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多了,我才活多少年,能玩得過唐賽兒這個老司機嗎?


    她微微一笑說道:“你說得倒是挺有道理的,隻不過養陰妻這種術法,自古就有,說白了就是養屍,除了不能用含有戾氣的屍體之外,還有一點最為重要,那就是不能讓屍沾上人血,一旦沾上人血,這屍就變兇了。”


    我不屑地說道:“可是屍兇還是屍妹,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唐賽兒抿嘴不再說話,隻是望著村口的方向看了兩眼。


    我也氣不著她,隻好重新拿起書來看。


    看了一頁,我便忍不住問道:“你說的屍變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唐賽兒倒是沒有賣關子:“吃人,人血中有鹽巴的味道,一旦嚐到了人血,這屍便會不停殺人。若是沒有你多事,這屍也嚐不到人血,現在這事全是你引出來的,不過你既然不想管,我也不管咯。”


    她說得輕描淡寫,可是我卻受不了了,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唐賽兒側眼望我:“你不是不管嗎?”


    我本來還想拿一下架子,可是這種情況下拿架子就是耽誤時間:“人命關天,我能不管嗎?”


    唐賽兒卻相當平淡地說道:“依我看這屍實力還太弱,所以我覺得應該會挑最好下手的人下手。”


    我第一反應就是來順,來順受傷不輕,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應該是找他。


    沒有猶豫,我急往來順家趕,趕到半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小賣店老板娘的一聲驚唿:“鬼啊。”


    看來是不用上來順家了,衝向小賣店,隻見小賣店裏一片狼藉,老板娘靠著牆,手裏拿了一把塑料掃把當武器,而在她麵前,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正在向她吐出舌頭,這舌頭吐出嘴外老長,上麵帶著滴滴口水,看上去相當惡心。


    這白花花的東西,正是來順家那個“傻兒媳婦”,這時候她一絲不掛,如同一隻大白蛙,伏在地上,把老板娘逼到了牆角。


    老板娘拿掃把亂揮,傻媳婦也有些忌憚這她並不認識的武器,因此兩人對峙著。而老板娘還時不時把身邊的方便麵,洗發香波,肥皂還有安爾樂之類的當成手雷,扔向“傻兒媳婦”。


    但這種對峙局麵堅持不了多久,這屍體與人生活了這麽久,竟然仿佛產生了一絲靈智一般,擁有學習能力,一開始老板娘扔出東西來,她還能遲疑一下,到後來幹脆不躲不閃,而且她跟老板娘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了。


    老板娘手頭可以拋出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少,這時候情況危急。


    我快步向老板娘奔去,一邊用聲音試圖吸引這“傻兒媳婦”的注意力,可是我卻忘記了一點,這“傻兒媳婦”好像根本聽不懂人話,甚至根本不會對聲音作出反應,所以我的大聲唿喊並沒有把她吸引過來,她依舊死死盯著老板娘。


    老板娘一見我來救她,頓時有了勇氣,手裏的掃把上下飛舞,一邊揮一邊蹭著牆往我這邊移動。


    她想來跟我會合。


    啪一聲,老板娘的掃把一下子砸中了“傻兒媳婦”的頭,這塑料的掃把本來就沒有多結實,拿手上的威懾力要比實際戰鬥力強得多,這一砸,掃把從中間斷開了。


    這下子老板娘徹底沒有了武器,她想快速逃走,可是這“傻兒媳婦”已經奔上去了,一下子按住了老板娘,長長的舌頭往上一挑,舔了老板娘一臉口水。


    似乎舔了一下之後覺得老板娘的味道挺正的,她收迴了舌頭,張嘴向著老板娘就親了過去。


    這跟剛開始我給她看病的時候的表現一樣,似乎她並沒有要殺人的意思啊。


    但縱使這樣,我也得把老板娘從她手裏救下來,看到貨架上擺著的竹筷子,我急忙把這些竹筷子抄在手上,撕開外包裝,抽出一根來用力一甩。


    這陰陽竹書之中,專有一章是講製竹的,竹子可以用來紮紙之外,也可以成為武器,這甩竹筷子便是當中的一招。


    竹筷子甩出,一下子擊中了“傻兒媳婦”的手,她這才感覺到我的存在,對著我張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之前她還隻是舔了親了老板娘,但一見我過來,她便如同護食的狗一般,露出了獠牙,然後向著老板娘的脖子咬去。


