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公子說完,戒心小和尚頓時麵色大變,渾身居然還伴有顫抖,酒鬼觀察但他居然有點臉紅了,暗自搖頭小和尚還真是找了一個克服自己的人,想要他去當和尚,估計夠嗆。


    “哈哈,逗你呢,讓你碰女色,你那位傳說中已經快到成佛的師傅不把我大卸八塊”凡心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戒心的肩膀,搖搖晃晃賊眉鼠眼的四處觀望,慢慢的走進了長樂宮中。


    戒心小和尚這才鬆了一口氣,酒鬼好奇問道:“和尚,什麽是佛”


    戒心搖搖頭,雙手合十喃喃道:“心中有佛,便自成佛”


    酒鬼白了他一眼,等於沒說嗎,轉過身走進去準備做事了。


    夕陽西下,黃昏以至,長樂宮也忙了起來,酒鬼閑暇無事站在二樓,看著大堂四方階梯迅速蹬湧而上的客官們懷抱中摟著嬌羞姑娘,一邊哈哈大笑,走起路來一搖三擺,活像個猴急的模樣。


    “酒鬼,雅韻間有客,老鴇讓你去伺候”王二胖其實是一個瘦子,瘦骨嶙峋,活脫脫的包皮骨,大家經常拿他開玩笑說他胖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王二胖,此刻老遠就能聽見這粗狂的吼聲。


    酒鬼看著他,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小點聲,小心老鴇讓你去冷麵武夫哪裏耍耍”


    王二胖一愣,顫顫聲道:“鬼哥,別亂說”


    酒鬼轉過頭,看著王二胖道:“小媚狐狸居然迎客了,哪位不長眼的公子哥選中她”


    “噓噓,小點聲,是城主公子”王二胖急忙捂住酒鬼的嘴巴,走廊內看來看去,根本沒看到一個人影後才噓噓一聲。


    酒鬼苦笑,看著王二胖,忽然嗬嗬一笑道:“胖哥,我住地方還有好酒,今個去我們那裏喝喝”


    王二胖眼皮一翻,嘴角勾起一個笑意,把乏黃的牙齒呈現出來,緩緩道:“不去”


    王二胖走了,很瀟灑的離開,酒鬼無奈歎息一聲,說實話他內心很不願意去,不知道是因為哪位叫做小狐的姑娘還是城主公子。


    “王八綠豆,對上眼了,這人,咋唿”酒鬼咒罵一聲。


    城主公子最喜歡聽人奉承,更喜歡做一些尋常人不敢做的事情。比如下人說錯話,直接拉出去打一頓,還有看上的女子搞不到,那就先搞死她父母。


    還有進豬籠也是他的最愛,傳說幾年前長安城有一位說書先生,因為說了長安城城主公子是一位樂善好施之人,當即被打賞了紋銀幾十兩,然後送到豬籠內給衝走了。


    無人知道他的脾氣,這也是酒鬼最頭疼的一件事情。


    任酒鬼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怎麽都沒有想到今日雅韻間內會有人前去,更不會知道城主府公子會去。


    對於雅韻間的那名叫做小狐的姑娘,酒鬼很少見,但零零散散的傳說都說她是一名作風正派的女子,並且作為三紅魁之一的妖嬈尤物誰不動心,今日能夠去見識一番,也讓酒鬼很是高興。


    這麽多年,能夠不花一分錢就可以看到姑娘們不為人知的一麵,恐怕隻有酒鬼等幾名小廝了,看是看了,聞是聞了,想要推到來個一夜快活,這隻能在夢中進行了,長樂宮的姑娘可不便宜,他酒鬼就算在這裏做上二十年小廝,才可以攢到那些錢去找一名普通女子廝歡一晚,見多了在這幾年風花雪月的公子和離愁難耐的姑娘們,酒鬼心中確實很同情這種人,不過何人會同情他呢,自嘲一笑,他這種下人有何資格同情別人。


