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迅速向四叔的方向跑去,走到四叔麵前看著他完好無損,另一個人是狗剩他爹,二人扛著鐵鍬在轉過身望著我們。


    看到我們後四叔驚道:“你們又去哪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老六你們怎麽聚到一起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使我們不知如何開口,我們邊走邊講起之前的遭遇以及看到他們的屍骨,四叔停頓了下,似乎有很多難言之隱,狗剩他爹一直笑嗬嗬的不說話,對於狗剩的丟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當我提及狗剩時狗剩他爹卻說:“狗剩剛迴去”


    聽後我和白胖子有點驚愕,我們詳細的打聽了事情經過,狗剩確實是跟他爹和四叔一起來的,那一直跟著我們的那個人是誰?我走了一路想了一路,看著我們身上累累傷口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但四叔的屍骨和瘋了的狗剩又怎麽解釋?難道我們又陷入了幻覺?


    我帶著疑問四叔,四叔隻說迴去再說,此話一出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我們走在陌生的山路上一步步向迴家的方向走去,眼前穿過一條山洞,來到了鎖龍溝,我們才發現在東山寨兜了很大一個圈子,當我看到狗剩那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緊忙上前打量了下,掐了掐他的胳膊,確實是真人無二。


    我沒敢繼續往下追問,白胖子更是上前掐了掐他的臉,狗剩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問道:“你倆這是幹啥呀?去哪了搞成這樣”


    我一聽狗剩能說話,而且還是個真人,我們就放心多了,跟狗剩說:“哎,一言難盡,有時間在跟你細說吧”,狗剩笑了笑,沒說什麽,看著性格和神態明顯是狗剩本人啊,真有點不可思議。


    四叔在狗剩家抓了點藥,我們就往四叔的住處走去,此時的四叔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腿腳輕便了,因為體內屍毒的影響變得彎腰駝背,步伐有些蹣跚,當路過那片林子的時候我特意向裏麵看了看,樹上的死屍仍然掛在那裏紋絲未動。


    我開始懷疑我自己了,昨天我們出來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白胖子也是假的?我上前推了他一把,白胖子轉過頭問道:“你小子幹啥玩扔?”


    白胖子是真的,那麽我們所經曆就不是錯覺,況且六叔還在我們麵前。


    迴到四叔家,四叔坐在炕沿邊捂著胸口不住的咳嗽,六叔撥開衣領一看,四叔胸前的黑氣逐漸向下蔓延,看似比昨天嚴重多了,四叔說昨天我走的時候他疼得嚴重就親自狗剩他爹那裏,結果到那詢問,狗剩他爹說我根本就沒去過,本來四叔以為我迴去了,就跟狗剩他爹聊起了傷情,狗剩他爹也表示能治愈的幾率很小,四叔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求助狗剩爺倆幫他挖個墳。


    說起挖墳,四叔沉默了,那個白小玉是誰恐怕隻有四叔和六叔知道,六叔性子直,不知道四叔一直隱瞞我,隨口說出了真相,白小玉就是四叔曾經的女朋友,也就是白胖子他爹的親妹妹,白胖子的親姑姑。


    聽到這白胖子愣了好一會,因為以前四叔沒什麽正經營生,白胖子他爹不同意二人交往,想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嫁個好人家,所以才出來阻止兩個人相處,白小玉一氣之下就自殺了,四叔把白小玉從墳裏偷了出來,就跑進了這座山裏,埋在一個最隱蔽的地方,如果四叔沒有這麽嚴重的傷,也許這個秘密會一直隱瞞下去。


    說到這四叔歎了口氣,像似把多年的秘密都傾瀉而出,那也沒看出他有多麽輕鬆,似乎還有很多事糾結在心裏。


    四叔問六叔怎麽能跟我們在一起,六叔說他今天本來去拜祭我爺爺的,可是四叔沒去,他拜祭完之後就準備下山,途中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就跟了過去,結果就跑進了鬼霧林,後來也是跟著一群小鬼走出去的,才發現了雙子城。


    提到了雙子城,四叔疑惑的看著我們,他問我們有沒有去過城西那個湖,我想了想,除了雙子城根本就沒去過別的地方,四叔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沒去過就好,沒去過就好”


    我們問為什麽,四叔沒說,隻是讓我們除了北山頭哪裏也不要錢,以前四叔三令五申的跟我說,這迴我算是真的見識到了,至於武春秋和彭坤兩個人我還有點疑問。


    我又跟四叔提起他們這兩個人,體貌特性都說得一清二楚,四叔聽後有點詫異,一直搖頭說:“不可能”


