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芳被嚇了一大跳,緊張的頓時後退一步,看著他的眼神多了些心虛和戒備,弱弱的說:“什麽……黑衣人啊……”


    離得那麽遠,他應該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麽,天色又黑,自己就算不承認他也沒辦法!


    雲雷見她不承認,深深的看她許久,直到她低下頭,他才歎口氣,轉身走進去,說:“站在外頭做什麽,進來吧!”


    蘭芳見他沒有了追究的意思,這才鬆口氣,走了進去。


    天色已經破曉,兩人也沒了睡意,雲雷一早起來準備去給她熬藥,蘭芳卻跟著來,說:“我自己來吧,身子好了許多,能走動了。”


    雲雷看她一眼,便收迴手,幽幽的說一句:“大半夜的都出去,你這身子自然是無礙了!那就自己熬吧,先熬藥,再熬粥,大夫說了,你要喝一個月的小米粥,別的什麽也不能吃!”說罷,他甩著袖子走了。


    蘭芳卻看著他的背影愣住了,一個月的小米粥,什麽也不能吃,那還不得吃到吐?


    雲雷去大廚房那邊吃了早飯,一邊晃悠著來到關押李業的柴房前。兩名看守的人正蹲在牆根下吃早飯,一手拿著餅,一手端著粥。見到他來了,立刻起身彎腰,說:“見過二當家,裏頭那人已經退了燒,應當無大礙了,你就放心吧。”


    雲雷點點頭說。“那就好,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


    一個看守邊站起來,掏出腰間的鑰匙,把鎖打開,推開了門,雲雷走了進去。


    李業退了燒身子,有了些力氣,但一身的傷卻還是疼的要命,這傷藥也是劣質,灑在傷口上,似乎沒用一般。


    他聽著門口開了鎖,看著雲雷走進來,眸色深了幾分,撐著手臂坐起來。


    這個男人,著實讓人討厭!


    雲雷看著他,冷笑一聲說:“世子爺,昨日已將你的血衣送給了田將軍,十日之內他若沒有迴複,我們便剁了你這雙手,送到京城去。就是不知道端王爺年歲大了,愛子心切,能不能受的了那刺激?萬一要是他受不住再出了什麽事兒,哎呀,那端王府算是落寞了!”


    “不過聽說,你府裏還有個庶子,倒是不至於絕後了!”說道這裏,他突然想起了什麽,看著李業皺眉問:“不過據說生下你那庶子的小妾失蹤數月,該不會那小妾就是……”


    李蘭?


    李業聞言挑眉笑笑,看著他極為得意道:“是與不是?與你何幹?”


    “你……”雲雷氣結,早該想到的!李蘭若是沒有牽絆,自己對她那般好,她如何會視而不見?孩子……因為有孩子,她才舍不得離開這個男人!可惡!他們居然都生了孩子!


    李業見雲雷那陰沉的麵容,悠悠道:“田將軍是不會動軍糧和兵器的,你們還是早點死了這份心,要殺要刮隨便。而且就算你們砍了我的手,送到京城又如何?我即便是廢了死了,那也是為皇上效力,為家國捐軀,父王縱使傷心,為會為我高興,又怎會上了你們的當?你們還是早點投降,待田將軍帶軍前來,說不定還能留你們一具全屍!”


    “哼,還挺嘴硬的,這幅正義凜然的樣子是真是假裝的倒挺像。別著急,再等幾天,早晚叫你去見閻王爺!”雲雷說著,臉色鐵青的走了出去,對看守說:“看好他,為防田將軍那邊派人來營救,你們給我上點心,若是覺得人手不夠就去再叫人,絕對要保證,這間房子,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是!遵令!”


    看著雲雷遠去的背影,那兩個看守搖頭晃腦的撇嘴道:“這二當家的,一天不來羞辱這世子就心癢,霸占了女人還不滿足,還想弄死這世子,心也是夠黑的!”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明明是咱們二當家的是好人,這世子要是死了那女的就成寡婦了,咱們二當家好好一個青年才俊,娶了寡婦,那得多虧啊!虧死了!”


    “你這麽一說,倒是有點道理哈,不過不是聽人說,二當家和那女的早就混上了嗎?要不然那女的還差點害死大當家和二當家?”


    “豬頭,自然是早就混上了,聽說那時候他們沒迴來的時候,二當家的就和那女子同吃同住了,要不然怎麽會對她沒有絲毫防備,差點被她害死?你看看現在,住在一起不說,還天天親自給那女的熬藥,端飯,生怕有人偷偷給那女的下毒,把她毒死了……”


    “昨天不是有人說那女的就是中毒了嘛!結果沒死,又被救了迴來!”


