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賈玖很好奇來人也很想留下來聽聽道魁要與他們說些什麽,但是他的年齡在那裏擺著,最後的結果便是道魁將三位客人留下談話,而賈玖則是在收了見麵禮之後就在知柳的護送下打道迴府。


    半路上,知柳忍不住隔著車窗問賈玖:“師叔,你當時說願意當眾再實驗一次胭脂恨,這句話是真的麽?”


    賈玖答道:“自然是真的。”


    賈玖有些奇怪。說起來,按照他的閱曆,他不應該為這樣的一句話生氣。人的一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人誤解不知道多少次,按理說,賈玖不應該會生氣才對,可是知柳開口的瞬間,賈玖心底還真的有那麽一絲不舒坦。


    知柳沒有再問,賈玖也什麽都沒有說。


    這一路上就那麽沉默著,直到車子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隔著窗紗,賈玖聽到不同於普通的街麵喧嘩聲,裏麵還摻雜著女人的高音。更重要的是,車子停下來了。


    大齊的女子,尤其是上流社會的女子很講究風範,哪怕是吵架也是細聲細氣的。而下層社會的女子,哪怕是那種在街麵上擺攤做小買賣的女子,也很少與人高聲爭執。因為那隻會壞了他們的生意。


    這裏路口臨近金水街,路口的轉角處有一座三層的酒樓。拜宮廷之中到處可見的高大的殿堂所賜,京師二層的樓房也很多,三層的樓也不少。


    但是。無論這些酒樓是多麽的裝飾華美,無論這些酒樓是多麽的金碧輝煌,無論這些酒樓是多麽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跟賈玖這樣的身份的貴族之女如果將來也是嫁給門當戶對的貴族之家的嫡係子弟,那麽他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曾來過這樣的地方,就是吃這裏的食物的可能性也是無限接近於零。


    因為就是要吃,他們也隻會把廚子叫到家裏,讓廚子們另外煮給他們的吃,又或者,幹脆讓下麵的人學迴去了。天天做給他們吃。


    這座酒樓也很有趣,隻在門口放了一個大蒸籠。而蒸籠裏麵一放了幾片葉子。那是一種非常特殊的香菜的葉子,卻非常好聞。在金水街的彌漫著各種各樣的味道中,這種清爽的味道無疑是特別吸引人的。


    拜這個蒸籠所賜,當大家走累的時候。隻要喜歡這個味道的,總是會在諸多的酒樓茶樓中選中這家酒樓。


    偏偏是這家號稱是老字號酒樓瑞德樓被人鬧場了。看熱鬧的人堵住了街口,賈玖的車子卡在半中央進退不得。


    賈玖皺了皺眉,道:“發生什麽事了?”


    知柳道:“師叔,您隻要用扇子輕叩車窗便好。”窗紗太薄了,靠近車窗容易被人看見臉,這對任何一個大家閨秀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知柳跟邊上的道仆、小廝兩個略略交流之後才道:“是兩個蠻夷女子,嫌瑞德樓的牛肉太甜。沒有放大把的孜然,跟瑞德樓的掌櫃的鬧起來了。”


    賈玖一愣,道:“就為這個?”


    知柳還沒有開口。就聽見有人用高高的女音操著不熟練的漢語,道:“怎麽,我不過說你這牛肉燒得不好,難道我們說說都不成了麽?還是說,你們的店鋪就這水平?”


    邊上有人笑嗬嗬地道:“這兩個蠻婆子有病。誰喜歡跟他們那樣,吃帶血的牛肉?!再說了。耕牛輕易差不得的,瑞德樓能賣牛肉。顯然是背後有人。來這裏鬧事兒,不是找死是什麽?”


    立刻有人道:“可不是。雖然說大唐的時候,人們還吃膾,但是如今會吃那個?照他們的那種吃法,又不清理口牙,一嘴的腥氣,臭死了。”


    賈玖沉默了一會兒,道:“這瑞德樓的牛肉如何?”


    知柳道:“瑞德樓的招牌就是這牛肉。這可是他們祖傳的手藝。”


    賈玖道:“是麽?這樣,那就給家裏帶幾份罷。老太太那裏要一份,我一份,浣紗館也一份。另外再加兩份。說不定老太太看著喜歡,會想著給二叔和堂嫂。知柳,麻煩你了。”


    賈玖完全不知道,這瑞德樓每天賣出去的牛肉都是有數兒的。也是,如果不是限量供應,瑞德樓哪裏來的這麽多的牛?就是有專門的商隊為他們去草原上找牛都不夠。


    不要說一般的人家,就是權貴們要吃這個,也要提早跟瑞德樓定。


    不過,這件事情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是一件困難的事兒,但是對知柳來說,絕對不是問題,因為這瑞德樓就是他們曹家的產業。


