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陽宮。


    曾經為先王生活起居之地,今遭郭天祿竊取,淪為他休息之所。


    然而,依照王族規矩,除王上外,王子沒有資格居住,太監權勢再大,也不敢居住在先王宮殿內。


    奈何郭天祿掌握玉璽,控製著年輕的君王,權勢滔天,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


    他所住的櫟陽宮,偉岸雄武,繁華奢侈,規模超出季玄陵居住的興樂宮。


    寢宮內,郭天祿正在太監服侍下更衣。


    今日祭祀,年輕的新君會把權力交給他,他將光明正大控製大秦軍政。


    雖非九五之尊,勝似帝王天子。


    從此以後,大秦內將沒有臣子敢妄議他把持朝政了。


    他密謀籌劃半年之久,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部署。


    “義父距離至高王權越來越近了,祭祀後,大秦盡在義父掌控之中。”李玉在旁邊輕聲說,既有阿諛奉承之意,又有洋洋得意之色。


    “自然如此,今後朝堂文武百官也要仰義父鼻息,違抗義父命令者,殺無赦!”旁邊,另一名郭天祿的義子附和。


    嘭!


    忽然,櫟陽宮宮門被人撞開,一名小太監戰戰兢兢跑進來。


    “小安子?”


    郭天祿雅興被打攪,微微皺著眉頭,冷眸似出鞘的利劍猛然睜開,喝問:“小安子,何事慌慌張張?”


    小安子忙匯報道:“府令大人,大事不好了,高公公,高公公與他身邊的三名隨從,全死在南宮夫人寢室了。”


    “死在南宮夫人寢室了?”


    郭天祿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氣,轉身詢問道:“祭祀前夕,南宮夫人要謀反不成,活膩了嗎?”


    “高公公輕薄南宮夫人,被大王殺了...”小安子添油加醋後,把王宮流傳的消息悉數道給郭天祿。


    王上殺死高連?


    郭天祿心生警惕,猜不出季玄陵究竟想做什麽,半眯的雙眸越發陰寒,聲音尖銳的怒罵:“高連這個白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義父,讓孩兒去教訓季玄陵,給他點顏色瞧瞧!”李玉義憤填膺的說。


    “人啊,都有自己底線,那混子雖然是個地痞流氓,卻對南宮夫人情有獨鍾。這樣一來恰好抓住他的把柄!”郭天祿思緒飛轉,思考著事情的來龍去脈,換好衣服向李玉等人吩咐道:“你們去安排祭祀事宜吧,本府令親自去南宮瞧瞧!”


    南宮中。


    季玄陵陪張麗華,阮傾城吃過早膳,正在更換蟒袍,準備參加祭天儀式。


    今日生死在旦夕之間,他不敢半點輕視。


    好在阮傾城的兄長阮星河隱藏在王宮內,秘密與外麵聯係,一條絞殺郭天祿的巨網正在展開。


    截至目前,仍在順利推行中。


    季玄陵堅信,若不走漏風聲,祭祀時,郭天祿必死無疑。


    “中車府令到!”


    換好了蟒袍,季玄陵來不及緩口氣,外麵傳來太監的聲音。


    聞聲,張麗華,阮傾城秀麵一緊,暗生懼意,既害怕郭天祿前來興師問罪,又害怕季玄陵的部署提前泄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夫君,怎麽辦?”


    張麗華驚慌的詢問,阮傾城的星眸也轉移在季玄陵身上。


    季玄陵整理著衣衫,低聲道:“無礙,勿憂。”


    甩了甩衣袖,季玄陵邁步向宮門處走去。


    郭天祿走進寢宮內,看到季玄陵迎麵走來,陰鶩的臉頰越發緊繃:“王上,欲前往何處去啊?”


    “哈哈哈,府令大人,莫非你又為寡人搜羅到新的美人了?”季玄陵拍著郭天祿肩膀,放肆囂張的說。


    “嗯?”


    郭天祿麵容一沉,氣勢越發凜冽,咄咄逼人的詢問:“王上為何殺高連?”


    季玄陵暗生警惕,卻大大咧咧的說:“郭府令,寡人與你演戲,助你一臂之力,怎奈高連欲欺淩寡人愛妃,留下這等貨色,保不齊讓府令的計劃提前露餡!寡人在王宮沒享受夠呢,所以府令的計劃千萬不能露餡。”


    這個解釋郭天祿非常滿意,隻要季玄陵為大局考慮,莫說殺害高連了,隨意殺害朝堂群臣,他也不會追究。


    不過,郭天祿看到阮傾城出現在南宮內,陰鶩的麵孔中生起驚愕之色。


    據他所知,昨夜阮傾城掌摑季玄陵,憤怒離去,又怎會冒然出現在季玄陵身邊,一時不放心的追問:“王上當真如此考慮?”


    “不然呢,讓高連羞辱王妃,府令的計劃敗露,你與寡人遭百官五馬分屍?”季玄陵反問:“若府令不相信,舞陽夫人可證明高連的行徑有多惡略。”


    郭天祿魚目混珠的安排,僅有少數親信知曉,他也不願計劃泄露,讓事情變得棘手。


    聽聞季玄陵的解釋,又看向冷麵不語的阮傾城,來時的顧慮與怒意逐漸消除,陰笑著道:“高連的確該殺,今後,不會有人再打攪大王了。”


    “郭府令,還是你義氣!”季玄陵故意阿諛奉承,笑問道:“祭祀時,寡人如何配合?”


    “大王無需著急,自有人安排!”郭天祿生硬的說,隨即,神態一冷吩咐道:“來人,把南宮夫人,舞陽夫人,帶去櫟陽宮留作人質,祭祀結束前不得出入。”


    聞聲,季玄陵思緒一震。


    郭天祿這閹貨,莫非有所察覺。


    這麽一來,他顧忌張麗華,阮傾城的安危,必然投鼠忌器,有所顧忌。


    一時不悅的詢問:“郭府令,你這是何意,不相信寡人嗎?”


    郭天祿陰笑一聲,不做任何解釋,向內侍吩咐:“為王上更衣。”說罷,帶著張麗華,阮傾城離開南宮。


    南宮與舞陽突然身陷危機,季玄陵的計劃徒增幾分變數。


    思索良久,季玄陵決定先下手為強。


    剜了眼旁邊的太監,忽然神情冷酷嚴肅,厲聲朝著宮外喝道:“阮星河聽令。”


    “末將在!”


    宮門外,一名身穿鐵甲的年輕將領,率領八名銳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進寢宮內,擒拿兩名太監。


    季玄陵抓起旁邊的鐵劍,吩咐道:“阮星河,聚兵攻入櫟陽宮!”


    “王上,此舉兇險萬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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