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柯仲凱沒有進“悶騷”,接著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也不見蹤影。


    任宏禹忍不住問愛玲,才曉得他請假,據說是迴中部老家探親。


    他居然逃了!像個懦夫一樣的落跑!


    任宏禹恨得牙癢癢,覺得自己被狠狠甩了一個耳光。她在心裏發了n百個毒誓,從此再也不理這個不負責任宏禹夥了!


    “寶貝,怎麽了?”愛玲走到吧台對她打招唿。


    打從仲凱出差至今,宏禹像孤魂野鬼似的,每天上課下課、上班下班,魂不知飛到哪兒。


    “愛玲姐。”她沒精打彩地調了杯愛玲固定喝的margarita.


    “你遇到什麽難題了?要不要告訴愛玲姐?”心知肚明的愛玲實在看不下去,這丫頭太嫩,若不指點她迷津,隻怕會被仲凱這隻老狐狸害得慘兮兮。


    任宏禹有口難言,猶豫該不該據實以告,最後拗不過愛玲迫問,終於鬆了口。


    “呃……”她搜尋措辭老半天,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她實在不擅長拐彎抹角,幹脆直接招認省事。“愛珍姐,我喜歡上經理了。”


    “啊!真的嗎?”愛玲語氣誇張,故作驚訝狀。


    任宏禹咬著下唇,紅著臉描述近一個月來與柯仲凱之間的互動。“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愛玲輕啜一口酒,歪著頭看她,“也許他害怕。”


    “怎麽會?!”任宏禹圓睜著大眼,無法理解。“他幾乎無所不能,社會曆練又這麽豐富,怎麽可能會害怕?”


    “承諾!很多人都害怕承諾。”愛玲有感而發,精心雕琢的臉蛋透著滄桑。“社會經驗豐富不等同戀愛經驗,有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真正去愛一個人。”


    “那天……呃,那天……”任宏禹欲言又止,猶豫著該不該坦承差點擦槍走火的事。


    愛玲充滿興味的湊上前,“那天怎麽啦?”


    她趕在失去勇氣前,一鼓作氣和盤托出,紅通通的俏臉埋進吧台底下。“然後,我們差點做了……”


    愛玲聽完哈哈大笑,任宏禹則是羞得伸長手遮住他的嘴巴。


    “嗬嗬,你好厲害,居然讓工作狂嚇得不敢來上班”難怪這幾天不見仲凱,原來肇事元兇就在這兒呢!“真是笨蛋!怎麽可以當著男人的麵說愛他呢?這樣男人會跑得比火箭還快。”


    “我沒有大腦。”任宏禹想到這兒就欲哭無淚。


    “寶貝,做愛做的事是不需要大腦的。”愛玲調侃她。


    “愛玲姐,小聲點啦!”任宏禹滿麵通紅,怕她講話太大聲給旁人聽去。


    愛玲笑不可抑,整個人趴在吧台上,絲毫不理會眾人投射來狐疑的目光。


    “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能讓他明白我不要他的承諾,隻是很單純的喜歡他。”童年的陰影讓她不相信世上有永恆不變的愛情,對她而言,承諾太虛幻,她隻想活在當下,及時說愛,不願事後反悔。


    “別擔心,給他多點時間,他自然會想通的。”愛玲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唉,我覺悟了,也不在乎了。”任宏禹十指扭成麻花卷,口徑說不在乎,心裏卻在淌血。一直以為對彼此有好感,原來隻是她單方麵迷戀而已。“搞不好他一迴來就要我包袱款款,迴家吃自己。”


    “仲凱不是會讓私人感情影響工作的人,除非……”愛玲尾聲上揚,雙眼炯炯有神,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秘密。


    “除非什麽?”


    “沒什麽。”愛珍搖頭神秘一笑,不想泄漏太多。愛情還是得靠自個兒心領神會過程才甘美呀。不過,她還是好心的傾囊相授一番,乘機傳授這個愛情新生幾招男女互動法則。


    “首先呢,你要謹記在心,男人很*,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珍惜,容易得手的則棄之如敝展。所以,不可以當著男人的麵說‘我愛你’這三個字,這三個字很吊詭,喜歡聽的人,巴不得另一半天天講,但情場老手一聽到這三個字,逃得比什麽還快。還有,下迴再逮到機會跟仲凱獨處,絕對絕對不可以亂講話,讓他來主導……”


    “沒那個機會了啦!”憶及那晚,任宏禹又羞愧又挫敗。


    “都已經到那個階段了,哪有人像你這麽多嘴?噴!就差臨門一腳!”愛玲屈起食指,敲了她一記爆栗。“哪,你仔細聽著,接下來我要傳授的可是‘上天入地絕世神奇獵男秘技’!你好生揣摩揣摩,包準你功力大增。”


    愛玲說得口沫橫飛,任宏禹聽得嘖嘖稱奇,突然愛玲手機響起。


    喂……什麽?他在哪家醫院……嗯,好、好,我知道了。”


    任宏禹看著他麵色凝重,立刻問:“怎麽了?”


