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微笑不語,隻顧著看擂台之上的殷文婷。


    殷文婷見司空建下了擂台,向著擂台之下的眾家武林人士拱手高聲道:“還有哪位英雄上台賜教!”


    這時一個胖大和尚一步一步走上擂台,這和尚身子一抖,隻見擂台上搖搖晃晃,殷文婷連忙穩住身子。隻見這胖大和尚手上提著一根碩大的黃金色的杵。口中哈哈笑著:“殷娘子!俺來領教你的高招!”


    “不知大師法號?在哪座寶刹修行?”殷文婷拱手問道。


    這一拱手間,隻見一道黃金杵橫劈而來,殷文婷沒想到這和尚不報家門上來便打,倉促之間提刀硬接,這黃金杵勁道果然驚人,撞在殷文婷的刀刃之上,震得殷文婷雙臂一麻,猛地後退數步。


    這一下,實在是讓殷文婷猝不及防。還沒等得殷文婷緩過神,那胖大和尚又是一杵迎麵劈空而來,殷文婷心驚,橫刀又一擋,杵刀相接,當即又是震得殷文婷雙手發麻。


    那和尚翻身一轉,黃金杵旋轉一圈向著殷文婷橫腰劈來,殷文婷摸清楚了這和尚的路數眼疾手快,雙刀刀口向下正好叉住黃金杵,雙手力道猛然向下,死死地將黃金杵叉在地板之上,當即踢腿往和尚胸前踢來,那和尚力氣雖大,卻身材肥大,行動緩慢,身中這殷文婷兩腳,翻身倒地。


    殷文婷收起雙刀,後退兩步,說道:“大師!承讓!”


    那和尚起身,提起黃金杵,單手豎掌:“和尚今日領教了!告辭!”說罷,轉身走下擂台。


    這時一個女子緩緩走上前來,看年紀也就十七八歲,麵容白淨,頗有姿色,她衝著殷文婷嫣然一笑道:“小女子琉璃,見過殷娘子!”


    殷文婷看這女子衣著打扮不似中土人士,倒像是西南白苗的族人,連忙拱手道:“琉璃姑娘,請賜教!”


    琉璃低聲一笑,從身後取出一把三尺餘長的黑色大旗,臨空揮舞數下,隻見一道道淺紫色煙霧從大旗之上飄出。


    殷文婷不知這是什麽,隻是怔怔的看著琉璃。


    台下的雲起見此,麵帶驚異之色,輕聲道:“這是西南苗疆媧皇殿的招蠱幡!殷娘子這可糟了!”


    “招蠱幡?!”孟軒心中一驚,心知這煙霧有毒,連忙捂住口鼻。


    雲起見孟軒這番模樣,撲哧一笑:“你離得這麽遠,怕什麽呀!”


    擂台上的殷文婷不知這招蠱幡究竟是什麽東西,見琉璃手舞足蹈,也不知道是作何用意,手提雙刀正欲上前,這煙霧鑽入鼻息之中,頓時頭腦暈眩,手腳無力!這時候殷文婷才覺得這煙霧有些不對勁!


    台下一人高聲叫道:“殷娘子!這是西南的蠱毒!不可輕敵啊!”


    殷文婷聽此,這才知道這琉璃的的大旗之中的煙霧是有劇毒!連連後退。琉璃輕聲一笑,嘿的一聲,提起大旗,直向殷文婷刺來。殷文婷知道這大旗之上絕對有毒,不敢硬接,招招躲避。而且大旗上連連飄出紫煙,殷文婷屏住唿吸隻是憑借輕功避讓。


    就這樣躲避了十餘招,殷文婷心知這樣躲避也不算事,遲早就要落敗,他看這女子武藝稀鬆,也隻是仗著這招蠱幡的毒物才占了大利,不如把那大旗搶過來!


    想到此,殷文婷連忙轉身,輕身躍在琉璃身後,伸出鎖指當即扣住了琉璃的手腕,手指掐住了琉璃的脈搏,琉璃哎喲一聲痛聲一叫,手中的大旗掉落地上,紫色煙霧頓時消失。


    琉璃自知敗了,撿起大旗,衝著殷文婷哼的一聲,轉身走下台。


    這接連三戰,殷文婷完勝,台下群雄掌聲雷動。


    雲起搖頭歎息:“這一路走來,聽這麽多人說這殷娘子手段了得!果然沒胡說八道,殷娘子果然還是有些本事啊!”


    轉眼間又有數位英雄好漢前來挑戰,也都敗在了殷娘子的雙刀之下。一時間大有技壓群雄的趨勢。


    時而已近黃昏,隻見一個男子躍上高台,手中提著一把寬刀,他向著殷文婷拱手道:“修羅刀羅勝特來領教殷娘子的高招!”


    “羅勝?”雲起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翹首看去,果然擂台上站著的一位癩子模樣的男子,卻是羅勝無疑!不僅搖頭笑了笑。


    這擂台之下又有人高聲說道:“羅老爺子是修羅門的前輩高人!當今定西修羅門的掌門還要叫羅老爺子一聲師叔啊!”


    這一言使得台下眾人一陣嘩然。台上的殷文婷知道這位羅老爺子成名日早,刀法精深,已經到了化境。自己的身手隻怕不是他的對手卻毫不畏懼,當即上前,微然一笑,拱手道:“羅老爺子,您是前輩高人,能蒙受您指點,實在是三生有幸!”


    羅勝搖頭笑了笑:“殷娘子客氣了!羅某在台下見殷娘子刀法淩厲之極!未必在羅某之下啊!請賜教了!”


