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氏跟柳川參這麽做,何嚐又不是為人父母的悲哀。柳圓兒自幼在他們夫妻的照料下長大,張氏更是對柳圓兒寄予厚望。所說柳川參他們自然是想柳圓兒能夠順風順水的,可惜人生怎麽可能順風順水。這不這次的事情就讓柳圓兒受到的打擊頗深。


    “圓兒,你也不用擔心等迴家之後,好好養好你的身子。到時候再給寶柱生一個大胖小子。娘就不信那王家人會無動於衷。”張氏安慰道。


    柳圓兒有氣無力的靠在張氏的身上,道:“娘,那道士說的話不像是假的,再有那風娘肚子裏的孩子。”如今的柳圓兒雙眼之中竟然再也沒有往日的光華,甚至是一片黯淡。


    “道士說的話是真是假咱們現在誰也不知道,左右等到你把肚子裏的孩兒生下來之後自然一清二楚。至於那風娘肚中的孩子,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罷。隻要這孩子不能出生,真真假假又與咱們何妨?”張氏道。


    張氏的這番話可謂是將柳圓兒點醒,是啊。自己肚中的孩兒是男是女現在還是未知之數,自己何必這麽杞人憂天。至於那風娘的孩兒,隻是不管怎麽說也是王寶柱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怎的可能真的由一介青樓女子欺負了去。當初自己會方寸大亂是在是因為那道士暗指自己肚中孩兒是女嬰,自己便覺得自己在王家的地位已然到了盡頭。後來那風娘的到來更是對自己的打擊頗深。可是現在聽到娘跟自己這麽一說,自己心境到是開拓了不少,往日的那些沉珂竟然也消失殆盡。


    柳圓兒原本萎靡的精神竟然好了不少,張氏的心裏亦是寬慰了不少。看來自己說把圓兒帶迴來到是做對了。


    “娘,我既然已知您的心意自然不會再生出別的心思,隻是我這番迴去。家中人自然有看我不過眼的,卻不知道那時候我又該如何。”自己雖然離開王家了,但是卻迴到柳家。柳家與柳圓兒也是個爭搶奪利的地方。


    張氏失笑,“圓兒,難不成你當真是魔障了?你現在依然是王家的少奶奶,那些人就算真的想把你怎麽樣,恐怕也要掂量掂量。”


    柳圓兒卻沒有張氏想的這麽天真,其他人還好。那柳蘇蘇呢?當初自己在家的時候跟柳蘇蘇便結怨頗深,現在自己這副樣子,恐怕當真是趁了她柳蘇蘇的心意。隻是不知道半年沒見,她柳蘇蘇還有沒有往日的神采。


    張氏當然知道柳蘇蘇不好惹,但是她想的卻是自己這閨女天生生就一顆七竅玲瓏心。怎麽偏生在柳蘇蘇處,時時不得意。當然張氏也隻是敢這麽想想,還是不敢跟柳圓兒說的。


    柳圓兒自從嫁進王家之後,整日裏想的也不過是怎麽在王老夫人麵前表現自己,亦或者是怎麽牢牢抓住王寶柱的心。早就把當初跟柳蘇蘇爭鬥的心思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就是張氏偶爾跟她抱怨,柳蘇蘇太過強勢。她也隻是偶爾幫著張氏出謀劃策,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給張氏些金銀財寶。


    索性的是,張氏對這些身外之物一向極為看重,隻要張氏跟柳圓兒說關於柳蘇蘇的事情。柳圓兒就會給張氏大量的珠寶,久而久之張氏也就習慣的。就這樣一個有意如此,另一個則是無意此道。


    “娘,咱們今日迴去,還是遠遠避開二嬸家的為好。”柳蘇蘇她們新宅坐落在離官道不遠的後山,而柳圓兒跟張氏商量要躲過徐氏一家。自然隻能走小路,那小路雖然說也能過人,但是到底隻是羊腸小道。走起來極為的不順,加之那小道根本就容不下一輛馬車通行,所以要是柳圓兒執意要走小道,便隻能自行走迴去了。


    可是現在柳圓兒已經接近七個月的身孕,行動更是極為不便。張氏怎麽可能答應柳圓兒的這個要求。


    “圓兒,你現在的身子要緊,咱們就算是過了她徐氏的門前,她徐氏又能把咱們怎麽樣?”其實這些都是柳圓兒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徐氏她們根本就沒有與大房有任何的想法,一切都是張氏母女在暗中揣測罷了。


    “娘,您不是說咱們大房如今跟二房之間已經是水火不相容了嗎》可是您看我如今的這身子,恐怕是一絲都受不得的。”原來柳圓兒竟然是擔心柳蘇蘇會提前知道她迴來,然後暗害與她。


    隻想說這柳圓兒未免把柳蘇蘇也想的太壞了,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她柳圓兒一般的。隻可惜柳圓兒現在魔障深入,早已是不能自拔了。


    張氏見柳圓兒一副擔憂的樣子,就知道柳圓兒心中所想。再加上柳圓兒在王家所受到的種種委屈。竟讓張氏舍不得讓柳圓兒有一絲絲的不情願。


    “既然圓兒你心意已定,娘當然不會為難你。”大不了自己想辦法把圓兒背迴去也就是了。


    果然,到了小路之後那馬夫果然不願意在進去了。


    “兩位我隻能將你們載到這裏了。”馬夫道。


    “多謝馬夫大哥了。這是您的車資。”柳圓兒掏出幾文錢遞給馬夫。


    馬夫笑著把銀錢接了下來,又幫著柳圓兒她們把行李從馬車上取了下來。


    “兩位最好還是讓家人來接,否則我看這位夫人的行動恐怕會有些不便利。”馬夫好心的說道。


    柳圓兒不滿的瞪了那馬夫一眼,馬夫見自己好意提醒,結果人家根本就不領情,當下也不再說什麽,而是駕著馬車往來時路而去。


    柳圓兒暗恨自己現在這幅樣子就是個馬夫都敢取笑自己了。剛才那馬夫的意思不就是自己現在是個棄婦,連家門都不得而入嗎?肯定是因為那馬夫聽到自己說要避開二房的緣故,所以才會這麽說的。


    可是柳圓兒心裏也明白,自己眼下的處境其實跟棄婦一無二般。隻是自己尚且還能依靠自己肚中的孩兒為自己掙一片天地。


    “走吧。”張氏把行李提了起來。又攙扶著柳圓兒,故而行動也是緩慢了不少。


    “娘,您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柳圓兒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自然不願意在成為張氏的包袱,更何況她有信心能夠支撐到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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