    “什麽中毒呀,就是吃了鬧狗蛋的葉子不適應,吐了一點血而已……”


    李業躺在柴火堆上,聽著那外頭兩人說話,想起蘭芳曾經和現在都和那個男人同吃同住,他心裏便堵的不行,哪怕知道,那個男人不會不講道理的對她用強,蘭芳清白不會有損,他還是覺得氣悶。


    畢竟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朝夕相處在一個屋子裏,到底是不妥。


    他歎口氣,看著窗外的明亮,盼著能早日出去,帶蘭芳離開那個男人,省的,被那男人的花言巧語蒙騙……


    雲雷黑著臉從柴房出來,經過楊光院子的時候,幾天聽見裏頭又是一陣淒厲的尖叫,他頓時皺眉停住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尖叫聲是在偏房裏頭,正房門口,楊光的正妻孫氏正站在門口眼圈發紅的聽著那叫聲,看著院子裏老樹上,那偷偷啄果子吃的鳥兒。


    雲雷衝她點點頭,便往偏房去,走到門口,毫不猶豫的推開門,一眼便看到楊光光著身子壓在同樣身無寸縷的女子身上。


    地上堆著許多的衣裳,有的已經成了破爛,一看就知道,昨夜發生的事兒有多激烈!


    楊光見他進來,頓時咳了咳,拉過衣裳開始穿,絲毫不顧那哭泣的女子有多麽難堪,笑著問:“二弟你這大早上的怎麽黑著臉?誰惹你了?”


    雲雷聞言皺眉歎口氣,轉身將門關上,也不看那緊緊裹著被子的女子,拉過楊光就小聲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在大嫂院子裏的時候,別做的太過分!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大嫂眼睛逗紅了!”


    楊光聞言哀歎一聲,說:“你大嫂什麽脾氣你不知道?她就見不得握跟別的女人睡一覺,你說我一個大男人,還不能換換心情啦!天天對著她那張臉,我早就煩透了!”他說著坐在椅子裏,上衣也不穿了光著膀子拿過一邊的梨就吃起來。


    “你就算厭煩了她,也不好這麽讓她難堪,寨子裏空房間多的是,隨便哪裏都可以。你可別忘了,平兒也住這院子,早晚他見到你為人父的這般不給自己母親臉麵,心中怨了你!”雲雷說著,看著那女子,冷冷道:“還不趕緊穿好衣裳,一會離開這院子!”


    楊光想到唯一的兒子,想想也是,最近兒子跟自己明顯疏遠了,知道是孫氏教他的,心裏不大舒坦,但孫氏畢竟是發妻,也不好太過,於是便衝那女子說:“趕緊的穿好,滾下山去!看在二當家的麵子上,今兒饒了你!”


    說著,披上衣裳,看著雲雷道:“你派人將她送下山。”


    說完就要離開的時候,看著那女子通紅的眼,說:“迴去後老實呆在家裏,不許出門,不許嫁人,若敢不從,殺了你全家!知道嗎?”


    “知道了……”那女子哭著迴答,嚇得渾身直顫抖。


    雲雷看著楊光出門了,走到孫氏麵前,輕輕摟過她的肩頭帶著她進屋去,溫聲勸著:“爺是男人,偶爾嚐嚐鮮怎麽了?瞧你哭的,趕緊擦擦眼淚,別叫二弟笑話你!”


    “你將那小賤人送走,我就開心了!”


    “放心吧,二弟一會就將她送走!”


    雲雷見著他們走進了屋裏,這才看著床上那穿著破爛衣裳的女子說:“我派人送你下山,大當家的話好生記住,不然惹了大禍,沒人能救你們!”


    “是。”那女子便低著頭,頭發亂糟糟的跟著雲雷的腳步往院外走。


    快到山門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平日裏還算合得來的兄弟,雲雷便將對那人說:“老周,昨日你同大哥一起下了山,應該知道這女子的住處,你將她送迴去,在這裏大嫂嫌她礙眼。”


    老周嘿嘿一笑說:“昨兒我就勸著大哥別把人帶迴來,大嫂保準生氣,他不聽,這不,還不是得把人送走?咱們這大哥呀,生了風流病,卻沒那風流命,得了,這差事交給我,二哥忙去吧!”


    那人說著便要帶那女子離開,卻突然想起什麽,急忙問:“聽說二哥你要娶那女子為妻?還要在山寨裏辦喜宴?”


    雲雷聞言挑眉看著他,淡笑道:“看來消息已經傳出來了,那正好,省的我專門叫人一個一個的通知了,挺好!”說著瀟灑的轉身離開。


    老周卻無奈的皺著眉頭嘀咕道:“果然,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啊……”


    雲雷一路迴去,走到門口想掏出鑰匙開門,卻發現自己忘了落鎖,頓時想到蘭芳有逃跑的可能便一把推開了門,誰知,裏麵的女子卻突然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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