    走廊內紅毛毯鋪齊,些許歪脖子花草隨處擺放,剛剛走上來就聞到一股香味,當然,其中更讓人留戀的還是姑娘們房門內飄出來的餘香。


    越過雅香,雅秋間之後,就來到一個四門連窗的雅韻間外麵。


    一拍額頭,頓時想到了自己手中空蕩蕩的,酒水都沒有端,急忙跑到廚房,端取了一份飄香的酒菜急急忙忙的跑上去了。


    站在門外,頓了頓心神,吐出一口濁氣,讓自己的心神放鬆這才敢敲門。


    小狐在整個長樂宮中都算是一絕人物,前幾次看到她那可真是一個羨慕那些能夠與他同房的男人,那粉衣映襯下的肌白雪膚,一雙丹鳳眼中桃花眸讓人不敢直視,在整個長安城中小媚狐可謂是揚名盛放,時常粉衣著裝,被包裹住的那曼妙身軀能讓長安城內的所有男人擠破門檻,若能將她摟在懷中享受一晚,恐怕真能如幽州刺史公子說的那樣,要窒息了。


    咚咚咚!


    裏麵傳出一聲聲嗬嗬輕笑咯人心神的聲音,悠揚而靜耳,如似梵音彈唱佛經皆誦,吞了吞口水,推開門走進去。


    頓時就看到小狐此刻身紅衣,肩旁還掛著一道紅紗,正和一名被黑布包住眼睛的年輕人在捉迷藏,隨意跳躥,那人磕磕碰碰也毫不在意,隻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夠抓住這笑聲來源的漂亮女子。


    瘦弱的身軀狐媚的眼神,繞耳的笑聲衝擊著酒鬼的心神,急忙放下酒菜,站在一旁,眼神向上不敢亂看,他怕看多了之後自己會受不了,那樣真就麻煩了。


    在這樣的地方能夠從幾百位姑娘們中脫穎而出混到這種地步,不單單是要漂亮,更加需要腦袋瓜,不然樓下各種各樣的驚豔女子都隻能在下麵卑微的生存,而不能像小狐一樣隨心所想。


    並且,她們比下樓的那群姑娘們多了一個好處就是,不限製自由,想去哪去哪,可以出去遊玩,也可以隨時出嫁,當然,前提是讓長樂宮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在這個樓中,捆綁著無數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也困住了無數人的思想,這更像是一個囚牢。


    “咦,抓到了”


    酒鬼抿著嘴不敢亂動,那雙大手在自己的胸口上讓他很想笑卻不敢笑出來。


    “不對,你不是小狐,你是誰”這人感覺不對,急忙摘下自己的眼罩,當看到酒鬼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怒氣布滿臉龐,轉過頭,就看到小狐正在一旁掩嘴微笑,感覺受到了羞辱一般。


    舉起右手,毫不猶豫的打下來。


    啪!


    一個痕跡在酒鬼臉龐上浮現出來,酒鬼看著他,急忙彎身賠笑:“客官,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裏玩遊戲,我該死”


    “梁公子,我看就算了吧,下人嘛,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酒菜來了,再不吃就涼了,咱們趕緊用餐吧”小狐脫掉紅衣,換上一層薄紗,走到梁公子身邊安慰道,梁公子點點頭,和她一起坐在凳子上。


    “公子,我敬你一杯”小狐笑道,薄疊紗色之衣讓梁公子一陣雙眼凸起,盯著她全身肆意打量,最後一把抱過她,雙手不老實的在上下浮遊,讓小狐皺起眉頭,看樣子是被弄疼了,卻更加的磨蹭在他身上,沒有拉開這個摩拳擦掌隻差掀翻桌子的猴急公子了。


