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蝶舞說道:“三十四年前,仙冥兩宗因勢力所致,不願屈服各方,皆受各方軍閥追剿。一個無法共存的朝廷非兩宗所能度量,故而冥宗秘密支持了南唐,仙宗支持了南漢,最後發現這些上位者昏庸不堪,不堪一事,方盡數放棄。但對兩宗來說,一切的起因便是一冊黃粱真經。傳聞此經書乃呂祖所注之道教流派武學,不知何故流落於南唐宮廷藏室之中。仙宗最先發現了這個秘密,於是派遣弟子潛入宮廷中搜尋,最後由冥宗發覺而泄露,冥宗得到了黃粱真經全本。當年的仙宗中有人為了本派私利,意欲渾水摸魚,意圖謀劃奪取,將此訊息傳入了大宋宮廷之中。最終引得趙普率器宗葉非凡,禪宗雲門宗雪竇重顯禪師,隱宗九鬥才子樊知古聯合而攻,冥宗才在撤退之時被圍。不明真相的冥宗隻能向仙宗求援,並允諾共享真經。然而前來馳援的仙宗受到朝廷的伏擊,死傷慘重。仙宗以為冥宗設計,誤會之後進而兩宗相戰。激戰之中,趙普率軍親來,大軍之下,冥宗不敵仙宗與朝廷大軍,大敗而退。這一戰中,仙宗諸多精英門人皆死於冥宗奇花九經之下。而今已查明,仙宗告密者為陽派神通範秋大弟子範逋,冥宗為昔日東宗之主皇甫驚鴻私自而為。”


    聽得上官蝶舞此言,靈女打斷道:“此事公斷本不失為兩宗恩怨契機。說昔日東宗之主私念不錯,但他為得是冥宗的將來,一條命換一冊黃粱真經和尊師及三百多條性命,這筆買賣頗為劃算。範逋乃太祖皇帝潛入仙宗的奸細,已被仙宗清理門戶。此事的最終結果是,仙宗並沒有得到黃粱真經,反而損兵折將,仙宗馳援的東陽,南神,飛鳳,一式四派三千眾,傷亡一千三百人,另有三百零七人死於火藥之下亡於洞中。”上官蝶舞應道:“冥宗也隻得到黃粱真經上卷,下卷在惡戰中不知所蹤。昔日冥宗東宗忝為南唐武道客卿並不受重視,也許當年除了朝廷還有第四撥人,這才是我們的目標所在。”靈女道:“當年諸宗皆在戰亂之際開通人力搜取,壯大勢力,爭鬥在所難免。但仙宗四派之主身亡,奇花九經之下,冥宗過了。同樣,至今我們都無法拿出有利的證據證明己方所言句句屬實。”


    上官蝶舞道:“奪經並不需至死地,但如果能引起兩宗內鬥,也許這才是謀劃之人的目的。”靈女道;‘尚無結論的探討隻會加深誤會,此事仙宗壓下多年。重要的是,仙宗在南方的金倉失守,折合當年銅幣達三千萬緡,致使仙宗根基受損。”上官蝶舞道:“金倉為一宗血脈所在,仙宗將金倉合並一處雖更加便捷,但若暴露則損失巨大,此為建製缺失。金倉為何會被發覺?冥宗沒有答案。”靈女道:“仙宗金倉之事對方做的極為充分,八百弟子在不到一刻鍾內皆身亡,隻留下藥宗的幻香之氣。張副盟主,今日諸位見證,此事還請主持個公道。”張少英道:“此事僅貴派所言便知複雜,我需要看兩派關於此事的卷宗,同時需要二位當麵。傳聞奇花九經乃冥宗曆代教主鎮教之寶,有沒有流落於外的可能?”上官蝶舞應道:“有,冥宗前第三任教主便曾失落過全冊,至今百餘年,不曾見人展示過。”張少英道:“先看卷宗吧。”


