,臣等没有灭火器具,无法保住烁金炭,实在罪该万死,请陛下治我等死罪。”雷翅的副手火蹄道。 黑羽闭着眼,深深呼出一口气道:“这个怪不得你们,云望四人本就不好对付,加上白凤那个叛徒,事情更不好办了,雷翅殉职了,情报部就由你掌管,好好抚恤殉职同袍的家属。” “臣遵旨告退!” 打铁山北部广袤的草原上,疾神站在一个个土丘前,他的身后是数百名被掳来的中原帝国的老百姓,他们浑身颤抖,害怕得六神无主,绝望得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 “我的好兄弟们,为瘟冥蛊国战死的勇士们,不甘心失败的战士们,我给你们带来最美味的鲜血,都醒来吧,和我一起报仇雪恨,创建黑暗的世界吧!” 疾神说完,将数百男女老少扔向天空,以尖于鹰爪的手一阵猛抓,随后天空下起血雨,淋在草原上一个个土丘上。 一声声怪叫后,大地在蠕动,数量庞大的各种兽妖一个一个从地里钻出来,在疾神前面排成一列列整齐的队伍,高举手臂,不断大喊着报仇雪恨。 疾神表情严肃,内心激动,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数十年前,他率领数万兽妖和董蒙数万属下在此地展开大会战,战斗非常激烈,被砍掉的头颅和四肢堆满草原,撕咬和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大战进行两天两夜,除疾神和董蒙外,双方属下全军覆没。 疾神手握剃肉刀,董蒙手持击神锤,两个都累得双眼模糊,失去知觉,只管用兵器往对方身上招呼。疾神被打昏死过去,而董蒙的肉被全部剃掉,只剩白骨。 大战结束后,瘟冥国王派人收尸,把疾神抬回去,把所有兽妖和董蒙的属下一起埋了。他们把董蒙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想要全部焚毁,谁知火对董蒙的骨头不起作用。 这些人就用陶罐把董蒙的骨头装起来,送到很远的地方埋起来,避免肉和骨头靠近而复活。 一想起董蒙,疾神就恨得牙痒痒,不管他做什么,董蒙都要阻挠,让他不得安生,两人大战几天几夜,也就打个平手,谁也讨不到好。 兴安山的宴席散了,大家都喝得有点醉了。 “云望,你的肩膀上好像有个人在跳!”白凤感觉自己的舌头有点不听使唤。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小的人。”云望往两边肩膀一抓,果然抓到一个小人,仔细一看,下了一跳,原来是董蒙。 看见董蒙,云望酒醒了一半,赶紧躬身行礼道:“董蒙大人驾到,我等却没有发现,还请恕罪!” 董蒙跳到一张板凳上道:“不知者不罪,况且你们的确值得庆贺一下。” “多谢董蒙大人的宽宥!不知大人亲自前来,有何差遣?” “疾神那个该死的家伙,杀了数百个百姓,用鲜血来使他的数万个兽妖属下复活,我此来是借击神锤一用,也让我的数万属下复活,跟疾神死杠倒地!” “大人客气了,这击神锤本就是你的兵器,您要随时都可以拿去。”云望把击神锤双手递给董蒙。 “疾神的剃肉刀的确可怕,如果没有击神锤,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击神锤拿走后,恐怕不会再还给你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击神锤在大人的手里能起到最大的作用,云望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果然没有看错了你,年轻人,我先走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话音刚落,董蒙就不见了踪影。 白凤惊讶道:“这位小人就是董蒙吗,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董蒙大人可以变大如山,变小如蟋蟀,而且和疾神有一拼。”云望道。 “哦,是这样啊,难怪你们那么崇敬他!”白凤道。 董蒙赶到打铁山北部草原,大声喊到:“我最亲爱的弟兄们,疾神和他的手下已经苏醒,大灾难就要来了,你们不要再沉睡,请快快醒来,和我并肩战斗,保卫正义,阻止邪恶的力量危害人间。”董蒙说完,将击神锤往地上一送,天空顿时乌云密布,银白色的闪电连着击神锤,源源不断地向其传输力量,整个草原一片银白。 广袤的草原在蠕动,一个个身材高大的人土地爬出来,嘴里不断发出吼声,越来越多的人在董蒙前面排成整齐的队伍。 董蒙眼睛一扫,数万属下都苏醒,于是收了击神锤,天空乌云瞬间散尽,闪电消失,阳光依旧照耀大地。 “兄弟们,欢迎回来和我并肩战斗,我相信,邪不胜正。”董蒙高举手臂道。 “邪不胜正,邪不胜正……”数万属下一起大喊,声震天地,草原震颤,群鸟惊飞,豺狼逃命,鬼神变色。 第五十七章 等待 漆黑无月的夜晚,打铁山南部边境舞原镇,数万兽妖趁着夜色的掩护,把中原帝国边境的两千驻军和万于百姓全部吃掉,家禽家畜都没有幸存,镇子变成了死镇。 舞原镇变成死镇后,兽妖也吃饱了,它们迅速隐匿行踪,免被董蒙等人发现。 这天,一支商队来到舞原镇,他们发现原先闹哄哄的镇子竟然静悄悄的,除了少数的飞鸟,竟然不闻鸡鸣狗吠声。 商人觉得事非寻常,于是挨家挨户搜查。门上有巨大的抓痕,屋里乱成一片狼藉并有滩滩血迹,就是没有一具尸体。 生意做不成了,商人带着伙计撤出了舞原镇,向最近的县衙报案。县令起初不信,以为是无稽之谈,商人一本正经告诉他,最好是派人去核实,否则朝廷追究下来,连个说法都没有。 县令觉得商人说得有理,于是派人前去调查,结果显示,舞原镇城墙完好,镇中一个人也没有,镇的正北方路面有大量野兽脚印。 县令看到调查结果就傻眼了,舞原镇是他的辖境,出了这种惊天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 县令写了奏折,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非止一日,奏折到了老皇帝手中。 老皇帝看完奏折,料定昔日的邪兽妖复活了,他先派一万军队进驻舞原镇,再沐浴更衣,到神堂跪拜中原帝国的守护者董蒙,向他说起舞原镇发生的事。 董蒙已经感应到了老皇帝的跪拜和所说的事,他已经派属下前去调查,由于兽妖非常狡猾,作案后迅速隐匿行踪,董蒙的手下一时找不到他们。 老皇帝自登基以来,起早贪黑的处理政务,已经没有时间进行道者最基本的训练,也没有时间教导他的继承人如何治国,如何爱护百姓。 几十年过去了,老皇帝的体质由道者体质变成了普通人体质,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记忆力越来越差,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 从灰衣密探搜集的各种情报来看,黑羽三个儿子的实力可以和中原帝国的野战军一较高下。对此,老皇帝忧心忡忡,他知道对方不会一直等下去,定会在较短时间内挑起战争,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 战争时期,老百姓的子弟就要被征丁去前线,九死一生,而没从军的要服各种劳役,供给军队所需的粮草等物资,实在苦不堪言。 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和决策者,老皇帝每天都要考虑许多事情,他时常废寝忘食,经常彻夜难眠。 他的太子已经四十多岁了,每天过着悠哉的生活,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老皇帝年纪那么大了还不让位给他,而且还那么拼命地处理政务。 不传位给他也能理解,朝廷官员那么多,难道就不能让他们分担一些政务吗。还有,天下百姓万万千,谁都能管好自己,老皇帝瞎操心干什么。 四十多岁的太子已经有了几个刚会走路的孙子了,他的几个儿子都年富力强,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一旦老皇帝驾崩,爬上龙椅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儿子,于是,除了睡着的时间,太子时时刻刻盼着老皇帝驾崩,太子当了几十年,虽然过得还算自由,但毕竟有一些限制,如果坐上龙椅,君临天下,就可以畅所欲言,为所欲为。 油灯下,老皇帝又失眠了,奏折上的字越来越模糊,厚厚的貂皮大衣似乎挡不住风寒,他咳嗽着,桌上的毛笔提起又放下,似乎有下不了的决定。 兴安山,白凤对云望四人道:“四位兄弟,天气回暖后,踏风会从中原帝国的西北部发起攻击,我准备在中东北部制造一些混乱来呼应他,以牵制中原帝国的兵力配置,不知四位有何意见?” “什么,你们两兄弟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云望不高兴道。 “这是你们即将到达兴安山时的决定,我想现在是时候该告诉你们了!”白凤道。 “我不同意这样做,第一,中原帝国的皇帝勤政爱民,没有过错;第二,战端一开,最无辜最悲惨的还是普通老百姓;第三,祭神鼎还在撞天手里,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将其复原了。”云望道。 “这些我都想过,可是,统一四大地是我一生的追求,我已经四十多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我怕还没达到目标就要老死了。”白凤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怕你个踏风要为撞天做嫁衣了。”云望道。 “现在撞天拥有自己的王国和军队,他们兵多将广,钱粮充足,而我也有不可小觑的实力,撞天恐怕不是我们的对手。”白凤道。 “你要清楚,中原帝国的野战大军异常强大,经过几番苦战消耗,你们双方都会成为强弩之末,而撞天拥有祭神鼎,他可以制出蛊毒,此外,疾神和尊翁也会帮助他,依我看,你要告诉踏风,叫他不要忙行动,免得给撞天做嫁衣。” “言之有理,我立刻给踏风飞鸽传书。” 中原城,黑羽的宅邸,神堂里,疾神把兽妖袭击舞原镇的事情告诉黑羽,黑羽听罢高兴异常,终于中原帝国一个教训了,这是复国大任的开端,只要有疾神和数万兽妖的帮助,复国的日子就在不久的将来。 “英明而伟大的疾神大人,白凤和踏风已经背叛了瘟冥蛊国,请疾神大人派人将他们消灭,为瘟冥蛊国清理门户,保证我国的纯正。” “你糊涂,这二人虽然叛变了,却是制衡中原帝国的重要力量,只要他们一打起来,受益的还是我们。收拾他们是早晚的事,但不会是现在。” “那么请疾神大人多多帮助撞天,祭神鼎没有复原,制毒虫的效率非常低,没有足够多的蛊毒,打赢中原帝国的可能性就不大,此外还有两个叛徒的虎视眈眈。” “祭神鼎必须要复原,它不但能够制出大量的蛊虫,还能源源不断给我和我的属下提供源源不断地力量,烁金炭毁了,一时找不到替代品,就算找到技艺高超的匠人没有用,最近兽妖的行动引起了董蒙的注意,我们暂时要收敛一下锋芒,董蒙可不是好惹的。” 第五十八章 巨变 中原帝国太子宫内,太子对心腹仲安说:“父皇的外表虽老了,但他的身体似乎没有老,他要是再执政几年,我就五十岁了,你快想想办法,让父皇提前驾崩,我等不及了,一天也等不了。” 仲安道:“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被人查出来,对您可不利啊!” “这不废话吗,你难道没有长脑子,做得干净一点,别让人查到就行!” “臣想一想怎么做!”半晌后,仲安道对着太子一番耳语,太子眉开眼笑道:“好,就这么干,一旦我坐上龙椅,你就是丞相了!” 仲安立即下跪谢恩道:“谢陛下隆恩!” 太子听罢,高兴得哈哈大笑。 玩御书房,老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近侍端来一碗参汤。“陛下,您太辛苦了,要保住龙体。” “朕知道,你放下,朕有时间再喝!” 近侍退下,老皇帝眼睛盯着奏折,抬起碗灌了一大口。渐渐的,老皇帝觉得身体燥热,随后下体有了年轻时冲动的感觉。 药性太猛了,老皇帝失去理性,急匆匆赶往后宫,连续宠幸了三个嫔妃,随后再没有起来。 老皇帝殡天的消息像惊雷一样传遍了皇城,太子高兴异常,但他假装悲伤过度,处死了老皇帝宠幸过的三个嫔妃,说她们迷惑老皇帝,导致老皇帝殡天。 国不可无主,老皇帝被抬进皇陵后,太子继位成为新皇帝,他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在全国选美,每个县必须送美女十名,违令者斩。 朝廷的广大官员还是很负责的,他们纷纷上书反对,说现在国家是多事之秋,陛下应该继承先皇的遗志,勤政爱民,不要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 新皇憋了许多年,他哪里听得进这些忠言,派亲信为选美钦差,前往各地选美。各地官员为了前途,违心地压榨百姓,讨好选美钦差,这就导致民怨沸腾。 不说白凤有眼线在朝廷,就说民间,老百姓都咒骂新皇帝是油锅,专榨百姓的血汗。 选美就选美吧,反正不会亡国,老百姓骂一阵子就好了。 各县的美女送进宫了,新皇帝荒废朝政,日夜宠幸美女,百官慌了手脚。一些正直的官员冒死觐见,劝新皇不要过度沉迷女色,要以龙体为重,以朝政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 新皇正在兴头上,他大手一挥,命令侍卫将这些大臣赶出去,随即继续寻欢作乐。时间一长,新皇觉得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但他仍然不停止寻欢作乐,反而命各官员给他研制春药,以便宠幸更多的美女。 一些奸邪的官员为了讨好皇帝,大量上供春药,皇帝用后非常满意,重赏了上供春药的官员,于是很多官员纷纷效仿,上供春药,于是皇帝通宵达旦地宠幸美女而觉得不疲倦。 百官都知道皇帝沉迷女色无法自拔,更要命的是,更多的官员不断上供春药,如此下去,皇帝的身体必然被色掏空,不死也得残废。 敏锐的官员忧心忡忡,中原帝国就要发生大事了。太子虽已成年,但毫无治国经验,而今朝政由皇帝的近侍把持,他们排挤忠良,安插亲信到各个重要机构,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 趁皇帝还没死,一些大臣直接闯进深宫,将皇帝从龙床上拽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破坏了皇帝的雅兴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些胆大的大臣被下令杀头。 皇帝以为杀几个大臣能够杀鸡儆猴,岂料更多的大臣为了国家的将来,为了唤醒皇帝,忘却生死,效仿被杀的官员,进宫阻止皇帝宠幸美女。 皇帝怒不可遏,他不缺美女,也不缺想当官的人,他缺的是年华,寻欢做乐的时间。 杀的官员多了,皇帝也就麻木了,他告诉近侍,我只想好好玩女人,不许被人打扰,只要做到这点,大事小事你们看着办。有了这句话,做什么都是允许的,近侍的胆子越来越大,权力越来越大,附庸的官员越来越多。 仲安,帝国丞相,皇帝的心腹,见识到了权力强大的威力,他不甘心只做个丞相,于是故技重施,把毒害老皇帝的春药放进参汤,送给新皇帝。服用参汤后,新皇帝兴奋异常,连御数女后,他终于归天了,龙椅坐了不到半年。 皇帝死了,按道理要举报隆重的葬礼,然后太子继位。然而仲安却命人将皇帝的遗体草草抬进皇陵,然后废掉太子和太孙,自己登基称帝,反对的官员或百姓一律诛九族。 一年内,两代皇帝先后驾崩,外姓人登上龙椅,大肆屠戮官员百姓,中原帝国处处腥风血雨,官员百姓离心离德,数百万大军人心涣散,斗志全无。 老皇帝治理天下,云望会竭力阻止白凤动手,但现在,帝国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即使他们不动手,帝国的百姓也会揭竿而起,到时候局面混乱反而不好收拾。 早餐时,白凤说:“今年,中原帝国已混乱不堪,我想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知四位兄弟意下如何?” “现在的中原帝国就要失控了,你和踏风应以最快的速度出兵,对中原帝国的军队,能招降最好,不能招降的,杀其主帅即可,尽量不要伤害百姓。”云望道。 白凤非常高兴,他就要开始为他的目标进行奋斗了。 白凤直接派吸风乘雷鹰给踏风传书,告诉他以招降为主,进攻为辅,不伤害百姓。 踏风基本同意白凤意见,于是命令军队结束大练兵,立刻集结待命,军需处调集钱粮。 白凤命令直辖部队集结待命,传书给兴安山各部落首领,请他们集结人马,听候消息。 白凤对云望四人十分倚重,所谓的等候消息就是等云望一声令下。 对于踏风,云望倒是不担心他的军纪问题,他担心兴安山北部各部落的军队是否会虐杀无辜百姓,担心撞天会趁火打劫,疾神会释放瘟疫。 此外,云望还想到凉水坳的相亲和岳父家的妻子,但他实在不好意思让白凤派人去接他们。就算白凤自觉派人去接,他们一旦知道自己是军队指挥中的一员,他们会怎么看待自己,所以,云望暂且不提这件事。 云望不提,不代表蜘蛛三人不提,他们和白凤平起平坐,自然要提这事的。 这天,蜘蛛三人来找白凤,蜘蛛率先开口道:“白凤殿下,我们没法一心一意地辅佐你!” 白凤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为什么?” 蜘蛛道:“我们家乡凉水坳有爹娘,张家圩子有岳父岳母妻子,如果他们不安全,我们难以专心辅佐你!” 白凤猛地拍脑袋道:“我真是该死,忙得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我立即派人去把你的亲人都接来。” “都接来是不可能的,但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蜘蛛道。 于是白凤派了两批得力的人分别保护凉水坳和张家圩子,无论是白凤的军队还是踏风的军队都要避开这两个地方。 第五十九章 冰雪渐渐化了,天气渐渐暖了,白凤和踏风约定起兵的日子到了。 兴安山,白凤的誓师大会上,直辖部队数万,愿意效劳的其他部落军队数十万人。 白凤命人杀牛崽马,与数十位部落首领歃血为盟。这些首领原先是一些眼光短浅之辈,自从和白凤交往以来,视野开阔了,野心变大了,知道了四大地之辽阔,人口之众多,财宝之丰富,历史之悠久,习俗之怪异。 认识白凤之前,这些首领为了争夺草原上的一亩三分地,相互打得你死我活,大伤元气与和气。知道山外之国和海外之国后,这些首领停止了相互厮杀,勤奋练兵,准备跟着白凤干一番超越祖先,惊天动地的大事。 此次出征,白凤为元帅,云望四人为军师,数十位部落首领为副元帅,宣誓就职后,军法处宣布军纪:前进者赏,后退者死,优待俘虏,对百姓秋毫无犯,违者斩。 杀了一个压榨百姓的县令祭旗后,军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塔克沙漠,踏风的誓师大会,数十万各色铠甲的精锐部队高声大喊:“塔克帝国万岁,皇帝踏风万岁,出征必胜!” 踏风着龙袍皇冕,骑高头大马,挎龙头柄宝刀,给数十万军队训话:“塔克帝国的勇士们,英雄们,你们将要开创一个新时代,在你们英勇无畏的战斗下,我们将告别贫瘠的塔克沙漠,攻陷肥沃富饶的土地,你们的祖先,兄弟姐妹和妻儿都会因你们而骄傲,你们将打出塔克帝国的军威和国威,打出你们的精彩和不朽功勋。勇士们,你们打出的土地将是你们的私有财产,你们的子孙将生生世世拥有它,下面,我宣布军纪,前进者光荣,回退者杀头,不得虐杀俘虏,不得扰民,违者军法从事。” 数十万将士喊声雷动,激情澎湃,斗志昂扬,仍然是砍了一个压榨百姓的官员祭旗后,前锋拔营启程,浩浩荡荡向中原帝国的西北部进发。 南岭,撞天收到眼线传来的白凤和踏风同时进兵的消息后,心情极为兴奋,他打算先坐山观虎斗,根据形势变化,适时率军北进,来个浑水摸鱼。 撞天命令边境部队,密切注视中原帝国南岭北部驻军的动态,命令白凤和踏风身边的眼线随时汇报新情况。 仲安以为,只要杀掉那些反对他的官员和百姓,凭着中原帝国老皇帝的余威,周边小国断然不敢轻举妄动。 被废掉的皇子皇孙们被赶出皇宫,到处流亡,别有用心的军队将领纷纷收留这些皇子皇孙,以他们的名义抢夺土地和人口,各霸一方。 老皇帝有超强的治国才能,而新皇帝有有天生好贵的身份地位,仲安就不一样了,除了钻空子,他啥都没有。 大肆屠戮官员和百姓,失去人心,白凤和踏风同时发兵,仲安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 由于兵无斗志,将无战心,象征性地抵抗后,各关口的将领很快投降,白凤和踏风一路势如破竹,由于优待俘虏和不扰民,百姓和军人望风归附,自愿为他们提供粮食和运送物资。 除了宫廷禁卫还支持仲安外,各地驻军要么各自为政,要么归顺白凤和踏风,仲安这时才知道皇帝不好当,还不如当初的太子心腹那么省心,好端端的一个国家在自己手里土崩瓦解,死后如何面见中原帝国的历代皇帝和自己的祖先。 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撞天认为不该再持观望态度了,当前的中原帝国野战军已没有昔日的气势,安照白凤和踏风的推进速度,一两个月就能在中原城会师。 撞天立即给野战军和施蛊军下令,立即向北推进,夺取尽量多的土地和人口。 撞天的军队向北进攻,并没有他两个哥哥那般顺利。一,撞天虽有军纪,却没有表示优待俘虏和不扰民;二,撞天既有野战军,也有施蛊军,军令不统一;三,他的施蛊军带有蛊毒,被董蒙的属下格外关照。 中原帝国无论百姓还是军队,对于瘟冥余孽的施蛊军都深恶痛绝,所以抵抗非常坚决和顽强,撞天推进速度慢,军队死伤惨重。 东北和西北一败涂地,仲安心急火燎,但对于南部军民的顽强抵抗,仲安还是很欣慰的,他命令军需官,优先供给南部军民所需的粮草。 对撞天在南部遇到的困难,白凤和踏风是知道的,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原有的行军速度,继续保持高昂的斗志和严肃的军纪,尽量在短时间内会师,然后共同挥师南下,灭掉撞天及其军队,毁掉祭神鼎,真正的统一爱谢尔大地,以此为根据地,为进攻优若普大地做准备。 董蒙的属下加入对付撞天的战斗后,疾神的兽妖也加入对付中原帝国野战军的战斗,双方展开浴血搏杀,尸积成山,血流成渠。 疾神和董蒙观望着战事的变化,也紧盯对方动态,看谁先露出破绽。 中原帝国的野战军派重兵把守大小水源,撞天的施蛊军不但没有机会施蛊,反而被杀死许多,野战军也遭到对方的顽强抵抗。 撞天见除了徒增伤亡,没有夺得一寸土地,不告知黑羽和疾神就下令撤军了。 黑羽知道撞天撤军后非常恼怒,但他敢怒不敢言,除了一个情报部,他几乎没什么实力。疾神一心想要复原祭神鼎,以吸取其中强大而黑暗的力量,所以他是不会替自己教训撞天的。 再说此时的撞天,空有一腔热血,空有百万精锐大军,空有三片祭神鼎,竟然不能突破一座城池。想着自己在南岭苦心经营几十年,他气得几乎要吐血。 撞天请求疾神从天空向中原帝国的军队施放瘟疫,但疾神拒绝了,他说董蒙时刻注意他的动向,他施放瘟疫不但捞不到好处,还有可能被董蒙发现破绽,偷鸡不成蚀把米。 撞天无奈,老爹靠不住,疾神不帮忙,军队无能为力,唯一的指望就是复原祭神鼎。 现在的情况是,再多的军队和蛊毒都奈何不了中原帝国野战军,撞天偶尔会冒出放弃的想法,但他不甘心失败,于是有了一个大胆想法,那就是修炼邪术,吸光祭神鼎里强大而黑暗的力量,先干掉疾神和董蒙,随后宰了白凤和踏风,云望四人,最后统一爱谢尔大地,恢复瘟冥蛊国昔日的统治。 第六十章 零开始 撞天将所有政务交给大儿子尊武,带着两个心腹,向着东南部行去。 在早年征战时,撞天就听到一些老人讨论东南沿海的一些岛上有世外高人,他们长期修炼,有着高超的邪术。 那时的撞天志得意满,而且非常忙,只能将这些话记在心里。现在,他放下一切要事,一心要修炼邪术,为将来能够快速复国打好基础。 一路上饥餐渴饮,昼行夜宿,吃尽苦,受尽累,到达海边后,撞天打发两个心腹回去辅佐尊武,于是独自划船前往置星岛。经过几番风浪颠簸和几乎倾船的危险后,撞天终于到达了其中一个岛——置星岛,见到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观瀑道人。 高人不愧是高人,看一眼便知道撞天的底细和想法,既然有心修炼邪术,那就是同道人士,岂有不教之理。 修炼是很枯燥的,要心静并长期保持一个动作,一般人极难坚持下来,若非有天大的仇和目标就不能坚持。 白凤一路进展神速,云望四人忙于出谋划策,安抚百姓,鼓励他们安心生产,军队是不会骚扰他们的。 云望正在帐篷里忙碌,忽然一个人影出现,云望抬头一看,竟是大西。 云望赶紧站起来行礼道:“欢迎大神,不知此来有何差遣?” “你们一路进展神速,优待俘虏,爱护百姓,董蒙大人很欣赏你们的做法,希望你们继续保持。” “我会牢记董蒙大人的话,不敢丝毫懈怠!”云望道。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几句夸赞之词,撞天放下一切政务,已经到达置星岛几日了,他目前正在学习邪术,学成后可以吸收祭神鼎的强大而邪恶的力量。” “请问大神,我该做些什么呢?”云望不安道。 “你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跟我去北海浮龙岛,学习对抗撞天的道术。” “大神等一下,我去告诉我的伙伴!” “不必费神了!”大西右手凌空比划,数根竹简在身前竖立,一把小刀飞快地在上面刻字,一杯茶功夫就刻满了字,竹简落在桌案上。 大西拉着云望道:“闭上眼睛!”但听得呼呼风声,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大西停下了,云望感到透骨的寒冷。 “睁开眼睛吧!” 云望睁开眼睛,看见四周是无边无际的冰面,而大西和自己站在一座岛上。 “大神,这里就是北海浮龙岛吗?” “嗯,正是!” “我们在等谁呢?” “一个故人,他叫伙属,你以后就跟他学道,这人是个怪人,你不能称他为师父。” “跟他学道却不称为师父,那称他为什么?” “老疯子!” “这,这太没礼貌了吧?” “你必须这样叫,否则会遭到他的戏弄,而且什么也学不成!” “好,唯大神之言是听!” 大西满意地点头。 突然,一个着一身白衣的道人出现在两人前面,两只手各持一把拂尘。“哈哈,大西老友,数十年不见,你依然那么年轻,欸,这个后生是谁,面生得很哪!” 云望躬身道:“晚辈云望拜见前辈!” 大西道:“老疯子,数十年没见,你的道术没有减弱吧!” 大西说这话,意在提醒云望,要称呼对方为老疯子,云望这才反应过来。 伙属道:“大西老友,要不咱们切磋切磋如何?” “好你个老疯子,还是那么贪玩,我忙得很,没时间陪你切磋!” “你不陪我玩,那你来浮龙岛做什么,不会是来气我的吧!”伙属皱眉道。 “我还有其他事要办,我会留下这位云望小友陪你玩,告辞!” “慢着!代我向大个子董蒙问好!”老疯子抓住大西道 “好!”大西瞬间没了踪影。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伙属道。 “回前辈的话,晚辈云望!” “云望,好,很好,我俩一起跑,看谁跑得更快,开始!” 伙属跃上冰面,刚看见他的腿动,人已在百丈开外,而云望只跑了一丈。云望使出轻功,向着伙属方向拼命追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终于看见倒在冰面上睡觉,把浮尘搭在脸上的伙属。 云望插着腰喘着粗气,想着这个伙属真是个疯子,想起疯子两个字,大西的交代浮现脑海。 云望自骂道:“该死,应该叫做老疯子!” 云望伸脚去踩伙属,并且发生叫道:“老疯子,快起来,谁叫你睡觉了!” 伙属变仰卧位侧卧,“别打扰我的美梦!” 云望弯下腰,伸手去挠伙属的腋窝,伙属痒得不断扭动身躯,哈哈大笑。 “老疯子,再不起来我就要扒你的裤子!” “我不冷,随便你扒!” 云望咬牙道:“再不起来,我就在你身上撒尿。” 伙属猛地从冰面弹起来,不停地挥动浮尘道:“别,你可别那么做,咱们修道之人最怕那污秽之物了!” 云望笑道:“如果你教我道术,我就陪你玩,绝不趁你睡觉时往你身上撒尿。” 嘿嘿嘿嘿,大西真是够朋友,带这么个好玩的人来陪我,有趣有趣。” 云望暗道,这人是真疯还是装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行为还像个孩子。 伙属的表情突然从嬉笑变为严肃,“云望看招!” 还没反应过来,但见伙属两把浮尘同时一挥,云望的身体便不由控制,像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起来。 云望转着转着就失去了意识,仿佛做梦一般。 “停!”伙属浮尘一挥,云望便停止转动,身体竟然被一层冰包裹着,重重地倒在冰面上。 “嘿嘿嘿!”伙属的表情从严肃变为嬉笑,他抬起腿,狠狠一脚,把云望踢飞上天空,然后飞身跟着。 云望飞到最高处,然后加速下落,然而伙属的下降速度更快,在 云望即将落地时,轻轻接住了他。 伙属把云望放在冰面上,浮尘一挥,云望又高速旋转起来,包裹云望的冰块越来越少,云望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旋转停止后,云望趴在冰面上,狂吐不止,眼耳鼻流血,痛苦万端,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哈哈,云望小友,你已经排掉身体里的污秽之物,从现在起,你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切要从头开始!” 伙属一把揪起云望,进入一个洞内,把云望往一个盛满药水的池里一扔,摸着胡须笑道:“欲得上乘道术,须忍彻骨之痛!” 第六十一章 远谋 云望被扔进深深的药水池里,沉入了底部,意识一片清灵,呼吸顺畅自然,宛如羊水中的胎儿,又如遨游太虚的元婴。 数日后,云望慢慢从池底浮上池面。此时的云望并非原来的云望,因为他没有喜怒哀惧,没有牵挂,没有目的,他也没想自己是谁,这个地方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云望就像婴儿一样,时而眨眼,时而张嘴,面容安详。 伙属非常满意道:“真是块好料子啊,我毕生的修为后继有人了!” 伙属一挥浮尘,云望便被一股真力吸出药池,稳稳地盘坐在石台上,双手结寰,舌抵上颚,头顶如悬。 中原城的东西两个方向,白凤和踏风的军队正在扎营,准备埋锅做饭。 踏风写了一封信,派信使给白凤,提出共同攻击中原城四门,白凤看了后难以做主,就去云望的帐篷找他商讨。 帐篷外的守卫昂首挺胸站着,而帐篷内空空如也。白凤把守卫叫进来问道:“军师去哪了?” 守卫立刻跪下道:“回元帅,属下不知!” “你们干什么吃的,就是这样当值的吗??” “属下该死!军师一直没有出来过,里面也没有异常响动。” 白凤正打算处死这些守卫,忽然看见桌案上的字笺,拿起一看,不禁皱起眉头。 白凤转过身对跪着的守卫道:“没事了,起来吧!” 白凤暗道:“好个云望,自己去北海学道,要我有事和蜘蛛商量,太不厚道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白凤来到蜘蛛的帐篷,蜘蛛赶紧躬身迎接。说了声不必多礼,白凤便把踏风的书信递给蜘蛛。 看完信后,蜘蛛道:“中原城作为中原帝国的都城,城防坚固,守军战斗力强,粮草也较为充足,仲安原为太子心腹,在中原城有相当的人脉和实力,所以我以为,二殿下的打法不可取!” “那你有和良策?” “劝降!咱们一路上可没少这么干哪!” “我看城头旗帜飘扬,守军镇定自若,严阵以待,劝降必然无果。” “看我的!”蜘蛛拿起笔,耍耍地在纸上写着,然后递给白凤。 纸上内容为:“仲安本为奴才,害死二帝自立,屠戮官民,义军奋起,势如破竹,军民归心。仲安不死,国无宁日,帮助仲安者斩,远离仲安者受优待。” “你是说把这个射进城里?”白凤道。 “对,绑在箭上射进城去,越多越好!” “我试试!”白凤命人将内容抄写百张,射进城去,果然被守军和百姓捡到。 老百姓议论纷纷,说老皇帝和新皇帝竟然在同一年驾崩,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定然是仲安下的毒手,于是,帮助守军做饭和运送擂木滚石的百姓纷纷回家。 老百姓离开后,守军议论纷纷,有些说老皇帝明明很精神,并且已有十几年没有宠幸后妃,怎么会突然驾崩在后宫,此事蹊跷,定是有人做鬼。 新皇方才即位,同样死在后宫,这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有人故意所为。皇帝驾崩,太子理应即位,而仲安却废掉太子太孙,自立为帝,屠戮官民。 守军将士越说越义愤填膺,索性将兵器都往城外扔,并在夜深后打开城门,放白凤两兄弟的军队入城,白凤两兄弟的百万大军围住皇城禁卫两万。禁卫统领是墙头草,一看实力对比太过悬殊,于是带着心腹将仲安从空床上绑来,献给白凤两兄弟。 仲安毕竟坐过一段时间的龙椅,还是很有骨气的,打死不认害死两位国君,从容就死。 仲安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然而谁来坐龙椅,国号叫做什么呢。 白凤的志向不在小小的爱谢尔大地,而是四大地,于是他劝踏风立刻即位为帝,可以叫中原帝国或者塔克帝国。 踏风志向也不小,他没有明确回复。但他的军队经过长途跋涉,十分疲惫,加之看到中原帝国的繁华后,广大军士希望停下来,守住着富庶的土地即可。 跟着白凤的那些部落首领及军士,和踏风手下的军士一个心态,看到繁华富庶的中原帝国后,把统一四大地的雄心壮志抛到九霄云外了,只想留下来享福,于是,这些首领悄悄接近踏风,都说愿意唯他马首是瞻。 踏风不是傻子,这些人朝秦暮楚,实乃祸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踏风表面应允,暗地里却安排兵力,准备将这些首领和他们手下得力的将领杀掉,对于普通军士,能留则留,不能留则杀。 白凤的数万直属部队由于长期受到白凤的影响,愿意继续为统一四大地而战斗,这点白凤很感欣慰,但他知道,几万人马对于统一四大地只是杯水车薪。 白凤和蜘蛛三人商量对策,蜘蛛说:“要统一四大地,必先统一爱谢尔,以其为稳固的根据地,组建数量庞大,战力强悍的野战大军,储备足够的钱粮。” 