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雲頂是檀木作梁,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的人抱著青玉抱香枕,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斜斜插著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簪在發箕下插著一排掛墜琉璃簾,更顯嫵媚雍容。


    她雅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原本殊璃清麗的臉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澀顯現出了絲絲嫵媚,勾魂懾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現卻似誤落凡塵沾染了絲絲塵緣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難忘的卻是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


    嘴角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衛青月邁入大殿,環顧四周,看到卻隻有她一人,不是說皇上有請?她下意識的視線似驚豔的落在王瑩那張刻意裝飾儀態風情的臉上,“皇後?”


    “怕是要讓皇貴妃失望了,皇上不在這裏。就是不知皇貴妃是來找本宮,還是來找本宮的皇上?”她吐語如珠,但又卻像是針針見血,今日的她,對她,是那麽的不友善。


    不友善到,衛青月都對她提了些防備,牽強的扯出一縷笑,“皇後在說什麽?”


    “皇貴妃不是來找皇上的嗎?本宮隻不過是在告訴皇貴妃,皇上並不在此。”


    “那他去哪了?”


    “去哪?”她鳳霞灌目的眸子陡然一陣收緊,她永遠都不會忘了皇上看她的眼神是那麽的與她不同,也不會忘了他們二人的一來二往,眉來眼去。一個南嶽後宮的寵妃,手中並無實權,說到底也不過是男人身下的玩物。就算有事找,也得南嶽的皇帝來找皇上商議正事,而不是一個女人!“皇貴妃就那麽想知道皇上去了哪?”


    王瑩的態度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換了語氣,換了態度,甚至連那一張從不屑於濃妝淡抹的臉,到了現在都塗滿了厚厚的低粉。她思及不妙,向後退上一步,“既然元朝的皇帝不在這裏,那本宮就先告辭。打擾到皇後了,還望見諒。”說著,她便向外走。


    “慢著!”王瑩人若煌矢的從高座上緩緩起身,踱步到她麵前,停下。開眼笑問,“皇貴妃究竟有什麽事非要當著皇上的麵說,難道本宮就不能聽嗎?”


    聽她言,衛青月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她今天的轉變是因何故,莽莽撞撞的她,怎麽就忘了一個這麽嚴重的問題!她暗暗著惱,這王瑩對那個元灃璟那麽的喜歡,她卻當著她的麵以一個後宮的妃子找他,能有什麽大事,她又不是後宮大臣!。


    想通這點,她急忙愧疚的看著她,拉上她的手,隻是這手還沒碰上,就被她狀似嫌棄的給躲開,“本宮隻是好奇,皇貴妃究竟有什麽隱秘的事連本宮都不可以知道,唯獨皇上一人可以聽?”她帶有質疑的眸子朝她看了一眼,聲音楚楚。


    “我是————”“皇上駕到————”她正欲解釋,突然插進來的聲音,讓她聲音一頓,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隻見王瑩那張原本還帶有笑臉的小臉,不過是因為那句皇上駕到,就給赫然變了一個顏色,她臉上的笑意很難保持,目視著元灃璟翩若驚鴻的身軀緩緩朝大殿走來,聲音中多了些苦澀,“皇上不是去了風王爺那,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還是聽說南嶽的皇貴妃來了這,就那麽的迫不及待。她粉拳握緊,絲絲痛楚鋪天蓋地的襲來,她咬緊牙關,硬是不敢將最後那句話問出來。易沐風的寢宮和他們這隻不過是百米的距離,在路上縱使是走,也得一盞茶的功夫,皇上不僅沒有走到一盞茶的功夫,反倒迴來的這麽快,分明就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他,一襲白袍則隨風飄動,如墨的發絲揚帶著讓人失神的幽香,輕輕的漂浮在她的麵頰上。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係著一個流花結,姿態嫻雅至極。


    元灃璟漆黑的鳳眼微眯,瞳仁靈動,帶著些許的亮光。迴答:“朕不過是聽他那裏的下人傳話,說他又胡亂砸東西,險些弄傷了風王妃,便去看看。”意思就是,看完了,就該迴來了。


    “皇貴妃找朕?”他好整以暇的換了個視線,錯開輾轉到衛青月那張變幻不定的臉上,好奇心四起,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這個對他提防頗深的女人竟會自己找上門來。


    他不提及自己還好,這個時候提自己,無疑不是往她頭上加帽子。都說帝後琴瑟和鳴,怎麽今日看他們的關係怪怪的?還是說因為上次下藥的事?。


    衛青月轉個眼見他已經坐上了高座,而她和王瑩則成了最下麵的人,嘴一抽,這個時候,當著王瑩的麵,如果是想辦法將王瑩遷出去,不知道她又怎麽想自己。浮誇的咬咬牙,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隻不過是來找皇後聊聊心,然後見元朝皇不在,順道問了問。”


    明明剛才不是這麽說的!王瑩咬牙切齒,仿佛能聽到自己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這個南嶽的皇貴妃轉變的也真是快!。她閉嘴不語,對她的猜忌又上了一個檔次,就該知道她的沒安好心!。


    皇上是何其的優秀,何其的出眾,她一來二往,沒少當著她的麵和皇上眉來眼去,一次兩次還好,她隻當是自己猜忌的過多,誤會了他們,可次數多了,縱算是個眼瞎的,也該看出些端倪來。


    南嶽慕的皇帝是與皇上的容貌不相上下,可比起皇上的溫柔與善解人意來,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相信是個女人,都會受不了皇上的這份柔情似水,轉個頭,令投了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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