    酒鬼雙眼微微一眯,低下頭不做聲,像一尊菩薩一樣一動不動。


    這個妖孽。


    一入勾欄哪有清白啊,明麵說著賣藝不賣身,隻會彈琴演舞,不知道的人還真信了,還把她誇成勾欄內的一朵清蓮花。


    “好了,好了,梁公子,時間還早,咱們喝酒”許久之後,小狐撥開梁公子的手說道。


    “嗯,咱們喝酒”梁公子點點頭,小狐對著酒鬼說道:“酒鬼,倒酒”


    酒鬼唉了一聲,走過去,端起酒壺,倒了兩杯酒。


    梁公子七分滿,小狐九分滿,梁公子抬起頭,看了看酒鬼,又看看小媚狐,不明思索的問道:“嗬,為何隻給本公子倒七分,而小狐九分呢,你是懷疑本公子的酒量是嗎?”


    酒鬼一愣,暗罵這人真是不懂,急忙解釋另一番說了無數遍的說法給梁公子聽:“公子,不是小的不給你倒滿,隻是因為這酒大有來頭”


    “哦,這我倒是想聽聽了,本公子從小喝酒都是喝好酒香酒花酒,還從未聽說過這種客為七分滿的說法,快給本公子說說,說得好有賞”梁公子說道,手中也不閑著,已經快要探析到兩腿上了,遊走於白皙的嫩腿,手中傳迴來的絲滑感覺讓梁公子哈哈大笑。


    小狐被他這一個動作一動,頓時眉宇間皺個不停,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很好的被她給掩飾了,兩人都沒有觀察到這忽然閃現的仇恨。


    “此酒名為綠尾酒,為中草藥泡製,偏屬陰涼性,男子不可多喝,反之女子可多喝,驅陽補陰之用,所以小人給公子倒七分滿,就是此意”酒鬼小聲說道。


    “哦,綠尾酒,從未聽過,何尾”梁公子好奇的問道。


    “哎呀,公子,您就別問那麽多了,喝了對您有好處就是”小狐急忙找了一個話題站起來說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舉起二兩酒杯對著梁公子說道:“公子,小媚狐敬你一杯”


    咚!


    兩個酒杯一碰,雙雙喝入喉嚨,梁公子一喝之後,頓時麵色灼熱感升起,這更讓他對這個酒的原料好奇。


    又拉著酒鬼讓他說。


    “公子,這酒名為綠尾酒,其實坊間還有一種說法,這酒名為虎蛇酒,意義為虎陽蛇陰,其實是歡樂之酒”酒鬼解釋的有點尷尬,三人同房,看著她們二人歡快,自己倒是和聾啞一樣,這讓一個大男人怎麽受得了。


    不過勾欄也有規矩,上等紅魁和下方小廝的地位可謂是天差地別,別看那些平日見高高在上一副倔傲臉麵的姑娘不把他們小廝當人,可一旦遇到某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的時候,那可是使用渾身解數也要套取這人的歡心的。


    小狐的作風酒鬼不知道,進來這麽久,也多少有點明了了。


    “嗯,難怪幽州第一公子離合有詩句讚歎世間風俗啊,人生有兩樂,一樂女二樂酒啊,這實在是讓本公子開心的一種酒水,等明個公子離開之時,定然有賞,再倒”梁公子嗬嗬一笑。


    “公子,聽說你家是做絲綢生意的,在這長陵城中,能夠把絲綢做成一絕的人,恐怕隻有梁家了吧,梁家二公子小媚狐知曉,可就是那位神秘的大公子卻不知道”小狐看著酒水,眼神瞄著旁邊的梁公子問道。


    此話是話,也不是話啊,話中有話,酒鬼低下頭嘴角抽搐。


    梁姓,長安很多,但是能夠出名並且家族有絲綢生意的隻有梁府,也就是長安城城主府,小狐不可能猜不出眼前這人的身份,想要傍上這大公子,可難啊,她有想法,身段才氣也不缺,就是一心栽進錢眼裏了。