    知柳當即下了馬,一甩袖子,走到那掌櫃的麵前道:“五份招牌牛肉,帶走。”


    不得不說,知柳的皮相真的很好。高高的額頭,點漆一般的雙眸,俊朗的臉龐,原來就出身於大富之家,經過道門的熏陶之後,越發顯得神采飛揚。不要說那身月白鑲邊的圓領袍更是為他增添了一份神秘氣息。


    那兩個外藩女人顯然也非常中意知柳,其中看著年紀較小的當即就道:“這位公子,他們這裏的牛肉一點都不好吃。”


    知柳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跟自己搭話,不過他還是迴答了:“就是宮裏禦膳房的首席大師傅也不敢說自己的手藝能夠讓天底下所有的人滿意,更何況這區區一份牛肉?隻是這瑞德樓能夠做得這麽大,自然是因為有他的道理。”


    很快,那掌櫃的就讓三個店小二拎著五個食盒出來,送到車上,知柳又跟掌櫃的點點頭,這便走了。


    那兩個女人看見知柳走了,這才急了,又怕讓對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知柳上了馬。在眾人的護衛下離開(他們忽略了那後麵還有一輛馬車)。等知柳走遠了,那外藩女人立刻抓住掌櫃的問知柳的事,隻是這些事情。已經遠去的賈玖跟知柳兩個卻是不知道了。


    說起來,這些日子,賈家也不怎麽平靜。


    賈玖遇襲的事兒,賈母也知道了。雖然跟這個孫女兒不怎麽親近,雖然對這個孫女兒喜歡不起來,雖然對這個孫女兒有許多的不滿意,可是賈玖終究是賈母的親孫女兒。如今賈赦留在家裏的就這一兒一女,賈玖出了事兒。賈母如何不擔心?!


    怎奈賈玖被道門接走了,之後整整一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賈母這心裏七上八下的。就是滿目珍饈,他也吃不下去。讓賈母更加心塞的是,這段日子,他的次子居然來他這裏了,還經常來。


    剛開始的時候,賈母還以為兒子是孝順自己,可是等他明白賈政的意思之後,賈母差一點倒下。


    這個兒子,居然到現在都還惦記著哥哥的家業!


    這個時候。賈母才是對這個兒子真的失望了。他覺得,以往是他把這個兒子想得太好了。侄女兒出事兒了,也不想辦法幫忙打聽消息。卻在這裏算計著哥哥的家業,這是什麽人啊!


    這一次,賈母是真的對兒子失望了。隻是他不願意把自己的兒子想得那麽糟糕,隻能說是王夫人帶壞了賈政,或者是賈政身邊的人帶壞了賈政。


    可即便是如此,賈母對賈政也沒了好心情。


    他無比慶幸。自己早早地就把寶玉這個孫子抱過來了。不然,說不得又是一個涼薄的。


    對比之下。賈母對賈倩和賈清姐妹兩個倒是緩了顏色,甚至當顏家再度給賈清送來的東西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老邁,長子不在家的如今,就是自己壓得住次子,下麵的人也人心惶惶。如果能夠借著顏家的光環壓製住下麵的人,賈母不介意賈倩和賈清姐妹兩個跟顏家更親近一點。


    賈母還不知道,賈清已經被顏師給內定,就等著通過考核正式拜師了。


    所以,聽到賈玖迴來的消息,賈母還真的鬆了一口氣。


    賈玖扶著小丫頭的手走入正堂,規規矩矩地給賈母行禮,細聲細氣地道:“老太太,孫女兒迴來了。”


    賈母摸著賈玖的頭發,老淚縱橫,千言萬語,最後隻剩下一句:“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這個孫女兒在家的時候,賈母還不覺得,可是這一次,他可是清楚地看到這個孫女兒對家裏的重要性。


    賈母沒有讓賈玖在麵前繼續跪著,連忙讓賈玖起來。與賈寶玉史湘雲探春和薛寶釵等人互相廝見過,史湘雲立刻就開口了:“二姐姐,你帶了什麽東西迴來啊?好香啊。”


    賈玖笑道:“今日經過瑞德樓,聽說那邊的招牌牛肉極好,特地給老太太帶了兩份。”


    史湘雲道:“如今也隻有二姐姐,隔三差五地會給我們帶這些零嘴了。”


    賈玖笑道:“你呀,難道史家兩位侯爺就短了你的了?還是說,我們家的廚子不好?別的不說,什麽藕粉桂糖糕、鬆穰鵝油卷、螃蟹餡的小餃子還有奶油炸的各色小麵果,這些精致又費時的點心,光聽著就叫人流口水。難不成,這些妹妹都吃膩了?”


    史湘雲一瞪眼:“既然二姐姐這麽喜歡吃這些,為什麽不叫人做去?反而吃得越發清淡了?”


