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患匪的把戲寇準是清楚的,一旦局勢穩定,他的效用便會減弱,到時搞得他狼狽迴京,皇帝再派誰來皆是敗局。而寇準亦是不甘示弱,桑峰與蠶峰的人力不住加持,來的隻有幾十或者幾百,進展雖緩慢好在不受患匪襲擾。短短的十日內,武道每日一榜伐帖,昭示寇準的貪腐,奢靡,舉手遮天,成都城的百姓皆是義憤不平,全靠知州事李侍與軍州事茅存續安撫,禁軍廂軍輪流巡視,畢竟官府掌控巴蜀多年,民眾鬧歸鬧,反是不敢的,且又不攔他們前去蠶峰抗議,給了諸人發泄的口子。其實這其中最令人們接受不了的便是官軍放火燒了巴蜀百姓的神山,蠶從,神女,令三峰,這可是巴蜀百姓誓死守衛的神山,官兵說燒便燒了。但寇準寇準準備的妥當,說朝廷會免益州路三年稅賦,並言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巴蜀神山依舊蔥綠。這稅賦一事關係到千家萬戶,寇準一說,諸人雖不信,但寇準與州學士子立了令狀,免不了一念賦稅,他迴京謝罪,終生不入巴蜀之地,這才平息了紛擾。但關乎寇準的汙穢之詞始終未斷,州學士子眼見將一朝宰相描繪得越來越黑便知是計,開始為寇準說話了,卻遭到了諸多百姓人家的討伐,人言之下雖是不忿卻起不了多大作用。


    而在望峰上卻是夜夜笙歌,奢靡之▼↖聲,酒肉之香飄卻數裏,給人的感覺便是,患匪有的是錢,有的是人,你打不進來。而在天上,患匪飛翅日夜不停的襲擾。糞便,火球,五毒,甚至還有剩菜剩飯,簡直是有甚麽扔甚麽。建侯營雖與南門有著七八百架飛翅,但卻不如器宗的飛天鳳舞翅來的靈活和強韌。不出幾日對峙中便有四十多架的損耗。但此時除了以這些應對,天際上還真沒甚麽別的法子,莊訶唯一能備的武器便是強弩了。隻是身在天際要想射中敵人確實需要高超的經驗,黑暗秘使雖常運用飛翅但攻擊敵人卻是很少的,一切皆需曆練。但器宗則不同,高超龐大的飛翅,一次數百架漫天飛舞,那般人力,那般財力想想都覺得震撼。每次一戰。建侯營與南門雖憋足了勁,卻總是有心無力,人人疲憊不堪。自從軍器坊停了,莊訶也輕鬆了許多,有了這些根基抵擋一時不在話下。西門遍布各地的飛翅都在運來,堅韌實用,他也可以鬆口氣開始在蝴蝶翅,蝙蝠翅。燕尾翅上下功夫。器宗新製的飛天鳳舞翅,寇準特意命人打了兩架下來拱莊訶臨摹。但莊訶細瞧之下才發覺非短時內可解決。飛天鳳舞翅不僅龐大而且攻擊力極強,竟然配備了三十支強弩,且是牽動引發,一次射幾箭全憑感覺,且鑄製複雜,許多內件都是他不曾見過的。顯然葉非凡雖待他不薄,卻始終沒有全部傳授,莊訶隻得再迴到飛翅上來。


    則經過複雜的改裝,寇準特意看了,新的強弩射程更遠。為此寇準特意挑選了三十架,目的很簡單,也給望峰仍些糞便,殘羹剩飯。對於寇準的這一命令建侯營上下竟然出奇的讚成,雖知此去兇險,但建侯營慘敗之後激起的敵視之心讓建侯營有了凝聚力,這時雖不宜開戰,但患匪整日在天上亂扔東西,建侯營甚至還有被砸死的,日夜不得安寧早就怨聲載道。且成都城內百姓對官府激憤之聲日益嚴重,反抗之心漸起。患匪若是真要造反成都城是無論如何受不住的,尤其是燒了蠶從,聖女,令峰三峰,讓本自不原惹事上身的益州百姓開始傾向蜀山藥宗。為此轉運使張遷與經略使鄒有為,知州事李侍是急的日夜難寢,不住求助寇準。寇準也在為此事煩惱,凡事皆有利弊,能在短暫時日便與武道形成對峙之事,這是利處,至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但凡弊端便是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了,他們是不論正邪的,但牽扯到各自的利益自是誰也不願放手。而寇準特意拜訪的那些名人高士則在此時發揮了作用,君山三清太過高湛不為百姓所知,但龍虎宗張天師之名卻是如雷貫耳了,其大歎天道,肆意大宋國勢安穩,則大大打擊了成都城的百姓,建侯營外的鬧事之人也漸少了,不少人拜訪張天師一窺天道,對此張天師是不屑的。


