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湛打量石室,呈圓形,光亮從左邊透來,但朦朦朧朧地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處,忽見一隻大蝦在窗外遊過,再走上幾步,又見一條花紋斑斕的鯉魚在窗外悠然而過。細時,原來是鑲在石壁上的一塊大水晶,約有銅盆大小,光亮便從水晶中透入。


    雙眼近著水晶向外瞧去,隻見碧綠水流不住晃動,魚蝦水族來迴遊動,極目所至,竟無盡處。


    類似水底的場景,司空湛前世見過不少,不足為奇,隻是驚歎無崖子和李秋水神奇的手段和偌大的心力,以及他們的富有,這塊大水晶可是極難得的寶物。


    司空湛收迴目光,處,室中放著一個石桌,桌前有凳,桌上豎著一麵銅鏡,鏡旁放著些梳子釵釧之屬,李秋水的閨閣所用。


    銅鏡生滿了銅綠,桌上塵土寸積,他轉動目光,見壁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鑲滿了銅鏡,大致有三十餘麵。


    向東首望去,一麵斜置的銅鏡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縫。


    司空湛走過去,推開石壁,石壁緩緩打開,露出一個洞來,向洞內望去,見有一道石級,他想也不想的順著石級走下,石級向下十餘級後,再出現了一道門。


    司空湛定了定神,知道裏麵就是李秋水之妹李滄海的白玉雕像,那可是漂亮似神仙的“姐姐”。


    伸手推門,眼前陡然一亮,他不禁失聲驚唿:“啊喲!”姐姐倒是姐姐,可為何不穿衣服呢?


    玉像雲鬢如霧,鬆鬆挽著一髻,鬢邊插著一隻玉釧,上麵鑲著兩粒小指頭般大的明珠,瑩然生光。壁上也是鑲滿了明珠鑽石,寶光交相輝映,西邊壁上鑲著六塊大水晶,水晶外綠水隱隱,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間石室明亮了數倍。


    一對眼珠以黑寶石雕成,眼裏隱隱有光彩流轉,一對眸子瑩然有光,神采飛揚,靈動似活人一般。玉像臉上白玉的紋理中隱隱透出暈紅之色,更與常人肌膚無異。


    與記憶中的不同,出現在眼前的女子雖是儀態萬方,卻不是一個宮裝美女,而是赤身**,滿身汙穢的女子,她同樣手持長劍,劍尖對準了門外。


    司空湛被嚇了一大跳,口呆目瞪,眼撇玉像腳底,淡黃色綢衫呈碎片散落一地。原來玉像前的一大一小兩個供人跪拜之用的蒲團,亦慘遭毒手,供人跪的大的蒲團被撕成了兩半,小的供人磕頭的蒲團還好些,隻是邊上有個豁口,裏麵錄有兩門神功的卷軸則沒了蹤跡。


    李滄海的一雙湖綠色鞋子還完好無損,司空湛自突破到小宗師,神魂愈加強大,五感相應提高一個層次,他稍躬下身子,凝目望去,便可子內側果真繡有蠅頭字跡。


    右足鞋上繡有“磕首千遍,供我驅策”八字,左足鞋上繡的是“遵行我命,百死無悔”八個字,十六個字以蔥綠細絲繡成,隻比底色略深。


    司空湛搖搖頭,道:“話太衝,正常人誰能受得了,不過你上次運氣不錯,碰到段譽那個書呆子色胚,有色心沒色膽,這次,你可沒那般好運了,遇到個膽大妄為,毫無底線的狂徒,失人失財,被人家……”


    他來此地,原本是想心到底是不是從此地得的逍遙派傳承,再順便見識一番神仙姐姐的風采。那兩門神功,倒不入他的眼,不是瞧不起,而是他已經有了數門絕學,就那,他隻是以先天功為主,其他隻是對先天功的輔助而已,通學數門,不如專精一門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一門絕學,足以讓一個武者修煉一輩子,他一向謙虛謹慎,貪多的毛病他不敢沾惹,但若隻,開拓視野卻也無妨。


    不過,海被糟蹋成如此模樣,神功又被取,司空湛還能不知早有另外一人來過,而且,那人很有可能是已經成長為一代大魔頭的小醜天心。


    司空湛納悶了,段譽跳崖不死,他能理解,因為人家本就是主角,運氣逆天他隻能認了,但第二人跳崖還不死,還巧不巧的來到這裏,他就有些想不通了,難道那人也是類似段譽一樣的天命主角?


    不管那人是不是天心,能跳崖不死,司空湛就羨慕不已,他本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此沒想希望渺茫的幾率都能發生,他有無語問蒼天的衝動。


    糟蹋後的神仙姐姐一眼,司空湛再也不想他怕以後留下心理陰影,兒時的夢想就這麽無情的被踩碎,他除了遺憾,就是後悔不該來此,還有對兇手的恨啊!


    眼不見,心不煩!


    司空湛望向東壁,想麵刻的數十行《莊子》,什麽“逍遙遊”“養生主”“秋水”“至樂”幾篇,以及無崖子為李秋水寫的情句“洞中無日月,人間至樂也”。


    結果再一次令他失望,上麵刻錄的字都被來人故意抹了去,往下了一句未被毀。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字跡用利器書就,深有數寸,字體飄逸,由字觀人,可想無崖子的風采。


    後,司空湛卻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隻見後麵續了三個如狗爬的字“天心,題!”


    司空湛直歎氣:“多好的字,可惜,可惜了。”也不盡是壞處,好處有一點,就是可以確定運氣逆天,總是作孽的家夥就是天心,那個好像主角一樣的大草包。


    在一側,還有天心的刻字,連猜帶蒙,司空湛總算能順利的讀下去,大意是他原是無量洞的弟子,可因為其他師兄弟總是排擠他,欺負他,師父也順眼,經常嗬斥於他,總之,就是無量洞裏除了他,沒有一個好人。


    因一次爭執,他毒死了一個師兄,被師父追殺要清理門戶,他逃到到了懸崖邊上,一沒注意,失足跌落了懸崖。


    之後,就是死裏逃生的大喜,發現這裏的震驚,猥褻玉像的張狂,從裂開的小蒲團裏意外發現神功的得意,對大蒲團裏沒有好東西的抱怨,中間玉像的一段話太過不堪入眼,司空湛略過沒br>


    後,天心還提到要血洗無量洞的話,說是要報仇雪恨,壁上一連七個大大的“恨”字,可見一般。


    認了許久,總算認出是個“恨”字,司空湛長長的舒口氣,心道:“不容易啊!段話,比跟人打架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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