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看了一眼孟瑾,孟瑾連忙道:「皇後娘娘說的沒錯,臣妾當日想著,若有醫女,好些隱痛也能訴諸於口,隻是時日過去這麽久,病還沒見好……臣妾……」


    南珊不看孟瑾的作派,直言道:「既然小孟太妃覺得薑太醫醫術不精,不如兒臣再派其他太醫過來診治,不知太上皇和太妃意下如何?」


    太上皇的臉色難看,陰著眉眼,「皇後,朕且問你,立女太醫的事情怎麽能如同兒戲,說立就立,不經考核就將人塞進太醫院?你可知道太醫院不比其他地方,是關係著整個皇室的安康。」


    「太上皇,此事兒臣是經過陛下允許,陛下深知況神醫的醫術,對於其親傳弟子自然格外看重,至於小孟太妃的身體,依兒臣看,小孟太妃的病已痊癒,再休養一段時日定能恢複如初。」


    被她這麽一頂嘴,太上皇有些氣悶,以前看著麵團似地三兒媳原來也是個有城府的,這一當上皇後,立馬變成另一個人,與華兒倒是一對,太上皇不說話了。


    孟瑾道:「陛下和皇後莫要再為此事費心,倒是臣妾麻煩皇後娘娘了,臣妾服用過薑太醫的藥,確實有所好轉,卻總不見斷根,記得太醫院中有位方太醫,醫術了得,最擅婦人病,不如請他來為臣妾診治。」


    「好,就依小孟太妃。」


    南珊看著她,她也看著南珊,南珊的眼中帶著了然,這位方太醫,必然已被孟家人收買。


    離開安昌宮後,薑妙音有些愧意,「娘娘,臣……」


    「不關你的事,孟瑾此人,想來那病應該是好了,這才過河拆橋,如今找個自己人,怕是另有打算。」


    薑妙音正色道:「娘娘放心,小孟太妃的打算成不了事。」


    她上迴開的方子,聽說小孟太妃還偷偷讓人拿到宮外查驗,外麵的大夫說,方子沒有問題,反而十分精妙,對婦人病最為有效,小孟太妃才放心服用。


    不愧是入宮短短幾月就當上皇貴妃的人,心機才情都不差,隻可惜,她是醫聖的徒弟,若是能讓人如此容易就看破醫術,那不是給她師父丟臉?


    總之,按皇後娘娘的吩咐,安昌宮內的女人都不會再為太上皇添皇子公主,小孟太妃再會謀劃,無子無女,到頭來都是一場空,換了太醫又如何,目的已經達到,她還不願意侍候這群女人呢。


    後宮中看著一切風平浪靜,安昌宮的女人們盡力地討著太上皇的歡心,大孟太妃和小孟太妃相處融洽,誠王妃也漸漸走動起來,不時會進宮看望兩位太妃,每迴看望太妃們,必先要到南珊這裏請安。


    南珊勸過幾迴,「誠王妃身子笨重,還常入宮來陪伴太妃們,孝心可佳,本宮有賞。」


    可孟寶曇不聽,挺著高高隆起的肚子,看似恭敬地側坐在下麵,語氣溫婉,「娘娘過譽,大孟太妃是臣妾的親姑母,又是誠王的母妃,臣妾孝順是應該的。」


    南珊含笑地看著她,她自己都不在意,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不過她倒是吩咐杜嬤嬤等人要更加警惕,莫讓別人給訛上了。


    自己雖無害人之心,卻怕給他人可乘之機,萬一孟寶曇發個狠心,用自己的孩子作伐,在她正陽宮中出了差池,那她不隻百口莫辯,還會被扣上一個不容人的罪名,關鍵是陛下的清譽,怕就要被人說成是暴君。


    她不敢跟這些女人賭,有些女人為了權勢,親生骨肉都舍得放棄,何況誠王府早就放出風聲,說孟寶曇的肚子裏懷的是皇孫,那就更要以防萬一了。


    看孟寶曇挺個大肚子還不停地往安昌宮跑,一來是為了大孟太妃,二來怕就是在太上皇麵前刷存在感。


    大孟太妃和孟瑾都是孟家女,這三個孟家女湊一塊,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好事,她早就吩咐杜嬤嬤,讓安插在安昌宮的人要密切注意裏麵的異動。


    杜嬤嬤在宮中幾十年,人脈多,以前交好的老嬤嬤們都得到重用,她是皇後跟前第一人,自然唯南珊的命令是從。


    孟寶曇摸著肚子,一臉的慈母相,南珊心中暗想,這女人每迴進宮,不顧大如簸籮的肚子,非要來給她請安,未嚐沒有顯擺的意思,誰讓她到現在腹部平平,連個音訊都沒有,宮裏宮外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坐了一會,孟寶曇起身告退,手撐著腰,左右兩邊各有宮女攙扶著,慢吞吞地走出宮殿。


