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以後,我失眠了一夜,想了很多很多……我打算放棄這裏的一切,徹底遠離那些讓我千瘡百孔,難堪悔愧的人和事,找個地方悄然度過餘生。我做了出國定居的決定。


    我開始準備變賣這裏的房產,盡快處理完公司的一些重要事項,把公司交給其他大股東去經營。隻是,這一切安排好也隻要一個月的時間。但我要遠赴海外的決心已定,沒有告知任何熟悉的人,也沒有必要告知。


    我要走的心,一天比一天迫切,就像被囚禁很久的鳥兒渴望自由……我總覺得,遠離了這座城市,斷絕了和所有人的聯繫,找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我才能真正的靜下心來麵對生活,也能坦然麵對自己隨時可能病變的身體。


    我的前幾十年已經被我過的混亂不堪,我傷了太多的人,也被太多的人傷害過,得不到想要的人,也辜負了無辜的人……我從身體到心裏都是破碎的,凋零的,和每個人的故事都是灰濛濛的,我必須要結束了。


    可就在我打點好一切,準備『落荒而逃』的時候,我接到一個老朋友的電話,說要約我吃個飯。


    這個朋友名字叫夏楓濤,是我去美國那一年結交的好友,也是做金融的,跟我比較有共同話題,聊了幾次就成了朋友。他前幾年一直在美國華爾街投行工作,去年迴到國內,做了一名基金經理。考慮到要走了,以後也沒什麽見麵的機會,我就去了。


    夏楓濤還是老樣子,見麵就跟我聊業內的話題,三句話不離本行,似乎隻對事業感興趣,還提到要跟我合作操作一隻股票……相比他的滔滔不絕,我卻顯得悶悶不樂,心事重重,並沒告訴他我要出國的事。


    聊了一兩個小時候後,正好有個女服務員從我們旁邊經過,夏楓濤的眼睛突然就看直了,話說到一半不說了,就一直盯著那個服務員,直到對方消失在盡頭,他還在癡癡地盯著,就跟著魔了一般。


    「喂,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美女?」他問我。


    「沒注意。怎麽了?」


    「長得好漂亮!」他感嘆了一句,帶著點癡笑。


    我覺得他挺無聊的,嘲弄到,「你tm見過的女人還少麽,怎麽突然被個服務員擊中了?」


    「不是,」他變得更加神秘,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鏡,這才坦誠到,「我隻是覺得剛才服務員長得特像一個女孩子,我差點以為就是她呢,嚇我一跳……」


    我心不在焉的問了句,「像誰啊?」


    他嘿嘿一笑,又推了推眼鏡兒,「說了你也別笑我,就是我最近暗戀的一女的,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挺喜歡的。」


    「怎麽,想睡她?」我哼了聲。


    跟這小子認識幾年了,隻知道他很執迷於事業,幾乎沒談過女人的話題,如今看到他神秘兮兮的說出『暗戀』一詞,倒覺得有些好笑。


    「咳,別這麽說。」他故意嘆了口氣,「那是很遙遠的事兒,想都沒想過。就是覺得這女孩子長得不錯,是我心水的那一款,一直想正正經經的約她,但沒她電話。」


    然後,他又拿出自己手機,在上麵翻了一下,放到我眼底,「給你看看,這時我那天偷拍她的一個側麵,漂亮吧?」


    我的視線落到照片上,看到那隻有個側麵的女人,心頭猛地一跳!


    竟然是……周一如!


    沒錯的,我對她那麽熟悉,哪怕隻是她一個背影,一雙腿,一雙手,我都能一眼認出來,怎麽會看錯呢。我心跳的很快,腦子也變得很亂,怔怔地盯著照片,一時間不知如何麵對跟前的夏楓濤。


    他應該是注意到了我的異樣,故意說到,「嘿,幹嘛啊,什麽眼神兒?我可警告你啊,這是我先看上的,你別跟我搶啊!」


    我悄悄地做了個深唿吸。


    「你……真的喜歡她?」我問。


    「當然!」他態度很正常,不像是開玩笑,「不過沒跟她本人接觸過,至少外表是我喜歡的,就是不知道性格怎麽樣。」


    我又悶了半晌,心裏糾結著,掙紮著,混亂著……終於,我衝動的脫口而出,「這是我一個朋友,名字叫周一如,我有她的聯繫方式。」


    「是嗎?」他挺驚喜,「太巧了,看來我跟她挺有緣的嘛,喂,你這迴可一定得幫兄弟一把啊,」他又湊到我跟前,壓低聲音笑道,「那美女看起來好像很不好追的樣子,但我想跟她長期發展,最好能娶了做老婆那種,所以,你懂的。」


