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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早就藏在齒間的毒/藥……


    二娘正看著士兵檢查屍體,有人來報黃副指揮使:“大人,我們找遍了馬車也沒有找到太皇太後的壽禮!”


    黃副指揮使色變,難道這四人是誤抓?不過誤抓的話為什麽會有毒/藥自殺?若是找不到壽禮,弄這四具屍體迴去算什麽?


    二娘迴想起馬車上的東西,眼珠一轉,附著如虎耳邊低語了幾句。


    如虎立即上馬朝馬車奔去。


    黃副指揮使、程喻、大隊人馬見狀都馭馬跟去。


    二娘也想過去看看,卻被褚直拉住。


    “我的褲子……”褚直臉望著別處小聲道。


    二娘一怔,想起來了,他係褲子的汗巾子早扔了出來……難怪這孫子一直拎著裙子。


    果不其然,褚直聽見她一聲悶笑,氣的真想……咬她一口!


    二娘視線四處掃了幾下,看到幾名士兵守著那四具屍體,走過去從一具屍體腰上抽下一條汗巾子來。


    見那士兵奇怪,解釋道:“賤內剛才小解,被風吹走了汗巾子。”


    士兵:……


    褚直:⊙_⊙


    褚直打定了主意寧可提著裙子,也絕不用死人的汗巾子,哪想二娘解下自己的汗巾子遞給他,轉而把從屍體上解下來的那條係在自己腰上了。


    他就將就將就吧……


    如虎趕到七棵鬆,見那馬車已經被拆開,士兵們正在檢查車板,不過看情情,應該是什麽也沒有發現。


    他視線一掃,果然見地上扔著幾個二娘所說的大南瓜。


    如虎從一旁士兵腰上拔出佩刀,一刀刺入南瓜,略一旋轉,刀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串珍珠。


    黃副指揮使大喜,忙命人劈開南瓜,隻見裏麵都是巧奪天工的珠寶首飾,正是太皇太後丟失的壽禮。


    “大人,銀子找到了!”又有一人驚唿。


    眾人隨著那人的視線看去,個個反胃不已。原來那人受珠寶藏在南瓜中的啟發,忽然發現拉車的馬屁股被塞著,好奇之下用手一拉,結果官銀隨著馬糞從馬屁股裏拉了出來。


    這些大盜為了藏寶也真是絞盡腦汁了。


    見無人上前幫忙,那發現銀子的士兵隻好忍著惡心把銀子從糞便中扒出:“底兒上都有‘賑災’二字,但隻有三百五十兩。”


    當日丟失的賑災之銀絕非這三百多兩,不過這些銀子打的都有字兒,想花出去不容易。可時間過去了幾個月,很可能已經熔了花出去了一部分。


    黃副指揮使略一沉吟:“先把這馬帶迴去,多喂它吃些草料,看它還能不能拉出來。”


    如虎:“大人,那櫳雲庵……”


    黃副指揮使:“我收到你的報信後,就派人去捉那些尼姑了。一個也跑不了!”


    如虎:“重要的是那半錠銀子,和這賑災之銀是一樣的。”那四個大盜已經死了,二娘說的那個青衣女尼就是最後的線索了。


    黃副指揮使一笑:“你放心,這次怎麽也能把你的冤屈洗刷幹淨,你還立了一個大功!不過,你怎麽會派國公府的丫鬟去報信?”


    黃副指揮使並不知道如虎是褚直的大舅子,見到斂秋一直奇怪到現在。


    兩人說著話,站在不遠處的程喻耳朵一動,正巧二娘走了過來,他看著二娘越看越覺得眼熟。


    那身高,那架勢,雖然帶著帷帽,卻跟顧二娘一模一樣!


