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聞言歎口氣放下手裏的茶杯,看著皇上說:“父皇你隻說你已經答應了秦國公就是了,何必找這種蹩腳的理由來逼我妥協?”


    皇上抬眸看看他說:“既然知道父皇已經答應了秦國公,那就行了,以後的事情就不用你來操心了,自然會有人安排,反正你後宮人也不多,多一個秦國公的孫女也算不上什麽。”


    李業無奈的別過臉去,思索了片刻說:“父皇,以後切記不要在給兒臣的後宮裏頭放人了,兒臣真是嫌頭疼。”


    皇上恨鐵不成鋼的看他一眼,說:“就知道寵著許蘭芳,去吧去吧,朕看著你還覺得心煩呢!”


    李業聞言行禮便出來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想迴自己的房裏去歇息,卻看見那個射傷秦玉瑤的徐侍郎家的三公子過來行禮,說:“見過太子爺,微臣有一事請求,還望太子爺準允。”


    李業叫他起來,淡淡一笑,問:“徐公子但說無妨。”


    徐長書沒有別的事情,不過是今日射傷了秦玉瑤,迴去以後被父母好生訓斥了一番,逼著他來道歉,他來了秦玉瑤的門口,好生說了半天,卻是依舊進不去。苦苦思索了許久,覺得還是來找李業,想叫帶著他一起去,畢竟那邊肯定是不會攔著李業不讓進門的。


    李業聽他這麽一說,臉上笑意淡淡的說:“徐公子莫急,這是小事一樁,不過本宮今日射獵半日著實是累了,不如這樣,讓金福帶你過去,想必秦小姐那邊也是不會攔著你的。”


    徐長書聞言笑著點頭行禮,金福可是太子爺身邊最得力的人,他的麵子怕是秦小姐也是會給的,於是便鬆了一口氣,隻等這金福過來了。


    李業便迴去了自己的屋子,喝口茶躺在榻上,看著窗外的黃昏發呆。


    蘭芳迴去後,鍾靜玉正在自己的屋裏用晚膳,看著她進院子來,氣質淡然,頭發微亂,想起午後就沒見過太子爺的人,心下便想到了什麽,心裏酸酸的,也沒有出門去打招唿的念頭了,低頭吃著自己的飯。


    王心雨午後在自己的屋裏,迎了幾個前來問安的貴夫人,便無聊的看著喜兒丫頭做針線,呆呆的捧著茶杯坐了半日,一點出去看看景色的念頭也沒有,反而是時不時的看看門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著誰。


    一見蘭芳進門來,那頭發微亂的樣子,便狠狠的皺起眉頭,走到時候那發髻可不是這樣的!怎麽偏偏出去一下午,迴來頭發也換了樣?


    一想到也許是李業帶著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她就差點沒忍住摔了手裏的茶盞。


    喜兒抬眸看著她那幽暗的眼神,咬著唇什麽也沒說。


    王心雨重重的將茶盞放在了桌上,便起身氣衝衝的躺在了床上,晚膳也懶得吃了……


    蘭芳一身酸痛的進去,蓮香便給她遞過來一杯熱茶,笑著說:“夫人,可玩的高興?”


    她一聽,抬眸一看蓮香的眼裏滿是揶揄,就結果茶盞略微羞澀的笑笑,說:“在宮裏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不是玩的高興嘛!”


    蓮香聞言笑著去拿梳子過來,說:“奴婢給您梳頭,您這頭發都亂的不成樣子了。”


    蘭芳聞言笑笑不說話。


    徐長書跟著金福來到了秦玉瑤的門前,經過金福幾句話,他果然是順利地進去了。


    金福跟在他身後,省的一會那秦玉瑤的大哥若是動起手來,沒個人護著徐長書,他一介柔弱書生,還不得被人大哥給打殘了去。


    誰知進去以後,並沒見著秦玉瑤的大哥等人,隻是見著她的嫂子在一旁守著。


    徐長書滿麵愧色的進去,就看著淡粉色的簾子後頭,秦玉瑤似乎是躺在上頭,隔著紗簾,看不真切。


    他急忙便躬身行禮致歉說:“今日不小心重傷姑娘,害的姑娘受苦,長書不敢求姑娘原諒,隻盼姑娘早日康複。”


    裏頭的秦玉瑤聞言是嗤笑一聲,說:“徐公子不必這麽歉疚,反正我這箭傷也死不了人,最多不過是吃些苦頭罷了,也沒什了不得的,公子就不必再記掛了。”


    這一番話說的是徐長書麵紅耳赤的不知該說什麽了,本來想好的道歉認錯的話語,均被秦玉瑤這一句句冷言冷語給刺的什麽也說不出來了,隻是站在那裏,急的一頭汗。


    秦玉瑤見他這般沒出息,更是冷笑,說:“不過還是要提醒公子,他日還是練好了箭法再來圍場一顯身手吧,不然萬一以後箭法不精,再害了他人身殘就不好了!”