白凤叹气道:“现在的爱谢尔大地,一分为三,中原帝国已经不复存在,我看得出,跟着我的那些部落首领渐渐远离我,向踏风靠近,在我们三兄弟中,我的实力最弱,难道统一四大地只能是梦吗?” “蒙殿下信任,我就直言了,要独占爱谢尔大地,殿下势必要和两个弟弟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想得通做得到,统一四大地才能成为现实!” “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了,我们三兄弟迟早有一战,这一战决定谁才是爱谢尔之主。” “依我看,如果殿下能将中原帝国的数百万野战军收归麾下,则统一爱谢尔将大有希望!” “这果真是一个绝妙主意,但实施起来颇有难度,不知谁能与我一起寻找并联络分散在各地的中原帝国野战军!” “臭道士有一块能够代表中原帝国老皇帝的免死金牌,而且有几个县的县令非常敬重他,我认为此任务非他莫属了!” “可是云望在北海学习道术,不知要几时才回来!” “从兴安山一路打来,殿下的军营中不是有一些中原帝国的降将吗,可以通过他们联系其他失散的将领。另外,殿下也可以把守卫镇南城的中原帝国野战军收归麾下,这样就可以实力大赠了!” “主意是不错,就是实行起来难度很大,他们可能接受我吗!” “大家都知道,中原帝国已经灭亡了,广大的戍守边疆的将士就像孤魂野鬼一样,走不得,无家可回,殿下现在敞开诚意的怀抱,他们接受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我请求降将联系他们的军中朋友,委托你去镇南城当说客,你以为如何?” “臭道士不在,此任务我义不容辞!” 白凤高兴道:“好,我就派吸风当你的随从,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现在准备,明天动身!” 第六十二章 道成 北海浮龙岛,伙属像调教婴儿一样教云望道术,一切从零开始。由于云望的所有记忆和道术都被清空了,他不会说话,没有思想,只能听懂有些简单的话,学起来很是乖巧。如果他的动作不到位,伙属会用浮尘敲他的脑袋,会伸腿踢他屁股。 云望所练的功,动静结合。云望心如婴儿,静功练得非常好。动功就差一些,伙属拿着一块香喷喷的烤肉在云望前面晃悠,然后跑开,本性得驱使,云望闻着烤肉香味,使劲追赶。伙属先是慢跑,等云望快要追上又加快速度。云望为了得到肉,拼命追赶。 刚开再冰面上跑,云望的内气逐渐被用在跑步上,他奔跑的速度越快,身体越来越轻盈,身体渐渐能飘起来,伙属就把烤肉给云望吃。伙属再次以烤肉为诱惑,飞在空中让云望追赶。当伙属觉得云望进步明显时,就赏给他烤肉吃,和以此教云望练习动功,随着时间推移,云望飞行的速度渐渐赶上伙属,但伙属不满足,他要云望的速度超过他。为此,他把云望饿了几天,再用烤肉诱惑他,云望看见烤肉,就像饿猫看见肥鼠一样,猛地扑过去,而伙属则以最快的速度逃开。云望被巨大的饮食欲望支配着,不顾一切地追赶,竟然激发体内潜藏的爆发力,一片光影闪过,云望竟然把伙属手里的烤肉抢过来,大口大口吃得很香。伙属太过兴奋,啊得一声大叫,重重掉在冰面上,翻滚大笑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 云望问问落在伙属得旁边,把满手得油脂抹在伙属的脸上,不停地傻笑。 “臭小子,从今以后,你再也吃不到我的烤肉了。”伙属说完,一把抓住云望,轻拍其脑袋三下,随即没了踪影。 云望突然恢复了所以技艺,一看周围,是熟悉地冰面,而学习道术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在这时,大西突然现身,向云望祝贺道:“恭喜恭喜,你已经脱胎换骨了。” “啊,大神说什么,我明明才刚刚来到浮龙岛,怎么就脱胎换骨了呢?”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好像身体轻飘飘的,狠舒服。” “你往上跳一下。” 云望向上一跳,转眼间便身在白云之间,随后身体慢慢下坠,稳稳站在冰面上。云望大惊道:“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的道术成了,咱们回兴安山!” 置星岛,撞天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修炼的是邪术,但仍然需要摒弃杂念,调身调息。然而撞天来之前,各种不顺心和牵挂,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对此,观瀑道人只得改静功为动功,以便于撞天学习。 练习此动功,须重复多个动作,以吸取天地间的邪气为己所用。若在加上愤怒等负面情绪,那么修炼法将事半功倍。 撞天习练此法,时时想着要杀死一切阻挠他的人,而每个动作都想象成在虐杀某人,功力果然日有所增,观瀑道人十分欣慰,没想到此人的负面情绪胜于当年的自己。撞天为了早日练成邪术,每天晚睡早起,连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都要严格控制。如此一来,功力倒是增加得快,但面容迅速苍老,和六十岁的老翁无异。 观瀑道人见撞天如此痴迷邪术,竟然愿意舍弃年轻俊美的面容,于是把撞天叫来。“你知道吗,你每天的面容都在变老,你确定要这么干吗?” “我知道,但为了除掉让我不称心的人,达到我的目标,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练成。”撞天道。 “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观瀑道人手一挥,两人乘着风,呼呼飞过许多地方。观瀑道人再次挥手,两人徐徐降落在一座白色的石头山前。 突然,石头山发出巨大的人声,“哈哈,观瀑道兄,久违了。”撞天被吓坏了,他立刻远离石山,再转身一看,整座白色石山竟然是一尊人头雕像。雕像的表情为微笑,嘴巴张开。 观瀑道人回礼道:“久违了石兄!一向过得可好” “不好啊,观瀑道兄带这个人来是要给我吃吗?” “哈哈,石兄怎么那么贪吃,一见到人就说吃。” “没办法啊,附近的人和牲口都被我吃光了,现在可怜啊,每天只能吃一两只鸟,真相痛痛快快饱餐一顿啊。” “石兄,如果有人把你吃掉,你就再也不会饿了。” 雕像的表情一变,随即哈哈狂笑,“道兄说笑话吧,能吃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石兄说错了,能吃你的人远在天边,近就在你眼前。” 雕像的表情由笑变为愤怒,“观瀑道兄,你我认识不是一两天了吧,怎么开这种伤兄弟感情的玩笑。” “哼哼,臭石雕,醒醒吧,谁和你是兄弟了,我之所以靠近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有用,现在好了,我的徒弟需要你的修为灵气,你就稍微牺牲一下,成全我的徒弟吧。” “观瀑,你个卑鄙小人,我跟你拼了。”石雕愤怒异常,啊啊大叫道。 观瀑道人往后飞身一跃,对撞天道:“尽最大的努力打败他,然后吸光他的修为灵气,上。” 撞天大叫一声,向石雕狂奔而去。石雕张开大嘴,深深吸气,撞天身体不受控制,被吸得加速向石雕的嘴飞去。 观瀑道人大叫一声坏了,猛地向前飞身,抓住撞天的脚,将他拉到石雕的侧面。 “哈哈哈哈,卑鄙小人,你以为石雕爷爷就那么好对付吗,瞎了你的狗眼,哼,今天爷爷就把你们师徒两人一并吃了。” 观瀑道人脸色一变道:“神速旋风钻,走。”随即大手一挥,数千根高速旋转的钢钎向石雕飞去。而石雕的表情由不屑变为紧张,他猛力吸气,然后使劲吹出,想要把那些钢钎吹得远远的,但他失败了,吹了无数口,那些钢钎还是抵近他,噌噌噌的声音响起,石粉纷飞,石雕痛苦地呻吟着。 “快吸光他的修为灵气。”撞天得令,飞身一跃,站在石雕得顶部,右手发出一团黑气,灌进石雕嘴里,石雕猛地一颤抖,一团黑紫色的气体便从嘴中缓缓升起。撞天张开嘴,飞身跃下,刚好把那团气体吞下。 撞天刚落到地面,石雕就猛然崩塌,变成一堆碎石。观瀑道人喜笑颜开,大手一挥,将钢钎尽数收回。“好徒儿,试试看,你的修为增加了多少。” 撞天以意运气在掌,遂感到两只手有麻胀感,随后便看见双手被一层厚厚的紫黑色气体包裹着。撞天向着那堆碎石劈出一掌,砰的一声巨响,碎石变成石粉,漫天飞扬。观瀑道人高兴得连连点头,撞天兴奋得心跳加快。 “石雕吃人全靠巨大的吸力,试试看你有多大的吸力。” 撞天吐完一口气,意守远处的一棵大树,猛地一吸,那棵树先是叶子颤动,随后枝条摇晃,最后树干向着撞天的方向倾斜。撞天吐掉这口气,再吸一口,大树拔地而起,朝撞天飞来。撞天兴奋得不得了,一不注意,却被吸过来的大树撞出老远,浑身疼痛难忍。 “虽然速度慢了点,但还是可喜可贺,你以后多加练习,相信力道会越来越大,速度会越来越快。” 撞天从地上爬起来,不停地给观瀑道人叩头,口称多谢师尊栽培。 “好了,起来吧,皇天不负有心人,也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回置星岛。”观瀑道人手一挥,一阵风就卷起师徒二人朝置星岛地方向去了。 第六十三章 探亲 蜘蛛和吸风各自拿着一面白旗渐渐走近镇南城的背门。 “站住,什么人!”城墙上军士大喝道。 “这位兄弟,我们是中原城来的人,要见你们主将,请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蜘蛛道。 “好,你等着,我去通报!” 镇南城守将文一戈正在处理军务,忽闻一军士大声喊报。 “什么事!” “启禀将军,北门有两个人,自称是京师来的,要见将军。” “带来见本将!” “是!”军士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蜘蛛和吸风就被军士带来了。 文一戈见两人平民服饰,气质非凡,于是冷冷问道:“你们两人什么身份,来镇南城干什么?” “我们是白凤的人,来镇南城跟将军谈合作!”蜘蛛道。 “白凤,瘟冥余孽的大王子,竟然敢派人跟本将谈合作,真是笑话!” “将军有所不知,白凤和踏风已经和瘟冥余孽划清界限,撞天才是货真价实的瘟冥余孽继承人。” “若本将所料不错,京师已经被你们攻下了吧!” “并不是攻下,而是守军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的!” “呵呵,你们真有能耐啊!” “惭愧,白凤和踏风自进兵以来,优待俘虏,对百姓秋毫无犯,军民望风归附,将军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 “不必,本将对此略有耳闻,现在刚好证实,你们找我,将如何与我合作?” “白凤殿下爱民如子,他希望得到将军和广大中原帝国将领的支持,拯救万民于水火。” “这个,本将不敢擅自做主,须与手下弟兄商量,两位请回吧!” “好,还请将军慎重考虑,我们还会再来的,告辞。” 二人每隔一天就询问一次考虑结果,但军士都说正在商量。蜘蛛二人无法,只得枯等。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文一戈仍然不给明确回复。蜘蛛心知此次任务失败了,一来无脸回中原城,二来很是思念爹娘和妻子,于是就去了凉水坳。 蜘蛛来到村口,便看见数十人守着。 “军师,那些是殿下派来保护村民的!”吸风道。 “走,跟他们打个招呼!” 那些人认识吸风,一看见他走来便下跪迎接。 “弟兄们辛苦了,都起来吧,这位是四位平起王之一的蜘蛛王爷!”吸风道。 “参见王爷!”众人下跪请安道。 “各位兄弟辛苦了,快快请起!” “谢王爷!” 和吸风来到家门前,蜘蛛看见爹娘正在吃饭,于是走进去,双膝下跪哭道:“不孝儿蜘蛛给爹娘磕头了!” 二老抬头一看儿子回来了,激动得碗筷落地,眼泪簌簌而下,跑过来将蜘蛛拉起。 “儿啊,让娘看看!”老娘围着蜘蛛又看又拍,欣慰地笑了。 “儿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二瓜他们三个呢?”山羊道。 “爹,他们三个在京城做大官呢,我是有任务才有机会回来,海尔不孝,让你们担心受累了。” “好啊,我儿当官了,真不错,祖宗开眼哪。” “爹,娘,我还要去二瓜和三条家,你们继续吃饭。” 蜘蛛有出门,叫吸风进屋吃饭。 二瓜的爹娘正要吃饭,忽见蜘蛛进门来,两个老人急忙走去。 “蜘蛛,二瓜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二瓜爹道。 “是啊,二瓜怎么没回家啊?”二瓜娘道。 “叔叔婶子,二瓜和三条和那个道士都在京城做大官呢,那边比较乱,他们在安抚老百姓呢,我有任务才偷偷回来的。” 二老听罢,喜笑颜开。 “二瓜这小子,傻里傻气的,竟然还能做大官,真是老天开眼,祖宗保佑啊!”二瓜爹道。 “不说当什么官,只要他们好好的我们就满足了!”二瓜娘道。 “叔叔婶子放心,我们过得很好,我还要去三条家,回见了。”蜘蛛鞠躬后就往三条家去了。 三条的爹看见蜘蛛进屋,慌忙走近问道:“蜘蛛,我家三条没和你回来吗,他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老叔老婶放心,三条好着呢,现在京城做大官呢” “三条他娘,蜘蛛回来了,他说咱家三条在京城做大官呢!” 三条娘正在厨房,听得此言,赶紧高兴地跑出来,不停地在围裙上擦手。“蜘蛛,你说的是真的,三条果真还活着,并且当了大官?” “是的老婶,错不了,北边正在打仗,他和二瓜,还有那个道士都忙于安抚百姓,我是有任务偷偷跑回来看你们,让你们安心。” “谢天谢地,你们都好好的。”三条娘道。 “老叔老婶,你们安心吧,他们会很快回来的,我回去了!” 二老非常高兴,没想到要留蜘蛛吃饭。 蜘蛛回到家里,爹娘和吸风已经吃好了。 “爹娘,明天我要去一趟岳父家。” “混小子,你什么时候成亲的。”老爹问。 “我们四人在路上被一个姓张的大户人家强行绑去,和他家四个女儿成亲。” “按时间算来,我快要当爷爷了,哈哈哈哈。” “老爹别高兴得太早,或许他们改嫁了呢!” 山羊听罢,立即敛住笑容。 次日,蜘蛛和吸风乘着雷鹰赶到张家圩子,那里依然有几十人保护着。和那些属下打了招呼,蜘蛛就朝岳父家行去。 张家两老看见蜘蛛进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蜘蛛对两老深施一礼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两位老人激动异常,岳父泪花滚动道:“贤婿免礼,其余三位呢?” 一个丫鬟看见蜘蛛,赶紧去闺房通知四位小姐,说有一位姑爷回来了。 四位挺着大肚子的小姐搂住肚子,满怀期待地向客厅走来。 一看见是蜘蛛,张园园的眼泪便夺眶而出,“夫君,你回来了!” 蜘蛛走过去,紧紧抱住她道:“夫人,我回来了!”两人留下高兴的泪水。 云望的夫人张甜甜,二瓜的夫人张鸯鸯,三条的夫人张珍珍傻站在一边,又高兴又难过。 “姨夫,我夫君他们三人怎么没来呢?”张甜甜道。 “各姨姐姨妹们,他们都很好,现在京城做大官呢,那里刚打完仗,他们忙于安抚百姓,我是有任务才偷偷回来的,你们放心,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三姐妹听罢,感觉非常欣慰,夫君都活着,而且都做官了。 蜘蛛把张园园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夫人,怀上多久了?” “八个多月了。”张园园害羞道。 “嘿嘿,太好了,我立即派人回京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三个,我就在这里等着孩子的出生。” 蜘蛛将吸风叫来,“吸风,麻烦你回中原城一趟,告诉云望三人,就说四位夫人都怀上了,本月内应该就要生产,顺带帮我向殿下告几天假!” “是,属下遵命!” 第六十四章 一戈归服 3,从撞天回道置星岛,继续修炼吸功的速度和力度。 大西把云望送回帐篷就离开了,云望走出帐篷,几个守卫嘴张得老大,就像看见什么怪物似的。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云望问守卫。 “王爷真神了,突然不见,又突然回来!” “哈哈,挨殿下骂了吧!” “骂了,还差点杀了我们,知道您离开的原因后就没骂了,您离开这段期间,殿下每天都来,看您是否回来了。” “每天?我才去了一天哪” “王爷去了四十三天!”守卫弄不清楚,为什么云望连离开多久都不知道,他自己没记吗。云望记忆被伙属清除,他以为只有一天。 “啊,竟然这么久,这期间发生什么事了呢?” “殿下和二王子顺利拿下中原城,杀了仲安,派蜘蛛王爷去镇南城招揽守军了。” “蜘蛛成功了吗?” “这几天没看见蜘蛛军师,大概没成功吧!” “你们辛苦了,我去一下殿下那里看看情况!” 云望刚来到元帅大帐前,守卫就赶紧跑进去告知白凤。白凤刚好和三条,二瓜谈话,听到这个好消息,三人急忙跑出来。 云望率先拱手道:“我离开这么久,让大家受累了。” 二瓜和三条笑而不语,白凤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回来,进去谈!” 进入帐篷坐定后,云望道:“我当真离开了四十三天吗?” 白凤笑道:“哟,军师大人,离开也不记日子的,佩服!” “我以为只去了一天呢?” 三人听罢大惊。 “道长,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四十多天和一天你也感觉不出来吗?”二瓜笑道。 云望摇头道:“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刚到北海就把道术练成了,然后就回来了。” “咱们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谈谈招揽中原帝国野战军的事!”白凤道。 “听守卫说蜘蛛去了镇南城,不知结果如何?”云望道。 “你去北海后,我派蜘蛛和吸风去镇南城招揽那里的守军,可是半月有余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估计是失败了。” 说话间,吸风就进来了。“属下参见四位王爷!” “免礼,吸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我们好等啊,快把招揽的过程说一说。”白凤道。 “我们见到了镇南城的守将,蜘蛛王爷也说了许多真心话,守将说他会考虑,谁知半月了还是没有明确回复,蜘蛛王爷回家探亲了,也去王妃家了,可喜的是,四位王妃都怀有身孕,即将生产了,蜘蛛王爷叫我回来报信,他自己留在那里。”云望,二瓜和三条都很高兴,白凤表面高兴,但内心很是难过。 “军中降将倒是联系了少数愿意归附的人,然而这远远达不到我的目标。” “我觉得还有一点希望,守卫镇南城的守将是个忠义之人,虽然中原帝国亡了,但他仍然率领众军士守卫镇南城,不让撞天前进一步,像这种难得的将才,我愿意再跑一趟。” 白凤大喜道:“好,那就麻烦你跑一趟镇南城,有你去,成功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 拜别了白凤三人,吸风和云望乘着雷鹰,向镇南城进发。 到了镇南城北门,云望快如闪电的速度飞上城墙,把众多的守城军士惊得呆若木鸡,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人,如此快的速度。 一个较为大胆的军士问:“敢问你是人还是神?” 云望笑道:“我当然是人了,快带我去见你们守将!” 军士不敢说通报,直接带着云望去见文一戈。 “在下云望见过将军。”云望躬身道。 文一戈对着军士怒目圆睁道:“为什么部通报就带来见我!”军士站在云望的后面,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 “你先退下,我会告诉他的。”军士行了一礼就退下了,这可让文一戈大吃一惊,军士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阁下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我的属下听命?” “凭这个。”云望拿出免死金牌高举着。 文一戈身体颤抖一下,伸手拿过金牌,仔细看着,前面是免死金牌四个大字,后面是龙纹和查瘟秘史四个字,文一戈看完,将金牌还给云望,随即泪流满面。 “将军在睹物伤情吧。” 文一戈稳住情绪,规规整整地给云望行了一礼道:”末将文一戈参见大人。“ ”免礼,将军看金牌时是否想起了一位亲友。“ ”是的大人,末将的哥哥曾有一块这样的金牌,在秘密调查瘟冥余孽的任务中殉职,虽然遗体被找到,但金牌却没了踪影。末将现在看见大人的这块金牌,不由得想起哥哥,一时失态了。“ ”实不相瞒将军,这块金牌并不是我的,而是一位大人林中时所赠,细细想来,这位大人跟将军倒是有几分神似。“ ”大人,可否把家兄殉职的过程告诉末将?“文一戈紧紧握着云望的手,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云望。 ”好,将军听我慢慢道来,我们四人向兴安山行进,经过车沙县时,刚好碰到令兄被瘟冥余孽追杀,估计他的随从都殉难了,我们杀了那些追杀者,救了令兄,还把他送到车沙县衙搬救兵,后来我们在行进的途中看见一些衙役的尸体,在前面不远处又遇到令兄,当时令兄受伤极重,但他在受伤时把金牌藏在身下的泥中,避免被瘟冥余孽拿走,我们再次见面时,令兄挖出金牌并交给我。“ 文一戈听完云望的叙述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云望拍拍文一戈的肩膀道:“,令兄已经仙去,还请将军节哀,跟瘟冥余孽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文一戈的慢慢止住哭声,擦去眼泪。“大人和瘟冥余孽有仇吗?” 云望于是把从凉水坳到兴安山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再说中原帝国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当前的态势。 “大人,前段时间有两个人前来招揽末将,末将只说会考虑,并没有给予明确答复,难道那个叫做蜘蛛的就是大人的兄弟吗?” “正是,他没有说动将军,羞愧难当,现在正躲着我呢。 “大人,我痛恨瘟冥余孽,也不相信什么白凤踏风,但听了大人的艰险征程,末将深感震撼,大人们两次上门,给足了末将面子,末将在此给大人说句心里话,镇南城的军民们就要断粮了,我们都在寻找出路,想要寻到一座靠山和精神支柱,蒙大人瞧得起,文一戈和所有弟兄唯大人马首是瞻,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魂。”说罢双膝跪拜。 运往扶起文一戈道:“将军和所有将士在国家危难之际仍然坚守城池,保护老百姓不受撞天的荼毒,都是忠义之士,从今天起,将军和所有将士都是我的兄弟,我愿意和诸位兄弟一起保卫正义,保卫最普通的老百姓。” 第六十五章 粮食 “擂鼓聚兵!”文一戈吩咐卫兵道。 咚咚咚,镇南城响起急促的鼓声,所有披挂齐整的将士有序地往校场赶,迅速排好整齐的队列,校场一片安静。 云望心里十分震撼,军容如此齐整,集合如此迅速,队列如此整齐的军队还是第一次见。 云望,吸风,文一戈三个站在点将台上。 “弟兄们,感谢大家在国家灭亡后仍然坚守城池,保护百姓免遭瘟冥余孽荼毒,文一戈在此给弟兄们行礼了。”文一戈向众将士拱手,随后深深一鞠躬。 检场上的将士心情激动,有些抹泪。有些还哭出了声音,台下一片嘈杂。文一戈并不急忙说话,等将士们的情绪都稳定下来,校场再次安静才说话。“我最亲爱的敬重的弟兄们,今天,我们镇南城来了两位贵客,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云望大人,这位是吸风大人。”文一戈指着二人介绍道。云望和吸风同时给众将士鞠躬。 “各位兄弟都知道,咱们粮尽援绝,难以为继,而且就像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现在,这位查瘟秘史云望大人来看望大家了,大家欢迎。” 所有将士一起鼓掌,响声震动天地,群鸟惊飞。 云望平举双手,将士们便停止拍掌。“尊敬的弟兄们,我叫云望,跟瘟冥余孽斗了近一年了,今年,奸臣仲安连续害死两位皇帝,废掉太子太孙,僭越登基,屠戮官民,导致国家陷入一片混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拯救百姓于水火,我联合两位朋友同时起兵,杀了奸臣仲安,给两位皇帝报了仇,而弟兄们以大局为重,以百姓的安危为重,与瘟冥余孽苦战,坚守城池,弟兄们都是帝国的脊梁,我知道弟兄们就快断粮了,在此,我向弟兄们保证,一顶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弟兄们送来粮食,让弟兄们吃饱饭,有力气杀敌人。” 广大将士情绪激动,交头接耳,对云望大为感佩。 文一戈平举双手道:”弟兄们,我决定跟随云望大人,和瘟冥余孽死磕到底,弟兄们愿不愿意?“ 所有将士高举手臂,大喊死磕到底。 “好,全都有,解散后各就其位,解散。“将士散完后,云望对文一戈道:“将军,你和弟兄们再僵持坚持,我回京城一趟,为弟兄们备办粮食。” “好,属下静候大人佳音,祝大人一路顺风。“ 云望拱手点头后,和吸风出了城,乘着雷鹰往中原城赶去。 话说撞天自从吸收了石雕的修为灵力后,回置星岛继续修炼吸功,功力长进很快,观瀑道人见他火候已到,遂告诉他可以离开置星岛了。撞天拜别观瀑道人,划船离开了置星岛,回到了自己的王国。 由于每天忘我地练习邪术,真力消耗过大,撞天地面容和六十岁地老翁无异。一路上,撞天想着要把阻碍他的人杀掉,一时忽略了容貌问题。来到王宫大门前,撞天被两个守卫拦住,一个守卫道:“臭老头,里面可是王宫,你不要命了。” 撞天听了守卫地话,这才想起自己地面容苍老,连守卫都认不出了。他离开宫门,来到河边,将几个正在玩耍地孩童吸光精元,随后恢复年轻地面容,再次来到宫门前,两个守卫立刻跪下迎接。 “起来吧。”撞天进入王宫,率先把疾神的雕像砸了,把神堂里地官员吓坏了。“从今天起,疾神就是我瘟冥蛊国的敌人,若有供奉疾神者,诛九族。”很快,撞天的王国里,男女老少齐上阵,将疾神的雕像尽数毁掉。 自从镇南城大战后,疾神和他手下的兽妖到处寻找匠人和烁金炭的替代品,忙的那叫一个焦头烂额。这天,疾神正在午修,突然身体一颤,疾神掐指一算,不禁怒火怀中烧,撞天和国人已经把自己的雕像砸掉了。疾神命手下继续寻找,自己去找黑羽。白凤两兄弟打进中原城那天,黑羽和手下离开了豪宅,化妆成普通百姓,所以不曾暴露身份。 疾神把撞天砸雕像的事告诉黑羽,黑羽吓得面如土色,不知道说什么好。 疾神道:“黑羽,你三个儿子你都管不住,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必要。”疾神一个旋风抓,黑羽和几个属下立刻倒地,浑身漆黑,发出恶臭的味道。疾神冷哼一声,离开了。 回道中原城后,云望单独见白凤。“殿下,镇南城的守将文一戈比较排斥你和二王子,但他说愿意跟随我。“ 白凤很高兴道:“文一戈乃真汉子也,他排斥我们是很正常的,慢慢来嘛,等相互了解就没事了。对了,文将军有什么需要吗?” “现在的镇南城马上就断粮了,继续粮食,请殿下定夺。” “我立刻派督粮官给他们送十万斤粮食,你看如何?” “镇南城有二十万将士,十万斤粮食太少,而且运到那里也需要不少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我得想一个更为妥当的办法才好。” “哈哈,说得好!”大西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赶紧躬身行礼道:“恭迎大神!” “两位不必多礼,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大西道。 “太好了,请大神明示!”云望道。 “在说之前,我要告诉白凤一个坏消息,撞天已经从置星岛回来了,他砸掉了王国内所有得疾神雕像,疾神一怒之下,杀了尊翁。” 白凤听说这个消息,身体猛然颤抖,随后晕了过去。云望把白凤抱上床,命人去请太医。 大西告诉云望,镇南城南部五十里有一个地方叫做柳湾,那里有撞天得数百万斤粮食。 “大神,数百万斤可不是小数目,就算能打败守军,一时半会也运不走。”云望道。 “柳湾东部有个有个蚁象谷,那里有数千只力大无穷的蚁象,你只要能够爬上象王的背上稳坐一杯茶的功夫,那些蚁象将会听你指挥,我以为你能办成此事。” “太好了大神,我们立刻赶去蚁象谷吧!” 云望命人照顾白凤,随即和大西朝蚁象谷赶去。大西御风速度果然快,很快到了目的地。野象谷谷深林密,里面不断传来蚁象大声震耳的嘶鸣声。 “大神,蚁象的声果然骇人哪,不知体型得有多大?” “走,见了你就知道了。”大西随即带着云望朝谷内走去。发现生人进入,蚁象哨兵发出警告声,数千只蚁象听到警告,迅速聚集,在象王的带领下,如狂涛一样朝云望和大西席卷而来。大西手一挥不见了踪影,云望则闪电般向象王的背飞去,稳稳骑在上面。象王不甘心,拼命跳跃,左右甩动身躯,但云望仍然端坐其背上。象王极是聪明,它知道斗不过云望,于是停止动作,安静下来,其他蚁象也跟着安静下来,等待云望的吩咐。 云望从象王的背上跳下来,轻轻摸着象王的鼻子道:“只要你帮我把数百万斤粮食运到镇南城,我就让你们自由。” 象王似乎听得懂,点了几下头,随即伸长鼻子怒吼,像是在给象群发布命令。所有蚁象大声嘶鸣,煽动耳朵,似乎是接受命令的意思。 云望对着象王感激一笑,随后跑在前面,大西飞在上空,给云望指引方向。 很快,云望带着数千只蚁象赶到柳湾,看守粮食的数万军士看见如此多的的怪物向他们冲来,吓得亡命奔逃。 大西手一挥,那些粮食全部飞上蚁象的背上,随后向镇南城赶去。 镇南城的城墙上的哨兵看见一群怪物向南门狂奔而来,吓得差点魂都掉了,赶紧去向文一戈报告。当文一戈赶到城墙时,所有的蚁象都已停下来,但见它们背上有许多大包,文一戈一时摸不着头脑。 忽然,一个影子出现在文一戈身边,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云望。文一戈拱手道:“想不到大人竟然有此神功,末将佩服。” 云望摆手道:“好了,粮食送来了,命人搬运吧!”云望说完,跃下城墙,对象王道:“有劳大家了,放下粮食回去吧!” 象王竖起鼻子,大吼一声,所有蚁象将背上的粮食抖下来下来,随即狂奔而去,广大守城将士看得惊呆了。 “弟兄们,搬粮食。”文一戈大喊一声,随即跑下城墙,带头搬运粮食,广大将士兴奋异常,大家搬得很是积极。 “大神,带我去一趟张家圩子。”云望道。 第六十六章 生子 大西把云望送到张家圩子就离开了,被派到这里的卫士没见过云望,所以把他拦住了。云望没有带信物,“我是云望。” 卫士没见过云望,却知道他是四位平起王之一,于是下跪迎接。 “弟兄们辛苦了,请起吧。” 走到岳父家门前,云望听到不止一个婴儿的哭声。 走进客厅,云望便看见蜘蛛。“嘿,臭蜘蛛,过得好悠闲啊。” “哈哈,臭道士,你来晚了,甜甜,鸯鸯,珍珍都生了儿子,我家园园生了个女儿!” “快带我去见我家甜甜!”云望急不可耐道。 蜘蛛带着云望来到张甜甜的房间就离开了,云望敲门,张甜甜道:“请进!” 云望推门进去,看见她正在摇着婴儿床。 “夫人,我回来了!”云望道。 张甜甜转过身,飞快扑倒云望的怀中。“夫君,你回来了,太好了。”张甜甜因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喜极而泣。 “夫人,让你受罪了,对不起!”云望惭愧道。 “夫君,不要这么说,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不怪你!” “小家伙取名字了吗?” “没有,等着夫君回来取呢!” “我看叫做张卫和吧!” “夫君,孩子怎么可以跟我姓呢,这不合适吧?” “夫人哪里话,孩子是你十月怀胎所生,姓张非常合适!” “别抱着我了,看看我们的孩子吧!”张甜甜道。 云望放开妻子,走到摇床前,看着可爱的儿子,百感交集。他温柔地抱起儿子,亲了一口道:“好儿子,你的名字叫做张卫和,记住了吗?” “夫君,孩子这么小,怎么可能记住名字呢?”张甜甜笑道。 “等他慢慢长大了,也就记住了!” “夫君说的是!” “有劳夫人看着孩子,我有话跟蜘蛛说!” “好的,夫君去吧。” 云望把孩子递给妻子,走出房间。 来到客厅,岳父岳母都在。云望鞠躬行礼道:“不肖女婿给岳父岳母大人请安了!” “贤婿免礼,怎么说这种话,快坐下!”岳父道。 云望挨着蜘蛛坐下,岳父问云望道:“孩子取名字了吧!” “回岳父,孩子叫做张卫和!”云望道。 “张卫和,好啊,好,哈哈哈哈,我张家后继有人了。” 云望对蜘蛛道:“侄女叫什么名字?” “小银乌!”蜘蛛道。 “臭蜘蛛,这名字取得太好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云望假装悔恨道。 “臭道士,侄儿名字也不错嘛!” “土是有点土,但我希望他长大后有卫和的担当!”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中原城的,那边如何了?”蜘蛛道。 “疾神那个天杀的,把黑羽给杀了,白凤被气晕了过去!” “不对啊,黑羽不是很崇拜疾神吗,疾神怎么可能杀他呢?” “撞天那家伙从置星岛回来后,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把王国内所有的疾神雕像毁了,疾神一怒之下杀了黑羽,我来的时候白凤还没有苏醒。” “吸风给我留下一只雷鹰,我倒是想回去看看,就是任务没完成,没脸回去啊!” “镇南城的守将文一戈已经被我收了,还给他们补充了数百万斤粮食,你应该回去,叫二瓜和三条来。” “好,我立刻就走!” 蜘蛛向岳父岳母道别,唤来雷鹰,乘着赶往中原城。 蜘蛛到达中原城,进了元帅大帐,只见白凤一脸憔悴,二瓜和三条伺候着。 看见蜘蛛回来,白凤勉强站起来道:“蜘蛛,四位王妃生了吗。” “多谢殿下记挂,都生了,三男一女,殿下身体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对了,镇南城的粮食解决了吗?” “臭道士已经解决了,他还告诉我,撞天从置星岛回来,把王国内所有疾神雕像毁了,疾神大怒之下,迁怒于尊翁。” 