    賈玖咳嗽一聲,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舊年我大病一場,醒來之後,這嗓子眼總是有些怪怪的,吃了油膩的東西能夠讓我的咽喉難受上兩天。如今雖然是調養好了,可到底還是不得不改了飲食。”


    史湘雲聽了,嚇了一跳,道:“還有這事兒?不要緊吧?”


    賈玖搖搖頭,道:“也不算什麽大事兒。不過是吃了甜膩的東西老是想咳嗽。或者是秋冬季節的時候嗓子就發癢。如今我還在吃冰糖燉秋梨呢。說起來,我釀的那些果子露,有幾樣味道不算頂好的,可是用來潤嗓子卻是再好不過了。”


    史湘雲錘了賈寶玉一下,道:“一定是這家夥的不是。若不是他。二姐姐也不用這麽難受了。”


    原來就愧疚不已的賈寶玉越發坐立不安了。


    賈玖道:“這關寶玉什麽事兒?”


    史湘雲道:“難道二姐姐不知道?當初是這家夥不小心,把二姐姐撞到池塘裏麵去的啊。”


    賈玖道:“原來是寶玉。這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呢。不過那個時候寶玉年紀也小,說不小心也是有的。而且。若不是我太靠近池塘,我也不會掉下去,若是說寶玉有錯,那我豈不是錯得更加厲害?”


    賈母這才道:“二丫頭說得是。你們年紀小,日後玩耍也不要距離池塘太近了,進進出出的也多帶幾個人才好。”


    賈母對賈玖的感情複雜,但是他更心疼賈寶玉。因為賈寶玉是孫子。即便這事兒真的是賈寶玉的錯兒,賈母也不可能怪罪賈寶玉隻會說賈玖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如今賈玖自己把過錯攬了過去。賈母雖然覺得這個孫女兒受了點委屈,卻也覺得這是賈玖應該的。


    坐在下麵的薛寶釵可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不免多看了賈玖一眼。


    在他的眼裏,如果賈玖落水一事真的跟賈寶玉有關。那就等於說賈寶玉欠了賈玖一條命。如果換成他薛寶釵,薛寶釵不認為自己有這麽個氣量,輕易地原諒害死自己的人。


    隻是這樣的事兒,薛寶釵也隻會壓在心裏,留到日後做砝碼。


    坐了這麽一會兒,賈母也累了,揮手就讓賈玖等人下去了。


    賈玖這才起身去看邢夫人。


    邢夫人還是那個樣子,甚至比賈玖離開之時還不如些。至少賈玖摸著邢夫人的手腳,覺得邢夫人受了很多。


    王善保家的抹著眼淚道:“姑娘。太太是好不了了。老婆子跟費媽媽兩個輪番給太太揉按四肢,可是太太還是那個樣子,甚至比之前還不如了些。太太這個樣子。老婆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賈玖歎息一聲,道:“太太將來會如何,那是將來的事情。我也隻能做好現在的事兒。我帶了一份瑞德樓的招牌牛肉來,媽媽幫我切些下來,細細的打成肉末,我喂太太吃些。至於剩下的。媽媽與費媽媽兩個辛苦,拿去嚐個鮮罷。”


    王善保家的連忙謝過賈玖。等賈玖再度給邢夫人按摩過身體。也施展了好幾個靈療術之後,方才送賈玖離開。


    雖然說,邢夫人自打躺下之後他們這些人的日子也就這樣的了,可是賈琮還是邢夫人的兒子不是?隻要賈琮好好的,他們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所以,他們看賈政那邊的人不順眼,看遠在天邊的賈璉也不怎麽順心。


    他們以為,隻要賈琮在,憑著如今賈琮是賈赦的嫡幼子這個身份,一定會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好處。他們現在要做的,隻是忍耐。


    可是賈玖出事兒之後他們卻發現,若是賈玖沒了,就是賈琮如今是邢夫人的兒子,他們也什麽都做不了。因為老太太看得嚴實著呢。


    他們如今隻能依靠這位姑娘。也隻有這位姑娘會買他們的賬。


    不過四十幾天,王善保家的就跟老了十歲一樣,如果不是他的外孫女兒是賈玖屋裏的大丫頭,又經常來寬慰他,隻怕他還撐不過來。


    迴到自己的屋裏,賈玖這才有時間見賈倩和賈清。這些日子,賈琮可是由他們幫忙帶的,賈玖原以為,這些日子下來,賈琮應該很想他、一看見他就撲過來才對。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跟賈倩賈清兩個說話的時候,賈琮居然很乖地縮著頭,坐在那裏玩著手指,就是不抬頭看他一眼。


    賈玖非常驚訝。


    他叫人把賈琮抱過來,讓賈琮坐在自己身邊,誰想到,賈琮的確是坐過來了,卻依舊低著頭玩自己的衣裳,卻不看賈玖一眼。這樣的賈琮可把賈玖給嚇著了。


    “這孩子,這是怎麽了?”