    這話一落,坐在她床頭的大嫂眉頭皺起來,輕輕拍她的手搖頭,示意她說話不要太過分了!


    金福聞言也是眉頭皺著,當時的情況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那個時候她穿著一身的綠裙子在樹林中,本就不顯眼,況且那時候她是突然出來的,不管是誰在那一刻放了箭出去,都是收不迴來了!這件事說到底是這秦玉瑤自己惹來的禍事,如今不過是因為她是女子,又是秦國公府的小姐,眾人讓著她罷了!


    還真是不知所謂,得寸進尺!這樣的女子,皇上也肯叫她服侍太子爺,真是進了宮以後,不知道要惹出來多少的事端!真替太子爺覺得累!


    徐長書聞言便舉得這話實在是誅心,先不管今日之事是誰對誰錯,自己前來道歉就已經是看在他秦家勢大的份上,誰知這秦玉瑤還真是得寸進尺了!


    他心中也不禁一股悶氣,皺著眉頭說:“若是小姐真的殘了腿,那長書定會迎娶小姐過門,負責此生的!至於長書的箭法,就不牢小姐評價了!”


    自己雖說是書生,並不勤練武藝,可是這箭法是從來沒有放下過的,就算不是頂尖,可也不會落於人後,今日被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女子這般輕視,他還真是不屑!


    誰知秦玉瑤聞言說自己若是殘疾了,這人要迎娶自己,當場便怒了,大喊著說:“你還想娶我?你簡直是做夢!你自己箭術不精射傷了我的腿,我不那隻箭去射傷你的腿就算不錯了,你還想占我的便宜?真是癡人說夢!”


    金福眼見著這便徐長書和秦玉瑤似乎是要吵起來了,就急忙上前拉著徐長書,低聲說:“公子稍安勿躁,咱們男子漢大丈夫,不和這小女子計較!”


    說罷,扭頭看著那邊簾子後麵的秦玉瑤說:“秦小姐,太子爺剛才還囑咐了,叫奴才早些迴去伺候,奴才這就和徐公子先走了,您安心養傷。”


    秦玉瑤見金福帶著那人走,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這金福畢竟是太子爺身邊的人,還是給他一個麵子吧!否則今日定不放了這占自己便宜的男人!


    徐長書被金福拉著出來,臉色很是難堪的看著金福說:“福統領,今日勞駕您了!”


    金福聞言笑笑,說:“無妨,小事一樁,徐公子,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告辭!”


    徐長書看著金福離開,迴頭再看看那秦玉瑤的方向,狠狠的一甩袖子,迴去了,這高門大戶的女子,他今日算是領教了,還真是叫一個不知所謂,蠻不講理!


    秋獵的第二天是繼續進行,絲毫沒有因為秦玉瑤一事有任何的耽擱。


    鍾靜玉睡了一夜起來是神清氣爽的,見著蘭芳想起了昨天的事情,隻是心裏感歎一下,便釋然了,拉著她就去林中打獵,這舒服的日子怕是沒幾天了,若是再不好好的玩,就的明年去了,再說就是明年,自己生了孩子,怕是也來不了這圍場了,還是今年多玩幾天得了……


    浩浩蕩蕩的圍場秋獵之行,在三天後圓滿結束,皇帝帶著一眾人馬迴了京城裏頭,本以為就這麽準備入冬,過一個安生年的時候嗎,誰知幾天後,北地傳來戰報,說是邊疆胡人大舉來犯,本來就要解甲歸田的鍾老將軍不得已帶著鍾家老三,披甲又上了戰場。


    金鑾殿上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皺眉看看下頭,滿朝文武中,居然沒有合適的武將去北地征討胡人?


    他氣的是一把摔了手中的戰報,叫一聲退朝,隻留了幾個得力的大臣在禦書房中商議前去幫扶鍾老將軍退胡的人選。


    鍾靜玉得知本來就要迴來的祖父是又披甲上了戰場,在屋裏是哭的眼睛都腫了,這好不容易得到了迴京的調令,怎麽又在這個時候,胡人大舉進犯起來,害的祖父一把年紀,還的披甲上陣。


    李業站在禦書房裏,聽著大臣們來迴的甄選人選,許久也沒有一個合適的結論,想了想皺眉道:“父皇,既然朝中沒有合適的人選,不如就讓兒臣帶兵前去吧!”


    皇帝聞言一聽是眉頭立即皺起來,看著自己的兒子,沉默不語。


    禦書房裏頓時一片死寂,大臣們看著皇上的臉色不對勁,紛紛低頭不說話。


    許久後,皇帝沉沉的開口問:“太子,你可知,那胡人兇悍難纏,他們最善騎射遊擊,就算是赤手空拳,也不是西北的土匪那般草包易勝,你說要帶兵出征,可想好了?若是敗了,那你這太子位,可就別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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