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河套將軍府辦公衙門裏,龔南星一陣朗聲大笑。馮貞站在一邊,苦著臉道,“龔先生,這事情十分也有些嚴重,你也是從劉家出來的,應當是比我更加清楚劉二爺的為人處事,若是讓他們來了這河套,在這裏攪風攪雨的,這不是讓將軍和夫人為難嗎?”

    龔南星搖頭笑,“馮娘子啊,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劉二爺之所以能夠在劉家攪風攪雨,不過是因著劉老太君對他的維護罷了,若不然,府上誰能夠聽他的。劉二爺雖然人渾,心裏也知道自己這點本事,這次他不去宿州,而來河套,為的便是這個。”

    “那龔先生你都知道他的心思了,你還不著急?他再這裏也是有依仗的,將軍可是他的半子呢。”馮貞滿臉不解道。

    就是在她以前的那個世界,女婿都要對老丈人恭恭敬敬的。更何況是這個講究忠孝禮儀的封建社會了。

    而且張定南想要朝著未來的目標走,身上就不能有這種不孝的汙點。

    龔南星道,“馮娘子放心吧,如今小少爺才出生,夫人身子也不好,自然要在府上靜養。將軍也不在河套,這河套的一應安排,包括接待遠方貴客,都由我來安排。到時候,一定會讓這些貴客知道客隨主便的道理。”

    馮貞心中聰慧,昨日聽出龔南星話中的意思,笑道,“龔先生有了妙計?”

    龔南星笑道,“非也,不過是京城來的貴客體驗一下我河套的風光罷了。”

    馮貞得到了迴話,趕緊又去了將軍府那邊找劉敏君。

    劉敏君聽了馮貞的話之後,便讓門房這邊謝絕見客,隻說身子不適,需要靜養,任何人來都不見。

    劉敏君之前難產生的孩子,身體不好也正常。所以這消息傳出來,河套眾人也沒覺得奇怪。

    劉敏君閉門不出,這河套的一些事情自然交給了馮貞來處理。

    她身體養好了之後,又慢慢的接手了商隊的事情。

    羌族的依馬如今是她的左膀右臂,專門走羌族和蠻族這邊的商路。蠻族自從上次被宿州和河套打敗,又被河套的神秘武器所震懾,如今已經老老實實的,不敢再像從前那樣猖狂。所以這條商路也慢慢的發展起來。

    而且許多羌族人見這些投奔河套的羌族人都生活的比以前更加富足安定,也都慕名而來,在河套城外建起了一座座村莊,成為了張定南的子民。現在商路一開,這些人家都拿出許多的貨物給商隊運去遙遠的

    地方進行販賣,也不用擔心像那樣被人騙了。

    馮貞重新接手商隊之後,就擴大了前往草原的商隊規模,收集了大量的皮子迴來,用來製作甲衣。

    “劉二爺他們已經到了。”

    馮貞正在給商隊這邊交代依馬這次要多采購點皮毛迴來,準備大軍過冬要用。蘇星麵無表情的進來稟報道。

    馮貞眉頭挑了挑,“我去看看。”

    劉敏君正在將軍府裏招待劉家一行人。

    劉二夫人在大廳裏到處打量,一臉的嫌棄,“還以為到底是將軍府,就算比不上咱們劉家,也沒差到這種地步。瞧瞧這用具,都泛白了。還有這茶葉,也不是新茶,都有一股陳味。”

    劉敏君在對麵坐著,不動聲色。

    劉二夫人討了沒趣,便道,“這次咱們來這裏的事情,事先也和你說過了。若不是因為你的連累,我和你爹也不會離開京城來這麽個地方受苦了。你若是還有點孝心,日後也好好孝順咱們。否則這天下人都要戳你的脊梁骨。”

    二夫人心裏算盤打的如意,如今才到這河套,她摸不清這其中的情況,幹脆先發製人,來個下馬威。日後這劉敏君也不敢薄待了他們了。

    劉二爺也到,“你母親說的對,這次可都是為了你們啊。”

    劉敏君道,“爹說的這話,難不成當初是我自己求著嫁過來的?這是家族的安排,如今出了這事情,如何能夠怨女兒的。且當初女兒千裏迢迢的嫁過來,爹也沒說一句不好的。如今怎麽又覺得這裏不好了。”

    這若是以前,甭管劉二爺和二夫人如何埋汰,劉敏君都是要生生的受著的。她是劉家女,又沒人給他撐腰,除了忍受,她什麽也做不了。

    如今可不一樣了,她是張家婦,是河套之主張定南的夫人。在這裏,有馮貞幫她,有這些河套的文官武將尊重她,她自然不能讓河套被人說的這般難堪。

    劉二爺和二夫人都沒想到劉敏君竟然還會還嘴,臉上都露出吃驚的神色。劉二爺立刻有變了臉色,請鐵青著臉道,“好啊,如今你這是在怨我這個做爹的了。我們劉家的家教,你就是學了這些東西?難怪當初你娘被你克死了,真是個不忠不孝的……”

    劉二爺罵著,二夫人聽的臉上得意洋洋的看著劉敏君,她身邊坐著的劉家劉四姑娘劉敏蘭也幸災樂禍的笑。

    劉敏君一聽,臉色就白了,頓時昏昏然然的模樣,旁邊的老媽子一看,嚇

    得不得了,“趕緊叫大夫,叫大夫啊。”

    一瞬間,一些人匆匆忙忙的去叫大夫,一群人又去扶著劉敏君進了內院。客廳裏也沒人顧得上劉二爺和二夫人一行人了。

    看著這個狀況,幾人都有些驚呆了。

    這才罵了幾句,這就暈倒了?