白凤咬牙切齿,拍案大骂道:“畜生,有本事杀了疾神,毁雕像算什么汉子。” “尊翁已然仙去,还请殿下节哀,往后的大局还需要殿下主持呢!” “是啊!云望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只叫我回来伺候殿下,换二瓜三条去张家圩子!” “嗯,二瓜三条,你们就去一趟吧,这里有蜘蛛。” 二人拜别了白凤,乘雷鹰去张家圩子了。 二瓜三条到张家圩子,一家人团聚的喜悦自不必说。 当晚,云望向张甜甜说了一路的遭遇,中原帝国的灭亡和当前的态势。 张园园道:“夫君,你该做什么就去做,我会好好抚养卫和,你不要牵挂我们。” “我会天天想着你们母子,该做的事我也会做,不耽误的。” “夫君明天就要走吗?” “是啊,真舍不得啊,不过夫人放心,我们很快就会率军来南方,到时候一家人又团聚了。” “夫君在外,要保重身体,别太累了!” “好,一定记着!” …… 次日晨,云望告诉二瓜三条道:“二瓜三条,你们在这里多待几天,小心疾神和撞天的偷袭,我立刻回中原城了。” 两人点头答应,白凤乘着雷鹰赶往中原城了。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云望四人和雷鹰已有很深的感情了,单独驾驭也没问题。 白凤清醒后,把撞天砸雕像和疾神杀父的事告诉踏风。踏风虽然没有晕过去,但他怒不可遏,大声说要发兵攻打撞天,杀了他和疾神。 白凤很想和踏风一起发兵南下,但尚未和云望商量,有些犹豫。就在此时,云望到了。 “军师,我准备和踏风率军南下,攻打撞天那畜生,你以为如何?” “我完全同意,我们在中原城待得太久了,好些将士都懈怠了。” “好,军政官传令,所有将士今天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启程。”军政官领命去了。 兴安山北部抱怨各部落首领以为跟着踏风就可以留下享福,岂料现在又要南下,心不甘情不愿,但也没法,只得动员士兵南下了。 次日晨,天降大雨,白凤和踏风和士卒一起淋着大雨,举剑宣布发兵南下,广大士兵被元帅的情绪感染,顿时士气大振,冒雨进军了。 第六十七章 城乱 进军过程中,广大将士一心想着要为两位主帅报仇,他们不顾疲劳,忍饥挨饿,除了走路的声音,这支悲愤的军队一直保持沉默,它们把仇恨憋在心里,要用刀枪剑戟将之发泄到敌人身上。 同大军一起的,是自愿组织起来,同样数量庞大的运粮民夫,他们或几人拉一车,或一人扛一袋,用他们的疲惫保证广大将士能够吃饱肚子,对于任劳任怨的百姓,白凤和云望知道,不是一两句感谢话就能报答的,在今后的日子里,只有尽量量关心他们,爱护他们,才对得起他们不求回报的一片赤诚。 大军所到之处,对百姓秋毫无犯,老百姓箪食壶浆,夹道欢迎。那些在北方草原呆久的游牧部落首领和士兵,终于心领神会白凤所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话了,于是他们决心不论生死,不惧疲劳,不沉迷富贵,要跟着白凤干一番大事业,享受那种万民拥戴的盛况,那些远离白凤而靠近踏风的首领纷纷向白凤道歉,发誓从此对他忠心不二,否则天打雷劈。 对于首领们的这个保证,白凤还是比较相信的,他阅人无数,真话假话一听就分得出。 白凤和踏风发兵时,撞天收到白凤身边眼线的传书,说疾神杀了黑羽,他的两个哥哥要发兵为父报仇。 看了传书,撞天往脸上划了数刀,责怪自己考虑不周,只知道砸雕像过瘾,却没想到害死了老爹。 撞天决定马上吸收祭神鼎黑暗而强大的力量,然后杀死疾神,最后慢慢与白凤二人死磕。 撞天来到藏祭神鼎的密室,却发现祭神鼎不在了。经不住这个打击,撞天惨嚎几声,昏死过去。 在撞天王国毁掉雕像后,疾神本想杀了撞天,但一想他在置星岛学的吸功不可等闲视之,五十便潜入密室,拿走祭神鼎,杀不死他也得气死。 不知过了多久,撞天醒了,一想到诸多的不顺,他便发疯似的朝墙壁挥拳猛击,直打得墙壁粉碎,拳头流血,地上房子摇晃,把许多王宫侍卫吓坏了。 这些侍卫非常尽职,到处大喊搜寻撞天,怕他出了什么事。看到一处垮塌后,他们毫不犹豫跳进去搜寻,里面很黑,只听见惨叫和砸墙声。 “殿下,是您吗?”侍卫问道。 “通通给我滚,滚!” 几个侍卫吓得不轻,赶紧出了密室。 没多久,撞天的寝宫就坍塌了,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忽然一声巨响,一个全身是血的人从瓦砾堆里飞出来,侍卫老远看着,吓得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疾神,你个老王八蛋,你个不要脸的贼人,你个缩头乌龟,有种跟老子单打独斗,杀一个老人算个屁啊。” 逃跑的侍卫听得出是撞天的声音,于是去找太医,告诉他们说撞天满身是血。 几个太医壮着胆子靠近撞天时,被撞天张开大口,吸去全身精元,几个太医立刻变成干尸。 站在一边的侍卫看得清清楚楚,个个亡命奔逃,边跑边大喊道:“殿下成魔了,杀人了,快跑啊!” 跑的人越来越多,整个王宫乱了套,所有人跑出王宫,随后瘟海王城也一片混乱,百姓四散奔逃,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再说撞天,悲怒交加,不断发出能量,将周围的房子全部摧毁。 半个时辰内,除了被踩死的几千人外,瘟海王城里的百姓全逃走了,逃出的宫人脱掉宫衣,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有亲戚的投奔亲戚,没亲戚的,硬着头皮投奔镇南城。 文一戈刚好在城头,士兵看见无数的百姓蜂拥向南门,以为是撞天的军队化妆的,纷纷拉弓上弦,密集放箭。前面的百姓纷纷倒下,后面的就全部跪下,作揖磕头。 “停止放箭!”文一戈举手道。箭雨停止后,百姓又蜂拥向城门,大喊军爷开门救命啊。 文一戈不敢贸然开城门,保险起见,只叫一个军士顺着绳子滑下去,询问发生什么事。 老百姓说撞天成魔了,杀人了,毁房子了,请求大军收留。 文一戈犯难了,城中虽有百万斤粮食,但军民分下来就没多少了,如果再放这些百姓进来,那么粮食不够吃多久的。 文一戈在犹豫,城下的百姓在跪拜,在痛哭,就像一根根针扎着人心。 文一戈想,要是云望大人在,他会怎么做,他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打开城门放这些可怜的百姓进来。 决心下定,文一戈一挥手大喊道:“开城门!” 城门慢慢开了,百姓扶老携幼,相互搀扶进入城内,然后所有人向着城头跪拜道谢。 文一戈的心差点碎了,他大声喊道:“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随后吩咐火头军,架起大锅,熬粥分给百姓。 看着撞天的王城一片混乱,疾神非常高兴。“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呢,嘿嘿嘿嘿!” 毁了许多房子,嗓子哑了,浑身精疲力竭,撞天仰面倒下,昏昏睡去。 在岳父家待着,吃饭,说话,睡觉,如此重复,二瓜和三条感到无聊透顶,于是两人乘着雷鹰,向镇南城赶去。 大老远的,两人便看见城内升起很多的火烟,两人以为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老远就叫雷鹰下降。 两人小心地向西门走去,却看见城头旗帜飞扬,士兵排列整齐。 “条子,应该没事!” “瓜,小心为好,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两人小心地朝城墙走去,城头的守军士兵看见了,拉轰上弦。 两人越来越近,近得可以看见容貌。“不要放箭,看见那个三条辫子的人没有,他是云望大人的兄弟!”文一戈的一个巡查的亲兵道。 准备放箭的士兵放下弓箭,吐了一下舌头,暗道好险,幸好没有。 亲兵去报告文一戈道:“将军,西门外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扎着三条辫子,请您定夺!” “走,看看去!” 文一戈和亲兵来到西门城头,二瓜和三条正谨慎地来。 “喂,是三条和二瓜两位大人吗?”文一戈大喊道。 城下的两人一听,知道一切正常,于是大摇大摆朝城门走来。 “是文将军吗,我俩就是二瓜和三条!”二瓜大声道。 文一戈亲自跑下城门边开门,出去跪迎二人。“末将文一戈见过两位大人!” 两人赶紧扶起文一戈,二瓜道:“文将军,你是千军万马的统帅,怎么可以给我二人下跪,简直罪过啊!” “二位大人是云望大人的兄弟,都是经历过千难万险的人,文一戈从心里佩服。” “文将军这样说就不对了,咱们都是为了保护老百姓,都是兄弟嘛,不讲那些规矩的,哦对了,城里怎么冒那么多火烟呢?”二瓜道。 “启禀大人,城里来了许多南岭的百姓,据他们说,撞天成魔了,又杀人又毁房子,末将擅做主张,放他们进了城。” “文将军做得对,换做我们也会这么做,哎,如今这世道太乱,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我们多费些心思,让他们少受些罪。”二瓜道。 “是啊,希望两路大军尽快南下,杀掉撞天,统一南岭,让百姓能够各归其家,各耕其田,好好生活。”三条道。 “诸位大人心系百姓,末将佩服,请二位大人进城!” “好,将军请!” 第六十八章 一家 二瓜和三条进入城内,慰问逃难来的南岭百姓,鼓励他们好好活下去,大军会打到南岭,让他们安居乐业的。 老百姓都非常感动,他们觉得中原帝国的官员太体贴百姓了。 瘟海王城,王宫,撞天终于醒了,他觉得全身疼痛,尤其脸和双手疼得剧烈。 从地上爬起来,朝四周一番扫视,一片废墟,举目无人,鸡犬无声。 撞天感到非常冷清,非常后悔。事情本该是先把祭神鼎的力量吸收,然后毁雕像引出疾神,吸取他的修为,不由得他不死。 撞天走出王宫,看见往常繁华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群群到处觅食,随处拉屎的麻雀。宫中无宫人,城中无守卫,撞天感觉自己辛苦多年的成果一朝为乌有。现在的他,面容毁了,没人认识,老爹死了,祭神鼎没了,疾神也变成仇家了,两个哥哥正在行军途中,不久的将来就要和他拔刀相向,骨肉相残。悲怒交加的撞天感到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于是前往置星岛去了。 过艰苦的急行军,白凤两兄弟的军队终于到达镇南城了,军民数量达到近两百万,粮食又成了大问题。文一戈把撞天王国变乱的消息告诉云望和白凤兄弟,众人一致认为要趁热打铁,进军南岭,杀掉撞天,安抚百姓。 大军和随军民夫启程朝南岭行去,前锋营一路发现有军事设施,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大军很快便赶到瘟海王城,城墙上旗帜虽在飘扬,却没有一个士兵的踪影。两兄弟派一小队将士进去搜索,发现街道上有数千死人,眼睛已经被老鼠挖出来吃了,尸体正在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味道。此外,小队还找到一座粮仓,里面有满满未动的粮食。 小队长带队继续搜索,看见前面有一片废墟,从拾起的瓦片看,是宫殿专用的。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小队长派一名将士去告诉城外两兄弟,随后大军进城,白凤命人将那些尸体抬到城外埋葬,叫广大将士进入每间屋子整理,作为大军的驻扎之所。 在城里住了一天后,大家开会决定留下一万将士守卫,主力继续难进。南进途中,只见惊慌的百姓,不见一个军人。于是,白凤等人张榜安民,鼓励他们安心耕种,大军不会报复他们,骚扰他们。 百万大军到达南洋,依然没有打过一仗,只是领略到了这里比北方温暖,粮食鱼虾吃着香,有精神。爱谢尔大地统一了,但撞天没了踪影,疾神不知去了何方。 这时候,大家心里都在想,白凤两兄弟将如何分配爱谢尔大地。 白凤心里清楚,踏风的地盘和军队都是经过艰苦卓绝的征战得来的,再说人善变,放弃国号跟他混只是客气话。一山不容二虎,爱谢尔容不下两位君王,要么有一个放弃地盘和军队,要么死。 双方军队驻扎在海边,双方高层召开会议,象征性地讨论谁来当爱谢尔大地的最高统治者。 白凤手下下人才济济,踏风手下兵多将广,实力不相上下,双方官员展开激烈辩论,谁才有资格统治爱谢尔。 吵了一天一夜,除了脸红脖子粗,没有任何结果。于是,两兄弟面对面讨论问题。 “踏风,我的好弟弟,当初为了瘟冥蛊国,咱们兄弟三个分开了,经过艰苦奋斗,各有各的地盘和军队,现在,撞天算是完了,作为弟弟,你应该成全我成为爱谢尔之主,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会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给你,天下还是咱们兄弟的!” “大哥,爱谢尔大地是咱兄弟俩一起统一的,你做老大我做老二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天下毕竟还是咱们家的,但我的今天是靠千千万万将士流血牺牲换来的,就算我愿意屈居下位,他们愿意吗,我可不能寒了我这帮弟兄们的心哪,大哥小时候就爱我关心我,什么都让着我,爱谢尔之主也让给我吧,大哥做丞相辅佐我就行了。” “踏风,咱兄弟的决定关乎许多人的生死,你我一旦开打,许多无辜将士便要相互残杀,尸山血海,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你放弃吧,我对列祖列宗发誓,一定让你和你的子孙荣华富贵。” “如果大哥愿意屈居下位,我也保证让你和子孙荣华富贵。” “踏风,你铁了心要跟我抢吗?” “如果大哥不懂得爱护弟弟,让着弟弟,那么弟弟只有抢了。” “好,踏风,今天咱们还是兄弟,明天天一亮,咱们就看谁能做爱谢尔之主吧!” “好,只要我还能动,就奉陪大哥到底!”踏风给白凤行了最后一礼后,拂袖离开了。 “踏风,别怪大哥心狠,这是大哥多年的心愿,等大哥达到目标后,会善待你的子孙的,百年后,大哥会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给你赔罪,任你惩罚的。” 两兄弟谈判失败后,军队相隔十里驻扎,随时准备动武。 白凤的住处,云望四人,各部落首领,直属部队将官聚在一起商讨如何打败踏风。 云望首先站起来道:“殿下,我敢打赌,撞天和疾神都在看着你和二王子呢,如果你们真打起来,得力的将是他们!” “你不是说过我们有一战吗,现在怎么说这个呢?”白凤道。 “我的意思是,除掉二王子不需要牺牲双方将士们的性命,只要直接杀了他就行,往后的日子,我们需要更多的将士。” “好,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尽量让二王子走得平静一些,至于他的军队,尽量全收。” “好,我尽量!” “那就请殿下做好心里准备,我今晚就去做!” 白凤一咬牙,眼睛一闭,下了必杀的决心。 晚上的踏风大营,戒备森严,灯火明亮,一片大战在即的情景。 帐篷里,踏风正在考虑如何杀死白凤并全收他的军队,尤其是云望四人。 突然,踏风似乎看见眼前有白影闪动,刚要大喊,却立刻失去了知觉。 云望把踏风击晕,闪电般携出军营老远处,将他唤醒。云望背对踏风道:“二王子,我是奉命来杀你的!” “你怎么不杀我,反而要告诉我这些。” “作为一个外人,我认为如果失去了亲情,就算得到全天下也是不值得的。” “这道理我懂,但我的部下不可能接受我屈居下位,我该如何让他们不失望?” “二王子不妨率军离开爱谢尔大地,率军去另一块大地,这样就不会骨肉相残了。” “我是愿意这样做的,但我的部下不会同意的,他们为了军人的尊严,会和大哥决一死战的。” “二王子是否愿意出家修道,避免骨肉相残?” 踏风犹豫好一会道:“我愿意!” 云望递个踏风一个包裹,拿出纸笔道:“请二王子按我说的写!” “人生苦短,亲情最贵,成王败寇,转眼成空,骨肉相残,人间至悲,我今觉悟,出家止戈,耳等兄弟,永记在心,白凤圣明,天下共主,若遵我言,投其麾下。” 踏风写下后将留书交给云望,换了衣服,深深呼吸,不甘又不忍地走了。 云望回到踏风的帐篷,将留书放在桌案上,用帅印压着,随后回到白凤身边,将前后说了一遍。 能避免骨肉相残,白凤自然非常高兴。 次日,当兵将发现踏风不见,看了他的留书后,军营着实混乱了一番。出于对君王的忠诚和对他苦心的理解,这些兵将全部归顺白凤。 第六十九章 复国 爱谢尔大地统一了,许多将领劝白凤建立国号,登基称帝。白凤拒绝道:“现在撞天和疾神都没有找到,我们身边危机四伏,再说我何德何能,敢登基称帝,增加百姓负担。”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不可无首,殿下若登基称帝,可以派遣官员,治理和关心百姓,这样非但不会增加百姓负担,反而会让他们的心有所依靠,努力耕织。”吸风道。 “殿下,偌大的爱谢尔大地不能没有一位伟大的君王,您若登基称帝,发挥您的智慧治理国家,用不了多久,帝国将国富民强,统一四大地将不在遥远。看在百姓的份上,殿下不要再拒绝了。” 白凤有些拿不定主义,他看着云望道:“军师,你觉得大家的意见如何?” “大家都是为民着想,并非为自己谋富贵,还请殿下顺天意应民心,建号登基,恩施万民。” “军师以为国号叫什么好呢?” “我以为仍叫做中原帝国!其一,中原帝国的称号有上千年了,在其余三大地的影响很大,其二,中原帝国历代帝王都勤政爱民,民富兵强,其三,广大百姓自称为中原人,说的是中原话,他们对中原帝国的这个称号有很深的感情,殿下若使用这个国号,就是继承历代皇帝的遗志,而没有僭越登基的嫌疑。” 云望说完,各位文武官员都大加赞赏,极力去劝白凤登基。 “好,既然大家如此相信我,那我就不推辞了,咱们回中原城。” 一百多万大军浩浩荡荡,旗帜猎猎,向中原城赶去。一路上,但凡遇到老百姓,都被告知中原帝国即将复国,望各位百姓安心耕织,百姓奔走相告,纷纷庆贺帝国就要复国了。 大军终于到达中原城,祭拜天地后,白凤加冕称帝,国号为中原帝国,年号继丰,是年为继丰元年,百官跪拜,山呼万岁。 接下来,白凤开始封赏功臣。云望为帝国丞相,平起王,帝国野战军大元帅,持帅印;蜘蛛,二瓜,三条为平起王,帝国野战军上将军;原塔克帝国元帅拉玛为塔克王,帝国野战军副帅;吸风为情报部担责;一岳为禁卫军统领;文一戈为帝国镇瘟上将军。此外,其余文武官员各有封赏,白凤下旨,帝国各州官县官各任原职,要恪尽职守,爱护百姓。至此,帝国各机构开始行使职权。 当上了帝国皇帝,白凤既不充实后宫,也不大兴土木,而是勤于政务,派遣官员去巡查各地百姓流亡情况和土地耕种情况,然后以此为依据减免租税,让百姓休养生息,等国库充实,精兵练成,再议统一四大地的事。 封赏以后,凉水坳被周边村子称为三王村,张家圩子被称为四王妃村。当上帝国丞相以后,云望那叫一个忙,一想到自己的决策能直接影响百姓的生活,便更加兢兢业业了。作为帝国野战军大元帅,云望几乎没有时间去视察军营,还好有蜘蛛三人。 蜘蛛三人对军事那叫一窍不通,被封为上将军后,手下立马多了几十万的军队,当糊涂官是不行的,于是三人来到军营,和基层士兵同吃同住同训练,向打过仗的将领学习领兵和攻守经验,既加深相互间的感情,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又提高三人的身体素质和军事指挥能力,可谓一举两得。 老百姓都知道中原帝国继丰皇帝叫做白凤,至于他是不是前朝皇亲国戚,百姓是不关心,也是不知道的,只要有地种,赋税低,老百姓就满足了。 知道中原帝国复国后,那些流落民间的皇子们就纷纷进京觐见白凤,希望封个王,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这天午间,白凤一边用膳一边看奏折,忽然近侍来报:“启奏陛下,前朝皇子六人觐见!” “快请!”近侍出去后,白凤脱下龙袍,摘下黄冕,穿上书生服,等待六个皇子觐见。 不一会儿,近侍便带六人进来了。看见白凤着便装,近侍惊讶不已。“启奏陛下,前朝皇子六人带到!”近侍转身对六人使眼色,意思叫他们跪拜白凤。六人趾高气扬,假装没看见近侍的提醒。 一个二十五左右的皇子道:“你就是白凤啊,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既非皇亲国戚,也非文武官员,怎敢僭越登基为帝。” 白凤表情不变,近侍却暗中招手唤来侍卫,准备把这些大胆的遗老遗少拉出去教训一顿。 白凤一挥手,侍卫们都退下了。“诸位皇子想要什么,说说看!” “我们要求也不高,每个人有一座府邸,府里配备丫鬟,侍卫,太医,厨子,歌姬,马夫等人,每月例银一万两。” “嗯,说完了吗?” “暂时就这些了,以后想到再告诉你!” 白凤刚要说什么,却看见云望走了进来。近侍看见云望走来,赶紧躬身行礼道:“参见丞相!” “免礼!”云望挥手道。 六人看着云望,发现他是那么年轻英俊,顿生嫉妒之心。 刚刚提要求那个皇子对白凤道:“你僭越登基不说,沿用中原帝国国号乃大不敬,让一个如此年轻的人当丞相,你们以为这是搭台唱戏吗?” 啪,云望闪电般给了这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人一手捂脸,一手指着白凤叫嚣道:“还不快把这个该死的奴才拉出去砍了!” 白凤刚想发作,云望的另一耳光又拍响了。这人双手捂脸,闭口不言了。 云望冷笑道:“因为你们无能,仲安才能把帝国推向灭亡,把百姓推到水深火热之中,帝国混乱时,们在干什么,现在帝国安稳了,你们又想起纸醉金迷的生活了,你们这帮亡国种,留在世上没有任何用处!”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中原帝国先帝打江山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另一个皇子嚣张道。 白凤实在忍无可忍,这些人可以侮辱他,但绝不能侮辱云望。“来人呐,把这些人拉出去,割掉舌头,扔到荒郊野外喂狼!”白凤几乎咆哮道。 门外十几个侍卫吓得不轻,赶紧跑进来,将已经吓得瘫软的六人拖了出去。 “陛下息怒,为这些小人犯不着!”云望道。 “御弟啊,他们对我蹬鼻子上脸我都忍了,唯独不能忍受侮辱你!” “陛下,这些人好为所欲为惯了,根本不会安分,一旦被坏人利用,帝国将无宁日!” “御弟的意思是?” “斩草除根!” 第七十章 三国 将前朝皇子皇孙赶尽杀绝,白凤总觉得有点残忍,毕竟他们没有什么过错。但白凤知道云望并非嗜杀之人,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属于防患于未然,于是派吸风负责秘密寻找并处决这些皇子皇孙。 丞相府,云望正在审阅奏章,大西忽然出现。云望放下手中的活,躬身迎接。 “云望,你变了,变得嗜杀,变得冷漠,变得不通人情,你为什么要提议杀掉那些皇子皇孙,他们有什么错。”大西语言有力道。 “大神错怪我了,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大西表情冷淡道:“好你个防患于未然,真是想杀谁就杀谁啊,当上丞相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大神又冤枉我了,这些人一进宫就向白凤要每月一万两银子,还要配备侍卫歌姬等人,他们一个月花费要多少老百姓辛勤劳作一年,这些人眼高手低,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们无时无刻不想恢复好贵的身份和以前的享受生活,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必将给国家带来灾难,到时候,最受苦受难的还是普通老百姓,为了最善良,最勤劳的老百姓,他们必须死,少数人死总比多数人死要好,大神以为我的观点如何?” “嗯,貌似有些道理,我无话可说!” “大神找我应该还有其他关于疾神或者撞天的事吧。” “好家伙,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告诉你,撞天毁了自己的容貌,现在置星岛修炼,疾神那个家伙,率领手下兽妖不遗余力地寻找烁金炭的替代品,现在他们去了优若普大地,貌似在那里找到一种奥斯神木,好像能替代烁金炭,董蒙大人的眼线说得不太清楚,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优若普大地,和爱谢尔大地隔着优然斯山和优然斯河,虽说不太远,却也不好走,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跑到那边去阻止疾神困难很大啊。” “疾神那家伙,最近收买了一个精通中原话的大可人,得以接近大可王朝的国王,谈论获取奥斯神木的相关事宜,虽然爱谢尔大地比优若普大地宽阔得多,但作为爱谢尔大地的丞相,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物质准备,这三个国家可都不是善茬,是特别能找事,特别能整人的那种。” “我小时候听说优若普大地有好几十个国家呢,现在怎么只有三个了。” “这三个国家好战成性,又善于使用各种邪术,经过几十年的征战,就成了现在的局面了。” “大可王朝,那是什么国家?” “大可王朝也叫黑暗王朝,他是优若普大地三个国家之首,其余两个分别是不赖可王朝和昂得广王朝,他们三家互为姻亲,是真正的优若普之主,疾神和其中一家勾结,就意味着另外两家也帮助他。” “董蒙大人忙些什么呢,很难见到他啊!” “大人要一边盯着疾神和撞天,还要一边修炼,很多事你要自己去做,董蒙大人只能传递给你一些重要的情报。” “是,这个我知道,有你们的帮助,我做什么都有底!” “依我看,一旦祭神鼎被复原,诅咒力量将会增强许多倍,若是疾神吸取祭神鼎黑暗而强大的力量,那就大事不妙,依我看,你们还是找个向导翻译,去一趟优若普,毁掉奥斯神木。” “好,我立刻找白凤商量!”云望说罢,大西已没了踪影。 云望来到御书房,白凤正在批阅奏章。 “臣参见陛下!” “御弟免礼,请坐!” “陛下,刚才大西来找我,他告诉我,疾神在优若普大地找到烁金炭的替代品,奥斯神木,目前正在和黑暗王朝的国王谈论获取神木的相关事宜。” “御弟,这个奥斯神木必须要毁掉,否则后患无穷!” “陛下,臣打算尽快赶去优若普,毁掉奥斯神木,阻止祭神鼎复原,但苦于没有向导和翻译。” “这个御弟不用担心,塔克王国有一支商队,常年和优若普的商人有生意往来,很是熟悉那边的语言和风俗文化,你经过塔克王国时,可以叫拉玛给你安排!” “多谢陛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若陛下忙不过来,可以找蜘蛛来顶一阵,那家伙脑子有时候还是很灵光的!” “好,预祝你一路顺风!” “谢陛下,臣这就去准备,离开时就不来辞行了,望陛下保重龙体!” “好,御弟也要保重身体,早去早回!” 云望行了一礼,退出了御书房,回到府里,收拾好行囊,安排好一切,唤来两只雷鹰,向塔克沙漠行去。 由于云望道行深,身体非常轻盈,雷鹰载他非常容易,一个时辰就到了塔克王国。 安顿好雷鹰,云望就找到塔克王拉玛。 拉玛躬身行礼道:“末将参见元帅,请元帅差遣!” “王爷与我同级,岂可行这般大礼,我这次去优若普,还请王爷给派一个熟悉优若普语言和风俗的人。” “元帅乃平起王,和陛下平起平坐,再说末将是副帅,自然是要行礼的,至于元帅所需要的人,末将马上派人去找。” 拉玛挥手叫来侍卫,“你去请胜览先生来一趟!” 侍卫道了一声是,领命而去。 “元帅请上座,喝杯茶稍等片刻,胜览先生将会很快前来。” “王爷与这胜览可是很熟?” “是的元帅,二殿下一向和优若普大地有生意往来,双方的商人互通有无,因为常常巡查关卡,所以认识了胜览先生。” “我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先生了。” 两人正聊着,侍卫通报,说胜览先生到了。 “快请先生!”拉玛道。 “哈哈,拉玛兄,有日子没见了,升官发财了!”一位中年书生模样的人边走边打趣道。 拉玛站起来道:“就算升官发财,也还是胜览先生的老朋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帝国丞相,野战军大元帅,平起王云望大人。” 胜览正要跪下行礼,云望一把拉住。“听说胜览先生熟悉优若普语言和风俗,不知先生愿否与我同去一趟优若普办一件事情。” “能为大人效劳,胜览三生有幸,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胜览可以马上走。” 第七十一章 赴优 “胜览先生知道大可王朝吗,我们先去那里,先生要做好心里准备,此去可能会遇到危险!”云望道。 “大人放心好了,小人在两地之间来回已经不知多少趟了,吃过许多苦,遇到过许多危险,都习以为常了。” 云望对拉玛拱手道:“王爷,多谢了,我和胜览先生马上启程!” 拉玛回礼道:“祝元帅和胜览先生一路顺风,得胜而归!” 胜览对拉玛拱手道别,和云望向外走去。 “请问大人,有多少随从,有几辆马车?” “先生,没有随从,没有马车,看见那两只大家伙没有,我们就乘它们去优若普啦!” “好啊,小人这辈子乘过马车,骑过骆驼,这样大的鸟却没有乘过,托大人的福,胜览有幸乘骑了。”胜览搓手道。 “先生,这家伙叫做雷鹰,脖子上有项圈,它们飞行时你要抓紧了。” “大人放心了,小人最爱性命了,想应该比骑马平稳一些。” “胜览先生先请吧!”云望伸手前引道。 “那小人就不客气了。”胜览走近雷鹰,雷鹰就蹲下去,让胜览爬上背。 “雷鹰啊,一路还请多关照啊!”胜览一手抓住项圈,一手轻拍雷鹰的后颈,雷鹰听懂他的话,点了一下头。 “好伙计,真有灵性!”胜览赞道。 云望一闪身,轻轻落在雷鹰背上,雷鹰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重量。“胜览先生,你在前面给雷鹰指路,我跟着你!” “好伙计,起飞!朝那边。”胜览一手抓项圈,一手给雷鹰指路。 啪啪啪……雷鹰不断扇动翅膀,渐渐离开地面,越飞越高,风声呼呼,不断穿云而过。 “哈哈哈哈,好过瘾哪,好伙计,你飞得真快啊!”胜览赞完,后头看云望,只见云望站在雷鹰背上,背着双手,目光前视,头发向后飘。 “我的天,这是什么人哪?”胜览暗暗心惊道。 胜览想把腰伸直一些,被被风吹得难受极了,只得压低身体。 过了好一会,一条山脉便出现在视线,越来越明晰。云望心想,这大概是优然斯山脉了。 正正想间,已快到达优然斯山正上方,山的中不有一个山口,商人们就是从这里经过进行生意来往的。 越过优然斯山脉,整个优若普大地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上河网密布,飞到哪里景色都差不多。 又行了一阵,一大片排列整齐的白色房子出现在视线里,胜览指着那些房子在说话,由于风大,云望听不清他说什么。 云望趴下,对着雷鹰的耳朵道:“伙计,降低高度,慢慢飞过去!” 雷鹰得令,慢慢降低高度和速度。另一只看见了,也跟着做。 下面有一小片茂盛的树林,云望叫雷鹰飞进去停下,两人下了鹰背。 “先生,一会儿我扮作你的仆人,你只需要问出哪里有奥斯神木即可!” “好,这个好办,只是委屈大人了。” “没什么,演戏而已,我又不会说优若普话,当你仆人正和适。” 胜览点头笑着,佩服云望能放下架子,于是走出树林,昂首挺胸,自信的商人气息完全散发出来,连云望也感觉到了。 云望一副谦恭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跟在胜览后面。 来到一家门前,女主人正在浇花,胜览用优若普语言道:“哦,我尊敬的夫人,您种的花漂亮极了,仿佛是神赐予的。” 女主人放下浇壶,捂住嘴笑道:“我向神发誓,你的夸奖是最让人欢喜的,您是东方的中原人吧,你们那里的人都和你一样幽默吗?” “夫人猜对了,我的确是东方的中原人,我们中原人不但幽默,而且勤劳,对于花草,我们和你们一样热爱!” “哦,您真是一位有意思的先生,能请你喝一杯茶吗?” “非常荣幸!” “请跟我来!” 胜览对云望一挥手,便跟着女主人进屋去了。进屋后,云望规规整整地站在胜览背后,俨然一个非常合格的仆人。 女主人端来两杯茶,一杯给胜览,一杯给云望。他看了云望一会儿,笑着对胜览说:“先生,您的这位仆人长得很英俊,可惜不能和他进行交流。” “夫人不必烦心,我来当翻译!” “好,多谢先生了!” 经过翻译,云望和女主人进行了以下谈话: “请问先生,您叫什么名字呢?” “夫人,我叫云望。” “你真的很有气质,很高兴认识你!” “夫人热情好客,认识夫人是我的荣幸。” “你们是来大可国做生意吗?” “不全是,生意要做,顺便游览一下,贵国地势平坦,风吹起来很舒服。” “谢谢,你真是个实在的先生!” “谢谢夫人” 一问一答,还要人翻译,云望觉得非常无趣,胜览和女主人也有这个意思。 “我出去一下,你们聊!”云望对胜览说罢,对两人一鞠躬后就出去了。 “夫人有没有听说过奥斯神木?” “奥斯神木?听我丈夫说起过,那是皇宫里的一棵巨树,据说是几百年前神种下的!” “您的先生是在皇宫里做官吧!” “猜对了,先生想见奥斯神木吗?” “想啊,要是有机会看上一眼,那就太感谢神了。” “恭喜先生,我丈夫今晚要回来,我问问他能不能带你们进宫。” 胜览赶紧站起来鞠躬道:“多谢夫人了!” “先生不用客气!” 天渐渐黑了,女主人的丈夫也回来了,看见云望站在门前,他感觉有些不安,于是赶紧走进屋里。 女主人笑迎道:“你回来了,辛苦了,这位是东方来的中原商人,外面是他的仆人。” “尊敬的先生,影响你的心情了,我很抱歉,告辞!”胜览微笑点头后,径直走出去,他看得出男主人不耐烦的样子。 胜览出去后,女主人和丈夫就吵了起来,女主人说丈夫小气,丈夫说他最瞧不起东方的中原人,说他们个子矮,不讲礼貌,还很野蛮。女主人坚决不同意这个说法,于是争吵越来越激烈,甚至还摔东西了。 “两口子为我们吵起来了,真是罪孽啊!”胜览道。 “先生,探听到奥斯神木的所在了吗?” “我差点给忘了,奥斯神木就在皇宫里,女主人的丈夫就在皇宫当差呢!” “太好了,先生帮我大忙了,走,找个地方歇息去,天快黑了。” 第七十二章 神木 云望和胜览找了家旅馆住进去,商量进宫找奥斯神木的具体位置,然后想办法毁掉。 疾神发现云望来到大可王朝,一时忧心忡忡,今日的云望已经今非昔比,不是可以轻松除掉的。和大可国王克斯曼谈判过一次了,但失败了。 