    賈玖忍不住將目光投向賈倩和賈清,卻見他們兩個麵麵相覷,顯然也不知道原因。


    趙棟家的忍不住插嘴,道:“姑娘,哥兒到了這個年紀的時候就開始認人了。姑娘到底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見哥兒了。也許哥兒是認不得姑娘了。”


    賈玖一愣,道:“怎麽可能。上個月月初的時候,琮兒就已經會叫姐姐了。你是說他把我忘記了嗎?”


    趙棟家的不敢搭話。


    他也很清楚,如今這家裏就這麽一個男丁在家,可以說,這麽小小的一個孩子是家裏這麽多女子的希望。哪怕賈玖是姐姐,哪怕賈玖是朝廷冊封了的縣君,若是沒有個兄弟,將來也是艱難的。


    畢竟賈璉什麽時候能夠迴來也是個未知數。


    趙棟家的不敢搭話。可是賈玖卻沒有放棄,依舊纏著賈琮讓賈琮叫自己姐姐。雖然說是穿越女。雖然說賈玖覺得自己有底氣,但是賈琮不認他這種事情,賈玖根本就不能接受。


    顯然,賈玖的焦躁也傳達給了賈琮。隻見他小嘴一扁一扁,卻是哭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隻是冒金豆豆,到了後來,卻是放聲大哭,引得賈玖也鼻子酸酸的。


    哭,那也需要哭的本錢,至少身邊要有一個舍不得自己哭的人在。不然,就是自己哭瞎了眼。又有誰會多看你一眼?


    將賈玖抱進懷裏,任由淚水順著自己的臉頰往下淌,賈玖來了這邊以後。這是第一次順從自己的心意哭泣。他的樣子可把身邊的那些丫頭婆子們都嚇了一跳。


    小紅是個細心了,立刻傳了熱水,將手巾準備好,等賈玖的情緒穩定些,立刻送上了手巾。


    賈玖胡亂抹了抹臉,這才拿起一塊幹淨的帕子細細地為賈琮收拾。


    等賈琮睡著了。賈玖這才輕輕地把他放進搖床裏,這才有時間問小紅:“那日我離開之後。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紅連忙道:“原來京兆府少卿大人還想讓婢子們去公堂的,好在京兆尹大人寬宏,這才免了這一遭。不然,婢子也沒臉伺候姑娘了。”


    賈玖點點頭。小紅話語中帶著暗示,他有清楚小紅的底細,如果不知道這裏麵必定有一番波折?既然如今小紅沒事兒依舊在自己跟前伺候著,可見這事情並不怎麽厲害。


    倒是繡橘,這些日子以來可著實受了不少氣。他原來是邢夫人陪房的孫女兒,沒有小紅的素質,也比晴雯多了不少底氣,如今自家姑娘迴來了,當然第一時間找自家姑娘訴苦了:


    “姑娘,您大概還不知道,剛傳出姑娘您出事兒的那會兒,二老爺可是天天來老太太跟前奉承,好像大家夥兒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就是老太太也煩了他。姑娘,您可要小心。”


    賈玖沉默了好一會兒,道:“這些日子,也委屈你們了。”


    繡橘連忙道:“姑娘,婢子們算什麽身份,哪裏說得上委屈二字?倒是兩位侄姑娘可真是委屈了呢。若不是二侄姑娘抬出了顏家,隻怕有人對三爺出手了。”


    賈玖一愣,道:“琮兒?”


    “是。若不是兩位侄姑娘細心,又有嬤嬤們幫襯著,隻怕他們的算計已經得手了。”


    賈玖沉默了一會兒,道:“可有查出來是誰做的麽?”


    繡橘連忙在賈玖的耳邊說來了一個名字。


    賈玖奇道:“他怎麽還不死心?”


    繡橘道:“這事兒老太太雖然跟王家打了招唿,薛家也送了禮來。不過婢子冷眼看著,似乎那人還沒有死心。聽說他還放出話兒來,說我們二爺一日沒有成親,他就有機會。若是二爺出了事兒,他寧願過來嫁給牌位。”


    賈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我哥哥好著呢!哪裏需要他來咒人!更何況,他已經跟薛家定了親,是薛家的人了,跟我們家又有什麽關係!還嫁給我哥哥的牌位?誰稀罕!”


    繡橘道:“姑娘,也許這就是他目的呢。要婢子說,若是這位願意嫁給我們去的了大爺的牌位,婢子說不得還會點個頭。可他這個算計,誰不知道他是不想嫁到薛家?當日跟我們府裏定親的時候就看不起我們老爺,如今跟薛家定親了又看不上薛家。也不想想如今還有誰會要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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