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玦的事羅氏處理的很好,虞詩一路到了主院敬茶,見著宋家人的表情都正正常常的,昨天的事應該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知道這點,虞詩心就鬆了鬆,雖然她跟宋玦什麽都沒有,但是流言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東西,宋玦就是一廂情願跑到她新婚的屋子,傳出去一定都會變成她勾引了宋玦,不知廉恥。

    她跟宋衍剛剛成親,就是知道宋衍不會介意,她也不想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屋子裏最上坐的是宋太爺和宋老太太,下麵依次是大房二房三房。

    大房除了宋大爺和黃氏,宋靜姝和宋靜思依然不在,隻有宋昱跟唐芷璿在那站著。

    時隔幾年又看到宋家的所有人,虞詩有種恍惚的感覺,就像是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宋家一樣。

    接過丫頭遞過來的茶水,虞詩和宋衍跪下敬了宋老太太跟宋太爺,宋老太太對於宋衍這門親事算是滿意,她本來就不想大房太出挑,要是宋衍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她才要生氣,見他找了虞詩她隻覺得身心愉悅。

    加上本身就喜歡虞詩,所以笑眯眯的接過了茶,就給了她一個大紅包。

    宋太爺雖然不喜歡這個孫媳婦,但是耐不住孫子喜歡,他曉得他就是不同意宋衍也要娶虞詩,隻是因為他的不同意,宋衍估計再也不會上宋家的門。

    為了宋衍這個孫子,什麽他都隻有捏著鼻子冷了。

    繃著嚴肅的臉朝虞詩頷首,說了兩句讓他們好好過日子的話,就讓他們起來了。

    敬過了宋太爺和宋老夫人,虞詩麵向宋大爺,丫頭已經放好了墊子,虞詩本想跪下去,卻被宋衍扯住了胳膊。

    宋衍沒有跪的意思,拿著茶托上的茶碟就直直遞給了宋大爺,宋大爺這些年隨意了許多,看著宋衍這個樣子,心裏雖然氣,但也不會再扇他巴掌罵他不孝子。

    接過了茶水,抿了一口就朝虞詩道:“我這兒子脾氣不好,你多擔待。”

    虞詩掃了宋衍一眼,見他目光漠然,像是宋大爺說的不是他,沒有生氣的跡象,隻覺得心疼。

    以前宋衍應該也是渴望過父親的疼惜的,隻是宋大爺一味的偏心,所以讓他冷了心,如今看著宋大爺這個父親就像是看著陌生人。

    “我們會互相擔待。”虞詩溫聲說道。

    宋大爺見虞詩的模樣愣了愣,他聽說是這逆子去徽州強搶了人,但是從虞詩的神情看來,好像不是那麽

    一迴事。

    不過是怎麽一迴事都跟他沒有關係,他早就沒把宋衍當做兒子,要不然也不會看到他就當做沒看到,現在他不下跪他都沒有關係。

    黃氏笑盈盈地跟虞詩戴上了一個白玉鐲子:“以前在江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乖巧,想著你能一直留在宋家就好了,沒想到竟然成了真,這也算是緣分。”

    不過過了幾年黃氏就胖了許多,人看著也慈眉善目的,沒有了戾氣。想一想也知道她怎麽迴事,楊姨娘死了,宋大爺又寵著其他的姨娘,她放棄了從宋大爺身上分得寵愛,人自然比起以往看著要放鬆許多。

    之後,宋衍和虞詩就不用跪了,隻用一一行禮就是。

    看到姨母一臉的憔悴,今天宋玦也沒來,虞詩愧疚地看著羅氏,有些恨宋玦的無理取鬧,又有些埋怨自己沒有處理好事情。

    要是她以前就說的清楚不過,說不定就沒有昨天的那迴事了。

    宋衍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像是安撫她。

    羅氏見小夫妻的模樣,宋衍像個冰窟窿的一樣的人,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握住虞詩的手,更覺著自己做的決定沒錯。

    玦哥兒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人家才是天生的一對。

    把紅包放在了虞詩的手上,羅氏笑了笑:“若是大哥兒對你不好,你盡管來姨母這裏告狀就是了。”

    “姨母……”虞詩眼裏有了淚意,若不是羅氏,她就是重生了也活不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她讓她對許多事都有了嚐試的膽量。

    步子移到三房那兒,宋三爺打量了一遍虞詩,暗讚侄子豔福。他成親的對象直接就是宋太爺決定的,直接娶了蕭氏這個母老虎。要是他當時膽子大些,跟宋衍一樣自己去挑就好了,那樣他定找個溫柔氣量大能容人的。

