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鍾鳴心中是驚訝的。


    因為前世養成對危險的敏銳感知,還有服用腦蟲後精神力大漲帶來的無形精神觸手,都讓他對敵意或者攻擊有著準確的預感。


    可是這一次攻擊,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


    雙腳在地麵被這股熱力擊穿的前一刻輕輕一點,身體就斜著飛了出去,在地麵被炸開的瞬間,貼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上,同時手裏現出一把同質強化過的手槍,槍口斜對著地麵上的大洞。


    啊!啊!


    慘叫從下麵傳來,有男有女。


    “東哥!”


    “還不快鬆口,你m的!”


    “別拉!疼!”


    “尼瑪的,我打死你!”


    “夏姐不要這樣!”


    “燒死她,燒死她!”


    一些混亂的言語從下麵一樓的房間裏傳來,讓葉鍾鳴皺起了眉頭。


    好像,是一場意外?


    葉鍾鳴聽了幾句,下麵正在發生某些事情,自己好像是受了無妄之災。


    悄然走到大洞旁邊,順著洞口看了下去,葉鍾鳴就見數個光@著@身@子的男女圍在一張被血和某些液體弄髒的床上,那裏一個健碩的男人站在上麵,而一個女人正半趴在他的雙腿之間,嘴裏咬著……


    讓葉鍾鳴有些動容的是,此刻這個女人的半邊臉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連這一側的肩頭也一樣,一股烤肉的香氣彌散在房間裏,和男@歡@女@愛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卻讓人聞起來隱隱作嘔。


    女人雙手緊緊扣住了男人的雙腿,嘴巴在用力,可是因為半張臉都被嚴重燒傷,她的顎骨和咬肌都已經遭到了破壞,以至於她無論如何用力,也沒有把身為進化者和職業者的這個男人那裏咬斷。


    隻是她一直在努力著,被燒沒的眼皮之下,是帶著無比仇恨和憎惡的目光。讓上麵看著的葉鍾鳴都為之震動。


    這個女人,是真的不在乎生死了。


    這樣的人,哪怕是個普通人,都是可怕的。


    “隻要你張開嘴。我放你一條生路。”


    被咬著關鍵部位的男人疼的渾身發抖,可是卻不敢做出什麽動作,生怕發生意外,讓他自己做不成男人。


    葉鍾鳴目光集中在這個男人的手掌上,上麵正燃著火焰。對著女人有些躍躍欲試,卻又擔心傷到自己。


    “夏姐,你別這樣,嗚……”一邊一個女人露@著白@花@花的身體,盡力地去拉這個豁出性命的女人,卻被一個男人一腳踢飛了出去,普通人的體質在進化者的攻擊之下,立刻塌了一片肋骨,撞到牆上口開始大口大口的吐血,眼中的神采漸漸消失。一些液體從嘴裏流出,象是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告別。


    “鬆開,要不我打爆你的頭!”


    另外一個男人穿上了內褲,拿著一把槍指著所有人都在關注著的女人,惡狠狠地就要開槍。


    “滾,你給我滾,你想我成太監嗎!”


    站著的男人對著手下揮舞著火焰之手,大喊大叫,他真的怕手下衝動之下開了槍,讓這女人臨死之前給自己來一下狠的。


    這件事情發生的很快。到現在也就不到半分鍾,這個男人逐漸冷靜了下來,喘著粗氣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鬆開。我給你一瓶進化藥劑,今天就當什麽都發生過。要麽,我去把你們那幫女人都宰掉,正好,我還想知道你們進化的秘密,我把你們那棟別墅全部拆掉。地下室也拆掉,就不信找不出來你們的秘密,別逼我啊!別逼我!”


    男人也發了狠,殺心漸濃。


    葉鍾鳴一直都在安靜的看著。其實他知道,之所以造成現在的這種情況,隻是因為末世初期,人們剛剛成為進化者,經驗、技巧、心理,還保有和平時期的習慣,如果是一個在末世生存了兩三年的人,有一百種方法瞬殺這個女人而保證自己不受到傷害……直到,他聽見了地下室三個字。


    砰!


