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就到了。”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火車票的票根。閆儒玉接過一看,果然是前天下午抵達京北市的。


    “那這兩你都幹了些啥?”


    “找他們娘兒倆唄,那婆娘接了我的電話,卻推脫著不肯見我,還說什麽讓她考慮考慮。


    媽的老子身上就幾十塊錢,住都不夠的,在公園長凳上睡了兩晚上了,她還給我耍脾氣……”


    “那你又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我隱約記得知道她姐家在這附近開了店,賣羊肉粉湯,我就一路打聽著找唄,今天早上正好走到這兒,看見圍了不少人,就是想來湊個熱鬧,誰成想……”男人低頭抹了一下眼睛,“我娃是咋沒的?”


    他說話沒什麽邏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好在閆儒玉經驗老道思路清楚,沒有被他牽著鼻子走。


    閆儒玉繼續問道:“你這兩天是在哪個公園過夜的?有人看見你能幫你證明嗎?”


    “倒是有個流浪漢,我跟他還聊過天兒呢,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那兒。”


    小白自告奮勇道:“我先帶他去落實行蹤!”


    “成!”閆儒玉點頭道,又對明輝道:“開始外圍走訪吧,重點留意跟老板娘一家有矛盾的人,注意債務往來,以及附近的飯館兒、同行,我看她這店生意不錯。”


    “明白!不是有那句話嗎,隻有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放心!我會留意的!”


    解決完這些節外生枝的事情,閆儒玉再次迴到後廚,卻見吳錯正將腦袋從天窗探出去,不知在張望什麽。


    “有發現嗎?”閆儒玉問道。


    “你還真別說,腳印!新鮮的腳印!”


    一聽這話,閆儒玉也來了精神,趕忙問道:“什麽樣的腳印?”


    “男人,鞋碼應該是四零號,從鞋底花紋來看,他穿著一雙磨損嚴重的皮鞋。”


    閆儒玉搖頭,“不是孩子他爸,我剛才看了,他穿著布鞋,解碼至少在42號。”


    “如此看來,留下鞋印的應該是個外人,而不是住在後院的那些幫廚、服務員。因為如果是他們進入後廚,大可以直接走後門,而不必爬牆翻天窗。”


    “沒錯。”吳錯索性從天窗爬上屋頂,沿著屋頂上的腳印一路向前。


    這是一排隻有一層的門麵房,門臉統一裝修得古色古香,屋頂相連,足有50米長。


    腳印一直延伸到屋頂盡頭,在房屋側壁處發現了攀爬的痕跡。


    閆儒玉也爬上屋頂,緊跟著吳錯的步伐。


    看著留下攀爬痕跡的側壁,吳錯道:“看來有人從這兒爬上來過。”


    “可為什麽隻有一排去時的腳印?”閆儒玉問道,“有人從這兒爬上來,走到天窗處,又沿著天窗攀下去,進入羊肉粉湯店,卻並沒有沿路返迴,那兇手是怎麽出去的?”


    吳錯皺眉想了一會兒道:“可是……天窗處並沒有留下攀爬痕跡,會不會是……這個上房頂的人跟本案……壓根沒關係,隻是有個人無聊怕了房頂……”


    “不可能!一路過來的腳印你也看到了,中途沒有猶豫徘徊,此人的目標十分明確,那就是沈記羊肉粉湯店的天窗。


    再者,隨便上房溜達也總要留下迴程的腳印,可這腳印到了沈記羊肉粉湯店的天窗就戛然而止,人一定是進了天窗。”


    閆儒玉原路返迴後廚,吳錯則留在房頂上拍照取證。


    一迴到後廚,閆儒玉便將灶台案桌上的盤盤罐罐看了個仔仔細細。看完一遍,他指著其中幾個大號搪瓷缸子,對伍師傅問道:“這些帶油的東西,平時都是放在這兒的?”


    “沒錯,清油和辣子油一直在這兒放著。還有……”伍師傅猶豫了一下,指了指案桌下方,“還有那個裏麵,也都是油,平時炸油餅……用的就是那個油。”


    閆儒玉貓腰去看桌案下方的白色塑料大桶。


    沒看到桶裏的內容,倒是先問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兒。


    閆儒玉將白桶向外拽了一點兒,那氣味更濃了。像是什麽東西炸糊以後又放酸了,一股焦糊的酸腐味。


    “這是……媽的!地溝油!”閆儒玉少有地罵了一句粗口。


    連腐屍氣味都已習慣的他,此時卻十分反胃,需得強忍住想要幹嘔的感覺。


    “你們!”他指著大師傅的鼻子,想罵,卻又忍住了,終於隻是歎了一口氣。


    閆儒玉發現,移開白桶後,原先被白桶壓住的地上出現了一圈又紅又黃的油印子,上手一摸,油尚未幹涸發粘。


    他上下打量著白色的油桶。油桶呈圓柱形,大約一米高,半徑在七八十厘米。


    頂上開了個半徑約三十厘米的圓形口子,沒有蓋子。


    圓口周圍的桶避上哩哩啦啦地有許多幹油點子,看來是向外舀油的時候滴上的。


    其中一側還有油灑出來留下的大片痕跡。


    閆儒玉仔細去看那痕跡,又動手去摸了摸,發現撒出來的油尚未凝固。


    “這裏麵的油最近撒過嗎?”閆儒玉問道。


    “我記得……沒有啊!”大廚衝外麵扯著嗓子喊道:“小兔崽子們!你們誰把油碰撒了?”


    “沒啊!”


    “我也沒有!”


    “是啊是啊,我們幹活的時候,您不是在旁邊兒看著的嗎?”


    ……


    吳錯從天窗爬下來的時候,閆儒玉正盯著那油印子沉默不語,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可為什麽隻有一排去時的腳印?”閆儒玉問道,“有人從這兒爬上來,走到天窗處,又沿著天窗攀下去,進入羊肉粉湯店,卻並沒有沿路返迴,那兇手是怎麽出去的?”


    吳錯皺眉想了一會兒道:“可是……天窗處並沒有留下攀爬痕跡,會不會是……這個上房頂的人跟本案……壓根沒關係,隻是有個人無聊怕了房頂……”


    “不可能!一路過來的腳印你也看到了,中途沒有猶豫徘徊,此人的目標十分明確,那就是沈記羊肉粉湯店的天窗。


    再者,隨便上房溜達也總要留下迴程的腳印,可這腳印到了沈記羊肉粉湯店的天窗就戛然而止,人一定是進了天窗。”


    閆儒玉原路返迴後廚,吳錯則留在房頂上拍照取證。


    一迴到後廚,閆儒玉先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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