当云望和胜览来到大可王朝时,疾神再也坐不住了,他赶紧进宫面见克斯曼,请求他把奥斯神木赠送给自己。 经过翻译,克斯曼和疾神进行了以下谈话: “尊敬的大可国王克斯曼陛下,我已经探知中原帝国的丞相云望来大可了,他的目的是毁掉奥斯神木,请陛下快点决定,将神木赠送给我,我在此发誓,一定帮助陛下进攻爱谢尔,打败中原帝国。” “你说什么,中原帝国的丞相亲自来优若普了,看来奥斯神木对他们非常重要,据疾神先生所知,这个云望是个什么人物?” “陛下,这个云望勇敢,沉着,有智慧,武功高,道术也不容小觑。他起先是个道士,经过一年多努力,当上了中原帝国丞相,此人很不好对付,陛下须提防。” “疾神先生,奥斯神木已经有数百年了,是神留给大可国万民的珍贵财富,不管是谁,不管他能力有多强,我们都能保护好奥斯神木,我大可王朝从一个大家族到一个大国,也有几百年历史了,我们不但有骁勇善战的士兵,还有道术高强的修炼士,我们保护神木的决心非常坚定,既不会赠送给疾神先生,也不会让云望破坏一点。” “克斯曼陛下,咱们真不能好好合作吗?” “疾神先生,你所拥有的,我们都有,我们有的,你却没有,我们的合作是不对等的。” 两次谈判都失败了,疾神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当初在瘟冥蛊国,他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在大可国却被拒绝和讥笑,疾神大怒,他已经有很久没有施放瘟疫了,他要过瘾地放一次,让克斯曼知道他的厉害,知道拒绝他的后果很严重。 深更半夜,大部分人都睡了,疾神飞上天空,双臂舞动,一团团黑气向四处飞散,然后再到另一处,如此施为。 沾染瘟疫的草木迅速枯萎发黑,屋里的人在睡梦中安详地死去,被施放瘟疫的地方变成一片黑色的世界。 出了一口恶气,疾神悄悄离开了,他知道大可王朝有许多高手,他们的手段诡异邪门,和爱谢尔大地的道术路数不同。 第二天,有官员向克斯曼报告,有一个郡一夜之间沾染上瘟疫,大地一片漆黑,没有发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克斯曼暴跳如雷,命令各部官员严查,十天内必须找到原因,否则杀掉各部首脑。 谁敢拿生命开玩笑,官员们带上必要的东西,朝那个沾染瘟疫的郡赶去。 到了地方后,官员们闻到一股恶臭的味道,只好蒙住鼻子,小心翼翼地搜集各种已经死了的草木和几具尸体。一个技艺高超的宫医当场解剖一具尸体,旁边的人看见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黑,宫医也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猛然间,他全身都变成漆黑色,倒了下去。 其余官员刚想离开,却发现彼此的身体都在变黑,才开始感到害怕,就全部倒下去了。 当晚,克斯曼一直等着,希望有官员来报告具体情况,岂料一个也没有,派人去他们家找,家人都说没有回来。 克斯曼这时静静思考,这瘟疫是偶然爆发还是有人故意施放的。想了好久,克斯曼认为是云望或者疾神干的。 瘟疫得继续调查,奥斯神木也要保护,对此,克斯曼派大部分修炼士调查瘟疫,以便快速控制,免得扩散造成更大的危害。派遣少数修炼士保护奥斯神木,免得有人破坏。 云望绑了一个巡城的士兵,扒了他的衣服穿上,装扮成一个士兵,大摇大摆进入皇宫,到处转悠,寻找奥斯神木。 云望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比较像样的树,这里不比爱谢尔,语言不通,无法获取有用情报。 既然矮处找不到,为什么不到高处看呢。云望闪电般飞到房顶,快速扫视,然后再去下一处,继续扫视,如此几番,终于看见一棵高大茂盛,与众不同的树,树下有十几人来回巡逻,云望能够感到他们强大的气息。 云望知道这些人不简单,于是在他们发现前离开了。 回道旅馆,胜览告知云望,某个郡爆发瘟疫,克斯曼派了一批官员去调查,但很快染上瘟疫死了。克斯曼再次派道术强大的修炼士去调查! 云望想,白凤早晚要杀到优若普,提前开杀也没有区别,于是他赶到那个爆发瘟疫的郡,一眼便看出那时疾神的杰作。 云望暗自高兴,疾神这回倒是帮了自己一把。因为在浮龙岛修炼,云望百毒不侵,他运用自己的快速度,将这些修炼士挨个杀掉,回到旅馆。 第二批派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克斯曼就感到大事不妙,于是派宫廷禁卫保护奥斯神木,把守卫神木的十几个修炼士派去调查瘟疫。 云望要的就是调虎离山这个效果,接下来就是如何毁掉奥斯神木了。 看着自己穿的士兵衣服,云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虽然百毒不侵,但这身衣服一定沾染一些瘟疫,若将它扔在神木的树枝上,不消半天将枯萎。 云望脱下衣服,闪电似的向神木飞去,接近时将衣服扔向神木树枝。岂料衣服还没接近树枝就燃起来,惊动了树下的士兵。 云望知道机会不多了,于是不顾一切撞向神木,谁知神木只是猛烈颤抖一下,和原来一样完好。 云望不禁赞叹,不愧为神木。树下的士兵已发现云望,他们一边呐喊一边朝云望放箭,赶来增援的士兵越来越多。 云望一边躲箭一边想办法,果然,他想起初到浮龙岛,提到撒尿,便把伙属吓得不轻。云望跃到神木顶端,解裤子向神木树干撒尿。 尿液一碰到神木,就像热水遇到霜一样,快速融化。树下的士兵看到神木正在慢慢融化,吓得亡命奔逃。 云望暗自高兴,神物最怕秽物,当真非虚。 云望跃到一个角落,看见神木融化的一点不剩才回旅馆,叫上胜览,出了城,进了那片安顿雷鹰的小树林,乘着雷鹰,先送胜览去塔克王国,再去中原城。 白凤得知奥斯神木毁掉后,高兴得不得了,终于让疾神难受一次了。 第七十三章 入侵 云望完成任务,得胜而回,皆大欢喜,白凤设宴庆祝。 奥斯神木无影无踪后,大可国王克斯曼大为光火,一个郡被瘟疫毒害,调查的官员无一生还,外国人闯进皇宫,众目睽睽之下撒尿毁掉奥斯神木,这个面子丢大了,此仇非报不可。 克斯曼邀请不赖可国王贝肯和昂得广国王伏然次斯来皇宫,将遭受瘟疫和神木被毁的事说了。 两个亲家一听,也是怒不可遏,爱谢尔人竟然欺负到优若普来了,两人都提议进兵爱谢尔,要爱谢尔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三人一拍即合,各出兵七十万,共二百一十万,三位国王为出征统帅,三位王子在国内处理政事,大军浩浩荡荡向边境优然斯山进发。 优然斯山口比较窄,大军施展不开,速度很慢,三个国王命令水陆并进,一部分大军泅渡优然斯河。 走山口的大军很顺利,泅渡的士兵行到河中间,最前面的士兵感觉腿被什么东西死死咬住,疼得不得了,还没叫出声来,就被拉进河底了,士兵被拉进水中,睁开眼睛看见一头面目狰狞的怪物,挣扎一番后,士兵死了,水中冒起血泡,后面的士兵吓坏了,纷纷往后退,整条河一片惨嚎和混乱。 三位国王命令弓箭手向河里射箭,然而怪物的皮太厚,又有水的浮力作用,除了射死士兵,怪物无一受伤。 除了极少数士兵上岸,其余人都要么被怪物拉进河底,要么被射死,河面不断冒起血泡 三位国王命令轻点人数,河中损失九千多人,虽然不算多,但出师不利,让三个国王暴怒而沮丧。 克斯曼怒道:“这笔账应该全部算在爱谢尔人头上,我们损失九千多将士,要杀死九十多万个爱谢尔人来偿还。” “到达爱谢尔后,人和畜生都要杀掉,作为军队的食物。”贝肯道。 “依我看,杀掉所有男人和牲畜,把女人赏给士兵们。” 三人说罢,指挥军队通过山口。 胜览和云望回来后,拉玛认为大可王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兴兵报复,于是派遣一支军队向西推进,加强对优然斯山口和优然斯河的监视。 这天,几个军士正在山口边闲聊,忽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军士非常机灵,立刻躲在石头后面,从缝隙看,便看见排成三列的军队正在行来,这些人的相貌身材和爱谢尔人不一样。 小队长叫一个士兵飞鸽传书通知拉玛王爷,果然有优若普军队入侵,然后吹起号角,向其他人告警。 听见号角声后,散乱的军队立刻集结起来,进入战时状态。山口边有塔克王国军队五千人,由柴干将军率领。 优若普三国军队听见沉闷的号角声,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只想来个兵贵神速和出其不意,岂料他们的前面早有人恭候了。 当第一个优若普士兵走出山口时,塔克王国的弓箭手们便密集射箭,由于猝不及防,许多优若普士兵中箭身亡。 优若普三国军队不知道前方军队实力如何,纷纷向山口里面后退。柴干将军见战机难得,率军冲进山口,与三国军队进行近身肉搏。 由于塔克王国军队身处恶劣环境,加上训练严格,战场又狭窄,优若普三国军队抵挡不住,纷纷后撤。 三个国王看到前面军队一片混乱,命令督战队放箭,阻止士兵后撤,这一招果然有用,三国军队拼命向前冲击,人数处于劣势的塔克王国军队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柴干见形势于己不利,于是率军脱离战场,往塔克沙漠深处撤退。 三个国王派出骑兵,追击塔克王国军队,跑到塔克沙漠边沿后,他们便勒住了马,里面除了沙,并没有什么人影。 这些人看惯了平坦的草原和清澈的河流,一看见无边无际的黄沙,心中便升起莫名的恐惧。 追击的骑兵回到三个国王身边,说前面是一片无边的黄沙。克斯曼叹气道:“全军驻扎,轻点人数。” 塔克王国都城,拉玛收到柴干的飞鸽传书,先给中原城飞鸽传书,然后擂鼓聚兵,五十万大军向西开进。行了几个时辰,便与撤退的柴干一行相遇。 柴干和手下军士跪在拉玛面前,耷拉脑袋。 拉玛跳下马,握着马鞭,对柴干怒喝道:“柴干,本王给你五千精兵,你撑这么会儿就撤退了?” “末将无能,请王爷治罪!” “你逃不掉的,说说吧,对方多少人?” “回王爷,末将趁对方不明虚实时率军攻进山口,刚开始对方连连后退,后来竟一鼓作气把我们冲了出来,末将见形势逆转,所以这才撤退,至于多少人,末将不甚清楚,不敢胡说!” “都起来吧,一起去看看,这些人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敢到咱们家门口撒野。” 三国军队正在搭建帐篷,忽然看见沙漠里烟尘弥漫天空,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于是报告三个国王。克斯曼把耳朵贴近地面,听见沉重的马蹄声。 他站起来道:“对方大军赶来了,立刻进入临战状态。” 拉玛率军走出沙漠,在距三国军队两里处扎营并派人查探对方人数。 两军相隔两里,却都按兵不动,怕被对方找到破绽。 天渐渐暗了下来,被派去查探对方人数的士兵回来了,他说人很多,保守估计百万以上。 拉玛听罢,吓了一跳,竟然这么多人,看来柴干等人撤退是有道理的。 对峙的当晚,拉玛的飞鸽传书到了中原城,白凤召集云望四人开会商讨对策。 “诸位御弟,优若普派兵入侵乃意料之中的事,拉玛已经率军前去阻止了。按照我们预先的安排,就近调兵增援拉玛!”白凤道。 “陛下,请在天亮后派吸风联系塔克王国周边的军队,我先乘雷鹰赶去优然斯山,看看对方有多少兵力,蜘蛛二瓜三条就在陛下身边,集结军队等待我的消息。” 三人点头答应后,云望乘着雷鹰,在漆黑的夜里向优然斯山行去了。 第七十四章 开战 雷鹰有很强的夜视能力,他把云望直接送到拉玛的军营区。 巡夜的军士突然看见一个人,以为是奸细,大声问道:“谁!” “云望!” 军士一听,纷纷下跪问安。 “弟兄们请起,请带我去塔克王的营帐!” 一名军士带云望去拉玛的营帐,其余人继续巡逻。 拉玛帐外,军士大喊:“元帅到!” 拉玛放下手中活,赶紧离开桌案,躬身准备出去迎接,岂料云望已进了帐篷。 云望摆手道:“王爷不必多礼,说说对方人数情况!” “禀元帅,据探子保守估计,对方人数当在一百万人以上。” “哦,这么说对方野心不小,不单单是报仇那么简单,看来一场血战在所难免啊!” “元帅不必忧心,我军虽然数量不及他们多,但我们熟悉地势,军士训练有素,打起来他们占不了便宜!” “王爷,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末将所料不错,这支军队为三国联军,他们不但战力强,而且有一群道术高明的人,依我看,此战必定是恶战,而且胜负难料!” “看来是末将低估对方实力了,那元帅有何打算呢?” “我想联系道者联盟,请他们出山帮忙。” “这个末将就帮不上忙了,陛下应该能帮到。” “前朝老皇帝知道怎么样联系道者联盟,可惜他驾崩了,好多大臣又被仲安杀掉,这事不太好办!” “元帅,正所谓集思广益,何不请文武百官出主意呢!” “王爷言之有理,我这就让雷鹰带信回京城,请陛下召集百官出主意。” 云望写了一封信,唤来雷鹰,“好伙计,又要辛苦你了,把这封信带到京城,听陛下安排!” 云望用一个布袋子装着信,挂在雷鹰的项圈上,叫它立即启程。 雷鹰走了后,拉玛道:“元帅,离天亮没几个时辰了,您快快歇息,末将来值夜。” “王爷哪里话,我虽为元帅,对行军打仗却一窍不通,还是王爷睡,我来值夜。” “末将不敢从命,还请元帅歇息!” “王爷,我多少有些道行,熬个几天没问题,你快去歇息,要是睡不够,影响明天的指挥就得不偿失了。”云望说罢,出了帐篷。拉玛无法,只得睡了。 云望想,当初的道者联盟向中原帝国皇帝起誓,如果受到瘟冥蛊国蛊毒的威胁,道者联盟就会前来相助。现在瘟冥蛊国完了,道者联盟不再承担帮助中原帝国的义务。大可,昂得广,不赖可三国并非等闲国家,一百万以上的联军,一旦攻进中原帝国,那将是怎么样的灾难。 雷鹰到了中原城后,二瓜在值夜,他看见雷鹰脖子上挂着小布袋,于是断定里面有书信,拿出一看,是云望写来的,二瓜拿出信看了,吃惊不小,于是赶紧去白凤的寝宫报告。 寝宫的灯还亮着,白凤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二瓜轻轻推开门:“陛下,怎么还不歇息呢?” “睡不着啊,优然斯山那边情况不明,我心里乱得紧哪?” “陛下请看!”二瓜将云望的来信递给白凤。 白凤急忙打开看,不免连连叹气:“哎,我以为会有很长时间没有战事,没想到战事来得这么快,而且敌方人数如此之多,据丞相估计,此战必是恶战,将士将损失惨重,希望我能想办法联系道者联盟,请他们帮忙。” “陛下,如今知道联系道者联盟的人怕是很难找了,但这事又很急,不如马上召集百官想办法!” “不妥,现在百官正在酣睡中,我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们,罢了,明天上朝再说吧。” “陛下说得极是,既然烦恼也是没用,陛下还是躺一会吧,明天还要早朝呢。” “是啊,那么就有劳御弟值夜了,我躺一会儿!” “臣的职责,何敢说有劳,臣告退!” 二瓜退出寝宫,白凤虽然躺下,却思绪万端,无法入眠,但刚要天亮时却又睡着了。 上朝时间已到,然而白凤还没来,百官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二瓜知道白凤肯定刚睡着,就吩咐近侍不要打扰他,于是和三条蜘蛛来到朝堂。 “诸位大人,陛下近日为优若普军队入侵的事难以入眠,今早好不容易睡下,我等不忍打扰陛下。”蜘蛛道。 大臣都说陛下最近确实很累,不能为陛下分忧,实在是心里有愧。 “诸位大人,丞相从优然斯山送来书信,信上说需要人联系道者联盟,请他们帮忙抵御优若普三国联军,不知哪位大人知道如何联系道者联盟?”蜘蛛道。 “王爷,前朝大臣多被仲安杀害,如今知道联系道者联盟方法的人少之又少,依微臣看,不如贴告示,或许能够找到需要的人!” “王爷,依微臣看,道者联盟会在关键时候出来帮忙的!” 众大臣纷纷发言,貌似都有些道理。蜘蛛依然贴告示,他相信老百姓的力量是强大的,一定有人能够联系道者联盟。 仲安乱政自立,中原帝国被白凤取代,道者联盟都是知道的,但插手不属于誓言范围,于是他们派人潜入京城,暗暗观察,有需要时再出山。京城贴出告示,潜入的道者看到了,于是回山告知联盟总部。 这些修炼的道者层帮助中原帝国灭掉瘟冥蛊国,杀掉瘟冥国王。 现在,有外地的军队入侵本地,而且还有数量不少的邪恶修炼士,中原帝国遇到大麻烦了,出山杀敌,也是一种修炼方法,这是道者们的经验。 优然斯山边,优若普三国联军摆好阵型,三位国王骑马站在最前面,满脸杀气。 塔克沙漠这边,中原帝国数五十万大军同样摆好阵型,刀剑出鞘,准备让敌军知道己方的厉害。 双方对峙一番后,大可国王克斯曼率先拔剑前指,发出进攻命令。 前面的重甲骑兵手持长枪,大叫着,如汹涌的潮水向中原帝国的军队涌过来。 云望位于中军,看见敌方骑兵势不可挡,于是挥动白旗,上万手持长柄钩镰枪的步兵从右翼冲出,等对方骑兵靠近,专刺马腹,钩马脚,战马先后倒地,骑兵变成重甲步兵,战力减弱不少,轻易被中原帝国的士兵一枪赐死。 第七十五章 大混战 眼看骑兵吃了大亏,三个国王下令骑兵退后,步兵冲击,数量庞大的步兵高举刀剑,潮水般向中原帝国军队的钩镰枪步兵涌来。 云望挥动黄旗,持钩镰的步兵迅速退回右翼,坚守阵脚,持长枪的骑兵从中部冲出,杀入三国联军步兵方队,用长枪对付对方的刀剑,将对方阵型破坏得七零八落。 三个国王见步兵又吃了大亏,于是命令步兵退却,一千名修道士靠前,施展邪术。 云望见势不妙,大喊鸣金,让骑兵退却,骑兵还没反应过来,三国联军前方就平地刮起一阵极速黑砂龙卷风,飞速旋转的黑砂快速向骑兵刮来,骑兵回头一看,吓得拼命拍打马背,想要逃命。 旋风速度太快,人马被卷入,只有碎肉和碎骨头飞出。 “全军后撤!”云望大声叫道。步兵得令,个个转身,亡命奔逃,队形瞬间一片混乱,整支军队失去控制。 云望见黑砂旋风越来越近,于是飞身离马,以闪电的速度向三国联军前的一千修道士奔去,挨个猛踢太阳穴。云望的攻击力太强,他自己也没料到,一千修道士个个倒地,痛哭地呻吟,黑砂旋风慢慢减弱至消失,地上展现出一大堆血肉。 黑砂旋风消失,拉玛拼命敲打战鼓,混乱的士兵听见鼓声,回头一看,黑砂旋风没了,于是纷纷回身,捡起兵器,重新编队,恢复阵型。 云望飞身回到阵型前方,军队看见元帅就在前方,士气慢慢恢复。 一千修道士被迅速放倒,三国联军的士兵受惊不小,心里渐渐升起恐惧,许多人牙齿打颤,浑身颤抖,难以自禁。 就在这对峙的时候,中原帝国的三十万援军赶来了,一只雷鹰停在云望前面,吸风跳下鹰背,向云望下跪。“王爷,卑职救援来迟,请求治罪!” “吸风无罪,来得正好,快快请起!” 对方士兵看见庞大的雷鹰,心理恐惧又增加不少,他们对战争的前景感到担忧。不但士兵,三个国王也很担心,撤兵吧,没面子,还会被追击,对峙吧,军心不稳,进攻吧,士兵已经怯战。 云望高举宝剑,对三十万援军道:“弟兄们,跟我冲锋!” 三十万人喊声雷动,跟着云望前冲,三国联军的士兵害怕得慢慢后退,三个国王大骂,督战队砍杀了几个后退的,这才稳住阵型。 三个国王也曾是身经百战的将领,眼看中原帝国的三十万军队越来越近,为了尊严,为了激起士气,大喊着拍马前冲。后面的士兵被国王的英勇鼓动,纷纷前冲,两支军队如两股洪流相向狂奔,很快碰撞在一起。 后面休息的中原帝国士兵看见兄弟部队冲进敌阵,打得非常英勇,于是纷纷大叫着冲进敌阵,向敌军猛烈冲杀。 两军交战正酣,忽然一群兽妖冲进战阵,对交战双方的士兵大开杀戒。兽妖非常厉害,一个甩尾打飞几十人,一口咬死七八个,一脚踢死五六个。这种情景,双方士兵停止交战,共同对付兽妖。 就在士兵难以顶住之时,一群身材高大的人持大锤冲进战阵,和兽妖展开激烈搏斗。 士兵们刚开始还害怕这些高个子人,当看见他们大战兽妖后,士气大振,纷纷加入对付兽妖。 兽妖一下腹背受敌,战力越来越弱,而那些持锤的高个子则越战越勇,将许多兽妖的脑浆都打了出来。 就在兽妖处境不妙之时,天空飞来一个浑身漆黑的人,他手持一把剔骨刀,飞进战阵,把几个高个子剃成白骨,看见士兵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远离。 漆黑的人正是疾神,正当他杀得起劲时,一个身高三丈的巨人手持银色巨锤飞进战阵,和疾神打成一团。 持巨锤的正是董蒙,他一直盯着疾神,终于感到这里。 兽妖黑人大战高个子,其发出的能量异常猛烈,三国联军和中原帝国军队只得远远退开观战了。 云望看见董蒙和大西都在奋战,于是叫拉玛吸风稳住阵型,他却持剑飞进战阵,连杀许多兽妖,跟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云望的速度太快,许多兽妖还没看见就丢了脑袋。随着云望的加入,兽妖和疾神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但此时打得正酣,谁都不容易撤出。 砍杀兽妖不过瘾,云望就飞身靠近疾神,一剑削了过去。 疾神虽被董蒙裹住,却能感觉有一股强大而迅疾的力量向他袭来,他猛地一闪,躲过云望的一剑。 大战董蒙和云望,疾神没有胜算,于是打算溜掉,刚飞到半空,就被一个面戴白玉面具的人踢掉到地上。 董蒙和云望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剑一锤向疾神压来。疾神就地一滚,躲过两人这一击,却被面具人踢中头部。 疾神大怒,自己竟然一对三,处境不妙,他将身一旋,立刻无影无踪,面具人同样将身一旋,没了踪影。那些兽妖被层层围攻,根本没看见疾神逃跑,依然勉强支撑。 见兽妖越来越不行了,拉玛对吸风说:“兄弟,机会千载难得,干不干?” “干!” 吸风和拉玛比赛着向战阵冲去,后面的士兵受将领鼓舞,争先恐后猛冲,在几十万的军队和高个子的围攻下,兽妖被斩尽杀绝。 战斗终于停了,中原帝国士兵高举兵器欢呼,而三国联军却看得呆了。 董蒙扛着击神锤,走近云望道:“可惜了,让疾神那家伙跑了。云望小友,你的道行大有长进哪,看来浮龙岛的老疯子付出许多心血啊!” “多谢董蒙大人夸奖,伙属前辈把我练功期间的记忆清空了,我对自己的道行一无所知。”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记住是最高境界,恭喜你!” 云望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突然,他想起把疾神从空中踢下来,戴白玉面具那个人,一看四周,身影全无。 “大人,刚刚那个戴面具的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帮我们?” 董蒙闭着眼睛,掐指道:“那是撞天,现在他的修为足以杀死疾神。” “这就说得通了,他和疾神有杀父之仇。” “你们快把兽妖的尸体焚化,否则还会复活,我和我的弟兄们就要离开了。” 董蒙和手下离开后,云望和几万大军又转面对着三国联军,大战一触即发。 大战兽妖,中原帝国军队正好过瘾,求战心切,他们要拿三国联军练刀。 此时的三国联军,完全被那些兽妖吓破了胆,兵器都掉在地上,士兵相互搀扶,几乎站立不稳。 “拉玛王爷,你会说优若普话吗?”云望问。 “回元帅,因末将和胜览先生多有往来,所以学了几句,不知元帅要末将对他们说什么?” “要他们滚回优若普,永不再犯,否则我中原帝国大军将越过优然斯,踏平优若普!” “是,末将这就去!” 拉玛走近三个国王,用优若普话将云望的话转述。三个国王听罢,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拉玛不管他们表情如何,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云望吩咐焚烧兽妖尸体,埋葬战死的同袍,将受伤者抬走医治。 可怜三国联军,相互搀扶,泪流满面进了优然斯山口。 道者联盟赶到优然斯山边,看见强大的董蒙和其手下正在大战疾神,三国军队在一边观战,于是纷纷回山了。 第七十六章 疾神之死 董蒙和其手下走了,三国联军也撤了,云望对拉玛道:“王爷,优若普军队虽然撤了,但他们不会甘心失败,必会前来报复,你和塔克王国的所有弟兄就辛苦一点,谨慎防范,如有情况,立即报告!” “元帅请放心,末将当恪尽职守,不敢丝毫懈怠,此次大战,我们赢得甚是侥幸啊!” “王爷说得不错,今后既要加强防范,又要严格练兵,这次大战胜利,多亏王爷提前防范,拖住敌军,为援军的到来赢得时间,我一定向朝廷为你和弟兄们请功!” “练兵和防范的事,请元帅放一百二十个心,至于请功,末将万分惭愧,还请元帅不要提。” “王爷此言差矣,此次若非王爷提前派人监视优然斯山,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有功者要赏,有过者要罚,只有赏罚分明才能服众,王爷推辞也没有用,我会据实为王爷请功。” “如此,那末将多谢元帅了,中原帝国有元帅这样英明的统帅,将士将会更加英勇团结,战无不胜,必会统一四大地,让天下人成为一家。” “王爷过奖了,如果帝国能够统一四大地,那绝对是圣上英明,将士用命的结果,我只是出一份绵薄之力而已,想必圣上一定在焦急等待我汇报战况,我先走了,期待他日相会!” “元帅走好,恭送元帅!” 两人行礼后,云望越上雷鹰,朝中原城赶去。 皇宫御书房,白凤焦急地来回踱步,盼望云望快点回来汇报战况。 “陛下,好消息,丞相回来啦!”近侍兴奋地跑来告诉白凤。 “快快有请!” 云望在前,近侍在后,相继进入御书房。 “臣参见陛下!”云望躬身行礼道。 “御弟免礼,快说说战况如何,急死人了!” “陛下请放心,我军虽人数比对方少,却险胜对方,现在优若普军队已经撤退。” 白凤听罢,拍掌道:“太好了,这一仗打得太好了,壮我国威军威,御弟,你指挥有方,朕要重赏你!” “陛下,指挥有方的不是我,而是塔克王拉玛,他提前防范,又第一时间拖住敌军,为援军的赶到赢得了时间,请陛下犒赏塔克王和其属下军队。” “好,禄安,传旨,赏塔克王战马千匹,黄金万两,阵亡将士抚恤加三成。” “奴才遵旨!”近侍传旨去了。 “御弟快坐,给我详细讲讲此次战役经过。” “战役之前,我方人数处于劣势,臣巧用步兵对付敌方骑兵,再用骑兵对付对方步兵,两阵都获胜。” “连输两阵,敌军统帅派出一千修道士,制造出骇人的黑砂旋风,我方骑兵几乎伤亡殆尽,步兵因害怕而几近溃逃。” “所幸臣用上浮龙岛所学道术,将敌军一千修道士打伤,使黑砂旋风停止,恰好此时吸风正带着援军前来,随即与对方展开激战。” “大战正酣时,疾神和他手下的兽妖闯进阵中,肆意屠杀双方将士,紧接着,董蒙大人和他的属下进入阵中,和疾神一伙展开大战,臣赶去帮助董蒙大人,疾神不敌,第一次逃跑被撞天拦住,第二次成功逃脱,此次大战,全军将士非常英勇,伤亡很重,疾神属下的兽妖全军覆没,尸体尽数被焚烧,再也不能复活了。” “什么,撞天竟然出现了!”白凤表情凝重道。 “是的陛下,撞天戴着玉面具,想必是容貌毁了,他专门针对疾神而来,功力非常惊人,疾神不是对手,落荒而逃,估计现在还在追。。” “悲哀啊,这个畜生本该和疾神是一路的,现在倒自相残杀起来了,但愿他们能一起死掉才好。” “陛下,若是疾神败了,祭神鼎必然回到撞天手里,现在的撞天已今非昔比,实在不好对付。” “这个祸害一日不除,国一日不宁。” “臣想,董蒙大人应当会盯着撞天的,料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陛下不要太伤神!” “我知道,伤神也没用,撞天很狡猾,加上功力大增,想必非常不好对付。” “陛下请放宽心,邪不胜正,总有一天双方会有一战,我们必赢!” “有董蒙大人及四位御弟帮助,帝国能够战胜一切!” “这些天陛下没有休息好,臣还有事要办,就先告退了!” “确实有些累了,为了庆祝胜利,我要好好睡一觉!” 云望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白凤回到寝宫,狠狠睡了一觉。 优然斯山一战,疾神隐去身形,想要逃脱,谁知撞天追得很急。 以前的疾神高高在上,多么不可一世,现在他已沦为丧家犬。三片祭神鼎如同废物,手下兽妖损失殆尽,现在又有功力强大的撞天紧追不舍,疾神的处境非常窘迫。 观瀑道人道行高深,撞天基本是拿命练功,故此功力增速很快,竟然超过了疾神。 不管疾神使用什么高招和阴招,撞天都能一一化解,紧追不放。 疾神虽非凡人,精力却也有限,大战董蒙云望一番本就吃力,现在又被撞天狂追,他知道一旦被追上,老命和祭神鼎都得交代。 撞天追疾神,祭神鼎倒在其次,只要是要把疾神杀死,为父报仇。 疾神终于停下了,他实在逃不动了。撞天对疾神一顿狠揍后,用道术将其定住了。撞天恶狠狠道:“黑鬼,快说,祭神鼎藏在哪里。” 疾神喘气冷笑道:“撞天小儿,你休想从本神嘴里获得一句有用的话!” “黑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说出祭神鼎的所在,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若是还想顽抗,保证让你痛恨你娘生下了你!” “小儿,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很好,有骨气,那本爷就好好成全你。” 撞天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对疾神道:“黑鬼,本爷先给你剥皮,看你皮黑还是全身黑。”说罢,在疾神脑袋顶部开了一个口,将疾神的头皮慢慢撕下来。 疾神疼的浑身颤抖,大汗淋漓,但仍然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疾神越是这样,越是激怒撞天,他将疾神的整张皮全剥下,疾神虽然就要疼死过去,依然不开口。 “很好,接下来本爷就为你开眼!”撞天拿出一把勺子,生生将疾神的双眼挖出,疾神依然不开口。 “很好,最后一招,本爷收了你的全部修为灵力,你就回娘胎重新再来吧。” 撞天张开大口猛吸,疾神感觉身体越来越无力,疼痛越来越轻,仿佛刚要睡着那一刻。 疾神身上的黑气不断被撞天吸走,最后变成一具淡黄色的干尸。 撞天砍下疾神的脑袋,靠近眼睛,搜寻着关于祭神鼎的记忆。 费了很长时间和灵力后,撞天终于搜寻到疾神的老巢,放祭神鼎的地方,圣白山无寿洞。 撞天冷笑着将疾神干瘪的尸体踩成碎屑,随即赶往圣白山无寿洞,取出三片祭神鼎。 第七十七章 救人 撞天拿到祭神鼎后,激动得不行。他自言自语道:“我的宝贝,你们又回到我手上了,太好了,我以为我再也得不到你们了,宝贝,我们合为一体吧,再也不分开了。” 撞天害怕祭神鼎再次被抢走,不等复原就要吸取其力量,他张开嘴,把三片祭神鼎黑暗而强大的力量吸收了,三次强大的体内冲撞后,祭神鼎的力量总算和他自身力量,疾神力量融合了。 撞天浑身开始变黑发亮,脑海中渐渐闪现一个场景:广阔的平原上,两支军队交战正酣,其中不乏猛兽,士兵一个个倒下去。猛兽也一只只倒下去,它们的鲜血从各处汇合到一处,风吹日晒后逐渐干涸。一场大雨后,干涸的鲜血被雨水带来的泥土盖住了。 无数次日出日落后,一个人挖到了鲜血凝成的亮黑色的矿石,制成一只鼎……撞天脑中闪现的场景正是祭神鼎的来历。 脑中的场景消失后,撞天恢复了意识,他感到浑身充满力量,每一步似乎都能将大地踩塌。 东海降鹤岛,一个浑身紫色的道人正在端坐修炼,突然心跳加快,浑身一颤。 道人赶紧收功,掐指一算,随即喷出一口鲜血。 此道人不是别人,正是疾神的同胞兄弟病魔,他算到疾神被一个戴玉面具的人残忍地处死。 别看病魔的名字骇人,其实他的本性非常善良,他对哥哥疾神的做法非常厌恶,并在百年前与其断绝兄弟关系,分道扬镳。 疾神的行为的确该死,但玉面具的手段太过残忍,病魔发誓,一定要砍下玉面具的双臂,作为他残忍的代价。病魔还清楚,她不是玉面具的对手,但他决心已定,不达到目标誓不罢休。既然单独斗不过玉面具,那就和玉面具的对头结盟,这样胜算比较大,只要玉面具付出代价,目的就达到了。 病魔离开降鹤岛,乘风前往中原城丞相府。云望难得清闲,拿着一本闲书看起来,忽然,他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靠近。云望迅速放下书,果然看见一个浑身紫色的人站在身边。 “敢问阁下哪位,贸然来到寒舍有何见教?”云望躬身道。! “贫道是疾神的弟弟,病魔!” “想不到道长竟然是疾神的弟弟,失礼了,有什么事请坐下说。” “谢坐了,贫道来得唐突,还望丞相见谅啊。” “在下见道长一片和气,应该不是来为难在下的。” “贫道怎敢,贫道此来,是要和丞相联合,向一个戴玉面具的人讨一笔账。” “道长所说的戴玉面具的人是不是撞天?” “大概是了,疾神已于昨日被他杀了,疾神早就该死,但撞天的手段太过残忍,简直令人发指,贫道发誓要斩下他两条手臂,作为他残忍的代价。” “撞天现在是大家的公敌,人人都想要他的命,道长只要他的双臂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非也,我虽是疾神的胞弟,却早已在百年前和他断绝关系,贫道要他两条手臂,只为他的残忍,不为私仇。” “在下佩服道长的人品,但不知撞天现在哪里。” “贫道修为太浅,看不出来。” “撞天杀了疾神,肯定拿到祭神鼎,将其中的力量吸收,到时候形势就不容乐观了。” “撞天不但吸收了祭神鼎的力量,还吸收了疾神的力量。” “如此说来,撞天现在的力量非常强大,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贫道也是这么认为,这才前来联合丞相,共同对付他。” “有道长的帮助,我们力量就增加几分,既然撞天力量强大,一定会很快来找我们的麻烦。” “是啊,从今天起,贫道就赖在丞相府了,直到斩下撞天的双臂为止。” “道长能够住下,在下非常荣幸。俗话说紫气东来,不知道长全身的紫气有何妙用?” “贫道身上的紫气能够让遗体保持完整的死人复活如初!” “真是高招啊,道长果然能给人带来惊喜!” “惭愧,对于缺胳膊少腿的人,贫道无能为力。” “已经很好了!不知道长在哪座仙山洞府修行?” “东海降鹤岛!” “果然清净之地啊!” “丞相过奖了!” 两人正在谈话,管家常庆急匆匆跑进来报告:“丞相,门外有一个军士求见!” “快带他进来!”云望道。 军士进来后,双膝下跪行礼道:“小人刘敬参见元帅!” 云望扶起刘敬,关心地问道:“刘敬,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元帅,小人乃是彩县的一名军士,出外办差回来,看见驻军一夜之间全部成了干尸,这才赶来报告元帅。” “天哪,怎么会这样,道长,能否和我走一趟?” “贫道责无旁贷,走吧!” “常庆,快备车!” 常庆听到命令,赶紧去叫马夫拉着马车到府门前,云望和病魔坐车,刘敬骑马跟着。 终于到了彩县,刘敬带着云望和病魔走进一顶帐篷,里面有十几具穿着铠甲的干尸,连看数顶帐篷,都是一个样。 “丞相,这些士兵都是被吸去精元而死,贫道能够救活!” “那就劳烦道长施展圣手吧!” “好!”病魔对着地上的干尸吹出紫气,干尸全身慢慢恢复血色,继而苏醒过来。病魔给云望一个眼色,去其他帐篷救人了。 军士看见云望,纷纷下跪 “弟兄们请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回元帅,昨晚我们刚要睡觉,忽然感到身体不对劲,然后就失去知觉了。”一个士兵说。 云望连问几人,都是如此回答。 “以后加强警戒,不可大意!”云望道。 “是!” 云望出去后,病魔对他点了几次头,意思是人都活了。 “道长真是高招啊,很容易就救活数万人!” “他们虽然被吸光精元,所幸身体完整,不然贫道也没有法子了。” “有了道长以后,帝国将会少损失些人才,战胜撞天就有把握了,道长简直是老天派来保护中原帝国的神啊。” “丞相过奖了,贫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不值得丞相夸奖。” “如果哪天我等被撞天吸干精元,道长就能将我们救活。” 第七十八章 收施 瘟海县城,几个衙役正在巡街,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抓贼,衙役们朝喊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拼命地跑,后面有几个人在追。 几个衙役先躲在人群里,等前面那个年轻人跑进,几人突然闪出,将年轻人抓个正着。年轻人使劲挣扎,但无济于事。 后面追的人赶上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对衙役行礼道:“差爷,这个贼偷了我的钱袋,请差爷做主。” “没有,我没有偷!”年轻人道。 “你的钱袋是什么样子的,里面有多少钱?”衙役问中年汉子。 “差爷,小人的钱袋上绣有一个龙字,里面有五十两银子。”中年汉子道。 几个衙役开始搜年轻人的全身,果然摸出一个钱袋,上面果然绣有一个“龙”字,再倒出里面银子一掂量,数量正好。 衙役对年轻人道:“年纪轻轻不学好,竟然干起偷盗的勾当,我们只能把你送进县衙牢房了。” 年轻人挣扎道:“那钱袋是我的,不是他的!” 衙役道:“钱袋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人家会知道上面绣有龙字,里面有五十两银子。” 年轻人被问得哑口无言,衙役把钱袋还给中年汉子,将年轻人锁了带回县衙登记。 牢房文书问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严师!” “为什么偷盗?” “实在饿得受不了!” “为什么不找活做?” “什么都不会做!” “臭小子,进牢房后,我们会教你做活,你休想吃闲饭。” 文书对狱卒道:“拉进去!”于是狱卒就把年轻人拉进牢里的三号房,和一群小偷关一起。 第二天早上,衙役就来牢里,要带这些人去石厂干苦力。来到三号牢房,还没开门,便看见牢里的几个小偷指着两个人说谁真谁假,衙役仔细一看,里面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而昨天抓来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衙役没敢开门,赶紧跑去向县令周大同报告。 周大同一听,感觉非常奇怪,于是和衙役一起去牢里看。到了三号牢房,衙役又傻眼了,昨天抓的年轻人还在,根本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周大同敲了一下衙役的脑袋道:“杨冰,别疑神疑鬼的,哪有什么一模一样的人,晚上少熬夜。” 杨冰觉得又委屈又奇怪,他明明看见两人一模一样,怎么现在又不是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县令周大同不是个糊涂官,他知道杨冰平时办事认真,不说假话,他要亲自去看看。 这天早晨,周大同换上一身衙役的衣服,大摇大摆进入牢房,走到三号牢房一看,里面果然有两个人一模一样。 周大同认为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报告朝廷,于是就将此事飞鸽传书送到中原城。 收到传书的官员把纸条交给云望,云望一看,顿时想起撞天曾派人变成白凤的侍卫骗取祭神鼎的事,一个小偷竟然能变换模样,有可能是撞天的属下。 云望认为事不宜迟,就没有像白凤打招呼,直接驾着雷鹰向瘟海县城赶去。 雷鹰在县衙门前降落,可把守门的衙役吓坏了。 云望对衙役道:“我是云望,要见周县令!” 衙役立刻让路下跪,因为云望职衔有点多,衙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云望进入县衙大院便喊道:“周县令在哪?” 周大同正在书房,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跑出来一看,一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正站在花圃边。 周大同为人小心谨慎,他躬身道:“下官瘟海县令周大同,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云望第一眼看见周大同,就觉得他十分顺眼,见他如此谦逊,顿时又添好感。于是走过去拍他肩膀道:“我是云望!” 周大同吓得赶紧下跪,双手伏地道:“下,下官未知丞相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云望笑着扶起周大同道:“周县令请起,快带我去牢房里看人!” 周大同站起来,擦掉脸上的汗水,带云望去了三号牢房。 到了三号牢房前,周大同恭敬道:“诸位,丞相大人来看你们了。” 里面的人一听,立刻双膝跪下,额头触地。 “大家起来吧!”云望道。 在云望凌厉的目光下,几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都低着头,尤其刚进来的严师,浑身颤抖。 云望对身边的衙役道:“把那个颤抖的人放出来!” “是,小人遵命!” 衙役将严师放出来,带到牢房外面。衙役给云望搬来一张太师椅,云望坐下,对严师道:“你叫严师对吧?” 严师颤抖道:“是,小人就是严师!” “你会变换模样是吗?” “小人,小人……” “严师,敢在丞相面前吞吞吐吐,你不想活了!”周大同吼道。 云望挥手道:“他有些紧张,你就不要吓他了!” 周大同听罢,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 “严师,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你性命无碍。” “回丞相大人,小人的真名叫做施言,曾是瘟冥蛊国三王子的属下。”施言说罢,浑身颤抖。 云望笑道:“骗取陛下那片祭神鼎的人一定是你了!” “回丞相,是三王子派小人干的。”施言身体颤抖更加厉害。 “二王子踏风的那片是谁偷的?” “是小人的弟弟施信干的。”施言说罢,脸上汗水如雨而下。 “好家伙,挺老实,我命你现在变作我的模样。” 施言赶紧下跪,连说不敢。 云望道:“施言,只要他们说你变得像我,我就饶你性命,否则我砍你脑袋。” 施言站起来,猛吸一口气,然后扎了个马步桩,全身骨骼咯咯作响,一会儿功夫,身材和样貌和云望没有两样,周大同和衙役都看得惊呆了。 看看施言变成的自己,再看看周围人的表情,云望也觉得震撼。 “好,施言,一模一样,变回你自己吧。” 施言如前施为,变回自己本来面貌。 “施言,你这叫做什么功?” “回丞相,小人这个叫做塑骨功。” “塑骨功,好,怎么个练法?” “回丞相,须从三岁时练起,每天五个时辰,练习骨头变形,不能间断。” “哦,一定很痛苦吧?” “是的,功成前非常痛苦,现在还好!” “嗯,施言,你有如此本事,为什么要偷盗?” “小人兄弟二人本来在戏班混饭吃,三王子偶然去戏班,便被小人兄弟的本事迷住,于是将我们从戏班买出来,安排在身边听用,三王子成魔后,我兄弟二人和所有宫人逃出瘟海城,到处漂泊,因为对瘟海城熟悉,我们又回来了。” “那施信现在何处?” “他为了有一口饭吃,现在春来戏班表演!” “周县令,你去把施信请来!”云望道。 “是,下官这就去!” 周大同带人来到春来戏班,看见失信站在台上,扎起马步桩,准备变化。 “停!”周大同大喊一声,所有观众都吓跑了,失信以为官府要抓他,赶紧撒腿,岂料已被众多衙役围住。 失信心跳加快,心想完了,替撞天卖命的报应到了。 周大同走到施信前面道:“施信,丞相大人有请,走吧!” 施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来到县衙,施信终于看见站着的施言,坐着的云望。 “禀丞相,施信请到!”周大同躬身道。 “好,辛苦了!” 施信走到云望前面,双膝跪拜道:“小人施信参见丞相!” “起来吧!” 施信没有施言那么拘谨,站起来并没有颤抖。 “施信,我问你,二王子的祭神鼎是你拿走的吧!” “正是小人干的,不过小人是奉命行事!” “我知道是撞天叫你们干的,你们兄弟俩现在过得不太好啊!” “是,小人兄弟二人罪有应得!” “施言施信,你们两兄弟可愿意跟着我?” 两兄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着相视发愣。 云望见二人没回答,以为他们要谈条件。“施言施信,你们可以谈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 两兄弟终于确认耳朵没毛病,于是同时下跪道:“愿意,我们愿意!” “说说你们的条件!” “有饭吃,有床睡觉就好了!”施言道。 “施信,你的条件呢?” “跟我哥一样!” 云望高兴得站起来道:“好,你们两个快起来,从今天起就跟着我吧!” 两兄弟爬起来,高兴得直点头。 云望吹口哨唤来雷鹰,对它说道:“好伙计,你辛苦一趟,回去带两个同伴来接我们!”雷鹰点头后就飞走了,看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两个时辰后,三只雷鹰到了,歇息了一个时辰,云望和施言施信驾着雷鹰启程回中原城了。 施言怎么也想不到,因为偷盗一个钱袋就换来丞相的亲临和荣华富贵,真是世事无常啊。 第七十九章 家世 收了疾神和祭神鼎的能量后,撞天功力大增,耳朵能听到很多人的谈话,眼睛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撞天在京畿彩县吸了几万驻军士兵的灵力,这些士兵成了干尸,撞天肯定他们断无生还的可能,但是,疾神的弟弟病魔却让他们复活了,而且撞天所吸收的灵力又回到这些人的身体里,撞天白忙活一场。 此外,原先忠于他的施家兄弟竟然和云望混了,撞天恨得咬牙切齿,他打算先把病魔的修为灵力吸收,再把施家两兄弟杀掉,以解心头之恨。 施家兄弟是实诚人,自从跟了云望,那叫一个尽心尽力,中心不二,云望也很关照他们。 撞天在往中原城赶的过程中被董蒙的千里眼看见了,董蒙于是吩咐大西把这个消息传给云望。 云望正在丞相府批阅奏章,忽然大西赶来,云望赶紧起身恭迎。 “云望,撞天正在往中原城赶来,应该没安好心,你做好准备!”大西说完,立即没了踪影。云望想,撞天最想做什么呢,杀人,杀谁,可能是白凤可能是自己,可能是施家兄弟,也可能是病魔。 自己并不容易被杀,施家兄弟无足轻重,那么就是白凤和病魔了。 “施言施信,快进来!”云望对门外喊道。 两兄弟赶紧跑进来,施言躬身行礼道:“丞相有何吩咐?” “施言变作病魔的样子待在相府,施信跟我进宫!”云望道。 云望来到病魔的房间道:“道长,根据需要,你立刻藏起来!” 病魔也不问为什么,立刻隐去身形。 云望携着施信,迅疾进宫,面见白凤。白凤见云望和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大惊道:“御弟,这是怎么了,这人是谁!” “陛下,撞天正在往中原城赶来,依微臣猜测,恐怕是要对您不利,为了大局,陛下先委屈一下。” “好,听你吩咐!”白凤道。 云望长袖一挥,白凤顿时昏了过去。云望对施信说:“施信,快变成陛下的样子,换上陛下的衣服!” 施信立刻吸气,扎起马步桩,变成白凤的模样,换上龙袍,坐在龙椅上看奏章。 云望抱起白凤,一瞬间没了踪影。 云望安排好一切后,撞天终于赶到中原城。他运目一看,病魔就在丞相府,于是闪电般进入相府,落在病魔后面,张开大嘴,将施言变成的病魔吸成一具干尸,随即回身向皇宫疾去。 撞天再次运足目力,终于搜寻到白凤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于是闪进御书房,将施信变成的白凤吸成干尸,随即闪身离开了。 撞天停在一片草地上,心情大为舒畅,仰天狂笑道:“病魔,我轻易的就杀死你了,还顺带解决了逆贼白凤,从今以后,还有谁能让死人复活,哈哈哈哈!” 撞天暗自得意时,病魔显出身形,将施言救活。云望将白凤送回御书房,将他唤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将施信的尸体带回相府,让病魔救活。 撞天还没得意够,突然感到有两股力量从身上溜走,运足目力一看,不禁大吼跺脚,暗道上了云望的剐当了。 出其不意都没有成功,再次回去也没有用了,想到这里,撞天只得悻悻离开了。 施言施信死而复活,对病魔的绝招赞叹不已,并且觉得很好玩。 撞天回道置星岛,并不甘心失败,于是坐在石头上生闷气。 观瀑道人走过来道:“好徒弟,一个人对付他们,你何不找帮手!” “师父,偌大的爱谢尔已经找不到一个帮手,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不把目光放远一点,难道其他大陆就没有可寻之人吗?” 听到观瀑道人的话,撞天心里豁然开朗,他从石头上跳下来,跪拜道:“徒儿感谢师父提醒,这就去寻找帮手!” “去吧,祝你成功!”观瀑道人挥手道! 撞天乘风,一路向北而行,他这是要去爱东淫国。 东淫国是由久州岛,四蝈岛和北海盗岛三个大岛和许多个小岛组成的国家。 国如其名,东淫国百姓和皇帝都喜爱淫乐,由于人多地狭,东淫国百姓有很强的扩张欲望,故此他们崇尚习武,酷爱战争。 东淫国与中原帝国隔着几百里的海洋。由于中原帝国军事力量的强大和文化的高度繁荣,东淫国皇帝派遣了多批学子赴中原帝国学习。此外东淫国的一些商人还和中原帝国有商业往来。 在撞天主政南岭地区时时,一批东淫商人就来到瘟海王城,和当地的商人做买卖。 这些东淫商人中,有几个会说流利的中原话。那天恰好撞天闲游王城,遇到了这些东淫商人,他们用中原话和瘟海商人谈价钱,却用东淫语相互商量。 撞天从来没有听过东淫话,以为他们是别国探子,于是将这些东淫商人抓起来拷问。 从这些东淫人口中,撞天得知东淫国的一些事情,比如他们喜爱淫乐,崇尚习武,爱好打仗等等。 因有观瀑道人的提醒,撞天这才想起东淫国来。 撞天来到东淫国国都浆糊城,直接进入皇帝的寝宫,皇帝大症正在和妃子云雨,撞天没有打扰,静静坐在一边喝茶。 完事后,床上的妃子突然看见一个身体黑亮,戴着玉面具的人,顿时吓得一声尖叫。 大症皇帝得意地问妃子道:“爱妃,朕的功夫如何?” 妃子盯着撞天,吓得不敢张口。大症感到很奇怪,顺着妃子盯的方向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打嘞尕?”大症皇帝惊呼道。撞天听不懂东淫话,大症皇帝也不会说中原话,于是双方就比较尴尬了。 撞天往房间里扫视,多半是赤裸的那种图画,其余是一些中原字和一些叉叉勾勾的字。 撞天料定对方能看懂中原字,于是找来纸笔,在纸上写道:“我是中原帝国的敌人,是来和皇帝陛下谈合作的!”写好后,撞天将纸递给对方。 大症皇帝果然看懂了,他起身穿衣,打开房门,对门外大喊一声“哦以”,顿时有一个侍卫跑过来。大症皇帝对侍卫说了几句话,侍卫就跑开了。 大症走到桌子边,在纸上写道:“请客人稍等,会中原话的人立刻就到!” 撞天看罢,对皇帝微笑点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便进来了,他先跪拜大症皇帝,随后向撞天鞠躬。 “你会说中原话?”撞天问道。 “是的,在下曾在中原帝国待了十二年。” “怪不得你的中原话说得这么好,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犬养一子!” 撞天听罢,笑得鼻涕都喷出来了。“哈哈哈哈,犬养一子,你怎么取这么个难听的名字!” 犬养一子严肃道:“阁下不要笑,我这个名字在我们那里是很受尊敬的,我们犬养家族是浆糊城的世家大族。” 撞天慢慢止住笑声道:“我要和你们皇帝谈合作,你就负责翻译!” “好,您请说!” 经过犬养一子翻译,撞天和大症皇帝进行了以下谈话: “尊敬的东淫皇帝陛下,我叫撞天,我的曾祖是曾经的爱谢尔之主,瘟冥蛊国的开国皇帝瘟冥国王。” “你竟然瘟冥国王的曾孙,咱们是一家人哪!” “我们是一家人,陛下此话怎讲?” “瘟冥国王本名贤治,本是皇位继承人,他被派到中原帝国学习后,对那里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竟然拒绝回国继承皇位,许多年后,他老人家传来消息,说他打败了中原帝国,统一了爱谢尔,建立了瘟冥蛊国,自封为瘟冥国王,后来不知怎么了,竟然有数十年没有联系这边,论辈分,你还是我的皇叔呢!” “怪不得我们对曾祖的身世一无所知呢,原来曾祖是东淫人啊!” “是啊,皇叔此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侄儿!” “太好了,想不到陛下竟是我的侄儿,那么事情就好办了,我需要你派兵攻打中原帝国。” 第八十章 意外 “皇叔啊,中原帝国兵多将广,皇帝白凤勤政爱民,雄才大略,丞相云望更是聪明绝顶,身怀绝技其余三个平起王也都身怀绝技,我们攻打中原帝国,无异于以卵击石啊!” “皇侄,你远在百里之外,却对中原帝国很了解,看来你的耳目布置得不少嘛!” “皇叔知道,我东淫国人多地狭,历代先皇都以扩张领土,增加百姓的生存空间为目标,侄儿怎敢安于现状呢,所以,在中原帝国安插眼线,收买内贼是极有必要的!” “言之有理,皇侄知道白凤是谁吗?” “当然知道,他是中原帝国的现任皇帝,他的军队打垮了优若普三国联军的入侵,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君王!”大症赞道。 “皇侄只知其一,白凤其实是我大哥哥!” “什么,大皇叔竟然就是中原帝国的皇帝,日照大神有灵,祖先开眼哪!” “皇侄不要高兴,白凤背叛了瘟冥蛊国,背叛了家族,是我们的敌人!” “皇叔,容侄儿一句劝,和大皇叔和好,我东淫国和中原帝国本就是一家人,无须动刀兵,到时候,侄儿愿意让出皇位,由大皇叔来坐!” “皇侄,你说什么荒唐话,首先白凤是个叛徒,其次,他是个心肠歹毒的人,为了当上爱谢尔之主,他竟然残忍地把你二皇叔给杀了,其三,他的目标是统一四大地,成为天下人的共主,也就是说,东淫国也在他的绞杀计划中。” “想不到大皇叔竟是这样的人,是我的想法不切实际了。” “皇侄,咱们东淫国百姓骁勇善战,为了夺取更多的生存空间,我相信他们能以一当百,杀光中原帝国的野战军,征服其百姓,成为爱谢尔之主。” “皇叔,我国百姓虽崇尚习武,骁勇善战,但两国实力太过悬殊,侄儿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此事须从长计议。” “哎,皇侄,你胆子太小了,只要募集三百万军队,打败中原帝国那是轻而易举的!” “我的老皇叔,您可知道三百万人占了男丁总数的六成,把这支数量庞大的军队组织起来并不难,难的是他们粮食供应和军械装备,此外,我国到中原帝国隔着遥远的海洋,要进攻只能靠船运兵,皇叔想想,粮食,被服,军械,兵船等物一旦加到百姓头上,咱们东淫国就不战自溃了。” “是啊,皇侄说得有理,那皇侄最多能出兵多少呢?” “不瞒皇叔,六十万是极限!” “皇侄,六十万太少,要打败白凤,不能低于三百万万!” “哎哟我的皇叔,六十万已经是极限了,一兵一卒也不能多了,您想想,中原帝国目前就有一百多万军队,如果发生战争,他们能募集至少六百万的男丁,那可是我国九成的男丁人数啊,就算我国男女老幼一起上阵,也不是中原帝国的对手。” “皇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这个皇叔说话不顶用啊!” “皇叔误会了,一直以来,我国历代皇帝鼓励百姓多生育,以增加军人数量,但皇叔知道,这个事是数十年或上百年才能看见效果的,急不得。” “荒唐,想中原帝国刚起家时,仅仅是一个几千人的部落,经过不懈的征战,人口和土地都不断增多,皇侄这么多借口,怕是舍不得离开温柔乡吧!” “皇叔,你太过分了,我敬你才叫你一声皇叔,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东淫国的皇帝,绝不会拿国运开玩笑,皇叔把南岭到南洋这大片国土丢失,又想过来送掉我东淫国吗?” “怎么地侄儿,你也要背叛家族吗?” “家族?你们在中原帝国生活那么多年了,早就被他们同化了,你若老老实实,就还是我的皇叔,否则,你就滚回你的中原帝国,爱谁谁!” 话谈到这个份上,撞天忍无可忍,他必须要给这个侄儿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撞天站起来,单手将犬养一子提起来,张开大口一吸,犬养一子慢慢变成一具干尸,撞天将手一松,干尸掉地上,变成一堆碎屑。大症皇帝几乎被吓死,他浑身发抖,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来也怪,撞天吸了犬养一子的灵力,竟然瞬间就会说东淫话。 “好侄儿,别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威胁叔叔,别打错算盘,叔叔随时可以要你的性命,也可以杀光所有东淫人,如果你不想死,如果你还想多睡几个女人,最好赶紧募集三百万军队,准备好军械,被服,粮食,渡船等,我给你半年时间,若是过期还没办好,犬养一子就是你的榜样!”撞天说罢,绝尘而去。 大症皇帝绝望地靠着椅背,心乱如麻,呼吸急促,恨不得立即去死,他可以预见,东淫国在一年内将有灭国之灾。 中原帝国皇宫御书房,白凤正在批阅奏折,忽然大西出现。白凤赶紧起身行礼道:“恭迎大神!” “不必多礼,你现在是帝国皇帝,是百姓的靠山。” “大神是我的靠山!” “白凤,你知道第一代瘟冥国王是什么身份吗?” “这个,家父和曾祖都不曾提起,白凤也不甚清楚!” “白凤,你做好心里准备,我说的话你可能受不了!” “大神尽管说,白凤有心里准备!” “第一代瘟冥国王是东淫国的皇位继承人,本名贤治,他被派来中原帝国学习后,逐渐对这片辽阔的土地产生深厚的感情,于是拒绝回国继承皇位。” “贤治游历各处,学习邪术妖法,巧获祭神鼎,杀死豁拉塔克取而代之,以蛊毒战胜许多部落,夺取了中原帝国的半壁江山,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你需要知道,东淫国的皇室家族只有名没有姓!” 白凤听罢,瘫软在地,嘴角不停地抽动,面如死灰。 大西叹了几口气,去丞相府见云望了。 “大神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大西把第一代瘟冥国王的来历说了一遍,云望顿时大惊失色道:“这么说来,白凤竟是东淫国皇室成员,如果他知道真相,后果难料啊!” “我刚才已经告诉他了!” “请问大神如何得知这些事?” “撞天去东淫国,想要与之联合进攻中原帝国,自报身份后,竟然是东淫国大症皇帝的皇叔,于是大症谈起家事,被董蒙大人的耳目侦知。” “白凤听说家事后有何反应?” “瘫软在地,嘴角抽动,面如死灰!” “事实太残酷了,换做我也受不了的!” “谁也帮不了他,让他自己想通吧!”大西说罢,没了踪影。 云望思绪很乱,在书房来回踱步。正在这时,蜘蛛三人推门而入,一齐躬身行礼道:“末将参见元帅!” “三位将军是存心想气死我啊!”云望十分生气道。 三人一看不对,云望真生气了。蜘蛛笑盈盈的走过去道:“好了臭道士,不就开个玩笑吗,至于吗?” “过来,我给你们说!”云望招手,三人将头凑过来,听着云望如此这般地说。 云望说罢,三人脸色大变,说不出话来。 “兄弟们,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国家必乱!” “那这事他知道吗?”蜘蛛问道。 “大西已经告诉他了,他瘫软在地,估计是接受不了。” “道长,那咱们怎么办?”二瓜道。 “咱们第一要务是封锁消息,稳住军队!” “那他那边呢?”三条问道。 “那边我会高度关注,你们现在立刻回军队,军队不能乱。” “好!”三人说罢,一起走了。 云望刚想进宫,禁军统领一岳就来了。 “卑职参见丞相!” “免礼,统领来见我,想是宫里出事了吧?” “丞相说得不错,卑职巡查至御书房时,发现陛下倒在地上,双眼发直,可把卑职吓坏了,卑职找来太医,太医说陛下脉象紊乱,却又不像得了什么急症,卑职实在没法,不得不来请丞相进宫了!” “好,事不宜迟,赶紧进宫!”云望道。 云望来到寝宫,一众太医赶紧下跪,纷纷请罪。 “诸位无罪,请起,我为陛下看看!”云望道。 太医们起来站在一边,云望坐在床边给白凤把脉,发现其脉跳非常快,几乎没有间隙。 云望站起来道:“诸位大人,陛下的病情尚不明确,大家先回去,我再详细检查一下,一旦有新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听了云望的话,寝宫里的太医都出去了,唯独一岳还呆呆站着。 “一岳,你也要出去!”云望道。 “丞相,这?” “怎么,你不相信我?” “丞相误会了,我是担心万一陛下……” “不要乱讲,你带领禁卫在寝宫三十丈外守卫,任何人不得靠近,我要单独为陛下检查,你放心,陛下没事!” “好,卑职告退!”一岳按照云望的吩咐做了。 云望捂住白凤的百会穴,输入一些真气,白凤脸上慢慢恢复血色,呼吸也均匀起来了。 第八十一章 准备 云望轻轻握着白凤的手道:“陛下,听得见我说话吗?” “御弟,我,我。”白凤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望。 “陛下,大西都告诉我了!” 白凤苦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不是臣打算怎么做,而是陛下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呵呵,如果帝国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我还能怎么做!”白凤失望道。 “陛下,如今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而且都会守口如瓶。” 白凤微笑道:“御弟,你的意思是?” “谁泄密,我杀谁!”云望坚定道。 白凤非常感动,他紧紧握着云望的手道:“御弟,说句心里话,刚听说我的身份后,我无法接受,一旦大家知道我的身份后,我想我的人生就到了尽头。” “臣弟并不这么想,陛下在中原帝国出生,在中原帝国成长,苦读中原帝国的文化典籍,熟知中原帝国习俗,心系中原帝国百姓,依臣看来,陛下虽有东淫国的血统,但在心里,陛下更愿意做个不折不扣,地地道道的中原人。” “御弟啊,你把我的心理话都说了,知我者,御弟也。” “陛下,撞天去东淫国,要联合他们起兵攻打我国,自报身份时才得知家世,陛下早已和瘟冥余孽划清界限且势不两立,所以不必担心和东淫国有什么瓜葛!” “御弟说得对啊,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我生是中原人,死是中原魂,和东淫国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军队若是敢靠近我中原帝国,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陛下说这些,臣就放心了,为了对外有个交代,陛下就说是打盹时做了一个噩梦,惊吓过度!” “好,就依御弟所言!” 陛下先好好休息,我去把大家叫来。 一岳和一群禁卫正在寝宫前守卫,忽见云望走来。 一岳迎上去问道:“丞相,陛下可是醒来了?” “是啊,你去把太医们都叫来吧!” 一岳高兴得不得了,对手下的禁卫道:“兄弟们,陛下醒了,快去把太医都找来!” 手下的禁卫们喜笑颜开,匆匆去找太医了。 一岳迫不及待跑进寝宫,一看白凤端坐床上,顿时双膝跪地,激动得直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凤下床,扶起一岳道:“朕批阅奏折时实在太累,就打了一会儿盹,岂料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噩梦,惊吓过度,让大家担心了。” 一岳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擦着幸福的眼泪。不一会儿,太医们都到了,一看见白凤站着,都高兴得下跪请安。 白凤平抬手心道:“诸位爱卿请起,朕身体无碍,只因打盹做了一个噩梦,惊吓过度,大家都放心吧!”众人听罢,非常高兴。 “大家都回去忙吧,我有事要和丞相商量!”白凤道。众人高高兴兴离开了。 “御弟,谢谢你!”白凤感激道。 “陛下,请保重龙体,帝国的百姓需要你,我们四个兄弟需要你!” 白凤微笑着,两颗清泪掉了下来。 云望笑了一下道:“陛下,臣弟还有事要办,就先告退了!” “好,御弟慢走!” 云望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寝宫。回到相府,云望对管家常庆道:“常庆,你跑一趟军营,把三位上将军请来!” “是,小人这就去!” 常庆骑上马,朝军营赶去。 军营区,蜘蛛三人正在到处走动巡查,忽然常庆跑来行礼道:“三位将军,丞相有请!” “好,走!” 三人来到相府,和云望碰面了。 蜘蛛凑过头小声道:“臭道士,情况如何?” “咱们陛下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和东淫国没有任何关系!” “嘿嘿,明白!” “我知道撞天一定会公开陛下的身份,我们索性先下手为强,就在军营和市井中放风,说撞天心怀叵测,认贼作父,勾结东淫岛国,准备进攻我堂堂中原,泱泱大国!” 蜘蛛三人听罢,都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赶紧去办,越快越好!” 三人离开相府,向军营行去。到了军营,蜘蛛三人擂鼓聚兵。校场上,兵将披挂齐整,队列整齐,鸦雀无声。 蜘蛛三人站在点将台上,蜘蛛大声道:“弟兄们,因为有陛下的英明领导,我们中原帝国才有今天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的大好局面,但是,有那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居心叵测,背叛国家,认贼作父,准备联合东淫小岛国进攻我堂堂中原,泱泱大国,依我看,这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弟兄们,这个无耻的人就是撞天。” 广大将士听了蜘蛛的话,群情激愤,纷纷咒骂撞天,校场顿时一片嘈杂。 蜘蛛见效果已经达到,遂下令解散。 中原城各大街小巷,总有几个人在讨论一段话:“你们知道吗,撞天那个叛徒认贼作父,联合东淫小岛国准备攻打我中原帝国,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啊!” 起初,这段话只在中原城谈开,渐渐地,中原帝国无论城镇还是偏僻的乡村,人们都在讨论,都在咒骂撞天无耻叛徒,不得好死。 东淫岛国要来攻,中原帝国不得不防,于是,蜘蛛三位上将军率领帝国中部的百万大军进驻东部沿海,建造瞭望台,测风向,日夜监视海面动向,沿岸的渔民出海打鱼时,也时刻注意海面的动向。 撞天以死亡和灭国威胁大症,大症果然屈服,于是下旨:为了争取更宽阔的生存空间,凡十八岁到四十有孩子的男丁,都要携带兵器到当地征兵处报到,违者斩,不符合参军条件的男丁,要努力种地,为军队提供粮食,妇女要勤于纺织,为军队提供被服。 东淫国岛民果然是压抑久了,看到征兵圣旨,个个兴奋难得以自抑,而那些不符合征兵条件的男人,被征来造船和运输军需物资。 整个东淫国岛民热情很高,老人鼓励儿子努力杀敌,妻子鼓励丈夫努力杀敌,注意身体。为了尽快凑齐军需物资,广大岛民就算饿着肚子也要使劲地干。 看见东淫全国百姓干得那么热火朝天,撞天非常高兴,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东淫国在忙,中原帝国也没闲着。为防备兵力不足,兵部在全国各地招兵,一时间,兵部官员忙得不可开交。 招兵启示贴出后,许多热血男儿踊跃报名,立志杀敌报国,一些胆小怕死的,在父母和妻儿的鼓励下,也去应征了,一些不符合条件的,只得沮丧地回家了。 据兵部报告,征到十八岁到三十五岁的男丁共五百万人。兵招到后,兵部开始练兵。本着练兵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原则,各将官严格训练,兵士咬紧牙关坚持,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等开战之日,全部发泄在敌人身上。 云望想,敌人从海上而来,将他们全部部消灭在海上不现实,所能将其大部消灭在海上,那将事半功倍。 云望想,东淫是岛国,其兵士水性都很好,惯于海战,与之在海上硬碰硬非明智之举,应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想到这里,云望便忆起他们在安照村时抵抗大力村的作战方法。 云望拿出纸笔,开始画抛石器和火油稻草球的模样。还设计出多人协同使用的强力排弩,能铡断人腿的铡腿夹。 云望了解到东淫人善于格斗,单兵作战能力强,云望便创出一种阵型,盾牌手持宽大的盾牌在前,弓箭手次之,长枪手第三,后面是短刀手。 如果对方军队登岸,盾牌手向前,弓弩手负责远距离射杀,敌军一旦靠近,弓箭手退后,盾牌手两翼包抄,长枪手接敌,三人为一组,对付一个东淫士兵,短刀手在盾牌手后面,既能保护盾牌手,又能随时支援长枪手。 