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不少君王暗罵李堯,秦王。


    齊楚燕韓趙魏幾國君王,更對李堯,秦王不爽。


    大乾,秦國結盟。


    公主嫁往鹹陽,他們勉強能接受。


    今龍騎駐紮鹹陽城,函穀關,有監視秦國的意思。


    奈何函穀關乃東方通往秦國的門戶,鹹陽城乃秦國的王都。龍騎屯兵,等同替秦國守關。


    齊楚燕韓趙魏的精銳,再聯軍伐秦,首先麵臨龍騎的阻撓。


    除非大乾衰落,不然挑戰龍騎猶如自尋死路。


    龍騎坐鎮秦國,監視秦國之餘,秦軍沒有後顧之憂,全力以赴深耕大康。


    魏王飽經滄桑的麵孔,冷的像塊寒冰。


    年前之戰,魏軍慘敗,沒法西進。


    今他害怕龍騎駐守函穀,反而騷擾魏國,畢竟,海陵王入主東宮,大乾的國策更變,這支龍騎未必是簡單的監視秦國。


    齊王捋著長須,麵如醬色,亦怒氣衝天。


    大乾此舉,分明在懷疑齊國,抹殺齊國將來伐秦的念頭。


    此時,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不管大乾如何做,秦王始終是個變數。


    昨夜,他與秦王密談,知曉秦王的苦衷,也明白為秦王對他和顏悅色,為何秦王有柄利劍懸在秦國頭上。


    事情不簡單。


    畢竟,秦國不能破局,驅逐龍騎,將來占領大康,也時刻遭受大乾的兵鋒威脅。


    齊王了解季玄陵,曉得他不喜歡被人掣肘。


    秦國,大乾,有朝一日,仍舊爆發衝突。


    楚王麵色如波,令人沒法猜測他作何想法。


    秦楚聯軍南征,秦軍虎師攻城拔寨,如入無人之境。


    一年來,秦國疆域飛速擴張。


    軍力,人口,國力,已超過楚國。


    他配合秦王南征,卻不希望秦國快速壯大。


    糾結大乾龍騎之餘,仍暗暗支持龍騎駐守鹹陽,與函穀關,監視秦國。


    趙王,韓王,燕王飲酒解悶,縱然對大乾龍騎進入北方不滿,卻麵不改色,沒有表露自己的態度。


    不過,太和殿內,有一人莫名的高興。


    此人恰好是先前對季玄陵恨之入骨的唐王李茂源。


    他高興。


    與龍騎駐守鹹陽城,函穀關有聯係。


    秦王是什麽性格,他有所耳聞,自命不凡,飛揚跋扈。


    今大乾嫁公主,卻屯兵秦國王都,要塞,等同掐住秦國的脖子。


    這口氣,秦王怎能咽下去。


    今大乾整頓兵馬,欲南征擴張鏟除南唐。


    若他趁著秦王不滿,快速拉攏秦王,與南唐聲討大乾,秦國將替南唐分憂。


    此舉絕非沒有可能。


    李茂源長長緩了口氣,眼角餘光瞥了眼龍椅前往的季玄陵,暗歎道時候該去拜訪對方了。


    大乾,秦國結盟,強者恆強。


    諸王心思各異。


    此時,李堯絲毫不顧諸王的或怒,或生氣的態度,舉杯說:“今日,朕花甲壽宴,大家舉杯暢飲。”


    暢飲?


    除非是傻子,不然誰還有心情暢飲。


    奈何李堯邀請,諸王不得不舉杯同慶,勉強的擠出高興的樣子。


    一個個打心裏滿腹牢騷,恨不得詛咒李堯。


    這絕不是壽宴,更像瓜分諸侯國的饕餮盛宴,他們中,有人便是案台的佳肴。


    強者恆強,弱者更弱。


    他們沒有辦法改變,隻能眼睜睜瞧著李堯與季玄陵飛揚跋扈。


    留意著諸王吃蔫的神情,李堯非常滿意。


    今日,僅是開始。


    不理會眾王的苦澀的態度,朗聲道:“月內,秦王將與舞陽,扶搖,如意,在龍城內完婚,希望眾愛卿留下來喝杯喜酒。”


    語聲落,李堯示意牧芫宣讀聖旨,封秦王為秦國公,可參與大乾朝堂政務。


    諸王聞聲,嗤之以鼻。


    大乾已在秣兵曆馬,準備作戰,他們焉能留在龍城,放任大乾準備。


    諸王皆沉默不語,任由李堯表演。


    這本該是場布滿歡聲笑語的壽宴,喜宴,如今諸王哭喪著臉,好似在參加喪宴。


    一個個暗暗詛咒李堯,恨不得他暴斃龍庭。


    聲勢浩大的壽宴,幾乎是草草結束。


    龍城內,仍舊熱鬧非凡,諸王內心卻涼透了。


    ......


    壽宴結束,季玄陵與妃嬪才走出太和殿。


    齊王,公子僚,幾乎是小跑著追上來。


    齊王裝作老好人的樣子,神態焦急的說:“秦王,龍騎前往鹹陽城,函穀關,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也不告訴本王呢?


    秦國處境兇險,齊國焉能袖手旁觀。”


    齊王所言,帶有幾分揣測季玄陵態度的意思。


    與此也在告訴季玄陵,北方七國榮辱與共,至少齊國願與秦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大乾龍騎將來危及秦國,不管齊國,秦國先前有多大的矛盾,他都號召諸國聯合,同仇敵愾,對抗龍騎。


    季玄陵不相信齊王的鬼話。


    什麽榮辱與共,什麽榮啊,損啊的!


    秦國遇險,齊國不落井下石,他就感恩戴德了。


    笑了笑說:“事情的確很糟糕,不過沒有到窮途末路,所以沒有告訴王上。”


    齊王點點頭,抓住季玄陵的手,突然態度非常親切,低聲說:“唇亡齒寒啊,秦王不可大意。”


    唇亡齒寒?


    怕是兔死狐悲吧!


    季玄陵沒有挑明,附和說:“會的。”


    “嗯!”


    齊王詢問:“海陵王被冊封為太子,你有何看法?”


    “預料之內,不過,比預料中提前了不少,今後諸國處境不好過。”季玄陵嚴肅的說。


    此言絕非負敷衍齊王,反而是發自內心。


    他與海陵王有過幾次短暫的接觸,發現此人非常難纏,不必九江王與嶺南王好對付。


    今後,海陵王入主東宮。


    得到皇帝與朝臣的支持,羽翼漸漸豐滿,必然大展拳腳,施展抱負。


    大戰!


    惡戰!


    酣戰!


    絕不會少!


    “的確”齊王附和。


    此後,大乾怕想方設法摻和諸國事務,不擇手段的尋求作戰的機會。


    南唐!


    已被大乾視作威脅,未來肯定被抹殺。


    南唐之後呢?


    秦國,楚國,還是齊國?


    齊王抱拳說:“局勢險惡,就此別過,黃昏本王將迴臨淄,不能出席你的婚禮了,賀禮,本王會派人送往鹹陽。”


    迴臨淄?


    這麽著急嗎?


    季玄陵微微蹙眉,看樣子齊王被大乾的改變嚇壞了,


    “謝王上,王上一路順風!”季玄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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