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黛玉和可卿仙子兩個忙著通力合作帶著淩風子逃命的同時,無數大能都注意到了不對勁。,


    反應最大的正是碎島使節團。


    空間碎片為了爭奪因緣的種子,因此互相碰撞、衝擊,互相掠奪對方的能量。而紅樓世界也本能地排斥著這個即將現世的新的世界。因為因緣的種子是由絳珠草孕育的,所以林黛玉幾乎不受影響,而得到了林黛玉的幫助的可卿仙子多多少少也受到了福蔭,可碎島使節團就不同了。


    為了保證賈玖時時刻刻都在他們得到視野之中,而不是跟上一次那樣被脫逃去了海外,那位碎島前王傅可是派出了他手頭能夠派出的全部兵馬,動用了他能夠動用的全部玄舸,從賈玖離開玉清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讓自己手頭的這些玄舸全部都升空,停在天上,監視賈玖的行蹤。


    現在,以賈玖為中心,空間碎片互相衝撞個、互相吞噬,巨大的能量直衝雲霄,懸停在雲海上的碎島玄舸首當其衝,不少玄舸被這個巨大的力量掀翻。如果僅僅是掀翻也就算了。畢竟,雲海之上的風力一樣很大,有的時候還能夠遇到上下對流的氣流,碎島之人也有經驗。可這巨大的力量中夾雜著無數的空間裂縫,那就不是碎島玄舸能夠抵禦的了。


    碎島玄舸之所以能夠在雲海上行駛,一個靠的就是碎島秘傳的懸浮法陣,另一個靠的就是碎島特產燃晶提供動力。無論是懸浮法陣還是燃晶。這要是出問題了,絕對不是一件小事兒,尤其是眼下這個當口。根本就無法迫降,隻能由著他墜毀,而且,因為下方滿是空間裂縫的緣故,墜毀也就等於是任由玄舸被那些空間裂縫撕裂、吞噬。


    一時之間,碎島玄舸上一片哀嚎聲。。


    棘島玄覺,這位碎島前王傅在這個當口。心中卻是一片平靜。他除了扶著窗棱保持平衡之外,還有心用自己的天賦玄覺去感應那位王脈血裔的狀況。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重重地砸開。力道之大,竟然讓雕花門板出現了那麽一絲絲裂痕。


    碎島副使連滾帶爬地衝進來,道:“王傅!不過是短短一刻鍾,玄舸已經折損七成!還請王傅早做決斷!”


    沒等棘島玄覺開口。後麵那人卻高聲喝道:“棘島玄覺。你在做什麽!你想讓碎島最後的血脈徹底消失嗎?殺戮碎島可就隻有我們這些人了!”


    說這話的人,不是留在這艘船上的王樹殿大長老又是哪個?隻是,眼下這大長老已經沒了王樹殿第一人的派頭,就連當初他帶著人擠兌碎島先王的氣勢也沒有,整個人就給人一種頹喪又無能的感覺。


    隻聽這大長老道:“我當初就不應該把王樹殿的玄舸也交給你。”全然不提,當時是棘島玄覺為他要人的時候,他完全沒有反對。在這一點上,他甚至還比不上那位被禁閉又隨著座駕墜毀而死去的二長老。


    棘島玄覺平靜地道:“你沒有感覺到嗎?”


    大長老憤怒地道:“感覺到什麽?棘島玄覺。你別轉移話題!我可是王樹殿的大長老,我有權收迴王樹殿的衛士和玄舸!”


    棘島玄覺歎了一口氣。道:“身為王樹殿大長老,竟然對這個氣息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這個大長老的位置,做得可真是……”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人尖叫著衝進棘島玄覺的房間,一衝進門,就躺在了地上,口中還神經質一般地念叨著:“王樹!天樹!王樹!天樹!天哪!”


    大長老十分膩歪這個整天神神叨叨的三長老,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發瘋!”


    反而是跟在後麵進來的武部尚論皺了皺眉頭,道:“可是三長老占卜出了什麽?”又道:“王傅,玄舸已經損毀了八成。將士人心惶惶,有的甚至已經不聽軍令,直接往遠處去了。請問王傅有何決斷?”


