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在被兩個婆子架住胳膊按在椅子上,脫去了褲子的那一刻,那肌膚接觸道冰冷空氣的瞬間她終於嚇得尖叫起來,立刻便哭著求饒道:“嬤嬤,求您了,我以後一定會小心的,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啊!”


    一個婆子按著她的身子,另一個婆子已經拿著嬰兒手臂粗細的棍子,用力的拍在了她的臀上,那棍子落下來的力氣毫不保留,頓時,她隻覺得一下下鑽心的痛。


    “啊!好痛!嬤嬤別打了……我以後定會仔細的……”玲兒哭的聲嘶力竭,院子裏忙活的丫鬟仆從,都在不遠處看著她,那白花花的臀上,沒多久便皮開肉綻,甚是嚇人。有些膽小的丫頭,看著她那淒慘的樣子嗎,抬頭在看看陳嬤嬤那張冷漠的刻薄的臉,嚇得往後退了又退。


    “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你洗衣裳不仔細,將世子妃心愛的裙子洗成了那樣,不打你不成規矩。繼續,二十個板子還差七八個!”


    陳嬤嬤冷眼看著玲兒臀上鮮血直流,冷漠諷刺的眼神淡淡掃了她一眼,便轉身迴了屋裏。


    王心雨正抱著肚子靠在窗前的軟榻上,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看著外頭的一處好戲,見著陳嬤嬤進來,便笑笑漫不經心的說:“嬤嬤,仔細別把人打死了,那就無趣了!”


    “世子妃放心,幾個板子而已,死不了人的,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一個賤婢,命賤沒那麽容易死!”陳默默說說著,給她續了一杯茶,這才晃晃眼神,說:“世子妃,奴婢家中兄弟這兩日身子病了,想讓老奴迴去照看兩天,您看……”


    “那嬤嬤你就去吧,這板子一打,這些沒規矩的下人多少也能安分個幾天,你自己去小庫房支個十兩銀子,拿迴家給你兄弟找個好大夫吧!”


    “多謝世子妃,那老奴這邊去了,最多三天,老奴便能迴來了!”


    “奶娘去吧,多待幾天也是無妨的,有素素在呢!”


    陳嬤嬤便笑著出來,看看一院子的人,便又冷下臉來,自己往小庫房裏頭去。


    十兩銀子……似乎不多,兄弟前幾日又去賭錢了,估計十兩銀子不夠還他的外債,還是多拿一些,反正賬本在自己手裏,想怎麽做賬就怎麽做,誰也不曉得,世子妃又一心撲在世子爺的身上,也不能發現……她想著娘家隔壁的老崔那一手好活,便嘿嘿一笑,高興的合不攏嘴。


    素素迴到王心雨物理的時候,院子裏的人都散開了,玲兒被架著迴到了大通鋪裏頭,攤在床上,屁股露在外頭,那怕婆子隨意拿著一些藥粉撒上去,便不管她了。


    素素也沒有見到陳嬤嬤,於是便問,得知陳嬤嬤迴了娘家照顧兄弟,便想起了她每次多拿小庫房銀子的事情。想說出來吧,卻又覺得人家是小姐的奶娘,自然感情深厚,不過幾兩銀子,別舉高不成,反得罪了陳嬤嬤,那玲兒的下場還在眼前擺著呢。思來想去,嘴巴便閉的緊緊的,再不敢說一個字。


    玲兒光著屁股在床上趴了一天,肚子裏餓的燒心,卻沒人給她送來一點的飯菜。晚上,天色黑透了,丫鬟們下了工迴來,那個胖婆子才給她扔過來一個饅頭。


    她拿著那饅頭,一邊哭,一邊吃,哭自己的悲慘,什麽夢都還沒實現,卻被大庭廣眾之下脫了褲子打……她覺得以後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早知道……就不妄想了,離開王府,哪怕將來嫁一個普通的男人,就憑自己的姿色,也絕對不會再過苦日子。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過,或許還能去求求金福,叫他幫自己撤了賣身契……她決定身子好一些便去試試……


    第二天,她強撐著身子,蒼白著臉,剛剛出了門想去找金福,就被胖婆子看見,喝唿著她說:“賤丫頭,身子看來是好了,那就趕緊來洗衣裳!”


