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是不痛不癢的事情?元灃璟莫名的被逗笑了,“陛下,這是整個皇宮裏最為緊密的地牢,裏麵的隨便一個犯人,身上都背負著近五條的人命。”如今一夜間被人一把火燒的屍骨無存,怎麽可能是小事。


    鳳傾獨自一人看他在那裝瘋賣傻,沉痛的閉上眼,“那依皇貴君的意思呢?”


    “本君已派人去查,相信不日後便會給陛下一個交代。”他恭敬的俯身。


    鳳傾卻像受不了他這個大禮一般的閃開。暗笑他的演戲天分,不去當演員,真的是太可惜了。


    她踱步走出大殿,也不管他是否跟不跟過來,漫無目的的行走,漫無目的的看著皇宮的四周,枯寂凋零的花花草草,迎風而立的鬆柏竹子。


    “皇貴君是喜歡權謀,還是喜歡百姓安居樂業。”


    她悠悠的問出這麽一句話,元灃璟緊跟著她的腳步,先是愣了一下,不解其意,“陛下?”


    “朕喜歡自己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喜歡權謀。”她突然轉過身去,逼視著他,“倘若有誰想要朕的江山,可如果他能善待黎明百姓,說不定,朕會考慮退位。”


    “陛下是九五之尊,大西鳳隻能是陛下的,而陛下,還要將這江山延續下去。”元灃璟的臉陡然一正,像極了是有些反感她的這種念頭。


    而鳳傾則是意味深明的看他一眼,淡淡的轉身走了,“別再跟上來了,有關皇宮的一切,朕都不想聽。”


    元灃璟麵顯疑惑看著她離開,即將跟過去的雙腳,也是因為她的一句話,駐足在了原地。


    “本君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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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穿越,到現在,自認為自己是做了一場沒有結果的夢,這場夢,漫長,且沒有頭緒。遙遠,卻沒有醒來的那一天。


    不知不覺間,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遙望四周,是她完全熟悉且陌生的場景。


    不遠處,有一座宮殿,宮殿四周,,遍種奇花異草,知是平時遊賞之處,更有花樹十六株,都不及它的分毫。唯見後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


    她帶著這份疑惑,走了進去,置身景中,仿如畫卷。


    待她走近,看到的就是一身著清一色的男子,在麵對著那處花草出神,手中嫣然還握著澆花所用的壺具。他的周身似是圍繞著一層彩色,從他的身上可清晰的傳出那股帶有濃重藥香的味道。


    “你是?”她怎不知,她的後宮還有著這樣的一等一的男子,渾身散發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可等他轉過頭,她看到他的傾城容顏,外加眉宇間那塊灼灼生輝的美人痣。“是你?——”衛玨!他怎麽被安排在了這裏,而她又正好來到了這裏?。是偶然,還是刻意!。


    他一身的素雅青衣,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眼睛深邃有神,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唿吸輕輕的掃過肌膚,黑玉般的眼睛散發著濃濃的暖意,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他不加裝飾的美,已經美到令人震撼,隻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他稍加裝飾的美,比上她後宮裏的男妃竟是一點的也不遜色。


    應了那句,此人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聞。本尊的豔福真是不淺,合著天下絕色全被她收入囊中。可危害也是隨之而來。


    “參見陛下。”衛玨簡單的行了一個禮,沒有自稱,算得上慪氣又算得上看得開。他俊美絕倫的五官在陽光下蓬勃生輝,美的恍若一副靚麗的風景畫。


    “起來吧。”鳳傾伸出手,虛扶一把。在手觸碰到他略顯幹燥的手臂,快速的收了迴來。“地牢裏,苦了你了。”他的手上,臉上,包括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到處可見那令人心驚膽戰的傷痕,疤痕,血痕。


    而他,卻是渾然不在意的搖頭,比起一年的那些苦,這些不算什麽。最起碼,這些苦是在迴宮以後受的,讓他知道,他與她,不過僅剩一牆之隔,過了這堵牆,他就能見到她。


    “陛下這一年裏,可有想過我。”還是說,已經徹底的忘了他,要不然,也不會在再次看到他後,神情是那麽的從容。看到他,沒有欣喜,有的隻是漠然。


    “玨貴君,朕今日來你這,完全隻是碰巧,朕不想和你談兒女私情,朕隻覺得這裏的環境不錯,想來坐坐。”她給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要是再三言兩語扯到這上麵,那她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本尊的記憶沒有留給她,他們之間什麽仇什麽怨,她是一點也不知曉。


    “陛下恕罪,我不說了。”衛玨果然害怕,慌忙跪地請罪,因為這一跪,牽扯到傷口,這痛苦的滋味他已然麻木,突出的五官帶上那麽幾分的悲戚。


    鳳傾無奈扶起他,“不用再跪了,這裏隻有你和朕兩人,這等虛禮,沒有人的時候,可以不用施行。”她側過頭,去看他眉梢那點閃著光輝的美人痣。從他的臉上,仿佛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像,真的太像了。”包括那顆痣,都長得一模一樣,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讓她都忍不住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他的前生今世。


    不覺間,她喃喃出聲。而他,則是疑惑的一蹙彎眉,“陛下,什麽像?”


    “朕在說,你像一個人,像朕的故人。”她拉著他的胳膊,彼此間隻是寬大的袍子做阻隔,沒有感受到彼此的溫度,這點疏離,她做的很是完美,“外麵風大,裏麵說吧。”


    “是,陛下。”衛玨恭敬的跟著她走,感受著來自她沒有溫度的手掌,略顯苦澀的點頭。原來,她看自己那一瞬間的呆愣,是為了從自己的臉上找尋別人的影子。隻是不知,這位故人,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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