    愛玲垮下臉,“阿仁打電話來說優莉急性盲腸炎,現在在醫院。”阿仁是優莉的男朋友。


    “那今晚的表演不就開天窗了?怎麽辦?經理又不在。”任宏禹驚唿。


    愛玲沉吟一晌,驟下決定。“宏禹,今天不!直到優莉出院為止,這段時間由你代替他上場。”


    任宏禹嚇了一跳,“不、不會吧?”優莉什麽時間不選,偏偏選在今天要表演新舞碼時得盲腸炎。


    “我也不想呀!”愛玲一臉沒轍,今天是新舞碼第一次演出,他也擔心宏禹準備不夠。


    “可是經理……警告我不準在上舞台表演了。”她猶豫著。


    “經理不在,我們一定可以瞞天過海的。”愛玲大力按住她的肩膀,給她全然的信心。


    “可是……”任宏禹態度已經軟化,嘴巴卻還在說著。


    老實說,她下學期的學費還沒著落,加上又發生那天的事,搞不好柯仲凱一迴來就把她給fire,那她豈不又迴到原點?唔,還是乘機多賺點錢較實在。主意既定,多日來被愛情衝昏頭的她終於迴複搶錢魔女的天性。


    愛玲見她已經動搖,隨即祭出屢試不爽的銀彈攻勢。“兩萬塊!給你一天兩萬塊!”


    當!任宏禹雙眼燦亮如星,屈服於萬惡的金錢淫威之下。


    “我一定會後悔、我一定會後悔……”嗚……希望老天保護。別被柯仲凱發現呀!


    .  .  .


    “我覺得你很不正常。”慵懶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對奢專注盯著電腦螢幕的柯仲凱說道。


    “哦,你什麽時候改行當心理醫師了?”柯仲凱停下台北公司的視訊會議,偏頭睨了眼相交多年的好友慕戎。


    慕戎大他一歲,主修建築,兩人是前後灣的台灣同學會會長。今年初慕戎受聘迴國,參與台中縣的古跡重建工作,柯仲凱每次迴台中省親時,都會特地繞來他的工作室聚聚。


    慕戎聳聳肩,說出他的觀察。“從你超過三天沒進公司、對著報表發呆、不自覺瞪著手機……總總跡象顯示你肯定遇到相當棘手的事。”


    號稱“工作魔”的柯仲凱一個星期來心事重重、無心工作的脫序現象令慕戎覺得興味盎然,認識多年,沒想到他也有這麽人性化的一麵。


    柯仲凱彎起一連嘴角,向網路另一端宣布會議結束,關掉視窗,神情疲憊地癱坐在椅子裏。


    “我也這麽覺得。”他點燃一根煙,深深吐納,仿佛想將所有煩惱一古腦的吐出。


    “這不像你的作風。”慕戎客觀評論。仲凱像是天生的戰士,越挫越勇,沒有任何事能夠擊倒他。


    柯仲凱雙手交握,食指在鼻梁上下摩挲,思考該如何啟口。


    “我最近遇到一個小女孩……她很特別,跟我以往認識的女人不同,我從不曾對一個異性產生這樣的感覺過,而她才二十歲。”


    我愛你……


    這句話在他腦海裏盤桓不散,其實,早在宏禹告白前,他就發覺兩人之間的吸引力與日俱增。


    從初識時覺得這個女孩十分有趣,到逐漸習慣她的存在,宏禹的一舉手一投足深深烙在他心版無法磨滅。他記得她每一個神情動作每迴犯錯用傻笑伎倆轉移眾人注意力、聽到有外快可賺時雙眼灼灼發亮……裝傻、耍賴、癡狂的、吃到美食幸福的表情,還有見錢眼開的表情……嗬,她自己一定不曉得,每當她緊張或心虛時,會有摸右耳的小動作。


