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狗!殺了我大金勇士還想跑?”,“快,快!追上去!殺了這兩個漢狗!”十幾個建奴兵越追越近,罵罵咧咧的大喊大叫。


    馬舉再次迴頭張望,建奴兵猙獰兇殘的麵龐清晰地出現在眼前。饒是他武功高強,依然十分緊張。這便是未經曆戰陣搏殺的人,和戰士的區別了。平時功夫練得再好,沒有在戰場上真刀真槍鮮血淋漓地對戰過,麵臨敵強我弱的境況,生死決戰時,還是會很慌張。


    “嗖”的一聲,追在最前麵的建奴雙腿控馬,一箭向馬舉的後背射來。


    作為墨家這一古老門派的傳人,長期的練武讓馬舉耳聰目明,聽到身後箭支的破空聲後,他急忙向左一閃,堪堪射過了這一箭。不過箭支還是擦著他的右肩而過,在他肩膀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口,火辣火爎的生痛。


    不過馬舉也不甘示弱,返身在馬上嗖嗖嗖地向追近的建奴射了幾箭。趁著建奴兵躲閃箭支,馬舉才和追近的建奴大隊拉開了距離,也為陳銘的逃跑爭取到了一點點難得的寶貴時間。


    “烏力吉!不要射箭!抓活的!他殺死了黑巴特,老子要把他千刀萬刮了!”帶隊的拔什庫巴牙喇主子塔克蘭吼道。獨子的慘死,讓他對馬舉恨得幾乎要咬碎了牙齒,心中發誓一定要抓住馬舉,在兒子的墳前剖開他的心肝,以慰兒子的在天之靈。


    “主子!他們的馬不行了!我帶幾個人繞過去堵著他們!”另一個建奴兵說道。


    “你,你,還有你,格力溫!你們四個人從右邊繞到前麵去,把前麵的那個小漢狗也堵住!”塔克蘭指著四個那建奴兵吩咐道。


    四個建奴領命,抽著馬從右邊的另一條小路往前繞去堵截陳銘,同時也要斷了馬舉的去路。


    騎術精湛的建奴越追越近,馬舉一直生活在遼東,對建奴的蠻話他是能聽懂的。聽了剛才幾個建奴的喊話後,他知道有四個建奴兵正趕往前麵的路口阻擋自己,心裏不由得更加緊張,臉上冷汗直冒,心也砰砰地亂跳。


    嘀答!嘀答!建奴兵的馬蹄聲很有節奏,仿佛死亡的鼓點敲在馬舉的腦後。


    等到馬舉再次迴頭看時,最前麵的建奴離他已經不到十丈遠了。“完了!完了!老子的命要丟給建奴了!”他不由得在心裏絕望地歎息道。


    “轟隆!轟隆!”前麵突然發出一陣巨大的怪響。馬舉雖然見多識廣,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聲響。他膽戰心驚地向前看去,隻見一個四方狀的怪物突然竄到了路中央,兩個大海碗般的眼睛在大白天也射出雪亮刺眼的光芒!


    “這是個什麽鬼?”馬舉雖說是中過秀才的人,最不信什麽怪力亂神之說。可眼前就有這樣一個怪物擋著路中央,他一下子腦迴路地愣在了原地,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快讓開!讓我來對付這些建奴!”怪物裏突然鑽出一個人的腦袋,對著他大聲吼了起來。細看之下,卻是一個書生模樣的漢家兒郎。


    馬舉急忙打馬往怪物右邊過去。也不知是馬舉害怕,還是這馬兒害怕,馬舉一騎愣是離了怪物兩丈多遠,堪堪從亂草中衝了過去。


    “轟!”又一聲渾厚的巨響,把馬舉和馬兒都嚇了一大跳,迴頭看時,隻見這怪物已經屁股冒著兩股清煙衝了出去。


    “啊”跑在最前麵的烏力吉被這突如天降的怪物嚇得目瞪口呆,趕緊拚命勒住戰馬,引得身後的建奴一片混亂。


    “有怪物!”“怪物來了!”烏力吉身後的兩個建奴兵也跟著心膽欲裂般地吼道。


    “草尼馬!不是說女真滿萬不可敵嗎?就他娘的這個鬼慫樣!”坐在吉普車中的王瑞不屑地罵道。然後,他猛地一踩油門,吉普指揮官自重兩噸的車身微微一頓,立時便唿嘯著衝了上去,瞬間將最前麵的四個建奴騎兵撞倒在地,弄得一地的鮮血腦漿和殘肢斷臂。


    “好爽!”王瑞在前一時空時,受夠了滿屏幕辮子戲的氣,此刻突然覺得上天對自已真是太好了:居然讓自己帶著一輛車穿越到了這裏。古有驃騎將軍馬踏匈奴,今有我王瑞車撞建奴!能穿越如此,何其快哉!


    “衝呀!”王瑞猛打方向盤,繞過死馬向一個未死的建奴壓去,巨大的車輪直接將這人壓扁了。


    後麵十多個建奴也被這從天而降的怪物嚇怕了,幾個建奴還跳下馬來,向著車子方向一邊拜一邊喊:“烏達元!烏達元!”(烏達元意為蠻語天神的意思)


    “操!喊的什麽鬼!這些野蠻的建奴!”王瑞口中一邊罵著,一邊踩著油門衝向前去。


    還在馬上的建奴更是一片慌亂,有些人在猶豫要不要下馬跪拜,有些人則想打馬往迴跑。正在他們遲疑間,龐大的怪物又撞了上來,再次將三個建奴撞得人仰馬翻。


    “霍,霍霍,霍!”王瑞發出興奮的呐喊,追著餘下的七八個建奴而去。又將幾個建奴撞死撞翻。


    身經百戰的帶隊拔什庫巴牙喇塔克蘭反應最快,汽車剛撞倒前排的烏力吉等人時,他就掉轉馬頭大喊:“快跑!”