    “侄媳婦如此貌美,侄子你可得好好珍惜。”

    宋三爺這一句算的上是肺腑之言。

    自己相公心裏的小九九,蕭氏能不曉得,當即就咳了一聲,瞪了宋三爺一眼。

    長輩的禮物收完了,就該散禮了。

    宋昱領著唐芷璿來見過虞詩,兩人還算的上是新婚夫妻,但從表情看來已經貌合神離。宋昱懶洋洋吊兒郎當的模樣,而唐芷璿心不在焉,像是一點都不想站在宋昱的身邊。

    他們的事她聽姨母提起過,唐芷璿早就想退親了,但是唐家顧忌麵子,唐芷璿不管多不想嫁,都進了宋

    家。而因為當年的事,宋老夫人對唐芷璿沒有一個好臉,加上隨著年紀長大,唐芷璿也不喜歡宋昱了,隻覺得在宋家孤苦無依,恨不得日日以淚洗麵。

    不過見唐芷璿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眉目間帶著鬱氣,但看著卻不像是會以淚洗麵的,估計以後的日子跟宋昱有的鬧了。

    請完了安,兩人就要準備搬到宋衍的將軍府裏。

    那府邸是皇上知道宋衍要搬出宋府另住賜下的,因為是欽賜的府邸,宋衍不住宋家搬進去另住別人也不會說什麽。

    宋太爺想留宋衍多住幾天,但見他沒有留意,歎了一口氣也沒有繼續勉強。

    宋衍在宋府沒有什麽東西,虞詩更是沒有,去羅氏那兒把三個蘿卜頭領了出來,就沒了其他的東西。

    “姐姐,你頭發都梳上去了!”虞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姑娘成親後頭發都會梳上去,看到虞詩盤起來的頭發,驚喜地叫道。

    三個蘿卜頭齊齊看過來,虞詩不禁有些麵紅。

    “昨夜睡得都好嗎?有沒有不習慣?”

    三個長相相似的孩子頭齊齊搖了搖,虞祺道:“開始想著姐姐成親是什麽樣子,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虞畫拆穿道:“弟弟上了床就睡著了,什麽都沒想。”

    虞祺撅起了嘴巴:“我想了,我睡得快想的也快!”

    虞畫朝他做了一個鬼臉:“睡包!”

    虞詩笑著看他們打鬧,說了幾句話,一旁的婆子就低聲讓虞詩去見羅氏,不用想就知道是為了昨晚的事,虞詩整了整麵上的表情,吩咐乳母好好看著幾個孩子,就去見羅氏。

    屋裏羅氏手支著腦袋,靠在靠枕上,神色疲憊,因為宋玦這件事看著都老了幾歲。

    “姨母……”

    見虞詩來了,羅氏擠出了一抹笑:“是姨母對不起你,你大喜的日子讓你被你表哥嚇了一跳。”

    “姨母有什麽對不起我,這事跟姨母一點關係都沒有。”

    “要是我能察覺你表哥心裏心思,也不會……”她想過宋玦放不下,但是卻沒想過他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會在虞詩的新婚之夜闖進喜房去。

    要不是她聽到了風聲,再遲一些不知道都要鬧成什麽樣子。

    她還記得宋衍看玦哥兒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像是看什麽物件,要不是她在,說不定玦哥兒就不是被他往地上一甩了。

    “算了,不說那些鬧心事了,你表哥要是對你說了什麽,你都忘了,他就是一時糊塗,你好好跟大哥兒過日子才是正經。”

    虞詩點了點頭,就是羅氏不說,宋玦昨晚闖進喜房的事情她都打算忘了。

    “姨母費心了。”

    羅氏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幸好這婚事都是我一手來辦的,守在喜房外麵的下人也不難處理,就怕但是院子外麵有沒有其他的下人瞧見了動靜。”

    這事傳出去三人都成了笑話,羅氏為了這事忙了一夜,連宋二爺都不知道這樁事。

    虞詩表情遲疑,想起來了昨晚她問秋意宋靜姝的屋子在哪,她說宋靜姝的屋子離宋衍的屋子就隔了一個院子。

    要是當時屋外有其他下人無事,他們就算有什麽猜測,見到院子裏的下人都被羅氏帶走了,自然也不敢閑話。

    就怕讓宋靜姝知道了這事,趁機搞事情。

    這事沾了宋玦,虞詩曉得羅氏的擔憂,所以就把猜測說了出來。

    “姨母注意著大姑娘,如果要是有什麽流言出來,應該就是她知曉了昨晚的事,不過昨夜人都集中在了前廳,夜又黑,說不定院子外沒有任何人看到。”