    “嗯,正是本公子,這酒好烈啊,有點頭暈”梁公子樂嗬嗬的笑道。


    小孤看著頭搖搖晃晃的梁公子,急忙扶他坐上床頭,蓋好被子。


    轉過頭,看著酒鬼,嘴角揚起的笑意讓酒鬼心中咯噔一下,眼前這位小女子可真不是個小女子,那可是窗外開花帶刺的離娘草(玫瑰)一樣。


    那顏色素雅、香氣濃鬱的花朵是一種低調有華的花朵更像眼前的小狐一樣,雖有香氣,但顏色太濃豔了,也太桀驁了,太不饒人了。這也不好,別看那些那些拿著折扇穿的一表人才的文人嘴巴說著那些不沾邊的話來誇獎她,實際都隻是想一親芳澤而已,這種花如人一樣當然還是避開的好啊。


    “酒鬼,倒上一杯”小狐輕聲說道,眉毛上揚斜視酒鬼。


    酒鬼急忙倒上酒水,卻不敢坐下,半蹲著拿著酒杯麵色發苦。


    眼前這位可是長樂宮的紅人,多少達官貴人巴不得利用手中的錢財權利得到她,偶爾間也是被長樂宮當做某些物品做某些上不得台麵的交易品,大老板不過問這裏的事情也不出現,可這裏有肥頭大耳身段如牛的老鴇,還有一位武者在看家護院管理者上上下下的事情,那位冷麵武者最討厭她們這種以身體換東西的人,但不代表她會不看重這樣的人。


    “這個,小孤”酒鬼哆哆嗦嗦的叫道。


    “嗯,你叫我什麽”小狐看著酒鬼隨意說道,酒鬼手一抖,酒水灑了一地。


    “叫我小狐吧”小狐噗的一笑道:“坐吧”


    “小的不敢”酒鬼急忙後退。


    “坐”小狐再次說道。


    酒鬼最終屈服了,坐在凳子上,隔了三個位置的小狐看了看,手指一勾,臉色有點乏紅,明顯也有點醉意了,酒鬼想不到她的酒量居然不好。


    “坐過來,我有事問你”小狐說完後,自顧自己的喝起酒來,酒鬼有點納悶,為什麽她喝就沒事,那位梁公子就這樣睡著了。


    這樣的酒水自己也喝過,從來沒有他這般反應啊,除非,想到這酒鬼背後感覺涼颼颼的,慌忙坐下來。


    一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放藥之人,絕對有很重的心的,酒鬼可不敢和眼前的姑娘抗衡。


    還是聽她的為妙,不然說不還又免不了一頓挨揍,幾年間這樣的事情可發生不少次了。


    看到酒鬼坐下來以後,小狐放下酒杯嬌軀輕扭,眼神波漾,輕聲問道:“酒鬼,聽聞你在這從不亂說話,也不多看,一門心思打掃,對你打罵也從未抗逆半次,是麽?”


    酒鬼看了看這小狐,又低下頭,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


    “我有一方,可讓你得百金千銀,如何”小狐雙手敲打著桌子道,酒鬼一愣,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酒鬼不出聲,小狐獨自說道:“我們三紅魁不可以隨意和下人見麵,其餘人我也看不上,倒是你這樣的性子讓我很討喜,所以我才借此機會把你招了上來,不知可明白我的意思,這裏有一包迷魂散,服下者昏睡一天一夜,隻要你幫我的忙,真金白銀隨時奉上,如何”


    如何二字被她咬的很重,酒鬼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隻覺得自己看到了逃這一個字。


    迷魂散,昏睡一天一夜,幫忙,千金,毫無疑問隻和逃跑掛鉤,並且讓自己去幫助她,想要從這裏逃走,唯有迷倒那冷麵武者,方可有機會逃走,對於小媚狐酒鬼認為她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魄力敢逃走。


