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哪裏?」獨孤雲望著她,心中鈍痛。


    她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現在卻說要離開,是因為他找到了嗎?


    「這就不勞你掛心了。」蕭以沫淡淡地說。


    「不行,沫沫,你不能離開!」獨孤雲抓住她的手臂,仿佛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獨孤雲,我這幾天沒有將你趕走,隻是看在一一的份上。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對我說不。我們的關係,在六年前,就斷了。」蕭以沫平靜的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冷漠。


    「沫沫,我們的關係,永遠都不會斷。」獨孤雲痛苦的眼神中帶著堅定。


    「休書二字神子殿下看不懂?」蕭以沫嘲諷,「還是你以為,你隻要再像以前那樣勾勾手指,我就會飛蛾撲火般飛到你身邊?」


    「我沒有這樣想。」


    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


    蕭以沫掙脫他的手,退後兩步,望著他:「你知道飛蛾撲火後,被火灼燒的痛苦嗎?你知道瀕臨死亡的痛苦嗎?你知道,再次見到你,我承受的痛苦嗎?每見你一次,我就會想到自己當初的愚蠢一次。」


    「沫沫,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去想。」蕭以沫打斷他的話,「獨孤雲,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曾經愛過你。而且這輩子最慶幸的事情,就是不再愛你。沒有你的日子,很好,很快樂。」


    看著他眼裏越來越濃的痛苦,她心裏有一絲快意,更多的是控製不住的苦澀。


    她轉身迴屋,在進門時,扶著門框,背對著他說:「獨孤雲,我上次離開的時候說過,我希望,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們永不再相見。我並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她是真的這麽希望的。


    說完,她關了門,留下獨孤雲一個人在院子裏,也不再管他有沒有離開。


    獨孤雲望著她因為昏黃燈光投影在窗戶上的影子,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


    「噗——」


    燈光熄滅,房間陷入黑暗,宛如他的世界。


    他一直看著蕭以沫的房間,身影單薄。


    四風幾人都隱在暗處,看著獨孤雲身上散發出的濃濃哀傷,如被全世界遺棄一般,都跟著傷心起來。


    蕭以沫躺在床上,盯著蚊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心,還是有點疼。


    或許,等離開這裏,就好了。


    感覺不到外麵有人的氣息,他是離開了吧?


    離開就好。


    希望一一知道了,不要恨自己才好。


    或者,等她長大了,能獨立了,還想他的話,再自己去找他吧。


    她在床上躺了一夜,覺得腦袋疼心也疼,可是就是睡不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準備起床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房門外的獨孤雲。


    「沫沫早。」他暗淡的眸子在見到她的時候瞬間亮了不少。


    蕭以沫有些詫異,看著他髮絲上帶著朝露,難道他一晚上都在這裏站著?


    「你不是離開了?」她昨晚明明感應不到他的氣息了。


    「我怕影響你睡覺,就隱藏了自己的氣息。」獨孤雲朝她微微一笑,「我也想過離開,不再打擾你的生活。但是,對不起,沫沫,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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