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延河構建防線,似道道巨蟒雄踞。


    潘雄欣賞公輸琅的部署,若他坐鎮河東郡,興許不能組建連環防線。


    若他們三將,分別坐鎮一方,必然阻擋秦軍鋒芒。


    牧華力捋著胡須,神態凝肅道:“王上派老夫前來河東,老夫自然與大軍共存亡。此間,與公輸將軍留守前線,若能抵禦秦軍,自是極好的,若不能阻擋秦軍,屆時與公輸將軍,退守第三道防線,休整再戰!”


    “喏!”


    潘震高聲而語,自信滿滿而去。


    秦軍!


    哼!


    公輸琅在河東郡部署,形成森羅密布的防線。


    今他們分別把守三道防線,莫說秦軍裝備有限,即使是鋼鐵巨獸,徹底占據河東郡,不死也要扒層皮。


    帥帳內,公輸琅態度虔誠,移步牧華力身旁,低聲詢問:“大帥,末將部署有何問題,為何大帥擔心兵敗?”


    他自信所做安排,能阻擋秦軍。


    不敢妄言說,反攻秦軍,全殲秦軍,至少,拖延秦軍步伐,完成王上的交代。


    “風陵渡,莫忽視風陵渡!”牧華力聲若洪鍾。


    公輸琅內心咯噔一驚,趕緊轉身,抓起行軍地圖詳細瀏覽。


    濁河北岸的防線中,風陵渡至關重要,堪稱要塞。


    不過,風陵渡距離函穀雄關,足足兩百裏地,相隔甚遠,他派遣麾下最驍勇善戰的將領,領萬精銳駐守。


    秦軍轉戰風陵渡,吃力不討好。


    思索中,牧華力起身,叮嚀道:“風陵渡乃濁河要津,兵家必爭之地,陳昌琦善戰,仍不能輕敵大意,續再派精銳駐守,防患於未然。”


    “大帥,如此,恐兵力吃驚!”公輸琅苦澀的說,神情頗為無奈。


    河東守軍不足十萬,朝廷派遣援軍五萬,分批駐紮在三道防線,已經捉襟見肘了。


    再分兵的話,秦軍強行渡河時,怕不能阻擋。


    “無需囉嗦,你需知道,秦軍渡河,兵鋒受阻,必然轉戰風陵渡。”牧華力語聲冷酷,頗為強勢。


    折身迴到案台處,抓起茶杯狂飲,喝道:“兵力不足,王上自會派遣,風陵渡有失,濁河沿岸防線形同虛設。”


    “喏!”


    公輸琅頷首,快步離去。


    ........


    從秦軍渡河起,濁河南岸的精銳,除少數兵勇留守函穀外,大軍陸陸續續登上北岸淺灘。


    縱然渡河登陸時,遭魏軍拚死抵抗,秦軍先遣軍損耗不少。


    所幸總算登陸了。


    “唿!”


    季玄陵身披風衣,掛著鎧甲,頭戴盔戎,持長矛躍下戰船,長唿口氣。


    楊經武,林君宸領先遣軍苦戰,大軍渡河時,北岸殺聲未曾停過,此時,濁河上還漂著秦魏兩軍浮屍呢。


    仰頭舉目眺望北方,依舊是狼煙滾滾,青煙嫋嫋。


    猛地把長矛刺進淺灘的沙土內,季玄陵意氣風發的說:“秦軍渡河,公輸琅休想再阻擋秦軍鋒芒了!”


    身旁,陸續躍下戰船的徐聞達,黃浩然,賈問道,麵容中,也洋溢著笑意。


    十數年來,秦軍未有踏上魏國疆土了。


    今朝,秦軍入魏,對秦國有著非凡的意義。


    “王上,林將軍,楊將軍,帶軍接連作戰,一夜未做休整了,需派遣將領替換。”未做歇息,黃浩然連聲建議。


    未做答複時,林君宸提劍而來,鎧甲殘破,一身汙血,滿目的疲倦,抱拳匯報:“王上,濁河沿岸的魏軍已撤離,在大軍十裏外的紮營。”


    “林將軍,辛苦了!”


    季玄陵拍了拍對方肩膀,向身旁隨從說:“宗離,派大夫為林將軍治療,送他兩壇佳釀!”


    “謝王上!”


    林君宸抱拳說:“王上,此戰魏軍早有部署,在北岸進行了嚴密的布防,三步一陷阱,五步一絆馬索,先遣軍打的非常艱難,不少百夫長所統領的兵勇,已經不足過半,有少許百夫長,麾下僅剩餘十餘人!”


    自從被季玄陵懲處,林君宸,楊經武,始終領兵處在最前線,一路為秦軍開路。


    從前,林君宸常與魏軍交鋒,了解魏武卒虛實。


    偶爾遇到酣戰,秦軍折身不少,卻不像此戰打的艱難,幾乎是百步內必有伏兵偷襲,簡直防不勝防。


    “林將軍,秦軍傷亡幾何,可有具體數量?”黃浩然詢問。


    戰前,他便擔心渡河作戰,傷亡極大,卻沒有料到連素來善戰的林君宸,也向王上叫苦。


    “楊將軍在打掃戰場,尚未作出統計!”林君宸道:“不過,魏軍部署非常嚴密,甚至,連尋常小路上都藏有陷阱,或者,設計危險的機關,大軍時不時遭遇陷阱。


    另外,魏軍在平原處,挖掘溝壑,覆蓋青草,裏麵布滿倒刺,又在草地內部署絆馬索,常常給大軍造成致命傷害!”


    “嗬!”


    “豈能讓公輸琅得逞!”


    季玄陵冷笑一聲,吩咐道:“蒼馳,你領兩萬禁軍,接替林將軍,楊將軍,一路謹慎行軍,追殺退去的魏軍,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宗離,安排大夫,救治所有受傷兵勇。”


    “喏!”


    二將領命,闊步離去。


    季玄陵度步穿梭軍中,巡視三軍。


    他深知魏軍強大,早有提防,不料秦軍渡河,竟傷亡萬人。


    若沒有邢步英提前指點,選擇在水流湍急之處渡河,此戰,秦軍傷亡怕更多。


    一番檢查後,季玄陵向負責軍糧的徐聞達吩咐:“徐院首,督促轉送糧草的兵卒,馬不停蹄向北岸轉運糧食,不容有失!”


    “喏!”


    瞥了眼徐聞達遠去的背影,黃浩然靠近道:“王上,魏武卒不敵秦軍鐵騎,然而,防禦森嚴,先遣軍首戰受挫,氣勢低落,絕非兒戲啊。”


    秦軍,魏武卒,乃不死不休的宿敵,彼此知根知底。


    說起來,非常容易對付,卻也容易針對彼此軟肋,作出有效防禦。


    “魏軍強,秦軍也不弱,大軍已經渡河,先遣軍擊潰防守在此的魏軍,魏軍氣勢照樣低沉。何況,河東郡內大量開闊地,適合騎兵作戰,該秦軍馳騁了。”


    季玄陵語氣強人,咄咄逼人,痛惜先遣軍的戰損,卻照舊沒把魏軍放在眼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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