    每一個被送進這裏的人那個不是有賣身契約在這的,小狐這樣的人恐怕時間更長,或許一輩子也說不好,長樂宮不會讓你一輩子隻做服侍人的事情,但是絕對會等到你成為黃臉婆之後再遺棄你。


    人間繁華不曾看一眼,就到了不惑無人要之年,一想到這番場景小狐肯定受不了,所以才想買通自己去迷倒冷麵武者,讓她有機會逃走,酒鬼也明白,這其中肯定還有另外的人幫助她的。


    借她一個膽,她也不敢這樣做,唯一敢讓她這樣做的就是有人唆使,或則有人想撈她出去。


    “這個,小的不知道姑娘為何這樣說,不懂”酒鬼眼神亂竄,一副不明白的眼神望著小狐。


    小狐嗬嗬一笑,站起來,走到酒鬼麵前。


    “是不是覺得酬勞不夠呢,那你看,加上我如何”小狐在酒鬼耳邊吹了一口氣,頓時讓他渾身冒虛汗,後背早已大汗淋淋了,急忙幹咳兩聲。


    誰知小狐根本不在意酒鬼,小手巧動一拉,粉衣花落,一寸寸灼熱的肌膚附在自己的脖子上,耳邊還被一隻手給波動。


    酒鬼連忙端起酒壺,咕嚕嚕的喝了幾口。


    古有柳下惠坐懷不亂,今有咱酒鬼兩邊思索不敢隨意觸碰,他怕自己一抓住這隻手就會失去定力做出不得了的事情,那樣真的被小狐給逼上絕路了。


    “怎麽樣”小狐一轉,坐在了酒鬼的身上,媚眼望著他。


    “咳!”


    就在酒鬼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那位在床上睡覺的梁公子咳嗽了一聲坐了起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小狐雙眼一轉,一掐自己大腿內側,頓時疼痛難忍嚎嚎大哭道:“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放開我,你在這樣我大叫了”


    酒鬼懵了,徹底的愣住了。


    這姑娘年紀不大,這心可真毒啊,眼前這一切完全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自己還徘徊在上與下之間,就聽到這句話,而那名梁姓公子嗖的一下從床上走下來。


    一把拉走小狐護在心口,一腳瞬間踢中自己的胸膛之處,刁鑽的角度讓自己防不勝防,一下子和凳子滾在了遠方。


    “小兔崽子,敢動本公子女人,活得不耐煩了是嗎?”梁公子瞪著酒鬼說道,碩大的雙眼凸出,猙獰的臉龐讓酒鬼麵色大變。


    “公子,公子,聽小的說,事情不是這樣的”酒鬼急忙解釋道,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不敢起身,他怕起身又被這位公子給踢一腳。


    “哼,本公子平日酒量很好,可今天卻想不到隻喝了兩杯,小酌一下就醉了,而小狐和你則沒醉,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你摟著小狐,雙難道本公子還會冤枉你不成,奴才就是奴才,呸!”梁公子冷哼一聲,吐了一口唾液氣憤說道:“如果不是本公子從小就習武,還真遭了你的道,你小子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和本公子強女人”


    “小狐,沒事,這奴才敢輕薄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出氣”梁公子轉過頭用一種嗬護的眼神看著小狐嘴中說者輕聲細語,安慰她。


    小狐急忙點點頭站在一旁抹眼淚抽泣,那模樣要多悲慘就有多悲慘,仿佛真的被酒鬼給糟蹋了,酒鬼看著這種眼神,心中暗恨,可卻不敢發作。


    在這三六九道的地方經常能夠看到文客吟詩作對還能觀望些許武夫拳腳激鬥,更加了解那些勾心鬥角的事跡,縱然看到梁公子擼起衣袖準備要揍自己也不敢用出自己偷學的一招三式去抵擋。


    因為他不傻,反而很聰明,是有很多人說他傻,但是他自己明白自己不傻就可以了,和什麽樣子的人做什麽勾當說什麽話都懂,眼看就要挨揍了也決不還手,被揍一頓就了事,讓他發泄發泄就沒事了,可一旦自己還手了。


    那後果可不是隨隨便便被揍一頓這麽簡單了,那名冷麵武者可不會放過自己,而且梁公子這人在大永不出名,但是在長安城內卻是許多人眼中是那種瑕疵必報好麵子之人,看著自己視為禁縟的女子被酒鬼擁護,他怎能不氣。


    砰


    咚!