为了验证这种阵法的效果,云望调来一万精锐老兵进攻这种阵,而守阵的是三万新兵。为了减少伤亡,弓弩手使用没有箭镞的箭杆,但被射中胸部,腹部和头部的士兵算失去战斗力的,须原地躺下。 云望一挥手,军士敲响战鼓,攻守开始了。攻方一万精兵大喊着冲向守方,守方弓弩手不断放箭,攻方前面的士兵纷纷倒地,后面的依旧保持速度冲过来。 弓弩手的箭杆用完了,迅速退到短刀手后面。攻方人数攻方士兵一靠近,守方盾牌手向两翼包抄,短刀手紧跟盾牌手之后,攻方士兵刚想进攻盾牌手,长枪手已经杀过来,以三对一。 真刀真枪演练,交战趋于真实。攻方在守方射杀中损失了三成士兵,与长枪手交战力不从心,还要时刻提防短刀手的突袭。攻守只进行了一个时辰,被盾牌困住的攻方士兵全部倒地呻吟,兵器被收缴。 一声锣响,攻守演练宣告结束,地上躺着的士兵纷纷爬起来站好队列,聆听元帅的总结。 “弟兄们都很卖力,演练接近实战,攻方不惧伤亡,非常勇敢,守方虽是新兵,但配合得当,终于打败了攻方,弟兄们,东淫人善战不假,但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打伤他们,他们会疼,你砍了他们的脑袋,他们会死,不管对方多少人,多么厉害,我们都用这个阵法对付他们,陛下万岁,中原帝国必胜。” “陛下万岁,中原帝国必胜!”喊声雷动,声震天地。 第八十二章 战前 大症以为,进攻中原帝国最起码要准备一年,但他低估了百姓的热情,只用了三个月,军队整编和物资准备就完成了。 整整三个月,大症忙得焦头烂额,一个女人也没碰过,一个饱觉也没睡过。 所有准备已经就绪,大症就去向撞天报告。 “禀皇叔,进攻中原帝国的准备已经就绪,请皇叔定夺!” “好,我国百姓非常热情地支持这场战争,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我看了这几天的风向,是东北风,明天一早扬帆起航,如果顺风顺水的话,很快就可以到达中原帝国的东部。” “是,侄儿这就去下令!”大症垂头丧气地出了房间,传令去了。大症知道,此战必败,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大症的内心非常沮丧,但面对将士,他显得信心满满,春风得意,放弃就是死路一条,硬着头皮前进还能挣扎一番。 第二天,大症披挂完毕,别了太子佳田,传令起航。海岸边送别的人或使劲挥手,或啜泣,或祝福。 风速很快,船队很快便消失在视野里。 盐州守军大营,蜘蛛对手下将官道:“各位弟兄,连日来都是东北风,如果东淫军队扬帆起航,顺风顺水,很快就能到达东部的某一处海岸,希望各位弟兄和将士们不分日夜地监视海面,做好随时交战的准备,有情况立即示警!对于渔民的报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末将等遵命!”众将官道。 “好,都下去忙吧!” “是!” 众将官走后,蜘蛛觉得心慌无力,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军营待不住,蜘蛛就挎剑出营,向海边走去。 一路上,将士来回搬运作战器具,非常忙碌。 海岸边,无数的抛石器和强力排弩已经安装好了,旁边有大桶的火油,稻草球,大块的石头,木头,羽箭。 看见将军前来,各军士纷纷行礼,蜘蛛不断点头致意。 蜘蛛走到一架抛石器边,发现和安照村的不太一样,这种抛石器经过云望的改良,可以旋转以改变抛物的方向,哪里敌军密集,就集中向哪里抛射重物。 丞相府,云望感觉心慌无力,似乎有事要发生。就在这时,大西来了。 “恭迎大神!” “不必多礼,我是来告诉你,东淫国三百万军队已经杨帆起航了,撞天和他们一起。依董蒙大人估算,四天后可能会到达盐州湾,你做好准备!” “多谢大神,我已经准备好了,正准备去东部看看!” “好,告辞!”大西瞬间没了踪影。 云望先进宫见白凤。 “陛下,臣刚才从大西那里得知,东淫国军队已经扬帆起航了,大约四日后到达盐州湾,臣实在不放心那边,要马上赶过去!” “御弟,我想去东部,和将士们一起战斗!” “陛下,东部有臣弟四人即可,您在宫里掌控全局,特别要保重龙体,臣会第一时间报告战况,陛下不必太过忧虑!” “只要有御弟在,我什么都放心,御弟在那边安心指挥,我在宫里会处理好一切的。” “陛下,我把施信留给您,他能根据需要变成任何人。” “好,谢谢御弟了!” “陛下保重,臣弟告退了。” 云望出了皇宫,与施言病魔驾着雷鹰朝东部赶去。 盐州海边,将士们正在忙碌,忽然三只雷鹰从天而将,将士们看见元帅和两个人跳下鹰背,一时间非常兴奋,忘了干活。 蜘蛛走过来,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叫云望为臭道士,于是躬身道:“末将参见元帅!” “将军免礼,本帅得到情报,东淫军队已经起航了,大约四日后到达盐州湾。” “来得正好,不管他到哪一处,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军可别大意,东淫军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元帅说的是,末将谨记在心。” “将士们这几天累坏了,传令下去,今明两天,将士们可以自由放假。” “是,末将即可传令!”蜘蛛传令去了。 云望周围的将士听到自由放假后,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回营睡觉了。 “丞相,你太体贴将士们了,贫道佩服!”病魔道。 “在某些人眼里,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但对他们的家人来说,他们就是一切,我也曾是一个需要体贴关心的普通人,将心比心而已,道长不必夸我。” “大道理谁都懂,做得到的人却很少,贫道是真心感佩丞相!” “那我就谢谢道长了。” “贫道可以预感,这场仗将非常激烈!”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喜的是,我们有道长的帮助,许多阵亡的将士能够复活!” “复活的将士也失去战斗力了,得养伤。” “是啊,希望将士们的遗体都能保持完整,都能复活。” “帝国的海岸线太长了,不知丞相是如何设置防御阵地的呢?” “抛石器和强力排弩交叉设置,远距离射程用强力排弩,近距离射程用抛石器投掷火油燃烧球,高崖上有擂木巨石,岸边浅水区布置密集的铡腿夹,沙滩有翻板陷坑,沙滩后面有盾牌手,弓箭手,长枪手,短刀手组成的阵型,阵型后面是轻骑兵。” “从配置来看,丞相是个防御行家,贫道可以预见,东淫军队将大败而归!” “道长还是不要过于乐观,他们还有撞天呢,这个人可不好对付,道长须小心。” “丞相可有把握打败他?” “打败不敢说,缠住他还是有把握的。” 东北风一直不停地刮着,东淫三万多只大小帆船组成的船队摆着长蛇阵,海上浪小风大,船队移动速度很快。 旗舰上,大症对撞天道:“皇叔,一路风大浪小,这是日照大神在保佑我东淫国啊,我们定能提前到达中原帝国东海岸,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那是当然,我东淫国将士骁勇善战,武艺高强,能够以一当十,此战,中原帝国必败!”中原帝国严阵以待,撞天很清楚,但他为了出一口气,不将真相告诉大症。 第三天黄昏,中原帝国东海岸某处,渔民顾老汉运气不错,每一网都捞出不少大鱼。 眼看天就要全黑了,顾老汉自言自语道:“在捞一网就收工!” 拉起最后一网,顾老汉觉得异常沉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网拉上来,借着最后一丝天光,顾老汉把网拖进船舱,准备划船回家。 顾老汉拿着桨走到船头准备划船调头,却隐约看见远处有一片灯光。顾老汉以为自己年纪大了眼花,揉眼睛再看,灯光点数比原先多了不少。 顾老汉打鱼几十年,也没看见过这么多船只点灯打鱼的,于是他料定是东淫人来了,于是拼命向岸边划船,借着东北风,顾老汉的船很快就到了岸边。 顾老汉的船上没有点灯,巡逻的军士没有发现他。顾老汉下船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大军,大军!” 将士循着声音走去,果然看见顾老汉费力地跑来。 一名队长道:“顾老叔,是你啊,今天打了不少鱼吧,我们给你搬吧!” 顾老汉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刚才看见许多灯火,想必是东淫人来了。” 队长对手下人道:“你们快帮顾老叔搬鱼,我去报告元帅!” 队长飞快向云望的营帐跑去,他手下的军士一起用力,给顾老汉连鱼带船拉上岸,将船抬上马车,拉到顾老汉家去了。 队长猛地冲进云望的营帐道:“报告元帅,刚才一个晚归的渔民告诉我,海面上有许多灯火,可能是东淫人来了!” “来得这么快,敲钟告警!” “是!”队长跑出营帐,敲响警钟,各营军士听到急促的钟声,纷纷拿起兵器,冲出营帐,往岸边跑,不多时,岸边人头攒动,火光闪闪。 大军虽聚集,却保持安静。云望站在瞭望台上,已经隐约看到了海面上的几点灯光了。 元帅就在头顶,将士们心里激动而踏实。 东淫船队,一名士兵走进大症和撞天的船舱内。“报,陛下,王爷,前方岸边有无数火把。” “走,看看去!”撞天说罢,走出船舱,大症和士兵紧随其后。 撞天和大症站在船头,看着前方远处灯光闪动,就像一条长到天边的火龙。 “皇叔,还继续前进吗?”大症问道。 “前方情况不明,降帆抛锚!”撞天道。 “传令兵,传令降帆抛锚!”大症道。 传令兵爬上瞭望台,用两盏灯打出“降帆抛锚”的灯语。其他船看见后,纷纷打出灯语,很快,两万多只船都降帆抛锚了。由于东北风还在持续,船队仍以极慢的速度向岸边移动。 云望看了好久,发现那些灯光渐渐停住了。 云望估计东淫军队当夜不会攻过来,于是转身对台下的将士道:“弟兄们,东淫人今夜不会攻过来,大家值夜安排行事吧!” 将士听罢,该值夜的继续值夜,其余人回营睡觉。 “” 第八十三章 大胜 当夜,双方军队该值夜的值夜,该睡觉还睡觉,相安无事。 第二天,当第一抹红霞升起时,东淫兵船上站满士兵,他们握着长刀,表情凝重,心情激动,终于要开战了,个个怀着必胜的信念,东淫人是多么的自信。 太阳终于越出海平面,整个世界突然亮了许多。 “进攻!”撞天指着前方大喊道。 大症皇帝拔出指挥刀,指着前方道:“扬帆进攻!” 传令兵爬上瞭望台,打着扬帆进攻的旗语,各船看见旗语,相继扬帆,在东北风的作用下,船队向一条快速游动的水蛇,逐渐向海岸靠近。 陆地上,中原帝国的四百万大军沿着海岸配置。东淫人起得早,他们起得更早。 船只越来越近,即将进入强力排弩的射程。 云望站在指挥台上,不停挥动白旗,将士们拉弦上箭,等待放箭的命令。 东淫船队已进入射程,云望白旗前指,下发放箭命令。 负责放箭的将士扣动排弩扳机,一排羽箭被射了出了,后面的将士赶紧拉弦,两边的将士把箭放在箭槽里,随即扳机又扣动了。 将士们配合默契,万弩齐发,密密麻麻的羽箭如愤怒的飞蝗,东淫穿上的士兵纷纷中箭,死伤惨重。帆布被射成筛子,船的速度慢了下来。 随着船只越来越靠近,羽箭射穿了木板,躲在里面的一些士兵也难逃厄运, 中原帝国的这种打法,大症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的人脸还没看到,己方就损失惨重了。 “铁甲船向前,木船减速!”撞天大喊道。传令兵打着旗语,木船降半帆,铁甲船排成一字,驶向船队最前面。 东淫士兵躲在铁甲里,射出的羽箭全部浪费掉了。云望挥动黄旗,所有强力排弩停放,将士们将稻草球放在抛杆弹袋中,泼上火油,等待点火。 铁甲船进入射程,云望将黄旗前指,将士点燃稻草球,几十个将士快速将抛杆短臂端向后拉,燃烧的火球被抛了出去,飞向东淫铁甲船。 熊熊燃烧的稻草球落在甲板上,滚进船舱,整艘船快速从内部燃烧起来,东淫士兵全身燃起大火,纷纷逃出船舱,跳海灭火。船上有大火,海里有鲨鱼,铁甲船上的士兵不是被烧死,就是被鲨鱼吃掉。 铁甲船燃烧,挡住航道,后面的船只能等铁甲船下沉才能继续前进。 铁甲船完蛋了,其余木船继续前进。云望将白黄二旗前指,操作强力排弩和抛石器的将士一起发力,东淫船队瞬间百万箭飞来,火光闪动,鬼哭狼嚎。 看着士兵损失惨重,大症皇帝几乎剖腹的心都有了,还没登上岸,士兵已损失三成,这个仗怎么打。 撞天看不下去了,他固然要出一口恶气,但白白送掉几百万军队是划不来的,该出手了。 撞天大喊一声,快速向云望飞来,张开大口。 当云望感觉到一丝吸力时,以闪电的速度奔向撞天背后,给他重重一脚。 撞天空中转身,云望又闪电般到了他的后面,又赏了他重重一脚。 撞天怒不可遏,猛地向后撞去,但云望已经多开了,顺便给他前胸来上重重几脚。撞天刚张口要吸,云望又闪到他的后面,给他屁股狠狠一脚。 撞天抬起一条腿,在原地快速旋转,云望见再也占不到他的便宜,于是闪身回到瞭望台上。 撞天被云望踢怕了,一直在原地旋转,他下面的大海上,东淫军队正面临密集的羽箭和火球,他们的精神几乎是奔溃的,船上一堆的长刀,人人都在找地方躲藏,但都无处可藏,在船上要死,跳海也要死,这些士兵索性镇定下来,全速向海岸靠近。 羽箭和稻草球都用完了,海面上安静了,兵船上的东淫士兵个个眼里充血,纷纷捡起长刀,双手紧握,等待上岸近身肉搏。 岸上,中原帝国军队已经摆好阵型,先看看东淫军队如何上岸。 兵船到了浅水无法前进,士兵就跳下去,准备游过去。 连续的惨叫声传来,宣告铡腿夹起了作用,陆地上的中原帝国将士开心的看着,被铡断腿的东淫士兵因难忍剧痛,或自刎而死,或央求同伴帮他们解脱。 那些日夜相处的士兵,为了帮同伴解脱,含泪手起刀落,杀死了同伴。 看着同伴惨死,后面的士兵没有害怕,只有愤怒和悲痛,即使将官死了,他们也义无反顾地跳进浅水区,用生命为后面的同伴清出一条道路。 前面的腿被铡断,后面的就手起刀落,帮他们解脱。铡腿夹终究数量有限,东淫军队终于过了浅水区,上了沙滩。又是一阵惨嚎,许多人踏中翻板,掉进陷坑,惨死在里面了。 尽管知道前面就是陷阱,东淫士兵依然大叫着向前冲,前面的人不断惨叫惨死,为后面的人铺平道路。 陷坑里装满了死人,剩下的东淫士兵终于看见前面的中原帝国士兵了,他们热血沸腾,想着一会儿将杀个痛快。 盾牌手快速筑起一道铜墙铁壁,弓箭手不断放箭,前面的东淫士兵不断倒下,但后面的士兵依旧愤怒地向前冲,对于死亡,他们已经麻木了,他们想要的,就是近身肉搏,杀个痛快,出一口恶气。 羽箭用完了,盾牌手散开,向东淫军队两翼包抄,短刀手紧随其后,长枪手从中间冲出,三人一组,对付一个东淫士兵。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又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东淫士兵缠住一个长枪手,另外两个却捅他的后背,就这样,一个个东淫士兵睁着眼,倒在三人组的脚下。 他们死后大概要骂,你们这种打法不厚道,不要脸,不讲规则。 看着长枪手不停地杀死敌人,短刀手心里直发痒,一些短刀手冲实在没忍住,冲进阵中,专从后面偷袭,东淫士兵纷纷含恨而死。 所有短刀手都忍不住了,纷纷冲进去,配合长枪手,将所有东淫士兵解决掉。 战斗结束后,轻骑兵笑着对长枪手和短刀手道:“哥们,太不够意思了,那么多肥肉也不留点给我们,让我们直流口水。” “没办法,你们就那命,想吃肥肉,改行当步兵吧,嘿嘿!” 当撞天的旋转结束后,他发现一切都结束了,沙滩是红的,海水是红的。撞天仰天长啸,向东淫国飞去,他对太子佳田说:“孩子,你的父皇和军队都殉难了,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将来为他们报仇。” 由于尸积太多,血流入海,云望并没有下令轻点战果。己方伤亡结果为阵亡九人,伤四十三人,由于病魔出手,阵亡的九人复活过来,结果就变成伤五十二人,无阵亡。 在士兵进入浅水区后,大症因经受不住士兵帮同伴解脱的手段,剖腹自尽,掉落海中。 云望宣布打扫战场,将敌军尸体埋了。随后云望命令蜘蛛三人率老兵仍驻原地,将新兵解散回家。 云望驾着雷鹰,赶去中原城。 皇宫御书房,白凤一边踱步一边抱怨道:“好个云望,说好的随时想我报告战况,现在可好,一份战报也没有,真是急死人了!” 云望刚好到御书房门边,听见白凤的抱怨。 云望走进去道:“陛下,最后一份战报到了!” 白凤看见云望来了,非常高兴。“御弟,怎么是最后一份战报,前面的呢?” “臣弟该死,东淫国来势汹汹,臣弟沉迷于指挥作战,一时忘了写战报!” “快告诉我胜负如何,斩首几何,我军伤亡情况如何?” “陛下,我方火油和羽箭消耗十分巨大,将士受伤五十二人,零阵亡,由于敌军大多死于海上,所以斩首实在不好算。” “御弟,你说什么,我方才受伤五十二人,这怎么可能,依我估计,伤亡人数当在一百五十万人左右!” “陛下,本来阵亡九人,但病魔道长让他们复活了,就算成受伤的!” “天哪,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让人以为只是做梦!” “此战的物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臣心里实在不好受啊。” “缴获的兵器能弥补吗?” “差得远呢!” “没事,一切都会补上的!” 第八十四章 东淫之痛 中原帝国完胜,上到皇帝和朝廷官员,下到升斗小民,无不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尤其是让老百姓无法相信的是,尽然没有一个士兵战死。那些送亲人去参军的家庭,无疑是最高兴的。当然,这是病魔的功劳。 东淫国惨败,士兵全部阵亡,连皇帝也自杀了,这是前所未有的惨败。当然,这是撞天自大和不负责任的恶果。 当皇太子佳田听了撞天的话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身不停地打颤,上下牙不停地磕着,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撞天。 “皇叔公,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败了吗,全军覆没了吗,连我父皇也自尽殉国了吗?”佳田道。 撞天叹气一声道:“是的孩子,我们败了,败得很惨,你要振作起来,为你的父皇报仇,为那些勇敢的士兵报仇。”撞天没有想过要道歉,他的心里甚至没有一丝愧疚之意,相反,他还暗暗责怪东淫军队无能,叹气只是欺骗佳田的伪装而已。 “天哪,怎么会这样啊!日照大神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佳田说完,一下瘫软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撞天叹气道:“孩子,现在不是伤心颓丧的时候,你必须要振作,发愤图强,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时的佳田,内心充满悲痛与愤怒。父皇死了,他不但从此失去父爱,失去做太子的自由和轻松,而且从此以后,他就要担起治理国家的重任,安抚子民的伤痛。 他多想将撞天碎尸万段,这个该死的皇叔公,简直就是东淫国的灾星,要不是他的到来,东淫国哪有今天的灾难。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是撞天的对手。不要说动手,就算一个不善意的眼神都能让自己丧命。 见佳田没有回答,撞天接着说道:“佳田,你听着,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安抚子民,这很重要,知道吗?” 佳田哭丧道:“皇叔公,大军如此惨败,我该怎样向我的子民们交代呢?” “反正又没人知道真相,你可以骗他们,你可以告诉全国子民,我三百万大军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与中原帝国六百万大军血战,歼灭对方四百万人,由于寡不敌众,连神圣的皇帝陛下也光荣地殉国了。我东淫国虽全军玉碎,然而中原帝国也是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佳田听罢,内心暗骂撞天真是个无耻的骗子,并诅咒他不得好死。 安慰了一番佳田,撞天就没了踪影,他实在不愿意收拾东淫国的烂摊子。 佳田不愧是是东淫国的皇太子,内心还是比较坚强的,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宣布登基为皇帝。 佳田下令,所有朝廷官员和宫人必须在登基典礼上穿孝服。 一夜之间,整个皇宫的人都一身白色孝服,连士兵的兵器上都系着白布条。 典礼开始,钟声响起,文武百官表情肃穆,内心沉重,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进入大殿。 文武官员分班站立左右,全场鸦雀无声,齐齐看向丹墀上的龙椅。这时候,佳田从大殿后面出来了,他也是一身孝服,眼睛发红,表情肃穆,身后竟然没有一个宫人跟着。 佳田看了众大臣一眼,随后慢慢走上丹墀,脚步是那样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 终于走到龙椅前了,佳田转过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诸位爱卿,我东淫国先皇率领三百万英勇的将士出征中原帝国,与对方六百万军队血战,斩杀敌军四百万,由于寡不敌众,先皇与三百万将士长眠在中原帝国的土地上。现在,请大家面对中原帝国的方向,向陛下和三百万忠魂三鞠躬。” 佳田的话音刚落,随即与众大臣一起向西转身,深深三鞠躬。 众大臣转身看向龙椅方向,佳田缓缓坐下,随即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诸位爱卿,三百万军人是我国男丁数量的六成。此战,我国男丁数量损失惨重,国民生活非常困难,国内生产遭到最严重的破坏,要恢复国力,起码需要五十年的艰苦奋斗。” “五十年里,我全国人民都要大量生育,男人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与任何十五岁以上之女子发生关系,以利于人口的增加。” “从今天起,我将率领全国之官员,宫人,军人离开皇宫,离开官府,和百姓一起劳作,吃同样的食物,睡同样的地方。” “从今天起,我们要咬紧牙关,埋头苦干,争取五十年后,我东淫国再次人丁兴旺,国家强盛。” 佳田说完,所有大臣高举右手大喊:“咬紧牙关,埋头苦干,人丁兴旺,国家强盛……” “退朝!”佳田大手一挥,随即进入后宫,换上便装,带领妻妾宫人,一起走出皇宫,挨家挨户慰问失去亲人的家庭,鼓励他们多生育,多种地,皇帝将与他们一起劳作,同吃同住。 东淫国皇帝本就是百姓心中的神,他高高在上,普通百姓根本见不到。现在,皇帝就在百姓的身边,他和颜悦色,握着百姓的手,安慰失去儿子的父母,失去丈夫的妇女,失去父亲的孩子,鼓励他们,这怎不让他们安心,坚强,感激涕零,干劲十足。 水田里,旱地里,女人和男人们一起劳作,休息的时候,一些男人脱掉女人的衣服,趴在女人身上,为国家添丁努力着,身下的女人乖巧地配合着,咬牙坚持着。 女多男少,要满足那么多女人的需求,男人异常辛苦,但为了国家,他们哪怕累断腰杆也在所不惜。 女人也不容易,既要参与各种生产,又要做饭洗衣服,很多妇女挺着大肚子参与劳作,许多妇女背着孩子参与劳作,更有许多妇女就在地里生产。月子过后,背着孩子就参加劳作。 能帮忙的孩子们都做力所能及的事,那些很小的孩子在地里玩耍,时不时有不安分的孩子打起来,哇哇大哭,他们的母亲并不知道他们的亲生父亲是谁,要么不搭理,要么就是一耳光拍过去。 看到整个东淫国如此拼命的生娃和种地,撞天的内心是极为高兴的,几十年后,就会有一批男人拿起刀枪,为了自己的野心去和中原人拼命。撞天对任何人都残忍,包括他自己。 撞天无时无刻不想杀掉白凤和云望等人,等几十年才下手是不可能的,他打算离开东淫国,联合或者威胁一切可利用的国家,部落或者个人,对抗中原帝国。 第八十五章 撞天的恐吓 东淫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动不了兵的,而撞天是绝不可能闲着的,他无论如何是要给中原帝国带来一些麻烦,否则他的心里不好过,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中原帝国兵强马壮,云望道法也是高深,撞天知道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他,于是他打算挑起一个较强大的国家和中原帝国的矛盾,坐收渔利。 天竺国,一个位于南爱谢尔次大地的国家,国土面积为中原帝国的三分之一,人口为中原帝国人口的三分之二。 天竺国之所以没有被中原帝国吞并,是因为北部高大绵延的喜玛山脉和东部宽阔茂密森林的阻隔。 此外,天竺国还是一个很奇葩的国家,那里的人用左手擦屁股,右手抓饭吃。他们不讲卫生,随地大小便。 他们非常随意,如果愿意,就可以在大街上搭一座帐篷,在里面住。 天竺国的牛具有很高的地位,它们可以到处自由行走,可以随意吃地里的庄稼,庄稼的主人不能伤害它们,否则触犯法律。 鉴于这些原因,中原帝国的官员对天竺国很反感,不愿意要这片土地。 不但如此,天竺国的高层很自大,他们认为中原帝国只是一个小国家,一个生活在荒漠和空气稀薄高原上的国家,所以他们对中原帝国也不感兴趣。 该国民族成分复杂,宗教成分复杂,统治者把全国人民划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婆罗门,刹地利,首坨罗,吠舍。 各个等级之间等级森严,不能一起吃饭,工作,互相不通婚。 每个等级都有与其对应的工作,权力,收入,受教育程度及宗教信仰。 高等级的人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住在高档的房子里,从事轻松体面的工作,拿着高昂的薪水。低等级的人住在低矮的窝棚里,从事肮脏繁重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他们几乎不识字,每天在饥饿线上挣扎,婴儿死亡率很高。 宗教信仰不同,教育程度不同,生活水平不同……一切不平等。 高等级的人衣食无忧,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获得更高的权力,如何获得更多的土地,奴隶,他们是剥削阶级。 低等级的人每天担心的就是如何挣更多的钱,养活一家老小,他们是被剥削阶级。 鉴于上面这些原因,天竺国内各阶级不团结,反zf组织非常的多,比如西部的红龙组织,北部的圣牛组织,东北部的恒河自由阵线等等。加上各个极端宗教组织,总共不下百余个。 这些组织的成员多是一些低等级的人民,他们受到最沉重的剥削,对统治者怀有深深的仇恨,组织领导者多以平等为口号招揽新成员,所以成员总是越来越多,他们最有代表性的是恒河自由阵线。 这些组织都有一个最高目标,那就是推翻统治,建立一个人人平等,共同富裕的国家。 他们常常袭击官府和高等级人群,抢劫财务,杀死一些罪大恶极的人。 除了这些由低等级人群结成的组织,还有少数由高等级人群结成的社团,他们目标就是镇压低等级人群的造反活动,保护本等级的地位权力,扩张领土,掠夺别国百姓。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大白象会。 此外,还有一些极端宗教组织,他们最具有代表性的湿婆神党。这个组织由极端狂热的宗教分子结成,他们能不分等级,但凡是本组织的成员一律平等,本组织以外的宗教信徒都是他们铲除的对象。 天竺国内各个组织每天争斗不断,天天有流血事件发生,天天都有人横尸街头。当然,那些低等级的人死后,除了亲人悲伤,实则和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如果有高等级的人受到伤害,官府就会认真办事,避免这种事的发生。 经过长期的调查,撞天决定联合大白象会,挑起与中原帝国的战争。 这天,撞天来到大白象会总部,把两个守卫的精元吸收,把变成干尸的守卫尸体藏起来,大摇大摆进入。 天竺光照强,气候炎热,所以那里的人都很黑,虽然撞天比他们更黑,黑得发亮那种,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在大白象会当值的是副会长阿不拉哈,当他看见撞天走进来后,看着很面生,而且他的脸黑得让人羡慕,于是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撞天不慌不忙地找一个座位坐下,然后慢吞吞地说道:“我不是大白象会的人!” 阿不拉哈有些惊讶道:“你既然不是大白象会的人,为什么能够进来?” 撞天轻蔑地笑道:“只要我乐意,我能去任何地方!” 阿不拉没有把他的话当真,于是微笑道:“我没有时间猜阁下是什么人,请阁下痛快一点,说明来意,这样大家都好办事!” 撞天高兴道:“痛快,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老实告诉你,你们大白象会的老底我一清二楚,我的目的就是和你们联手,进攻中原帝国。” 阿不拉哈听后摇头道:“我天竺国人都知道,所谓的中原帝国只不过是一个荒凉的小国,不要说攻打他们,就算他们把土地全部献上我们也不稀罕!” 撞天听罢,仰天狂笑:“井底之蛙,简直井底之蛙啊,这是我所听到最搞笑的笑话了!” 阿不拉哈嘴角一扬,轻蔑地笑道:“阁下的脸这么黑,应该是南边人吧,那里离中原帝国更远,恐怕中原帝国这个名字也是听人说的吧!” 撞天摆摆手,淡淡道:“你听说过瘟冥蛊国吗?” 阿不拉哈道:“听说过,好像是一个养虫子的部落吧,曾把同样弱小的中原帝国打败,后来又被中原帝国灭了,是这样吗?” 对于阿不拉哈的回答,撞天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他耐心解释道:“你们果然是一群井底之蛙,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中原帝国大的很哪,他的国土面积是天竺国的三倍,人口比天竺国还要多三分之一。” 阿不拉哈听罢,不屑道:“我去过中原帝国,那里气候寒冷,呼吸困难,耕地极少,堪称不毛之地,至于说国土面积比我们大,人口比我们多,简直天大的笑话!” 撞天摇头道:“我告诉你,你去过的地方叫做吐蕃高原,哪里情况的确如你所说,气候寒冷,呼吸困难,耕地极少,但你并不知道,中原帝国不但有高低起伏的高原,而且有一望无际的平原,肥沃的盆地,大片的森林……中原帝国资源丰富,极度繁华,那里的百姓有吃不完的粮食,朝廷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这是你们做梦也想不到的。” 阿不拉哈听罢,渐渐有些相信了,他小心地问道:“你如何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撞天道:“我给你说一件刚刚发生的事你就知道了,前不久,我率领东淫国三百万军队进攻中原帝国,双方在中原帝国东部的海域交战,仅仅两天时间,东淫国三百万军队全军覆没,连皇帝也羞愧得自杀了。你知道中原帝国伤亡多少吗,说出来吓死你,零人战死,受伤者不满六十人。” 阿不拉哈听罢,惊讶得张大嘴巴:“这,这怎么可能,你少吹牛!” 撞天道:“哼,不瞒你说,我当时就在场,也是唯一的生存者!” 阿不拉哈讥讽道:“为什么你没有战死?” 撞天叹气道:“也不怕告诉你,我逃跑了!” 阿不拉哈惊讶道:“天哪,中原帝国竟然如此强大,幸好我们并没有激怒他们,神保佑啊!” 撞天笑道:“神不再保佑你们了,中原帝国的军队前些时候打败了优若普三国联军,现在正在集结大军,准备从北面和东面进攻天竺国,据我估计,他们军队数量为六百万!” 阿不拉哈听罢,不禁浑身一哆嗦,太可怕,六百万军队,天竺国最多才两百万,而且战斗力很弱,吓唬吓唬老百姓还可以,和中原帝国开战简直是以卵击石。 撞天见唬住阿不拉哈,于是继续道:“你们都是天竺国的掌权者,一旦中原帝国打进来,你们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在中原人的眼里,你们肮脏,自大,一旦你们打败了,连为奴的机会都没有,全部会被杀牲口一样被杀死。如果不想等死,那就先下手为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或许能有一些胜算。” 阿不拉哈听罢,又是一哆嗦,这实在太可怕了,必须尽快召集所有成员开会,应对这前所未有的危机。 第八十六章 士兵加工 阿不拉哈完全信任撞天的话后,立即亲自去见上司--大白象会会长,天竺国丞相斗伯多·来匹,将撞天的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斗伯多·来匹听罢,不但不信,反而觉得荒唐可笑,他认为撞天是一个大阴谋家,想挑起大天竺国和小小的中原帝国的矛盾。 “阿不拉哈,你这个傻子,轻易地就被那个人骗了,我大天竺国无所不有,怎么会对小小的中原帝国感兴趣呢!”斗伯多·来匹道。 阿不拉哈还没发话,撞天已经鬼魅般的出现在两人前面。 斗伯多·来匹指着撞天,惊讶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出入任何地方!”撞天冷冷道。 斗伯多·来匹看了一眼阿不拉哈,发现阿不拉哈露出恐惧的表情,斗伯多·来匹似乎感到一丝不妙,但他并不想表现出来。 “请问阁下,你如何证明你的话是真的?”斗伯多·来匹道。 “跟我出来!”撞天说罢,又鬼魅般的消失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迅速来到外面,发现撞天已经背对他们站着。 “你们两个看到前面这些大树了吧,我眨眼的工夫就能把它们全部拔起!”撞天道。 斗伯多·来匹还没表示怀疑,但看见撞天身体一动,前面的大树闪电般拔地而起,飞上天空,随后重重落在地上,大地一阵颤动。这可把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也太厉害了,这些树至少有八九十年了,如果用人工挖,也得挖不少时间,此人竟然瞬间就拔起数棵大树,可见其功力是多么强大可怕。 