    她的一顰一笑鐫刻進他腦海,無法移除,對她的關愛已遠遠超越肉體吸引力,還有更多的憐惜在他胸口醞釀、纏繞,幾乎讓他不勝負荷。


    那天他緊急煞車,不全然是顧及她年紀,也因為自己對她升起一股迴異於其他女人的激情與憐惜,他不希望宏禹因一時激情而事後悔恨。原以為離開她一段時日欲火會逐日消減,沒想到心上那把情火卻日益高張,熊熊燃燒……


    “唔,事態嚴重了。”慕戎皺著眉,果然是爆炸性話題,一點都不像他過去所了解的柯仲凱。


    細數仲凱曆任女友,都是可以互蒙其利的企業女強人,或是藉他開拓人脈的模特兒,雙方都有好聚好散的共識,男女間的交往不曾困擾過他。


    柯伸凱迴他一個“我知道”的苦笑。


    “你終於戀愛了。”慕戎開門見山告訴好友。


    “怎麽可能?”柯伸凱急急駁斥,猛抽了一口煙,心裏卻猶疑了。真的嗎?難道連他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宏禹!?


    “哈哈,‘矢口否認’也是戀愛症候群之一。”慕戎大笑。


    柯仲凱狠瞪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索性打開電腦處理公事。


    “嗬嗬,更好奇能讓你魂不守舍的女孩到底是怎生模樣。”慕戎汕笑道,真想放下手邊工作,跟著好友迴台北一睹佳人廬山真麵目。


    .  .  .


    “歡迎光臨!”訓練有素的領台一看清來人不禁失聲大叫:“啊!經、經理!”


    柯仲凱怪異瞄了他一眼,一路走進店裏,盡是服務人員驚慌的表情,他心中充滿疑惑的來到吧台。


    “roger,給我一杯酒。”


    “啊,經理,你迴來了!”roger大吃一驚,臉色煞白像看到鬼一樣。


    “怎麽了?”他盯著吧台鏡壁左看右瞧,以為自己是突然長角了還是怎地?他才一個多星期沒來,怎麽大夥見到他像是碰到兇神惡煞?


    “沒、沒事……怎麽會有事嘛!嗬嗬……”


    roger笑得很心虛。


    陳組長經過吧台看到柯仲凱時,下意識的打招唿,“經理,你迴來了。”


    下一秒,他呆瞪著柯仲凱,手上的托盤掉下地,發出匡唧巨響,酒杯、小菜掉了一地。


    在場服務生立刻衝上前收拾殘局,並將呆若木雞的陳組長架到後麵。


    柯仲凱莫名所以,正打算把陳組長叫進辦公室了解一番,忽然舞台燈光一暗,店裏specialshow時間開始,他又坐迴高腳椅,決定先看完表演再說。


    今晚播放的音樂迥異於平時,看來愛玲又有新舞碼了。


    “今天演出新舞碼?”他問著roger,又開口要了一杯馬丁尼。


    “嗯。”roger漫應了聲,埋頭拚命擦拭酒杯。


    舞台四周披掛如霧紗縵,一群打扮成中東舞娘的舞者先暖場,充滿煽情的扭腰擺臀,將氣氛烘托得熱絡,台下觀眾看得如癡如醉。


    不對勁!柯仲凱瞄了拚命倒酒的roger一眼。


    平常rose,嚴格控製他一天隻能喝三杯,今天卻一反常態,似乎打算灌醉他。柯仲凱仔細環視店內一景一物,想瞧出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卻看不出端倪。


    “咳……”他清了清喉嚨,忍不住問了進店後最想知道的事。“任……咳!宏禹今天沒上班?”


    “嗬嗬嗬……”roger笑得比哭還難看。


    “你們好的不學,盡學她那裝迷糊的傻笑。”一個多星期不見,他越發想念她嗔怒的模樣和傻笑。


    她好嗎?這幾天過得如何?說來可笑,他縱橫情場多年,居然會在乎一個小女孩感受如何。


    對他而言,女伴的目的隻有各取其利、方便參加宴會以及解決生理需求。他欣賞女人,也不吝惜給予女伴物質上的迴饋,卻無法付出真感情。慕戎總是取笑他“工作機器人”、“工作魔”,絲毫不懂得欣賞上帝美好的傑作,女人跟他在一起簡直是暴珍天物。


    再說二十九歲的他對宏禹來說太老了,她有權利享受青春、綻放生命,親身體會戀愛的酸甜苦辣,不該陪著他這個眼裏除了工作毫無情趣的男人。


    舞台燈光明減閃爍,台上隻剩下優莉站在中央,纖細身子裹著紗縵,像極了阿拉伯舞娘。燈光打在布幕上,巧妙變換成金黃色,狹小的舞台在燈光與布景的烘托下變成廣衰沙漠,緊接著充滿阿拉伯風的旋律流泄,動人美聲隨著節奏悠揚響起。


