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兩聲,兩道光亮的射線幾乎連成了一道亮線,射中了四級鎖喉者。


    這種可以把三級進化生命身體輕易打出大洞的射線,吸引了戰場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的幸存者都明白,屍群當中的四級鎖喉者,人類之中的葉鍾鳴,是雙方各自的靈魂,是雙方最高戰力的代表,他們的戰鬥,直接關乎這一場戰爭的勝負。


    一旦有一方敗了,那麽所代表的勢力就會崩潰。


    或許為了活命,拚殺依然會持續,可那個時候完全就是一種生存的本能,而不是現在這種有著靈魂的戰鬥。


    當兩道射線造成的光亮和聲響被所有人看見和聽見的時候,無論是人類還是高級喪屍,都在等待著這一擊的結果。


    光亮漸漸消失,眾人就看見屍猿的肩頭,依然坐著一個身影。


    人類的心集體一沉。


    任誰都看得出,剛才兩道帶著威勢的射線是葉鍾鳴壓箱底的東西,但現在看來,明顯沒有奏效。


    和手下擠在一起,拚命抵擋周圍喪屍的雲少微微張開嘴巴,眼中有了痛苦的神色。


    “老大,看來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一個手下鼻子發酸,他曾經無數次嘲笑那些麵對死亡痛哭流涕甚至磕頭求饒的人,可是當他自己也麵臨這一刻的時候,突然發現並不比那些人強多少。


    “我們突圍吧,能跑出去幾個是幾個,雲少,我們掩護你!”一個兄弟一拉發愣的雲少,提出了突圍的建議。


    現在屍群的方向依然沒改,朝著主樓而去。大部分已經越過了進化者,現在隻要反方向突破前麵這些高等喪屍,那麽還是有可能逃走的。


    餓虎騎士剩下的這十幾個人中一半以上都讚同這個想法。


    雲少愣了愣,看了看屍猿上那個金色的身影,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個舉著白色戰刀的男人,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答應了手下的請求。可是當他收迴目光,看到周圍慘死的兄弟,看著手中灰色級別的斷矛,想起當初的承諾,雲少突然怒吼了一聲。


    “死了這麽多兄弟,就算了嗎?今天就是tm都死在這裏,也要把這幫xx都給我弄死,弄死!”


    雲少喊著,朝著前麵的喪屍就擲出了斷矛。


    另一邊。莎莎戰隊生存的人要比餓虎騎士多,不過死亡的人數依然接近了二十個,他們的人數多,所以損失並不比餓虎騎士少。


    這個時候,十瓶進化藥劑的報酬顯然已經彌補不了損失了。


    就和雲少那裏一樣,不少人提出了突圍而走的建議。


    “現在,你們覺得我們還是在為了那幾瓶進化藥劑而戰嗎?”莎莎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有她自己的。更多的是喪屍的。


    “不,如今這已經是人類和喪屍之間的戰鬥了。和別人無關,隻是我們種族的保衛戰,以後,這樣的戰鬥會越來越多,今天我逃走了,明天呢?後天呢?如果我們離開。哪怕是活了下來,可你們不覺得有什麽東西就徹底離我們而去了嗎?以後麵對這些喪屍的時候,麵對危險的時候,我們將會失去破釜沉舟的勇氣,變成懦弱的膽小鬼。哪怕是活著,也是苟延殘喘!”


    莎莎一刀把衝來的喪屍砍飛,雙臂已經發酸,無法保證每一擊都能命中喪屍的頭部。


    “反正我今天不會走,你們如果想離開,我不會怪你們,我會留下,就算是為了自己的種族吧,我要試試,看能否把這些髒東西殺光。”


    沒有雲少的激情,卻有著女人獨有的堅定和執著,她手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有搖頭的,有歎息的,有笑的,但無一例外,都對著麵前的喪屍,揮出了他們的武器。


    有的時候,必須要做出向左還是向右的選擇,在這一天,餓虎騎士和莎莎戰隊,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做出了以後每每想起,都會露出微笑的選擇。


    葉鍾鳴那麵,四級鎖喉者在剛才射線就要擊中自己的時候,發動了天賦技能——塗金之身。


    一種可以大幅度提高防禦力的技能。


    葉鍾鳴和鎖喉者,互相盯住了對方。


    鎖喉者的金身之上,出現了大麵積的裂痕,射線不是那麽容易被抵擋的,那東西,可是魔鬼賭盤的出品。


    加之每一次擊發的能量都是五十個單位,更是平添了許多威力。四級鎖喉者在這一刻,受到了重創。


    葉鍾鳴也不好受,他的身體和手腕,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鎖喉者的壓箱底本領就是這兩根觸手,雖然沒有找到機會纏繞到葉鍾鳴的脖子,可是卻想在現在,把葉鍾鳴的身體和手腕纏斷。


