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難以相信,在心中再三確認後,司空湛不得不悱惻,洪七你不是在北方晃蕩嗎,啥時候跑到江南來了,沒事瞎跑個什麽勁。


    外麵洪七的笑聲未絕,又一道聲音傳來:“七兄,請!”


    司空湛歪了歪腦袋,這人也是熟人,不正是東方勝那家夥,他雲遊也雲遊到這兒了。今天是什麽好日子,人都湊到了一起。


    “上次一別,東方兄風采依舊,那次不分勝負,這次就比個痛快。正好乞丐我對降龍十八掌有所心的領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奉陪!”東方勝一向的簡潔明了。


    兩人彼此注視著對方,氣機鎖定,雖未動手,比鬥已然開始,他們氣勢不斷提升,相互試探,以占得先機。


    司空湛的心情,那是別提了,高手決鬥,一般很難有人抵得住誘惑不旁觀,如果不是出現在今晚,在這裏,在這一刻,他還是很樂意的的當個觀眾。


    但是,時間就是如此的準,司空湛被惡心壞了,現在心情很不爽。


    “哼哼!你們兩個在那裏裝逼,不行,破壞了我的好事,你們也別想好過,惡心不死你們。”


    司空湛邪惡的笑了笑,間差不多了,他裝模作樣,捏著嗓子歎口氣,這一聲伴隨著他雄厚內力的歎息,猶如一聲炸雷響在洪七東方勝兩人的耳邊。


    “誰?”洪七暴喝一聲,不的幾條空船,猛然轉頭望向司空湛所在的小船。


    東方勝臉色微變,他們兩人竟然沒有察覺這裏還有其他人,循著聲音望去。


    司空湛詭秘一笑,聲音恢複正常,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貧道以為隻有貧道睡不著,原來洪老兄不敗兄也睡不著。”


    隨著司空湛說出這句話,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東方勝雙眸中喜色一閃,洪七更是開快大笑,對答道:“是啊!不知道道士為什麽睡不著啊?”


    “還不是因為兩位老兄啊!”司空湛幽幽歎道。


    “我們?”洪七與東方勝對視一眼,語帶疑問。


    “不錯!自從兩位出現在這裏後,大喊大叫,貧道能睡著才怪。”司空湛一改之前的和聲細語,說到後麵,心中的怨念終於如火山般噴發。


    東方勝嘴角一彎,洪七沒心沒肺樂道:“既然醒來就別睡了,大好月色下卻睡覺,真是大煞風景。”


    說完話,洪七提氣飛身而起,躍下湖岸,奔向司空湛的小船,東方勝見洪七的動作,同樣緊隨其後,兩人腳踩水麵,猶如蜻蜓點水一樣,十幾息間,穩穩的落在司空湛跟前。


    上的情景,兩人皆是一愣,怎麽還有一張小桌,隻小桌還則罷了,為何上麵還有四樣小菜,更過分的是,某人居然坐靠在桌子一旁,正有滋有味的喝著美景,好一番自在,


    不過,說好的睡覺呢,這和他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可以說,反差太大了。


    東方勝擺著張臭臉,洪七似笑非笑道:“你還真有雅興,剛才的話算我沒說,你沒辜負今晚的大好月色,有人敢說你大煞風景,我不抽死他,”


    司空湛慵懶的朝兩人示意,讓他們坐下,三人坐定,他才翻翻眼皮,有氣無力道:“貧道還沒抱怨呢,你們反先到抱怨起來。”


    洪七嗬笑,隻是用手吃菜,東方勝一動不動,冰塊氣十足。


    人的德行,司空湛心裏更來氣,埋怨道:“貧道在這裏本呆得好好的,招誰惹誰了,謔!三更半夜的,你們兩個倒好,閑的無聊出來大喊大叫,掃人興致。”


    東方勝難得迴了句:“我們在比武。”氣勢即將攀升至頂點,硬生生被人打斷,他心裏正不舒服著呢。


    “就算是比武,也沒有你們這樣不靠譜的,你們半夜的不睡覺出來比武,簡直瞎胡鬧。”司空湛確實理解不了麵前兩位到底怎麽想的。


    什麽就算是比武,本來就是。


    東方勝不善言辭,說不過司空湛,意識到再說下去生氣的還是自己,識相的閉嘴。洪七可不幹了,自己的盟友就這麽被打趴下,他若不“出手”實在不像話。


    “喂!我是瞎胡鬧,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倒好,閑的無聊在船上擺上酒菜幹什麽,而且還是你獨自一個人,當真不靠譜,你你這樣的。”洪七為人機敏,嘴皮子功夫更是一絕,基本把司空湛說的話原樣奉還。


    洪七戰鬥力爆表,司空湛更鬱悶了,喝了三口酒,才嘴硬道:“貧道這是一種情懷,你們應該聽過張繼的《楓橋夜泊》詩,對比詩裏提到的地方時間,不就是這兒,此刻。


    仔細想想畫麵,月夜裏,姑蘇城外,寒山寺下,太湖之上,到半夜三更,遙聽寒山寺的鍾聲,那種意境得多美啊!


    很可惜,貧道剛找到那種感覺,就被一聲哈哈大笑給嚇沒了,一桌酒菜算是白準備了,瞎忙活大半夜。”


    司空湛頗為遺憾的又一次歎息。


    洪七東方勝聽司空湛的話語,好似有那麽一點道理,此地此時此刻,再有一首丹史流名的詩作,感覺應當不算差。


    “乞丐大老粗一個,不懂什麽詩詞經文音律彈唱,不過,這次算你說的有道理。”洪七砸吧砸吧嘴巴。


    “什麽算你說的有道理,本來就是。”司空湛這話想說卻沒說出口。


    因為時間來不及了,隻聽洪七又說道:“你有你的情懷,我和東方兄也有我們的情懷。”


    這話聽得司空湛直打哆嗦,暗歎洪七還真活學活用,他卻不知說出的話內涵太豐富了,尤其“情懷”不能亂用,特別是用來兩個大男人,容易讓人誤會。


    “我曾聽人說過人生有四大喜,一是久旱逢甘霖,二是洞房花燭夜,三是金榜題名時,四是他鄉遇故知。我和東方兄蘇州巧遇,算不算他鄉遇故知。”


    司空湛點點頭,道:“算!”


    洪七一攤手,道:“那不行了,我和東方兄都是江湖武者,除了喝酒就是比武,酒也喝了,總不能不比武。為了不擾人清夢,比武痛快,我們特意挑選了這個時辰,這個地方,因為知道,這裏晚上不會有人,鬼才能想到你會在此。”


    司空湛無語,道:“這麽說,我們都有道理,可我總感覺有些怪異。”


    洪七同樣道:“我也是。”


    兩人都感覺到,他們各有各的道理,在他人確都有些不正常,意識到這點,難免尷尬,雙方很默契的換了個話題,訴說起最近各自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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