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家大業大,執掌水師勁旅,在荊襄四州頗具聲威。


    有朝一日,得知趙拓見死不救,任由秦王擄走香妃,置她於險境,必暗生嫌隙,與王族離心離德。


    水師倒戈,會給荊襄四州造成滅頂之禍。


    “王爺,如此難向柳家解釋。”戴陽朔思考少時,謹慎的說,希望趙拓改變主意。


    秦軍隨時前來,時不我待,然趙拓對待妃子的態度,也太冷酷無情了。


    假使他們這些臣子,在戰場被秦軍俘虜,難道趙拓也不搭救嗎?


    他對待妃嬪的態度,容易令諸多將領產生顧慮。


    “先生,多慮了,秦軍擄走香妃,把矛盾轉嫁在秦王身上,柳家滿腔怒火,也將發泄在秦軍身上。”趙拓略有所思,蒼白的麵孔露出些許自信。


    戴陽朔,趙昌沒有再辯解。


    昏暗車廂內,牧婉鈺秀麵蒼白,秀眸餘光始終留意著趙拓,聽其所言,內心驚顫。


    從前,趙拓頗為寵愛柳香君,趙宜人,今生死關頭,置她們於險境而不顧。


    對待她們的態度,何嚐不是對自己態度。


    她不幸被秦軍俘虜,趙拓同樣不在乎她吧。


    昨日,幸好輪到她照顧趙拓,與趙拓同車隨行,僥幸死裏逃生。


    不然,此時被俘虜進長川城的人必定有她。


    “趙昌,董將軍,切莫猶豫,稍作休整,即刻行軍,前往普陵城設防。”頃刻間,趙拓仿佛已忘記趙宜人,柳香君的處境,隻顧自己安危,低聲叮嚀。


    兵貴神速。


    秦軍似狼蟲虎豹橫行,不容耽擱。


    “喏!”


    諸將領命,快速休整。


    .........


    東方既白,朝陽初升。


    坐落在荊州大地的長川城內,好似鑲嵌在地麵的明珠。


    在朝陽照耀中,越發聖潔,雄偉。


    錯落有致的鎮南王宮一角。


    頤和宮裏。


    室內紗幔搖曳,床幔漂浮,滿地遺落的宮裝,響起輕微的鼾聲。


    香閨秀床,昨夜行樂,麵容嬌弱的趙宜人,似春草幽幽蘇醒。


    疲倦而慵懶,俏麵帶著淡淡霞紅。


    此時,她螓首枕在季玄陵臂彎,狸貓般縮在他懷裏。


    飽含羞意的眸子,打量著眼前比她小幾歲的男人,身形孔武,麵孔俊朗,柔荑鬆開昨夜行兇的矛鋒,粉拳在男人麵前揮舞。


    昨夜,他把自己折騰夠慘。


    丹唇翹起,嘴角勾起淺淺微笑,仿佛迴憶起什麽美好的景象,托腮凝視著季玄陵。


    輕歎道:“終究邁出這一步,希望重情重義,莫怠慢自己。”


    腹中饑渴時,她輕輕起身,穿戴宮裝。


    輕微的舉動中,季玄陵幽幽醒來,瞧見趙宜人慵懶嬌媚的穿戴宮裝,似乎疲倦困乏。


    抱住柳香君盈盈楚腰,笑道:“娘娘,早啊。”


    聞聲,趙宜人秀麵嫣紅,抬起柔荑拍打在季玄陵闊掌,秀眸剜了眼他,輕嗔道:“王上,快鬆開臣妾。”


    她早在給自己,給家族謀福利。


    已發生肌膚之親,她的心態發生不小的改變,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


    暫時不習慣,卻也沒有拒絕。


    “昨夜,娘娘可不是這麽說。”季玄陵握著趙宜人柔荑。


    趙宜人秀眉緊蹙,粉拳捶打在他肩膀,頗為埋怨的說:“壞蛋,你欺負人,臣妾不顧尊嚴,冒生命危險服侍你,卻仍被你輕視,人家都後悔了。”


    說起來,趙拓年邁,常年沉迷溫柔鄉,早沒有昔日雄風。


    伺候趙拓,常常是淺嚐輒止,像窮人家的孩子,始終處在半飽或饑餓狀態。


    昨夜,服侍季玄陵,她才體會到什麽叫隻羨鴛鴦不羨仙。


    瘋狂,而酣暢淋漓。


    猶如穿越茫茫沙漠的行者,在饑渴難耐時,遇到滾滾清泉。


    窗外,昏暗微亮。


    太監陸陸續續點亮宮燈,光亮從窗戶照進來。


    季玄陵欲再度征伐,趙宜人語聲淒淒,人見猶憐的說:“不要啦,王上一點也不憐惜臣妾。”


    “嘿嘿,誰讓娘娘精通此道呢。”季玄陵似有所指的說。


    “哼,王上作踐臣妾。”趙宜人輕嗔了聲,鑽進季玄陵懷裏。


    起初,矜持羞澀,半推半就,很快就像嚐到血腥味的幼獅,食指入髓,忘乎所以。


    一響貪歡。


    趙宜人服侍季玄陵更衣,端來糕點,溫了水酒,擺放在軟榻的案台。


    慵懶的身姿,依在季玄陵懷中,任由他占便宜。


    季玄陵飲酒作樂,吃著糕點,虎目凝望懷中佳人,頗為滿意:“近來,娘娘暫居王宮,凱旋時,隨本王迴鹹陽。”


    “王上,你仍叫臣妾娘娘,令臣妾顏麵何存?”得知有機會前往鹹陽,趙宜人秀麵欣喜,仰頭相望道:“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王上寵幸,隻盼做了昭儀,昭容,伺候在王上身旁。王上想起奴家時,好照顧王上起居。”


    季玄陵沒有過河拆橋,沒有把她視作泄欲的玩物,趙宜人覺得付出再也值得了。


    懷攬佳人,輕撫著她柔荑,季玄陵說:“即日起,你便是本王的妃子了,靜妃,隨傾城她們一樣。”


    “當真?”趙宜人驚唿。


    “若你懷疑,留在王宮,替為夫護好家業。”季玄陵壞笑著說。


    趙宜人欣喜若狂,季玄陵對她的照顧,出乎她的預料,急聲道:“宜人願意,自然願意了。”


    為家族的興盛,為她的榮耀。


    不顧尊嚴,拋棄身份,換來季玄陵的寵愛,趙宜人覺得自己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近來,本王閑暇,在王宮多留數日,愛妃好生補充本王。”季玄陵道。


    “才不要呢!”


    趙宜人麵紅耳赤,秀眸翻起嗔道。


    想到被遺棄在溫泉內的柳香君,哀怨的說:“臣妾經不起王上折騰,需香妃前來。”


    “哈哈!”


    季玄陵拍打在趙宜人酥臀,笑道:“昨夜,本王該謝謝你。”


    沒有久留,抱起趙宜人,再度進入溫泉內。


    溫泉軟榻上,柳香君早已醒來,卻抓著錦被蓋在身上,故意裝睡。


    昨夜,季玄陵率先拿她開刀,讓她雲裏霧裏,神魂顛倒。


    此時,渾身鬆軟,提不起半點力氣。


    發現季玄陵闊步走進來,柳香君屏住唿吸,大氣不敢喘。


    耳畔卻傳來季玄陵的聲音:“香妃娘娘,昨夜上演貴妃醉酒,該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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