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時候,人太聰明了,的確很是會讓人頭痛,產生那麽一丁點的反感,夾雜的是又愛又恨。因為她太聰明了之後,你站在她麵前,就會無所遁形。從衣服上,一層一層的,看進去,直看到最裏層,一覽無餘。


    那時候就算你穿著棉大衣,也跟赤身裸體站在人麵前一樣的感覺,而且感覺那還是個陌生的女人。你身上有什麽痣啊斑點啊哪些地方長了啊短了啊或是哪些地方沒洗幹淨啊,一樣一樣的都在別人眼裏。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好受。


    當然原始社會的人,現代以及後現代主義社會的人,不在其列。我可申明了,我是很封建的。


    我好像真的變得有些支吾,話都不大會講了。


    “這個,這個問題,確實是個問題。好吧,我承認這個問題確實不是個問題,行了吧?”求求你,別再看了。


    “不要繞了。”


    “我沒有繞,那你說這個問題是不是問題?”我才突然發覺,我犯了多大的錯誤,思想開始打蝴蝶結了。腦子裏已經開始天人交戰,打得不可開交了。


    “這個問題不是問題他就不會存在,問題是問題的存在本身就是問題。既然問題是問題的存在是問題這個問題真是問題,那說他是問題也就不成問題了。既然又說他不成問題,那問題也就真不成問題。我到底說了問題不是問題還是問題的問題是問題的問題是問題啊?那你說這問題是問題還是問題的問題不是問題的問題是問題啊?”


    天啊,我都想了些什麽,你知道我想了些什麽嗎?天啊,暈了,我自己把自己給徹底繞暈了。我突然發覺,我真有做哲學家的潛質,就隻是還差幾句經典的話。遭了,一不小心說出這麽句經典的話,不好,我真成哲學家了。


    讓我歇一下先,頭還暈呢。不過哲學家也好,說出的話,都十足的經典,沒有一個人能懂。大凡我看得懂的話,都被我本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寧可錯殺一千不可保留一個的精神,一個一個的扔在了腳下,先踩上幾腳,然後然請清潔工阿姨幫忙掃走了。大凡看不懂的話,都是經典。因為我看不懂,我就不能對他進行認識評價,因此就無法大方的扔而了之,隻好統統把他關進經典行列之內,先存起來,留給後人慢慢看。


    這樣一來,你知道結果的,我關了滿屋子的全是經典,搞得最後我都沒地兒住,沒處容腳了。所以就是現在這樣子了,一年到頭的四處流浪。沒辦法,我也想找個借口銷毀了他們,想想我又不是秦始皇,沒必要去找人罵,那就隻好先忍著了。


    突然又暗自興奮起來,哲學家,這個詞太具誘惑的魅力了,簡直能將人誘惑得五迷三道,神魂顛倒。那真的可謂是助人於危難之間救人在水火之中風靡萬千少男少女迷倒七老八十鰥寡婦人稱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枝梨花壓海棠的宇宙超級無敵大賤客了。這句話太長了,險些又被自己繞暈了。


    不過終於在這之間找到了一點點安慰,哲學家也是好的,看誰以後還敢來惹我,我一句話暈死他。


    細想來哲學家的曆史根源是殺手,而且還是群體攻擊型的刺客級別殺手。殺人於無形之中,斃敵於百步之外。這種境界,足可以與獨孤老前輩的劍法,比肩而立,共襄武林之盛事了。


    不過我想會比獨孤前輩更勝一籌,因為他已經練到手中無劍胸中也無劍,無招勝無招的超級境界了,而獨孤前輩還滯留在無招有劍的地步,所以宇宙超級無敵是正當的。


    “你想什麽呢,還暗自得意,偷著笑?”


    “想起了一個不好笑的事情,就隻好偷著笑了。”


    “你正經一點,行不行?”


    為啥每個人都叫我正經?好像我確實也沒有正正經經正經過。隻是這正經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吊兒郎當慣了,還真的很難。我想總有住不慣總統套房的乞丐吧?要是沒有,那我隻好告訴你,我恐怕就會是世界上剩下的那最後一個。就好比一個十惡不赦的騙子,從來隻是騙人東西,突然某天被逼著去做起了好人,你說他能好受?


    突然覺得強烈的無所適從。有些束手無措,甚至等同於驚慌失措。深夜的月光突然認起真來,照在身上,泛起柔軟的感覺。


    “不好意思,跑題了。你想我正經,那我就正經一迴吧。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啊,我已經答應了李冰,我不能將自己說的話都還沒落地又撿起來揣著啊,況且,就算是落地開花長熟了,我也不能收迴來啊!”


    “答應隻是答應,又沒有結婚,那你喜歡她嗎?”


    “她人很好啊。”


    “那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你人也很好啊,你總不期盼我恨你吧?”


    “你真的能恨我嗎?”她突然顯出異常興奮的神情。這人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你喜歡誰愛誰,我都不管,但是你應該也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突然想笑,這種事還能想平等?


    我發誓,我隻是想笑,我真的不該笑。我知道自古這笑便不是什麽好東西,所謂樂極生悲,且不說紅顏一笑,換來傾城傾國的後果,就是一個男人要笑,那也就預示著災難的降臨了。有句話不是說上帝將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而瘋狂的最後表征,也就是仰天的獰笑了。就跟唐朝那個長得太黑的小子一樣,仰天大笑出門去,結果撞門上了。


    “你笑,那就是答應了。”這什麽思維啊?我就見過不說話等於默認,沒見過笑也等於承認的。看來笑是真的有錯。


    但是我突然發覺我沒有理由也沒有辦法拒絕她,幹脆是不想拒絕她。我確實很喜歡她。那是自第一次看見後,便留下的印象。佛說前世千百次的迴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看見她,我突然想起了曹雪芹,就想起了我已經丟棄的理想。那是怎樣一種情愫?


    當我對著她的時候,我覺得自由。


    我靜靜的看著她,就如同我曾經看著我的理想時一樣。就想,要是可以這麽一直靜靜的看著她,我會想見我所能知道的靜好。實際上,有關於幸福,以及理想,我知道我的要求很低。


    對於理想,我一直以為,我真的是已經丟棄了,連同那些深植根於靈魂的東西。直到看見她的時候,像是沉睡了千年的睡蓮,再次蘇醒萌生出來。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想要再次去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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