    “希望如此。”

    ……

    虞詩帶著三個蘿卜頭上了馬車,知道宋衍以後就要從大表哥變成姐夫了,而且他們以後也會跟宋衍住在一起,虞祺最小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虞畫和虞瑾都有了一絲擔憂。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都皺著眉頭,虞詩見著好笑,就戳了戳他們的眉頭。

    “這是怎麽了?原先還想讓我早些嫁,我如今嫁了怎麽又愁眉苦臉起來。”

    虞祺也眨著一雙大眼盯著哥哥姐姐看:“就是啊,為什麽要愁眉苦臉,我們和姐夫就要一直住在一起了。”

    這聲姐夫,虞祺叫的無比順溜。

    “我沒有愁眉苦臉,隻是怕別人說姐姐閑話……”虞畫遲疑,雖然在虞家時也是大姐照顧他們,但是感覺是不一樣的,感覺住進了宋衍的府裏,他們似乎就成了寄人籬下的了。

    虞詩撫了撫她的頭發,道:“有什麽話說閑話的,要是住的不高興了,你們拿錢買間宅子我們一起搬過去不就是了,你們現在衣兜裏的銀子可不比你們姐夫的少。”

    離開徽州之後,虞詩就把虞家的錢財分做了幾份,雖然銀票還是在她這裏保管,但是支配權都是在幾個孩子

    身上。

    想起大比銀子,虞畫心裏就安定了許多。

    “到了姐夫家,都用我們的錢買東西好不好?”

    虞詩點頭答應:“當然可以。”

    現實就是到了將軍府,宋衍就把家底交給了她,就說了一句話,讓她盡管用。

    手上握著大筆錢財,她都不知道怎麽花是好了。

    將軍府因為宋衍得了以後就沒住,所以隻有幾個看府的下人,羅氏知道他們婚後要搬進去,就幫他們采買了一些下人,都是學過規矩的,所以他們進府也不覺得空蕩。

    虞詩帶的東西,出嫁之日就直接安置在了將軍府,所以到了府,稍稍洗漱,虞詩換了衣服就癱倒在了床上。

    昨夜她便累得夠嗆,今天半天純粹都是撐著一口氣做事,現在到了屋子,隻覺得全身沒有一處不是痛的,恨不得在床上躺到天荒地老。

    見到她的模樣,宋衍愣了愣,因為沒有其他人給他做參照,他做完那事隻覺得神清氣爽,渾身都是用不盡的力氣,看著她表情一直無礙,就以為她跟他差不多,沒想到她會累成這樣。

    “哪裏不舒服,我幫你按按。”宋衍坐在了床沿上,一副好媳婦的樣子。

    虞詩連瞪他的力氣都不想費:“就沒舒坦的地方。”

    宋衍抬起了她的腿,想幫她捏捏腳,剛抬起就聽到她抽氣的聲音,手頓時一僵,整個人愣了愣地看著虞詩。

    “怎麽了?那裏還疼?”

    宋衍沒有明說,虞詩也知道他說的那裏是那裏,麵紅的側過頭把臉埋在了被麵上。

    “怕都破了皮。”

    虞詩原本不想說的,隻是想到宋衍昨天的勢頭,還有今早意猶未盡的表情,怕他又想再來,才主動說道。

    宋衍替她清洗的時候,見著有些紅腫,但是沒有破皮的跡象,猜想是不是裏麵破了,頓時就沉了麵色,站了起來。

    虞詩見他往外走,愣了愣:“你這是要去哪?”

    “去請大夫。”見到虞詩驚恐的眼神,知道她是誤會了就道,“我聽說京中有許多專為婦人內診的醫女。”

    饒是這樣,虞詩也覺得丟人。

    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的錯覺,說不定沒破皮。”

    想起讓別的人看隻有他能的地方,就算那人是女人,宋衍也覺得皺眉,幹脆道:“你若不願讓大夫看,我去早些愈合的藥讓

    你緩緩也好。”

    那個地方像是被劈開了一樣,火辣辣的疼,虞詩聞言就點了點頭。

    宋衍埋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都是我太完形了,以後不會了。”

    虞詩麵色緋紅地應了一聲。

    若幹年後她迴想起宋衍曾經說過的這句話,覺得正應了那句男人嘴裏沒一句真話,他說完之後的每一夜,她就沒見過他不完形。

    ……

    目送宋衍出了屋子,虞詩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醒來就感覺到疼痛的那處涼悠悠的,抬頭看去就看到宋衍埋著頭。

    虞詩怔了怔,感覺到一個溫熱的東西伸進了某處,下意識就縮了縮身子。

    “你把手鬆開……”知道宋衍是給她擦藥,但大白天的,虞詩還是覺得無比的難為情,“我可以自己來。”

    宋衍抬起了頭,表情就像是在強忍著什麽,聲音低啞:“馬上就好了。”

    “……”

    感覺到溫熱的手指動了一圈,虞詩咬著唇:“好了沒有?”