    當下兩宗取來各自的卷宗交於張少英,張少英細細審閱。此乃兩宗機密恩怨,其他幾宗竟是禮麵自不願去摻和,落個見證也無不可,隻是如此一件大事交給張少英他能處理的好麽?許多人還是抱有懷疑的。但瞧得張少英審閱卷宗之際熟練之下不顯於外,眾人方放下心來。傳聞縱橫派的識術有相當造詣,張少英能有如此神韻果不簡單。張少英審閱卷宗非常快,這過目不忘的本事並非天生,而是菩提果帶來的好處之一,不到小半個時辰,張少英便將兩派卷宗審閱完,隨即說道:“可以斷定,此事異端勢力必在其中。”眾人聽罷,皆是一驚。此言說的雖易,但份量極重,這關係到兩宗的將來,出言需慎重。這種沒有證據的臆測判斷一旦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靈女問道:“張副盟主臆測為何?”張少英應道:“當年逍遙城屠戮之際,正是雲都籌集之時,急需大量財力。才會有天教崛起,才有趁逍遙城之機大肆搶奪各派財力,並以各派武學典籍為幌子。”上官蝶舞道:“張副盟主臆測之下,豈能全權把握?”張少英微微一笑,歎道:“這便是縱橫派的不同之處吧。貴派皆注重證據,但對縱橫派來說隻要有必要,或者五成把握,這一切就值得了。武道七宗能夠相持至今並非實力所成,而是皆知唇亡齒寒之勢,進而微妙中相互扶持。也許天池會與雲都也是這種關係,隻不過興趣相投扶持一把。”眾人聞言皆麵麵相虛,這臆測著實大膽。上官蝶舞道:“如果失誤,此事影響兩宗將來,還請盟主三思,若能解得這一樁公案,冥宗願意十萬兩黃金酬謝。”靈女也應道:“仙宗亦同。”張少英搖頭道:“收錢是必須,但要交給武林盟。是否屬實,三個月內當有分曉。”眾人聽罷,均知張少英所知可能更多。卻聽張少英續道:“另外需要解釋的是,冥宗奇花九經縱橫派在數十年前便抄錄過全本,雖有翻閱和鑽研,但縱橫派並無修習,還請海涵。三月之後,縱橫派當將歸還。”張少英一出言眾人皆是一震,縱橫派果然霸道異常,如此敏銳之事都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上官蝶舞不禁歎道:“縱橫派處事之風果然名不虛傳,蝶舞領教了。”張少英道:“不足為奇,隻是我想提醒大家不能忽視朝廷當年的作法。為了一部黃粱真經有必要隱秘得如此興師動眾嗎?太祖皇帝之智豈是如此膚淺之識。一個新誕生的國家,對待非同伍之事是最敏感的,每一個國家新誕生之際必會竭力對付這一切。要查到武道諸宗不難,查到這種隱匿不出的卻難,天複會,天恨會皆是擋箭之盾。”張少英侃侃而談,一眾人聽在耳中無不膽顫心驚,其言如大如微,尚能連通一切。若所言為實,這天下間的一切便都明朗了。其實眾人也知曉,縱橫派對適者生存四字把握的極好。縱橫派建製內沒有元老,沒有永遠的當權者,宗派利益淩駕於權者之上,僅這一點便是諸宗難以比擬的,尤其是縱橫派的更革如此之大居然能安穩度過,足見這些年來的謀劃從未出過錯。


    靈女應道:“張副盟主所言果然大膽。但雲都是否存在隻是兩個字而已,也許隻是迷陣。”張少英道:“這一點朝武已達共識,天池會,雲都兩大卷宗並列,天池會連綿百餘年,雲都不過四十載光陰,這一切並不複雜,我們麵對的不是一個對手。”張少英出言皆在臆測之中,且將這恩怨牽扯在天池會,雲都之上,尚有趁機之嫌,但眾人又無法反駁其言論,論起對這個天下的掌控,縱橫派是唯一能夠與朝廷一爭的。


    靈女道:“這也許是解開時局的唯一方法,仙宗允了。”張少英點頭道:“朝廷四方門門主以及黑暗副帥不日將會前來,我等在此稍歇,靜候貴客罷。”眾人聽罷無不驚愕,靈女不解道:“黑暗副帥是何人?”張少英應道:“東京大內禦內班大帥,千軍,亦是黑暗八方地網副帥,當今皇帝的心腹愛將。”眾人均是頭一次聽聞如此名頭,黑暗一直是大宋三代皇帝的最終組織,太祖皇帝傾一國之心血而創,加上國家行政的輔助,黑暗秘使遍布天下。經太宗皇帝血腥清洗,黑暗已成為大宋文明之國陰影下最黑暗之地,此等人物前來必有要事,眾人沒有追問,當見時自有分曉。隨後張少英書寫文書斥責四方門袖手旁觀,並以此拒絕大內晉見。這些書麵文章隻是尋個台階下。殺手聯軍光天化日駐紮,破釜沉舟之際,晉見便是小事了。張少英迴到內賬將仙冥兩宗恩怨前因後果編排,從而更加證實了心中想法。反倒是一旁的大幕司幕僚曲鴻,瞧得男主人並沒詢問自己見解,顯是了然於胸。不由暗暗咋舌,男主人內斂之下,早已不需扶持。縱橫派三壇內亂看似動靜極大,但男主人不需任何措施便讓三壇安靜了下來,畢竟在橫網建製上,三壇隻是賺錢和弟子們安家的用具,壞了可以再修。但叛門之舉讓諸多分壇主越來越感到不妥,這對縱橫派家的概念來說實在荒唐。哪怕縱橫派再不好,大家有吃有穿,相互扶持,在外界任何一個組織都不可能做到這些。掌門人的沉默,男主人的沉默,女主人的離去讓縱橫派陷入動蕩之中,諸多弟子隻想到了一點,危難之刻,當需同心協力,不可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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