    棘島玄覺道:“你沒有感覺到嗎?碎島王樹的氣息。”


    “王樹?不是在王樹殿嗎?”棘島玄覺所在的這艘玄舸內部也有一座小型的王樹殿,賈玖種活的那株王樹的分枝,就在這座王樹殿內供奉著。


    棘島玄覺道:“不是那裏,是下麵。”


    “什麽?”


    武部尚論立刻反應過來。這位前王傅說的並不是那棵王樹分枝,而是那位王樹血裔。


    “王傅!您是說……可是,可是那終究是個女子!再者,他一人比得上將士們的性命來得重要嗎?碎島,碎島如今隻剩下我們了!”


    棘島玄覺正要開口,突然覺得腳腕上有異樣,低下頭一看,那位瘋瘋癲癲的三長老右手托著一隻水晶球,極力向他道:“王樹!天樹!”


    這位三長老,因為他能夠窺破天機的緣故,所以生來口吃,根本就無法使用完整的語言,想他人描述他看到的東西。可是他臉上的惶急卻是真的。


    棘島玄覺看著這位三長老,忽然福至心靈,道:“王樹,就是那個女子?天樹,可是指四魌界?難道那位王樹血裔,他的身上不僅僅關係到我們殺戮碎島,還關係到四魌界?”


    那位三長老立刻歡喜地點了點頭。


    可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在他的身體的上方,一個道空間裂縫忽然打開,吞噬了他半個身子。


    泄露天機,天道反噬!


    這血淋淋的一幕,更是肯定了這個猜測!


    大長老立刻跳了起來:“棘島玄覺,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把王樹殿其餘的衛士和玄舸都給你,隻要你讓玄舸更近一點,想辦法靠近那位殿下就成!”這會兒。大長老已經忘記了,就在他進門之前,他還口口聲聲的賤女賤女。


    反而是武部尚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才道:“可是大人,如果不避開而是選擇靠近,且不說下麵的威脅,隻怕其他玄舸上的將士們會炸營。”


    棘島玄覺答道:“那就跟士兵們說實話。就說,我的玄覺告訴我,如果錯失了這次機會。隻怕我們將永遠地錯失迴家的路。另外,王樹殿三長老也占卜出來,四魌天樹和王樹都跟他有不小的關係。讓士兵們自己選擇。是避讓還是離開。”


    武部尚論立刻就應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一陣喧嘩,遠處依稀有人在喊:“快看那個!”驚唿聲一聲接一聲地響起,很快又有人在外麵道:“快看窗外!”


    棘島玄覺一愣。他是個瞎子。就是別人給他指路。他也看不見。


    可大長老和武部尚論等人就沒有這個忌諱。這兩個人擠開那位頂著使節團副使名頭的、棘島玄覺的書童,撲倒窗前往外麵張望。


    隻見一棵通天大樹的虛影出現在不斷地變大,不斷地上升,而在這個過程之中,這棵通天大樹的影子也在逐漸清晰,而這棵大樹的模樣赫然就是王樹……


    武部尚論道:“這是王樹?”


    棘島玄覺道:“不是。注意他的葉子。”


    “嗯?”


    被棘島玄覺這麽一提醒,武部尚論方才注意道,雖然一樣是冰晶一般的葉子。可是王樹的葉子是透露著華貴的藍紫色,而這個。卻是透著勃勃生機的翠綠色。


    “不是因為他年輕,所以才更有生機一點嗎?”


    這一句話,武部尚論說得很沒有底氣。


    他雖然是武將,尚論這個職位看著也不低。可他到底是年輕一輩,是碎島先王失蹤以後,碎島內憂外患,大量的高官消失之後,才被提拔上來了。在此之前,他不過是一小兵,沒有資格靠近王樹殿,更不可能說近距離觀察王樹了。


    要說他對王樹的理解,也僅限於高大的樹木和藍紫色冰晶葉子等等,十分籠統的印象了。


    更多的,卻是沒有的。


    反而是那位王樹殿大長老,宛如沙漠中的旅人見到了綠洲,又好像是餓了三天三夜之後,麵前被放上了一頓大餐,那臉色真心十分精彩。就好像久遠的渴望得到了滿足,卻因為對方給得太多了,以致於不敢置信一般。


    隻見這位大長老喃喃地道:“四魌天樹!竟然是四魌天樹!”


