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殺,不可辱。


    秦將公然輕視他,他在三軍麵前顏麵何存。


    趙拓心生殺人泄恨的念頭,可惜身體舊傷未愈,沒法付諸行動。


    逃跑。


    逃跑。


    秦軍來襲,趙拓腦海裏浮現出這兩個字。


    淪為俘虜,他的好日子將到頭了。


    高宗離,牧蒼馳緊追不舍。睥睨目光凝視前方就地布放的荊襄軍,彼此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分兵領路。


    高宗離帶數百精騎,像長劍出鞘追向趙拓,趙昌父子,牧蒼馳統帥所有精騎,似狂潮撲向陶紀奚,郭慕裕帶領的荊襄軍。


    “殺!”


    秦軍內,傳來一聲狂喝。


    牧蒼馳領軍衝鋒,仿佛狼群撲上去,不給陶紀奚,郭慕裕機會。


    “射箭!”


    “射箭!”


    陶紀奚持槍挺身站在原地,戰神臨世般,麵對數倍的強敵臨危不懼。


    揮槍高喝,示意荊襄軍拉弓射擊。


    普陵城新敗,荊襄軍棄城倉皇而逃,臨時構建的防線破綻百出,大軍氣勢低沉,戰力薄弱。


    沒法阻擋眼前虎視眈眈的秦軍。


    兩軍一接觸,荊襄軍即刻向花瓶破碎,殘兵敗將臨陣脫逃。


    頃刻間,任由衝鋒的秦軍揮劍砍殺,淪為劍下亡魂。


    趙拓,趙昌聽聞背後狂暴的殺戮聲,嚇得甚至不敢迴頭觀戰。


    噠噠的馬蹄聲,如厲鬼催命的音符。


    趙拓待在車廂內,既沒有辦法衝出車廂,又沒法獨自策馬離去,眼見車廂窗戶外有秦軍精騎的身影飛過,越發驚慌。


    車廂外,沒有得力幹將保護,危急時刻,趙拓艱難的移動身體,掀起車簾。


    前方,趙昌正在少數兵勇保護中,似受驚的野獸狂奔。


    急聲道:“昌兒,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趙昌揚鞭策馬,對父親的唿救聲置之不理。


    “世子,王爺落在後麵了。”有校尉提醒。


    “休要多管閑事,趕緊撤離。”趙昌揚鞭搭在戰馬臀部,怒聲喝道。


    秦軍喋血殺戮,一路所過,所有的荊襄軍好似紙糊的,死傷慘重。


    此刻,危在旦夕,他尚且不能護自己周全,又如何顧及父親呢。


    高宗離揮舞鐵斧,指揮隨行的精騎肅清馬車外的殘兵,策馬與馬車並駕齊驅,神態輕蔑的瞥了眼趙昌,轉首郎笑道:“趙拓匹夫,趙昌小兒棄你而去,省省力氣吧。”


    聞聲,趙拓羞得麵紅耳赤。


    陶紀奚,郭慕裕遭秦軍糾纏,沒法前來搭救他。


    馬車外,大股秦軍遊蕩在外麵,包圍了趙拓逃生的道路,趙昌顧不得他,逃之夭夭。


    此時,所有秦軍目光全集中在趙拓身上,而沒有搭理趙昌。


    好像獵食的蝗蟲,盤旋在趙拓頭頂,望著四麵的情況,趙拓頃刻間好似被抽幹氣勁的幹屍,癱坐在車廂內,仰天高唿:“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哈哈哈!”


    “你還有自知之明。”


    高宗離不費吹灰之力,生擒趙拓,一路馳騁追殺趙昌,在茫茫荒野中,卻沒有找到趙昌的蹤跡。


    領軍折身迴來,投入戰鬥中,快速斬殺陶紀奚,郭慕裕統帥的殘兵。


    沒有耗費多長時間,秦軍提前結束了這場戰鬥。


    郭慕裕被誅殺,陶紀奚重傷逃離,趙拓淪為俘虜。


    他們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押送俘虜凱旋。


    黃昏。


    夕陽西照,晚風習習。


    殘陽籠罩普陵城,滾滾狼煙在晚風內散去。


    季玄陵率軍駐進城內,迅速接管城防,派將領維護城內秩序。


    申屠秀,陸林軒,武元魁,經過瘋狂的殺戮後,帶領兵勇在城內抓俘虜,肅清暗中隱藏的殘兵敗將。


    搜索到趙拓留在城內的財富,糧食與軍械庫,即刻封鎖後,賈問道帶著同僚前去清點。


    此時,季玄陵抵達趙拓的臨時行宮內。


    行宮已被秦軍控製,所有趙拓的嫡係全被清除,取而代之,秦軍接管行宮,生擒趙拓,趙昌的妃嬪,獨獨不見牧婉鈺蹤跡。


    不得已,季玄陵派兵勇在行宮內搜索。


    與此,柳香君始終伴隨在身旁,幾度輕啟朱唇,眼見季玄陵思緒放在牧婉鈺身上,牽掛父親柳宸的安危,不禁生起悶氣。


    眼見時辰漸晚,丫鬟點起宮燈。


    柳香君焦急的道:“郎君,婉妃聰慧,也許在城池淪陷前,提前逃出行宮了,家父仍被囚禁在死牢內,郎君是否派人搭救家父。”


    “哈哈哈,愛妃勿憂。”


    季玄陵仰頭郎笑,滿不在乎的說。


    聞聲,柳香君暗生悶氣,她的父親身陷囹圄,生死未卜,怎能不牽腸掛肚呢。


    翹起秀眸,剜了眼對方,表達自己不滿。


    季玄陵走上前去,猿臂攬住暗生悶氣的妃子,笑道:“姐姐所慮,本王焉能不知,元魁領軍進城,即派兵勇前往牢房解救國丈,遲遲沒有帶姐姐前往,皆因國丈在牢房內舊疾複發,醫官正在救治。”


    聽聞姐姐兩字,得知父親死裏逃生,柳香君暗自鬆口氣。


    是自己多慮了,不了解情況時,誤解了對方。


    不由得剜了眼季玄陵,輕嗔道:“郎君,你搭救父親,都不告訴臣妾,急死臣妾了。”


    望著懷中妃子,季玄陵抱起她,佳人順勢倒在他懷裏,藕臂勾在他脖頸,走向旁邊的軟榻,季玄陵道:“晚膳後,本王陪你前去探望國丈。”


    “王上...”


    才落座,高宗離風風火火走進來,瞧見宮內景象,急忙退出去。


    “都怪你...”


    瞬間,柳香君麵紅耳赤的埋怨,欲起身退去時,季玄陵抱住她,輕撫著她瀑布般的烏發,道:“宗離,進來說話。”


    高宗離闊步走進來,躬身行禮:“王上,末將與牧將軍領兵,生擒趙拓,斬殺郭慕裕,卻讓趙昌,陶紀奚死裏逃生。牧將軍正押著趙拓待在宮外。”


    “趙拓?”


    “你們生擒趙拓了?”


    縱然知曉此戰生擒趙拓乃輕而易舉之事,但得知趙拓被抓,季玄陵仍然非常吃驚。


    生擒趙拓,荊襄四州群龍無首。


    若讓趙昌,趙興兄弟為爭奪權力反目成仇,壽宴歸來,攻陷高唐州等地,將如探囊取物。吩咐道:“把趙拓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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