    南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的背影,與身後的杜嬤嬤交換一個眼神。


    杜嬤嬤道:「娘娘,誠王妃在安昌宮中,與小孟太妃見麵的時辰比見大孟太妃的要多。」


    南珊將桌上的茶水端起,輕抿一口,「繼續盯著,小孟太妃和誠王妃都是有些城府的人,不可掉以輕心。」


    「是。」杜嬤嬤答道,然後將禦膳房送來的燕窩粥放到她的麵前,「娘娘,虎大爺今日看起來還是無精打采的,之前萬福過來請示,說虎大爺連平日裏最愛吃的燒雞都沒吃幾口,奴婢已經讓太醫看過了。」


    南珊臉上有些擔憂,「太醫怎麽說?」


    「太醫說,虎大爺身體壯實,牙口也沒有不妥,想著是不是苦夏,所以才沒有精神氣?」


    苦夏,這才入夏季,天氣還不太熱,哪裏來的苦夏?


    大虎最近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很是消沉,南珊想著,怕是真的到了發情期,宮中全是人,連半個畜牲都沒有,牠才蔫蔫的。


    於是等到丈夫下朝後,她便有些急切地道:「夫君,大虎最近吃不香睡不好,會不會是想要母虎?要不,咱們給牠找個伴吧。」


    淩重華點下頭,連夜發動影龍衛,不到兩天就從各州府的山林中捉來十幾頭母虎,各自關在籠子中,讓大虎挑選。


    母虎們個個皮毛光滑,都是剛成年的母虎,還未生產過,這是南珊特地交代過的,大虎是夫妻倆的開心果,母虎自然要找最好的。


    籠子裏的母虎本來正吼著,見到大虎出現就都沒有聲音,個個乖乖趴著不動,用眼睛看著牠。


    大虎看一眼淩重華,又看一眼南珊,不感興趣地走過那些母虎,將屁股對著夫妻倆,頭也不迴地往前走,迴到自己的宮中。


    牠對母虎不感興趣,看來不是發情期,那為何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且神色還有些哀怨?


    南珊和丈夫麵麵相望,都百般不解,淩重華揮下手,讓影龍衛們將這些母虎放歸山林,他看著大虎的背影,陷入沉思。


    所幸這天過後,大虎恢複以前生猛的樣子,南珊長鬆了一口氣,抱著牠親個不停。


    她將大虎愛吃的肉乾放到牠麵前,大虎一口吞下,舔下舌頭,眯著眼,好似在笑一般。


    南珊得意一笑,「這肉乾可是丁家秘製的,外人可是想吃都買不到。」


    大虎搖著尾巴,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她心一軟,「你前段時間怎麽了,怎麽好像生無可戀的樣子,給你找母虎你也不要,究竟是為何?」


    牠卻是又埋頭吃著肉乾,不理南珊。


    南珊歎了口氣,「你慢慢吃,都是你的,也許老虎也跟人一樣,有鄉愁,你是不是想念山林的生活?」


    大虎自然迴答不了她,吃完肉乾後,滿足地挨在她的腳邊,眯眼打盹,慢慢地睡著了。


    淩重華踏進臥房,見到的就是他的妻子側臥在榻上,黑亮柔順的秀發散了下來,臉蛋粉嫩、皮膚吹彈可破,鼻子高挺,紅潤的嘴唿出甜香的氣息。


    他輕手輕腳地將薄衾搭在她的腰腹處,俯身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紅嘴滑得如上好的豆腐,軟嫩可口,她轉過頭,嘟噥一聲,複又睡過去。


    大虎趴在她的腳邊,如一隻大貓般,睡得很沉,似乎還有細小的唿嚕聲,牠張大著嘴,嘴角旁邊的長須一翹一翹的,嘴角還有可疑的涎液。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這是他的妻子、他的大虎。


    忽然間,他覺得胸中漲滿柔情,滿得快要溢出來,並流通到五髒六腑。


    處理完政事後,一路從龍極殿到正陽宮,所到之處都是空置的宮殿,宮殿輝煌依舊,雕花刻鳥,鎏金包銀,卻無人氣,往日裏出入的彩衣宮女都已遣送出宮,僅有日常打掃的宮女太監,做些日常的清理維護。


    這倒跟前世的生活很像,唯一不像的是,正陽宮中已經有主。


    當他走進這座宮殿時,湧入心中的不再是孤獨與思念,而是溫情與期待,就像此刻,他隻是這樣看著她的睡顏就覺得無比滿足。


    夢中人,心安處。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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