    “快!通知全軍,跟上去!”


    武部尚論一聽說是四魌天樹,立刻就跟自己的衛兵下了命令。在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棘島玄覺才是這整支艦隊的頭兒了。


    事實上,也不用他下令,當那些玄舸上的掌舵將領們看到這棵跟王樹有些仿佛的大樹虛影的時候,就已經下令追著這棵大樹跑了,等武部尚論的命令到達,並且告知那不是王樹而是四魌天樹的時候,那些士兵們更是不用上頭吩咐就提升了速度。


    碎島之人因樹而生,卻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從同一棵樹上掉下來的。在殺戮碎島,幾乎每一個島嶼上都會有一棵島樹,那是王樹的分枝。島上其餘的樹木,都是這棵島樹的分枝。在殺戮碎島,樹木沒有靠的是扡插繁殖而不是種子,因為殺戮碎島的所有樹木的果實裏麵沒有種子,他們的種子,就是殺戮碎島的人。


    碎島王樹的重要性,每一個碎島之人都清楚。可是,比起高高在上的王樹,碎島的子民們還是對於生下自己的島樹比較親戚。即便那座小王樹殿裏的有可能誕生新的王樹,即便新的王樹能夠繁衍出新的島樹,可是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的母親、他們原來的島樹已經永遠地消失了。


    但是四魌天樹是不同的。


    四魌天樹就是四魌界,而殺戮碎島就是位於四魌天樹樹幹位置上的一串浮島。對於碎島之人來說,四魌天樹的樹幹,就是他們的故鄉!


    不用人催促,在外麵流浪了很久的碎島之人歸心似箭。他們已經顧不上分別這棵四魌天樹是真是假,而是主動駕著玄舸,跟著這棵樹跑。


    很奇怪,這棵大樹升起之後,四周的空間裂縫竟然消失無蹤了,可周圍的氣流依舊強勁,甚至比之前更強,就是再有經驗的舵手,也不得不控製船速、集中精神、謹慎前進。而所有的碎島玄舸之中,又以棘島玄覺和王樹殿所在那一艘速度最快。


    棘島玄覺用自己的天賦玄覺在為舵手指路!


    事實上,不止碎島之人,就連玉清山上也發現了秋獵場那邊的不對勁。


    道魁淩波子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他甚至連手裏的雲芝如意拂塵都沒有拿住,任由他掛在他的胳膊上。而同樣發現情況不對的道令,想拿出龜甲占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溫養了幾百年的玄龜龜甲竟然無端碎裂開來。


    道令和道魁立刻就知道不好。尤其是道魁,他的感到心驚肉跳的那一瞬間,就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弟弟出了事兒,畢竟,國師不是一開始就跟著皇帝去秋獵的,而是後來被宣召過去的。太上皇會宣召國師,這本身就十分反常。


    想到國師淩風子,道魁就忍不住擔心起頭腦同樣在秋獵場的賈玖、林黛玉兩人。要知道,這兩位可是如今金衣道子一脈僅有了兩位修煉有成的人,賈玖自然是不用說,就連林黛玉也練成了《九陽天訣》,而林黛玉欠缺的,也不過是根基而已。道魁相信,隻要給林黛玉足夠的時間,將來林黛玉就一定會能夠獨當一麵。


    現在,秋獵場那邊失去了聯係,而玉清山上幾乎每個人都無法使用禦劍術,再看到遠方的黑色的雷霆,不止一個人擔憂地望向遠方。


    就在這個時候,燕翩躚衝了過來,老遠就大叫著:“不好了,不好了,秋獵場出事兒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道令在第一時間開口問道。


    燕翩躚道:“那個瑾妃,還有秦太妃都有問題。瑾妃已經伏誅,但是秦太妃卻被脫逃了。另外,萬歲身亡,現在是太上皇在主持大局。”


    “那,彤雲流和千羽絡呢?”


    “追擊秦太妃,下落不明。”


    “嗯?”


    就在這個時候,天上忽然掉下三個人來,其中兩個眼熟得厲害,不是林黛玉和昏迷不醒的國師淩風子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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