    什麽為子報仇,要把馬舉千刀萬剮,他此時早已拋到了九宵雲外。這無堅不摧的怪物可不是好惹的,還是先逃命要緊!


    等王瑞繞過地上亂七八糟堆著的死馬時,他已經衝出了十多丈遠了。王瑞再次猛踩油門,吉普指揮官轟隆隆地跟在塔克蘭身後追去,將他嚇得心膽欲裂。


    “烏達元!烏達元!救命呀!”塔克蘭一邊大喊,一邊打馬狂跑,也不管路好路壞,也不顧惜馬力,拚了吃奶的勁催著馬兒往北邊狂奔!


    “噠噠,嘀嘀,嘀噠!”王瑞一邊戲耍般地按著喇叭,一邊興奮地開著車繼續追趕。泥馬!在前一時空時要遵守交通規則,還得聽百家講壇的老包衣胡說八道,現在穿越過來居然可以開車去撞死建奴了,真是把王瑞爽得不要不要的!


    “衝呀!漢軍威武!撞死這個建奴!”王瑞在車中興奮得大喊大叫!好象後世錦官城那個有名的路狂症毛燥婆娘一樣!


    塔克蘭一邊迴頭看,一邊打馬狂跑,將馬跑得大汗淋漓,都快要脫力倒下了。“阿瑪呀,怪物要吃掉我了!”他驚恐萬分地大喊著,繼續往北逃去。


    “媽的!要和老子賽跑?建奴野豬,你還跑得過汽車嗎?真是狗追摩托,不懂科學!”王瑞得意地笑著,繼續往前衝去。哦,不對!明明是老子在追建奴呢,難道老子是狗了嗎。


    “砰!”正在思想開小差間,汽車突然頓了一下。興奮的王瑞一踩刹車,才發覺追到一個土坡上了。本來以吉普指揮官的爬坡能力,是完全可以翻過去繼續追的。不過王瑞想著身後還有幾個建奴沒有解決,於是便打著方向盤倒了迴去。


    又開了七八分鍾,才開迴他穿越過來製造出無比慘烈車禍的地方。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三個剛才下馬對著車子跪拜的建奴兵,居然還乖乖地跪在原地。“媽的,傻比,還在這裏等著老子迴來撞嗎?”王瑞忍不住在車子裏笑罵道。


    不過,這話幾個建奴可沒聽到。如果這三個建奴能聽到他說的話,肯定會迴罵過來:“你他娘的才是傻比!老子跪下來拜了烏達元,可是把命保住了!”


    穿越到了這個時空,剛剛製造了一係列慘烈車禍的王瑞,再也不用受交通規則的製約了,他也沒想過要學後世時某些人的假仁假義,還玩什麽優待俘虜之類的。他還沉浸在撞死一大隊建奴的興奮之中,他的腦海中此時突然浮現出“揚州十日”“嘉定屠城”這些詞句。於是,他微微咬了咬牙齒,再次猛地一踩油門,向著三個建奴衝了過去!


    “烏達元!”一個建奴瞪著驚恐萬分的眼睛,剛叫了一聲便被壓在了輪胎下麵,腸子汙物流了一地。


    另外兩個建奴也不好過,一個被壓斷了右腿,一個被撞出四五步外,當即暈死了過去。王瑞打著方向盤再一倒車,生生地將剛被壓斷腿的建奴又活活輾成肉餅。


    “哈,哈,哈!”極度興奮的王瑞停下車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時馬舉打馬跑了過來,他也不敢靠王瑞的車太近,隻是遠遠地向著這邊打量。他剛才是有看到這怪物如何撞人殺人的,兇殘無比的建奴,在它麵前就象紙做的一樣,輕輕鬆鬆地被輾壓在地。看來這怪物真是無比的神奇!


    看到這個怪物不再發出聲音,還停了下來,他遠遠地向從車窗中探出頭來的王瑞一揖道:“多謝小兄弟教命之恩!”


    “不用謝!誰讓你我都是漢家兒女呢。快快過來!和我一起收拾殘局!”王瑞向馬舉招手說道。同時他心中忍不住腹誹道:這人怎麽這樣沒有禮貌?他二十來歲的樣子,居然叫老子一個四十多歲的人小兄弟!這是哪跟哪?難道是老子穿越過來後變年輕了?


    王瑞上過大學,大學畢業後又在軍隊中幹了十多年。退伍後開了十來年的工廠,四十有二的人了。沒想到這個年輕的明代後生居然叫自已小兄弟!?王瑞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暈了!


    “小兄弟!你這騎的可是麒麟瑞獸?”馬舉大著膽子走得近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看的雜書不少,比如什麽《山海經》之類,記得書中有關於瑞獸的描繪,便想當然地問道。


    “麒麟瑞獸?哦,不是!”王瑞聽著一樂,想想自已要是說是汽車,多半是和這明代的人講不清的。於是便又改口道:“也算是吧!不過不叫這名。它應該叫吉普!”


    “吉虎!吉虎!”馬舉喃喃念了幾次,突然滿臉流淚,仰天長歎道:“爹呀,娘呀!天降吉虎啦!我遼東的漢家兒女有救了呀!”


    王瑞聽著他說話,感覺完全是一頭霧水。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對!對!天降吉虎!兄弟我就是騎著麒麟瑞獸從昆侖山上下來的!”


    王瑞正在得意間,突然前麵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拚命的打著馬向這邊逃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馬大哥!救命呀!救我呀!前麵有建奴呀!”


    王瑞一愣,看向馬舉道:“怎麽前麵還有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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