    槍聲響起,子彈被同質強化過的灰色級別手槍擊發,帶著高速旋轉印進了那隻燃著火焰的手掌,巨大的威力讓男子愣在那裏,紅色的液體和骨頭碎片濺射去了四周,灑在了周圍那些男人的身上,也灑在了那個女人被燒得不像樣子的臉上。


    屋子裏的時間出現了短暫的凝滯。


    肖東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打爆掉的手掌,幾秒鍾後才發出痛徹心扉的絕望哀嚎。


    葉鍾鳴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手裏的槍在這個過程中開了兩次,兩個男人被直接爆頭。


    一個男人是職業者,耳朵在發現葉鍾鳴的時候就開始變大,另一個人則下意識地去了摸了腰間的槍。


    對於威脅,葉鍾鳴的原則一向是盡量扼殺在萌芽之中。


    咣當,別墅的門被撞開,數個男人衝到了房間裏,看到這種情況有的發愣,有的則就要發動攻擊。


    可是麵對葉鍾鳴,這些人除了被收割性命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結局。


    還活著的都怕了,紛紛後退,身體貼在了牆上不敢亂動,生怕引起這個從天而降男人的殺意。


    “麵牆、蹲下、抱頭。”


    葉鍾鳴隨意一指,這些人立刻老老實實地照做,屋子裏數具屍體告訴他們,不照做,就是死。


    走到依然咬著肖東某部位的女人身邊,伸手在下巴上捏了一下,這個被毀容的女人就軟到在地,頭臉上滿是被濺到的鮮血腦漿碎肉,看上去異常恐怖。


    “夏姐!”


    一個女人先是驚恐地看了葉鍾鳴一眼,然後湊了過來,扶起了至少在視覺上猙獰可怖的女人,眼淚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屋子裏的四個女人,一個在葉鍾鳴沒有來之前就被這幫男人蹂躪致死,一個在出事的時候被殺,剩下的,隻有這兩個。


    “告訴我,你說的地下室在哪?”


    葉鍾鳴的槍口指著肖東的頭,冷聲問道。


    肖東還在為了自己失去的手而陷入巨大的混亂中,聽到這句話。隻是愣然地看了看葉鍾鳴。


    手指微動,葉鍾鳴下一刻就要扣動扳機。


    “等一下……”


    那個毀了容貌的女人掙紮著坐起,身無寸縷之下,卻帶著一股衝天的戾氣。


    “我告訴你……不過。他……要給我!”


    “夏姐!”魯顏驚叫了一聲,地下室是這些女人唯一的資本,也是生存下去的唯一依仗,她難以想象被人知道後,這些姐妹的下場。


    “求你……隻要把他給我。我什麽都願意做。”


    夏白的聲音很平靜,甚至都沒有被半張臉和肩頭被燒毀的痛苦影響到,更沒有試圖去遮掩她的身體,她跪在了葉鍾鳴的麵前,哀求著。葉鍾鳴卻從她那隻沒有了眼皮的眼球裏,看見了滔天的恨意。


    掃了一眼這個女人身上那些因為某些變態行為留下的痕跡,葉鍾鳴有些理解這個女人的選擇。


    這是一種被點燃的仇恨,要麽帶著仇恨死不瞑目,要麽報了仇恨,管它天毀地滅!


    這個女人選擇了後者。


    葉鍾鳴抽出了一把匕首扔給了這個女人。


    夏白撿起。半舉著,幾乎是爬到了肖東的身體前,直接朝著剛才的某個部位刺了下去。


    肖東本能地想要把這個女人扇飛,迎接他的是另一顆子彈。


    肖東另外一隻手也被打沒了。


    噗!噗!噗!……


    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在屋子裏有節奏地響著,除了葉鍾鳴以外,凡是看到了這一幕的人,都臉色發白,嘴唇顫抖。


    這是一種怎樣的仇恨啊!才能讓一個女人,沒有歇斯底裏地瘋狂,沒有發泄似的咒罵哭喊。隻是帶著一種平靜的麵容,一刀,接著一刀地刺入男人的身體。


    鮮血流下,澆了女人全身都是。她卻笑著,雖然那毀掉的麵容因為這個笑容看起來異常詭異。


    她仿佛在享受著仇人鮮血的溫度和味道。


    肖東終於站不住了,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變成了和這個剛才他肆意蹂躪的女人麵對麵。


    他想反抗,卻沒有一絲力氣。眼珠隻是隨著那把匕首,刺入,拔出……


    門口出現了一群女人的身影,其中還有一些男人也趕了過來,隻是明顯和這些女人不是一路的,雙方涇渭分明,看著葉鍾鳴的目光也躲躲閃閃。


    夏白仰著頭,看著唿吸越來越微弱的肖東,竟然探過了頭,吻在了這個男人的眼睛上!