    “大娘,我身體沒好,就是想……出來如廁的……”她根本不敢說自己出去別處的。


    那大娘聞言冷哼一聲,說:“不洗衣裳就算了,去給世子妃刷恭桶去,敢閑著不幹活,早晚賣了你出去!”說著上前來拽著她便往前院去,她也不敢掙紮,屁股上疼的要死,卻不敢說話。


    恭桶向來是這些粗糙的婆子們刷的,眼下這活兒丟給了玲兒,她不幹也不行,隻能慢吞吞的走著,去偏僻的地方去洗。


    看見她這個樣子的丫鬟們紛紛躲避,一邊說:“你看看那丫頭,不過是在青山院裏頭多呆了兩日,就被陳嬤嬤弄成了這樣……”


    “她也是活該,青山院臉世子妃都不能隨意進,一個丫頭還想著攀高枝,闖進世子爺的淨房裏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走吧走吧,別看這晦氣的賤人了……”


    不遠處的玲兒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才明白,為什麽自己一進了世子妃的院子,便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頓打,原來,是世子妃嫉恨她住在青山院裏好幾日。


    嗬嗬……這大戶人家的主母,果然如同話本裏頭說的那樣,心機狠毒!


    就這麽拖了兩天殘破的身子,她終於找到了機會去找金福,可是青山院卻不讓她進,金福出去了,她隻能待在迴府的路上,盼著遇見金福。


    可遇見金福的時候,沒想到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形,夫人!


    李業今日總算是得空了,去了田府將蘭芳接了過來,她一身粉色的裙裝,外頭披著白色的披風,頭上戴著輕紗帷帽,看不見臉。可是玲兒在她身邊呆了兩個月,從她走路的姿態便看出來,她是蘭芳了。於是,她便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的衝過去,便撲通一聲跪在蘭芳的腳下,哭喊著:“夫人,救我!”


    蘭芳頓時停下腳步,隔著帷帽看著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玲兒,雖不知她發生臉色什麽事情,可是從臉色就看的出來,她似乎是吃了不少苦。


    李業頓時眉頭皺起來,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金福,金福便瞬間拖著玲兒的身子,捂住她的嘴,將她拉到了一邊,還低聲的跟她說:“想死是不是?”


    玲兒隻能忍著身上的痛,眼睜睜的看著蘭芳淡淡的走遠。


    金福看著世子爺和夫人走遠了,這才鬆開手,不耐的看著她說:“你發什麽瘋病,居然敢攔世子爺的路!”


    玲兒頓時跪下來,求金福道:“金福,好歹咱們也有同路之誼,能不能請你撤迴我的賣身契,我出府行不行?我在這裏活不下去!”


    金福聞言皺眉看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知道賣身契一旦簽了,就要去官府錄籍嗎?這事兒就算是我想幫你,也是無能為力的。好了,我還要去世子爺身邊服侍,你快迴去吧!”他說著,提著劍便離開了。


    玲兒此刻徹底絕望了,一輩子,就要在這府裏做奴婢了……正當她心如死灰要迴去刷恭桶的時候,素素帶著兩個婆子,將她拖了迴去,丟在了王心雨的腳下。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世子妃,豔若桃李的麵容,金貴的首飾,高貴的姿態,如同翱翔雲天的鳳凰,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黑不溜秋的麻雀。


    王心雨靠在榻上,幽幽的看她一眼,便冷冷的問:“聽說剛才世子爺帶著一女子進門,你跪在那女子腳下,可是認識那女子是誰?”


    玲兒被王心雨的姿態震懾的一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也說不出來,直到王心雨衝著一旁的丫頭使使眼色,那丫頭一腳踩在她的手上,劇痛之下,她才急忙支吾道:“奴婢……奴婢在入王府之前,便是夫人……啊不,田小姐的丫鬟……”


    夫人……田小姐……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亂七八糟的!


    王心雨皺眉,冷著眼,沒了多少耐心,便說:“將你知道的,關於那女子的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倘若敢有半句欺瞞,看我叫人拖你出去喂狗!”


    “不要,不要,世子妃饒命,奴婢這就說……”玲兒嚇得渾身顫抖,頓時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統統說了出來。


    許久之後,她再抬眸時候,看見世子妃滿眼的妒恨,她登時嚇得忍不住將頭垂的更低。


    “田家……嗬嗬,原來她就是前幾日田家的剛認的義女,還不知廉恥的和世子爺再西北同床共枕?嗬嗬嗬嗬……怪不得世子爺迴來也不肯來後院過夜,敢情是有了新歡!”


    許蘭芳,沒想到你死了之後,他依舊不會把心還迴來,而是又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想必,過不了多久,那個田家義女,便也要進門了吧!


    “啪!”一杯熱茶頓時碎在了地上,尖利的瓷片落在玲兒的手背上,頓時劃出了幾道細小的血痕,鮮紅的血,慢慢滲出來。


    素素站在她身邊,低垂著眉眼,連大氣也不敢出。


    王心雨笑過之後,一張豔若桃李的臉便冷漠的嚇人,睨著跪在地上的玲兒說:“想活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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