    鮮血,開始從葉鍾鳴的嘴裏汩汩而下,要不和手腕就傳來了巨大到無法忍受的絞力,可是他的眼睛卻明亮無比。


    鎖喉者和三尾魔蛙一樣同位四級,可是後者是怪獸,天賦技能更加強悍,並且占據著能量寶石山,可以借用龐大的力量,所以麵對三尾魔蛙的技能時,葉鍾鳴隻能用自然之杖苦苦抵禦。


    可是鎖喉者的技能,除了觸手鎖喉之外,目前隻表現了塗金之身,葉鍾鳴料想在它進化了這幾次之後,也就擁有這兩種技能,其中一個還是防禦性質的,這就給了葉鍾鳴戰而勝之的機會。


    二星進化者又怎麽樣?四級喪屍又怎樣?如果進化等級可以決定一切,末世也就不會那麽複雜了。


    葉鍾鳴動了動手中,一張卡片從空間中出現,光芒大盛之後,一個舉著長刀的怪獸戰士出現了。


    驅奴卡!三級獠牙獸騎!


    早已經養精蓄銳的恢複到完好狀態的獠牙獸騎一出現,就展露了它的強大,長刀連揮,二級屍猿就被它切成了兩半,鎖喉者從它的身上直接掉了下來。


    葉鍾鳴馬上就要被纏斷的手再次指了指,一個金屬鋨巨人顯出了真身,站在了鎖喉者的身邊,那大拳頭轟地一下砸在了被塗金之身保護的腦袋上。


    獠牙獸騎的長刀也再次揮動,目標同樣是鎖喉者的頭部!


    雙方一下子,就進入了死戰之中,要麽是鎖喉者把葉鍾鳴的腰身絞斷,讓兩個召喚獸消失。要麽,是兩個召喚獸破掉塗金之身,為這場戰鬥畫上句號!


    四級鎖喉者發出了刺耳尖叫。


    仿佛聽到了什麽命令一樣,周圍和進化者戰鬥的高級喪屍幾乎同時放棄了它們的對手,朝著鎖喉者和葉鍾鳴這裏趕了過來。甚至那些已經越過了進化者隊伍,朝著主樓衝擊的普通喪屍也紛紛迴頭,向著這裏圍聚。


    搏命之時,鎖喉者率先開始召集幫手。


    “纏住它們!纏住它們!”


    夏蕾左側頸部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正不斷有鮮血流出來,半邊的身體都被染紅,可是看到這一幕,她發了狂似地唿喊,讓周圍的人牽扯住各自的對手。


    “護住老大!這幫喪屍要去幫忙!”小虎扔掉打空的槍,提著刀向葉鍾鳴那裏趕過去,墨夜梁初音和樸秀英緊隨其後。


    此時的主樓裏,是盧義在組織人防禦,這些普通人戰士看到屍群突然都集中到了戰場中央,進化者和喪屍都混雜在了一起,也都不敢開槍,以他們的射術,害怕傷到自己人。


    “衝下去!拿起你們的刀和矛,拚命的時候到了!不護住葉老大,一旦他出事,那個四級喪屍就會把我們殺光!”


    盧義眼睛掙得老大,這輩子一向被稱為儒商的他現在發須皆紅,帶頭拿著武器衝出了主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時候誰都可以死,但唯獨葉鍾鳴不能死,他活著,其他人還有活的希望,他死了。其他人就一定會死。


    雲少擲出了手中的短矛,接著向迴一拉,帶走了數個喪屍身上大塊的皮肉,他帶著人衝向了那裏,這個時候沒有什麽餓虎騎士還是雲頂山莊的分別,有的隻是人類和喪屍。


    莎莎也帶著人再衝。性格本就有些執拗的她在此時眼中什麽都沒有,她要做的就是趕到那個總用一種怪怪眼神看著自己的男人身邊,護著他,讓他不要死。


    所有的喪屍和人類,全部衝向了勝負決定之地!


