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歎道:“以虛見實,居安思危,無錯。!.作為世間百態,渾濁之清淨又何曾一塵不染?可知天地自然之道,百態崢嶸,非不可調和,而是人心所欲。南宮家明裏受盡恩寵,暗地裏南門,黑暗,官府皆有束縛,其吞並防範之野心難道不實?”南宮明昂然說道:“家國安定不以常事而論,撮合實際方有實用。朝廷雖虎視眈眈,卻從未有爾等不倫行徑,此言難道不實?”逍遙點頭說道:“此言非虛,時機未至而已。以宋庭虛耗守內,極邊防事之度量,南宮家便真的有此勝算?”南宮明說道:“那也較爾等叛逆行徑可行,南宮家組訓其一便是不違逆犯上,你勿需再說,此書內要南宮家斷不會相信。”逍遙應道:“是真是假不必詳查即有公斷。”說罷,逍遙轉身遞出一封信,說道:“無論事實如何,無論四大名家產業再龐大,武林始終是武林,朝武相互不信任之心早已腐蝕千年,縱橫門當有力所為,有所不為。”


    言畢,但見逍遙走出涼亭,坐上飛舞翅,飛翅驟然撲動,翱翔天空,其勢道之迅猛令人咂舌。


    南宮明盯著手中的信思緒萬千,剛剛一封信早已驚天動地,這封信又該如何?他甚至對手中的信有了一絲恐懼。南宮秀雲芳心仍難平靜,那封信波濤之勢令她難以自製,這封信瞬間便開拓了她被仇恨所掩蓋的女子之心。許久,南宮秀雲問道:“明叔,你如何看待?”南宮明久久未語,示意她不可打擾。南宮秀雲自小便學習了族叔南宮明的殺伐決斷,可從不見他有如此猶豫過。然而南宮家的財勢雖然富可敵國,但若要將這些錢永久安全的放在自己的金庫中。靠的是實力。而實力的本身便是武力,這才成就了南宮世家數百年屹立不倒的傳奇。然而身在武林,南宮家勢力再龐大始終無法與諸宗的武力相較,卻有更密集的商業往來,這才支撐起南宮世家龐大的家業。正是因此,一旦南宮家決定協助武道七宗。等於在與朝廷為敵,但這是南宮世家生存的屏障,不得不保,尤其是如今南宮世家男丁無繼,危機更盛。


    終於南宮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南宮家的“經世曠典”正是先祖四百年來在這世間的生存經驗,其中的啟發難道讓你沒了主意?”南宮秀雲一怔,這件事實在太大了,她一時未及想起。南宮世家的經世曠典乃先祖傳承下來,不斷完善的商賈生存之道。對於這樣的抉擇早已不計其數,南宮明讓她自小每日一篇,這些年來已倒背如流。經世曠典有言,審時度勢,以大利失其利,但南宮秀雲畢竟年輕,對於與朝廷決裂她是不敢輕易嚐試的。這些年她為了南宮世家的家業已經很盡力很疲憊了。


    見南宮秀雲不語,對於這個他精心栽培的南宮世家之主。他是極為了解的。隻得說道:“我不能替你做決定,盡管這很殘酷,但這是你必須經曆的。”南宮秀雲說道:“行事當有前鑒,明叔當知秀雲需要甚麽。”南宮明點頭說道:“以當今形勢而論,武道七宗與南門互拆根本,整個南方商業一片混亂。全靠朝廷的錢大力穩定才有今日之安定,這其中對於南宮世家的損失有多大,這是你親自驗收的。咱們尚且如此,武道七宗,朝廷又都如何?”南宮秀雲有了眉目。說道:“無論是武道七宗還是朝廷,缺的不是錢,而是對於局勢的掌握,天下的安定。南宮世家世世代代經營福建周邊,在這裏已是根深蒂固,官場武林都有咱們的根基,朝廷在此時亦不敢與我們決裂。”


    南宮明點頭說道:“咱們不必跟隨縱橫門,也不必靠近朝廷,商者見利方行,其次是無利自保,或者居中而適。如今以見利方行,此為可用。無利自保南宮世家尚未至如此地步,居中而適雖合適,但你別忘了隻有自身的武力才能保證南宮世家的家業,南宮世家本就屬於武林一脈,這是根本所在。”南宮秀雲點點頭,這樣的決定有人分擔,她也心安不少,應道:“可這其中兩方之度量還需謹慎,南宮世家是絕對不能脫離武林的,咱們助武道七宗便是一個大大的人情,咱們出錢不出力。至於朝廷,給咱們特權不少,不可忘恩,咱們寫上密奏上報,言喻無奈之舉,奉上一半家產。”南宮明點點頭,說道:“如今這局勢,南宮世家的一半產業朝廷是不敢要的,以咱們的無奈,再以朝廷的精明,明麵上是不會為難咱們的,否則福建路與兩浙路必將震撼寰宇。”南宮秀雲鬆了口氣,歎道:“武林之風雲變幻,咱們身在其中,謀得是險中求勝,秀雲已經懂了。”南宮明點點頭,他是欣慰的,這個侄女並沒有令他失望。實則在他心中這樣的決斷南宮家已經司空見慣了,他所思量的是這個剛出三十,至今未嫁的侄女是否能承受他的決定。


