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黑的時候,車隊終於到了一個驛站。

    劉謙下令讓眾人在這裏歇息一晚上再出發前往宿州。反正已經離的宿州不遠了,又是送嫁的隊伍,也不能抹黑趕路。

    雖然已經臨近邊塞了,不過這裏的驛站卻不比京城差。劉謙第一次來這邊,見這與想象中的有些差別,倒是有些驚訝,便隨意問了幾句驛丞。

    驛丞道,“這是年前才修好的。因著如今來往跑商的人多,這附近也沒客棧,倒是讓咱們這驛站也有了收入。如今這來往的人多了,便也拿出錢來修建這驛站。”

    劉謙對做生意的事情沒什麽興趣。問問便罷了。倒是龔南星很是感興趣,搖了搖折扇,“沒想到這邊塞的商道也如此的繁榮。”

    驛丞笑道,“貴人可別小看了我們這邊城了。哪些好東西不是從咱們這裏流入大棠都城的。旁的不說,就是那白酒,葡萄酒,可都是從咱們這裏經過的。如今還有那些皮貨,奶糖,可都是咱們這邊城的特產呢。”

    龔南星聽了,嘖嘖稱奇,“這麽說來,這裏倒真是人傑地裏的好地方。”

    “嘿嘿,人傑地靈倒也不敢談,不過論起這稀奇玩意,還是咱們這裏多。對了,幾位貴恐怕還沒吃過我們這邊的新鮮羊肉吧,我這就讓人去做個烤全羊去。這可是咱們從羌人那邊學來的新鮮吃法。”

    龔南星笑道,“那可真是要嚐嚐了。”

    劉謙一聽是羌族人的吃法,倒是十分的排斥,隻吩咐人送幾樣清淡的小菜,就上樓去休息了。倒是老頭子宋弦和龔南星都坐在大廳裏等著烤全羊。

    劉敏君聽說了,便讓丫鬟也去等著,到時候弄些肉上來嚐嚐。丫鬟鈴鐺是三夫人安排過來陪嫁的,倒是忠心耿耿。不過聽到劉敏君的吩咐,還是有些變色。

    鈴鐺道,“二姑娘,聽說那羌人的東西不能吃,吃了之後,身上會有一股膻味。”自家姑娘可不能吃得滿身的味道,迴頭被姑爺嫌棄了可怎麽辦。

    劉敏君道,“入鄉隨俗,別人能吃,咱們怎麽就不能吃了。去弄些過來看看,我也見識見識這羌人的食物。”

    鈴鐺知道自家姑娘麵上溫和可親,實則十分的倔強,便也不再勸,趕緊去廚房裏守著烤羊肉,準備弄一塊最嫩的羊肉給自家姑娘吃。

    隔壁房間裏,劉敏淑的丫鬟聽到了動靜後,便過來給她通風報信。

    劉敏淑嗤笑一聲,“狗改不了□□,別理會她們,待會給我弄點

    清淡的菜色就行了。咱們好歹出自進城劉府,不用入鄉隨俗。”

    對於劉敏君和那兩個謀士的的做法,她並沒有多意外。

    畢竟上輩子劉敏君入了將軍府之後,也確實改變了不少的習性。甚至曾經在和蠻人談判的宴席上還吃過生肉,為了這件事情,張承宗甚至還叱責過劉敏君。因為她丟了麵子。

    想到已經快要到宿州了,她心情也激動起來。隻有這一刻,才是她這輩子真正的涅槃重生。夢境中的一切,都不會再發生。她會成為張承宗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而且她可以預知未來的很多事情,她可以提前給張承宗示警,日後張定南的日子隻會更加難過的。

    劉敏淑還在暗自謀劃,樓下的大廳裏卻是笑聲不斷。

    龔南星和宋弦一邊吃著全羊肉,一邊喝著酒,還和這驛丞聊著這北方的見聞。

    驛丞知道他們來曆不凡,馬上要去將軍府送親,自然帶著幾分討好。又見二人毫無架子,更是願意結交,所以但凡有問必有所答。

    “先前是羅家一枝獨秀,如今可不一樣了,如今河套的皮貨生意可是占了大頭了,出售這些貨物的是四海商隊。聽說這商隊背後的人是個婦道人家。”

