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從踏上翻身下來,在丫鬟的攙扶下跪在地上。


    其實剛剛她才知道,皇上和皇後居然一起去了綠水樓裏看香香公主,她當時得知消息的時候就覺得怕是要遭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不過是一條傷痕而已,居然能驚動了皇上和皇後娘娘親自去探望。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香香公主和田瑾瑜在皇上和皇後的眼裏,是不一樣的,和自己這樣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即便是同樣出身官家,官職高低地位不同,可是,得寵的終究是得寵。


    她跪在地上嚇得一身冷汗,不敢想皇後會如何處罰自己,畢竟還沒有侍寢,被遣送迴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進宮很是為難,她自己也知道,,況且,即便是沒有侍寢,若是被送迴了娘家怕也是不能嫁人了!


    畢竟曾經是太子爺的女人,那個敢娶?


    王心蕊覺得,自己不該想的這麽嚇人,於是便鬆口氣,等著白嬤嬤說話。


    白嬤嬤為人其實不嚴厲,反而很是溫厚的一個人,可是麵對著一個對小孩子都能下去手的女人,她實在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不禁冷聲將皇後娘娘的話原本不動的傳遞給她,還將那一本厚厚的佛經放在桌上,這才離開。


    王心蕊看著桌子上那本厚到嚇人的佛經,頓時哭了起來,天啊,這麽厚的佛經,自己要抄寫道猴年馬月去了!還說抄完了才能侍寢,那不得到明年去了?


    她嗚嗚的哭著,抱著佛經去菩薩前跪著去了,一天一個時辰,若是不跪,消息傳進了皇後娘娘的耳朵了,那更是死路一條,這宮裏,到處都是皇後娘娘的眼線,連抄寫也不能叫別人代替,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王心雨得知,皇上和皇後去了綠水樓,皇後還派了白嬤嬤前來懲戒自己的妹妹,氣的是坐在廳中腦袋疼,偏偏柔柔還在苦惱,她一個茶盞摔下去,柔柔哭的更兇了,她煩躁的叫奶娘:“把她抱出去,吵得本宮頭疼!”


    奶娘急忙抱著柔柔下去,片刻也不敢耽擱。


    王心雨想著,那本佛經抄完,興許都到了年底了,這幾個月的時間不能侍寢,機會全部都分給了別人,這個心蕊真是個蠢貨,當初就是看她好掌控,所以才叫她進宮的,沒想到,蠢貨反倒不省心,真是氣死人了!


    若是這幾個月之內,別的女人懷上了孩子,那才要嘔死呢!


    王心雨想著,便對喜兒說:“你卻跟那蠢貨說,臘月之前必須將佛經抄寫完畢,不然就將她送迴家裏做尼姑去!還有,叫她別想歪主意,一定要一筆一劃的親自抄寫,省的那個豬頭想辦法糊弄皇後娘娘!”


    喜兒得了令,便往宜秋殿去了。


    天黑以後,各宮各殿都亮起了燈火,李業進綠水樓的時候,香香和承安已經睡了,蘭芳坐在床上做針線。


    李業進來,直接便去洗漱,過了許久再過來的時候,蘭芳已經放下了針線,靠在床頭看著他。


    他走過去,上床摟著她肩頭,說:“杜老頭給我的藥,我已經交給蓮香了,他的藥用了絕對不會留疤痕的,你就放心吧!”


    蘭芳點點頭,說:“我不是在愁這個,隻是在想,承安的事情。”


    李業聞言皺眉疑惑道:“想承安什麽事情?這小子怎麽了?”


    蘭芳扭頭看著他說:“承安最近不是養在我這裏嗎,我想著,不如還是送去皇後娘娘那邊教養,他越來越大,詩書一類是到了該接觸的時候了,可是我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會,根本沒有能力教他。如今香香小,我照顧這一點問題也沒有,可是承安,他不一樣。”


    說道這裏,蘭芳抬眸看著他說:“對於承安,我相信你也是對他寄予厚望的,是嗎?”


    李業聞言歎口氣說:“沒錯,承安是我們的孩子,還是長子,我自然是對他寄予厚望,你說的這些也是很有道理的,畢竟,娘當年也是出了名的才女,如今年紀大了,不大愛那些詩書了,不過給承安啟蒙還是綽綽有餘的,將承安送迴娘那便,的確是有必要,隻是,你舍得嗎?前陣子不是還說,這個小子剛剛跟你熟悉了?”


    蘭芳聞言笑笑靠在他的懷裏,說:“不管他在不在我身邊。我都是他親娘,現在他不懂,可是以後他長大了,自然會懂的。所以,還是將他送迴去,隻不過,皇後娘娘要勞累些了。”


    “放心,我明日親自將承安送迴去,好好和娘說一說。”


    隻有在皇後娘娘身邊,承安的地位才不會在將來的時候,被李業別的孩子所威脅,他成為皇太孫的機會才能更大!這一生,反正是到了這權利的漩渦中,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將來別別人魚肉,那就要,先下手為強!


