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都是因為她


    “不都是人嘛,有什麽好尊貴的。”容子揚淡淡說道,“好了,別緊張了,這是你最後一次演奏會,你也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吧。”


    “那當然。”薑柳恬迴答,“放心吧,我會正常發揮的!”


    她就不信了,這麽多年的經驗,臨了,她難道還會怯場不成嗎。


    “加油。”容子揚捏捏她的臉頰。


    許是因為被容子揚這麽給鼓勵了一番吧,薑柳恬的心中竟然真的不緊張了。


    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在公眾麵前表演了吧。


    不管還有沒有以後,她都要將這一次好好演奏下來!


    這樣的信念在薑柳恬的心中生根發芽。


    演奏的過程中,薑柳恬完全沒有去想自己失敗了會怎麽辦,她所想的都是怎樣將這一場演奏會做到最好。


    雖然還有傷,可是最後薑柳恬還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成功謝幕。


    演奏會後,有記者想要采訪薑柳恬,可是卻被告知她已經離開。


    薑柳恬結束演奏後便直接跟著容子揚一起離開了,隻跟布魯斯說了一聲。


    外界也因此而不得她的行蹤,第二天,那場演奏會便上了頭條,並且是用的她的照片。


    薑柳恬看到的時候正窩在沙發上吃水果,她的手裏拿著手機,腦袋放在容子揚的腿上,容子揚水果喂來了她便張口。


    刷到那新聞的時候,薑柳恬的心中竟然也是無悲無喜,很平靜的心態,她隻是仰著頭對容子揚說:“我好像火了……”


    “什麽?”容子揚意識沒反應過來。


    薑柳恬將手機遞給他:“看頭條。”


    頭條上對於薑柳恬的評語是音樂才女。


    容子揚說:“小編是瞎子。”


    氣的薑柳恬直打他。


    因為薑柳恬的傷還沒好,所以他們還需要暫時在美國多待上一段時間。


    這期間容子揚倒也沒有迴去薑柳恬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跟自己家裏人說的,問了幾次他都避而不答,久而久之薑柳恬也沒怎麽在意了。


    不過某一天的早上七點左右,她還在夢中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薑柳恬迷迷糊糊的哼唧了兩聲,正準備伸手去拿手機時,躺在她身邊的容子揚卻先伸了手,然後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是誰,不過薑柳恬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一道咆哮的聲音一直在裏麵響著,她愣怔了一下,突然就明白過來打電話的人是誰了。


    那應該是容子揚的父親吧?


    也隻有容子揚的父親才會對他這麽嚴厲的啊……


    薑柳恬原本還有些困的,但是聽見那電話裏的聲音後頓時又不困了,不過她也沒起來,而是靜靜的躺在被窩裏麵,就聽著容子揚跟父親接電話。


    容父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好半天才能聽見容子揚的聲音,他像是有些不滿,迴答的也總是很輕很淡。


    應該是談的不怎麽好的吧……


    薑柳恬抿了抿唇角。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薑柳恬都又開始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她隱約感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緊,然後耳邊傳來容子揚的歎息聲。


    薑柳恬頓時又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


    一睜眼便看見容子揚那雙深沉的雙眸。


    容子揚看見薑柳恬醒過來也愣了一下,而後才輕輕揚了揚唇角:“是我吵醒你了吧。”


    薑柳恬有些心疼他。


    他大概還以為她隻是被他吵醒了,卻沒想到自己連他的電話都聽到了吧。


    薑柳恬抬手抱住容子揚的脖子:“容子揚,你應該要迴去了吧。”


    容子揚隻是來美國出差,不管事情多麽棘手,這麽長的時間他也該處理好了,應該迴國了。


    而他遲遲沒有迴國的原因都是因為她。


    容子揚的父母肯定也是知道了如今容子揚是因為她才沒走的吧。


    薑柳恬突然覺得前途堪憂啊,這樣下去她還怎麽得到容家父母的允許呢。


    “你聽見了……”容子揚抿了抿唇角,嘴角勾著的那抹笑也黯淡了下來,他將薑柳恬抱的更緊,“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跟你沒有關係。”


    “怎麽跟我沒有關係啊。”薑柳恬咬了咬下唇,“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你父親責罵。”


    剛才的電話內容雖然她沒有聽得見,可是她也明白,容父對於容子揚的行為肯定是不滿的。


    容子揚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再說了,這些年他罵我的時間可不少,我本來就是個不喜歡公司那些條條框框的性格,這次在這裏待這麽久,並不是所有的原因都是因為你。”


    薑柳恬問:“你說真的?”


    容子揚輕笑:“當然。”


    “那你也在美國待了這麽長時間了,該迴去了……”薑柳恬試著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腳,好像沒有多疼了,應該是快好了吧,“我們迴去吧。”


    容子揚一愣:“你說真的?”