两人还没来得及赞叹,就有几个丫鬟走过来,只见撞天迅速转身,张开大嘴,几个漂亮水灵的丫鬟迅速变成黑乎乎的干尸,倒在地上。 斗伯多·来匹和阿不拉哈被吓得双膝瘫软,跌坐在地,心脏狂跳不止。 在两人眼里,撞天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称他为大神也不为过。 “大神,您的话我全相信了,您这么厉害都不是中原帝国的对手,看来中原帝国的确是异常强大,我大天竺国虽然比中原帝国小,但我们大天竺国也不敢妄自菲薄,我们的士兵骁勇善战,可堪与中原帝国一战。” 撞天听罢,虽感欣慰,但他明白,天竺国并非中原帝国的对手,为此,他有一个新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重新做一口鼎,将所吸收的祭神鼎的力量注入这口新鼎,将天竺国的士兵放进去,制成战斗力强,奇毒无比的战士。 说干就干,撞天画了一张新鼎式样图交给斗伯多·来匹,让他按照式样和尺寸做。 斗伯多·来匹召集一千多技术精湛的工匠,用了半个月时间,终于做出了新鼎。 撞天看到新鼎后,非常满意,对斗伯多·来匹大家赞赏,并将这口鼎命名为毒神鼎。斗伯多·来匹一高兴,重赏那些工匠,大家都高兴。 接下来,撞天就要把所吸收的祭神鼎力量注入毒神鼎了。 在数百人的围观下,撞天走近毒神鼎,双腿微曲,双拳收于腹部,以意念将祭神鼎的力量引到双拳,随后大喝一声,双拳变为双掌,缓缓向毒神鼎推去。 令人瞠目结舌的情景出现了,一股黑气从撞天的掌心冒出,缓缓进入毒神鼎,而毒神鼎的颜色由原先的黄铜色渐渐变成漆黑色,鼎的周身出现密密麻麻的东淫文字。 当撞天撞天掌心的黑气消失后,只见他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道:“大功告成!” “你给我找一个最弱的士兵来!”撞天对斗伯多·来匹说道。 斗伯多·来匹不敢问为什么,他马上招手叫来一个又矮又瘦的士兵。 撞天看罢,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那个士兵说:“你想变得更强大吗?” “想,我想比任何人都强大!”那个瘦弱的士兵道。 “很好,你的梦想马上就能实现了!现在,闭上你的眼睛,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也不要睁开眼睛,直到我叫你睁开为止!” 士兵显得非常兴奋,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 撞天大手一挥,瘦弱的士兵呼的一下飞进毒神鼎,随即鼎被盖子盖上,鼎飞快地旋转起来,冰发出一阵黑烟。观看的人发出阵阵尖叫,鼎里的士兵也害怕得不得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敢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儿,毒神鼎周围的黑烟散尽,撞天大手一挥,盖子被揭开了,那个士兵从里面飞出来,稳稳落在地上,撞天叫他睁开眼睛,奇迹来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惊呼声,因为这个士兵全身漆黑,个子比以前高了起码三分之一,肌肉无比发达。 撞天笑着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啊,我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仿佛身体就快要爆炸了,我想,如果来一头大象,我也能把它打死!”士兵看遍自己全身后,兴奋地说道。 围观的人群再一次发出惊呼声,这也太神奇了,太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牵着一头大象走过来,从鼎里出来的士兵一看,眼睛发出贪婪的光芒,他向大象走去,大象立刻被吓得浑身颤抖,连连后退,牵它的士兵驾驭不住,放开了绳子。 大象刚迈开步子想跑,漆黑的士兵猛地冲过去,跳到大象的背上,对着大象的头部就是一顿老拳,不大一会儿,这头大象便口鼻流血,重重地倒在地上,竟被活活打死。 围观的人无不张大嘴巴,而打死大象的那个士兵高举双手,不停地向周围人炫耀。 围观者都想进入这口神奇的鼎,变得更加强大。 斗伯多·来匹和阿不拉哈感到非常震撼,如果把所有天竺国士兵都放进鼎里加工,那么他们的战斗力将是非常强大而恐怖的。 天竺国的皇帝脱花者勒是个热衷于建筑的人,他把所有军国大事都交给斗伯多·来匹处理,自己整天指挥一群民工建造宫殿。 还别说,脱花者勒简直是个建筑天才,成为皇帝真是浪费人才。 斗伯多·来匹决心一定,便对撞天道:“大神,我请求把我大天竺国所有士兵放进毒神鼎内加工,把他们变成最强大的战士!” “好,非常好,这口鼎每次能加工两百个士兵,加工两百万个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你命人把鼎运到恒河平原,再把需要加工的人集中起来,这样加工起来就很快了。”撞天兴奋道。 于是,斗伯多·来匹就把全国的军队和大白象会的所有成员集中到恒河平原。 加工这天,数百万人在恒河平原集结,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那叫一个规模宏大,空前绝后。 每两百士兵为一批,被撞天送进毒神鼎后,旋转一会儿后就被送了出来,人人个子比以前高三分之一,肌肉发达,浑身漆黑,个个兴奋不已,其余观看的人简直羡慕不已,急不可耐地想要马上进去。 仅仅一天时间不到,撞天就把几百万人加工完了。撞天非常高兴,这支军队完全属于他,他要指挥他们进攻中原帝国,让中原帝国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第八十七章 自从打败东淫国军队,中原帝国全国开足马力,生产被消耗掉的战争资源。 那段时间,中原帝国东部海面来了许多大鱼,他们对几百万东淫国士兵的尸体大快朵颐。也是那段时间,战场海域的渔民都不打鱼。 这天晚上,云望正在挑灯夜读,忽然大西出现在面前。云望迅速站起,垂手躬身道:“欢迎大神,请大神指示!” 大西嘴一撇道:“你这人哪,哪都好,就是太拘谨了,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以后可以随意一点,再说,你现在的本领不在我之下,不必行如此大礼!” “这个,大神是董蒙大人的得力助手,给过我们许多的帮助,我的内心无比敬仰你们,岂可随意。”云望严肃道。 “好吧,我此次来是要告诉你,你们的麻烦来了!” “我以为可以过几天安稳日子,谁知麻烦不断,哎!”云望叹气道。 “撞天那家伙败回东淫国后,眼看东淫国短期内无法恢复国力,竟然不甘寂寞,跑到了天竺国,制造了一口邪门的大鼎,把祭神鼎的力量注入其中,把两百万普通天竺士兵加工为奇毒无比,战斗力强大的战士,并将于近日对中原帝国发起进攻,他们的进攻方向可能是吐蕃方向或者安南森林方向,又或许同时进军,反正你们做好准备就是!”大西说罢,瞬间没了踪影。 云望不敢怠慢,瞬时赶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灯影摇曳,白凤大声地朗读圣贤之言,并不时地大赞:“至理之言,金玉良言哪,哈哈哈哈!”。 云望摇了摇头,轻轻敲门。 “进来!”白凤的声音不高不低。 云望轻轻推门进入,率先开口道:“臣见过陛下!” “御弟啊,以后来见我,直接推门进来,也不必行什么礼,你是平起王,与我地位一样高!嗯,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哈哈,陛下这话说得是啊,咱们兄弟各忙各的,没有好好聚过,这一来,就被陛下看出目的了。”云望笑道。 白凤一怔,随即黯然道:“愚兄惭愧啊,记得咱们刚见面时,彻夜长谈,那是何等的潇洒自在,自从坐上龙椅,你们几个就没清闲过,我对不起你们啊!” 云望笑道:“小弟也就这么一说,兄长不要放在心里,我们忙,陛下也没有闲着,咱们忙一点,百姓日子就好过一点嘛,咱们忙得实在,忙得值!” “是啊是啊,哎哟,愚兄该死,贤弟快快请坐!” 两人坐下后,白凤倒了两杯茶。 “请,贤弟,咱们说正事!”白凤道。 云望端起茶抿了一口,点头道:“大西刚刚告诉小弟,撞天在天竺制作了一口邪门的鼎,把两百万天竺士兵加工成奇毒无比,战力强大的战士,可能从吐蕃或安南森林方向进攻我国,请陛下定夺。” 白凤听罢,面无表情道:“这个该死的撞天,真是一刻不消停,弄垮东淫国又来祸害天竺国,死不悔改啊,不知贤弟可有应对之策?”说罢,他起身来回踱步,思考应对之策。 云望站起来道:“我百万大军打的都是常规战,对付天竺的奇毒士兵,伤亡一定巨大,而且必败无疑。以我之见,这场战争并非常规战,我百万大军无用武之地。” “是啊,贤弟言之有理,对付撞天这种阴毒的人,我们只能用更加阴毒的招,这样才有致胜可能!”白凤道。 “那兄长有什么具体的办法吗?”云望问道。 “贤弟可还记得山耗子一行人?”白凤道。 “哦,兄长的意思是用飞虱对付他们?可是山耗子等人已经死了。”云望笑道。 “贤弟果然聪明,山耗子一行人死了是不假,但会使用飞虱的却大有人在,飞虱门的人都为我效命!”白凤道。 “在向兴安山进发的途中,兄长一连拍了几波能人异士对付我们,如果用那些道术对付撞天和天竺军队,那胜利将是很容易的事。”云望道。 “不瞒贤弟,稳山和鬼门皆丧于你手,他们的道术再无人懂。不过这倒是使我想起了一个故人。”白凤道。 “如果小弟猜的不错,兄长这位故人一定道术非凡!”云望道。 “不错,愚兄这位故人名叫北山蚁翁!”白凤道。 “哦?莫非此人善于用蚁?”云望道。 “正是,贤弟说对了,这位北山蚁翁与我关系甚是要好,他有一只白寒玉瓶,平时以盖子盖住瓶口,不轻易示人,一旦打开盖子,里面就会源源不断的爬出透明的蚂蚁。这些蚂蚁非常可怕,但凡有生命力的东西他们都吃,而且边吃边长大,如果不加控制,它们能迅速长到和山一样大。”白凤说道。 云望听罢,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道:“这太可怕了,如果不小心放出来,那得造成多大的灾难!” “贤弟不必担心,这些蚂蚁和北山蚁翁心灵相通,叫他们吃什么就吃什么,等吃完后,他们就会自己回到白寒玉瓶里,在里面舒舒服服地睡觉。”白凤道。 “这我就放心了,我们需要两路人马,以应付对方从两个方向进攻。”云望道。 “是的,我把飞虱门人安排在吐蕃方向,把北山蚁翁安排在安南森林方向,贤弟以为如何?”白凤道。 “小弟以为兄长的主意甚妥,此次作战虽非常规战,但两个方向应当各配备一万将士,以监视漫长的国境线,传递情报之用!此外,西风和他的雷鹰也要出动,用作两个方向的联络!”云望道。 “贤弟之策果然万全,那贤弟就早些回去歇息,明天一大早我们各自行动!”白凤道。 “是!”云望对白凤一揖,随即走出御书房。 白凤深深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提着灯笼,往寝宫而去。 云望回到丞相府,立即写了一张调兵令,盖上兵马大元帅印,放在抽屉里。 云望往太师椅一坐,思考还有哪些方面需要补充的,想了好一会儿,并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于是吹灭蜡烛,走进寝室静坐去了。 第八十八章 撞天的儿子 一个晚上终于过去了,云望从静坐中醒来,丞相府的下人比他还早,他们已烧好热水,做好早餐。 云望胡乱洗了一把脸,叫来病魔和施家兄弟,四人开始吃饭。就在此时,管家常庆走进来。 “常庆,一定有什么事吧?”云望一边吃一边问道。 “是的丞相,瘟海县令刚刚派人送来书信!”常庆准备将信递过来。 云望一挥筷子道:“打开念给我听!” 常庆犹豫道:“丞相,这不妥吧,小人只是一个下人……” “无妨,念吧,你不是外人,这里也没有外人!”云望盯着饭菜道。 常庆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念起来:“卑职瘟海县令周大同于近日抓获撞天的儿子尊武,请相爷示下。” 等了一会儿,云望问道:“没有了?” “是,就这点!”常庆道。 “好,我知道了,你去把吸凤请来。” 云望将一张调兵令递给病魔道:“道长,劳烦你尽快赶到安南,就近调集一万军队,加强对森林方向的监视,我要去一趟瘟海城!” 病魔接过调令道:“丞相放心,贫道这就启程!”说罢拂尘一挥,没了踪影。 云望又交给施家兄弟一张调令。吩咐道:“你们两个拿着调令去见皇上,皇上会安排的!”施家兄弟领命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吸凤进来了,正要下跪,却被云望扶住。 “免了,吸凤,你带上五只雷鹰,跟我去一趟瘟海城!”云望道。 “禀丞相,雷鹰只多不少,都在相府外面!”吸凤道。 “好,立马启程!” 两人出了相府,吸凤选了五只雷鹰,随后跨上鹰背,五只雷鹰振翅高飞了。 一路呼呼风声自不必说,瘟海城很快就到。雷鹰在城头下降,引来许多士兵和百姓的惊呼。 周大同得到手下通知,立即前来跪迎。 云望扶起周大同道:“周县令,你是一个干才啊,快带尊武来见过。” 但见周大同大手一挥,两个衙役便压着一个头发蓬乱,身体瘦削,一脸脏兮兮的人走过来。 “你便是尊武吗?”云望问道。 “是,小人便是撞天的长子尊武!” “混账,见到丞相竟敢不跪,该杀!”周大同喝道。 “周县令,撞天虽是反贼,但尊武好赖也是皇上的侄子,带他下去梳洗一番,换套衣服吧。” 周大同低头应喏,亲自带着尊武下去了。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周大同便带着一个面容俊美,风度翩翩,穿着书生服的年轻人走过来。 “果然一表人才,与皇上颇为神似!”云望赞道。 尊武低下头道:“小人怎敢受丞相如此谬赞,实在惶恐!” “嗯,不错,周县令,你是一个干才,我要提拔你!”云望笑道。 “卑职多谢丞相!”周大同双膝跪地,十分虔诚道。 “起来吧,吸凤,咱们走!”云望大手一挥,尊武被一阵风刮到一只雷鹰的背上,两人跨上鹰背,五只雷鹰随即展翅高飞。 第一次乘坐这种大鸟,尊武既兴奋又害怕,他把脸紧贴雷鹰后颈,闭上眼睛。 除了云望那只雷鹰,其余四只轮换托运一次,很快就到了中原城。 “吸凤,你带着两只雷鹰去安南,暂听病魔道长的差遣,等我把尊武带去见陛下,就赶去吐蕃方向的国境线,我会联系你的!” 吸凤领命去了。 云望和尊武来到皇宫,恰好是散朝的时候。百官看见云望,纷纷行礼问候,云望频频点头致意。 当两人进入御书房时,白凤正在批阅奏章,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云望对近侍使了一个眼神,近侍便轻轻走到白凤身边。 “什么事?”白凤问道。 “启奏陛下,丞相求见!”近侍道。 白凤抬起头,放下朱笔,微笑着向云望走来。 尊武立刻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望只作了一揖。 “平身!”白凤道。 “陛下,他是撞天的长子尊武,是臣弟刚从瘟海城带来的!”云望道。 “好,御弟辛苦了,请坐!” “不了,臣弟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好吧,那御弟去忙吧!” 云望一揖,随即退出御书房,去了一趟吏部,要吏部主事把周大同提拔为南岭州州长,随后乘雷鹰赶往吐蕃。 白凤微笑着,围着尊武看了一圈。“尊武,吃了不少苦吧!” “回陛下,家父勾结外邦,叛逆朝廷,草民罪有应得!” “尊武啊,你弟弟喜文呢?” “回陛下,死了!” “怎么死的?” “瘟海城变乱那天,被拥挤的人群践踏致死的!” “可惜了,都没能见上一面!” 见尊武一直低着头,白凤伸手拖起他的下巴,看了一会儿,不断点头道:“很好,一表人才,不愧是皇室血统啊!” 尊武看着白凤,显得很局促。 “尊武,你会武艺道术吗?”白凤突然问道。 “草民喜好读书,并不会什么道术武艺。” “想念你父亲吗?” “回陛下,自从他勾结东淫国进攻天朝以后,草民就发誓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并视他为仇敌!” “嗯,很好,有血性,你以后别自称草民了,你是朕的侄儿,是高贵的王子,以后就待在朕身边,帮朕做一些事吧!” 尊武立刻下跪,手掌触底,声音颤抖道:“侄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凤扶起尊武,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对近侍道:“带王子下去沐浴更衣,让厨房做几个好菜,让他好好吃上一顿。” 近侍领命,带着尊武出去了。白凤苦笑几声,继续批阅奏章。 再次沐浴,尊武换上王子冠戴华服,非常的有气质,把那些个宫女看得目不转睛,春心荡漾。 宫女端来御膳房做好的饭菜,闻得尊武直流口水,但作为王子,必须要有个吃的样子,绝对不能丢了皇帝的脸。 不得不说,尊武的吃相还是非常文雅的,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当服侍的宫女瞌睡醒来后,发现王子已经不见,而饭菜却一点不剩,这让宫女咋舌不已,这饭量也太大了,这是饿了多少时候啊。 不过,这种皇家丑事还是不说出去为好,虽说皇帝性格不错,但谁敢保证他能容忍别人传说皇家丑事。 所以,这事也只有几个宫女知道,王子还是高贵的王子,光鲜的王子,俊美的王子。 第八十九章 安南之战 云望乘雷鹰来到吐蕃上空巡视一番,看见中原帝国的士兵在边境来回忙碌,并无异常情况。 云望叫雷鹰逐渐降低高度,向一个旗帜招展的草棚飞去。落地后,云望拍了拍雷鹰的背道:“好伙计,去玩吧!”雷鹰扇动翅膀,捕猎去了。 云望进入窝棚,见施家兄弟和三个人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哈哈,大家好啊,我来晚了!”云望率先开口。 大家一看,纷纷行礼。云望大手一挥道:“免了,想必三位就是飞虱门门人吧?” 一个大汉躬身道:“是的丞相,我们飞虱门三兄弟受陛下委派,和施家兄弟一起来的,小人飞豹,他们两个是飞虎和飞貂。” “好,辛苦了,施言施信,你们两兄弟变成我和病魔道长的模样,密切监视两国边境,如果天竺国军队来袭,立即派雷鹰向安南报告!” 两人躬身受命。云望又对飞虱门三兄弟道:“一切拜托贵门弟兄了,我要马上去安南那里!” “是!”三人同声回答。 云望走出草棚,雷鹰已在外面等着,云望跳上鹰背,指着安南方向道:“好伙计,去那边!” 雷鹰扇动翅膀,很快上升九天云中,一顿饭的工夫就到了。 森林边的士兵忙碌着,有些已经深入森林侦查。 云望找到病魔,问情况如何。 “一部分士兵进入森林侦查,吸凤在空中侦查,暂时没有发现敌人进攻的迹象,估计他们还没有开拔!”病魔道。 “不可大意啊,撞天这个家伙狡猾得很!” “嗯,贫道还没有和撞天交过手,不知打起来胜败如何!” “机会多着呢,依我看,道长是撞天的克星!” “丞相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撞天的对手!” “只要我们两人联手,打败撞天并不困难,只不过这家伙比狐狸狡猾,一看势头不对就溜之大吉,简直拿他没法!” “贫道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砍掉撞天的两只手臂,一旦目的达成,贫道将重返降鹤岛,不再参与俗世纷争!” 云望听罢,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于是说道:“我也很想尽快除掉撞天,拔去中原帝国的肉中刺,安心做其他事情!” 就在这时,但见一只雷鹰急停在地,吸凤跑过来道:“丞相,来了,天竺国的军队出动了,森林里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帮黑猴子!” “好,传令下去,侦查的将士全部撤回,全军做好战斗准备,有请北山蚁翁!” 吸凤跑去传令,北山蚁翁也过来了。“丞相,老朽来了,请吩咐!” 云望躬身道:“不敢言吩咐,天竺国军队已经来了,很快就会到达这里,一切全靠老先生了!” “哈哈,好说,好说,老朽的蚂蚁好久没有开荤了,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安南森林里,两百万黑乎乎的天竺士兵向东狂奔,周围的猛兽纷纷躲避,树上的猴子惊慌失措,尖叫不断,不停在树枝间跳跃。一些巨大的吸血蚊子才叮咬这些士兵一口,立刻被毒死,掉在地上。 撞天之选择全部走安南森林,一来因为利于隐蔽,而来森林比陡峭的喜玛山便于行军。 中原帝国的侦察兵已经全部撤出森林,在森林外的平原上摆好战斗阵型,云望,北山蚁翁,吸凤等人站在军队的最前面。 正在行军时,一个侦查兵报告撞天:“报告大神,敌人大约一万人,已经摆好作战队形!” “好,继续前进!”撞天命令道。 两军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可以看见对方的脸了。 撞天大手一挥,命令停止前进,做好进攻准备! 这时,病魔一挥拂尘,走近撞天喝道:“撞天,你可认得贫道?” 撞天冷笑道:“臭道士,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人!” 病魔哼道:“贫道乃疾神之胞弟!” 撞天大笑道:“哦,想不到疾神这种人竟然还有个弟弟,真是出人意料啊。” “撞天,你手段残忍,恶贯满盈,今天贫道就取你双臂,为死在你手中的无辜生命讨公道!” “嘿嘿,直接说替哥哥报仇多好,何必说什么替无辜生命讨公道的话,简直笑死人了,我告诉你,疾神害死的人比我不知多多少。” “我知道,疾神该死,但你手段太过残忍,贫道也不杀你,只要你两条手臂即可!” “跟说书一样轻松,你是我的对手吗?” “还有我!”云望忽然闪身到撞天前面,这可把撞天吓了一跳,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两人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嘿嘿嘿嘿,想联手对付我,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撞天说罢,忽然闪身进森林,命令天竺军队发起进攻。天竺国士兵高举兵器,像饥饿的狼看见肉一样,向中原帝国阵营冲去。 按照预先计划,一万中原帝国士兵迅速后退。北山蚁翁左手拖住白寒玉瓶,右手迅速拧开瓶盖,一股透明之物喷涌而出,很快形成一道高两丈,向前移动的墙。 很快,每一个天竺士兵的全身都爬满透明蚂蚁,他们惊慌失措,纷纷扔掉兵器,或乱跳乱滚,或双手拍打全身蚂蚁,场面混乱不堪。 坐在高处的北山蚁翁非常得意,但他高兴过早了。天竺士兵身体奇毒无比,蚂蚁一叮咬就纷纷被毒死。 由于瓶口不停地喷涌出蚂蚁,情况看起来并不太糟。那些天竺士兵的身体虽然奇毒无比,但被叮咬也会感到疼痛难忍,森林里惨叫声不断。 撞天暗骂一声该死,于是飞上天空,向蚂蚁群和天竺士兵释放瘟疫,那些蚂蚁很快死去变黑,那些天竺士兵却安然无恙。 死的蚂蚁越来越多,而喷出的蚂蚁已经供应不上了,北山蚁翁心疼得直跳脚,每一只蚂蚁都是他的心肝宝贝,死了这么多可怎么得了。 就在这时,病魔向前一挥拂尘,一团紫气迅速在地上蔓延,黑乎乎的蚂蚁纷纷复活,继续爬上天竺士兵身上叮咬。 死去的蚂蚁复活,北山蚁翁高兴得不得了,他大喊道:“咬死他们,咬死他们!” 撞天施放瘟疫,病魔就释放紫气,但是蚂蚁却越来越多,天竺士兵招架不住,四处溃逃。 撞天见大势已去,迅疾逃之夭夭。 北山蚁翁收了蚂蚁,人人喜笑颜开,这么容易就打赢了。 病魔看着云望,两人相视一笑。 北山蚁翁不高兴道:“气死我了,我以为我的宝贝蚂蚁都能吃饱,谁知道对方竟然是一帮毒人,要不是病魔老兄出手,我的宝贝蚂蚁不知道要死多少,这个仇一定要报。” 云望笑道:“老先生放心,你这个仇很快就能报,你的宝贝蚂蚁都能吃饱,天竺人多得很那!” 北山蚁翁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在安南的云望等人大胜一场,而在吐蕃的那帮人却枯等一天,一无所获。 跑回天竺的士兵浑身都是漆黑的血渍,并且又疼又痒,那些忍不住去抓的,很快便全身发臭溃烂,流出脓水,一个个痛苦的死去。那些忍住不抓的,简直生不如死,也都纷纷用各种方法自杀。仅仅三天时间,两百万天竺士兵全部死去。 撞天自叹命苦,天竺已无利用价值,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想想怎么给云望等人找麻烦。 云望吩咐病魔等人驻扎原地,他乘雷鹰去中原城报告战况。 当白凤得知大胜后,喜不自胜。 “恭喜兄长,天竺国将为你所有!”云望道。 “没那么快吧,两万大军怎么够!” “兄长,北山老先生得蚂蚁简直太厉害了,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贤弟的意思是让蚂蚁把天竺人全部吃光?” “正是此意!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反正兄长迟早要拿下天竺,赶早不赶晚。” “好,为了统一四大地,死些人是难免的,这事你和北山蚁翁去办就好了。” 云望点头答应,随即道:“兄长,撞天又跑了,这回又不知他会搞出什么事出来,还请兄长小心提防才是。” “多谢贤弟关心,我会的,贤弟快去快回!” 云望点头离开了。 第九十章 京师奇案 云望乘雷鹰赶到安南,叫病魔回中原城,一万将士回原驻地,他则与北山蚁翁乘雷鹰,从安南森林上空飞过,进入天竺国境内。 雷鹰飞得不高,下面是一片一望无际,水源充足的平原。云望盘算,吐蕃气候恶劣,如果把那里的百姓往这里迁移,无论是放牧还是耕种,都非常不错。 打定主意,云望便对北山蚁翁道:“老先生,你可以放出蚂蚁了!” 北山蚁翁拧开瓶盖,蚂蚁纷纷喷涌而出,落地后形成一道密不透风,快速移动的墙。它们见人就吃,越吃身体越大,越大就吃得越多。天竺国再大,人口再多,也经不住这样吃。 当蚂蚁把所有天竺人都吃了后,北山蚁翁认为还不满意,索性让蚂蚁把全天竺的大型食肉动物吃光,也算是为迁移的人口做一些先期的工作。 大工告成后,两人乘雷鹰向吐蕃赶去,告诉那里的百姓,说恒河平原水源充沛,草料丰富,土地肥沃,但凡迁到那里的百姓,每人可以拥有五百亩土地,居住满一年后属于私有财产,朝廷还免税三年,还会在后期增加每户土地数量,天竺那边啥都不缺,只要牲口过去就行。 吐蕃本就气候恶劣,耕地极少,草料极少,草质差,新生牲口难存活,老百姓都抱怨畜牧规模太小。 既然朝廷给出这么优厚的条件,那么还等什么,于是大家开始行动。 喜玛山下,果然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料比人还高。这些牧民简直高兴得无以言表,庞大的牧群仿佛就在眼前。 一到山下,大家就争抢天竺人的房子,然后砍来树木,围住属于自己的五百亩,人人忙得不亦乐乎,喜笑颜开。 一些获得满额土地的人发现有些顽固的亲戚并没有迁过来,于是大家一起回去,强行帮他们把牲口拉走。 这一招果然厉害,牲口就是他们生存的根本,岂有不走的道理。 当这些顽固分子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场时,非常感谢强行拉走自家牲口的亲戚。 当每人都拥有五百亩草场时,还剩下许多没有分的。但这些百姓知道,陆续还有人迁移,朝廷还会增加每人拥有的草场,于是大家开开心心的放牧,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随后又有许多荒凉之地的人带着牲口迁移过来,争抢肥沃的草场,但他们发现,这里实在太宽,怎么分都分不完,这个地方简直是牲口的天堂。 云望把百姓迁移的事告诉白凤,白凤非常欢喜。 省心的日子没过几天,大理寺就上报了几起大案,案情都一样,未婚的姑娘外出再也没回来,后来他们的尸体陆续在荒郊野地被发现。 各级官府和大理寺都派出最得力的查案能手,案子没查出来,几个查案的人却莫名失踪。 一时间,中原城内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未婚女子,谁也不敢出门。 每天在衙门口催促结案的受害者家属让主事官员头疼不已,在衙门当差的小吏每天被责骂,休息时间又少,简直苦不堪言。 案子无法侦破,各级官员压力很大,不得不将案子上报,就连大理寺也无可奈何,这才最后到达云望手里。 看到这些案件,云望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撞天,这事若不是他干的,就有可能是他指使的。 云望把一大堆公文交给六部官员,带着施言施信走访受害者家属。 在路上,云望告诉施言施信,见到受害者家属,先鞠一个躬。 第一家走访的是张老二家,三人走进屋里,一起深深一个鞠躬,这可把张老二一家吓得手足无措,不知所云。 鞠躬完后,云望道:“我是丞相云望,代表朝廷向你们全家道歉,由于朝廷和官府的不称职,导致你们失去亲人,案件发生后,官府又办事不力,没能尽快查出凶手,给受害者家属满意的交代,这不是找借口,我对大家发誓,会不眠不休地查,以最快的速度揪出凶手,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云望说完,张家一家人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随即全部跪下,连话都说不出。 三人赶紧扶起张家人,云望使了个眼色,施言拿出一锭金子递给张老二。 张老二连连摆手,啜泣道:“大人,大人,我们不要钱,只要把凶手绳之以法就知足了,朝廷如此厚待我们老百姓,我们怎么可以要朝廷的钱呢!” 施言鞠躬道:“你们的亲人都是家里的一片天,都是无价的,收下这点钱,我们心里的愧疚会少一些,请别再增加我们的负罪感!”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张老二只得收下金子,赶紧请三人坐下,叫妻子端茶,施言施信站在云望两旁。 云望接过茶,抿了一口问张老二道:“你且把令爱出事前的事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是,大人,小女一向深居闺中,极少出门,可不知为什么,最近小女一直心情不错,出门的次数日渐增多,我们也曾问其缘由,但小女就是不说,因为出去几次都是安全回来,所以我和夫人也就没放在心上。” “大约十天前,小女出去就一去不返,我们和众多邻居一起寻找多日也未果,后来竟然,小女的尸体被一个猎人发现……” 还没说完,张老二和夫人又大哭起来。 等他们强制稳住情绪后,云望又问:“令爱出去可曾结伴?” “回大人,不曾结伴,都是一个人去的,都怪我们警惕性差,这才酿成大祸,我的宝贝女儿啊!” “张老哥,我们可否去令爱闺房一看?” “可以的,大人请!”张老二头前带路,进入女儿的闺房。 房间里整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三人仔细查看里面物品。 “大人,自从小女出事后,房间一切保持原样,不曾动过!” “好!”云望点了一下头,拿起枕头捏了几下,又翻起被子仔细查看,见无异样,便放下枕头,整理好被子,然后又翻箱倒柜,这把众人弄得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多言。 忽然,云望把视线定在书架上,他吩咐道:“施言施信,把书搬下来,看看里面是否夹得有东西!” 两人立刻行动,把书一本本挨着翻,施信便翻出一张字笺,把他交给云望。 云望仔细一看,竟然一张情书:自上次一睹姑娘芳颜,小生一便对姑娘一见钟情,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梦中亦多次出现姑娘倩影,梦醒更加思念姑娘,不能自已,因每日思念过甚,小生恐将不久于人世矣,若能在入黄泉前再睹姑娘尊颜,则小生死亦无憾矣!卢俊安字。 看完字笺,云望问张老二道:“张老哥,令爱可是有了心上人了?” “没有啊,大人何以有此一问?” 第九十一章 施言的妙计 云望将字笺递给张老二,连施言施信继续翻,又陆续翻出多张字笺,都是卢俊安所写。 从内容上看,两人关系发展迅速,已到了可成婚的程度。 把所有字笺都看了后,张老二浑身颤抖,痛哭道:“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有心上人竟然瞒着我和你娘,难道我们对你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张家一家人哭,云望带着施言施信走出房间,吩咐道:“你们两个去查查,这个卢俊安是谁!” 两人领命去了。 云望又去了受害的第二家,吴老八家。 见面后,云望先自我介绍,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随后一个深鞠躬,这可把吴老八一家吓得不轻,话都说不出。 “老吴,你有几个子女啊?”云望问道。 “回大人,两个,一子一女!” “儿子可曾娶亲了?” “回大人,没有!” “那令爱是否许配了人家?” “不曾啊大人,小女年芳十五,草民打算再等一年就给她找个婆家,岂料天有不测风云,小女竟然……”吴老八心里悲痛,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云望摸出一锭金子塞到吴老八手里道:“老吴啊,朝廷没有保护好你们,对不住你们呐,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你们还要节哀顺变呐,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这钱是朝廷的一点心意,用来给令公子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要推辞,放心,朝廷会查出真相,揪出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 吴老八紧紧抓着金子,浑身颤抖,泪眼婆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老吴啊,为了尽快查明案情,你控制一下情绪,把令爱出事前的状况说一下,特别是不对劲的地方!” 