    我這時候已經到了老板娘身邊,將她一推,躲過了這一口,但是這“傻兒媳婦”的力氣比我要大得多,不愧是一頓能吃兩斤白米飯的主兒。


    雖然這一口沒咬到,但是她的手卻還死死抓住老板娘,老板娘沒辦法掙脫,連嚇帶疼,大哭大號。


    我上前跟“傻兒媳婦”拉扯,想從她手裏把老板娘拽迴來,可是她的力氣大,往迴一拽,不僅老板娘被她拽迴去了,連我也被她拽得往前一跌。


    手中的竹筷子再甩了三根,但是一來我沒有專門練過這甩筷子的功夫,,二來這“傻兒媳婦”的身上不知道從哪裏滾來一層粘液,竟然如泥鰍一般,這筷子擦著她的身體滑過,根本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我手一撒,把一大把竹筷子全都撒向“傻兒媳婦”,這時候她已經再次把老板娘按在牆上,準備下嘴了。


    老板娘使勁偏腦袋,想躲開這一口,我也從後麵拽“傻兒媳婦”的手,她的手卻無比滑,一握上去便滑開了,我沒有任何辦法。


    眼看她就要咬上了,我急中生智,抓起一塊超能皂來塞進她的嘴裏。


    她一口咬在超能皂上,暫時沒辦法下嘴。


    我大叫:“唐賽兒,想辦法啊。”


    唐賽兒這時候現出身來,抱著胳膊在一邊看著說道:“要不你現在跟我學本事啊?”


    她可真夠趁人之危的。


    我說:“先救人。”


    唐賽兒卻不肯動手,隻是說道:“看來你沒有誠意,不過既然你求到我了,我給你個建議,用騎馬布能擋她。”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騎馬布是什麽我是知道的,那是古時候女人們來月事的時候兜著的布,因為它最不潔,所以能避邪,可是這都新社會多少年了,上哪找騎馬布去啊。


    看來還得自己想辦法,我看到了一邊的塑料垃圾桶,便抓了起來,往這“傻兒媳婦”的頭上一罩。


    她畢竟智商有限,頭上被罩住,嘴裏又多了一塊肥皂,一時半會不能咬人,趁這時候我問老板娘:“你有衛生棉嗎?用過的。”


    老板娘這時候也顧不得害羞,指著衛生間叫道:“那裏,我剛完事兒。”


    好家夥,我跑進了衛生間,拎出一個紙簍來,把這紙簍裏全部的東西都往這“傻兒媳婦”身上倒,這“傻兒媳婦”仿佛被火燙了一般,扭動了幾下身體,手也鬆開了,快速向著門外逃去。


    唐賽兒叫道:“抓住她,不要讓她跑了。”


    可是我哪有那本事,奮力追了兩步,她已經奪門而逃了。


    老板娘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她的臉色慘白無比,離死這麽近,換誰都受不了。


    我伸手扶她,她一下子撲在我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眼淚鼻涕全都往我身上蹭。我也理解她的心情,推了兩下沒推開她,便由著她用大胸貼著我,我甚至還拍了拍她的背,告訴她說沒事兒了。


    老板娘緩了緩神,終於算是平複了一些:“神醫,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早就沒命了。神醫你要是瞧得上我,我給你做牛做馬,你讓我做啥我都願意。”


    我卻不稀罕她為我做什麽,正想著如何不傷害她又拒絕她,突然村裏的鍾聲再次響起,這次比之前可更加急促了。


    顯然,村裏有大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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