    薑柳恬點頭:“當然,我的腳好的差不多了,”


    原來就打算著等她的腳傷好了以後就離開的,現在也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她要是再不迴去啊,她的父母就該催她了。


    “好。”容子揚輕輕笑起來,“那我去訂機票了。”


    容子揚說著便直接鬆開薑柳恬,然後起身去洗漱換衣服了。


    薑柳恬在床上還躺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雖然還有些早,不過平時這個時候的布魯斯應該也起床了。


    猶豫了一下後,薑柳恬還是決定打了個電話給布魯斯。


    電話沒響多久便被接通了,布魯斯對於能夠接到薑柳恬的電話表示很震驚。


    “感覺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布魯斯說這話的時候嗓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聽得薑柳恬心中微微酸澀:“等我迴國了,我們還是可以經常打電話的。”


    “我們要是經常打電話,說不定你家那位會跟我急的吧。”布魯斯笑著調侃道。


    薑柳恬但笑不語。


    不過等布魯斯說完後才意識到剛才薑柳恬說了什麽。


    他愣了一下:“你是說你要迴國了?”


    雖然布魯斯一開始就知道薑柳恬演奏會結束後就要離開的,可是距離演奏會結束已經過去一周左右了,她不是還沒迴去嗎……


    布魯斯的心裏居然一直都在默默期待著,期待薑柳恬能夠跟容子揚吵架,然後永遠留在美國……


    就算薑柳恬永遠都不會喜歡自己,那都沒關係……隻要能夠留在她的身邊,布魯斯不管自己用的是什麽身份,那都可以。


    可是現在薑柳恬突然打這個電話……


    布魯斯的心中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猶如打翻了五味瓶。


    “是的。”薑柳恬深吸了一口氣,才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逃避了太多的事情,現在開始我不能讓自己再去逃避了。所以迴國是遲早的事。”


    她也要學著蘇柔一樣,去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蘇柔現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布魯斯的語氣變得沉重,“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薑柳恬輕輕感謝:“謝謝。”


    “有打算什麽時候走嗎?”布魯斯又問。


    雖然他不會去送她,可還是想要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


    或許薑柳恬這一走,他們就永遠都不會再見麵了吧。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就在這兩天了。”薑柳恬還需要一些時間去跟房東商議這房子的事情。


    盡管許多東西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了,不過現在突然決定要走了,她才發現自己還有那麽多的事情沒有做呢。


    “這樣啊……”


    布魯斯像是在笑,可是仔細聽聽,又不像,隻是聽的薑柳恬心中一陣難受。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拒絕一個人是這麽難受的事情啊。


    兩人就這樣沉默相對了很長的時間,最後還是布魯斯先開了口:“我該去樂團了……”


    “那……再見。”薑柳恬咬著牙說完,然後急急忙忙的掛斷了電話。


    她剛掛斷電話房間的門便被打開,已經穿戴整齊的容子揚從外麵推門進來:“已經訂好了,明天上午十點。”


    “哦……好。”


    薑柳恬將手機收起來,應好。


    容子揚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對的樣子,遲疑了一下,他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拉著薑柳恬的手:“怎麽了?是舍不得了?”


    薑柳恬點點頭,語氣有些許沉重:“是有些舍不得。”


    畢竟是她生活過五年的地方啊。


    不過比起這五年,她可是在國內生活了二十五年的時間呢,要說起來,她當初才是真正的不舍。


    “要是真的難受,那以後我們結婚了,就來這裏度蜜月吧。”


    容子揚輕聲笑道。


    薑柳恬原本還在傷感呢,猛地聽見容子揚這麽說,頓時笑了起來:“連公公婆婆都沒搞的定呢,現在就說結婚度蜜月會不會過早了些。”


    容子揚搖頭,一本正經的模樣:“並不早,我還嫌晚呢。”


    五年前他都不嫌早,更別說是現在了。


    再說了,薑柳恬的身邊還多了那樣一個情敵在,他可不敢有半點鬆懈啊。


    “好了,這些事我們迴去再說吧。”薑柳恬放開他的手,從床上起來,“我該收拾東西了。”


    生活的這五年,她多多少少買了不少東西,放眼看去整個房子裏的東西她都想帶迴去,不過也隻是想一想罷了。


    精挑細選了一下,最後發現她的東西竟然就隻有一個行李箱。


    其他的所有東西都直接捐給了需要的人,也跟房東說好了明天離開的事情。


    房東聽說她要離開美國的時候還十分的不舍:“你可是我這裏最長久的租客了,你走了,我都不想再把房子租給其他人了。”


    薑柳恬原來受了房東太太的不少幫助,跟她也勉強算得上是知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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