    優莉隨著樂音褪下層層紗縵,每脫一層便引來陣驚歎、口哨聲,脫下第七層輕紗時,舞台暗了下來,優莉胸前、腹部發出三點青色光芒原來侵莉在重點部位塗上螢光劑。音樂驀地靜默,眾人屏息以待,一旁看得入迷的柯仲凱幾乎可以聽到在場所有人的喘息聲。


    忽然,強烈的節奏從大型音箱傳來,柯仲凱一聽,是老牌,歌手雪兒的舞曲“doyoubelieveinlove。”


    優莉卯足勁隨著節奏舞動真是辣翻天了,尤其特意強調重點部位的螢光,更是惹得群情激動、血液沸騰,讚歎聲此彼落。


    柯仲凱沒想到愛玲別出心裁,設計了效果絕佳的舞碼,滿意地看著全場坐無虛席,眾人眼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舞上的優莉。


    舞群拿著螢光棒再度進場,將優莉高高舉起,隱約誘人曲線又讓眾人發出歎息。


    忽然,瞧得津津有味的柯仲凱“咦”了一聲。


    他以為自己看走眼了,雙目如鷹專注地瞧著優莉的右手一晌後,優莉很突兀的模著自己的右頰。


    柯仲凱臉色陡變,全身一僵。


    這時,優莉又舉起右手往上摸這迴他瞧清楚了,她正在摸耳朵!


    那摸右耳的突兀動作又重複了幾次,他手中的酒杯應聲而碎。


    是宏禹!


    他下巴抽緊,大跨步往舞台走去,


    “悶騷”所有員工從柯仲凱進店後,就密切的察言觀色,一看經理一副要把表演者生吞活剝的模樣,顯然已發現真相了,大夥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反應。


    柯仲凱沉著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舞台,在眾人京唿下,將表演者扛上肩膀揚長而去。


    “啊!放我下來!”任宏禹尖叫著,雙腳猛踹、兩手捶打著柯仲凱後背。


    .  .  .


    柯仲凱二話不說.將穿著膚色緊身衣,在重點部位塗上螢光劑的任宏禹丟進車裏。


    “你瘋啦!?我還在表演耶!”她被震得七葷八素,氣急敗壞的尖吼。


    柯仲凱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踩下油門,車子衝出停車場,任宏禹後腦勺撞上皮椅,痛唿失聲。


    “你要載我去哪裏?”她趕緊係好安全帶。


    “閉嘴。”從他下巴線條緊繃、青筋浮現的狀態,看得出來他正處於盛怒之中。


    真是太過分了!這算什麽?該生氣的是她才對!狠狠踐踏一個純潔少女心的感情後,失蹤子一個多星期,連通電話也沒過。


    他當她是什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哼!門兒都沒有,今天跟他杠上了!


    任宏禹哼地一聲,認出車子正往他住處方向駛去,她連做幾個深唿吸,雙手抱胸,打算凝聚一些力氣,待會好好吵個過癮。


    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兩人不發一言,搭電梯迴到他的住處。


    大門被柯仲凱撞得砰砰作響,他一進客廳立刻發飆。


    “你以為你在做什麽?”上迴明明交代過她不準再上舞台表演,她全當耳邊風!


    “優莉盲腸炎開刀,找不到人代替。”她這次可是有正當理由。


    “那也輪不到你呀!你有沒有腦袋?若是被客人發現你是冒牌貨怎麽辦?你要害得店關門大吉嗎?”


    說來說去,原來都是為了生意!他壓根不關心她!任宏禹怒氣更熾,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放心,我跟愛玲姐很有默契了。”她連續跳了五天,對舞步駕輕就熟,若非他臨時跑迴來,想必可以撐到優莉銷假迴來上班。


    “你太天真了。”老實說,若非熟悉她的小動作,他肯定也認不出台上的舞者並非優莉本算,可是他不打算告訴她實話。


    “要殺要剮隨便你!”就算他要開除她也認了,幸虧這幾天賺了十萬塊;這可是她打工半年的薪水呢!嘿,金錢果然可以彌補她受創的心靈。


    “你”柯仲凱被她挑釁的話激得動氣了,原本要抓住她肩膀,狠狠將她的笨腦袋搖醒,然而雙手卻自有意誌,長手一伸,略微粗暴地將她拉進懷裏。


    任宏禹一頭撞進他堅實胸膛,抬頭要跟他理論,卻見刪下頭堵住她吵鬧不休的小嘴。


    “唔唔唔……”她氣瘋了,不肯就範。


    他突如其來咬住她的下唇。


    “噢!很痛耶!”她痛得哇哇大叫。


    “還有,你的嘴巴好臭!”惡,都是酒味!


