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鄉下好,山好、水好、人好,虧得堅持不去日本!”羅貝愜意的靠在躺太師椅上,懶洋洋地嚼著麵包嘀咕。“我們和小日本那是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憑什麽跑去刺激它們的消費?!”

    “是是。”程晟坐在旁邊的小板凳,連連點頭哈腰滿臉幸福,一會兒,估計嘴裏的東西消化得差不多了,又趕緊拿了片土司刮上白脫送去到嘴邊。

    羅貝微側頭,就著咬上口,嘴裏沒歇著。“聽沒聽?前些日子小日本還妄想加入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不等迴答,又吼上一嗓子。“門兒也沒有!”

    “對對。”程晟拿調羹的手抖了抖。

    “不僅僅作為中國人,作為一個人,也決不能答應!去年……欸,你笑什麽,你少糊弄我,我告訴你……”

    “又開始教育再改革了?”觴鶴走到屋簷下,端起碗蓮子羹朝遊廊望了望。

    璃天抹著手裏的碗,牽唇一笑。“羨慕吧?”

    觴鶴一時沒聽懂,隻見璃天關了龍頭,神情為難的走來抱了抱自己肩,語氣悲風迴雪,神色迤邐鬼魅。“無聊了?”然後他身上那條圍裙不知不覺已經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個人也是閑著,幫我把碗洗了,做些事情時間也好過得快些。”

    他軒眉,直覺上了當卻又一時道不上來。

    果然,迴頭一看,就瞧見璃天跑去院子摟住央月的腰然後心懷鬼胎地迴視了他眼,他這才大夢初醒,丟了抹布氣惱大叫。“這人!”剛想衝過去,卻見兩人拉拉扯扯又去了別處,於是隻能咬牙,恨恨地把水龍頭一擰,刷起碗來,一邊刷,嘴裏還念念有詞。“我有謀略,孫子兵法懂不懂,凡用兵之法,全國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才不像你這奸人,破人國家,強取豪奪!以為我不知道,大惡人!大惡人!”說著手一滑,“乒乓”一聲,精美的青花瓷碗砸落水鬥,遂裂成了三瓣……

    …………

    湛藍的天,靜如秋水,柔嫩的柳絲低垂在靜謐的小河岸,風過,柳絮似銀雨霏霏飄著緩緩墜落,纏綿悱惻的場景下,鏡頭卻突然拉入兩個不和諧的身影。

    “再逃試試看。”璃天焊著央月的手拉至白水明田,目光火地一閃,精芒暴射。“談談。”

    “談什麽。”央月心中起栗,有些畏懼下意識躬背一縮,但被困的雙手卻仍在以卵擊石的暗暗糾結,僵持下她心緒翩然,還真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照例不經大腦思考,梗起脖子就脫口而出。“我問你,官司怎麽樣了?”

    話音剛落,對方威懾地眼神就唰地掃向她,目光裏掩飾不住的犀利,聲音也是綿裏藏針。“別謀殺我的意誌,司空央月。”一開口就是官司,為的是誰他心中當然雪亮。手上的力道無意識加重,心裏被她撩的五內翻湧,人也隨之越逼越近,他一生從來沒有這麽努力過,但就在他最努力的事情上卻得不到一點收獲,天殺的,這個磨人的女人。

    “實行憲政——我們認為最重要的先決條件有三個:一是保障人民的民主自由;二是開放黨禁;三是實行地方自治。”適時,一個聲音飄然而至,淡漠縹緲,細聽才發現又暗藏笑意。

    舒卷東風揚起銀絲,短發並未減少他的風情,紫衣芳華,幽雅盤桓,如夢如幻,雖不比長發時魅惑,卻多了份清逸俊爽,依舊豔麗不可方物。

    “總裁,總裁請等等。”聲音輕緩稚巧還帶著明顯的咻咻喘息,可見剛才已經跑了不少路。“總裁您要的是不是這朵?”俊挺的身後探出一個緋紅的臉蛋,乖巧純真,一看就是被欺壓的料。眉清目秀,頭戴茉莉花環,右手捧著束紫薇、晚香玉、百合拚合而成的花束,左手纖掌中握著簇唐菖蒲,神色憔悴,嗓音微喘。

    “嗯。”黛眉一軒,修指一抬遂又比向遙遠的天邊。

    挨身的身形一頓,心中一緊,聲音蕭索。“總裁明示。”

    “梔子,石榴、淩霄。”

    頭一偏,淌下兩行清淚,總裁說表現好就有獎金的。獎金啊,不是奮鬥的動力——是她人生的原動力!她早已誓下豪言:刀山火海,我為衝頭,鞍前馬後以效節忠!“總裁請稍等!”由典婷,為獎金,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耳邊一道旋風,剛才還在身邊的人已飛向天際,縮成了一個濃鬱的黑點,隻餘淡淡花香盈盈而繞,參著兩聲歎息和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漸漸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很久,詩澈才從遠處收迴視線,嘴角的笑靨似隱似現,彎腰撿起遺落在地上的唐菖蒲,皓指慢掃,一舉手,一投足,風姿清腴,皆翩然雍容。幽深的鳳眸,涼薄的唇瓣,清凜的模樣不禁讓央月想起璃天有時候也會露出這種類似貓的表情……哼,果然是兄弟。心想著,她趁機甩掉璃天的手,逃到不遠處。

    “不早了,別跑遠,當心迷路。”璃天皺眉,但就算是指責也含著寵溺的意味。

    “我要遊泳。”她說完就跑進前麵的矮房。

    這裏是羅貝的老家,曾祖父母過世後就一直空著,幾年前,地方政府看這裏占地麵積廣,建議幹脆改建為農貿市場,可惜铩羽而歸。父母說清末的時候就有了這個羅家村,後來朝代更替曆史變遷,村裏的人要麽賣了地外出打工,要麽都搬去縣城買房子,留下來的老人也慢慢一個個都過世了,最後生活在這裏的是羅貝的曾奶奶,但就算一個人,奶奶還是堅持留守村子。這塊地是祖上留下來的,也留著他們童年的記憶,無論如何也不能斷送在他們手裏。後來程晟和市裏麵的人通了關係,幹脆花錢把三百多畝地買了下來,前年讓人重新整頓還原,變成私人度假村,才有了現在泉眼無聲,接天蓮葉,綠上窗紗的如夢畫卷。

    “你不去?”詩澈摘了根狗尾巴草,盤腿坐下。

    “嗯。她以前在遊泳池抽筋過,你幫我看著點,我去拿吃的,一會就迴來。”

    …………

    矮房原本是存幹糧用的倉庫,重新裝修後加蓋了一層,分別作為男女更衣室和淋浴房。

    央月換了套黃色比基尼走到池塘邊,看了看四周,問詩澈。“他走了?”

    “拿吃的,讓我看著你。”他轉著狗尾巴草,眼睛鎖著遠處越來越大的黑點。

    央月輕啐一聲,惡作劇在詩澈前麵縱身一躍入了水,池塘的水頓時飛濺,潑的岸邊的人身上不留一處幹布料。

    詩澈左頰上的肌肉不易察覺的一顫,二十多年來一直雲淡清風的內心也第一次出現了一點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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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來啦!很久不寫,每碼一字都艱辛哇………

    這章作為鋪墊,下章進入主題……我要快點把這篇文完結掉!!!!快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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