    “哦?”龔南星和宋弦聞言,驚訝的對視一眼,然後看向了驛丞。

    龔南星道,“沒想到,一個婦人在這北方也能做這樣的大生意。這皮貨生意可是牽扯到外族吧。”

    “貴人可不知道,這婦人可不簡單呢。”驛丞一臉神秘道,“聽說這婦人和河套駐軍關係極為親密,可能是某位將軍的家眷。這有了河套駐軍的支持,誰還敢招惹他們啊。”

    龔南星聞言,若有所思。

    宋弦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隻是低著頭吃東西。驛丞見兩人不再打聽了,笑嗬嗬的打了個招唿,便走開了。

    等他一走,龔南星道,“宋老可有什麽想法?”

    宋弦道,“我倒是聽說,這河套駐軍的似乎正是二姑娘定親的那位。”

    龔南星點頭,“確實。”

    “這倒是出乎老夫意料了。之前隻聽那位將軍府大公子聲名遠揚,倒是從未聽說過這二公子。原以為是個平庸之輩,不過似乎有些和傳聞不大一樣。”宋弦摸著胡須道。

    龔南星道,“宋老可說錯了,這二公子可連傳聞都沒呢。”

    他們遠離邊城,消息的來源也都是從宿州

    城傳出來的。聽的最多的,也就是大公子如何奮勇殺敵,大將軍張濟世如何培養這麒麟兒。

    之前聽說二姑娘定的是將軍府二公子,而不是那位傳說中的麒麟兒,兩人還有些失望。畢竟如今朝中局勢已經非常明顯了,隻待那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天下必然大亂。

    他們這些讀書人自然也要尋找明主投靠,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尋找一塊安身之地。

    而之前得到的消息來看,張濟世是最有可能在這亂世中殺出來的。作為張家的長子,自然也是最有可能笑到最後了。

    不過,也許那位二公子,也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般無用。既然如此,倒是要看看,值不值得他們盡心輔佐。

    此時已經快要夜深,二人吃好喝好,也不再待在大廳裏逗留。正準備一同上樓,卻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的敲門聲。

    驛丞被吵醒了,披著衣服吩咐人去開門。

    “請問京城劉家送嫁的隊伍可是在這裏留宿。”外麵傳來一聲問話。龔南星和宋弦聽到了,都疑惑的看著外麵。這時候誰會找上門來?

    兩人正揣測,馮貞已經披著鬥篷走了進來。

    這幾天她坐著馬車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趕到了這離宿州城最近的驛站了。

    幸好她沿路打聽,迎親隊伍並沒有到宿州,所以她猜測在這裏應該可以等到劉家的人。讓她驚喜的是,剛剛到了這裏,就看到了外麵的車隊了,一看就是劉家的。

    聽到驛丞應了之後,馮貞更是欣喜不已,直接大步往屋裏走。

    才進了驛站的一樓廳裏,就見到兩個讀書人站在樓梯口。

    驛丞跟在後麵進來,道,“這兩位先生就是跟著劉家送嫁來的。”

    因為馮貞出示的是四海商隊的令牌,所以這驛丞也給了幾分麵子,熱心的幫忙說明情況。

    馮貞聞言,看向宋弦和龔南星,“見過兩位先生,我夫婿乃是張定南將軍左右之人,故此特地來拜會未來主母。”

    龔南星和宋弦聽到馮貞是張定南那邊的人,又看其氣度不凡,行事和旁人不同,更覺得張定南有些不一般。

    龔南星道,“時辰不早,隻怕二姑娘已經歇下了。”

    馮貞道,“不敢打擾姑娘休息,隻望明日一早兩位能通融一二,讓我見見姑娘。”

    龔南星看了眼宋弦,宋弦卻摸著胡子不說話。兩人見馮貞有幾分著急,心裏也猜不

    出這是為了何事。不過到底是張定南那邊的人,少不得要給幾分麵子,“既然如此,明日自當稟報劉公。”

    馮貞立馬道謝。“馮貞在此多謝兩位先生了。”