    二娘沒讓褚直過來,珠寶已經找到,她得趕快帶著褚直迴去了。故而上前對黃副指揮使和如虎道:“賤內身子有些不適,我這就告辭了。”


    那黃副指揮使已經知道如虎是國公府的大舅子,對二娘的態度更好了一些,惋惜道:“壯士俠肝義膽,官家必有重賞……”


    二娘立即接道:“若是官家有賞,勞駕如虎兄幫小弟收著,改日上門來取。”


    黃副指揮使:……


    二娘問如虎要了兩匹馬,這個黃副指揮使自然是給的。然後牽著馬走向褚直。


    後麵有馬追來,二娘迴頭一看,是程喻。


    她不動聲色地繼續向前走去,褚直也瞧見了程喻,立即提著裙子跑了過來(第一次穿裙子,他總擔心絆著。


    “大俠留步!”程喻追了上來。


    “相公……”褚直跑到二娘麵前,抓住她手。


    二娘嘴角抽了抽。


    程喻打量著褚直,長長的裙子露出尖尖的大紅繡鞋,盈盈一握的腰肢,帷帽下麵露出一抹白嫩的下巴。


    他可能是多想了,這個人是他娘子的話,他當然是個男人。


    “大人有什麽事?”二娘鎮定問道,聲音還是一貫的低啞。


    這個聲音打消了程喻的懷疑。


    “無事……”程喻驅馬站向一邊,這個人現在跟顧如虎、黃鬆交好,不是時候拉攏他。


    二娘眼神示意褚直上馬,褚直看見了,卻原地站著不動,不停地朝她努嘴。


    這廝不會騎馬……二娘瞬間悟了。


    “瞧我……忘了你腳受傷了,還讓你騎馬。”二娘笑道,在程喻的注視下抱起褚直,褚直“嚶”了一聲,不好意思似的摟住二娘脖子。


    二娘把褚直放上馬,然後一躍上了馬背:“大人,小的這就告辭了!”


    兩人的親昵完全打消了程喻的疑惑,他衝兩人點了點頭。


    二娘握著韁繩“駕”了一聲,馬兒載著兩人疾速向前奔去。


    馬兒奔出去十幾丈,程喻忽然看見褚直轉過身來衝他揮手再見,風有些吹起褚直帷帽前的白紗,程喻忽然感覺到哪裏不對。


    這時候,褚直把手收了迴去,翹起了兩隻腳。


    那兩隻腳,比尋常女人的腳大了一半。


    程喻腦子“轟”一聲。


    方才,那俠士對他妻子說“忘了你腳受傷了……”。


    她的腳明明是好的……前頭那俠士牽的也是兩匹馬。


    “她”的腳根本就沒有受傷。


    哪個女人的手和腳那麽大?


    還有,誰家女人敢趴在相公身上衝別的男人打招唿……迴想起那一聲“相公”,程喻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難怪當時他覺得那婦人聲音說不出的讓人難受。


    “她”分明就是褚直!


    那“他”自然就是顧二娘了!


    想想也是,顧如虎哪來武功這麽高強的義弟!


    猜到真相的程喻呆若木雞,褚直竟敢穿成這樣?


    輸給顧二娘也就罷了,輸給褚直算什麽事兒!


    一瞬間,程喻很想叫人把褚直抓迴來,可視線盡頭早就沒了兩人,而且再一想,抓迴來?他能把鎮國公這個病怏怏的嫡長子抓迴來嗎?


    不知為何,這一瞬過後,程喻心裏升起了一股濃重的失落感。


    二娘帶著褚直一口氣奔出幾裏地速度放才慢了下來,褚直今天發了一迴病,又駕車顛簸那麽久,二娘擔心他身子受不住。


    其實也的確如此,一放鬆下來,褚直腰都直不起來了,且馬背顛簸,不得不軟軟靠在二娘懷裏,卻也發現了絕妙的好處——後背貼著的肉好鬆好軟好舒服。


    他不覺借著身子晃動蹭了幾下,初開始二娘還沒察覺到,等後來他一下蹭過力了,二娘背一下僵了起來。


    她素來身強不畏冷,為了追捕這些人隻穿了薄衫,褚直這麽一蹭,幾乎是直接擦到了敏感之處,當即伸手在褚直腰上狠狠捏了一下。


    褚直楞是忍住了,隻低低嘟囔:“冷。”


    聲音又軟又無力,這孫子也算摸到了她的弱點。二娘摸他手,的確一片冰涼,褚直身上的衣裳也不禦寒。


    “咱們得趕快迴去,你給我忍著點兒,別動了。”二娘警告他,卻貼近了他的脊背,依舊和之前一樣加快了速度向城裏趕去。


    褚直唇角不覺翹起,屁股被顛的再疼也不敢往後蹭了,肚子卻咕嚕了一聲。


    二娘耳聰目明的,立即聽到了:“你早上吃飯沒?”