    在我們追問之下四叔道出了原委,很多年前他們那時候還很年輕,就去長生寺偷點東西,在長生寺裏遇到了點邪性東西,武春秋和彭坤兩人出現意外已經死了,這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在這裏能看到他們除非是遇見鬼了。


    “死了?”我和六叔驚訝無比,六叔堅持不可能,人是人,鬼是鬼,我們看到的確實是兩個大活人,除非一點那麽那兩個人不是武春秋和彭坤,隻能這麽解釋。


    四叔說:“是人是鬼已經不重要了,隻要你們安全迴來就好”從話語中看出四叔似乎有什麽話想跟六叔說,當即就把我和白胖子轟了出去,我們出門口沒幾步又躡手躡腳的趴在門後偷聽起來。


    話語中隻聽六叔第一件事就提起了七星燈的事,又提起當年的寧古塔事件,二人開始爭論不休,談話中得知六叔在寧古塔殺了幾個“老家夥”,那幾個人死後寧古塔開始變的神秘起來,寧古塔究竟是塔、不是塔,現在也無法確認了,六叔也是憑著當年的記憶能想起曾經發生過的事,但也不敢十分確認殺死武春秋他爹的那個地方就是寧古塔。


    聊到此處他們似乎察覺到我和白胖子在外麵偷聽,於是轉移了話題,談到了送我下山的事,四叔說我十八歲了,今年有一劫,不能留在山裏,六叔也沒說什麽,隻說下山後會好好照顧我,聽到這我推門就走了進去,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想下山。


    四叔不同意,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當時我脾氣一上來也沒管那些,總之下山是不可能了,四叔氣急敗壞的拿出一根藤條就要打我,但他如今的身體別說打了,抬起胳膊都費勁,六叔為了不讓他大動肝火跟我說:“這樣吧,你不想走,他不想留,我來做個評判,山子去找到七星燈,把七星燈埋在你太爺爺的墳裏,也算是對你爺爺有個交代,以後是去是留就聽你的”


    雖然這些事對我來說不那麽困難,找到七星燈隻要去山裏找到那個女人就能拿迴來,但是六叔的話中似乎透漏著四叔的些許無奈,如果四叔堅決不留我,我也隻能跟著下山,然後在像以前一樣偷偷的跑迴來,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心裏掙紮,為了不讓四叔跟我生氣,我還是同意了下山。


    此話一出,四叔露出了十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笑容,緊接著就翻箱倒櫃給我收拾衣物,這時被六叔攔住了,六叔說:“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這山裏的破衣服別往出拿了,下山後我給他買身好衣服”


    四叔點了點頭:“行行行,這些年也沒給孩子買什麽好衣服,以後的事就看你了,老六”


    聽到這些話我有點心酸,就感覺如同生離死別一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感。


    “沒事的話現在就走吧”四叔轉身突然說道。


    白胖子驚訝的看著四叔說道:“四叔,你就這麽把我們趕走了?”


    四叔看著白胖子調侃道:“意思是我在留你吃頓飯?”


    說話間就見四叔給六叔使了個眼色,六叔立即說道:“走吧,咱們下山找個地方好好歇息歇息,正好我還有點事要辦”


    還沒等我們說什麽,四叔就把我們轟了出去,緊緊的關上了門,我不知道四叔什麽想法,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確實把我們打個措手不及,六叔似乎明白了什麽,拉著我和白胖子的手向山下走去。


    走出了很遠我迴頭望去,四叔正站在他的小院裏望著我們的方向,直到越來越模糊看不見為止,我內心開始掙紮起來,此時多想跑迴去,可是已經無濟於事了,六叔的手緊緊的抓著我。


    在四叔家出來後我情緒無比低落,直到白胖子在前方不遠處發現個人,使我又亢奮起來,那就是搶走我七星燈的那個女人,我們三人見狀不由分說立即追了過去,估計那個女的也筋疲力盡了,跑了幾步就坐在地上再也不跑了。


    白胖子上去就抓住了女人的手問道:“他奶奶的,跑啊,你他媽跑的不是很快嗎?燈呢?燈弄哪去了?”


    女人看到白胖子明顯受到了驚嚇,隻聽她用哭腔喊道:“別人搶走了”


    白胖子厲聲喝道:“被他媽誰搶走了?”


    女人似乎有些驚恐指著前方說道:“陳,陳振雲”


    白胖子甩掉女人的手罵道:“他媽的,原來是那個敗家玩意”


    “陳振雲是誰?”我問道。


    白胖子迴道:“就是那個上海富商的兒子,外號雲公子”


    六叔這時插話道:“別嘮了趕緊追”


    我們跨著大步向山下跑去,前方影影綽綽出現五、六個人影,六叔身手敏捷,加快了步伐,一個箭步衝到幾個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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