吴老八擦干眼泪,稳住情绪道:“相爷,小女红梅一向乖巧内向,不与外人来往,但前一段时间忽然常常出去,一去就是两三个时辰,回来时还显得特别高兴,我和老伴问原因,她也不说,后来我老伴去套她的话,果然套出实情。” 原来,红梅有一次上街买东西时钱不够了,一位好心的姑娘帮她付钱,于是两人认识。 这位姑娘自称叫做彤云,她精熟琴棋书画,活着奢华的生活。她告诉红梅,如果经常跟她学,就会身价倍增,将来一定能嫁入豪门。 红梅从小穷怕了,一听能嫁入豪门,就天天找彤云学习琴棋书画。 红梅颇有天赋,学得很快。一天,红梅正在学琴,忽然彤云领来一个风度翩翩,面容俊美的男子,彤云介绍说这个名叫游敬之,是一个富商大贾的儿子。 第一次见面,游敬之就送红梅一套价值不菲的衣服,红梅先是推辞,后来经不住彤云的苦劝,这才试着穿上,谁知尺寸刚好,红梅穿着极为合身。 正所谓人靠衣装,红梅本就姣好的面容和面条的身材愈发显得迷人。 以后每一次见面,游敬之都会赠送一件实用的东西给红梅,一来二去,红梅渐渐对游敬之芳心暗许。 九天前,红梅告诉爹娘,她将带游敬之回来见他们,岂料这一去,再次相见,女儿已是一具尸体。 听完这个故事,云望提出搜查红梅闺房的要求,吴老八并没有反对。 进入房间后,云望对屋里明处一阵扫视,随后翻箱倒柜,最后在床下面发现一口小箱子,拿出打开一看,里面是女子专用的唇纸,朱钗,珍珠耳坠,金手镯等物。 吴老八夫妇看罢,惊讶不已。 云望盖上箱子,走出房间,向吴老八一家人辞行,又去看望了几个受害的家庭。情形都差不多,这些人家的女儿都是无意中认识一位风度翩翩,面容俊美,善解人意的公子,随后女子慢慢对那位公子芳心暗许,就在爹娘就要见到未来女婿前,女儿失踪了,随后尸体被找到。 回相府的路上,云望已得出结论,这些翩翩公子其实是同一个人,一个利用少女情窦初开,用花言巧语和钱财来打动,以获取她们的完全信任,最后痛下杀手的恶贼。 这个翩翩公子不侵犯女子的身体,只是将他们残忍地杀死,进而引发恐慌,给中原帝国朝廷和官府带来麻烦。 虽然类似案件不再发生,但恐慌却从中原城向四周传播,影响非常大,非常坏,老百姓多有责难朝廷和官府的话,然各级官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从苦主家回来后,施言施信报告,并没有查出卢俊安这个人。 “不用查了,这个人用的是假名,从明天起,你们多派人手,暗中找遍全城,但有精通琴棋书画的漂亮女子,出手阔绰的俊美公子,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我给你们一个特权,只要对查案有利,可以便宜行事!” 两人拱手领命后,云望叫他们早点休息。 次日早晨,施言施信吩咐大批人手出去后,各自施展塑骨功,变成一个面容十分俊美,穿着华丽的贵公子。 两人带着许多金钱,领着一班家丁打扮的人,专去青楼酒馆,戏园茶楼,这些地方人多,消息灵通。 果然,施言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玄武街新搬来一个侯姓商人,这个商人非常的有钱,他出资开了一个“书衣坊”。 这个书衣坊面积非常大,里面可谓人才济济,有唱曲的,说书的,跳舞的,写诗的,作画的,奏乐的,做这些事的人,不是才子就是佳人。 此外,这里还供应水酒点心,山珍海味,而佣人都容貌不凡的男男女女,真可谓人间小天堂。 施言带着手下来到书衣坊,光门票就花了五百两。一行人到处转悠,果然到处是俊男美女,令人目不暇接,而进来的人多是一掷千金的富豪。 进来的人有为了饱眼福的,有为了猎艳的,不一而足。 最为拥挤的要数“天音楼”了。该楼共三层,楼内有一群国色天香的女子抚琴合奏,楼层越高,姑娘就越美,技艺也更为高超。 一楼门票为八百两,二楼为一千两,三楼门票为一千五百两。虽然门票贵得吓人,但人们疯狂购买。能进去的自然高兴,不能进去的就在外面等着,一有空位就往里挤。 施言准备去三楼,但门票已经卖完,就连楼梯上都站满人,根本上不去。 施言想到,这回得便宜行事了,他命令手下,使劲挤进人群,对楼梯上的人一顿拳打脚踢,终于打出一条路,进入三楼。 这还不够,施言又叫手下把三楼内所有男人打出去,自己一帮人独占三楼,这自然招来许多咒骂和不善意的目光。 三楼的姑娘果然个个国色天香,万里挑一。尤其是领头那个,具有让所有男人魂不守舍的惊天容颜。 施言大手一挥,走向领头的姑娘,围着她看了又看,然后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不敢,小女子馥雅!”馥雅镇定自若道。 “嗯,好名字,有婆家了吗?” 馥雅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淡淡道:“还没有,不知公子何以有此一问!” “嘿嘿,姑娘容貌惊为天人,在下被迷住了,想娶姑娘为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施言得直截了当倒是让馥雅无言以对,说同意是不可能的,拒绝是不理智的,他的手下凶神恶煞的,毫不讲理,一旦说个不字,估计结局很难收拾。 见对方不与回答,施言不耐烦道:“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姑娘高兴,千万两黄金立刻奉上。” 这一句话,可把在场的所有人吓傻了,馥雅浑身不住的颤抖。 施言坏笑道:“姑娘,再不回话我可就动粗了!”话音一落,一帮手下纷纷挽起袖子,人人表情猥亵。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来,对着施言又是抱拳又是点头哈腰。 “这位少爷,小人叫侯有才,是书衣坊的老板,这位馥雅姑娘是本坊的头牌和摇钱树,还请少爷高抬贵手!” 施言将头贴近侯有才道:“这位姑娘本少爷要了,怎么着,你要阻拦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是这馥雅姑娘是本坊花重金聘请的,这要是……” “不就是钱吗,给个价,本少爷不缺钱!” 侯有才伸出五个手指头道:“这个数!” “五千万两,不多,不多,来人,立刻去取银子来!”一个手下应声出去了,这可把侯有才吓坏了,他出的五个指头是指五万两,而不是五千万两。 被叫去拿钱的人并非真去拿钱,而是去通知云望。 就在侯有才和馥雅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一身雪白着装的翩翩美少年进来了,他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吓人的杀气,就连施言也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馥雅走过来责怪道:“你来干什么,这里我能解决!” “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了,还好来得不算晚。” “我真希望你没有来,可惜你来了!”馥雅表情有些绝望。 这人把头靠近施言道:“我告诉你,馥雅是我的红颜知己,你不许打他的主意!” “不然呢?”施言微笑道。 “你会后悔的!” “哦,怎么个后悔法,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后悔过,你若能让我后悔一次,倒也是件有趣的事!” 这人听罢,恨得牙咬得直响。 恰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阵拍掌声:“精彩啊,实在是精彩!” 第九十二章 生死恋 这个声音,施言是极为熟悉的。 而这个说话的人,正是馥雅所日思夜想的人,这个人就是云望。 施言走近云望行礼道:“施言参见丞相!” “好小子,干得不错!”云望夸道。 当云望和馥雅四目相对时,两人不免一惊。 “你,你怎么会在这?”云望结巴道。 “因为我知道你就在中原城,所以我一直都在这!”馥雅颤声道。 美少年见两人莫名其妙的谈话,于是走近馥雅问道:“你跟他很熟吗?” 馥雅摇头道:“不熟,见过一面而已!” “看你们的表情,绝不可能只见过一面,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不但很熟,而且熟得刻骨铭心!” 馥雅听罢,沉默不语,脸上显现出深深的悲哀。 “想必这位翩翩美少年就是卢俊安,游敬之,李秋白,赵云乔,刘宇景,齐慕然,江文廉,邵阳升,毕不凡吧?”云望一口气道。 美少年听罢,身体猛地颤抖一下道:“你,你到底是谁?” “明知故问,我当然是中原帝国的丞相了,你老实告诉我,哪一个才是你的真名!” “都不是,要我告诉你也不难,只要说出你和馥雅是什么关系,我就把真名告诉你!” “告诉你也无妨,我曾因仰慕她的美貌而唐突见过一面,有过一些交谈,这位姑娘也对我说了几句心里话,仅此而已!” 美少年冷笑道:“别当我是三岁小孩,我比你想象的更难缠!” “我知道你不简单,能把那些事做得那样干净的人实属少见,正因为你不简单,所以把事情想复杂了,我跟她仅仅见过一面,哦不,应该是两面,屋子里一面,城外一面。” “你们的关系不简单啊!”美少年道。 “我的话说完了,麻烦你说出你的真名!”云望道。 “别急,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美少年说罢,转身对馥雅道:“你叫我做的事,我一件不少地做了,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正如他所说,见过两次面,说过一些话而已!”馥雅淡淡道。 “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吗,你让我靠近你,只是为了利用我吗?”美少年几乎咆哮道。 “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不存在的我也编不出来,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美少年失望地闭上眼睛,随后叹气道:“答非所问,看来你既不愿意回答,也不在乎我,可笑我还幼稚地认为你很在乎我,我简直是普天下最傻最可笑的小丑了。” 馥雅听罢,泪花在眼里打转,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她不能说。“是的,周珑,我用美貌吸引你,我用柔情欺骗你,我利用你替我办事,替我杀死那些姑娘,你说得没错,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在乎你。” 施言是个聪明人,他对众手下一使眼色,众手下便架着侯有才离开了,馥雅后面的姑娘们也纷纷离开,于是,三楼内只剩下三个人。 周珑情绪非常激动,他指着馥雅咆哮道:“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你在乎的人是谁,今天不说清楚,咱们玉石俱焚!” 馥雅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随即假装平静道:“你管我在乎的人是谁,反正今天你我都活不成了,你动手杀了我吧!” 周珑转身指着云望咆哮道:“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他,是他!” “没错,她喜欢的是我,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云望走近馥雅,对她耳语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残忍的人,而是受人指使,告诉我,是不是撞天胁迫你这么做的?” 馥雅听罢,全身颤抖不止。“不,不,不是的,都是我的主意,没人胁迫我,没人胁迫我。”说罢,她一屁股跌坐地上,痛哭不止。 周珑见馥雅如此,心都碎了,自从认识她以来,别说失声痛哭,甚至连微笑都从未在她脸上消失过,睡着的时候都是微笑着的,那么迷人。 今天是怎么了,一见到这个男人,一切都变了,微笑没有了,只有撕心裂肺的哭泣。 忽然,周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抓馥雅的手道:“馥雅,我你有什么苦衷,求求你告诉我,我会用我的命来保护你,哪怕会因此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后悔的!” 馥雅绝望的摇了摇头道:“我不能说,我一说你就会死,我不能啊!” 周珑紧紧把馥雅抱在怀里,痛哭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混蛋,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你怕我会受到伤害,但是你知道吗,不能与你分担痛苦,我是万分难受的。” “只要能分担你的一丁点痛苦,哪怕再让我杀一千人一万人我也不会怜悯,就算让我死无全尸,下十八层地狱我也绝不回头。馥雅,求你对我说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求你的事了,也是我死前唯一的愿望。” 馥雅慢慢止住哭声,柔声道:“好,我告诉你,其实我不叫馥雅,我的真名叫做宁柔霜,我是瘟冥蛊国第三代国王黑羽的干女儿,专门帮他收集和中原帝国有关的情报。” “我曾奉他的命令劝降云望四人,也就是当今的丞相和三位上将军,劝降失败了,白凤和踏风因此背叛了瘟冥蛊国,背叛了黑羽。” “瘟冥蛊国分裂了,于是我隐居起来,打算就这样度过一生,谁知我想得太美了。” “撞天是黑羽唯一的依靠,但他却害死了黑羽,在后来与中原帝国的争斗中缕缕惨败,他不甘心失败,从而找到了我,威胁我进入书衣坊,一来收集情报,二来虐杀无辜少女。” “我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人,直到你的出现让我看到完成任务的希望,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撞天不是人,他是恶魔,他想要谁死,谁就活不成,我泄露他的秘密,他会杀了我的,你也会死,我本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哎,这也许就是命吧!” 周珑松开怀抱,知道真相的他感觉一身的轻松。 这时,云望发话了:“周珑,宁柔霜,我不管你二人是被人胁迫还是自作主张,联手杀害九名无辜少女是必死重罪,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未竟的心事了了,然后无牵挂地跟我回去受死吧。”云望说罢,走下三楼,随即大手一挥,一团云雾将三楼紧紧裹住。 三楼的周珑和宁柔霜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四只手握在一起。 “柔霜,我们就要死了,但是,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一点也不后悔!” 宁柔霜嘴唇抽动,眼泪不断簌簌而落,这是悲伤的泪,是感动的泪,也是幸福的泪。 周珑往外看了一眼,但见灰蒙蒙的一团雾,看不见外面的风景,也听不见外面任何声音。 “云望用心良苦啊,我们不要让他为难!”宁柔霜说罢,慢慢解开自己衣服,闭上眼睛,往地上躺下。 周珑浑身颤抖,一瞬间血脉喷张,迅速脱去衣裤,和宁柔霜水乳交融在一起…… 不知多少次过后,云雾里传来云望的声音:“一炷香时间就快到了!” 两人同时松开紧紧抱住对方的手,迅速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然后相互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一起向门边走去。 楼下的云望袖子一挥,云雾瞬间散去,但见周珑和宁柔霜一起缓缓走下楼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绑了!”云望说罢,转身便走。后面的兵士把两人绑了,交送到刑部大堂。 审讯非常顺利,两人对杀害九名无辜少女的罪行供认不讳,爽快地签字画押。 最后刑部尚书催明判决如下:宁柔霜,周珑杀害无辜少女九名,判斩立决。 判决告示一贴,广大百姓奔走相告,纷纷赶到刑场,想看看杀害九名无辜少女的凶手是什么样的。 受害少女的家人被安排在靠近行刑台的位置,当两个凶手被押上来时,观者无不惊讶万分,一个美少年,一个绝世美人,竟然会是连杀九人的凶手。 短暂的惊愕后,是一片整齐的声音:“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监斩官拿起一块令牌,扔到地上,大喊道:“斩!” 两个行刑手(即刽子手)高举锋利的鬼头大刀迅疾斩下,两颗大好头颅落地,脖子喷出两股血柱,随后两具尸体倒在地上。 围观的百姓欢声雷动,而受害者的家属却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是心情沉重。 百姓渐渐散了,其中一个人说:“知道吗,这起连环杀人案甚是难以破解,甚至有些查案的官员都失踪了。嘿,连大理寺都没辙,不得不上报到咱们相爷那里,你们猜怎么着,咱们相爷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就破了案子,逮住了凶手,奇迹,简直是奇迹啊。” “嘿,还有呢,咱们相爷破案前亲自去慰问那些受害者家属,又是鞠躬道歉,又是赔偿的,多好的官儿啊,要是咱大中原帝国所有的官都像咱相爷这样,咱小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喽!” “得嘞得嘞,你就别乱发感慨了,知足吧!” 第九十三章 吸血挖眼 为了使白凤和云望等人过得不安生,撞天可谓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少女案刚结束,中原城又有恶性案件发生,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各级官员顿时又忙得焦头烂额,精神几乎崩溃。 案情是这样的:宁柔霜和周珑被处决的第三天早晨,京郊的几个县衙门口来了一些百姓,其中以妇女居多。 妇女甲说:“大人,我当家的昨儿半夜起来上茅房,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房,我以为他去外面找别的女人了,于是就穿好衣服,提着灯笼出去找,谁知我竟在茅房边看见一具尸体,太吓人了,脖子上有一个血洞,两只眼珠已经不在了,要不是从睡衣判断,我简直无法相信那是我当家的,大人,请你一定要为我当家的报仇啊!” 妇女乙说:“青天大老爷啊,昨夜我男人说口渴,于是去外面打水喝,刚开始我还听到一些脚步声,渐渐地就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儿,又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黑灯瞎火的,我怕他是摔着了,于是大叫他的名字,可是一连叫了五六声也没有回应,我觉得事情不妙,于是点燃油灯出去查看情况,谁知在井边发现他趴在地上。我以为他是被绊倒摔晕了,于是就扶他起来,可是一看到那张脸,几乎把我吓死,黑洞洞的眼眶,一脸的血,脖子上有一个洞,血液正在凝固。” 妇女丙说:“县老爷,昨夜我丈夫给马上草料,许久也没有回房,民妇呼唤数声也没有回应,于是就点灯去马棚查看,马还好好的,他却惨遭杀害,脖子上有一个洞,连眼珠子也被挖走了。老爷呐,我的丈夫老实本分,从来不做昧良心的事,他死得冤枉啊!您是我们的父母官,请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的丈夫报仇啊!” …… 耐心听完这些妇女大同小异的叙述,这些县官感觉他们的心脏难以承受这样大的压力,一时感觉呼吸困难,天旋地转。 这些县官派人勘察凶案现场后,除了发现地上少量的血迹外,并无其他线索。 这回,他们的步调一致,马上把案情上报。上官觉得这案子比少女案更加棘手,又上报。 大理寺卿接到这些案子看过之后,想也没想,直接往丞相府送。 收到这些案牍,云望简直哭笑不得。这些官员上报的时间堪称及时迅速。 少女案因为云望的亲自出手而迅速侦破,所以老百姓倒也不甚担心,只是晚上不敢出门了,马桶都放在屋里。 看了那些案情后,云望做出了一些分析:1.凶手作案手段娴熟,是集团作案。2.凶手身手相当了得,作案后迅速撤离现场。3.凶手都是夜间作案,可见夜视能力非常好。4.受害者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才出事的。 这些人的眼珠都不翼而飞,能起死回生的病魔也是无能为力。 云望自然是有办法的,他从军营把他的老弟兄,蜘蛛,二瓜,三条叫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三人连连点头,然后他又告诉三人,此次任务非常凶险,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连病魔也救不了他们,三人大风大浪经历惯了,这个他们倒也不甚担心。 当天夜里,当全城百姓都熄灯睡觉后,蜘蛛带着一条鞭子,出了丞相府,向东而去。二瓜双手抓着满满的石子,向西而去。三条编好自己的辫子,向北而去。 向东走的蜘蛛缓慢地走着,他的脚步非常的轻,连呼吸都极力控制,不让呼吸声掩盖周围哪怕最微小的一丝动静,他的手将鞭子握在最佳状态,以便随时迅疾挥出,打击来犯之敌。 忽然,蜘蛛听到后上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呼呼声,有点像人摇扇子的声音。 蜘蛛憋住呼吸,放慢一些速度,聚精会神倾听后面的声音,他发现这声音越来越明显了。 蜘蛛忽然迅疾向后转,于是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向他快速移动。 蜘蛛反应何等之快,他以闪电的速度挥出一鞭,啪的一声脆响后,那团东西尖叫一声,忽然消失了。 蜘蛛大骂道:“奶奶的,有种别跑,跟蜘蛛爷爷好好玩玩!” 话虽是这么说,但蜘蛛却被吓得不轻,他能明显听到到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动声。明里的东西不可怕,看不见的东西才让人恐惧。 他紧握鞭子,飞也似的朝丞相府跑,心里想那鬼东西不会再来了吧。 蜘蛛跑回丞相府时,上气不接下气。云望问道:“臭蜘蛛,有什么收获?” “臭道士,我告诉你,可把我吓坏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要不是我反应快给了它一鞭子,估计我今晚就得交代了!” “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云望催问道。 “依我看,是一只鸟,很大的那种!” “嗯,一只鸟,一只夜晚袭击人的鸟,等二瓜和三条回来就有结论了!”云望道。 往西走的二瓜也是不敢大意,他竖起耳朵,放轻脚步,紧紧握住石子,聚精会神,生怕一不注意就被杀死,然后被挖掉眼珠,死无全尸。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呼声。他立刻停住步子,判断声音的方向,却是在正前方。 呼呼声越来越明显,二瓜已经能看见一团黑影迅速向他靠近。二瓜根本不曾多想,两把石子一起向那团东西扔出。一连串的噗噗声后,只听一声惨叫,那东西就消失了。二瓜拿出火折子吹燃,压低身体,仔细看地面,走了几步,便在地上看见一撮毛。 二瓜捡起来,放进袖中,然后继续往前走,搜索了很长一段路都没有收获,于是就转身向丞相府去了。 二瓜和三条是一起回到丞相府的。 “说说,有什么收获!”云望问道。 三条耸肩道:“啥鸟都没有,白走一趟!” 二瓜从袖中摸出一撮毛交给云望道:“那,就这个!”云望接过仔细一看,随后问道:“你估计那是个什么东西?” “天太黑,看不清楚,但我肯定是一种会飞的东西,能从我手中逃走,说明它本领不弱啊!”二瓜道。 “来来来,看看这撮毛是什么东西身上的!” 四人摸了看,看了又摸,毛细致柔软,呈灰色。这个说是猫毛,那个说是老鼠毛,更有说是狗毛,羊毛的。 云望来回踱步道:“根据蜘蛛和二瓜的描述,这个东西有翅膀,会飞,根据毛判断,又不是鸟,它们杀人后会在脖子上留下一个血洞,又挖眼珠,伤脑筋,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呢,大家分析一下。” 三条挠着头道:“脖子上的血洞好理解,是为了吸血咬出来的,至于挖眼珠,也要不小的力气,加上分析留下的毛,依我看,绝不是什么鸟,我可不知道什么鸟会杀人,还吸血挖眼珠!” “有道理,有道理啊!”云望道。 蜘蛛不断搓手道:“这他娘到底啥玩意儿,明明会飞,却不是鸟,能挖人的眼珠,说明是一种猛兽,可是,没有什么猛兽会飞的呀,想破我这脑袋也想不通啊。” 二瓜道:“道长,我们可以请董蒙大人帮忙啊,或许他知道。” 云望摇头道:“董蒙大人可不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我想找他,也不知道他在哪,怎么找!” 就在四人苦思冥想之际,一只蝙蝠误入丞相府,下人纷纷拿起扫把追打,不一会儿就把蝙蝠打死了。 一个下人骂道:“臭东西,会飞却不是鸟,像老鼠却又有翅膀。” “刚才那话是谁说的,给我过来!”云望激动道。 那个下人走过来,云望抓住他的手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臭东西,会飞却不是鸟,像老鼠却又有翅膀!”下人答道。 “好,谢谢你帮我们解开迷题,去忙你的吧!”云望兴奋道。 “什么,你是说凶手是蝙蝠?”蜘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瓜和三条也反对这种说法。 云望笑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见过奇怪的东西不在少数。你们肯定以为蝙蝠很小,而且只吃飞虫。但是我告诉你们,有一种蝙蝠叫做大足鼠耳蝠,他们竟然捕吃鱼!” 三人听罢,张大嘴巴。 云望接着说道:“蝙蝠既然能吃肉,自然也能吸血和吃人眼珠,至于它们为什么能够长那么大,我想你们能猜得到!” “你是说有人让他们长那么大,专门用来害人?”蜘蛛道。 云望竖起大拇指道:“聪明!” 二瓜道:“少女案的幕后黑手是撞天,这次会不会也是他搞的鬼?” 云望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只要我们能捉住一只蝙蝠,监视它,找到他们的老巢,不但可以一锅端掉它们,说不定还能找到幕后黑手,把他揪出来。” “好主意,还记得人皮面膜案吗,就按监视小蛇的方法监视蝙蝠,这回不看到它回老巢绝不罢休!”蜘蛛道。 二瓜道:“这种该死的蝙蝠可不好对付,依我看,要捉活的,非道长亲自出马不可!” 蜘蛛,三条,云望连连点头。 “好,我今晚就出去一趟,捉一只回来!”云望说罢,换了一身平民服装,走出相府,向南而去。 一路上,云望走得很快,但他的注意力非常集中,时刻注意周围的一丝变化。 忽然,一阵杂乱的呼呼声由远及近,云望断定是一群蝙蝠来了,于是挺住脚步。当他看见一团黑影向他迅速袭来时,他推出一掌旋风,将一群蝙蝠紧紧裹在当中,无法逃脱。 云望喊一个“收”字,一团紧裹的蝙蝠已托手心。 回到相府,云望先把所有蝙蝠打晕,然后撤去旋风,五只体型如狗的蝙蝠出现在眼前,四人面面相觑,果真是这家伙。拿秤一称,重量都不低于四十斤。 云望拿出五根细小的针,全部扎入五只蝙蝠的体内,随后把他们抬到南边街上,生起旋风把它们包裹起来,然后弄醒,最后把旋风力道逐渐减弱,让它们逃走。 相府内的一面铜镜前,四人紧紧盯着里面的情景,五只蝙蝠排成一个飞行圆阵,向西北方向飞去,越过一条长长的山脉,越过一片平坦宽广的草原,最后进入一个山洞,山洞里站着一个带着玉面具的人。 “好啊,果真是他!”云望拍案怒道。 第九十四章 撞天的愤怒 蜘蛛三人对撞天不熟悉,但云望可是熟悉得很。撞天总是一身的黑色,披着长及地面的黑色斗篷。 “好啊,撞天竟然跑到优若普大地的大可国去了,还驱使那里的吸血蝙蝠残害我中原帝国子民。优若普三国似乎忘了几个月前悠然斯山的惨败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接灭了他们,借口都不用找了。”云望冷笑道。 蜘蛛三人听罢,无不义愤填膺。 当夜,四个老兄弟共睡一床,说了许多话。 次日天明,蜘蛛三人回到军营,云望进宫,与百官一起上早朝。 文武百官拜毕皇帝陛下,分班站好,云望乃平起王,所以可以坐着上朝。 这时,值殿太监宣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纷纷看向三人,他们是丞相云望,大理寺卿蔡清,刑部尚书催明。 白凤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他心里也很不舒服,吸血挖眼案已经四天了,竟然还没侦破。 见白凤就要开口骂人,云望赶紧离开座位,站在文武百官之前,躬身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白凤的表情立刻变为和蔼,“御弟请说!” “陛下,昨夜我和三位上将军已经把吸血挖眼案破了,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故此没有进宫告诉陛下,臣该死!” 白凤万分高兴,而百官亦啧啧称奇,这么毫无线索的案件,上报一天后竟然就破了,尤其是刑部尚书催明和大理寺卿蔡清,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御弟无罪,反而有功,给大家说说,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白凤高兴道。 “陛下,诸位大人,这数起案子的凶手乃是一群体型硕大的蝙蝠,最小的重量也有四十斤!”百官和白凤听了,无不大感骇然,他们议论纷纷,不相信竟然有这么大的蝙蝠。 “御弟,咱们中原帝国哪来这么大的蝙蝠啊?” 百官听了,无不点头应和。 “陛下问得好,我中原帝国从来就没有这种大蝙蝠!”云望道。 百官又纷纷议论开了,既然中原帝国没有这种蝙蝠,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京师,还杀害了数名无辜百姓。 等大家议论停了,云望接着道:“陛下,诸位大人,昨夜为了引出凶手,蜘蛛上将军险些受伤,幸好我们四人精诚合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一只。为了尽快破案,我使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终于把案情搞清楚了。” “这些蝙蝠来自优若普大地的大可国,而且,驱使这些蝙蝠的幕后黑手就是撞天。” 白凤和百官听罢,无不震惊。 白凤拍案而起道:“好个大可国,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忘记了数月前的悠然斯山大败,胆敢收留叛国贼撞天,戕害我中原帝国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给受害的百姓报仇,为了铲除叛逆撞天,朕决定发兵优若普大地,铲除大可国,让四大地的所有国家都看看,惹怒我中原帝国的下场有多悲惨。” 这回,白凤既没有征求云望的意见,也没有征求百官的意见。首先,他有统一四大地的必然决心,然后是撞天的不老实,驱使蝙蝠残害百姓。 “天下兵马大元帅何在!”白凤大声问道! “臣在!”云望躬身回道。 “朕命你散朝后集结全国兵马,出征优若普!” “臣遵旨!” “退朝!”白凤大手一挥,气冲冲地走出大殿。 百官跟着云望,陆续除了大殿。回到丞相府,云望写了数道调兵令,盖上元帅打印,命吸风和他的手下驾雷鹰前往各地军营传令,塔克王拉玛为前锋统帅,接到命令后立刻穿越悠然斯山口,向优若普进军。 一时间,中原帝国各地军队纷纷向西北部的塔克王国集结。 大军集结,最辛苦的就数运送物资的民夫,他们吃苦耐劳,无怨无悔,为百万大军挥洒汗水,经受日晒雨淋。 最让人感动悲伤的是,一百多民夫竟然活活累死。他们的伙伴没有流泪,而是埋葬了死去的伙伴。然后将这份仇恨记在心里,他们知道英勇的帝国士兵会为他们报仇的。 中原帝国地域辽阔,各地军营大力养马,平均每个士兵有两匹匹,一接到命令,各地军队迅速向塔克沙漠赶。 拉玛接到命令后,立刻集结军队训话:“弟兄们,咱们当兵是为了什么,守卫国家,开疆拓土。战死是军人的荣誉,我们就要出征优若普的大可国了,那里将成为我们的土地,现在我宣布军纪,畏缩不前者,杀,扰乱军心者,杀,不遵军令者,杀,贻误战机者,杀!” 众士兵情绪高涨,高举兵器,杀声雷动。 随后,大军祭旗出发,队伍向一条威武向西的巨龙。 由于塔克王国树木稀少,所以并没有船,数万大军只能从悠然斯山走陆路。 他们哪里知道,悠然斯河里有许多水怪,专吃过河的生命。几个月前,优若普三国联军在悠然斯河里损失惨重。 大军在悠然斯山歇了一夜后,第二天正午,沙狼营就出了悠然斯山,真正踏上了大可国的地盘,坡朗平原。 不远处就是大可国的军营,沙狼营趁行踪还没被发现,一方面,迅速派出斥候,侦查敌情,另一方面布置暗哨,安营扎寨,等待后续部队赶来。 黄昏时分,数万大军已经出了悠然斯山,而沙朗营也已经摸清了敌情。 沙狼营营长广天来到拉玛大营,“卑职广天参见大王!” “好了,免礼,说说敌情!”拉玛道。 “是!敌人有营帐两千顶,每帐有士兵五人,共一万人,另外,地方有骑兵两千。” “好,辛苦了,传令下去,不与生火,都吃干粮,吃饱了赶紧睡觉,今晚子时,沙蜥营偷袭敌方营寨,其余各营准备,若偷袭成功,所有人马出动,若失败,迅速接应沙蜥营。”拉玛命令道。 由于坡朗平原的草极其茂盛,比人还高,加上塔克王国军队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大可国的军队这才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