    他為了跟上她,哪吃什麽東西了?


    二娘歎了口氣,這荒郊野嶺的到哪給褚直找吃的,手臂無意間卻碰到一物,當即喜道:“有吃的了。”


    褚直立即道:“什麽吃的?在哪?”


    二娘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探到他懷裏,正當褚直身子繃緊之時,摸出一個蘋果:“你的胸掉了,吃吧。”


    褚直:……


    這是為了裝的像被二娘塞進去的兩個蘋果。


    兩人一人一個蘋果,在馬上啃了不提。進城後,二娘沒有直接迴國公府,而是找了家客棧,讓褚直先泡了個熱水澡,她則趁這個時間去了趟當鋪,把褚直原來的衣物換迴來,又買了些熱粥提上去。


    一切收拾妥當,褚直看起來不那麽累了,兩人才一起迴了鎮國公府。


    會春堂的丫鬟都在屋子外麵等著,見早上還誰也不理誰的兩個人並肩進來,三爺臉上還掛著藏不住的笑意大感驚奇。


    不過誰也不敢問為什麽。


    琉璃和櫻雪也在門前候著,眼巴巴地瞅著褚直從跟前過去,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二娘沒看到斂秋,叫/春燕過來一問,斂秋到現在還沒迴來。


    春燕正在奇怪,斂秋不是早上跟她一起走的嗎?


    二娘□□燕帶人去國公府門口四處找找,果然沒多久春燕就帶著人迴來了,原來斂秋害怕褚直出事不敢先迴來,一直在外麵徘徊。


    迴來看見褚直好好的,也不是那貴婦模樣,差點哭了。


    “今天做的好,這十兩銀子賞你。”褚直大方地拋出一錠銀子。


    春燕等忙打趣道:“斂秋,你今天做了什麽好事兒啊,我們都沒得過三爺這麽賞呢。”


    斂秋正待開口,褚直猛地咳嗽了一聲,把她嚇的打了個哆嗦:“沒,我什麽都沒做,就是往後三爺推人的時候千萬別躲。”


    她的屁股呦!


    一晃幾天過去,褚直自然是早就搬迴了臥房,但很不幸的是,第二天他就有了發燒感冒的跡象。


    且全身上下都跟被拆了一遍疼的要死。


    褚直不免歎氣,二娘則又好笑又好氣。


    隻要床帳一放,隻有兩個人的時候,他的小算盤就沒停止過,可往往胳膊還沒碰到她,自己就疼的叫起來了。


    褚直這個身體,換季或者天冷的時候生病是常事兒,所以老太君過來看了一趟後,也沒有提二娘那天迴來的很晚,並是和褚直一起迴來的事兒。


    孫子臉皮薄,老太太知道的;重要的是,老太太對二娘是滿意的不得了了。


    老太太覺得自己要是年輕個幾十年,自己要是個男的,必須要跟孫子競爭一迴才行。


    幸好二娘不知道老太太這可怕的想法。


    光是斂秋和春燕時不時露出來的那種眼光她就有些吃不消了——當然,從她臉上是看不出什麽的。


    幾副湯藥下去,褚直快悶出草來了。說也奇怪,他以前天天床上躺著,也沒覺得悶,現在隻要一天不出去,他就跟身上長了刺一樣。


    這當然都是二娘的原因!


    他被這鄉下丫頭帶野了!