    天台山外的深山密林中,慕秋白領著四奇觀,十名一刃流靜靜的等待著。在五宗裏麵他是自由的,隻要是為了對付南門,他可以隨意決定。如今各宗的去向成謎,他不再有顧忌。這時的他身邊可用的人不多,近處的北宗勢力不可過多消耗,以免失去控製。如今得從遼東調集,尚需時日,但慕秋白並不崇尚人數的勝利。每一件事總有疏於防範的時候,而這些疏忽將給他的對手帶來毀滅。南門門眾此次大量聚集,已盛及五萬餘眾,加上台州明州實數近七萬禁軍,丐幫大營三萬餘眾,天台山南麵十數萬人聚集卻絲毫不亂,周遭的城鎮雖恐慌。但南門門眾,丐幫皆不擾民,且官府大量安撫,並沒有太大的慌亂。


    如今南門力量匯聚已勢不可擋,縱橫門動手很容易被圍殲。但慕秋白更習慣鋌而走險,所以他盯上了南門的那些正副司們。這些人在維持南門秩序中是極為重要的,慕秋白如今所做的雖對南門毫無作用,但慕秋白需要的是名,因為很多時候名聲可以代替很多事。這一次慕秋白盯上的是南門六副司,三個時辰之前,南門十一正司在數百名隨屬,近千名南門領頭,把頭的護衛下,被慕秋白在突襲中取下首級。其實再多人的護衛,因地利的限製,你不可能將一千多人都圍繞在你身旁,即便如此,你也無法防範地底和天上。誰也不會想到,在諸多人麵前,僅僅隻是一個人便輕易將堂堂南門正司擊殺,誰也不會想到堂堂冥宗北宗之主竟然願意蹲在路邊的暗坑裏。


    這一次,南門六副司卻做好了準備,正要與北宗之主一較高下。作為南門武力副司,他的權利和實力是不能忽視的,這也正是慕秋白意欲試探的。六副司已接到了十一正司被刺殺的訊息,他身邊隻有百十餘人,皆是他的隨屬,正是作為前行開路的。這樣的意圖慕秋白當然知曉,但他卻喜歡這般不符合實際,不明智的選擇,作為一個殺戮者,慕秋白無時不刻在以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至今未失敗過。當六副司一眾走到山間入口時,慕秋白挺身展翼而下,赤流微雲之精深令人敬服。如此山勢,俯衝而下,是極難收勢的。


    慕秋白一出現,六副司的馬隊便停了下來,隨屬皆嚴陣以待。坐在馬車中的六副司顯出了淡淡的微笑,明亮的雙眼,竟有他的自信,也有他的深沉。六副司師是個五十餘歲的暮年人,其神采之儒雅,短須簇簇,麵容之闊利,俊俏非凡,其神韻實不屬於年輕男子。令上權者之氣再加上武者精壯之形,則有盛氣淩人,清正高潔之態。


    慕秋白在空中連續翻滾,減輕墜勢,侍婢若惜披帛散出,四奇觀與慕秋白借助披帛,相互之間墜力相消,從容落地,飄逸絕倫,歎為觀止。


    白影閃動,馬車內六副司轉身而出,飄然落地,負手之姿儒雅萬千。慕秋白說道:“看來你很有把握。”六副司說道:“把握的代價不可忽視。”慕秋白問道:“你覺得我能接受?”六副司自信說道:“如果你不接受,又何必出來?”慕秋白沉聲說道:“與我講條件的代價會很昂貴。”六副司應道:“我自有分寸,你可接受一戰?”慕秋白麵色一沉,精峻的目光令人不敢對視。四奇觀與若曦皆向後退去,六副司隨屬沒有上令卻不敢離開。六副司即讓隨屬退開,內侍遞上了一柄白劍,劍鞘劍柄猶如白霜,劍鞘上乃是一副雪山蒼茫圖,劍柄則為雪花狀,精巧而清雅。如此名劍慕秋白自是識得,正是刃宗先祖兩百年前所鑄白霜劍,清雅而高潔,乃文士墨客傾喜之物,隻是白霜劍已失落多時,不想竟在此瞧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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