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分陰眼和陽眼兩種,陰眼可看世間森羅萬象,陽眼可查眾生百態。你的夕月陰眼相比於普通修士後天覺醒的陰眼還要強上很多,按照天、地、玄、黃由高到低的等級區分的話,已達地階品相。在夕月陰眼的各項能力當中,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它可以吸收精純的月亮華光,以此來增強陰眼的威力。尤其是在每個月裏的十五月圓之夜,皓月的華光最盛之時。如果修士自身的修為足夠強大的話,近乎可以做到秒殺一切同級修為的陰靈鬼怪。”


    接下來的時間裏,耿忠耐心的給祭小敏講述著有關夕月陰眼的一些特點和能力。


    祭小敏聽完後,心裏驟然升起一種會當淩絕頂,獨孤求敗的感覺。


    “姐姐我原來這麽厲害啊,虧得我之前還不知道,居然被幾個打醬油的小角色嚇得花容失色,真是失敗。”


    “哼!~”


    一看到祭小敏臉上那副沾沾自喜的得意表情,耿忠就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頓時輕哼一聲,敲打道:“再厲害的神通也需要有與之匹配的靈力修為才能夠駕馭的了,你現在連基礎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體內根本沒有半點靈氣可用,沒有什麽可得意的。”


    一大早接連被耿忠訓斥,過去八年時間裏受到的教訓加起來也沒有今天這一早上的多。祭小敏感覺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輕聲抱怨道:“這眼睛又不是我要長出來的,它能看見鬼怨得著我呀。我還不想看到那些恐怖滲人的髒東西呢,可又能怎麽辦,我招誰惹誰了。”


    祭小敏說話的聲音雖小,可又怎麽能逃得過耿忠的耳朵。麵對眼前這個自己養了八年的‘閨女’,耿忠真是無奈到了極點。打她,可姑娘都長這麽大了,下不去手;狠著心罵上幾句吧,罵輕了人家不痛不癢的完全不往心裏去,話說重了人家比他還橫。


    哎~人心不古啊。都怪自己當年心太軟,把這孩子寵的沒邊兒了。


    “柳姑娘,這天也亮了,你是不是也該上路了。”


    祭小敏這邊先放下不管,耿忠調轉矛頭準備先把柳清的事情解決了。


    按照之前耿忠話裏所說有關靈師修士的等級劃分,柳清現在的修為在陰靈師的第二境界,戌之境。距離開啟天眼還有一個境界的距離,所以她才不得不一路纏著祭小敏。


    當然了,以柳清這樣的修為,收拾起祭小敏這樣的菜鳥來可以說是信手拈來、隨便拿捏,不管是搓圓了還是壓扁了,都由得柳清高興;可是對上耿忠的話,當菜鳥的就要變成她柳清了。


    “前輩,我這次來古陵市確實是有急事要辦,否則也不會一直纏著小敏阿妹不放了,求您幫幫我吧。”


    柳清連忙懇求道。話罷,柳清麵對著耿忠深深的鞠了一躬。


    “呸!~你個心機婊!~留下你幹什麽,想繼續害我呀。不報警抓你已經是很仁慈了好不好,還想讓我幫你,大白天的說夢話呢,醒醒吧你~”


    祭小敏已經知道柳清給她下蠱的事情了。一迴想起來在自己的身體裏,曾經有過小蟲子到處爬,她還不禁覺得頭皮發麻。這會兒聽到柳清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敢舔臉請求幫助,祭小敏心裏火冒三丈,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村長!~”


    “村長!~”


    還不等耿忠拒絕柳清的行禮,耿家院子外忽然傳來慌亂的喊叫聲,頓時打斷了耿忠的話茬。


    隨著喊聲的臨近,一個村裏的農戶老漢慌裏慌張的推開了耿忠家的院門。門開後,老漢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耿忠,匆忙的跑了過去,急道:“村長,出大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把咱村子的祖墳給刨啦,這個挨千刀的!~造孽呀!~……”