    等兩人上了樓去,馮貞卻是不敢睡了,就在一樓坐著歇腳。蘇星讓廚房那邊端了東西過來,“夫人,讓我守著吧,您去歇著。”

    馮貞擺手,“不可功虧於潰。要不了幾個時辰就天亮了,我在這裏等著也是一樣的。”

    她實在是擔心一時疏忽就錯過了,辜負了張定南的托付。

    而且她也想讓那劉姑娘看到她的誠心。

    蘇星見勸不下去,隻能守在一邊,又讓其他人去準備毛毯過來。

    樓上,鈴鐺聽完動靜,立刻迴了房間裏。劉敏君聽到關門聲,眯著眼睛坐了起來,“可是天亮了?”

    鈴鐺沒想到自己吵到自家姑娘了,連忙道,“沒有,是奴婢剛剛出去了。”

    她出門的時候,三夫人就囑咐過她,路上隨時要警醒,所以這些日子她守夜的時候,都不敢睡熟了。便是要睡覺,也會等到下半夜了再睡,所以剛剛樓下一有動靜,她就聽到了。擔心有什麽事情,所以偷偷的去走廊那邊偷聽。

    見劉敏君已經坐起來了,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自家姑娘。

    劉敏君見她欲言又止,疑惑道,“可是有事情?”

    鈴鐺道,“剛剛驛站又來人了,奴婢去聽了一耳朵,發現來人是張家二公子派來的,說是來拜見姑娘您的。如今還在樓下等著呢。”

    聽到這話,劉敏君立刻從床上坐起來,臉上的疲憊也褪去了。“派了何人來?”

    “應該是二公子屬下的家眷,是一位年輕的夫人。”

    “既然是女眷,倒是不用避嫌了。”劉敏君立馬披著衣服,吩咐道,“你去喚她上來,聲音輕點兒,莫要擾了其他人歇息。”

    鈴鐺驚訝道,“姑娘可累了一天了,怎麽能這時候見她。”

    “我沒事,總不能讓人白白的等著,讓她上來說完話,我再歇著。”

    鈴鐺無法,這才輕輕的走出門去喊馮貞。

    馮貞沒想到這位劉二姑娘竟然還沒睡,而且還如此體貼人,竟然連夜就見了她。

    能夠這麽快見到劉敏君,馮貞自然欣喜,帶著蘇星就跟著去了樓上。

    進門前,鈴鐺小聲道,“我家姑娘奔波一天,都沒好好歇

    息,還請夫人長話短說,讓姑娘好生睡個覺。”

    馮貞笑道,“多謝鈴鐺姑娘了,我自當長話短說。又給蘇星使了個眼色。蘇星走過來拉著鈴鐺的手,一個小銀鐲子就入了鈴鐺的手碗裏。

    鈴鐺猶豫了一下,隻能笑了笑,就幫著兩人推門。

    進了屋裏,劉敏君已經草草的收拾整齊,正坐在桌子邊上等著。馮貞進來,先是行了一禮。

    劉敏君一眼就認出她來,“原來是你。”

    馮貞笑道,“姑娘好記性。”

    劉敏君沒想到來的是馮貞,如今見到,更是覺得放鬆幾分,笑道,“快坐下,”又吩咐鈴鐺上茶。

    “不必折騰了,我在樓下喝過茶了,如今深夜叨擾姑娘,是受人之托。”

    馮貞麵上帶著幾分鄭重的神色,劉敏君心思聰慧,一聽便知道定是有重要事情。

    她看向鈴鐺,“你帶著這位出去喝點茶,歇息一會兒,這裏不用伺候。”

    鈴鐺自然領命,帶著蘇星就去外麵守著。

    等二人出門,帶上房門了,劉敏君才道,“不知道夫人說的是何事?”

    馮貞道,“姑娘可別喊我夫人,不敢當。不過平日裏嫁二公子也是喊我一聲弟妹。若是瓜寧不嫌棄,喊我一聲馮貞便是了。”

    二姑娘聞言,點了點頭,“馮貞,你這才來,可是受了將軍夫人的托付?”

