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百無禁忌,葷素皆可,可是對小莉的感情,那可是實打實的。


    在知道小莉和我在一起,其實是為了救出自己被封印在鎖圜陣的母親以後,我的心裏很受傷,可是她都變成了那個樣子,我也沒有辦法怪她。


    這些日子和小辣椒在一起,我雖然一直調戲她,可是卻並沒有邁出實質性的一步,一方麵固然是因為三搞和唐元明告訴我,在我的魂蠱被解除以前,我不能和女孩子在一起。


    別一方麵,在我的內心最深處,我又何嚐真的忘記了小莉呢?


    伊人在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相貌。


    可是,有一種感覺,卻不是那麽真實,因為我抱著懷裏的小莉,沒有原來那種心動的感覺。


    “小莉,你怎麽來臨汐了?還有,那個男的是誰?”我別過臉去,躲過小莉吻過來的嘴唇,問道。


    小莉看著我,臉上是一片失望:“我不一直就在臨汐嗎?”


    媽的,她的這句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不對。


    剛才在羊湯館門口的時候,我隻看到一個穿紅色羽絨服的女孩子,並沒有看清她的相貌。


    在路上我和她說話,也隻是看她有些姿色,可是臉上似乎有些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在男子喊出“小莉”這個名字以後,我的心裏想到了小莉,眼前的女子立刻就化為了小莉的樣子。


    這其中的轉變,我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一定是她用什麽手段使我的神識出現了問題。


    猛地出掌,我狠狠拍在女子的胸口,女子“啊”地一聲驚叫,被我拍出了幾米摔倒在地上。


    剛才還在車子後麵的男子手裏舉著扳手向我衝來,嘴裏大聲叫道:“媽的,你不但非禮我老婆,還打她。”


    男子還沒有衝到我的身前,忽然一道火光,空氣中散漫著燒過紙張的味道,三搞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一手指著我,嘴裏哈哈大笑,自己卻是搖搖晃晃,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


    “左龍,你太沒有意思了,怎麽不接著演下去?老子真想看看你和女鬼親嘴是什麽樣子,迴去講給小辣椒聽,看她以後還讓不讓你親!”


    媽的,這個無良老道,一定早就過來了,不幫我還看我的笑話!


    再看倒在地上的女子和拿著扳手的男子,哪裏還是剛才我眼裏穿著光鮮的樣子,根本就是兩具直往下掉蛆蟲的僵屍。


    我剛才看到的小qq車,原來是燒給死人的那種紙車,隻有一米多長,而且被火燒過,隻有高粱桔作成的架子,上麵的紙都沒了。


    三搞甩出去的黃符正貼在男僵屍的臉上,他被定住了,可是女僵屍卻是爬起來就要跑走,被我幾步追上去,從腰後麵拔出噬血刀來,一刀砍翻,隻見一道黑煙頓時消散,又一刀解決了擺著造型的男僵屍。


    “安曉雪對你真不錯,連這種飲過百人血的噬血刀也舍得送給你。要說左龍,要不你就把安曉雪也收了吧!”


    三搞看著刀刃上泛著一道紅光的噬血刀,讚歎道。


    我認識安曉雪的時候,她身上帶著這把刀,我還把它當成當年大刀隊用過的普通片刀,後來才知道這刀竟然叫噬血,現在聽三搞說來,似乎是什麽厲害的武器。


    至於說要我收了安曉雪?媽的,我還得有那個膽呀。


    我忽然感覺全身不舒服,就好像被人緊緊盯著一般,三搞也是神經質地轉頭四處看了半天,沒有發現有其他人。


    我卻是可以看到,在街上有一些影子飄飄蕩蕩,有的竟然真的就騎著電動車,開著小轎車趕路。


    我知道這些都是髒東西,現在夜深了,路上行人稀少,他們開始出來活動。


    我問三搞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三搞皺眉說他也不確定。


    我們相互攙扶著迴羊湯館,在快要進門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我媽在電話裏的交待,又迴過頭來,情不自禁地看向天空,發現暗暗的天空裏,有一朵橢圓形的雲就停在我們的頭頂,就像是一隻獨眼,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拍了拍三搞,指指天上的雲,三搞搖頭道:“媽的,一進臨汐我就覺得別別扭扭的,似乎天上有人在看著我們,可是天上什麽也沒有呀。”