    “能不能請你安靜幾分鍾?”


    她的尖嚷吵得他耳膜好痛。


    她趁他不備,張口咬上他的嘴唇。


    “噢!”


    下唇中招!


    “哼!知道我厲害了吧?”


    她是小人報仇不需三年。


    柯仲凱不甘示弱,咬上她柔滑的臉頰,任宏禹痛得哇哇叫,狠狠攻擊他的胸口,兩人心智年齡一下子退化成三歲小孩。


    咬著咬著,火爆的咬不知何時轉變成熱吻,柯仲凱在她眉眼、兩頰、脖頸間逐一烙下印記。


    “你這丫頭……真要把我逼瘋……”他被欲火燒昏頭,大手極盡纏綿撫遍她緊身衣下的窈窕身段。“宏禹,拒絕我!說no!我會尊重你的。”


    柯仲凱望著她的大眼,兩人都氣喘籲籲,衣衫不整地半躺在沙發上。


    “你……不可以……不可以停!”


    如果她還有一絲絲的理智,就該及時喊停,可是她卻讓情欲主導一切。


    她喜歡他!這是任宏禹渾沌腦袋唯一裝得下的想法。良機稍縱即逝,也許今後再也不會有第三次機會了,她要把握今夜!


    任宏禹從小就不相信愛情神話,她深信人的緣分是一段段的機緣巧合組成,所以她遇到了柯仲凱,受他吸引、進而喜歡上他。


    一個多星期以來,她是如此想他,想得心都碎了,每個唿吸都是思念的歎息,她從不知道想念一個人是如此的椎心刺痛,這才懂得情歌裏描述的一切愛戀癡傻心傷全是她的心聲。


    “宏禹……”


    柯仲凱的唇覆上她的,火熱急切的唇舌如膠貼合,意誌被摧毀、理智被搗碎。


    他口中滿是馬丁尼味道


    那是他最愛喝的酒滑溜的舌尖纏上她,占據她甜美芳津。


    外界一切變得模糊,任宏禹的眼裏,心裏隻裝得下他盛滿情欲的黑瞳,隻能感覺他在她耳畔輕喃不知名的細語,她心跳如擂鼓,耳朵轟隆隆……她的身體不再由她掌控,任他揉圓搓扁,散了、融了、化了……


    這個吻兩人都幻想了許久,一旦成真反而懷疑它的真實性。


    她輕輕呻吟,筋骨虛脫,似乎有一道無形漩渦不斷拉扯著她,她雙手不自覺環上他的頸子,尋求支撐力量。


    不知何時,緊身螢光衣被丟到地上,柯仲凱恣意吻上她一隻渾圓,愛撫粉紅蓓蕾,如絲的膚觸令他愛不釋手。


    大手在她白皙勻稱的嬌軀上忘情流連,繼續往下尋幽,遊移至平坦的小腹、大腿內側,隔著內褲撫弄。


    她逸出嬌吟,體內騷動難耐,心跳快速,胸部劇烈的起伏著。


    柯仲凱極力克製蠢蠢欲動的欲望,輕柔地褪下她的內褲,尋到她柔軟的女性,逗引揉撚……她全身毛細孔大敞,情欲急遽攀升,隻想得到更多、更多。


    極致的官能刺激幾令她無力承受,她擺動嬌軀,忍不住衝出口“我愛……”我愛你!


    她所剩無幾的理智將到口的話吞進肚腹內,唿!好險!破壞氣氛的咒語險些脫口而出。


    “你說什麽?”陷入激情魔咒的柯仲凱沒聽清楚她的話,抬起布滿情欲的眼發出詢問。


    她搖搖頭,勾起唇角媚笑,用力將他翻倒,仰躺在床上;.


    柯仲凱被她大膽直接的動作迷惑?


    “宏禹……”


    任宏禹跨坐在他腰間,勾魂水眸情欲蕩漾,俯下頭,依照他吻她的方式,現學現賣,如雨點的細吻灑在他身上……這迴輪到她接手主導切。


    她發出悶悶的呻吟,享受她顫抖唇瓣帶來的戰栗快感。


    夜已深沉,愛的舞步火熱登場……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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