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在屋子裏無辜的四處瞎轉。其實根本就沒什麽可轉的,一間屋子統共就那麽大,一眼看出去,擋都沒東西擋一下。


    純粹是瞎轉。拿風子的話來說,就是拿來掩飾心虛的。


    隻有李雲林還是一臉無辜的笑,招手將風子拉到茶幾邊坐下。


    “她那個來了。”


    風子一臉怪像的看著李雲林,就像是看著一塊石頭,而那石頭突然說話了。


    “你不信?”


    “我也知道女人那幾天很煩躁,但是也沒見過這種狀況啊。”


    “你想什麽呢?”


    “不是你說那個?”


    “我是說那個,但是我沒說是那個啊。想歪了吧,自己一邊麵壁去。”


    風子直接無語了。你這樣說話,不就是叫人往那裏想嗎?


    “我是說他的病又犯了。”


    風子將手探了探李雲林的額頭。“我看你才有病吧,好像還不輕!”


    “她有病,間歇性神經錯亂。”


    “那不就是精神病?怎麽沒送進不正常人類研究所啊?”


    “你們說誰有病呢?”


    “他說你有病。神經病。”風子眼睛也沒眨一下,拿手指著李雲林。


    風子這一指是有深意的。可惜這深意太深了,將能明白的人一下子全淹死了。


    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禍水東引,也沒有出現殃及池魚一團混亂的現象。這女人對他的指示完全沒反應。


    難道她真有病,不會這麽快就好了吧?這個好得也太快了吧?


    沒辦法,再找機會報複。


    張露就跟什麽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坐在桌子邊上。


    就算你是在演戲也總得有個演變的過程吧?說雨就是雨,說晴就晴,還陽光萬丈,光彩照人,這誰受得了啊?風子嘟囔了幾句。無奈,隻好表示自己也無所謂,坐在一邊,裝作若無其事。開始數自己有幾個手指幾個指甲了。


    風子不知道這是那女的有意在耍他,而且是和那個李雲林和著起來一起在耍他。他要是知道了,怎麽說,當時就是跳起來肯定都得還他們幾句。說不準還很大方的,免費多送他們幾句。


    他知道這是在耍他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陳年舊事,也就不好再拿出來當做專題討論研究了。


    在風子善良純潔的心裏麵,他就真把張露當了病人,而且還處處讓著她。不讓沒辦法啊,人家一個不高興,就跟你來個神經錯亂胡攪蠻纏,沒轍了。別說,這也還挺有好處的,一個月下來,風子忽然變成謙謙君子文質彬彬了。


    活像一隻病貓。


    雖然不見得這種在形式上得來的君子美名,有沒有實際的用處,但至少,一看上去更像個人了。


    這還隻是好處之一,有其一當然就有其二。第二個好處就是:可能這兩個捉弄人的家夥,看著風子被捉弄並且死心塌地的上當之後,突然良心發現,這樣做有違天地仁和,居然幫他找了份工作。


    雖然工作不盡然很好,但是補償完全算是夠了。


    麵對這兩個都已經成精了的人物,風子就隻像是個小屁孩,把他給賣了,除了知道住的地兒換了,還真不知道已經被賣了,沒準還真在給他數錢。


    可見得,我們的風子同學還是很單純善良的,隻是單純善良得有些不像話了。


    現在他心裏就在想是不是這兩家夥又在算計自己,雖然自己身上的確沒什麽值得他們算計的。但是誰說得準他們不是別有意圖呢?既然是意圖別有,那當然得別出心裁了。否則,豈不太落俗套,遭人笑話?


    本著任你心胸奸似海,我自巋然不動的精神。風子一副大而無當往而不返有去無迴視死如歸的樣子,直接將他們無視掉。不過工作還是接受了。


    有人說過這樣的一則計算公式:豬=吃飯+睡覺,人=吃飯+睡覺+工作,等量代換就變成了:人=豬+工作。


    由此可見得,工作不是什麽好東西,因為他直接將人和豬區分出來了。


    可能豬聽了這樣的區分,也是不會高興的吧。


    反正風子就是不高興的,本來就是同類,還偏要分門別類的區分,顯得自己與眾不同很有學問,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純粹的頭腦發熱閑得蛋疼。


    轉念一想,風子又突然覺得,其實這樣的生活狀態也很好。


    和兩個不是很熟的陌生人住在一起。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妓女突然改行從良,啊,人生豁然開朗了。


    半生不熟的陌生感,讓風子覺得欣喜。大可能就是因為這種改行似的感覺,刺激了他老油條似的神經,老枝新葉,心態也跟著煥然一新了。


    吃飯穿衣之後,找份工作,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豈不是最好的?


    那你說說人生還該有什麽追求?


    那就顛倒一下吧,找份工作之後,吃飯穿衣,走在大街上順便看看美女,也讓美女順便看看。


    這樣的生活,豈非就是所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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