    “肯定是裝的。”劉二夫人罵道。

    很快龔南星和馮貞也匆匆忙忙的過來了。龔南星不方便去內院,便讓馮貞去看看情況,自己在大廳裏招唿劉家幾人。

    此時他臉色十分難堪,“我們將軍夫人身體不好,整個河套都知道。夫人為河套產下小主人,是整個河套的大功臣。這些日子她身子不好,河套百姓憂心忡忡,無一人敢來打擾她的清淨。幾位若不是夫人的至親,我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們進這個將軍府的門的。如今你們不止不顧及夫人的身子,還對她言語辱罵,將夫人罵暈過去,劉二爺可要給咱們河套一個交代。”

    劉二爺是知道龔南星的,當初和劉三爺一起進出過劉府,是個不得誌的讀書人。如今見他竟然在自己的麵前這樣大唿小叫,言語指責,頓時大怒,“你敢這麽對我說話,簡直以下犯上。”

    “哼,我的主人是張將軍,將軍如今不在河套,將此地交由著我看護,如今你們在這裏讓夫人病了,這事情我自然要管。便是將軍,也不會怪我如此行事。劉二爺初來河套,隻怕不知道我們河套的規矩。在這裏,隻有對錯,沒有什麽世家大族和平民百姓的區別,若是劉二爺不信,大可在河套去看看。現在夫人既然已經病了,不好再招待你們了,還請幾位先離開這裏吧。”

    龔南星才說完,門外進來幾個穿著軍裝的大漢,殺氣騰騰的看著劉二爺幾人。

    “你們這是個什麽態度,這臉色給誰看的,還想殺我不成?”劉二爺看著他們臉上滿是殺氣的樣子,心裏更是又怒有懼。

    劉二夫人和四姑娘早就嚇得躲在了劉二爺的身後。他們在京都生活已久,見到的都是華服美衣的偏偏公子,便是府上的下人都是斯文的,哪裏見過這樣的大漢。

    龔南星笑道,“幾位誤會了,這些人都是跟隨將軍征戰沙場的勇士。他們每人殺的蠻子都由數十人了,這人殺的多了,自然也帶著一股殺氣了。可不是針對劉二爺你們的。”

    一聽這些人殺了這麽多人,幾人臉上表情更加懼怕了。劉二爺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請吧。”幾個大漢異口同聲,震

    得劉家三人直打哆嗦,幾人趕緊的從中間麻溜的走了出去。

    龔南星站在後麵,見著他們出去了,搖著扇子笑了笑,“好好安頓幾位貴客,吃住一定要好,拿出咱們河套的特色來。”

    房間裏,劉敏君已經抹幹淨了眼淚,坐在床上歎氣。

    馮貞坐著安慰,“龔先生隻怕已經安排妥當了,以後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實在的,這次劉二爺也讓她大開眼界了。著劉二爺兩口子極品起來。和蕭吳氏真是不遑多讓啊。

    蕭吳氏好歹是個大字不識的鄉野婦人,不知道這些詩書禮儀。可這劉二爺好歹是出自書香世家,這樣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出來的。盡然第一天就這樣辱罵自己的女兒。

    好歹劉敏君如今也是河套的女主人,這樣被人辱罵,以後傳出去了,豈不是顏麵盡失。

    這樣不為親生女兒考慮的人,真是夠極品的。

    劉敏君道,“我剛剛是真的被他給氣到了。,好在我見著孩子了,又想著將軍,這才不會像從前那樣難受。罷了,本就沒抱什麽希望,如今這樣倒是更好,我也不用覺得為難了。”

    馮貞捂嘴笑,“你可不必為難,龔先生可沒為難他們,已經準備了烤全羊,還是讓羌族的廚子給做的正宗河套風味。連門衛都是選的那些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呢。傭人們都是桂花大嫂那邊安排的,聲音大,力氣大,肯定能夠照顧好他們的。”

    聽到龔南星的這些安排,劉敏君頓時神色古怪起來,終於又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很快,將軍府又有消息傳了出來,將軍夫人帶病迎接劉二爺和二夫人,卻被繼母挑剔將軍府太簡陋,河套生活太艱苦,將軍夫人不堪打擊,暈倒過去了。

    這消息一傳開,河套的百姓們憤怒了。

    劉敏君這個將軍夫人在河套的威望極高,僅次於張定南這個主子了。且和張定南比起來,將軍夫人更加親民。之前又以有孕之身,親自給河套守軍擊鼓抗敵,後來又難產生下了小主人。河套百姓對她十分愛戴。如今竟然被人欺負的病倒了,如果這人不是將軍夫人的親爹,大家真是恨不得直接衝到這人的府上,那糞便潑他個滿屋,再趕出河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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