    葉鍾鳴因為長時間血液不流通已經變得紫紅色的右手抖了兩下,再也握不住鋒之月,白色的長刀從手中掉落,左手那邊還可以和第一隻觸手角力,可這麵卻完全處於被動。如果不是葉鍾鳴一星和二星進化都服用的是改良藥劑,讓他的體質很接近普通的三星進化者,如果不是踏血戰靴正在不斷地吸收能量恢複他的傷勢,如果不是他從墨夜那裏學來的一點國術技巧正在努力利用進化者對肌肉的控製能力來延緩絞力,這個時候他的右手可能已經被勒斷了。


    但堅持終究有力盡的時候,葉鍾鳴的右手漸漸無力,連刀都握不住了。


    鋒之月向著地麵插落,葉鍾鳴咬著牙。任憑鮮血從嘴裏流出,斷手?是的。或許馬上就要斷手了,但他並不怕,一隻手也可以強大,並且以後某些職業者或者一些輪盤藥劑,還可以讓手重新長出來。


    葉鍾鳴隻是擔心,一旦自己的手被絞斷。這隻四級鎖喉者的觸手就會被解放出來,無論它繼續攻擊纏繞自己的脖子,還是迴去防守殺掉三級的獠牙獸騎,都會讓形勢大變,此刻以他們為中心的巨大旋窩戰場。可能會因此而崩潰!


    眼前一暗,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葉鍾鳴身邊,伸手抓住了鋒之月,接著絲毫未停,另外一隻手就抓住了纏著葉鍾鳴手腕的觸手。


    一身是血的夏白不知道從哪裏出現,此刻的她後背處衣服已經完全敞開,露出了曲線優美的雪白背部,和那張被燒毀的臉相比,背部的皮膚細膩而光滑。


    隻是,一道幾乎從肩胛到腰部的巨大傷口破壞了這份美感!


    傷口或許不深,但長度過於驚人,就那麽斜在整個背部,長度足有一米,並且滲著血,鮮血從傷口中淌出,形成了一道道血簾,在雪白的肌膚上,形成了刺目的對比。


    就是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勢,這樣敞著後背,甚至都可以隱約看見挺翹的臀部,可她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一手拽著觸手,一手的鋒之月則向著觸手上砍了過去。


    哪怕是重傷之中,夏白的頭腦依然清晰,她是先接住了鋒之月的,卻沒有先砍觸手,因為那樣鎖喉者可以選擇抽走觸手,那麽葉鍾鳴苦心經營的局勢就蕩然無存了,所以她先抓住了觸手,然後才揮動砍刀。


    鎖喉者金色的臉龐上滿是憤怒,它差一點就可以把那個男人的手腕絞斷了!就差一點點!


    可是麵對鋒之月,它不得不選擇退避,它沒有把握可以讓細細觸手抵擋住白色武器的切割。


    至於抓住觸手的那個女人,它壓根就沒放在眼力,以她的實力,是沒有力量抓住了的。


    而夏白好像早知道了這一點似的,當觸手鬆開了葉鍾鳴的手腕,她下落的刀勢就陡然一停,拽著觸手的手用力,身體躍了起來,並且借力翻滾了一圈,觸手被她纏在了自己的身上,


    接著她把鋒之月甩向了葉鍾鳴,自己則一低頭,一口咬在了觸手之上!


    兩隻手抓著觸手……身體纏著觸手……嘴咬著觸手……


    鎖喉者瞬間用力,夏白本就纖細的腰身瞬間收緊,骨頭擠壓變形的嘎吱聲清晰可聞,嘴裏立刻就湧出了鮮血。抓住觸手的雙手和咬住觸手的嘴部,因為巨大的迴扯之力全部都磨出了鮮血,本就快要成為血人的她,現在更是向外灑著血!


    很多人都看見了這一幕,哪怕知道這個人類是同伴,是友軍,可這個鬼臉女人的狠,還是讓所有人頭皮都在發麻。


    這是一個真正拿命不當命的人!


    這是一個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


    那些之前有些異心的幸存者,在看到這樣的夏白之後,背脊都濕漉漉的,他們用腳趾想也知道,如果以後真的做出什麽對不起葉鍾鳴對不起雲頂山莊的事情,光是這個女人,就足以成為他們永恆的夢魘。


    葉鍾鳴忍痛接住了鋒之月,夏白為他爭取到了右手脫困的機會,為他爭取到了幾秒鍾恢複傷勢的機會,雖然右手依然動一動就像被巨石砸碎般痛,可是終究微微能夠動了。


    他艱難地用狀態相對好一些的拇指和小指為支撐點握住鋒之月,然後對著四級鎖喉者甩出了最後一次光輝印刀師的職業技能。


    刀芒和火光,覆蓋了依然不能動彈的鎖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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