    宋衍戀戀不舍的收迴了手指,虞詩少見他手指沾著一圈水意,覺得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我還要睡覺,你出去!”

    宋衍拿著藥膏,提議道:“要不然再擦一次,剛剛那些說不定都被衝掉了。”

    虞詩把腦後的枕頭抽出,扔到了他的身上。

    見她的模樣,宋衍不敢在調笑,擦了手指便抱住了她:“我陪你一起睡。”

    “不要。”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

    宋衍委屈道:“才成親夫人就不讓為夫睡屋,是不是太心狠了。”

    虞詩知道自個跟她扯那些歪理就沒贏過,幹脆不理他,翻身埋進了被子裏。

    宋衍美美的脫了衣裳,就鑽進被子裏,抱著嬌妻補眠。

    他找來的藥效果不錯,沒一會虞詩便覺得感覺不是太厲害了,身上舒坦了,眯了一會眼又睡了過去,再起醒來又是因為宋衍。

    迷迷糊糊抓住了頂著她的東西,感覺那東西在手中脹大了一圈,虞詩打了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是什麽東西。

    側臉看向一旁的宋衍,他也是一副剛醒的模樣。

    迅速鬆開了手,“你想幹嗎?”

    見她一副受驚的模樣,宋衍覺得好笑,便逗道:“夫人身體不好,我想但是會忍住的,夫人也

    要忍忍。”

    虞詩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下意識就想把他推下床,她哪裏是那個意思。

    為了讓她消氣,宋衍順著她的力道掉在了地上,仰著頭看著有幾分可憐。

    “夫人消氣了沒有。”

    虞詩看他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就是有氣也氣不出來了。

    “現在幾時了?你迴來用飯了沒有。”

    說完,虞詩就聽到自己肚子叫了一聲,抬頭見宋衍似乎沒有察覺,總算也不是太丟人。

    用了晚飯,虞詩睡夠了就不想再睡,跟宋衍待在屋子裏總覺得不安全,幹脆拿了搖椅在院裏麵乘涼。

    宋衍擺了一張搖椅在她的旁邊,跟她一同坐下賞月。

    “你怎麽也出來了。”

    “夫人在哪我自然就要在哪。”宋衍理所當然道。

    虞詩無言以對,轉而說起其他的事:“這府邸有多大,你看過沒有?”

    宋衍搖頭:“迴了京我就住到了宋府,這兒就來過一次。”

    她本來在盤算著要多少下人,所以才有此一問,聽了宋衍的迴答,她還是決定明天再實際看一次。

    “要是不舒服就再歇幾日,府裏的事不必急。”

    “你若是離我遠些,我不用歇息幾日,身體都是舒服的。”

    想起剛剛的事,虞詩就忍不住說道,沒想到他在睡夢中都還想著那些事情。

    宋衍握住了她的手,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搖椅上,眼睛直勾勾的與她相對。

    虞詩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懵了懵:“還在外麵……”

    推了推懸在她身上的軀體,不過怎麽推都是紋絲不動。

    片刻,宋衍突然勾了勾嘴角:“明明很舒服。”

    “我靠近你,你舒服的都顫栗了。”

    宋衍揉了揉她的耳朵尖,就是她嘴巴再嘴硬,她身體上的反應都騙不了人,每次他靠近她,她的眼中都渴望著他更加靠近。

    虞詩恨死了自己身體的反應,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昨夜親密之後她的病症似乎更厲害了,現在見宋衍懸在她的上方,隻想伸手環抱住他。

    他背後的月華美得耀眼,但她的目光卻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無法去看除了他之外的風景。

    目光滑過自個夫婿的眉眼,不知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還是如何,此刻的他在她眼中勝過她

    見過的一切美景。

    狹長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高挺的鼻子……不管是哪裏,都無比的合乎她的心意,沒有一點讓她不滿意的。

    想著,她幹脆就抱了上去:“不準取笑我。”

    “嗯。”宋衍的笑聲無比悅耳。

    虞詩這個聽的人都感覺到了他的愉悅。

    秋意和秋水見著主子們的樣子,默默退到了更遠的位置,昨夜聽了半宿不該聽的就算了,如今可不能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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