    建侯營內,寇準特意擺了茶宴一謝諸多高賢相助之情,從容不迫間,那股官威著實令人折服,確實要強出胡道不少。但國師朱自英重傷,且傷的很重,眾人正惋惜之際,張天師思慮許久淡然一笑,吟唱了一句,“乾坤大道臻無色,彼岸花開照古今。”這一句話將會聚之人楞得莫名其妙,這些老道總是喜歡搞這些神秘的亮子。但當三個時辰之後,張天師與朱自英,玄真道長傲立群雄之間時,卻是驚駭了眾人。在場見過冥花流東宗之主皇甫依武學根基,雖不在百戰論道之列,卻無疑是當世絕頂高手,那一招一式的精純與女子的素雅內斂更是爐火純青。冥宗的武學向來神秘,諸多人隻知其建製而不知其武學。但以皇甫依的武學來看,亦正亦邪,四分剛勁,六分陰息之中變化莫測,素雅之間更顯優柔綿長之力,內斂則不失其形,時而徒增三分邪氣,時而徒增三分咒力,竟顯素雅,亦顯深邃,教人難以定論。朱自英雖敗卻隻輸了半招,方法是對的,但內勁卻弱了一些,二人這一番對弈眾目睽睽之下皆是有目共睹,許多人均知若是自己絕難抵擋如此詭異莫變的武功,朱自英實是雖敗猶榮。但其重傷之下,甚至難以運功調息,張天師一進入其中不到三個時辰便讓朱自英栩栩如生確是讓人驚愕非常。前來的多是武學大家,朱自英行走如常,內息綿綿不絕,全不似受重傷之色,這與昨晚朱自英被弟子抬入室內可是大有不同,則功力恢複七七八八也非是不可能。


    對於道家,諸多人還是保持謹慎之心的,武道諸宗雖財多勢大,擰成一股繩子,但其名利在身卻遠不如儒釋道三教來的冠絕天下,則在此眾之中非道教三山符籙光華肆意,風靡萬千了。對於昨晚的對決,諸多人均是多有疑問,對手安排的如此細膩,縱橫門雙使可謂行軍布陣的老手,諸多人在感歎的同時亦在驚歎,仗打到如今還不知縱橫門雙使身份,著實荒唐。寇準微微一笑,歎道:“裝神弄鬼,何必為看人家模樣而煩心,風雨欲來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寇準的言辭一向犀利決斷,諸多人雖不喜,但人家一朝國相正該如此,卻又釋然了。君山三清雖在首席,但在此次對戰中卻沒點出甚麽光彩,便欲助寇準度當前難關。文正先生智堯即應道:“朝蜀已然勢同水火,再打下去恐是無謂,不知寇知州可有略見?”寇準微微一笑,這老翁可是變著法子在損他了,即道:“平仲慚愧,謀略至今毫無建樹,倒要讓諸位高賢費心了。”智堯不禁微笑,這寇準向來執拗亦變著法兒來迴擊他了,可真沒將他三人當成貴客了。


    智堯亦道:“朝武之間由來已久,水火之勢千年不滅,咱們在這裏老話重談,諸位有何見教?”他這一問,在座百餘眾亦是感歎,確是老話重談了。隱宗綠竹林綠竹先生陳道意味深長的說道:“咱們如此陣仗確是難得,能否解決當前局勢之實際才是關鍵,即便言和亦是為時尚早呀。”綠竹先生雖與隱宗四大隱士中同虛先生陳道同名卻少見與武林,當初隻在玄天派天下第一武道會上露過一麵亦是最後的十三組絕頂高手之一,除了綠竹先生陳道之名鮮少有人知曉其人。綠竹先生一語中的,點明了關鍵要害,在場諸眾皆是名家,雖不知綠竹先生之名,但其修長健壽的身段,那一身道袍亦是仙風凜凜絕非凡者,恬靜肅穆之威令人肅然起敬。


    張天師席揖三禮,應道:“貧道有所領略,雖不足出謀劃策,或許能一解當前被動之局。則以僵硬化為綿柔,看似旁敲側擊,亦似敲山震虎實則斷其久根。”寇準笑道:“張天師神機妙算,本官洗耳恭聽。”張天師麵色端靜,續道:“蜀道天險,則以蜀山諸峰盡數濃霧籠罩,可知此霧竟可載舟,亦可覆舟,無端之利器矣。進以小聚,不以大失,用的便是恰到好處。”智堯說道:“橫門故意摒棄蠶從等諸峰,讓兩軍成對峙進退兩難之境,其妙用可謂是爐火純青。則此時刻,橫門必將固山,略人心,擾敵,或者還有朝堂之上亦不可知。”智堯稱唿縱橫門為橫門,竟不稱縱橫門亦不稱患匪便是為了規避武道七宗之名,人倫之下武道七宗同屬武林七大宗派,他們可以為了信仰不同,利益不同而分歧卻決不可相互摒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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