    她上次見著馮貞是跟著張夫人一起的,自然認定馮貞乃是張夫人的心腹。

    馮貞卻搖了搖頭,“托付之人,乃是二公子。”

    劉敏君聞言,臉色頓時泛紅,微微低下了頭。

    馮貞也知道這時代的女人都比較保守,這婚前都不能打聽未來夫婿的事情,自然也理解劉姑娘此時的心情。不過此時也是特殊情況,隻能特殊處理了,便道,“明日送嫁的車隊就要去宿州城了,按著大將軍的意思,婚事是要在宿州城大將軍府辦的。可是劉姑娘可知道,我們將軍並不在宿州,而是在河套。”

    劉敏君倒是不知這個,有些驚訝的看著馮貞。又聽馮貞道,“其中內情,我不便多說,日後二公子自然會告訴姑娘的。不過如今倒是要委屈了姑娘了,二公子的意思是,希望明日姑娘隨我去河套,在河套辦婚事。屆時將軍夫人會趕過來給姑娘和公子主婚。”

    “這……”

    劉敏君沒想到突然會這樣安排,頓時有些心慌失

    措。“為何如此安排?”

    馮貞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正是張定南的筆跡。

    劉敏君緊張的接了過來,看到上麵的字跡,臉色又紅了幾分。她顫抖著手打開了信封,拿出裏麵的信紙,臉紅心跳的看了起來。

    馮貞也不知道上麵寫的什麽,不過見劉敏君看完之後,一副深思的模樣,便知道有門道了。“姑娘,二公子知道委屈了姑娘,隻是身不由己,還請姑娘見諒。”

    劉敏君將信紙放在油燈上點燃,看著信紙化為灰燼,才歎息一聲,“既然是形勢所迫,敏君也不是不明理之人,明日自當向叔父稟明情況,隨你們前往河套去。”

    馮貞大喜,起身拜謝,“多謝姑娘海涵,姑娘如此心胸,令馮貞敬佩了。”

    這話可真是發自肺腑。即便是現代,又有多少人願意在結婚這件事情上麵妥協的。何況如今二姑娘要做的事情,在旁人看來,還會被說幾分不自重。這樣的委屈,二姑娘都願意承擔,馮貞這迴是真心的佩服了。又想起如今河套那邊還有一個連山依蘭這樣的麻煩,心裏隻盼著張定南別糊塗,好好的善待眼前這個好姑娘呢。

    事情既然辦妥,馮貞自然不用再熬夜了,當即就和蘇星找了個房間休息下來。

    第二日天未亮,馮貞就早早的醒了,一番梳洗,就趕緊去找劉家人。

    此時劉敏君已經向三叔劉謙提出了獨自前往河套的要求。

    劉謙聞言,自然氣憤不已,“你可是我們劉家的姑娘,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叔父大人,嬸嬸曾教過侄女,出嫁需從夫。如今既然二公子乃是為了保家衛國,駐守城池,不便離開。我又如何能夠讓他犧牲大節而成全我這小節。”

    “我就不信,沒了他,蠻子就打來了。”劉謙氣哼哼道。

    劉敏君跪在地上道,“叔父,軍國大事,並非兒戲。我相信他也不敢用這些話來做說辭。反正屆時將軍夫人也會過去,在宿州或者在河套也並無分別。”

    “三媒六聘已過,這樁婚事,並不辱沒了劉家的名聲。”

    “可是委屈了你啊,傻侄女。”劉謙歎息不易。

    “敏君並不覺得委屈。隻要對劉家和張家好,其他的敏君都不在乎。”

    劉謙見她如此執拗,心裏也是為難不已。這事情若是旁人要求,他是斷然不會同意的。可這個侄女從小就吃了許多苦,如今跪在他麵前求情,他也

    不免有些不忍。“哎,讓我考慮一下吧。”

    吩咐劉敏君先去用早膳,劉謙又叫了宋弦和龔南星來,同他們說明了情況。

    兩人聽後,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劉謙道,“二位先生都是博學之人,如今倒是也幫著拿個主意。三媒六聘都過了,這在哪裏主婚倒也不是那麽重要,不過我這心裏卻覺得著實委屈了家裏的侄女。”