    門口的女人們都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接著,她們就看到剛剛仿佛在親吻戀人一樣的夏白,把肖東的眼球咬了下來,在嘴裏咀嚼著,咀嚼著,從被燒掉的腮部,甚至看得見爆出的眼房水。


    “真的很好吃……”


    這個仿佛已經瘋掉的女人生生把眼球咽了下去,引起了房門口那幫女人的陣陣驚唿。


    匕首抬了起來,緩緩地推進了肖東另外的一隻眼睛當中,隨著匕首刺入了大腦,肖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容姐,我答應他說出地下室的秘密了。”


    夏白看著肖東破布一樣的屍體,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容姐的臉部肌肉抽動著,片刻後,仿佛做出了什麽決定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屋子,她看見了兩個姐妹一片狼藉的屍體和夏白的慘狀之後,死死咬著嘴唇,一絲鮮血淌了下來,又被迅速擦掉。


    “我可以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但我有條件。”


    葉鍾鳴癟癟嘴:“我不覺得你有什麽和我講條件的資格。”


    “我們不怕死!”


    容姐突然有神經質地吼著,指著地上的屍體和夏白道:“你看到了,這就是下場,是她們的,也是我們未來的,死亡對我們來說,何嚐不是解脫。我不認識你,但我應該有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你,但我有條件,否則你把我們都殺了吧,總好過這樣苟活著!”


    葉鍾鳴掃了一眼這些女人,一個個蓬頭垢麵,身上帶著難聞的異味,目光中除了剛剛進來時還有些震動,現在已經恢複了平日的麻木。


    這是一群隻是依靠本能生活的女人,每個人都在等待著命運的最後審判。


    葉鍾鳴前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對她們來說,死亡有的時候確實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們是你們的了。”葉鍾鳴指了指這些男人,“可如果你們知道的不是我想要的,你們所有人,馬上就會和這些男人在地獄相會。”


    鮮血和哀嚎,在房間裏乍起!


    ………………………………………………………………………………………………


    “我想不出我對你還有什麽價值。”


    血人一樣的夏白靠在走廊的牆上,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把她單獨從屋子裏抱出來,她的目光透過房門,看著裏麵全部變成了惡魔的姐妹,眼中有著感同身受的快感。


    “剛才你不是說,什麽都願意做嗎?”


    葉鍾鳴看著這個女人,臉上帶著饒有興趣的笑容。


    夏白終於把目光收迴,落在了這個比她要小上幾歲的男人身上。


    “嗬,我除了能陪你上床外,我想不到我還有什麽用,不過我現在的樣子,應該也不符合你的胃口吧。而且,我好像要死了。”


    葉鍾鳴點點頭:“的確不符合,也的確要死了。”


    “明天,最遲後天,這裏就會變成我的地盤,我需要一個完全服從我的人,需要一個為我幹髒活累活的人,需要一個渾身粘滿反抗我之人鮮血的人,需要一個站在黑暗中,給未來我的敵人們威懾的人……需要一個,把靈魂賣給我的人。”


    “有我在,你不會死,但,你願意做這個人嗎?”


    夏白用一種奇特的目光看著這個年輕人,突然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她的麵前被打開。


    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末世開始後的一幕幕,背叛,侵犯,肆虐,變態,殘暴……


    夏白咳了一聲,一股鮮血吐了出來,她撐住地麵,身體緩緩地直了起來,接著,跪在了葉鍾鳴的麵前。


    “嗬嗬,很像惡魔的召喚啊,不過……我喜歡。”夏白緩緩舉起了一隻手,“你需要是一條狗吧,好,我做。”


    很多年後,被認為是最忠於葉鍾鳴的人之一夏白,第一次跪在了她一生追隨的男人麵前。


    很多年後,她被幸存者們稱為,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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