    難道說那朵雲隻有我能看到?我怕三搞多想,也沒有多說什麽。


    坐下接著拚酒,桌上很快就擺了三個白酒瓶子,我們的舌頭都有些大了,小辣椒怎麽勸也勸不住,大家心裏似乎都有心事。


    羊湯館的老板轉來轉去,應該早就想打烊了,可是看到我們這一行人各色人等,也沒有多說什麽。


    胡程前喝得一個勁傻笑,和我一向對他的印象可是天差地別:“左龍,咱兩個可真他媽的有緣分,我們這緣分,可比你和小辣椒要深得多了。”


    小辣椒被胡程前說的臉一紅,安曉雪卻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催著胡程前說為什麽我們兩個的緣分更深。


    我卻是心裏一激靈,這個老東西,一直在我麵前裝,現在灌了一些馬尿,終於忍不住放實屁了。


    “其實算起來,你應該管我叫聲嶽父。雖然小莉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是二十年來是我一手把她帶大的,你和她還那個了。可是你小子一直不叫我爹,還天天叫我胡大哥。本來我想要罵你的,後來一想,不對呀,要是真往根子上論,你還真他媽的該叫我一聲大哥,不是胡大哥,就是大哥!”


    草他媽的,我覺得胡程前會捅實屁,想不到這個實屁這麽勁爆。


    小辣椒和安曉雪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聽胡程前說話,三搞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拿起一杯酒來對胡程前道:“來來喝酒,別放屁了。”


    胡程前一把推開三搞手裏的酒杯:“我哪裏放屁了?我可是說的實話。三搞,別看我以前尊你一聲大師,那是看得起你!要說本事,我胡程前就比你三搞小嗎?我還不是為了我的小莉,忍辱負重,隱姓埋名?媽的,老子好好的姓程,叫程前,卻姓了他媽的胡!左龍你也是,你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卻姓了他媽的左!其實,你差點也姓了胡,要是你叫胡龍,那我們可就真的成兄弟了。”


    我給胡程前倒了一杯水,讓他清清嗓子接著說,三搞臉上完全沒有了醉意,肚子裏的酒全被胡程前的話嚇沒了。


    “說起來,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我草,胡程前這個老小子,被我們四個人關注著,似乎十分受用,搖頭晃腦地,像講書人一樣開始鋪墊。


    就在我以為他要說到正題的時候,胡程前忽然道:“還是先說說我媽的事。”


    你媽,你媽的。雖然我的心裏罵了一百遍,可是知道這時候不能催胡程前,免得他醒過來不說了,那可就麻煩了,隻好耐下性子聽他講古。


    原來,胡程前的媽媽原來是蠱門的人,蠱門慣於役鬼,可是卻一直想要得到幻門幻化人體的秘術,於是她就處心積慮,嫁給了幻門一個姓程的弟子。


    可是時運不濟,那個時候正是全國鬧革命,各地都在揪鬥牛鬼蛇神,大破四舊,所有寺廟古跡,都被砸得稀爛,連佛道兩教的教徒都不敢講道了,更不用說九門這樣的歪門斜道了。


    當時胡程前還叫程前,已經五六歲了,他媽為了逃避批鬥,舉報了他的父親,使他的父親在臨汐禮堂被革命小將接連批鬥了三天三夜,折磨死了。


    後來她就嫁給了一個姓胡的幹部,可是革命後期,姓胡的也被翻出舊帳,便從濟南下放到了臨汐,組建孤兒院。


    “那天,他去濟南辦事,迴來的時候,帶迴來一個還在繈褓裏的孩子……”


    胡程前說到這裏,忽然一道寒光飛向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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