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除毒性喜圓房】


    次日,便是約定好的七日之期。


    顧雲錦早早起了床,憤憤瞪了男人一眼,隻可惜她俏麵帶著紅暈,美眸含水意,卻好似嬌嗔一般。


    趙文煊但笑不語,洗漱後隻順著毛哄她。


    顧雲錦也隻是害羞,要說她多生氣是沒有的,今日男人要第二次解毒,她惦記著,匆匆打理好便催促他出門。


    天色雖然還早,但兩人還是攜手穿過暗道,到了趙文煊的寢房。


    司先生昨夜便迴了王府,他們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依舊瀟灑飄逸的他便準時出現。


    雙方見過禮後,事不宜遲,便立即開始。


    大大小小數十個藥罐子早已提前準備停當,如今已開始冒起蒸氣,針灸之前,司先生照例先給趙文煊探診一番。


    趙文煊將左手放在方幾上,司先生取出銀針,取血之前,他先垂目掃了趙文煊的指甲一眼,就這麽循例一瞥,卻讓司先生眉心輕蹙,「咦」了一聲。


    端坐在一旁的顧雲錦心下一提,纖手攥緊帕子。


    另一邊趙文煊已沉聲詢問道:「先生,是否小王體內毒性有所變故?」他說話間,已將視線投放在自己的指甲上。


    那淺紫很淡,盤踞在指甲根部,顏色比第一次解毒前淺了些許。


    司先生說過,他體內毒性不深,這抹紫色大小不會再有變化,隻不過,隨著解毒的進行,顏色倒會越來越淡,直至全無,那時候,毒性便已根除。


    趙文煊身邊已經過多次清洗,隻可惜一直沒有揪出這下毒之人,因此他一直謹慎萬分,並每天留意指甲那抹淺紫色,他能肯定,這幾日並無變化。


    司先生道:「在下隻是覺得似乎有些不同,隻是毒性究竟有無變化,還需取血一嚐方知。」


    話罷,他持銀針紮了趙文煊中指一記,取了一滴血,抹進嘴裏品了品。


    趙文煊尚且能保持鎮定,但顧雲錦一顆心早已提到嗓子眼,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她一見司先生嚐了血,忙急聲問道:「先生,這究竟是如何了?」


    司先生閉目,專注細細品過,須臾睜開眼,他麵色有一絲沉凝,抬眸看向趙文煊,道:「殿下體內毒素有所增加。不過,」他補充了一句,「分量極輕。」


    司先生酷愛醫毒兩道,造詣極高,又性喜遊曆,走南闖北十數載後,諸般奇症怪毒他都見識過了,因此當年發現此毒時,他大感驚異,專注研究了一年多時間,直至對此毒了若指掌。


    紫色是標,血液是本,中了此毒後,能發現端倪的隻有這兩處地方。血液是根本,立即便會展現此毒成效;而指甲則要緩些,約莫須兩三日時間才會漸漸呈現。


    趙文煊此次毒素增加的分量很少,還沒到引起他「病倒」的程度,加上那紫色尚未有所變化,他便沒有發現。


    司先生則不同,他以醫者身分,對此毒全麵深入鑽研過,哪怕那紫色幾乎沒有變化,他依舊一眼察覺到不妥,再親嚐血液後便篤定了。


    他如今細細說來,除了解說毒性以外,還肯定了一件事,趙文煊再次被下毒的時間就在這兩日。


    趙文煊麵沉如水,他自然是篤信司先生的,因此就對方這個判定,讓他立即有了推斷。


    給他下毒的這個人,必定就在大興秦王府中,且是他的親近心腹之一。


    趙文煊赴京半年,毒性一直沒有變化,然而迴到大興後不過數日,這人便再次動了手腳,由此判斷,這人應藏身大興,並沒有一同赴京。


    他掃了立於身畔一臉驚憂的廖榮一眼,徐非廖榮等幾人也是可以暫時排除嫌疑的。


    司先生前來解毒,得知真相的也就那麽幾人罷了,趙文煊是雄踞一方的藩王,素來會網羅各方能人異士於麾下,如今前院兩側的大小院落中就居住了不少。


    因此,王府多了個司先生,隻屬尋常。


    心念急轉間,趙文煊已經將下毒的人選劃定了一個範圍,這人是他的心腹,但應非廖榮徐非幾個佼佼者。


    「小王欲煩勞先生一事。」趙文煊不過瞬間,心中便閃過許多念頭,不過他素有城府,麵上不動聲色,反倒拱手說起另一事。


    「哦,殿下有何事,隻管道來。」司先生頷首,道:「且讓在下略盡棉薄之力。」


    趙文煊道:「煩勞先生為內子診查一番。」他話裏的內子,指的便是顧雲錦。


    他立即想起這個問題,繼而憂心忡忡,不知顧雲錦可有著了道。


    司先生點頭,道:「正應如此。」


    趙文煊本與司先生相對而坐,中間僅隔了一張束腰雕花鳥紋小香幾,他聞言後馬上站起身,對端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顧雲錦溫聲道:「錦兒,到這邊來。」他看向她的目光帶有安撫之意。