    台下眾人也都十分期待殷文婷能與羅勝決鬥,然而殷文婷雖是聽說過定西修羅刀的名頭,可今日卻是第一次相見,正是初出牛犢之心情,當即是拱手道:“前輩請賜教!”


    羅勝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距離殷文婷一尺有餘的距離,拔出腰間佩刀,隻見寬刀脫鞘而出,在羅勝的手上飛舞,驟然一陣破空之聲,羅勝手中寬刀直向殷文婷橫劈來,殷文婷不敢怠慢揮舞手中雙刀迎麵抵擋,可這一刀如同生了靈性一般,突然在空中旋轉一圈,繞開殷文婷的雙刀又向殷文婷的麵門劈來。


    殷文婷見此大驚,當即附身閃身躲過這一刀,她自十六歲便行走江湖,如今已然五年有餘。所見識的高手實在不少,可這一招鬼神難料的招數她卻頭一迴所見!


    台下的雲起看著羅勝的招數頗為新奇,猛地想到那日在南清宮中北堂正溪的劍法一劍飛出一波三折,名叫陽關三疊,今日見了羅勝的刀法卻與北堂正溪的那一路劍招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想到那一日自己不敵於北堂正溪的劍法,卻不知道這位殷娘子今日如何化解這等高招,想到此,麵上露出一陣笑意。


    此刀落空,羅勝手上寬刀調轉又向殷文婷劈砍而來,殷文婷縱身躍起,揮刀格擋。她心知任由此刀千般變化最終還是要向自己襲來。也不閃不躲,見招拆招。


    好在憑著龜靈蛇盤二刀的鋒利,這兵刃相撞發出叮鐺之聲,接連數十招殷文婷與羅勝糾纏一處。羅勝的修羅刀法鬼神難測,千變萬化,殷文婷每每相接一招,就對羅勝敬佩一分。


    台下眾人看著心驚,每個人心中想著要是自己接羅勝的這一招,哪還有格擋的時機,一麵自愧武藝不如,一麵對殷文婷的武藝由衷的敬佩。


    然而台下的孟軒看了半晌,麵帶疑問之色,說道:“常言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殷娘子何苦與羅老爺子的刀法糾纏,為何不反守為攻呢?”


    雲起搖頭笑了笑:“你到能看出這一節,確實不簡單啊!我想以殷娘子的修為,尚不足以躲開羅老爺子的糾纏,又怎麽可能如同你所說的射人先射馬呢?”


    孟軒點了點頭,輕聲一笑。


    台上的殷文婷一聲大喝,提起雙刀縱身而起,雙刀重力往羅勝的單刀劈去,這一下力道著實不輕,羅勝的寬刀雖然鋒利,卻終究不是殷文婷的兩把寶刀所能比擬,隻見刀刃向著刀柄處一削,羅勝連忙撤刀後退,殷文婷緊緊逼上,手上招數不曾停留,一招比一招淩厲,卻讓羅勝一時間難以招架!


    羅勝當即輕身往後一躍,猛地揮掌,將寬刀收歸鞘中,輕聲一笑:“殷姑娘能接我這一招,著實不易!羅某認輸了!”


    眾人根本沒想到羅勝此刻竟然認輸,隻見這羅勝緩緩走下台階,一言不發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孟軒更是不解,迴頭問著雲起道:“這二人戰的旗鼓相當,如何羅老爺子這麽就認輸了?”


    雲起道:“高手過招,著眼的可不是眼前的招數,羅老爺子早就看到之後的百十招了!他的招數雖說變幻莫測,可他的修羅刀靠的是速戰速決,若是百餘招之內勝不了殷娘子,以殷娘子的聰明才智,過了百招便就知道了羅老爺子的路數,那時候隻會敗得更難看!”


    孟軒聽此,才明白這其中還有這麽許多的道理,不禁點了點頭。


    經曆殷文婷與羅勝之戰,台下眾人都對殷文婷的武藝佩服的五體投地。此時再無人敢上台向殷文婷挑戰。就這樣在台上等了許久,許宗平走上台,麵對台下眾人說道:“殷娘子武藝卓絕,連著三日擺下擂台技壓群雄,我這娘子關正需要殷娘子這般智勇雙全之人鎮守!實在是……嗬嗬……本官雖是身為娘子關總兵,這些年來鎮守此關,若非殷娘子從旁相助……這,還望殷娘子能夠再留在娘子關,就算本官和娘子關的百姓挽留殷娘子,眾位英雄以為如何啊?”


    台下眾位英雄皆是高聲唿叫,沒有一個人說一個不字。


    殷文婷向著許宗平拱手,說道:“實在將軍殿之中有大事處理……要不然,等那邊事務了結,我再迴到娘子關!不知許總兵意下如何?”


    許宗平大喜,連忙點頭應允。這時候擂台兩側鼓聲雷動!台下眾人皆是高聲唿叫,掌聲雷動,高唿之聲震耳欲聾。


    殷文婷走上前來,向著台下拱手,高聲道:“這幾日多謝各位英雄捧場!還望日後能與各位英雄一同抵抗遼人,守衛娘子關!”


    “且慢!”擂台之下一聲女子叫聲,聲音不大,卻讓在場之人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不禁迴頭看去,人群之中卻是雲起方才發出了這一叫聲。殷文婷順著叫聲之處看去,與雲起四目相對。


    孟軒極為詫異,迴頭看著雲起,問道:“你要幹什麽?”


    雲起嫣然一笑,說道:“上台試試!”說罷,走出人群,向著擂台之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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