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璃天優雅的落座,自然的拉過她坐到腿上。

    央月一反常態,滿載微笑,直到屁股快要接觸到褲管麵料,一咧嘴伸手擰住他大腿,趁他吃痛,一個激靈,蹦起身拽過他的手繞到背後,牢牢將其製服,隨即狡黠道“電腦都進入四核處理器了,你怎麽還老花樣。”

    “我也想讓你看看我的新想法,可惜你總過不了這關。”璃天揚唇,反手擒住她,身下的座椅突然迴轉,央月雙手皆被束縛,抗議無效,一個釀蹌又重新被拉迴到他懷裏。

    再也沒了計策,央月驚駭的瞪著他,腰扭了幾下剛要大叫,桃白色的指尖慢慢抬起,封緘了她的唇,璃天牽著嘴角,極其曖昧地攬住她的腰笑道“練了3年跆拳道也沒見你長進多少,要不改天再多教你幾招?”

    “不需要!”每次碰到他,她總要在殺人和忍住不殺人之間徘徊。

    看著她臉色有所變化,擒著抹趣味盎然的笑,璃天壓低身,靠得她更近。

    兩人對視,央月無緣無故感到一陣挫敗感油然而生,繞不過他,她憤恨的甩過頭去幹脆不搭理。

    “這個月多注意身體。”璃天在她耳畔低低如夢囈,炙熱的唿吸毫無保留的鑽進她的發,她的頸。

    明明是絲竹軟語,但在她聽來卻似天雷地動,震得她耳膜發疼,渾身蒙覆羞意,她懊惱的迴過頭,卻不可置信的輕掃過了他的唇。

    眼中一束靈光一瞬而逝,頭頂上漆黑如墨的黑眸陡而變得深邃燙人。

    央月紅唇微啟,麵頰酡紅,一顆心徒然緊繃。

    竄出火苗的視線一瞬也不瞬地緊鎖懷中的人。

    “我……”辯解的話在喉嚨口怎麽也吐不出。

    良久,桃眼眯了眯,危險的目光才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詭譎的笑容。

    “你……”

    才開口,璃天已經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沒有廝磨,僅如蜻蜓滴水般一觸即分。“來而不往非禮也。”

    黑線、青筋……

    她承認她從未像今天這樣想殺一個人……

    “不要太過貪圖我的美色,會影響到你的學業。”璃天抱起她,站穩,自己則依舊舒坦的靠在座椅上,神色自若,俊臉上找不到半點愧疚。

    而此刻,某人已經火燒赤壁。

    一挑嘴角。“那天晚上我沒……”

    “我要去上課了!”打斷他,怒火加羞火燒的她快要沸騰,她轉身就要跑。

    “你也知道,不成功,便成人。”

    “……”是不是上輩子犯了什麽滔天大孽,老天非要要派他來折磨她。下午第一節又是高數。

    央月趴倒桌麵,哀嚎禍不單行。

    她從來對這門課沒好印象,其原因還要追溯到入學的第一堂課。

    當時老張為了說明以後的學習思路,拿著粉筆問“同學這是什麽?”

    結果全班不僅沒人理他反而都拿同情的眼光瞧著他。

    老張臉一黑,急忙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隨手點了個人迴答,然後央月就中彩了。

    央月心想一個s大的教授拿著粉筆問你這是什麽,那麽這絕對不可能隻是粉筆或者說它可能是任何東西但就唯獨不可能是支粉筆。

    她謹慎的搖搖頭。

    沒想到老張做個受傷狀,不甘心,又問。“這是什麽?”

    央月想了想,硬著頭皮,說“物質”

    老張搖了搖粉筆,做垂死狀,再問“這是什麽?”

    央月急紅了臉,沉思了很久,才小心地說“震動。”

    不料老張做個屍體狀,無奈,道“這是粉筆。”

    全班暴笑後,老張又深沉的得出個結論“不要把事情複雜化,學高數也是如此。”

    央月差點沒血濺教室,從此她的人生中出現了除程璃天外第二個讓她在殺人和忍住不殺人之間徘徊的人——老張。

    這節課,老張又開始擅離職守,對著下麵大放厥詞。“可能考試將臨,最近出勤人數猛增。同學們,在這裏我要說幾句話,高等數學是培養大家邏輯能力的學科……”

    “老師,換點別的說說吧。”一個男生建議。

    老張立馬眼裏就塭了火,但臉上依然麵色和藹,語調輕柔。“我該說的早說完了,但是你們不聽,所以我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央月本就窩著一肚子氣,再看老張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德性越發覺得這人很是紮眼,她腦中忽閃過韓寒的一句話,於是想都不想便拋了出去。“古人不學高等數學,難道就沒有邏輯能力嗎?”