    也許是打累了,也許是打痛了自己的手腳,梁公子又走迴到小狐的身邊小聲說道:“你看,本公子為你出氣了,別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謝謝公子,剛還想對我實施那般行為,如若傳出去,我以後該怎麽做人啊,都怪他”小狐拿著絲巾依然在哭泣,眼角的餘光偷瞄了下酒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酒鬼此刻牙齦出血,血跡參合者唾沫被他咽迴去了,臉龐上的那五爪印記還沒有消失,現在又添新傷,也幸的這位梁公子不是那種頭腦發熱的人,沒用兵器和凳子亂砸,也沒有對他臉龐上隨意狠抽,大多數都打在他身上。


    衣服內的傷痕看不到,酒鬼也不會傻傻的自己說出去,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小狐其心中很滿意剛剛梁公子的作風,也當是給酒鬼一個警告了,下一次再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就簡單多了。


    酒鬼心中歎息,人性分上下啊,難怪無數人都想著爭相出頭,為的不就是能夠站在人上人之上嗎?天下十一國,除去大永皇朝,還有十國,經常戰爭亂鬥,讓底下的人都吃了大苦頭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別說其餘百姓,就是酒鬼這樣的人還不如外麵的百姓。


    至少人家日出而出,日落而歸,按時交上稅銀等雜物也可安樂生存,而自己孑然一身,外麵和自己一同幹活的小廝多少還有點窮親戚。


    梁公子敢這般作為,也是大有來頭的,不然根本踏不進這房門一步,更不要說讓傲骨的小狐這般下賤做作了,這都是命。


    人家生的富貴,不缺女人錢財,唯獨缺樂趣,而在小狐這裏找到了樂趣,才會對自己拳打腳踢。


    站起身,站在一旁低下頭不敢出聲,放在身後的手捏的發白,總有一天,這仇我會報的。


    梁公子也不看酒鬼一眼,坐在凳子上繼續拉著小狐逗她開心。


    許久之後,小狐看著酒鬼,走到他身邊,附耳小聲道:“明天晚上三更天,後院西牆”


    酒鬼身體一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把房間打掃一下,又從外麵從新端來了酒水,放好之後就離開了。


    小媚狐又叫住了他。


    “聽說你會彈琴”小媚狐好奇的趴在梁公子肩膀上問道,嘴角冷笑。


    酒鬼搖搖頭,示意自己根本不會。


    “真不會嗎?”梁公子也開口問道。


    “公子,咱一個賤民,怎會那七弦之物,小的實在是不會,如果會,咱也不敢騙公子”酒鬼哈喝說道。


    “想來也是,你一個賤民,怎有資格碰那古琴呢?聽說小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可否為我舞一曲,我彈你舞可好”梁公子興致勃勃的說道,指了指旁邊畫像之下的古琴,酒鬼急忙跑過去,端過來。


    放在琴台上,梁公子喝了一口酒,甩了甩衣袖,看著拿起兩道粉絲步準備起舞的小媚狐,哈哈大笑一聲,走到琴台上。


    雙手開始撥弄琴弦。


    頓時,整個房間內充滿了琴音,小狐那曼妙的身軀翩翩起舞,酒鬼聽的陶醉,心神蕩漾,心中讚歎小狐不愧能夠打著賣藝不賣身的旗號,這舞姿真的沒有的多。


    彎曲身段,挺身躍起,一氣嗬成,完全就是從小訓練的成果,這下,酒鬼更加同情那些有錢又想一親芳澤的官僚們了,如果你舍得砸下重金,那就能夠和梁公子一樣欣賞著迷人的身段了。