    顧雲錦思緒繁雜,定了定神,勉強壓下驚憂,款步上前,坐在男人原來的位置上。


    趙文煊站在顧雲錦身邊,輕拍了拍她的纖手,見她麵上雖恢複了鎮定,但目中依舊難掩擔憂,他低聲道:「錦兒莫慌,不是有司先生在嗎?」


    他聲音沉穩一如方才,但細辨之下卻隱隱多了一絲疼惜之意。


    顧雲錦仰首凝視那雙狹長黑眸,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一隻瑩白的玉手,置於麵前的小方幾上。


    兩人交流短暫,但可看出對彼此的關懷眷戀,司先生一笑,讚道:「殿下與側妃真是鶼鰈情深。」言畢,他抬手,三指搭在顧雲錦的脈門上,微闔雙眸細聽。


    司先生先是探脈,再察看顧雲錦氣息,然後檢查了指甲,最後他又持了銀針,取了她一滴血,細細嚐過。


    「殿下請安心,」司先生得出結論,說:「側妃身體康健,一切無礙。」


    趙文煊放下心,拱手道:「有勞先生。」


    司先生擺擺手,示意無妨,隨即又道:「殿下,還是先解毒吧。」


    無論如何,解毒是必須的。


    「先生請。」趙文煊到底非尋常人,這麽片刻功夫,心中所有波瀾俱已撫平,他神情沉穩依舊。


    雖前事讓人心情沉重,但接下來的解毒卻很順利,針灸、藥浴一應步驟猶如流水行雲,這次過後,趙文煊體內毒性總的來說降低了很大一部分。


    司先生說,這次毒性增加很少,隻要趙文煊能不再攝入,再有三次,這毒便可完全解了。


    司先生隻管解毒,完事後他又翩然而去,繼續昨日中止之途。


    趙文煊送了司先生離開後,攜了顧雲錦,兩人自暗道迴了明玉堂。


    「殿下,這該如何是好?」顧雲錦憂心忡忡,眉心緊蹙說道。


    她心中憂慮難掩,如今離了人前,迴到兩人寢臥便不再掩飾。


    趙文煊這毒顯然是心腹所為,盡數將身邊所有人員換了,固然能將此人刷下去,但問題是此舉勢必會驚動幕後主使者,或許到時候這下毒的人會由一個變為兩個也未可知。


    趙文煊多年經營,中毒後又數次篩選清洗,如今身邊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忠心耿耿的絕對心腹,若是另行換一批就不好說了,便是她不擅長權謀也是知道的,為今之計僅有一個,便是要將此人揪出。


    可這談何容易,此漏網之魚的偽裝必定毫無破綻,否則他絕對堅持不到如今的。


    顧雲錦左思右想,皆不得其法,一時間心亂如麻,有司先生解毒固然是好的,但聽說這毒頗為損傷身體,淺淺中一次還罷,能調養迴來,隻是若反覆折騰,怕是他身體再強健也扛不住。


    顧雲錦與趙文煊十指交握的纖手收緊,柳眉緊蹙,美眸凝視著他,止不住的擔憂。


    趙文煊展臂,將她擁進懷裏,側臉貼著她白皙的玉額,低聲道:「錦兒莫怕。」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緩聲道:「下毒之人隱藏極深,隻怕一時難以揭破。」


    這是事實,這個釘子埋得極深,不但根深蒂固,且全無破綻,短期內要揪出,基本上不可能。


    趙文煊數次清洗,雖然沒有表明意圖,但他底下心腹沒有笨人,大家心照不宣,這種情況下,忠心耿耿的諸人不免會關注身邊,看能否發現端倪,好為主子解憂。


    然而長達一年時間過去了,大家都沒有任何發現,此人偽裝之成功,可見一斑。


    趙文煊沉吟片刻,道:「錦兒,我從此刻起,除茶水外的一應入口之物,便與你一同吧。」


    這是一個折中的辦法,既然短時間內對那個深潛的細作無計可施,那麽,如今趙文煊當務之急便是要截斷對方下毒的一切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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