    我:「……」


    「懂啊,太懂了。」我冷笑了聲,端起手邊杯子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對夏楓濤了解的還算比較深。他是個典型的富二代,家裏是經營服裝生意的,有兄弟姐妹四人,他是最大的一個,也是家裏最聽話最有出息的一個,因為酷愛金融,當年在麻省理工畢業後一直在美國工作,後來又聽他爸的話迴了國,進了他爸投資的一個基金公司。他長得也算高大帥氣,但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多了些斯文,而且不吸菸不喝酒不玩女人,一心隻放在工作上,待人接物彬彬有禮,是個十足的好男人。跟我這種垃圾相比,他才是上流社會的翩翩公子,貴族紳士,就是傳說中的『暖男』吧。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他比我靠譜的多,應該是每個女人託付終身的首選。


    無疑,他也是最適合周一如的。


    她需要一個真正愛她,嗬護她的好男人。隻要有了他,她不會再在深夜裏失眠哭泣,不必再放下自尊委曲求全的討好,不會有一次次的推心置腹後換來一次次的失望透頂……她本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千金小姐,應該被男人捧在手心裏疼惜愛護的,而不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卑微的去討好一個渣男,直到毀滅自己的一生。


    或許,麵前的夏楓濤就是她遲來的白馬王子吧。


    我把周一如的聯繫方式給了夏,並在出國之前,又做了一件事……


    ***


    那天,我給周一如打了個電話,約她在某西餐廳見麵。


    她很開心,第一時間就答應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提前就在餐廳門口等著我。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沒想到我們真的還能再見麵。」聽起來,挺心酸的。


    她又故作輕鬆的笑,「幸好我們上次沒去看那個電影,據說是個爛片,超難看,嘿嘿。」


    「嗯。」我敷衍著,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習慣性的又要來挽著我的手,我趕緊製止她,說,「別這樣,我很多熟人出入這裏,被看到不好。」


    她一下子愣住,方才的笑容都暗了下去。


    「哦。」她點點頭,刻意跟我保持了距離,故意像個沒事人似的,「走吧。」


    找了個包廂坐下來,服務員過來問我們幾位,周一如迴答說,「兩位。」


    「不,」我對服務員糾正道,「是3位。」


    服務員走後,周一如疑惑的問我,「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嗎,你還約了別人。」


    「是的。」


    她神色又僵硬了些,不過還是點點頭,「哦。」


    沒過幾分鍾,包廂的門開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夏楓濤坐了下來,見到周一如,又是欣喜又是尷尬,看了她一眼後,他居然臉都紅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分別向他們介紹了對方的名字。


    並不知情的周一如,隻把他當我一個好朋友,也就客客氣氣跟他打著招唿,而夏楓濤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拚命的找著話題,顯得有點笨拙。


    可能,他對她是真的很動心吧。因為每個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多少都有些自卑。


    「嘿,連愷,你怎麽迴事啊,跟個悶葫蘆似的,說幾句話啊,」他向我使著眼色,意思是要我調節下氣氛,因為他初次和周一如見麵,總有些不自在。


    我卻並不理會他的尷尬,也沒看周的反應,隻是目光放在手機上,裝作很忙的樣子,置身事外。


    周一如倒是顯得比較放鬆,她大大方方的跟夏楓濤聊了起來,聊他的工作,他的大學,沒聊多久了,夏楓濤放鬆了,敢於直視周的臉了,便笑著說到,「周小姐,其實我我早就見過你的,你大概忘了吧?」


    「是嗎?」她問,「什麽時候?」


    他嗬嗬一笑,說,「你不是『5號名邸』這個樓盤的銷售經理嗎,我那次來看房,還是你接待的呢,當時就記住你了,就是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沒想到,原來我們都是連愷的朋友,是不是挺有緣的?」


    周一如顯然頓了下,再瞟我一眼,看到我的神色,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尤其是夏楓濤看她的那種癡纏的眼神……


    「這樣啊,」周一如收斂了笑容,聲音冷了幾分,「不好意思,我每天接待很多的客戶,實在沒注意到你呢。」


    夏楓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我越來越覺得如坐針氈,估摸著時機也差不多了,於是插進一句,「我公司有點急事,不能陪你們吃這頓飯了,你們慢慢聊吧,我先離開。」


    說著,我起身來就要走。


    「……」周一如皺起眉頭,著急的看向我,想喊住我,但始終沒開口。


    我也什麽都不再想,對夏楓濤說了句「多照顧下周小姐。」就決絕的走向了門口,走了出去,關上門。


    出了門,我突然就壓抑的不行,有種強烈的無法唿吸似的感覺,我越走越快,最後是忍不住飛快的跑向了停車場,開走了車。</divss=「alert-c「>


    親們在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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