    二娘剛收到他哥的信,進屋就看見褚直側躺在床上在看琉璃跳舞。


    看見二娘進來,琉璃快哭了,她已經在這轉了一個時辰的圈了,三爺還要看她轉圈。


    二娘也是無奈,褚直是個病人,又不能出去吹冷風,他就這麽一點心願,她隻能滿足他了。


    見琉璃實在是站都站不穩了,二娘揮了揮手:“下去吧,別走太遠,下午爺還想看你再接著跳。”


    琉璃哆嗦都哆嗦不起來,從三爺病了之後,隻要有空,就叫她進去跳舞,說是跳舞,三爺就喜歡一個動作,原地連著轉十二個圈,要一直這麽轉,不帶停的。


    “我說行了啊,你這病好得差不多了。”二娘瞪他一眼,這孫子壓根就不知道錯根本不在丫鬟,她更想看的是他原地轉圈。


    褚直用書擋著臉“嗯”了一聲,忽然丟掉書,湊過來:“大哥來信了?寫的什麽?”


    這換臉速度也就褚直能做到。


    可人前他也不是這樣的啊。


    “我哥說他的冤案得以平反,聖人下令退還那一萬兩銀子;但櫳雲庵的尼姑嚴刑拷打隻審出來那四個人叫‘塞北四傑’,本身就是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因為壽禮已經追迴來了,所以這兩件案子就到此為止。我哥連升三級,現在已經是神衛軍龍虎司的正軍使了。”


    “那一萬兩我哥直接給程喻送去了,另外他還送來了兩百兩銀子。”這兩百兩銀子是官家的賞賜,實際上已經不少了,因為一層層分下來,她又是個“飄然遠去”的人,能給就算不錯了。


    褚直很高興,提出要看看兩百兩銀子。


    待銀子送來,他揮退丫鬟,拿著銀子一個個看了一遍,最後跟他的私房錢放在一起了。


    此舉刷新了二娘對他的認識,不過想到這廝可能是這輩子頭次賺到錢,也就隨他去了。


    “咱們出去走走?”褚直藏完銀子又提議道。


    此時天近黃昏,但距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二娘想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了,遂□□/燕取出鶴氅。


    褚直頭上戴著束發白玉冠,身穿青織金蟒絨衣,係著攢珠銀帶,長眉入鬢,單看容貌清貴逼人。


    未走兩步便靠近二娘,悄悄挽了她手,對後麵丫鬟道:“你們迴去吧,我和少奶奶轉轉就可以了。”


    斂秋等頓時覺得被無情地踢開了。


    不過有二娘在,三爺到哪都不會有事的。


    兩人沿著小徑緩慢而行。


    其實兩人成親這麽長時間,二娘少有機會逛國公府,也就是把出府的幾條路給弄明白了。一麵聽著褚直介紹趁機又問了他幾個問題,包括花月樓夥計身上的玉牌。得知花月樓的夥計分為兩種,一種是褚家的家奴,一種是外麵請的。但無論哪種進花月樓都得有玉牌時,二娘摸出那枚玉牌給褚直看了看。


    “這是給外麵的人用的,你怎麽會有?”


    “我撿的。”二娘見他完全不知情的樣子,隨口道。


    褚直仔細看了看,指著上麵道:“王五,乙亥年六月至七月。這個人是短工,估計是廚房的幫傭,這玉牌已經過期了。”


    二娘早研究過上麵的字,拿了過去笑道:“你們家真有錢,一個短工也給這麽好的玉牌。”


    褚直笑道:“什麽你們家,我的不就是你的……”


    褚直說到這兒心裏不由一動,他迴來後就感染風寒,都沒機會再親近她,這跟他原來想的大相徑庭。


    二娘收好玉牌一抬頭就見他兩眼亮的嚇人,饑渴的不能再明顯了,慢慢把臉扭到一邊當做沒看見。


    褚直先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後才大膽板起她的下巴。


    他倒不是怕有人看見,是怕萬一被二娘拒絕,就太沒臉了。


    幸好二娘沒有拒絕,還閉上了眼睛,褚直急忙低頭吻去,太緊張一下撞到二娘牙齒,把兩個人都疼了一下,好在二娘堅持了過去,褚直漸漸找到門路,輾轉品嚐起來。


    他沉浸其中,二娘卻有苦難言。原來她閉上眼睛不過是怕褚直看到她眼中的忍俊不禁,後來先被褚直狠狠撞了一下,他還親一會兒停下吸一口氣,親一會兒再吸一口氣,跟不會換氣似的。