    兩人說了話,躺在床上,夜明珠的光輝被蓋子合起來,屋子裏幽幽的看不清楚,李業本來是要睡的,可是想起昨夜的瘋狂,不禁又來了興致,將床頭杜老頭給的藥倒出來一粒,塞進了蘭芳的嘴裏說:“吃了這個,杜老頭給的,說是你身子連著生了承安和香香,身子底子有些虛空,暫且不能再懷孕,這個一個月吃一粒就行,既能避孕,也能補身子的。”


    蘭芳慢慢的將那藥丸吞下,隻感覺那藥丸又酸又甜的,一點也不苦,不禁問:“這藥居然不苦,真是奇怪。”


    李業一笑說:“這是給你特製的,不然也是能苦掉你舌頭的,行了,本來爺打算睡的,可是你剛才翻來覆去的不睡,那現在就不用睡了,昨夜爺還不盡興,今夜你得配合一點……”


    “杜老沒告訴你縱欲傷身嗎?”


    “怕什麽,有他給我調理身子,虧空也不怕……”


    “哎呀,我不要這樣……”


    羅藝文待在自己的院子裏一天也沒有出門,上午的事情給她的衝擊很大,香香公主不過是臉上落了一條疤痕,王心蕊就得被罰跪道一本佛經抄完,這種恩寵,真是讓人羨慕又害怕。


    皇上和皇後娘娘親自去綠水樓看公主,不知道給田瑾瑜在宮裏的地位添了多少的分量,再看看太子妃,每日裏太子爺也不去她院子裏,柔柔公主養在她那邊,每次請安的時候皇後娘娘隻是抱起來問幾句話,看著那個樣子也是一般般並不是特別疼愛的樣子,比起香香的恩寵,估計是不及的!


    她無奈的歎口氣,想著以後是萬萬不能動田瑾瑜的孩子一根指頭了,連皇後都暴怒說,誰在去動他們一根手指,直接拉出去打死,即便是她們這樣太子側妃,怕是不死,也是得不到好下場的,王心蕊就是好例子!


    不知死活的例子!


    田瑾瑜那麽得寵,連太子妃都不能與之抗衡,還是那個鍾靜玉聰明,一早就去巴結了!看不出來這將門出身的女子,還挺有腦子的!真是氣人!


    羅藝文想了許久,覺得現在如果就去跟田瑾瑜示好,那自己也太沒臉了,況且,娘家和王家也是聽緊密的關係,自己突然去示好田瑾瑜,父親那邊在王尚書那邊也不好做人,想了又想,她無奈的翻身,還是再等等,指不定,太子爺哪天想起自己,自己誰也不用討好,就能受寵呢!


    而且現在王心蕊沒了爭寵的機會,那個鍾靜玉看著似乎也沒想和自己爭寵的樣子,這可是自己上位的好機會啊!她慢慢的睜開眼,看著漆黑的屋裏,想著,是該用點什麽手段,在太子爺麵前露個臉了……


    不然,就憑田瑾瑜那得寵的樣子,什麽時候太子爺才會想起自己來……


    所以,得好好地想想,不能急躁,不能急功近利,不然,怕是不好成事。


    太子爺也不知道是什麽性子的人,一切都不清楚的時候,一定不能妄動,明日,還是去找些在王府裏伺候的老人問問太子爺的喜好才是,不然兩眼一抹黑,做什麽也沒底。


    這段日子裏,李業一直留宿在綠水樓,從來不換地方,也不會自己的前殿。


    每日裏下了朝,在前頭處理事務,夜裏天黑了,便迴到綠水樓,偶爾去皇後娘娘那邊去看看承安,將承安帶迴綠水樓過夜。


    皇帝得知兒子最近一直住在綠水樓,絲毫沒有要去別處過夜的跡象,不開心了,夜裏,和皇後靠在床頭說:“玉蓮,你明日去找業兒過來,督促他,是時候去別處留宿了,這樣一直在綠水樓,什麽時候才能多生幾個兒子出來?”


    “那個羅家的閨女,和鍾家的閨女,這兩個若是今年能有喜信兒是最好不過了,你前陣子說,叫他們過了勁兒在提這件事,如今也差不多了!”


    皇後聞言點點頭,說:“那行,明日裏我就叫業兒過來,督促他幾句,子嗣大事,的確是不能由得他一直懈怠。”


    第二日午時,李業來到皇後娘娘的殿內用膳,剛剛吃了幾口飯,就聽見皇後娘娘說:“今夜不要留宿在綠水樓了,羅家和鍾家的女兒,你自己選一個過去,趁早讓她們懷上,你去哪兒娘都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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