    嫁入張家,卻不能在張家的大將軍府裏麵舉辦婚禮,到底有些不倫不類,日後旁人說起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難聽的話。

    龔南星卻笑道,“劉公多慮了,我聞這北地之人大都好爽不拘小節。諸多習俗與我們都城都不一樣。即便不在宿州成婚,也對二姑娘不影響。且容我說句難聽之言,日後陪伴姑娘一生一世的,可是這位二公子啊。”

    意思是,你再為侄女著想,也不能陪著她一輩子。到時候還不是要看這二公子的意思。現在就得罪了這位未來的侄女婿,你侄女以後能有好日子過。

    劉謙聽了果然麵上五顏六色的。

    宋弦也是笑著搖頭,“龔先生這話倒是話糙理不糙。且既然有那將軍夫人做主,也是父母之命,姑娘過去了自然也不會受委屈。日後張家人反而要顧念姑娘今日之犧牲,自當對她更加喜愛。”

    聽到兩人都支持劉敏君去河套,劉謙的心裏自然也開始偏向了這邊。隻能道,“既然如此,今日兩位先生就跟著敏君一起去河套吧,二位也算是她長輩,那張家小子也莫想輕視我劉家姑娘。”

    “聽從劉公吩咐。”兩人雙雙躬身應道。

    馮貞到底是女子,劉謙也不屑於再和婦道人家說道什麽,也沒特意見她。便直接吩咐下去,把劉敏君的嫁妝都分出來,與他們在此分開。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劉謙心裏一直不高興。把那張濟世也給埋怨上了,覺得他這樣安排有些不妥當。

    此時他自然不知道,這事情便是張家父子之間的一場較量。張濟世為此背了黑鍋,著實顯得冤枉了。

    劉敏淑在房間裏聽到了這番動靜,暗自皺眉。這如何和夢境中不一樣了。

    夢境中她和張定南成親的時候,張定南也沒迴宿州城。也曾派了人來接她去河套,她當時覺得十分的憤怒,更覺得在高家小姐麵前丟了臉,所以將人給趕走了。

    所以這次她就等著看劉敏君的笑話。卻不想劉敏君竟然跟著人家去了河套。真是個狐

    狸精。

    劉敏淑氣的摔碎了桌上的茶杯。

    雖然她心中對張定南諸多的不滿,可是現在意識到劉敏君馬上要嫁給張定南,成為張定南的妻子,且見她對張定南如此殷勤,更覺得醋味橫生。畢竟在夢境中,張定南可是她的男人。

    她心中不滿,也不想讓劉敏君好過,便提這裙角直接去了隔壁找劉敏君。

    劉敏君正在梳妝,準備前往河套,見劉敏淑闖了進來,不動聲色道,“長姐來了。”

    劉敏淑眯著眼睛看著她,突然嗤笑道,“敏君,聽說你要去河套了,可很是可惜了。原本還以為咱們要一同成親呢。”

    見劉敏君不說話,她故意道,“不過我這做長姐的也為你感到委屈,那二公子竟然連迴來和你成親的時間都沒有,可見是沒把這婚事放在心上了。你這樣巴巴的過去,日後旁人,也不知道要怎麽說你的閑話。”

    她自己說的開心,劉敏君卻完全沒聽進去的模樣。見她說完了,劉敏君才道,“多謝長姐關心了。”

    劉敏淑頓時覺得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氣出不來。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日後還能不能這樣有底氣。”說完氣勢洶洶的轉身出了房間。

    劉敏君臉色平靜的吩咐鈴鐺,“趕緊收拾,別耽誤了時辰。”

    鈴鐺暗自歎息一聲,也為自家姑娘覺得委屈。可也沒法子,畢竟這可是姑爺的安排。

    此時馮貞正在看著劉敏君的嫁妝。

    先前裝嫁妝的馬車混在一起,也看不出來什麽。分開之後,才知道這劉家對兩個姑娘也確實是太不一樣了。

    看看一邊十裏紅妝的架勢,再看看一邊馬車七八輛。

    她頓時覺得這二姑娘和張定南真是天生一對啊。瞧瞧,都是家裏的老二,遭遇還都這樣的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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