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監獄。


    當福山雅竹再次踏入這裏時,發現這裏的看管已經發生了變化,幾步一個崗哨,而且還有一個巡邏小隊每隔幾分鍾就會巡邏一次,很多的製高點也都設置了暗哨,就連外圍的電網也加高了一米多,可以這麽說,曾經的高橋監獄是密不透風的網,而如今的這裏卻已然變成了堅不可摧的堡壘。


    他眉峰一皺,和酒井依子緩緩踏入監獄內。


    不見了曾經發黴的味道和四處逃竄的老鼠,增加了堅固的鐵門和看守士兵,這裏的一切煥然一新。


    他深咳了幾聲,眉頭皺的更緊。


    酒井依子聞聲急忙打開牢門,當福山雅竹的身影落入她的眼簾時,她多想能擁入他的懷中,吸取他的溫柔。但理智戰勝了一切,她怕短暫的時光到時也會遠離她,偷偷的溜走。


    想到這裏,她溫柔笑道:“福山君,您來了。”


    福山雅竹點了點頭,沉聲道:“依子,你這麽為我奔波,我又怎能坐視不理呢?你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得。”


    酒井依子笑了笑,上前扶著他走進了審訊室,而當尹溪的身影映入福山雅竹點視線裏時,他心中莫名的疼出一抹悲傷。


    他不明白,為何原本堅定的信仰會變的那麽脆弱,究竟是什麽會讓它如此破碎,是愛情?親情?還是金錢利益的誘惑呢?


    他和依子坐到了椅子上,審視著尹溪精致的臉,他清晰的看到那眸中露出濃濃的對死亡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渴望。


    他輕咳了幾聲:“依子,你說的就是此人?”


    “是的,她就是向羽生玄一投誠的女共黨。”


    福山雅竹點了點頭,深深的說道:“依子,你有所不知,她向羽生玄一投誠好像還有一個引路人。”


    “引路人?”


    酒井依子驚異的問:“您可知,那人是誰?”


    “不,我並不知道,我也隻是偶然在醫院見過那人幾次,但是他卻隱秘的非常好,我終究是沒能看清他的樣子。我想,那人應該才是一條真正的大魚。”


    酒井依子聽言,剛準備起身卻一下被福山雅竹又拉迴椅子上:“依子,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冰雪聰明之人,可你的性子太過心急,這樣往往會讓機會從你手中流失的。”


    “那依福山君的意思,這件棘手的事情究竟該如何解決呢?”


    福山雅竹唇角輕勾,對著士兵揮了揮手:“去,將那人放下來,請這位女士和我們一起好好談談。”


    “是!”


    兩名士兵應了聲,隨後上前將尹溪帶到了福山雅竹的對麵坐了下來。


    福山雅竹輕咳幾聲,不經意的問:“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尹溪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做聲。


    福山雅竹見此,冷笑道:“昨天,羽生玄一到蘭機關要人,好像聽說,此人正是你的愛人,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嗎?”


    聽到這裏,尹溪的眸中瞬間擒著淚光,哽咽的問:“他……還好嗎?”


    “你說呢?他原本可以重新獲得自由的,蘭機關也以為他隻是個生意人,誰料想,羽生玄一的到來反將他帶入了危險之中,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呢?”


    尹溪一聽,心中頓時一驚,失控的連忙站起身情緒激動,目光灼灼的看著福山雅竹。


    “他現在怎麽養了?他到底怎麽樣了?”


    “他……好像已經不在人世了呢。”


    福山雅竹淡淡的說著,站起身漫不經心走到她的身邊,冷眼看著已經接近瘋狂的尹溪,唇角不著痕跡勾出冷笑。


    果然,事情在向福山雅竹預期的發展著。


    尹溪激動的站起身,上前拉著福山雅竹的一進,像是發了狂的獅子,眼中噙著濃烈的火光歇斯底裏的怒吼:“你們到底把他怎樣了?把他怎樣了!你說!你說啊!”


    酒井依子見狀,連忙上前一腳將她踹倒在地,而福山雅竹的身子也順勢倒了下去。


    “福山君!”


    酒井依子焦急的跑到他身邊,將他扶起,擔憂的問:“您怎麽樣了?”


    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福山雅竹摸了下衣兜,而後看向地上深咳幾聲,無奈的歎息:“我這個破身子,竟然連一個女人都製服不了,就連自己的藥都撒了一地,真是……”


    話到這裏,他無奈的歎息一聲,可眸光卻不經意的看向酒井依子的麵色。


    而後者在看見他額上滲出的細密汗珠,心中一動,擔憂的上前輕輕為他抹去臉上的汗水,柔聲道:“福山君,如果您的身體不允許,就請讓我送您迴去吧!”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


    福山雅竹說著,坐到了椅子上,但卻一直在局促的喘著粗氣,看樣子似乎非常的痛苦。


    酒井依子見狀,命人為他拿來了一杯茶水遞到他的麵前。


    “福山君,喝點水吧!”


    福山雅竹接過杯子,小酌一口,慘白的麵色呆著少許笑容:“依子,好久沒有看見你當初的那種溫柔了,現在的你似乎已經找到了自我。人還是不要太固執偽裝的好,本來一顆柔弱的心,非要讓它變得強大,何必呢?你這弱小的身子怎麽能承受的起呢?”


    酒井依子聽言,難過的歎息:“其實我從來都不想這樣的,可這場聖戰,無奈的將所有人都變了,我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可你不想的話,誰又能逼你呢?”


    “人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福山君,您不也是嗎?”


    福山雅竹聽此,長歎一聲,眸色似乎微暗了許多。


    半晌,陰暗的審訊室內都陷入了寂靜的沉默,所有人都未曾做聲,直到福山雅竹淡淡地咳嗽聲再次響起,一切才又恢複了原樣。


    福山雅竹眸色微動,側首看尹溪,旁敲側擊地說道:“人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原本走的是一條正確光明的路,可偏偏在對的時候選擇一條錯的道路,那最終的結局恐怕也就隻有悔之晚矣這四個字來形容了。”


    “福山君,此話何意?”


    福山雅竹淡淡一笑:“這些話,依子你是聽不懂的,不過,相信這位尹女士應該可以聽得懂,我說的對嗎?”


    尹溪沒有做聲,反倒一臉凝重的看著他,眸中的光芒似乎是在打量,或者……是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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