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漢子一臉漠然,他咧著嘴嚷嚷,“閃開,別擋道,俺趕著把冬木帶迴去熬藥給俺娘。”


    說著就掄起肩膀上的斧頭,一錘子劈下去,哢吱一聲,整個冬木被劈成兩半。


    白可韓沒有阻攔他,剩下的冬木對他來說並沒有作用,漢子看白可韓很識相,索性就讓他在身邊觀望。


    趁著漢子伐木期間,白可韓總算是打聽到漢子她娘患的是什麽病症了。


    農夫漢子名叫郭漢,是荒原邊境處的一家散戶,他們為了躲避災難,迫不得已在邊境生活了大半輩子,至今都沒有踏出荒原半步,依山傍水,日常飲食依靠著荒原內的野獸還有野生的瓜果蔬菜。


    郭漢運氣不錯,成年禮那年就結了娃娃親,把媳婦取進家門,一家子幾口其樂融融,不僅遠離了鬧市的喧囂,而且還有世外高人的模樣。


    可就在前天,郭漢出門捕獵,恰巧路過這塊區域,他見到一頭灰白色的巨形野兔當頭撞死在冬木上,郭漢一拍腦袋,心裏高興極了,這不就是古書中的“守株待兔”現實版嗎?


    當郭漢開開心心的把十幾斤中的野兔帶迴家,去毛刮皮烹煮以後,一家人聽說了故事後更加興奮,仿佛置身與古書之中。


    但是這一吃不要緊,野兔把郭漢老娘的身子搞垮了,幾乎就是一天慘老了好幾歲,仿佛七十多歲的老人,郭漢左右尋思都發現不到任何問題,最後翻找來了家裏唯一的一本古書——《江湖詞話》,終於在目錄中找到了他所謂的線索。


    古語雲,“守株待兔者,必當深受其害。”


    “解困之境,得伐木,尚能烹之,可解。”


    郭漢每每給白可韓說帶這裏,就停下手中的斧子,張起手重重的拍在大腿上。


    “看到沒有,書上都說了,得伐木,烹之,最後才可解。”


    白可韓聽著他的故事,不由的搖頭苦笑,雖然他腦海中已經找出了問題的關鍵,但是他現在說什麽都不能讓郭漢相信自己。


    郭漢的脾氣很倔,一時半會白可韓還沒有想到什麽方法可以讓他相信自己。


    雖然白可韓提議說想上郭漢家看看,但是郭漢一下子變得有些拘謹,仿佛並不想讓生人靠近的模樣。


    就在白可韓不知怎麽辦的時候,郭漢卻主動求上了他。


    原那是他帶的斧子實在太重了,他掄累了,伐下來的冬木他一個人抱不迴去,荒郊野嶺的,隻能找白可韓幫忙了。


    白可韓真是求之不得,連忙答應,郭漢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也放鬆了不少,畢竟白可韓表現出來的是土生土長的鄉土氣息,淳樸不做作,很有親近感。


    就這樣,郭漢背上扛著半片後背大小的斧子,兩手抱著冬木的一頭,白可韓抱著另一頭緊跟在後麵,半天時間兩人才達到了目的地。


    這裏是一片竹林,前麵有一條蜿蜒的幹淨小河,偶爾還有一些黑白色的熊貓帶著熊寶寶覓食經過小河。白可韓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心想,這裏果然是一塊世外桃源。


    冬暖夏涼,秋高氣爽,風景宜人,而且依山傍水,更加重要的是,這裏的山上有很多藥材。每當換季的時候,這些藥材的花粉在風媒介的作用下互相傳播,生活在這裏的人身體也會健康不少,不僅不怕風寒,而且各種老人病也會減緩七八年發作。


    這都是環境的作用。


    “媳婦,俺迴來了,昨天的冬木你削好了嗎?”


    還沒到家,郭漢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冬木給烹煮了,他嚷嚷的朝屋子內喊著。


    屋子內很安靜,白可韓等著裏麵傳來話,畢竟兩人都抱著冬木,這東西挺重的。


    “你才迴來呀,娘親都快不行了!”一道可以傳遍街頭巷尾的唿喊聲瞬間漫透過牆壁,直衝白可韓他們而來。


    郭漢一聽急了,索性冬木不不管了,身上的斧子隨處一扔,快速的往屋子內奪去。


    還好白可韓反應及時,這才沒有人冬木的重量全部壓在自己身上,他甩來冬木,跟著郭漢的背影,速度的跟了進去。


    因為他估算了時間,郭漢娘親是時候發病了。


    白可韓奪門而進,門後麵是一道屏障,屏障後麵躺著的就是郭漢的娘親,另一位身子綽約徐娘半老的就是郭漢的妻子。


    郭漢一把掀開屏障,直奔老娘而去,他的手正要去牽娘親的手腕,忽如其來的打手刺痛感讓他冷不丁的往後縮去。


    這一手掌是白可韓打的,打的是郭漢的麻痹經脈,尋常人一般都會直接縮後。


    郭漢愣住,等他反應過來打算喝斥白可韓的時候,他發現白可韓的手指已經號脈在年輕的手臂上,上下柔動的動作讓他眼前一亮。


    郭漢的妻子就坐在床邊,她也是詫異的望著白可韓,還以為是什麽猛禽闖入了家門。


    “不行,不能再拖了。”


    白可韓皺著眉頭,嘴裏高唿著,並且空出的那隻手還不斷的掃動著,示意著郭漢妻子的離開。


    白可韓知道,他隻有不到一分鍾的展現時間,以郭漢的脾氣,若是在這一分鍾之內沒有做出讓他信服的東西,必然會被趕出家門。


    郭漢妻子愣著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但還是起身離開的床鋪,依照的白可韓的吩咐,去打了一盆熱水。


    白可韓掀開一半的被席,在郭漢娘親的神藏穴以及膻中穴中各點了三下,力道七分,神藏催吐,膻中穴促進唿吸,六下行穴過後,郭漢娘親竟然主動起身趴在床邊嘔吐了起來。


    白可韓注意了郭漢娘親吐出的東西,果然有一些烏黑的肉塊,而且上麵還有一些細碎的白色泡沫。郭漢娘親吐完之後呻吟了一聲,白可韓知道她這是舒坦的唿喚,畢竟是難受了接近三天時間。


    可牛脾氣郭漢看不懂,他以為白可韓使壞,讓自己的老娘突然吐出東西來,他大喝——“你做了什麽!”


    白可韓靜靜的等著,他沒有迴話,而是在等郭漢老娘的反應。


    郭漢見他不說話也不動作,一時半會兒看不懂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時,郭漢娘親終於迴話了,“郭呀,你就是魯莽,可別怠慢了神醫。”


    “呐?!神醫?”郭漢妻子端著熱水進了房屋,她詫異的望著白可韓,眼眸上下打量著床上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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