    幾秒後。

    ……全班在沉默爆發,老張在沉默中滅亡了。

    第二節是老光的中國文化導論,老光,頭如其名——會當淩絕頂,教學水平低下,終日不遺餘力的灌輸自創的謬論,什麽英語考的不好——廢品,體育考的不好——次品,但要是他的中導考的不好就是危險品……

    老光還有個惡習,喜歡上課抽人對對聯。

    記得有一次,他出對聯:國興旺,家興旺,國家興旺。李豆對下聯:天恢弘,地恢弘,天地恢弘,全班轟動,老光難逢知己,也喜上眉梢大加讚許。後來吳剛被趕出了教室…… 因為他自告奮勇對了下聯:你媽的,他媽的,你他媽的!

    這節課老光又要抽人了。

    他洋洋得意的掃了底下一眼,道“難得大家聚齊了,我們消遣一下,上課前先對個對聯爽一把。”

    眾人巨汗……

    他沿著走廊邊踱步邊朗朗“我出上聯:觀當今時代,學生須有心上進。接下去我找個同學對下聯。”

    老光走到哪,白色帶刺激性氣味的唾沫子就襲擊到哪兒,比sars還致命,最後他不幸定位在最後一排,眼看毛毛雨要變成洗淋浴,央月不得不猶抱書本半遮麵,沒想到這一舉動馬上落入了老光眼裏,老光暗自把這種行為定義為欲擒故縱。

    “這位同學來試試?”老光對著央月,猛放瓦斯,臉上雛菊朵朵綻放。

    央月驚呆了,第一時間內屏住了唿吸,極慢的站起身然後快速向李豆飛去個求救信號。

    李豆一抬眉眼,立即明了,開始陷入沉思。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豆依舊沒有迴音,央月急得直搓褲子。

    “慢慢想,我的上聯是觀當今時代,學生須有心上進。”老光還是信心滿滿。

    就在這時,央月隔著褲袋突然摸到一張紙……她的情書!幾天的屈辱瞬間湧入腦中,她幾個月的努力,她的清白,她的自由……程璃天!那張惡意質的臉立刻浮現在她的麵前,憤怒驅散了無措,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表情,隻看見老光悄悄後退了一步。

    “其實對不出也沒有關係。”這是有史以來老光第一次主動鬆口。

    “不用!”央月眼中激光亂射,殺紅了眼。“我對!……看現在世界,老師得無恥下流!”

    幾秒後。

    ……全班在沉默中爆發,老光在沉默中滅亡了。

    課間,吳剛趁人不注意丟去張字條,央月打開,上麵用黑色指甲油寫著:自多求福。

    快上課時,李豆也趁亂悄悄遞來個觀音的十字繡。

    整整一下午,隻有人偷偷向央月投去崇敬的目光,卻沒人敢再和她對話。

    花花世界,人人都要明哲保身啊,兩節課,此女連連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若再與她有所牽連,導師萬一追究起來,必受株連。

    最後一節課——大英。

    作為英語課代表,被提問是理所當然,這就是老師口中的愛。

    王淑芬外號有容(乃大),芳齡46,知性美豔,豐韻猶存,她一襲麻製開衫,頂著f罩杯,扭著水蛇腰走到央月桌邊,伸手撫著她的頭,慈愛道“這題有些難度,就由你來迴答吧。”

    今天一連種下這麽多禍苗,央月此時頭痛欲裂,根本沒有心情去看題。

    “i believe you!”有容一甩大波浪,放出傳說中的倫敦音。e on!隻有stand out,才能outstanding!”她雙臂一張,胸前兩個f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除了吳剛和李豆,10個男生喉結一動,一同吞下口水,剩下的女生則統一咽下苦水。

    央月被逼梁山,不得已站起身來。

    “good!”又是一陣顛簸,有容興奮的比比教室前方道“央月,為大家翻譯一下,這篇閱讀中”farewell,my concubine“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閱讀?從打鈴到現在她的腦子裏根本沒有進過一個字母。

    “央月?”

    盯著前麵的ppt,央月一咬牙“《再見了,我的小老婆》”

    “央月?”有容有些擔心的看著她。“farewell,my concubine……噢,沒關係,《霸王別姬》的翻譯是有些奇怪。”有容努力擠出個奇怪的笑容,依舊力保她。“我們再來看看passion of christ,這也很有難度,但我相信一定難不倒我們的課代表。”

    央月的臉已經紅得像隻熟透的蝦,手在發抖,心也在發抖。

    “央月,try again!”

    您為什麽要對我不離不棄,求求你放棄我吧,她血淚交織,隨時都要勇氣耗盡,羞得奪門逃出。

    “央月?”

    深吸口氣,顫音道“《最後的激情》!”

    全班倒抽冷氣。

    隔走廊的李豆一震,也匪夷所思的看向她,連他這個英語倒數第一的人都知道,passion of christ是《耶酥受難記》啊!

    ……最後一堂課,全班在沉默中爆發,有容在沉默中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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