    能夠看到這迴,也算滿足了。


    一曲作罷,酒鬼還不能離開,隻能站在一旁,梁公子啪啪的鼓掌,看著小媚狐讚賞道:“小狐真是能文能武啊,佩服佩服”


    “公子過獎了”小狐笑道。


    “聽聞公子馬上就去荒州上任了,不知是何官位”小狐好奇的問道。


    “恩,家父打通關係,給我再荒州北荒城換取了一個督水軍文官位,也算不錯”梁公子歎氣道:“以後再能迴來,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那等公子離開那天,小狐在宴請公子,可好”小狐急忙靠過去說道。


    梁公子的眼睛冒著藍光了,急忙哈巴點點頭:“好,到時候本公子定有大賞”


    “夜已深,你出去吧,這裏沒你的事情了”看了看窗外,月華都籠罩進來了,急忙對著酒鬼揮手說道。


    酒店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帶好門。


    就聽到房間內傳出來一聲聲的歡樂之音。


    人性分上中下,這年頭誰人還說人性啊。


    搖搖頭走下樓梯


    大廳已經清淨了,老鴇在酒台之上喝著酒水,看到酒鬼走下來了,招招手。


    “酒鬼,今日伺候這位脾氣不好的爺,辛苦你了”老鴇眼尖,看著酒鬼臉上那若影若現的淡淡巴痕說道。


    從袖口中那些一吊錢,遞給酒鬼:“出去喝點酒吧”


    酒鬼也不客氣,拿上錢,走了出去。


    夜色朦朧,繁華的長陵城也已經落下了帷幕,酒鬼看著四周早已關好門的酒家茶樓,直直的對著不遠處的一家熟悉的混沌小攤去。


    混沌小攤在河邊,依水打了一個招牌,每日夜晚出攤,天明收攤,酒鬼去過無數次,對那裏的混沌很是喜愛,這次也不例外,想喝酒沒酒喝,隻能去吃碗混沌了。


    混沌攤上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小廝夥計打扮,酒鬼也身穿這樣的衣服,在人群中也沒有什麽富貴子弟,都是一路貨色,也沒有人會嘲笑他。


    “二伯,來碗混沌,大份的”酒鬼對著一位帶著灰帽的老人說道,遞上錢。


    “好嘞,你慢坐,馬上就好”二伯笑臉引人道,皺紋盤纏的額頭都皺在一起了。


    酒鬼點頭,走到靠河的一張桌子上,用自己的衣服摸了摸,然後看著河流。


    夜晚的何種還有些許柔和的燈光,盛夏的深夜漁民早已經起來打魚了,隻為了幾個時辰之後的天明能夠換取一些銀兩過過生活,二伯也是一樣,夫妻二人相濡以沫走過四十年,這讓酒鬼很是羨慕。


    看了看自己身穿的衣服,搖搖頭,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不適合自己,那天從江南苑中離開了就去碼頭工作,哪裏工資高,然後找一個村落落腳,這就很滿意了。


    “來了,熱騰騰的混沌,客官你要的大碗混沌”二伯端來一碗冒熱氣的混沌說道,又彎著身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擦雙手,看著酒鬼笑道:“孩子,見你都是深夜來這,工作肯定很辛苦吧,多大了”


    “二伯,十八了”酒鬼嘴中塞下一個混沌,唿唿的氣息從嘴中冒出,抬起頭說道。


    “都到了娶妻之年,可有婚配”二伯笑問道。


    酒鬼剛想搖頭,就聽到旁邊一個冰冷的聲音傳過來:“他有婚配了”


    酒鬼和二伯兩個人都轉過頭去,就看到在不遠處的石拱橋梁之下,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哪裏。


    “不請我吃一碗混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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