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春季的清晨,還有些冷,下了一晚的雨還沒有停,隻是小了些。街上行人三三兩兩,萬芸兒昏昏沉沉地從華偉家“逃”了出來。

    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輕輕地起了床,悄悄地離開了那個她為之厭惡和憎恨的地方,漫無目地的淋著小雨行在平城清冷的小巷,她覺得自己身上好髒,全身上下,她好想在地上打幾個滾兒,在那冰冷的地上坐上一會兒,嘀嘀嗒嗒的小雨一滴一滴地打在她的身上,絲絲寒意讓她愈加清醒。

    雨兒啊,春日裏最純潔的雨兒啊,請你洗刷我身上的恥辱和肮髒吧,如果純雨兒你可以下到我的心裏,請把昨晚留在我心底的汙泥和塵土統統地衝刷幹淨,讓它我的罪惡隨著雨水流走吧。

    萬芸兒身上很冷,心底更冷,她從未想到過有一天這種惡心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她萬芸兒還不是被迫的,哈哈,荒唐。而此時心中又仿佛還有一個萬芸兒,那個萬芸兒眯著眼睛說:“這莫是太好了麽,一石二鳥算得什麽,能把一切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才是最重要的,若昨晚的事也算得了什麽,豈非可笑。哼!”萬芸兒抬頭望望灰蒙蒙的天,長出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咬了咬下嘴唇,謔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華偉起來的時候,頭好痛,轉身看看四周,沒有,什麽也沒有,那終是一個夢,一個自已親手編織的絢麗到極致的夢,當醒來的時候,那個夢連個碎片也沒有。

    不,那是什麽?華偉匆匆地把那件東西從床邊揀過來。是一條項鏈,鏈子是白金的,工藝很細膩,可是那個墜子,是玉麽?不像,是翡翠?更不像,看來看去那隻是一塊心形的石頭,紅底黑紋,質地好堅硬啊。華偉把項鏈拿在手上摩挲著,噢,原來隻是前邊看起來像個心形,後邊是空心的呢。以前常聽人家說空心人空心人,可能這空心人的心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這條項鏈一定是萬芸兒的,華偉手裏拿著萬芸兒的項鏈,沉甸甸的,芸兒一定是有事先走了,項鏈拉在這兒了。哈哈,是這樣的,華偉覺得自己好幸福,那個從小就紮根在心裏夢想著組建自己小家庭的夢想重新在他的腦子裏顯現,而且還那麽地清晰。可愛的芸兒,不管以前怎樣,今後我會好好地待你的。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過去了。萬芸兒每天哪裏都不去,電話關機,華偉打到家裏的電話媽媽都按她的意思推掉了,這一個月是萬芸兒有生以來過得最為漫長的一個月,守候,等待,煎熬,隻為著那個由自私和錯誤蘊育的結果。

    開始的時候,萬芸兒買了三條試孕紙,沒有結果,又是三條,依舊一樣,最後她索性買了一包六十條試孕紙,一天兩遍三遍的試,她把眼睛睜的好大,拿台燈過來照,可是試孕紙都沒有出現她期望的那種顏色,怎麽會這樣,她認真地計算著自己身體的周期。為了那個期盼中的結果她已經在身體上背叛了超群,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卻落得個如此結果,可笑,可氣,可歎。

    她不服氣,堵心啊,沒日沒夜地在網上查閱著相關資料,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答案——她沒有懷孕,而導致這種結果發生的最大的可能是男人的原因。怎麽會這樣,這個結果真的好可笑,而她萬芸兒更是可笑的離譜。

    天啊,我要怎麽辦才好,再來一次,如果還是這樣的結果怎麽辦,她不想再想下去,渾身無力地坐在抽水馬桶上,看上去沒有半點兒生機。對了,那個項鏈那裏去了,應該是在華偉那裏吧。那塊心形的空石頭,紅底黑紋,像是有一個生命駐在那裏,但這個生命卻沒有心,難不成那就是我的心麽,哼,管它怎樣,還是先要迴來再說吧。

    華偉內心頗不平靜,他想去找到芸兒,來照顧她,嗬護她。可那個讓人心疼的女子自那個難忘的夜後就如消失了一般,他想盡了一切可用的辦法,去給她送項鏈,打電話,可是卻沒有用。心底泛起不安的感覺,弄得他惶惶不可終日。

    今天芸兒打電話說要來他家,整個人一下像是觸電了一般,細致地收拾家,大把地采購食物,還特意買了兩瓶上好的紅酒,精心布置著每一件事情,他想讓芸兒有為麽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這裏永遠是她的家,不管她承認於否。

    西式銀質燭台,鬱金香味蠟燭,溫情典雅的蘇格蘭格餐布,鮮豔奪目的紅酒,幹淨舒適的木地板,輕盈的音樂讓人瑕想,昏暗的燈光令人沉醉。

    略帶欣賞地看著華偉親手操辦的一切,芸兒心裏也有著一絲深藏於心底的感動,這個男人好重情,如果這個場景出現在他認識李超郡之前,我會為之心動嗎?

    這時候怎麽能想這些,萬芸兒提醒自己,她隻是想要迴那條項鏈。

    華偉向前一步來到萬芸兒對麵,把項鏈戴在她的脖子上。輕聲地說“芸兒,你好美。”萬芸兒注視著華偉,眼神一轉,扭過頭去默默無語。

    “嫁給我好吧。”聽到華偉這句話,萬芸兒全身一震,這怎麽可能,我是李超群的妻子。想到這裏,萬芸兒的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絲冷笑,超群?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麽。

    沉浸在溫馨浪漫的氣氛兩個男女,一個掉進了自己精心安排的約會裏,一個迷失在情與愛的戰場裏。一個想要把意中佳人攬入胸懷,一個急於想和別的男人生個孩子。萬芸兒徹底的迷失了,自己難道真的是來要項鏈的麽,那麽這心裏那一點點的溫暖又是什麽,雖然這溫暖不及超群的萬分之一,可那溫暖畢竟是存在的。兩個各懷心思的男女各自思索著,但兩人卻又同時的意亂情迷。他們溫習著那日雨夜的衝動,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上演著同樣的一幕幕熟悉的故事。

    夜,又是北方的夜,溫柔可心。

    風,又是北方的風,纏綿溫暖。

    雨,今夜無雨,可那雨作卻不知下到了哪個人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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