    耿忠是靠山村的村長,村子裏的大事小情都由他出麵處理。


    這大清早找到耿忠家裏來的這位老漢叫張大山,是個地地道道的鄉下人,祖上幾輩人都在靠山村裏種地過活。如今時代變了,張大山的兒子帶著兒媳婦去了城裏另謀生計。他這麽一個半輩子都活在田埂上的泥腿子,早沒了年輕人對外麵生活的那股子盼想,也就一個人留在了村兒裏。


    算算日子,眼瞅著這就要到年根了。今天一早,張大山心想著提早上山拜祭一下先人,等到過年的時候就不上去了。可是讓張大山沒想到的是,他一早到了山上靠山村人的祖墳後,發現村兒裏人的祖墳居然被人給刨開了大半,張大山頓時是又急又怒。這才急急忙忙趕迴村裏找耿忠喊冤。


    靠山村地勢偏僻,周圍更是群山環繞,資源匱乏,說是窮山惡水也不為過。這麽多年來隻見村裏人往外走了,顯少見過有外人來他們這裏。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偏居一偶的窮山村,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耿忠聽了後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


    刨人祖墳可是個損陰德的事情,絕對不會是村裏自己人幹的出來的,那麽兇手就一定是外來人。可是靠山村這樣一個鄉下地方,全村賣了也不值幾個錢,先人下葬就更不可能有什麽珍奇異寶陪葬了,有哪個不開眼的盜墓賊會到這裏來挖墳掘墓呀。


    隱約中,耿忠感覺這個事情恐怕是另有隱情。


    耿忠想了半天也沒理出一個頭緒,於是決定親自和張大山一起到山上的祖墳地裏去看看情況。村裏人的祖墳被刨可是村子裏的大事,耿忠心下不敢怠慢。至於柳清,耿忠心裏還是有幾分掂量的。從她對祭小敏下的蠱種,不難看出這姑娘心地並不壞。耽誤個一時半刻,等他迴來在送客也無關緊要。


    院子裏,看著耿忠和張大山二人匆匆的出了門,柳清的臉色忽然變得不自然起來,像是心中非常的不安。原本一雙紅潤的嘴唇也緊緊地抿在一起,擠壓的看不到一絲的血色。


    “哼!~這會兒還跟我裝可憐呀。明告訴你,這招對我祭小敏沒用。利索的趕緊走人,哼!~”


    祭小敏刻薄的說道。可是,此刻柳清心裏麵正在想著別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祭小敏在說什麽,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柳清這種淡淡然的反應,落在祭小敏的眼裏,無疑成了赤~裸~裸的打臉。完全無視祭小敏的存在,就像是她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裏一樣。


    祭小敏站在一邊唿哧唿哧的在哪裏運氣,簡直肺都要氣炸了,奇恥大辱啊!~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人如此輕視過。要不是知道柳清會玩蟲子,祭小敏恨不得立馬衝過去給她一擊‘九陰白骨爪’,鏟平‘飛機場’。


    良久,柳清像是終於想清楚了,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起來。這才轉頭看向祭小敏說道:“小敏阿妹,你看耿阿爹都出去這麽久了還不見迴來,不如我們出去找一找他們吧。免得他老人家在山上發生什麽事情都沒人知道。”


    “有什麽可擔心的,這要放在以前我還會著急一下,可是現在,哼哼~”祭小敏看著柳清的眼睛,不禁‘哼哼’冷笑兩聲,道:“你剛才也見著了,這老耿藏得深著呢,誰出事他也不會有事的。識相的話,你就趁早走人,不然等老耿迴來了,小心我大棒子趕你出去。”


    祭小敏看著柳清,心裏麵氣不順。反過來,柳清的心裏焦急不已,她這會兒沒功夫兒和祭小敏在這一直耗著。


    “既然小敏阿妹不願意帶路,那我就隻好得罪了。”


    話罷,柳清突然向祭小敏出手。祭小敏哪裏是她的對手,不禁大聲喊道:“你幹什麽!~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小心老耿迴來……”


    然而,祭小敏最後威脅的話還沒等說完,一隻金色的甲蟲直接從她的嘴裏飛了進去。到此,話音戛然而止。祭小敏瞪大了眼睛,身體再也無法動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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