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峽。


    血染山穀,屍橫遍野!


    厚厚的屍體,掩蓋了地麵的岩石。


    公羊賀身上兩處受傷,慌不擇路的率殘部向山穀外衝去。


    輕敵了!


    他太輕敵了!


    季玄陵這狗賊,故意勢弱,誘使他率軍入坑。


    此時,他顧及自身安危,更擔憂黃岩城的處境。


    那狗賊調虎離山,必然趁黃岩城防禦空虛時,密令鐵騎攻城。


    惶恐不安中,不敢戀戰。


    秦軍前鋒,季玄陵渾身染滿鮮血,披風上凝固的血液結痂,黝黑的鎧甲散發出暗淡的赤芒,任血滴從額頭滾落。


    整個人,猶如從血池內躺過來,踩踏著地麵橫七豎八的殘肢,斷臂,持矛追殺。


    眼見慘敗的隴西兵勇,正一股腦湧向峽穀外,揚起長矛喝令道:“全軍追殺,不可放走漏網之魚。”


    此戰,秦軍已經確定絕對優勢,三四萬敵軍淪為秦軍的箭下亡魂,僥幸活著的兵勇,如驚弓之鳥,喪失進取之心,一個個鬥誌渙散,恨不得早點逃離這處煉獄。


    殺紅了眼的秦軍,策馬窮追猛打,絲毫沒有讓公羊賀逃走的念頭。


    不久,兩支勁旅仿佛兩支利箭,先後衝出峽穀內,宛若兩頭嗜血的猛獸在荒野內角逐。


    公羊賀率軍不敢戀戰,急不可耐的向黃岩城而去。


    秦軍追擊中,要麽抓捕散兵遊勇,要麽斬殺頑固抵抗的兵勇。


    像一條逶迤前行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著前方逃離的獵物。


    一路上,公羊賀率領的兵勇數量越來越少,鬥誌越來越差。


    約莫一個多時辰,殘部即將抵達黃岩城時,前方荒野衝來一名斥候,抵達公羊賀身旁,汗流浹背的道:“公子,不好了,秦軍鐵騎殺進黃岩城,大公子被俘虜,大半座城池落入秦軍手裏。


    小姐率軍前去襲營,慘遭秦軍伏擊,也淪為俘虜。”


    “什麽,這怎麽可能?”


    公羊賀大吃一驚,他有想過自己中了秦軍調虎離山之計,那支潛伏的鐵騎可能趁機攻城,卻不料,戰事比他預想的更糟糕。


    不禁驚詫的詢問:“城內尚且駐守三萬精銳,兄長率軍仍守不住嗎?”


    “公子,不知何時,大量秦軍潛伏進城內,他們裏應外合,殺得大公子猝不提防,導致甕城,南門,頃刻間易主。”斥候匯報。


    這怎麽可能?


    公羊賀不相信黃岩城內的處境。


    仰頭望去,南門戰事已經塵埃落定,城內卻殺聲隆隆。


    正猶豫時,後方傳來的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響亮,前有惡狼,後有猛虎,處境險象環生。


    斥候聲音洪亮,所匯報的戰況在場的殘兵敗將,聽的清清楚楚。


    一名裨將抱拳說:“公子,城池易主,入不得啊!”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另一名裨將憤怒的說:“若我等與主公匯合,興許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黃岩城戰事如火如荼,大公子,三小姐雙雙被俘虜,若後麵沒有秦軍窮追猛打,他們率軍闖進城內,必然殺得城內的鐵騎片甲不留,輕鬆收複黃岩城。


    奈何後方秦軍虎視眈眈,他們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能孤軍深入解救黃岩城呢?


    悲憤交加,公羊賀轉身狠狠瞪了眼後麵的秦軍,又怒視著季玄陵,仿佛要把他的麵容刻在腦海中。


    “撤,全軍向肅州方向撤離。”


    軍令一出,提心吊膽的兵勇,瞬間調轉馬首,向北方逃亡。


    季玄陵率軍追來時,公羊賀帶兵早已逃之夭夭。


    “可惡!”


    長矛刺進地麵,季玄陵罵道。


    旁邊,鄔紀靈策馬便要率軍追擊。


    “王上,此戰大捷,何故生怒?”嚴正方笑問:“目前,該率軍殺進黃岩城,盡快平息城內戰亂!”


    “入城!”


    季玄陵拔出長矛指向黃岩城,高喝道。


    數萬勁旅入城,像浩浩蕩蕩的海水灌進城內,衝刷著城內所有餘孽。


    黃昏時,殘陽籠罩大地。


    與血染的城池交相唿應,季玄陵率軍正走進公羊越的府邸內。


    申屠秀,曹建安,鄔紀靈追隨左右,麵孔中洋溢著收斂不住的笑容.


    “王上,此戰殺得痛快,奪取黃岩城,更殲滅林烏郡內的守軍,可喜可賀啊!”申屠秀道。


    “是啊!”鄔紀靈頷首,溜須拍馬道:“王上部署妥當,我等自當殺的酣暢淋漓。”


    一行人邊走邊說,各個精神抖擻。


    走進廳堂內,季玄陵仰頭打量。


    這接人待物的廳堂內,堪比鹹陽宮,金碧輝煌,氣勢恢宏。


    瞥了眼中央的虎皮椅子,邁步徐徐走上去。


    闊掌來迴撫摸,含笑坐在上麵。


    此地曾經公羊越發號施令,商議軍機政務之處,今後,淪為秦國治地。


    思量少時,朗聲吩咐道:“秦軍大捷,然戰損不少,曹建安。安排醫官救治受傷的兵卒,焚燒屍體,把兵勇的骨灰帶迴秦國。”


    “喏!”


    “鄔紀靈,將城內儲藏的酒水全拿出來,今夜在城內犒賞三軍,不能赴宴的守軍,獎勵銅錢十貫。”季玄陵吩咐。


    “喏!”


    “申屠秀,協助黃卿,嚴卿統計秦軍傷亡,與繳獲的物資!”


    “喏!”


    三將飲茶解渴後,折身匆匆離去。


    不久,武元魁闊步走進廳堂內,躬身行禮後,欣喜的說:“稟王上,末將不負王上厚望,生擒公羊燕,基本全殲所統率的精兵!”


    “好!”


    季玄陵朗聲叫好,詢問道:“那公羊燕身在何處?”


    武元魁一轉身,向外喝道:“把人帶進來!”


    客廳外,兩名驍武軍羈押著公羊燕走進來。


    此時,公羊燕早已經沒有往日的颯爽英姿,活脫脫像個大粽子,被手指粗的繩索綁的結結實實。


    鳩占鵲巢。


    在自家廳堂內,看到作戰父帥位置的季玄陵,頓時,公羊燕花容冷凝嬌喝道:“季玄陵,我殺了你。”


    憤怒中,像青蛙似得朝著季玄陵跳過來。


    清晨時,她還在廳堂發號施令,調兵遣將,誰曾想黃昏時已經淪為階下囚。


    季玄陵。


    這一切都是季玄陵搞的鬼。


    季玄陵輕哼一聲,揚起闊掌,瞥了眼公羊燕不屑的道:“看來姑娘是皮糙肉厚,昨日還沒吃夠苦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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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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