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不足與謀!


    齊王麵孔陰鷙,渾身怒焰滾滾。


    公子僚,公子昂,也忍無可忍,被季玄陵所言惹惱了。


    敲詐!


    齊國非楚國,不接受半點勒索。


    若彼此撕破臉皮,囚禁他在臨淄,與楚國冰釋前嫌,再度興兵伐秦。


    公子僚疾步逼進,氣勢奪人,怒語質問:“秦王,齊秦結盟,你公然勒索,意欲何在?”


    “沒錯,齊秦既能結盟,也能解除盟約。”公子昂高聲道。


    “嗬嗬!”


    季玄陵幹笑兩聲,嚴肅的說:“若非盟國,本王焉能為蠅頭小利,壞秦國名聲!”


    笑了笑,俯首凝眸望著懷中伊人,挺胸向齊王道:“公主入秦,談銀子傷感情,本王希望秦國商人來臨淄,承蒙王上與王子善待。”


    他故意提及索要銀子,除針對齊王先前欲敲詐他,也在試探齊國的底線。


    既然不能勒索錢糧,幹脆退而求其次。


    若秦國商人前來臨淄通商,出售秦國的紙張,食鹽,茶葉,也能賺取錢糧。


    東方的臨淄城,中原的大梁城,富甲天下,比鹹陽城繁華。


    即使臨淄偏安東郡,仍借漁鹽工商,濃鬱的經商氛圍,吸引來諸國的商賈。


    秦人來臨淄經商,分得一杯美羹,遠比敲詐齊王收益更多。


    關鍵,楚國,齊國作戰,彼此消耗,大大有利於秦。


    得知其意,齊王怒焰散去,痛快的說:“小小要求,何須提及,既然齊秦結盟,秦人來自臨淄經商,皆可減免稅賦。”


    “謝王上!”


    季玄陵躬身答謝。


    齊王滿意,龍顏大悅,催促道:“如此,秦王連夜離去!”


    連夜?


    在逃難嗎?


    楚王等人,尚未履行諾言,把狩獵賭注給他呢?


    這是筆不小的錢糧!


    “別啊,難的來臨淄,本王欲帶王妃前往泰山遊玩?”


    他不急,齊王急啊!


    霸主易位。


    由魏轉齊,怎奈諸國宵小之輩,不自量力頻頻挑釁。


    立威。


    齊國需雷霆之勢立威。


    不然,楚國咄咄逼人,魏國隨行效仿,趙國豈自甘平庸呢。


    那時,齊國顏麵落地,霸主地位不穩。


    “秦王,兵貴神速,耽擱不得!”公子僚上前賠不是後,婉聲道:“他日重創楚國,僚邀王上入臨淄,陪王上遊泰山。”


    “也罷!”


    季玄陵點了點頭,總有機會向楚王等人討要錢糧:“教訓教訓楚國也好,免得楚王張牙舞爪。”


    “告辭!”


    “好生照顧月兒,若她在鹹陽受委屈,本王必將率軍踏平鹹陽!”臨走時,齊王起身冷語警告。


    “哈哈哈!”


    季玄陵放蕩的郎笑,牽起公主柔荑向外走去。


    此時,卿月公主花容犯難,躊躇猶豫。


    她欲保全聲譽,嫁往鹹陽,可突然辭行,太猝不提防了。


    一時,猶豫不決。


    “去吧!”


    齊王點頭催促。


    卿月公主疾步走向齊王,跪在他麵前道:“父王,孩兒不孝!”


    起身,向公子昂,公子僚行禮,含淚走出書房。


    從前,她欲嫁往壽春,今夜,前往鹹陽。


    換了個地方而已。


    她心似明鏡,在父王眼裏,相較她自己,王室利益至上。


    書房外,夜風徐徐。


    季玄陵似鬆柏而立,卿月公主上前,跺了跺腳,輕嗔道:“都是你害的,若不然,本宮...”


    “若公主心生悔意,本王不勉強,大不了,每年常來臨淄小住幾日。”季玄陵說,他不喜歡卿月公主把他與公子魁相提並論。


    “哼!”


    卿月公主哼了聲,柔荑擰在他臂腕,嗔道:“本宮豈會信你。”說著,形單影隻,向宮外走去。


    季玄陵聳聳肩,朝著秀兒示意。


    一行人離宮,季玄陵快步上前,牽起公主柔荑,抱起她跨上戰馬,攥著韁繩攬在懷裏。


    這時,卿月公主怒意似乎漸漸消去,低聲詢問:“你先前所說,不把本宮視作籌碼,是否發自內心?”


    “有嗎?本王何時說過?”季玄陵神態迷茫。


    “你騙本宮!”


    卿月公主怒焰再升,轉首怒叱,卻遭親吻。


    嗚嗚...


    頃刻間,她又氣又急,掙紮少時,反似仙子落凡塵,跌落進季玄陵懷中。


    一陣深吻,季玄陵鬆開卿月公主,意猶未盡的說:“公主甘之如飴,讓為夫愛不釋手!”


    “騙子...”


    卿月公主輕嗔,頓了頓,轉首相望,低聲耳語:“本宮叫沁月,不許再叫公主。”


    書房內。


    齊王,公子僚,公子昂仍沒有散去。


    “父王,秦王狡詐,更甚楚王。”公子僚瀏覽諸國地圖,神態謹慎的道:“大康衰落,群雄並起,然各路諸侯猶似草包,恐不能抗衡秦之虎狼,任憑秦國獨大,總有一日養虎為患。”


    “沒錯,有楚國在,尚能牽製秦國,若齊國滅楚,兩敗俱傷不說,秦王沒有束縛,必然橫行四方,以秦王之謀,取大康而代之,必然東征伐齊。”公子昂憂心匆匆的說。


    “哈哈哈,秦王想坐山觀虎鬥,獨占大康,焉能讓他得逞。”齊王郎笑。


    秦王,為奪利益不拘小節。


    近來,在臨淄屢次聲明,秦軍兵不出函穀關,故意麻痹東方諸侯王而已。


    若諸王信他詭辯之語,他日必然滅國。


    為此,他早有計劃。


    公子僚抱拳而問:“父王有何良策?”


    “大康,根基深厚,是塊肥肉,齊國決不可作壁上觀!”齊王捋著胡須,語聲低沉而嚴肅:“今滅宋立威,再伐楚國,占楚東兩三州,即休兵言和。”


    “楚國喪地,楚王必不言和。”公子昂說。


    “嗬!”


    “若本王拉攏楚王揮師西進,在大康攻城略地呢?”齊王從王座起身,鏗鏘有力的說。


    “這...”


    公子僚,公子昂始料未及。


    楚王對大康之地,虎視眈眈,垂涎已久。


    可惜,長期來,缺少西征的機會。


    近年來,大康分崩離析,楚國擇機而動,卻遭秦軍阻撓,計劃落空。


    若秦齊摒棄前嫌,以兩國兵鋒,焉能不橫掃大康。


    霸占大康,齊楚以地換地,交換領土,他日,不借助秦國,齊國照樣能取大周而代之。


    “父王英明!”公子昂,公子僚抱拳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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