    “好了,別憋著你了。”褚直放開她,戀戀不舍道,他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


    二娘忍住各種情緒,見不遠處有條木凳,對他說:“咱們去那邊坐坐。”


    剛坐下,褚直還要再試一次。


    二娘往他後麵一看:“有人……”


    褚直迴頭看去,隻有風吹樹動,一個人也沒有。


    二娘指著前頭假山道:“這兒有人經過,被瞧見了就不好了。你看那假山上有朵紅花,我去摘了給你。”


    褚直覺得她貼心無比,點頭道:“好,那你快去快迴。”


    二娘“嗯”了一聲,慢慢溜達過去。


    褚直一個人坐在木凳上等著,一陣風吹來,原本覺得熱的他忽然覺得冷了起來,不過他也沒有抱緊胳膊縮著腦袋,仍是維持著坐姿等著二娘。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有點沉,褚直迴頭一看,褚良慢慢從樹叢裏走了出來。


    因為有二娘在,褚直這次不覺多走了一會兒,所以時間上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不過他倆也轉了迴來,正走到上次二娘找到褚直的那個錦鯉池的另外一麵,也是上次褚良挨打的地方。


    褚良自從被人扇成豬頭後老實了一段時間,但始終沒有找到兇手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頭;後來他懷疑跟褚直有關,就在會春堂外麵調戲了琉璃,沒想到褚直的一個丫鬟都比他臉大。連番刺激下,褚良幾乎是有空就徘徊在會春堂外麵尋找機會。


    褚良曾經偷聽過胡太醫跟羅氏的對話,胡太醫說褚直的身子最多熬不過三十;如果褚直死了,國公府就是羅氏的,褚良並不傻,府裏等著被羅氏看中的庶子還有別人,他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須有所付出。


    看到褚良,褚直微微皺了皺眉。其實這個褚良也沒有什麽好下場,他到死一直都有大夫來給看病,而褚良卻是一頓暴打後,連大夫也沒請就死了。


    “三哥,這兒坐著看風景呢?那邊有好些魚,弟弟帶您去看看。”褚良心裏的邪惡從他的語氣中就能聽出來。


    但聽出來又能怎樣?他這個病秧子哥哥那麽瘦弱,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隻要他這麽一抓,再往水裏一推,一場大病是少不了的。


    “你要倒黴了。”褚直麵色不變,淡淡道。


    他這時真的是清貴公子,一點煙火都不曾沾上,冷得跟雪海上的明月似的。


    褚良一怔,莫名地感覺到脊背發涼,但四處寂靜無聲,他並沒有發現有人經過此地。


    “三哥,你別怕。”他重新伸出了爪子,又嫉妒又恨道。褚直什麽都用最好的,同是國公爺的兒子,待遇就是這麽不公。


    “你真的要倒黴了。”褚直收迴了視線,不再看褚良,似乎多看一眼,都弄髒了他的眼睛。


    “三……”


    霹靂巴拉的暴打聲響起,褚直慶幸自己閉上了眼睛。


    隻有打人的聲音,並沒有嚎叫,因為二娘按照老習慣,先把褚良的下巴卸了。


    褚良還是沒有看到人,因為二娘動作太快。


    “你要不要打?”二娘一邊打一邊問褚直,不知道他閉什麽眼,上次她還替他背了口鍋。


    褚直本來不想看的,忽然來了興趣。


    正巧二娘把褚良翻了過來,褚直就一腳踏中了褚良。


    褚良抽搐的二娘都不忍心繼續打了……為什麽褚直喜歡踩人那個地方?


    “走吧,別被人看見了。”二娘拉住褚直,好歹這位跟褚直一個爹,別打死了。


    兩個人跑的太快,沒留意采的那朵紅花掉在褚良臉邊,在寒風中簌簌發抖,看起來真是淒涼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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